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影三国 1~9
黯影三国作者:夜里枭
汉末。
蜀汉昭烈皇帝刘备逝世,蜀国丞相诸葛亮辅佐后主刘禅。
于安定国政平定南中后,终于发起北伐,讨伐曹贼。
誓言完成先帝的遗志……
不择手段!
1.
公元二三三年,蜀汉建兴十一年。
夜晚,蜀地北境一处荒废的小村内,四周黄沙遍地,一片死寂。
断垣、残壁、废屋、弃舍,满是战火摧残过的痕迹。
废村内一处空地,营火烧得炽烈,周围围着两座帐篷,仅四人的小队伍在此栖息。
我坐在营火边,心中感慨万千,回想当初那些一同出发执行任务的同袍,五十多人的部队,如今竟只残下四人。
这次任务,险峻非常,一年多来,我们潜伏在魏国境内,侦搜情报,直到五天前,好不容易才从洛阳一处密室,盗出藏在其中的木箱子。
那木箱长宽约一尺,作工精緻,箱上黏满了封条,还挂着黄金打造大锁。
我不禁好奇,这箱中究竟藏着什么祕密。丞相愿意派我们潜伏这么长时间,拼死也要夺来,里头绝不是一般宝物那么简单。
密室处,魏军重兵把守,几天下来,追兵不断,我们经历了无数次的遭遇战,同伴们死伤无数,好不容易才从汉中潜回。
我摸了摸手臂上还没癒合的伤口,心里暗自庆幸,差点就回不来了。
如今回到蜀国境内,魏军追兵必不敢轻易造次,应该算是安全了。
一阵轻风吹过,营火撩动,躺在我身边的虎啸长枪被火光照映,枪头闪烁着兇猛银光。
这把枪是赵云将军送我的,刃上沾满无法拭去的斑斑血迹,那是它曾经暴戾凶狠的痕迹。
赵云将军离世五年了,每当我看着虎啸时都会忆起他。
赵将军指导过我枪法,他除了是我的严师,更是我嚮往崇尚的目标,他忠义正气、一身是胆,高超的武艺无人能及。
可惜他离世时,我无法踏入他的灵堂,恭恭敬敬地替他上一炷香……
因为,我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
黯影是丞相设置的祕密部队,不在正规军队的编制底下,主职窃取情报、暗杀、偷盗……等,一切的龌龊髒活都由我们包办。
我们没有身份,为了国家社稷,死不足惜,随时都要有被当成弃子抛弃的心里準备。
黯影部队,注定藏身黯处,潜伏于阴影底下。
「步鸠,怎么了?表情这么恐怖?在想什么?」一声温柔的女声划过我的耳际,道:「能活着回来,该笑了。」
我听闻连忙挤出笑容,收敛自己的情绪。
「是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该笑了。」我摸了摸肚子,转换话题道:「好想念成都秀彷街的花椒鲈鱼,过两天回到城里,一定要大快朵颐一番。」
坐在我身旁的女子叫陆雪凝,她留着一头俏丽短髮,栖身于瓜子脸上的大眼透着灵气,眉鼻如画、唇若涂脂,即使栖身在名为黯影的髒处,也不减她与身俱来的非凡气质。
曾有人就此提出疑虑──雪凝的外表过于出众,不适合黯影部队低调的特性。
但丞相确有不同见解,黯影需要掩饰身份、容于市井,就因为不适合,才没人会怀疑,难道市井之中皆无容貌动人之人?
有了丞相的背书,雪凝在队里平步青云,数年下来,她已是黯影部队的队长,这次任务的领头人。
别瞧她是年仅双十的女子,在看似纤弱娇柔的外表下,其实藏着高超武艺,即使是十几个习过武的彪形大汉也不是她的对手。
「你要上秀彷街时记得找上我。」雪凝边把玩着营火边的枯枝边道:「那里的染仿、布庄的手艺超群,即使是洛阳也没一间能比上它的。」
「妳怎么不自己去阿?」我忍不住抱怨:「我又不买衣裳。」
「买衣裳需要有人帮忙评论,否则我怎知道好不好看?」雪凝解释。
评论?
我转头看了看雪凝身上的装扮,然后摇摇头道:「我俩眼光差异颇大,妳的偏好,可不见得是我的爱好。」
此时雪凝身上穿的是一袭贴身长袍,坚挺的双峰在袍底下表露无遗,长袍下襬的开衩处,隐约可以看见短裤与长靴间的修长大腿,长年的精实训练让腿部肌肉饱满结实,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衣裳可不只是要好看而已,实用性也不能小觑,毕竟任务在身,行动方便也是很重要的。」雪凝边说边我往身上靠近,然后俏皮地问:「对了,那你的爱好是什么?我怎从不知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尤其雪凝贴近我身边时,我最怕看到她的眼睛,那动人的双瞳,好像会把魂魄勾走似的。
「你干麻脸红?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吧?」雪凝用手肘撞了一下我的肩膀,质问道。
「胡说什么!」我红着脸反驳。
我两同为沦落乡里的战祸遗孤,从小一同长大,她除了是我的同袍,更是我敬重的姐姐。
「哈哈,逗你的。」雪凝哈哈大笑。
突然,一阵急促的闷沉声从远处传来。
瞬间雪凝脸色大变,忙道:「噤声!有人来了!」
我赶紧抓起营火旁的水盆子,往营火中央倾倒,瞬间将火焰浇熄。然后我将手指含在嘴里了,吹了一长两短的响哨。
那是告诫敌人来袭的紧急信号。
「快马,两匹。」雪凝俯身趴地,耳朵贴在地上。
我赶紧抓起虎啸,蹲在她身边戒备,幽暗中隐约飘着白烟,上头沾着燄火被浇熄的臭味。
不一会儿,一旁帐篷内奔出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她手提大刀,一束长髮披在她背上。
来者是陈筠,她穿着一席黑衣劲装,是黯影部队里唯二的女子,平时与雪凝形影不离,情同姊妹,一手水月刀法使得出神入化。
「什么情况?」陈筠跑到我身边,与我併肩蹲着。
「快马两匹,朝我们直奔而来。」我边回答边回头瞧向后方帐篷,那里安静无声,一点动静也没有。
「听涛呢?」雪凝皱起眉头,脸色不悦。
「睡傻了?」我暗骂一声,连忙咬住手指,再次吹起哨音暗号。
此时另一座帐篷内也冲出一名男子,他手上套着金属拳套,跑起路来跌跌撞撞。见他一脸惊慌地样子,看来是刚从睡梦中惊醒。
他是沐听涛,性格憨厚,是队上少见的老好人,性格温恭有理,此时穿着一身布衣,一介樵夫打扮。
「快点!」我压低声音,比手画脚。
听涛一脸歉意,奔至我们身边蹲下。
「大伙备好兵刃,利用帐篷当诱饵,我们潜到一旁树林里去。」雪凝从怀中掏出两把匕首,冷声道:「万事小心,今晚月亮皎亮,很可能会曝了行蹤,到时不免有翻恶战。」
陆雪凝平时虽温柔亲切又爱开玩笑,但紧要关头可不马虎,决策果断,威严又有魄力。
「听涛,东西你背上,若我们处下风就与陈筠先撤退,我与步鸠断后。」雪凝面色凝重道:「务必把东西带回成都,亲手交到丞相手中。」
「是。」听涛点头允诺,连忙将营火旁的木箱子背在背上。
接着我们四人分两路散开,一左一右,攀上在空地旁的大树,立足于树枝之上,隐蔽于林叶之间。
2.
在这荒山野岭,平时根本无人会涉足此处,如今就在我们扎营时,竟在深夜里响起急奔的蹄声,实在诡异非常。
四周安静地可怕,唯独这马蹄声一枝独秀,它就像是摧命的响铃,踢踢踏踏的,穿透幽暗的夜林,直冲我们耳里。
只听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直到快靠近我们营地之处,蹄声的节奏缓缓慢了下来。
我屏住气息,大气不敢喘一声。
若不是刚好来人在此处察觉了什么异常,就是冲着我们而来的。
暗夜快马,通常来者不善,期望他们只是路过。
我从林叶间往外观察,只见两匹马缓缓从树林中窜出,踏入空旷的营地。
马背上两人皆披着宽大的连帽斗篷,帽沿压得颇低,只露出嘴巴,看不清其面貌。
接着他们迅速翻下马,开始在营地里四处查探。
我紧握兵刃,蓄势待发,若他们翻找我们的帐篷,就非得出手不可了。
毕竟我们急着隐蔽,营地里还留着黯影部队栖息的痕迹,要是暴露,杀人灭口是免不了的了。
「若你们的目标不是我们,就快认清状况,赶快离开……」我在心中呢喃,不希望兵刃下在多几个枉死的鬼魂。
片刻,两人在营地绕了一会儿后,交头接耳的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其中一人将手指含入嘴中,吹出连续短促的低鸣声。
那哨声又快又急,每数声间又掺杂着间歇的顿点,这是我听了不下数百回,再熟悉不过的节奏。
是黯影部队的暗号!
自己人?
我与雪凝面面相觑,满腹疑惑。
来找我们的?
我们躲着追兵,一路潜行,昨日才逃回蜀境,为何会有人知道我们在这?
「听了暗号还不出来?」一名斗篷男子朗声道:「吓得尿裤子了?」
「认不得我了吗?」另一人掀开了斗篷帽沿,在月光的照映下,我总算看清了他的容貌。
许彪。是黯影部队里的前辈,也是我最讨厌的人。
他性格奸险,武功一般,无才无德,却仗着一张油嘴滑舌,阿谀谄媚,在部队里却颇得长官赏识。
「估计是几番遭遇战,吓破了胆,我听说他们是夹着尾巴逃回来的。」许彪身旁那人也掀开了斗篷帽沿,是大石。他长着一身蛮横肌肉,力大无穷。
他是许彪的跟班,两人平时一搭一唱的,喜欢在部队里拉拢人心,结众聚党。
「妳看如何?」我靠近雪凝耳边问。心里拿不定主意。
这两个家伙行迹诡异,不得不防。
现在最清楚我们行蹤的,应是魏国的追兵,他俩是怎么找来的。
而且他们这番是来做啥?
没参与执行任务却在这时才出现?是想抢功劳?
「在蜀境造次,他们没这个胆,也没这个实力,出去吧。」雪凝将匕首收入怀中,然后抓住一旁的的粗树枝,一个翻身下树,边道:「保持警惕,别让木箱离开我们。」
我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两个家伙不讨人喜欢,但他们怎样都算是自己人,应该不会做出踰矩之事。
况且雪凝已经出去了,我只能摸摸鼻子跟着跃下。
另一头,陈筠、听涛见我们出现,也随即跟着现身。
「陆队长,好久不见。」许彪一见我们面露喜色,忙问:「任务成功了吗?东西呢?」
「徐大哥安好,这么巧,你们怎么会在这呢?」雪凝挺着身躯,答非所问。
「丞相收到消息,魏国遭贼人闯入,盗了件宝物。」许彪陪着笑,拱手道:「于是我等领丞相命,特来与你们接头,防止任务有疏漏。」
「噗……」我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真会说话,丞相真信任你,早派你去执行任务了,现在登场,充其量只是压镖护卫的角色吧。」
「小子,别贫嘴,丞相心思岂是你能捉摸?」许彪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追问:「对了,东西呢?」
「挪!」雪凝朝木箱使了个眼色。
听涛会意,拍了拍身后的木箱,道:「在我背上。」
「就这木箱?」许彪仔细朝木箱打量了一下,然后满意的大笑:「甚好、甚好,丞相甚为重视这件事物,届时,我等定是大功一件。」
我等?
我心中一愣,原来许彪的如意算盘,竟是要沾这碟酱油,想和我们搅和在一起,将功劳揽在一块。
我和陈筠互使眼色,心中甚是不满。
「当初一大群人,如今只剩你们几个?」一旁的大石左顾右盼,接着嘴角翘起,笑道:「真被我说中了,是夹着尾巴逃回来的。」
「你说什么!」陈筠满脸怒容,一脸不屑道:「我们出生入死,拼了命才完成任务,可不像你们守在成都,只要做些接头领路的便宜差事。」
「别生气,我兄弟心直口快,不会说话,别放在心上。」许彪奸笑着,忙打圆场道:「大石,快跟美人姑娘道歉。」
「抱歉了,我向来实话实说,不会修饰。」大石装着愧疚的脸,话中有话。
「混蛋……」陈筠握着大刀的手在颤抖,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别吵了。」雪凝大喝一声,阻止这场无异议的争吵,接着挤出笑脸问道:「许大哥,我等一路潜行,没跟人打过照面,你们是怎么寻到此处的?」
「这事有何难?」许彪笑了笑,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道:「慕容大人耳目通天,你们进了蜀境,那能瞒过她。」
「你是说那个慕容纹……大人吗?」听涛脸色惊讶地问。
「是阿,大人卜卦推算,得知你们今晚会在这处山林扎营。」许彪接着道。
我心中讶异,说起这慕容纹,可真是个奇人,传说她幼年逢奇遇,习得异术,有大神通。
自从三年前她入蜀仕官后,即受到丞相重用,任丞相主簿。
我心中一阵欣慰,若她真能有此神通,那丞相北伐灭曹贼的大计,就指日可待了。
但转个念头,怪力乱神之说岂可尽信,若慕容纹是个奸险之辈,那……
难不成这片林子里藏着慕容纹的耳目?
我心里一阵发毛,他能避过我们察觉,一路尾随,绝对是个绝顶高手。
「对了!」许彪接着道:「丞相急着取这事物,你们先去歇息,养足体力,明日一早启程,循官道,直进成都。」
「走官道?」我一听觉得不妥,忙道:「要走官道虽可免去几日路程,但必会经过城门哨站,到时少不了盘查检验,先不说我们的身份见不得光,要是卫队要检查这木箱怎么办?」
「你小子放心。」许彪一听哈哈大笑,掀开斗篷,从腰际掏出一到令牌,道:「游龙令在手,谁敢拦查我们。」
我仔细一看,那道令牌镶着金边,上头一条金龙盘踞,龙目圆瞪、裂嘴咆哮。
那是丞相才有资格配发的游龙令,所有关卡哨道皆可直接通行,如丞相亲临。
「雪凝姐,这样似乎不妥吧。」陈筠一脸不情愿道:「黯影一向栖身于暗处,善于潜行,现下要循官道走,要是暴露了身份怎么办?」
我心中清楚,陈筠这只是推托之词,我们俩想的一样,实在是不想跟许彪同路运送木箱。
我们出生入死完成的任务,凭什么要跟这些讨厌的家伙分享功劳?
「又没人查验身份,如何怎会暴露身份?」许彪张口反驳,嘲讽道:「除非妳自己和别人说。」
「官道上人多、耳目多、是非多,怎知会不会突生变故、平地波澜。」陈筠又道。
「有我在,什么波澜变故过不了?」许彪挺起胸膛。
「你……噗……」陈筠哈哈大笑:「你想笑死我阿。」
她俩一来一往,几乎要吵了起来。
唇枪舌战中,只见雪凝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许大哥,如此甚好,将箱子早日送回成都,避免夜长梦多。」
「英雄所见略同。」许彪伸出拇指讚许。
「雪凝姊!」陈筠甚是不满。
「大事为重。」雪凝摇摇头,道:「要是有什么闪失,那些牺牲的同袍,就白死了。」
「但是……」陈筠张着嘴巴,还想再说什么。
「别说了,我知道妳想什么。」雪凝拍了拍陈筠的肩膀,阻止她再说下去。
「还是陆队长识大体。」一旁大石酸溜溜地夸讚。
陈筠则咬着嘴唇,一脸不情愿。
我其实也是有些在意的,但任务上的决策,我向来以雪凝马首是瞻,她说循官道,我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听涛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戏,他性格乐天,与世无争,什么功勋爵位的,他可一点都不在乎。
「听陆队长的话,你们快回帐里休息,养足精神,明早赶路,今晚我们来守夜。」许彪朗声大笑,为即将到来的无功之禄窃喜。
听涛看了我一眼,忍不住露出笑容。
我瞪了他一眼,这可便宜他了,原本再过一刻钟就轮到他守夜了。
接着,大伙陆续回到帐篷里,我则心有挂碍,偷偷绕至帐篷后方的树林里,想沿着营地周围仔细搜索一番。
若慕容纹若是个怪力乱神的骗徒,真在我们身边藏着耳目,那黯影部队岂不是形同虚设,所有的祕密行动都无所遁形。
就在我绕着营地周围搜寻之时,突然,一阵耳语传来。
「你刚才有看到吧,瞧那翘臀,真想掐一把。」
「是阿,好棒的身材,连被月光映照出的影子都如此完美。」
我浑身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瞧那纤腰,还有那双奶子,在床上一定很骚。」
「你等着看,总有一天我一定操死她。」
我从林间瞧向声音的来源,营地的中心……
是许彪和大石!
「还有陈筠那婊子,总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早晚把她也操死。」
「哈哈,何不将两个婊子叠在一起操,省事!」
畜生!
「你们在乱说什么?」我怒火中烧,抓紧虎啸,从树林间飞跃而出,一个银枪倒转,枪头直指许彪的喉咙。
营地中的两人吓了一大跳,大石惊慌的跳开,许彪则一个腿软,吓得跌坐在地。
「你怎么?别乱来阿!」许彪面色惊恐,盯着停在他喉头处的枪刃,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你小子想打架?」大石语气颤抖,在一旁助威。
「是阿,银枪打狗,有死无生。」我冷笑,虎啸枪尖一抬,将许彪喉头刺出一抹鲜红。
「黯影部队向来禁止私斗,你把长枪对着我,是想如何?」许彪紧张地说:「若我回朝后往上稟报,不光是你,说不準连陆队长也要一起受罚。」
「是阿,功过相抵。陆雪凝出生入死换来的战功,就被你小子毁了。」大石在一旁附和。
「你俩口出秽言,又该如何?」我气愤道。
「说说也不行?我们又不是出家的和尚。」许彪惊恐的脸孔挟着愤怒,道:「你也管太宽了吧,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们在讲前几天遇到的青楼女子,这也碍着你大爷了?」大石连忙道:「要是我现在大吼,把陆雪凝请出来,看你要如何跟她解释。」
我听闻一愣。
要是雪凝出来,我要怎么跟她解释?
难道要把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再複诵一次?
可恶!
「饶你们狗命。」我冷哼一声,把虎啸撤下。
许彪鬆了一口气,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抹了抹自己喉咙,看着手掌上的鲜血,恶狠狠地道:「今天这笔帐,我迟早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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