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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果fly 发表于 2021-5-23 0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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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 缘】(上)

【尘 缘】

作者:衣果fly
(手机发帖,不会排版,麻烦大神帮忙排下版了,万分感谢)


【序章】

影散酒寒人廖落,怎堪骤雨狂风,情天恨地两蒙蒙,尘间多少事,岂必消无蹤。

摧叶折枝涤旧秽,任他遮挡重重,仰天犹恨雨无锋,万丝青干剑,斩罢落残红。

远方,天地交界处雨横风狂,壹道孤寂的身影在怒涛翻滚咆间缓缓出现,待到近时才看清是壹名苦行磨砺的小和尚游经于此。

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蘸湿了他褴褛的灰麻僧袍,稚嫩的脸上满是乏怠疲倦和仆仆风尘,壹边背伞赶路壹边吟诵古经文。

「小师父,这麽大的雨,妳是要赶向何方?」途经壹处破败的驿站时,内有壹樵夫休憩,见到小和尚不肯停歇避雨,疑惑地问道。

小和尚闻言后并未回答,只是转过身来,双掌合十,微微鞠躬行了壹礼后,便继续匆匆雨中赶路。

赶向何方?小和尚苦笑,他自己也不知,自下山历练以来,已然三年有余,壹路的颠沛流离、风餐露宿,所行之处皆凭心中所念。

「妳天生与佛有缘,可心中却有因缘未了,此番下山,在滚滚红尘间走上壹遭,只望妳能自渡。」这是当初下山前,禅中老方丈对他所言。

想到此言,小和尚伸手入怀中摸索,掏出壹颗模样古朴的石头圆珠,他自出生之际,口中便衔着这颗石珠。

众人皆云此珠宛若佛珠,此子必定天生善佛,于是他自幼便被送了上山,昄依佛门,苦修参禅。

看着那颗揣摩了万遍的石珠,小和尚脸上苦涩之意更甚,自己当真与佛有缘吗?此念壹起,突然犹有壹道轰雷劈斩在心头,他浑身剧颤,口中赶忙连念数遍佛号,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心头。

冰寒的汗珠渗满全身,小和尚长吁壹口气,心中悸竦犹在,此时环顾四周,才注意到天空已放晴,万丈阳光如同佛光倾斜在身上。

而自己,则是来到了壹处荒僻的竹林裏,此地鲜有人至,荒草覆上了唯壹的青石小径,沿着石径继续向着林中深入后,却见得除了数万千挺拔的翠竹外,还有壹座沧桑的石碑斜倒在地上。

古碑旁倒是有壹条小溪流水潺潺,溪边几株蕓草郁郁葱葱,雨后几只翩飞的彩蝶亦为这荒凉的地方添了些生气。

走到那块平躺的碑前,小和尚拂去上面铺满的落叶,才注意到这竟然是壹块墓碑,原来脚下竟是壹处荒废了许久的孤坟,墓碑孤伶的立于此,任凭风吹雨打,久未有人来打理,早已残败得倒在了地上。

他心生怜惜,看来墓主也是个可怜之人,扶起了那块倒地多年的墓碑,将它矗立回原地,又在碑底填了好几捧新挖的泥土,确认牢固之后,才蹲坐于壹旁,稍作休憩。

小和尚看着墓碑,可惜,碑中的题字已然模糊不清,不知是何人之坟,风吹树叶沙沙作响,才琢磨了片刻便有困意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也顾不得雨水犹湿,不知不觉竟趴在墓碑旁睡着了。

日影渐长,壹梦天荒。

起初,梦裏有潺潺的溪流,幽远的鸣钟,他在壹方混沌中侧耳倾听,循着尘世中传来的欢声笑语,走到了应是草长莺飞的仲夏时节。

可四遭却是是壹片荒芜,有风裹挟着声声叹息萦绕在身畔——尘缘已尽,他听身旁有少女哭诉,说无怨,不悔。

后来,梦裏是声声惊雷,阵阵梵音,天地间那浩大的声势同近在耳畔的呢喃相博弈,哽咽中还夹杂着紊乱的呼吸……

他心如擂鼓,不停地走着想要走出这个旖旎而又撩人的困境,倏忽间耳畔竟传来壹声沙哑的嗟叹,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

谁是谁的苦海,谁能来渡?

直到人们的欢呼与歌颂响彻天际,壹场不知何时降下的滂沱大雨渐渐平息。

终于万籁俱寂,混沌中映出点点火光,视线也逐渐清明,只见不远处,壹个红衣少女款款而至,笑问他,妳是谁?

小和尚像是吓傻了,支支吾吾答不了话。

她看了他片刻,兀自笑笑,摇了摇头,轻轻挥袖,如同道别... ...


卷壹·【夜深月寒啸孤风】


残月细如玉钩,泛着银霜般纤尘不染的薄辉,晕渲了浓稠似墨的苍穹;远方繁星连绵,烁烁荧光清冽如水,缓缓地流淌在深邃的暗幕之中... ...

夜空下,街道空无壹人,青石板路向深处延伸铺展而去,两旁成排的屋舍早已灯灭门闭,丝毫不余白昼时的喧嚣。

「 喑——! 」壹声怪啼骤然响起,如厉童在耳旁尖鸣,敲碎了这被静谧笼罩的夜,四周犬吠紧随着咆哮,其间还夹杂着几声来自被吵醒者的恼骂、婴儿的哭声。

此刻若是举头望天,哪裏还看得见那银月、星海,只有阴惨瘆人的夜雾在不断翻涌卷动,仿佛是壹只硕大无边的黑爪在疯狂地撕扯着这壹切。

空无壹人的街道,刮起凄神寒骨的冷风,路旁的树枝被扇打得猎猎作响,枝影在石板上张牙舞爪的扭动着呢。

诡异的阴风在街巷裏穿梭而过,几经宛转,来到壹处屋舍前,通过木窗镂空雕花的窗桕潜入进去。

随着怪风的潜入,屋内两盏细身高脚的油灯瞬息间燃起了画烛,幽幽光晕从殷红的油纸透出,原本漆黑的屋内被铺上了壹层血色,不过倒也明朗了起来,可以看清周围陈列。

这儿显然是女子的闺房:紫檀木制的梳妆台摆放着精致的铜镜;屋正中是花梨木的大案,案上陈着壹张素琴,还有壹个斗插满各色小花儿的花囊;越过花扇屏风,角落裏壹枚古朴的小鼎,未余烬的檀木仍缭绕散发着香气。

墻壁靠窗侧,壹张雕有精美花饰的柔软木床格外醒目,透过悬着的轻纱薄帐,可以看见床榻上的双绣花卉绸丝被正裹着壹道曼妙躯体。

寂夜,早该恬静入睡的丽人,此时却似正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娇躯即使全部蜷缩在被褥中,仍能看到她正在不安地颤抖,时而还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空气中似乎凝聚出了壹股巨大的力量,将绸丝薄被掀卷翻起,弄得淩乱不堪,甚至壹大半滑落在地上。

如同待宰羔羊被剥去最后壹层保护,抵抗只是徒劳,绸丝绣花被之下的女子暴露在这诡谲的环境中,终见真容。

只见她方当韶龄,未满桃李年华,容貌已出落得颇为清丽绝俗,脸蛋宛若绽放的昙花花朵皎洁饱满,只是羽睫不安地轻颤,弯若柳叶的双眉紧蹙着,清澈明亮的瞳孔释放着惊恐的情绪。

花瓣般娇嫩欲滴的樱唇轻启,女子试图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说来也怪哉,她身上分明空无壹物,却有如重物压身壹般,任尔如何使劲也根本无法动弹。

丝绸被早已滑落至壹旁,杏黄的薄纱裙裳难掩女子起伏的玲珑曲线,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双峰高昂挺立,在朦胧纱衣之下,魅惑的雪色若隐若现。

不知是否因为害怕,高耸的胸膛上下伏动,且幅度愈发明显,细心伺探却骇然可见,那饱满圆润的雪峰时而瘫压变扁,时而凭仗弹性恢复原状,竟是在凭空变换着各种形状,似是有人在玩捏揉搓!

女子骇然,自从被诡怪的邪祟弄醒之后,便觉得的身体异常骨软筋麻,不听使唤,此刻胸膛还传来了被亵渎的感觉,分明是有邪物在作祟,亵弄自己!

霎时,只觉得心中壹阵恶寒、愤辱,清白之躯何曾遭受过如此羞亵之事,浑身犹如虫蚁噬啃般难受不堪。

可随着胸口那被异物触摸的感觉更加明显,让女子未曾预料到的是,自己原本由于恐惧而发寒的身子,居然漫起了怪异的潮热。

若是有旁人在,即可清晰的看见,女子虽面带惧意,但两边俏美的脸颊连同后面修长白皙的脖颈整个都红了,嫣红透白的煞是好看。

「杰——杰杰——杰杰杰——」传来了沙哑低沈的怪声,却辨不清是在哪个方位响起,似是枯黄的指甲在陈旧的门板上抓挠时所发出,又似是有恶鬼躲在角落裏磨着牙欲要吮血。

「杰——杰杰——」怪声无休止,宛如壹柄利刃直插心头,令人心寒胆颤。

「杰——」怪声更加尖锐难听,见人毛骨悚然,女子在即将奔溃之际,明眸中瞳孔紧缩,仿佛看到了什麽难以置信的场景,俏脸上的惧色被不可思议之神情给取代。

烛火摇曳,尽管晃晃悠悠的光影模糊了视野,但还是能看清眼前泛起了壹团紫中带青的烟雾,如热水沸腾那般扩散膨胀,随后再慢慢的聚拢成型,凝结成壹个类似骷髅头骨的实体... ...

已经无法分清这骇然壹幕究竟是幻觉还是现实,那莫名出现的骷髅,在余下的少量紫青色烟雾缭绕下,表面竟然出现了无数条恶心的红色线虫,在不停地蠕动、扭爬,定睛细看,才知道那是壹条又壹条血丝在翻涌。

血丝缠绕在壹起,互相渗融,化成了壹块纹理清晰的血肉,不仅如此,外层还形成了壹层光滑的皮肤,只是这肌肤毫无血色,隐隐透着死气沈沈的淤紫色。

这诡异妖邪的邪祟,没想到会化形成壹个人头,虽然五官还未完全成型,但隐约还能辨出,应该是个稚童模样。

女子猛然壹颤,心头如有钟鼓敲击,产生了莫名的共鸣,不知为何,她没有想象中的魂飞胆颤,只是觉得眼前这瘆人恶心的孩童头颅有些眼熟。

但无论她怎般思绞,也无法在记忆中翻出能与眼前这头颅相重叠的人,女子怔怔地看着那团头颅,面部上的五官逐渐变得立体,面貌也开始清晰起来。

明明熟悉感愈来愈浓烈,可偏偏想不起来它是谁,急切、焦虑各种复杂心情融汇而成的矛盾不安,直溃软肋,但是这所有心结仿佛只要辨认出眼前究竟是谁,即可解开。

那颗神秘的头颅,面容的五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增长,眼睛、嘴鼻、眉毛都可见雏形,可能就是再几息的功夫,就能看清真正的面容了!

「妳...妳究竟是谁??」真相就要揭晓,女子也跟着紧张起来,急切地在心中呼喊。

正在即将可以目睹那怪祟的真容之时,女子却猛然间感到壹阵恍惚,周遭环境壹阵天旋地转,所见事物皆变得扭曲起来,壹切化为虚无... ...

「小姐?小姐?妳怎麽了,醒醒,快醒醒!」女子在睡梦中蓦然听到了这焦炙的唤喊声,缓缓的睁开美眸,才发现是负责服侍自己的贴身嬷嬷——黄莺,正不停的摇动自己的身体。

黄莺年岁约莫五十有余,容颜普通,但眉宇间带有慈祥之意,易令人心生亲近之感,她身上披着件黄色大褂,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家小姐——蕓溪的俏脸上,叫她醒来,才松了口气,紧张之情终于得到缓和。

「黄姨,怎麽了?」蕓溪柔声问话道,声音虽轻,但极甜极清,心生诧异,这壹向细心的嬷嬷,为何今夜会来扰醒自己,不过她并未动怒。

「小姐,刚才吓坏我了,妳在睡梦中壹直发出怪喊,也听不真切在喊些什麽,但我在其它厢房都听见了,便立马过来叫醒了妳。」嬷嬷黄莺如实将刚才所经历之事讲了壹遍。

「我?怪喊?这等荒唐事怎麽可能。」蕓溪颇为诧异,虽然言辞断拒,但内心其实隐约有些相信黄莺所说并非虚言。

「真的,小姐,我服侍妳这麽久,妳可有听闻过我曾胡诌乱语?」嬷嬷见小姐有些不信,略想着急,急忙开口辨道。

蕓溪不语,低头沈思,此时才注意到自己光洁的额前渗出了冷汗,刚刚似乎做了个噩梦,还有残余的恐惧感仍未完全消散,但奇怪的是,为何才刚醒片刻,便什麽都记不清了。

「桀...桀桀?」灵光瞬息间,不知怎的,蕓溪像是抓住了零碎不清的记忆裏某个片段,好像有些想起了梦中所闻的怪声,不由自主的喃喃复述道。

「对,就是这声儿,小姐,妳刚才就是这样在喊着‘桀...姐,姐姐’!小姐,妳可是在梦中想起了姐姐?」黄莺听到小姐的喃语,顿时高声回道。

「说什麽胡话,妳又不是不知道娘亲只有我这麽壹位女儿,我没有兄弟姊妹,怎麽可能会凭空胡喊‘姐姐’,定是妳睡迷糊了!」蕓溪柔脸微红,神色间欲语还羞,心中认定自己可能真的发出怪声,但出于少女心性,并不愿承认,她慧黠地转动眼眸,开口狡辩了几句。

「怎会是我睡迷糊了呢,我看多半是小姐犯了梦行癥,故而胡喊乱语。」黄莺楞了壹下,过了几歇再开口打趣道,她从小看着蕓溪长大,服侍多年,故而对于小姐并不生畏,这番说话也是常事。

「去去去,妳才犯了梦行癥呢。」蕓溪没好气的答道。

「若是没犯梦行,小姐妳怎会将床榻弄得如此淩乱,妳看,绸被都快掉地上了。」黄莺将拖落在地上的绣花绸丝被拾起,小手掸动 ...... 剩余部分请访问 春满四合院 登录后浏览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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