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风云之风云际会（九）各取所需
远东风云之风云际会作者：dcba123456
2014/03/03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九）各取所需
第二天清晨九点，酒店餐厅。孟凡和李宁一帮人先到，红姐陪着我出现的时
候，大家都惊得目瞪口呆，连一向有大将风度的李大少都苦笑着跟我点了点头，
算是打个招呼，其他人则一言不发。
就在整个早餐都要在这样如同凝固的气氛中渡过时，平静的湖水终于被一块
大石头击起波澜。
苏明在他美丽的未婚妻陪伴下，一路有说有笑的走进餐厅，发现我们也在，
苏明标誌性的阴阴一笑，拍拍叶娟捥在自己手腕上的小手，一起朝我们走过来。
这是我回国以来第一次见到她，她仍然清新如空谷幽兰，简单的马尾扎在脑
后，挺拔的身形，面若桃花，略施薄妆，身着一套精緻小西服，表明她已经不是
那个清纯的女学生，而是一个干练的职业女性。
这突如其来的碰面，让我、孟凡以及叶娟都显得不大自然起来。孟凡就坐在
我的左手边，不过我一直也没有机会问她关于昨晚她在苏明房内的情况。
苏明毫不理会其他人，在我们旁边的空桌上大刺刺地坐下，一边招呼叶娟点
餐，一边「啪」的用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点烟的时候还得意地朝我扬了扬手中
的打火机。
那是一只产自１９３９年苏联共青城，专供二战时苏军中高级军官使用的军
用打火机，叶若夫不知从哪里搞到一只，是我死皮赖脸地用高档ＺＩＰＰＯ换来
的。在打火机背面还有叶若夫歪歪扭扭的用俄文刻着：「赠给来自中国的刘」。
难道，是我昨晚丢在了苏明的别墅某处，莫非他发现了我偷窥的行为？
「李哥，你们过来几天了？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大家也好一起吃个饭嘛！
我也好顺便介绍语晨与大家认识。」苏明趾高气扬的与李宁打着招呼，彷彿旁边
的人都是空气。
「哼……」孟凡不满苏明的漠视，沉不住气，刚想要开口说什么，被红姐凌
厉的眼光堵了回去。
「哦，我忘了旁边还有几位熟人。孟小姐也在，你父亲还好吗？代我问候一
下他老人家，请他一定要注意身体，这天热乎起来了，别老蹲在那小房间里，也
得出来晒晒太阳、遛遛弯什么的。」
「你……」孟凡强忍住在眼眶内不停打转的泪花，手上将一团纸巾几乎捏得
粉碎，不过苏明的威胁让她丝毫不敢发作，只好拿杀人的目光盯着苏、叶两人。
曾经的情侣，昨晚还在一起玩着低级趣味的性游戏，今天一见面却说话像刀
子一样直接捅进对方心窝，我有些看不懂，孟凡与苏明这到底是不是在演戏。
「哦，还有刘先生也在，听说你去拜访了叶局一家，没看到自己的乾妹妹是
不是很失望啊？来，亲爱的，给你的乾哥哥打个招呼！」
叶娟从坐下后就一直低着头，神色之中丝毫不见异常，彷彿身边发生的一切
都与己无关。听到苏明的话，她再也没办法强装镇定，抬起头朝我浅浅一笑，轻
言道：「刘志，你好！」
「嗯，你也好！」
「哥几个也是刚到两天，怎么，你们这是过来渡蜜月吗？」李宁知道不能让
苏明将我们一个个「消灭」掉，赶紧出来转移话题。
「李哥说笑了，我现在哪有时间去考虑个人的事情。现在国家搞改革开放，
鼓励一部份人先富起来，很多不自量力的人都跳出来，四处倒腾，扰乱市场正常
秩序，他们也不想想，咱们华夏这片地儿，哪朝哪代不是姓官的说了算。前几天
中央刚在这里召开了今年北方地区经济工作会议，家父专门做了关于加强外贸管
控的专题报告，叫我过来帮忙準备一些材料，也顺带学习学习，语晨是台里安排
过来做採访的。」
苏明这么毫不掩饰的表示要对我们下手，让在场的诸人都情绪激动起来。李
宁和红姐好像事先已经得到什么消息，显得还算镇定；郭建军背靠着一个在铁道
部任高官的爹，也可以不鸟这些地方官员；白树勇和孙大智就没有这么好涵养，
嘴上已经骂骂咧咧起来。苏明对这一切好像视而不见，尽情享受着他给大家带来
的压迫感。
「哦，由苏副书记出面来管控外贸那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谁不知道苏副书
记是享誉中外的经济问题专家。」红姐的话一出口，满堂都哄笑起来。苏明刚才
还得意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孟凡见我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赶紧给我解释。
苏副书记在文革期间，跟着「四人帮」打击异己。在「四人帮」倒台后，本
来将被清算，但是他瞅準国家施行改革开放的时机，从美国搬来了一套自由贸易
理论，叫嚣国家减少对经济事务的干扰，很受中央改革派大佬的欣赏，赢得了经
济问题专家的美誉，让他迅速神龙摆尾重回高位。
也因此，一直被保守派所压制，未能走上Ｌ省省委书记的位置。北京的那次
风波之后，激进改革派受到打击，他现在又赶紧向保守派靠拢，提倡国家加强宏
观调控，特别是加强对私营企业、个体商贩等非公有製经济体的管控。红姐的话
明褒实贬，实际上是讽刺苏明他爹只会见风使舵，毫无政治节操。
我转头看了看红姐，她的话总是这么犀利。昨晚与她的激情一夜依然历历在
目，心中忽然想着如果能与这个坚强、美丽、充满智慧的女人共渡一生也是不错
的选择。但是，虽然因为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与她发生了关係，但是我始终
感觉她不会是属于我的。甚至，得到她比得到叶娟更难，因为随便哪个男人在她
面前都会生出自卑感。
既然话不投机，自然就不能再谈下去，李宁起身带着大家离开。在我经过叶
娟身边的时候，她稍稍抬起头，与我的目光短暂相交后就一闪而过。就是那一闪
而过的目光，让我感到她是如此的无助、无奈和无辜，彷彿一个等待王子的拯救
的公主。
我的心「怦」的一下，犹如被一颗子弹击中，之前想要与其她女人在一起的
想法瞬间化为乌有，重新夺回爱人的心变得无比坚定。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和苏明再也没有见过面，而我和李宁、红姐的同盟变得
更加牢不可破。经过几次协商，我们基本达成了协议：红姐继续负责辅助徐书记
压制苏副书记，争取政治上的支持；李宁等人负责联络商界盟友，保证商业渠道
的畅通；而我负责紧盯苏明可能在苏联採取的一切行动，伺机破坏。
这个同盟中，红姐是为了复仇，李宁为了利润，我为了叶娟，可以说是各取
所需。不过，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红姐并没有向李宁透露孟凡从苏明那里得到的
情报，让我感觉到红姐与李宁之间也并不是完全信任。后面的几天，大家都没有
什么心情再游玩，于是提前返回Ｓ市。
回到酒店，满身疲惫地推开门，见到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金髮丽人正斜倚在
沙发上看着电视。听见开门声，她转过头来，一双充盈着泪花的蓝眼睛美得动人
心魄。
「啊！妮娜，你这是……谁欺负你了？快告诉我！」我快步走上去，一把抱
住她的双臂。
「啊！刘，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不，你先出去。」妮娜不想让我看到她这
个样子，立刻手忙脚乱起来，一会儿收拾容颜，一会儿又着急的把我推出门去。
等她收拾完毕后，我得以再次进入屋内。此刻的妮娜又恢复了那副平静的模
样，不过脸红得很厉害，还连忙向我解释说，她只是对中国的服装好奇，所以买
了一件旗袍试试，而流泪是因为在看电视剧的原因。原来这个傻姑娘，是被电视
里热播的《射鵰英雄传》里郭婧和黄蓉的故事所感动。
这身绣着金线的红色旗袍，将妮娜Ｓ型凹凸有緻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那
斯拉夫白种女人特有的高耸胸部、纤细腰身和紧翘屁股，真是极致的诱惑，怪不
得有那么多中国倒爷最后倒在了俄罗斯的石榴裙下，真是做鬼也风流。
妮娜给我简单的介绍了这几天的工作，总而言之，就是万事俱备，只差回苏
联复命了。马上就要离开中国，不论是我，还是妮娜都显得有点不捨。我的不捨
是因为这是我的祖国，这里有我的亲人，我的爱人。而她，又是因为什么呢？
在黑河与布拉戈维申斯克的那座钢铁大桥上，一辆东风集装箱大卡正由黑河
边境检查站驶出，缓缓驶向苏联边境哨卡。
此时是下午两点钟，这个时间段是出入境车辆最多，也是双方边境检查最为
严格的时候。从桥上看过去，可以看到苏联边境哨卡处，几十名肩背ＡＫ４７的
大兵正在忙碌着检查每一辆过往的货车，那混杂在人群中、四处上蹿下跳的军犬
尤其令人心惊肉跳。
几分钟后，东风大卡在哨卡负责人的引领下，绕过检查关口，直接驶进备用
通道，最后在关卡内一个专门的军用停车场前停了下来，留下两小箱二十条装的
万宝路后，不经检查扬长而去，在布拉戈维申斯克郊外通往十六师军营驻地的公
路上急驰。
今天对于十六师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好日子，这一点无论是师长伊万诺夫
少将还是政委苏西霍夫少将，乃至于师部的大大小小几十个人员都深有体会。刚
刚边检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说是中国人的卡车已经顺利地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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