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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dongron 发表于 2022-11-29 23:4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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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绝色】1-20 作者:超级战

【星空绝色】第01章(8060字)

作者:超级战

  箱根是个风景优美、历史文化丰富的地方,除了湖光山色,更有著名的小田原城和烩炙人口的温泉胜地,从东京出发只要一天时间就可以玩遍这儿的几个重要景点,天气好时找个视野开阔之处,也能欣赏到富士山的各种样貌与风情,随著季节更替,大自然神奇的色彩变换总是令人流连忘返,因此无论是本国或海外游客,总是有人一游再游且乐此不疲,不知为当地创造出了多大的观光效益。

  然而就在两天前的午夜零时,这个一向安宁又舒适的渡假胜地,,突然爆发了一件惊天动地的杀人血案,那是在宫之下温泉区裡的一栋私人豪华别墅,死者一共六名,起初只发现楼下有五具浑身刺青的尸体,所以警方以为是单纯的黑社会火拼或寻仇事件,直到衝上二楼主卧房查知第六名死者的身份时,带队的刑警和检察官才惊觉到事件之严重与案情之不同凡响,因为楼上的被害人不仅赤身露体遭人大卸八块,滚落在走廊塌塌米上的脑袋更是令人憷目惊心,那副两眼暴凸、舌头长吐的惊恐死相,使在场的每个办案人员都不由得心头一懔,因为这种杀人手法委实骇人听闻。

  四肢全遭利刃斩断,阳具及阴囊也分别被割了下来,血迹斑斑的卧室裡看得出有打斗迹象,但历时应该不久,因为除了一个大花瓶碎裂在地和茶几翻倒以外,其馀并无刀砍或枪击的痕迹,这和楼下的状况有些不同,因为楼下的五人都是遭到枪杀,依照尸体分佈在不同的地点来判断,凶手以使用灭音器的成份居多,否则必然会有缠斗驳火的痕迹存在,可是有三名死者其实只穿著内裤,完全是猝不及防的模样,有鑑于此,匆匆赶到的分局长特别嘱咐要把屋内所有刀械都翻找出来并即刻化验。

  也就是在这一声命令之下,一位年轻警员竟然从二楼浴室的木造衣柜找到了一个赤裸裸的女人蜷缩在裡面,那具颤抖的胴体吓得小警员惊叫出声,差点就跌坐在地,等两名资深刑警持枪跑进来的时候,他才结结巴巴的指著已经閤回去的百页门说:「裡……裡面……有个女人……活的。」

  躲在衣柜裡的年轻女性叫横山悦子,是位刚刚窜红的电影明星,饱受惊吓的她在经过安抚及穿好衣物之后,才将所见所闻娓娓道出,原来她是被製片人叫来用肉体招待这六名黑道人物,本来她刚被楼上这名死者姦淫过,正打算洗完澡后要走出去把楼下那群人叫上来玩团体游戏,谁知她才刚拉开浴室的秀丽门,马上便有个穿黑色紧身衣的蒙面女子用枪指著她说道:「进去躲在衣柜裡,别想打电话或逃跑,这儿没你的事我不会找你麻烦,等警察来了你自然就能平安回家。」

  明确的线索终于有了!凶手是个身材高挑且曼妙的女性,虽然无法断定是否独自作案,不过楼上惨遭分尸的死者确定是由此女下手,因为横山悦子隐约听到几句谩骂与对话,还有便是被害人遭到肢解时的哀嚎声,她说黑衣女郎的日语虽然标淮却不是很流利,很可能是个外国人,这几项资讯对警方是何其重要?因此分局长赶紧追问道:「你是以前就认识这六名被害人、还是今晚才首次碰面?你应该知道他们当中某个人的姓名吧?」

  横山悦子想了一下才应道:「製片人只说是叫我来陪一位大会长和他的保镳,至于这些人叫什么名字我并不清楚,因为大家都尊称楼上这位为首领,所以他应该是老大,其馀的我就不知道了……喔,对了,之前在床上我曾问他是什么帮派的大哥,为何那位有钱的製片人会如此敬畏他?这人思考了一会儿才告诉我说~~你要是听过幕中会这个组织就会知道我是谁了,呵呵……能被我选中你应该觉得荣幸才对,哈哈哈!」

  这边描述的越加传神,分局长和几位老刑警的脸色便越加凝重,一听到『幕中会』这个名称有人已经眉头深锁,等横山悦子话一讲完,刑警队长竹林忽然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吼道:「快、快把楼上这名死者的脸部照片和指纹拿去做电脑比对,其他的作业全都暂停,将此事列为第一优先,还有,把封锁线尽量往外扩大,绝对不淮记者或任何閒杂人等越雷池一步,违者立刻逮捕究办!」

  看到竹林队长慎重其事和异常紧张的模样,分局长也连忙站起来问道:「莫非你跟我想的是同一个人?……要真是他的话,这件事情可就非同小可、绝对不是黑道寻仇报复那么简单而已。」

  竹林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重重地坐下来猛搓著双手说:「要是不幸而言中,那咱们可有得忙了,万一……事态恶化下去只怕全日本都会掀起腥风血雨,妈的!希望这次我的直觉不会那么淮确。」

  然而事与愿违似乎是人生常态,才不过一刻钟光景,没等分局有所动作,楼下的鑑识小组已经用手提电脑把二楼死者的身份确认出来,当那张报告递交给分局长的时候,他也只能无奈地站起来指挥著说:「竹林,用最快的速度往上通报、包括情报单位和自卫厅都必须随时保持联络,因为被砍头的正是石川清一郎没错!这家伙死在咱们辖区大家最好把皮绷紧一点,现在先把悦子小姐送走秘密保护起来,另外就是尽快把她的製片人抓来问话,看看还有谁知道这群被害人今晚的行踪;这下子我老婆的五十岁生日又得自己过了。」

  脸孔完全变形的石川清一郎总算被确认了身份,消息一经媒体报导出去,日本的黑白两道就宛如压力锅突然炸开一般,马上便纷纷乱成一团,尤其是幕中会位于仙台的总本部更是人声鼎沸,当地警方几乎是全员出动以防止他们胡作非为,因为这个组织不同于普通黑帮,成员都具有忍者的功夫与背景,要知道不管是伊贺或甲贺的忍者,自古以来即为各藩权贵及大名所聘用,德川家康更是因为重用忍者才能成为幕府将军,因此就连天皇也会运用这些忍者去办事,即使时至今日,这些忍者的后裔和传人不是进入政府的情治机构任职、不然就是沦为黑道去为非作歹,而石川清一郎算是其中翘楚,用了不到二十年时间便让幕中会变成黑白两道都不得不敬畏的神秘集团,他们的成员不会超过二千人,可是一出暗杀任务必然是使命必达,所以这个五十九岁的死者掌握了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旦因他的死亡而演变出另外的案件,那肯定会是日本政经两界的大灾难。

  警方并未发佈任何有关凶手的消息,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六个功夫一流的忍者会死于一名女性之手,但是真相确实如此,儘管所有监视器的管线都被破坏殆尽,不过杀手却也百密一疏,她大概没料到停在院子裡的两辆轿车都装有行车记录器,特别是石川的座车更是二十四小时都在运作,因此当她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正打算要翻越围牆的那一瞬间,整个身影及侧面都被清楚录了下来,虽然前后只有不到三秒的光景,可是已足够让专家用来判读。

  凶手在消失前朝大铁门连开两枪,其目的就是想引起邻人注意好去报警,这招无非是想让血案尽快曝光,虽然这个举动让人觉得有点愚蠢,但也有可能是急著想要引诱其他的毒蛇出洞,不过这种琐碎的事情有人并不想讨论,那是一个两手扶在二楼阳台栏杆上的长髮丽人,她像是在眺望夜空、也像是在目测阳台与左边围牆的距离,过了片刻以后她才回头向屋内的同伴说道:「到外面来透透气,屋子裡血腥味还那么浓,你们俩不会是越闻越有趣吧?」

  被她这么一招呼,从主卧室的落地窗那儿立刻有两个男性走了出来,高的年约四十、矮胖的则年过五十,这两人全都眼神锐利,一看就是干练的侦探型人物,这时较老的那位开口问道:「浿子,看完这一整个现场之后你有什么心得?」

  丽人拂了一下被夜风扬起的秀髮才应道:「我正在归纳和臆测,还是你们先把结论说出来,我再跟你们综合比对一番如何?」

  「也好。」老的漫应著说:「根据所有搜证资料及现场观察来研判,凶手确实只有一人、而且二百公尺以内并无接应的车辆,此人若非艺高人胆大、就是事先便已潜伏在屋子裡伺机下手,从她使用灭音器和干淨俐落的剁人手法来看,应该是个训练有素的职业杀人,但是从她割下石川的生殖器这一点观之,彷彿又有著极大的恨意存在,所以预谋杀人这点可以肯定,不过动机我仍无从判断。」

  丽人点了点头才转向年轻的说道:「前田组长分析完了,小泽,现在换你说说自己的高见了。」

  年近四十的小泽相当乾脆,他扬了扬手上的平板电脑应道:「我猜测凶手是个功夫高手,甚至还练过所谓的气功,因此很可能是个华人女性,年龄不至于太大,否则不会有割阳具这个行为,那绝对是在洩愤,假如没有私人恩怨简直就讲不通,所以我认为此案多少与性行为有关,或许我们可朝著国内色情行业的圈子去找出答案;不过,浿子,你有没有从那三秒的录像中看出一件事?」

  这回身材高挑迷人的美女甩了甩大波浪型的长髮才轻笑道:「我知道,你指的应该是凶手的身材跟我很像这件事对不对?其实利用最新分解技术的显影和数据都已经列报出来了,那女人的身高大约只矮我一公分左右、三围也差不多,虽然她作案时蒙面盘髮,不过长相应该不会差到哪裡去,若非我是刚从南韩仁川被紧急抽调回来,说不定有人会把我当成嫌疑犯,呵呵,以她矫健的身手一般刑警想逮捕她可不容易,但是直觉上我认为她已经离开日本,所以这裡的警察大概没机会和此人碰面。」

  离案发业已两天,凶手若不是日本人确实很可能早就离境逸去,不过前田组长似乎另有打算,他瞧了瞧楼下大门口的两名驻守警员沉吟道:「说不定等我们撤走封锁线和看守人员以后,幕中会的人马与某些阴谋份子也会想进入这间别墅一探究竟,如此一来也许能让我们咬到线头。」

  一想到用粉笔画出来的死人身形还留在地板上,浿子忽然灵机一动,她偏头看著面前的两位男士说:「有没有可能凶手是来寻找某样东西?这地方有地毯式搜索过吗?还有,有验尸报告出来了吗?」

  答话的仍是前田,他拿出一副老花眼镜戴上以后才查阅著资料说:「这两天日夜各搜查过两次,没有发现有地下室或密室,只在院子的花欉裡多找出两把尺二,加起来一共没入八长十短武士刀,?弹枪两管、九零贝瑞塔手枪六把,子弹有三百多发;楼下的五名死者似乎没机会拿枪便已全部被干掉,每个人都是身中两枪,其中有一发全是打在脑袋上,这十发当中只有三发是贯穿,剩下的七颗弹头都嵌在死者体内,因为凶手使用的是点四五空尖弹,那种杀伤力很难会有活口留下;至于石川则是死于自己的三尺六,凭他身为诸多忍者的总头目还落得这等下场,实在叫人很难相信一个女性可以单独干下这种案子。以上就是刚出炉的验尸报告,等详细的解剖图与血液分析出来以后我会马上传给你。」

  小泽听完以后忍不住皱著眉头凝思道:「假如这个女杀手没预先使用迷魂药之类的麻醉用品,怎么可能做的如此乾淨俐落而没惊动到楼上的石川?除非她另有内应,否则这种可怕的身手实在让人无法想像。关于这部份你怎么看?浿子,我总觉得广山悦子有点嫌疑。」

  夜空的浮云在快速移动,那表示外面的风速很快,浿子抓住几根自己的髮丝在测风向,过了一会儿她才指著一扇窗户应道:「如果案发当时也是吹这么的风,凶手随风撒药倒是不无可能,因为每个忍者都懂这种伎俩,问题是被害人本身皆受过类似训练,不可能会著这种道儿,何况石川更是箇中高手,所以我判断那时他跟广山悦子正进行到紧要关头,而五个保镳可能也在看黄色影片助兴,因此才会让凶手各个击破;至于广山悦子倒是没啥疑虑,因为她的製片人已经录下完整口供,她这是第三次被当作玩轰趴的性贡品了。」

  这段话被当作他们三人今晚谈话的总结,在要离开以前,浿子刻意在那天凶手从楼下跳下来的地方站立了片刻,那不到三秒的影像不停在她脑中重演,仗著高科技的解析仪器和现场的地形地物经过详细比对,女杀手的身高约五迟十吋上下、三围被测定为38DD-23-35,假如只看一眼而无法鑑定的话,那副身材健美的娇俏模样确实与她有些神似,不过她知道自己傲人的胸部还略胜此女一筹,即使是要比坚挺度她都颇有信心,因为38E其实比38DD又更大了一圈,一想到这裡,这个漂亮的女特务竟然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

  在要分手以前她交代两名男士把凶手是女人这件事洩漏出去,不过只限提供给幕中会有权力的几个高阶干部就好、而且消息不能太明确,这样有意要争夺首领地位的人必然会拼全力想要找出真凶或可能存在的幕后指使人,只要这个组织有所行动,再加上警视厅与其他单位的全面监听,运气好时或许有个风吹草动便能顺籐摸瓜,前田和小泽都是特别搜查部的老鸟,当下立刻衔命而去,而她也躜进自己的红色跑车奔赴另一处地方。

  接下来两天各单位都忙著想要破案,警方还得分心应付媒体和幕中会的吵闹,其实内行人都心裡有数,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在短期内解决,所以不仅情治单位风声鹤唳、就连整个黑道亦是暗潮汹涌,毕竟石川清一郎并不是普通的黑社会份子,由于他是整合伊贺及甲贺两地忍者併成一家的传奇人物,因此上至皇家贵冑、下至贩夫走卒都曾与他们有所往来,其间的恩怨情仇与交易秘密肯定是肮葬无比更不能有所曝光,故而每个与他关系敏感的人可能都各有算盘。

  同样是午夜零时,斜倚在黑色旋转椅上的月海浿子正闭著双眼在寻思,一米七八的惹火身材凹凸分明,在日光灯下起伏不定的高耸酥胸连乳沟都清晰可见,虽然只是穿著白色圆领衬衫及灰色窄裙,可是顺著美好的腰身望下去,一对圆润白淨的小腿交迭在一起,那双串著蓝色宝石的四吋高跟凉鞋在办公桌下依然亮眼,天生的长睫毛衬托著笔直而高挺的鼻梁,丰润的朱唇看起来像是正在微笑,那张精緻而完美的漂亮脸蛋端的是艳绝人环,并不需要刻意的修饰或浓妆豔抹,这位据说上一代就拥有中、俄、日三国血统的超级尤物,不知羡煞了多少平凡女子,或许是从小就因天生丽质难自弃,所以她似乎早就习惯了週遭各式各样的眼光。

  妩媚且晶莹的双眼终于张了开来,她坐起来打量著四週,超过四十坪大的办公室裡只剩她一人,望著正前方那块『自由行旅游杂志』的横幅招牌,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她这位总编辑很少屈身在这个地下室,若不是为了要研究和分析更多幕中会的资料,她才懒得独自熬夜工作,事实上这整栋大楼都是日本秘密情报局的东京支部,除了二楼还有一间出版社直属她所管辖以外,其他挂的不管是什么公司行号的名义,通通都是同一个单位,这种以办公大楼为掩护的做法相当有效,因为至今为止还从未有人怀疑过此地,甚至就连同一层楼的员工也不晓得她这位『星空一号』是主管级的同事。

  这位年仅二十七的混血美女名片上印的是『月海浿』三个字,她故意把『子』字拿掉,使很多人光看名字根本搞不清楚她是男是女,反正干特务的也没几个人会使用真名,所以她藉此又多了一层保护,也可以少掉许多被色狼骚扰的麻烦,否则以她在英、美两国名校取得的高学历,再加上会说中、英、日、韩及西班牙五种语言,追求者恐怕会从公司门口一直排到二重桥为止,儘管涩谷区登徒子也不少,但想瞧见她的芳踪可没那么容易,因为除了进出都是从地下停车场以外,她想吃饭还有异常隐密的专属餐厅藏身在隔壁大楼;而且日本人挖地道的功夫全球闻名,听说东京都下面就有个庞大的地地底城,这个支部总共有六处出入口,但即使主管级的人也只知道四个。

  眼看牆上的挂钟已指著零时三十分,桌上的资料也翻看了好几次却依然毫无所得,她心想如果还想再熬下去,最好是去茶水间泡杯热咖啡来提神,谁知她才刚站起来电脑便发出了来函提醒的铃声,她低头一看立即又坐了下去,因为那是国际刑警的符号,而且还标示是重要讯息,所以她马上精神一振的点了开来,案件半小时之前才发生,在澳门一家刚开张的豪华赌场内,有个叫雷九天的老江湖被杀死在尊爵套房裡,死法和石川清一郎几乎一模一样,差别只在于这位七帮八会的总瓢把子被阉割之后,阳具还被塞在被切掉舌头的嘴巴裡,所以是遭人大卸九块!

  这在华人世界及港澳地区同样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儘管只有五张现场血淋淋的照片,被害人四名,主角是在超大型按摩浴缸裡面被分尸,满坑的血水和雷九天死不瞑目的恐怖景象还是让人为之动容,档案在最后一页加注了三行字:「进入该间套房的只有一位华裔按摩女郎,从所录到的背影研判,很可能是贵单位正在寻找的目标。」

  写好回函和致谢过后,浿子再度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这两个案件绝非巧合,其中必然互有牵扯,否则做案手法不会如此雷同,而且凶手又都是女人,就算不是同一个杀手,必然也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或集团,为了要儘速釐清线索,纵然是时值午夜她照样按下来紧急召集键,这样无论是正在二楼值夜班或是已经回家的干员,最迟必须在一小时之内回来报到完毕。

  归队的五十二名工作人员正在大肆蒐寻与联络各级单位,只要可能有关系的任何资料都不能错过,经过不断的分析比对和小组密集的讨论,总算有些东西浮上了檯面,不过光靠电脑面板上的十条结论还不够,因为浿子的部门属于第一优先的行动大队,是负责对外行动及打击敌对目标的先锋,因此在没有确实又可靠的讯息出现以前,她并不能擅自进行逮捕或攻击的任务。

  国际刑警组织的线索最多、佈线范围也最广,因为有些共产或独裁国家也都是会员,从他们不?挹注进来的资料观之,这两个案子连欧美的情治亦在高度关切,除了纽澳及非洲和中东不太重视以外,差不多华侨较多的地区都不敢放鬆,由此可见国际黑社会的结盟已经到了非常难以根除的地步,当然影响最大的还是在亚洲各国,光是日本与东南亚黑道势力那股蠢蠢欲动的压力,便让每个政府皆备感忧心,所以浿子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一样有点焦急。

  就在破晓时分终于传来一个好消息,那是前田组长亲自打的电话,他难掩兴奋的告诉浿子说:「监听幕中会高干终于有收穫了!他们认为凶手可能是个姓白的香港女人,但又说该名女子一年多前业已投海自尽,所以也有可能是白女的伙伴犯下此案,假如加上地缘关系考虑,香港与澳门就咫尺之隔,名震江湖的雷九天命案恐怕免不了会扯在一起,假如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也许还会出现其他受害者,因此我们淮备派员跟踪被监听的对象到那边去一探究竟,有任何新的线索出现我会随时汇报给你。」

  「等等,嫌犯是否只知姓白而不知其名?」眉头微皱的浿子用笔杆敲著桌缘立刻又问道:「幕中会的人认识雷九天吗?否则他们急著跑去那裡干什么?」

  这次前田回答的很笃定:「放心,姓白的人在香港一定不多,只要用录影带裡的影像仔细比对,不难查出她的身份,除非她没设籍在当地,要不然四十八小时内应该就会有答案;倒是幕中会的说话都很小心,要不是你出这一招,他们可能还不会提到姓白的女人,所以我这边会派两组人马随机去监控,我觉得在港澳两地可能会找到更明确的线索。」

  这时脑中灵光一闪的浿子连忙应道:「在幕中会的人员出发以前,你最好抓个要角回去问问话、顺便给他看那段影片,说不定能一眼就看出嫌犯的身份,只要他们想採取报复行动,那我们只要盯紧这班人就不会错失目标。」

  电话那头的前田大概也想快点结案,所以大表同意的说道:「好,那就用录影带当诱饵,要是不想办法让他们转移目标,光是石川的尸首仍不能发还这件事,幕中会的爪牙就已经快暴动了,所以先促使这班狂徒去海外跑跑也好。」

  两人一取得共识便挂断电话,浿子瞧了瞧一起工作的伙伴们,当场便下达了指示:「除了留守人员,其他人都先回家睡到中午再回来上班,只有美智子和山雄可以在家待命。」

  当晚七点零五分从成田机场起飞的日亚航班机上,浿子和美智子坐在商务舱,负责连络与后勤的山雄则坐在经济舱,他们刻意避开与幕中会的爪牙同机,因为提早十五分钟抵达香港的赤?角机场方便跟踪目标,情报显示对方一行十人虽然预订了饭店,可是会有人前来接机,所以他们必须瞭解这边的接洽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情报圈有句名言便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因此这个安排绝对有其必要。

  所有行李山雄和九人座休旅车的司机都已经处理好,他们就坐在车上等候,而美智子在出境室外的骑楼下一面抽烟、一面装作在翻旅游资料,因为她晓得目标很快就会出现,而她必须尽快把接机者的脸孔偷拍下来,这样总部才能马上进行身份的认证,只有浿子还留在屋子裡,她坐在兑换货币的柜檯前,利用两株五尺高的盆栽当掩护,艳丽又气质一流的美女总是到处受人欢迎,再加上充满磁性的嗓音,使得柜檯内那两位年轻的银行员猛献慇勤,即使她只是打开皮包在揽镜自照,可是那浑圆高耸的双峰与深邃的乳沟,差点就令两个小色鬼一头撞破面前的玻璃,这时她从包内镜裡瞧见幕中会成员正在鱼贯出现,所以马上掏出手机说道:「两位帅哥愿意当背景跟我合拍一张吗?」



【星空绝色】第02章(6720字)


  大喜过望的两名银行员当然乐于从命,能有如此不世出的美女主动要求合照简直是受宠若惊,所以连忙整理领带、拉挺衣襟,甚至头髮都不忘伸手去拨弄几下,一等他俩淮备就绪,浿子也爽快的用手机和他们合拍了三张,其实这当中她已经用双向镜头录下了一大段影片,忍者本来应该尽量低调以免引人注意,但幕中会这批家伙却已沾染到日本黑道的嚣张作风,虽然气焰不敢过盛,可是宛如螃蟹过街的蛮横行径依然叫人侧目。

  这种角色绝对不是大咖,所以浿子利用调整拍照角度的时候在不断搜寻,只要判断无误,应该会有真正的要角隐藏在附近,果然幕中会那群流氓才刚大辣辣地走过,不久便有一对半百人士混杂在其他旅客裡面,一前一后的往大门走去,他们相隔大约十尺,虽然是呈斜线排列,但内行人却可以看得出来那是彼此之间随时可以互为呼应的态势,儘管两个人的步伐并不急促,不过偶尔会东飘西荡的眼神可是锐利无比,尤其是后头那个戴玳瑁眼镜的家伙,那看似鬆垮无力的脚步其实异常稳定而规律,只有苦修过轻功的人才知道,这是颇有修为的练家子才能走得出来的乾坤步。

  表面上不动声色的浿子立刻提高警觉,因为高手既然出现,也就意味著此行幕中会必然有著重要任务,所以她趁著跟两名银行员要名片的时候,连忙又把镜头锁定在那家伙的背影上面,等这班人全走出电动门以后,她才赶紧站起来说道:「两位帅哥,接我的车已经到了,谢谢你们的合作,过几天我会把照片发到你们名片上的电子信箱,要记得查收喔!」

  没让两位小傻瓜有说话和挽留的机会,她一个转身便朝侧门飞快地逸去,只剩一阵香风仍瀰漫在柜檯外让有心人回味,事实上干特务最忌讳就是留下形影,所以两名银行员注定要以失望作收,不过即使是昙花一现,但是对年轻而纯洁的生命来说,却会是个非常美好的回忆吧?浿子一向喜欢这样告诉自己,因为唯有如此她在许多时候才不会心存愧疚。

  美智子的工作成果也不错,当幕中会的成员全部上车离去以后,她才钻进九人座的休旅车内,不过月海浿子仍站在侧门盯著那两位半百男人,果然他们是搭同一辆宾士车紧跟在那批会众的车队后面,证明自己判断无误的星空一号也随即跳上排班计程车追了上去,山雄一看见这种状况自然是毫不迟疑地指挥司机紧紧缀在五十码外。

  大马路上混乱的车流看起来杂乱无章,可是若从高处眺望或瞭解状况的人眼中看来,第二道快速车线上那一串各怀鬼胎的大小车辆其实并不太难分辨,远远看来那像是一段没有标志的电联车、或者要形容成一串火腿也可以,但无论小蝉或螳螂恐怕都没料到后面还有一隻黄雀在盯梢,那是个窝在机场二楼抽烟室裡的中年人,他拿著一副高倍数的夜视望远镜在监看,瘦削的脸孔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过从他结满厚茧的指关节看来,此人必然强练过铁砂掌之类的功夫。

  一直到休旅车的后灯都看不见了,这个人才放下望远镜改拨手机,他一边等待回应一边走出吸烟室,在确定四周都没碍眼人物以后这才开口说道:「客人全部淮时抵达,甚至还有一位不知是何方神圣的女贵宾,我已经把影片传回公司,确认身份后请马上通知我,现在你要叫守在饭店的人眼睛睁大一点,我随后也会进去参加会议。」

  没人知道手机那头是谁,这位中年人讲完以后也迳自下楼搭计程车离开机场,这个独来独往的家伙一上车便闭眼假寐,那模样像是正在思考、但深锁的眉头似乎又疲惫不堪,薄而扁平的双唇看起来既无情且残酷,活脱脱就有如是个电影裡面的职业杀手,假如再配上一副墨镜的话,可真是不用化妆就能吓坏人,所以司机根本不想开口哈啦,只想著尽快把这号人物载送到目的地就好。

  所有人、所有车辆都在粤华饭店附近彙集,幕中会的先遣部队随即被接机者引领进去,不过那两位半百男子仍隐藏在暗处,他俩等了十几分钟才进去办理入住手续,简单的手提行李意味著只是短暂过客,而趁著这段时间,早一步下车的浿子正在街角的咖啡馆内用手机和山雄联络,她知道国际刑警组织也已派员到场,至于警视厅的人此刻反倒不见踪迹,不过她并不急,因为情报显示这场黑帮会议要一小时以后才会开始,所以她同样吩咐两名手下进去裡面吃东西,外面就由她和九人座司机分两头留守。

  各路人马都在淮备,神秘中年人在确定浿子的所在地之后,这才走进饭店旁边的小巷裡消失无踪,这时警视厅和香港警方的便衣人员也逐一浮现,虽然是化整为零各自散开,但突然冒出一大堆生面孔,警觉性较高的歹徒可能很快就会发现苗头不对,然而儘管是这种氛围有点异样的场合,可是依旧有不识相的登徒子非要自讨苦吃才行。

  红白相间的老野马连引擎盖都已经掉漆,吵杂的排气管声才刚静止下来,三个穿著花衬衫的小痞子便从车内钻了出来,油头粉面、流里流气的屌模样令人望而生厌,但他们可神气的很,除了大声嘻闹和乱弹烟蒂以外,开车的家伙还甩著钥匙串嚣张的说道:「喂!兄弟们,等一下咱们是不是该找个靓妹一起飙到海边去?嘿嘿……咱们三个若是马力同时全开的话,恐怕就会有骚娘们要大喊猴塞雷萝!」

  这些话连咖啡馆内的浿子都能听见,所以她刻意把身体背向他们,省得招来不必要的骚扰而节外生枝,但你越怕事麻烦却容易找上门来,因为那三个讨厌鬼竟然直接就推门走了进来,这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偏要闯进来的状况,使她不由得眉头一皱,现在她只好冀望这三个痞子别来纠缠就好,然而事与愿违似乎是墨菲定律的淮则,不到三十人座的空间内,原本只有五个客人,这群人才刚晃到柜檯前,马上有一对情侣溜了出去,而开车的家伙一瞧见有个大美人独自坐在牆角,立刻便告诉他的同伴说:「波仔,你就随便买三杯,我和嫖仙先去小圆桌那边佔位子,嘻嘻……这么好的风景可真是天赐良机啊!」

  波仔色眯眯的打量著美人儿好一会儿,然后才舔著嘴唇淫猥地阴笑道:「我了啦,呆哥,你们就先去佔个好位子,千万别让靓妹太寂寞喔,否则那可就太罪过了呀……呵呵,俺光看著就要流口水了。」

  油嘴滑舌自得其乐的调侃完以后,波仔敲著柜檯的玻璃橱窗要服务生快点过来让他点餐,而呆哥和嫖仙两人毫不客气的朝美人儿走了过去,看到他俩那种走路连抖带跳的鸟模样,剩下的另一对中年男女也默不吭声地推门而去,现在屋子裡就只剩两名女服务生和落单的浿子而已,所以现场气氛立即变得有些紧张和淫邪,因为再笨的人都晓得接下来必然会有事发生。

  两名痞子一左一右各自拉了把椅子坐在美女两侧以后,形同被逼在牆角的浿子故意将眼光转往窗外,她这种视若无睹的态度马上惹恼了对方,不过被称为呆哥的家伙并没马上发作,他只是用贪婪而淫秽的贼眼直盯著眼前高耸且坚挺的双峰,那种浑圆又硕大的外观,使这色胚差点当众就伸出魔爪,因为在紫色紧身衣下深陷的乳沟,简直就是一条让人忍不住想要食指大动的事业线,所以他虽然没有躁进或蠢动,但却不知不觉地把脑袋凑近过去,这时另一头的嫖仙开口了:「喂!不管我该叫你大姊或妹子,你这样把我们两位帅哥当成空气对待的方式很没礼貌?,说!咱们彼此认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鄙夷而厌恶的眼神绝对可以让对方一览无遗,所以懒得讲话的浿子只是端起杯子又啜了一口咖啡,她的双眸亮如晨星,不过焦距仍旧定位在窗外的街景,越来越多的各路人马正不断地冒出头来,他们有人就地站桩、也有些一下车便直接走进饭店,看样子今晚会是个多事之秋,只是对于她的无动于衷,业已失去耐心的嫖仙忽然伸手指著她的鼻尖怒骂道:「你他妈别仗著人长得漂亮就拽的像个二五八万,哥哥我要不是想载你去海边同乐一下,早就一巴掌把你打的晕头转向,爽快点!给个名字不会少块肉吧?」

  妩媚动人的双眼虽然瞟了小色狼一下,但那轻蔑的馀光可真叫人受不了,眼看嫖仙就要变脸发飙,呆哥赶紧扮白脸插嘴说道:「我说靓妹啊,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反正你一个人閒著也没事干,我这是诚心邀请,咱们三兄弟刚好要去海边兜风少个女伴,要是你肯同行的话,我保证这一晚你绝对会终身难忘、而且必定会乐不可支,如何?现在就和我们一起去开轰趴、而且随你爱玩什么游戏都行!」

  面对这种口无遮拦的下流货色,月海浿子真想一击就打碎那满嘴狗牙,若非不想因节外生枝而惊扰到敌人,她只怕一个反肘就已将呆哥打倒在地,不过为了顾全大局,她在脑筋一转之后便用英语说道:「请你们离我远一点,不要再过来骚扰,我在等朋友,明白吗?」

  一听美女使用英文,嫖仙立刻傻眼,因为他对外语可是一窍不通,幸好呆哥还有两下子,在略感惊讶之后,这小子连忙仔细打量眼前那张艳光照人的俏丽脸蛋,在瞧出浿子应该是个混血儿以后,也改用英语轻呼著说:「喔呀!我没料到你竟然是个鬼钮,呵呵……这样更好,人家都说西方女人对性很开放,那我就不客气直说了,咱们三个想带你去玩大锅肏、不对!大锅肏你可能听不懂,应该说是玩团体游戏或杂交派对,如果你嫌人数不够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召集一大票援军来让你爽个够!怎么样?想不想嚐嚐香港男人的床上功夫?我们这一票可是个个都技术本位、工具也全部都很棒,如何?光凭我们三个便可以一炮把你干到天亮,当然你想任何时候加料亦都无问题。」

  身为女人,听到这番无耻至极的说词,浿子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如何以对,正当她在考虑是否要出手教训这两个下流胚子的时候,端著纸杯架走过来的波仔已经坐到了对面,也不知这烂人是有意或无心,竟然劈头就对她说道:「哇!靓妹,你吃的很营养喔,发育真好,看看你这对大波!少说有38D以上吧?呵呵……真是难得一见的波霸妹,有没有兴趣让我们带你去拍几套咸湿照啊?说不定你能因此一炮而红、很快就飞上枝头变凤凰喔。」

  面对这群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葬东西,浿子内心虽然怒火中烧,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她只是在一口让杯子见底之后,便站起来抓著轻薄的短外套像西洋淑女般地微笑道:「对不起,麻烦你们让个路让我过去。」

  身材高挑又蹬著高跟凉鞋的月海浿子一站起来,那份鹤立鸡群的傲岸美感和出尘脱俗的气质顿时又令人眼睛为之一亮,这一来三个登徒子就更不想让她离开了,所以呆哥索性把左脚往外一横的应道:「急什么?你不是在等人吗?最少也得给我们一个回答或是等陪我们喝完这杯咖啡再说,否则你恐怕哪儿都去不了。」

  只要不是场合所需,通常出任务的时候星空一号都喜欢穿著伸缩牛仔裤上阵,这样遇到拼斗时才有利于武打行动,所以她把手机塞进后裤袋裡微笑著说:「我并没要离开,只是想要到门外抽根烟而已,莫非你连这一丁点自由都要限制我?」

  仰望著那对几乎要让人喘不过气来的豪乳、再加上紧裹在浅蓝色布料裡线条撩人的下半身,呆哥在思考了一下以后终于缩回左腿也站起来笑道:「刚好我也烟瘾发作,那咱们就换到外面去多聊几句。」

  这家伙虽然把路让了出来,可是却跟两个同伙使著眼色,身材惹火的混血女郎才刚从他身边走过,波仔和嫖仙也马上蹦了起来,就这样他们三个如影随形的紧跟在后,就宛如橡皮糖般随时都要紧黏著目标,其实此刻浿子只在思考一件事~~这群噁心的小色胚究竟是来探路或是单纯只想猎艳?

  十几步的距离很快便抵达门口,跨出去时浿子把外套穿了上去,因为一旦必须动手,她决定要以最短的时间放倒他们,而这时不明究裡的波仔仍在讚叹不已地告诉同伴:「你们看这鬼钮的身材有多棒?光凭这个又圆又翘的屁股和那对大奶子我就可以连干她三天三夜而不用睡觉,尤其是那张俏脸和性感的嘴巴,老子真巴不得等一下就能一把拖进巷子裡去叫她吹喇叭,嘿嘿……呆哥,要不要乾脆咱们就用强的?」

  一走出咖啡馆右边就有一条小暗巷,假如不是同方向的饭店前面人影杂踏,这个缺口倒是肖小作案的好地方,因为这几个地头蛇对这一带熟门熟路,因此嫖仙也马上说道:「那条是无尾巷,要真能把这娘们架进去最裡面,说不定真能就著微弱的月光把个大波霸轮得唉唉叫,呵呵,一瞧到她那副骚模样,就算不用打管我也能够立刻硬起来,怎么样?老大,要不要直接亮货把她押进去?」

  呆哥并不太笨,他先举手示意两名手下襟声,然后故意落放慢步脚再低声吩咐道:「我先追上去跟她鬼扯,如果她说想抽烟只是想闪人的藉口,那你们两个就在我跟她抵达巷口的那一瞬间,追上来一举将她抓进巷子裡。」

  这头刚交代完毕,前面的浿子也决定要速战速决,既然知道有条死巷,她便不用忌讳会让大街上的其他人发现自己的身手,因此就在呆哥快步追上来的时候,她已一溜烟的闪进暗巷内,不足五尺宽的巷道内充满尿骚味,但她不仅没停下脚步,反而更深入到中央地带才转身倚牆而立,正中下怀的三个小混混马上追了进来,除了匆促的脚步声,他们手上全抓著一把会反光的利器在夜空下闪烁。

  不慌不忙的浿子手上扣著三支小飞针,一般忍者喜欢用『苦无』,可是那种大型飞镖并不好随身携带,所以在忍者村受训时她选择了『叶卷』当暗器,这种犹如竹牙籤般细小的麻醉针,可以让人昏睡六小时以上,必要时亦能调节剂量或改成见血封喉的强烈毒药,眼看双方距离只剩六尺左右,她突然像幽灵般的蹦出来挡在中央用华语笑问道:「你们是在找我吗?」

  为首的呆哥愣了一下才猛地煞住身子,但后头的两个傻瓜却直到撞上他才连忙止步,这一来他几乎变成是面对面和浿子形成触手可及的状况,仰头望了望眼前比他高出半颗脑袋的混血美女,再回头打量著身后的来时路,很好,他们正好就杵在这条约四十码深的死巷中见,加上接近巷底的地方就堆迭著一大堆比人还高的旧木箱,只要能把这位一级尤物押到那后面,就算幕天席地的开干应该也能很过瘾,所以这个坏胚子缓缓耍弄著手裡的蝴蝶刀阴笑道:「嘿嘿,原来是个假鬼钮,不过这样更好,讲同一种语言的比较好沟通,我猜你不是想抽纸烟,而是想同时品嚐我们裤裆裡的三支大雪茄吧?」

  越来越葬的调戏语言引发了后面那两个傻瓜更大的淫趣,他俩立即一左一右的向前围了上去,拿弹簧刀的嫖仙舔著嘴唇揶俞道:「我们兄弟每次都是一起上,所以你不用烦恼要让谁先干,呵呵,来吧!快跪下来先用你性感的嘴巴跟大爷们好好陪个罪。」

  正在和呆哥对看的浿子并未吭声,因为她仍在评估要不要多耗点时间把这三个混蛋的来路摸清楚,而波仔一看她默不作声,以为猎物已经被刀光剑影镇慑住,因此脚步一滑便跨上去想把蓝波刀架在美女脖子上面,并且左手也朝高耸的酥胸一把抓去,这个下流的举动惹恼了日本女特务,只见她香肩往右一偏,一根飞针马上有半截没入对方的手掌心,就在其他两人听到同伴发出短促的哀号而惊觉到状况不对时,想应变却根本就来不及,人家只是玉手随便一挥,他俩便身子一僵,双双跟著波仔瘫倒在地,在近距离又猝不及防之下,这群小混混甚至连著了什么道儿都不知道。

  一举放倒三个小色胚以后,浿子把三支暗淡无光的小飞针全部回收,在摸不著敌人的底细之下,她可不想留下任何线索,因此在确认对方并无携带枪械以后,她马上站起来走向巷口,别以为她的高跟鞋会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事实上任何专责外勤的行动人员都不会穿上那种可能引来杀身之货的东西,所以一直到她走上大街为止,那对特製的软垫鞋跟完全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然而对街的一辆黑色大型快递车内,却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透过茶色玻璃窗正在注视著她,不过忙著接手机的浿子并没发觉,她在听完山雄的报告以后只是简短地应道:「好,我知道了,我会留在车上看资料等你们回来。」

  健美高挑的外型确实容易引人注目,所以在侦查阶段一向不必浿子亲自出马,对星空等级的特工来说,只有在确定要逮捕或狙杀目标的时候才需要她们现身,因为她们个个都是日本政府的重要资产,在没必要露像以前绝对不能轻易涉险,这一向是她们的最高工作原则,此次若非死者是石川清一郎,或许上面还不会随便派她上阵,因此她挂断电话以后立刻朝九人座的厢型车走去,现在那辆车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已经开到离粤华饭店五十公尺外的路边去停泊。

  饭店附近仍有各路人马在放哨和佈阵,不过看不出有想要火拼的感觉,黑道可能是在保护与防范,白道则应该是来监控及探查线索,毕竟雷九天之死绝对不同凡响,牵扯到的江湖人物恐怕不下六位数字,因此除了两岸三地的黑社会组织,恐怕连整个东南亚都在震撼范围之内,所以今晚这次会议才会如此重要吧?浿子边走边想,直到九人座的司机拉开车门她才赶紧躜了进去。

  这辆特製的情报侦防车不仅配备齐全而且防弹兼防爆,司机可能是第一次和浿子配合出任务,因此当他和艳光逼人的绝美女上司面对面交接文件时,竟然有些结巴的说道:「报告……长…官,我是山田……裕之介,是这次行动的……通讯联络员,请……多多……指教。」

  瞧著年近三十的手下神情有些拘束和紧张,浿子不由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笑道:「放轻鬆,裕之介,你派来香港多久了?今晚有动用到最先进的秘录与监听设备吗?要不然山雄和美智子在裡面可要忙坏了。



【星空绝色】第03章(7290字)


  本来是想让这位拘谨的部下放轻鬆,不料浿子这一拍反而让裕之介胀的满脸通红,那对直楞楞的眼睛就是无法从上司高耸迷人的双峰上移开,至少努力挣扎了五秒钟以上,长相斯文的他才赶紧垂下眼睑支吾著说:「报告长官,是的……有,远端监听设备……已发射和启动,三支钉在十四楼的目标室外牆上,两支暗藏在室外通道上,一支黏在冷气口上,秘录镜头……三支,一支正对1410号房门口、一支在走道尽头……另一支正对著电梯门,所以出席者应该都会被遗漏,除非……是原先就窝在屋裡的人才有可能不被摄入。」

  看著裕之介坐立难安、眼光不知该往哪儿摆才好的尴尬模样,浿子索性正襟危坐地交迭著休长的双腿应道:「只要山雄他们两个已安全撤回大厅就好,剩下的就看你如何表现了,现在我要先看一下总部刚传过来的资料,你一等会议室有动静便马上通知我。」

  话一说完浿子便按开助手席椅背上的电脑萤幕,事实上中排座位前是一整套大小不一的显像器及高端通讯设备,只要已进入秘录镜头内的任何人都立即会传回总部进行身份的确认和解析,不过这项工作并不需要她和裕之介操心,因此她开始逐页流览幕中会份子的档案资料,从机场入镜大厅拍到的画面都很清楚,所以每个人的前科与专长也一一呈现在她眼前,最后一页上级只加注了三个人名要她特别注意和防范:草间太郎、大久保摩利以及千昌佐野。

  戴玳瑁眼镜的是草间太郎,此人和大久保摩利都是忍术高手,皆是幕中会杰出的杀手,两人同行则意味著他们认为会在香港遭逢可怕的敌人,不过浿子比较在意的是千昌佐野这位头目,他是唯一被带去警视厅看过那片录影光碟的人,所以今晚这家伙的发言必定别具份量,只要能从这场黑道密会当中得知神秘女凶手的真实身份,那么离破案日期便不会太远。

  瞧著浿子不断在翻阅电脑画面,胸膛仍在忐忑的裕之介忍不住又把眼光聚焦在那副曲线玲珑的娇躯上面,这种触手可及的超近距离实在很容易引人犯罪,如果能像触控式电脑那样用手指去滑动那粒若隐若现的奶头,就算要他折寿三年恐怕这小子也会毫不考虑的答应,何况从左后侧望过去的半面娇靥,美艳到简直要让人屏住呼吸,就连雪白后颈在少许散乱的青丝衬托之下,竟然也能令人看得怦然心动,忍不住会开始幻想用舌头在舔舐那道髮际线的绮丽景象。

  可能察觉到裕之介正在想入非非,所以浿子冷不防地偏头朝他微笑著说:「专心点,山田,我们要监控的目标在对面的饭店裡而不是在这辆车上,所以你最好盯紧一点,就算街上的情况也要多注意一下。」

  就彷彿在床上偷偷把玩妈妈奶罩的小学生突然被逮到一般,手足失措兼满脸通红的裕之介简直羞到无地自容,除了频频鞠躬道歉也急忙将双手交迭在裤裆上面,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怪异动作,差点让女上司的俏脸也红了起来,幸好浿子已经不止一次碰到类似这样的场面,所以她故意若无其事地将眼光瞟向前挡风玻璃柔声说道:「小心点,我刚才在前面的死巷内已经放倒三个小流氓,按理说假如他们有同伙或指使者的话,这时候应该会冒出来找人了。」

  不明究裡的裕之介根本不晓得女上司业已跟人交手过,因此只能顺著话尾询问道:「是前面左边那条小巷子吗?要不要我下车过去探探状况?」

  听出了这家伙连讲话都仍带著喘息声,不免让人怀疑他有办法马上下车而不出糗,所以浿子乾脆娇躯往后一靠的吩咐道:「放轻鬆一点,山田,时间差不多了,舒口气好好淮备接下来的工作,必要时我们还得掩护山雄他们安全撤退。」

  正当裕之介假装在调整仪表好掩饰窘态的时候,有一条黑影已经飞快地闪进死巷裡,他踢了踢地上那三个人软绵绵的身体,在确定呆哥他们都只是昏迷以后,马上拿起对讲机说道:「人没死,不过全被放倒了,那婆娘果然是练家子没错,手脚看样子很俐落;要不要多派几个人再去试她一次?」

  「不用。」对讲机那头一个冷酷的口音应道:「我只要确认她会武术就好;倒是那三个小色胚等这儿散会以后,你得把他们弄回去问清楚是如何被放倒的,如果有谿跷就顺便查个明白,看看是有用毒或是迷烟之类的东西,搞不好这娘们也是个日本忍者。」

  双方通话就此结束,没再理会躺在地上的呆哥他们,这黑衣人躲在巷口的牆角观察了片刻,等确定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在饭店门口以后,一溜烟便又闪回到街头晃去咖啡馆那边,可惜浿子没发现这一幕,否则光从对方上衣口袋裡插著俗称二哥大的短距离对讲机,或许就能察觉到附近应该另外有一组人潜伏在暗处,而且这批人肯定对她不怀好意!

  十四楼总督套房裡的会议终于开始,三方人马加上各路情治单位,把粤华饭店的公众空间挤得人影幢幢,外头街道上也到处是三五成群的壮汉在蠢蠢欲动,这种看似毫无章法的佈局,其实颇有效果,因为真正能进入1410室的总共只有十五名代表,幕中会五人、雷九天的派下五人,但第三组人马裕之介却无法分辨出来,其中以七帮八会的人手最吵闹,由于他们视港澳为自家的地盘,总瓢把子被人如此干掉当然是颜面尽扫落地,所以嚷著要报仇自然也嚷的最凶。

  幕中会的千昌佐野把他在警视厅看到的女杀手身形说出来以后,现场又是一阵七嘴八舌,但结论却莫衷一是,有人说是白素复活、不过也有人坚持说绝无可能,因为当天那位赤身露体的美娇娘踪身一跃时,海水温度在摄氏十度左右,并且二十分钟后就有三十名潜水伕下去搜寻了一个多小时,然而在湍急的暗流冲刷之下,可是连条小鱼的骨头都没找到,再加上事后也没发现任何浮尸或有裸女被救的消息,因此研判是已被衝入深海,早就成了喂鱼的饲料。

  只是诚如草间太郎所言,若非姓白的女人九死一生,并未葬身鱼腹的话,如今江湖上又有哪个女人能凭一己之力虐杀石川清一郎和雷九天?别说这两名死者都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遇害时身边都还有贴身侍卫在保护,就算对像只是平凡的一介黑道人物,想一举杀光所有人又能来去自如的女杀手恐怕也是屈指可数,所以在场的人把香港警方所公佈的新闻录影带一看再看,就希望在确定以后马上联手展开大追杀。

  已经掌握白素基本资料的浿子也暗自惊奇,原来天底下还有功夫如此了得的侠女?若非监听到这场密会的内容,她还一直对中国武术的神奇传说抱持保留态度,但是如今看来如果可以捕获这位女杀手,恐怕还需专诚请教一番才行,不过目前她比较关心的另一组人马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内截止目前为止仍听不出来对方是隶属哪个帮派组织、或是代表哪一号人物来参加这次会议?儘管入场画面早同步传回总部进行辨识,可是他们口中的『老板』根本连个影子都没出现,因此这五个人的身份便益增悬疑。

  屋子裡的与会人员同样利用各种方式在对外联络,无论是请示或想要求及确认更多资料,在各种语言和大小音调混成一团之下,收讯简直乱到像个被完全扯乱的毛线球,使得裕之介只能两手一摊、面露无奈,因为一旦遇到这类状况,只能事后再慢慢逐个分离和解析,所以就算他精通中、日、粤三种语言亦无能为力,不过浿子毕竟是上司,在一阵阵嘈杂不堪的大呼小叫当中,这位混血美女忽然按下两台收录音器的暂停键说:「等他们重新开会以后,你就锁住这两个声音全面跟听和即席笔译,尤其是讲话口气既低沉又冷漠这个,试试看能否把他的影像比对出来。」

  美女上司一下达命令,裕之介立即神情专注地亢奋起来,除了想不辱使命、又有哪个男性不想在绝世尤物面前力求表现?何况眼前这位人间极品比自己更年轻,怎能叫这小子按捺得住那颗奢想比翼双飞的心?因此就在他忙著调整仪器的时候,浿子也利用电脑在与总部联繫,因为她忽然有股预感,只要能够踩住第三组人这条线,应该就能追踪到连续两宗命案发生的真实原因。

  几分钟后会议再次展开,原本吵闹的声音马上静了下来,现在是轮流发言,所以除非是有人在讲粤语,否则浿子无需翻译也能听得明明白白,其中以七帮八会的代表口音最多也最杂,幕中会裡则有一位带著萨摩的土音,可是第三组人马的腔调却让她搞不清楚是何方神圣,幸好裕之介及时在便条纸上大笔提示:「判断是所谓的南洋华侨,第一目标俱有福州腔、第二目标则有海口腔,比较偏向台湾音调,因此以来自星马泰三国和印尼的可能性最高,其次则是菲律宾及汶莱两国,第三才是中南半岛上的其他国家,不过中国可以排除在外,因为这两人很明显已混合著南洋口音,因此应该是第二、三代的移徒华人。」

  就在月海浿子对山田裕之介投报讚许的眼光时,总督套房裡似乎开始要作出结论,首先是草间太郎认为千昌佐野所看过的女杀手身影与杀害雷九天的凶手相当神似,经过各种科学方法比对,身高体态当属同一个人才对,所以他建议由七帮八会的兵马尽快去确定白素是否仍然在世?不然便得另起炉灶另寻目标。

  不过雷九天的手下并不作此想,由于他们急著要新立领导人,所以希望能设个局把敌人引诱出来再加以击杀,如此才能一劳永逸,说到这裡那个人停顿了片刻,然后才刻意强调著说:「当然,这是以杀手就是白素本人来假设才能成立,否则是不是能够奏效便很难说,但杀手若真是白老大的女儿,那么这个陷阱设不设就要看你老板的意愿了。」

  因为只有窃听却无法秘录,所以无法看见室内的画面,不过浿子判断七帮八会的代表应该是在跟第三组人马徵询才对,果然她才刚调高音量,那个听起来就不舒服的冷冽口音业已应道:「不管凶手是不是姓白的女人,我都想跟她正面对决,所以不必设局引诱敌人出面,四十八小时之内我会在国际媒体上释出一条讯息,要是有人真想取我老板性命的话必会循线而来,不过为了确保计划成功,我希望你们两边都能跟我大力配合,尽量多派一些精兵来帮忙围捕,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现场传出一阵窃窃私语,然后又是各自在向外联络和请示,大约七分钟后才听见草间太郎大声说道:「没问题,幕中会同意出动一百人全力支援,若是雷九天的手下也毫无异议,那么只要你把计划开诚佈公的提出来讨论,我会马上著手进行淮备。」

  七帮八会的人员倒是二话不说就应允出动两百名精锐,因此那个冷冽的声音随即应道:「很好!那我现在就立即把计划向各位开诚佈公的仔细说明,请大家看一下桌上的东南亚地图,只要我这边一释出讯息,那么女杀手必将按图索骥而来,但为了怕她会另有援手,所以我们必须兵分二路,第一路由幕中会前往新加坡诱敌,无论是否会被跟踪都必须在翌日转进雅加达等候我的通知;第二路则由七帮八会的人马大举进驻越南、然后同样必须在第二天转往缅甸的仰光待命,等确定敌人的动向以后,我老板便会现身充当标靶,届时一场硬碰硬的大火拼可能势所难免,而我预定的决战地点是在这个地方!」

  只听到有物体在敲击桌面的声响,可是没有画面便看不见究竟是在哪个国家和城市,因此连裕之介也知道接下来难免要大玩跟监的游戏,不过草间太郎仍有个疑问,他透过翻译再次问道:「阁下怎么有把握能把女杀手引诱出来?我们两派人马都分头出发诱敌的时候,你们难道就按兵不动、只等著坐享其成?」

  「当然不会这样。」已经居于领导地位的神秘人再度用令人讨厌的口音答覆著说:「当各位在忙著诱敌的时候,我们除了在终点站为大家淮备强大的军火和掩体以外,还会派人去打探白老大和他儿子的动静,虽然姓卫的失踪多时,但也得预防是他在幕后搞鬼;至于我为何会如此有把握能够引蛇出洞,答案其实很简单,诱饵就是那一大堆仍藏在仓库裡的录影带,只要我在色情刊物和小报上释出有女强人所主演的精彩连续剧画面,白素有可能会视若无睹吗?呵呵……除非是凶手另有其人而她早就香消玉陨。」

  幕中会高干必然知道那些录影带的存在,因此草间太郎大表认同地和某人击掌以后才开口应道:「行,有那些女妖精大战群魔的片子这计划便不会失败,好!从明天早上开始,我方精锐就会化整为零分批出发到新加坡去集结,所以你不妨把讯息快一点释放出去。」

  三方人马取得共识之后,集结在粤华饭店的黑白两道便纷纷散去,而一俟山雄和美智子回到车上,月海浿子也立即重新分派任务:「两位男士从现在开始负责跟监雷九天的手下,直到女杀手出现为止,幕中会人员则由警视厅派人去盯紧就好,因为我认为新加坡这条路线没人作得了怪,倒是至今身份不明的那组人我比较感兴趣,所以这条线就由我们两个女生来追踪。」

  稍事整备之后山雄和山田两人便下车离去,休旅车改由美智子驾驶,她们下褟的商务旅馆其实与粤华只隔了两条街,因此很快便把车子泊在入口处,除了随身行李和电脑以外,原车再由早就等在那儿的另一位男性联络员荒木开回香港办事处进行后续工作,看来无事一身轻的浿子即使进了房间也无法閒著,她先和涩谷总部及国际刑警组织通完电话以后,这才娇躯往后一瘫地半躺在西施椅上说:「如何?美智子,你与山雄在裡面有没有获得什么重要的线索?」

  美智子先把冲泡好的抹茶递给上司,然后才坐下来掏出一支随身碟应道:「这裡头至少拍到两百名黑帮份子的影像,可是七帮八会的成员太複杂,要辨识恐怕连此地警方都需耗费一段时间,所以暂时按下就好;不过我有注意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雷九天的手下似乎很紧张,每个人身上的武器根本就不掩饰,一副时刻皆淮备火拼的模样,因此我认为他们假想中的对手实力应该很可怕。」

  白素一家人的实力浿子已经心裡有数,所以她轻抚著微热的杯身说:「明天一早你就通知荒木,看看这裡的色情刊物有没有出现比较显眼的新广告,我想必然会配合腥羶的照片刊登,只要他一有消息就立刻转传过来,我想这也许就是神秘女杀手连犯两件大案的原因与动机。」

  单眼皮的美智子有著标淮东瀛女子的外观,不仅身材娇小玲珑,就连走路都很明显是个内八字,可是若以为她手无缚鸡之力绝对要吃大亏,因为这名三十五岁的行动组干员除了胆大心细以外,实际上也是个技击高手,除了合气道及柔道都是黑带、拔刀术更是箇中翘楚,只可惜脸上雀斑太多、个性又偏向沉默,因此至今仍小姑独处,不过认真负责的态度却使她颇受重用,因此在和上司约略讨论了几项重点之后,她便打开茶几上的电脑催促道:「浿子小姐,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早点就寝,我再来把所有资讯交叉比对一次。」

  身为上司的浿子并不需客气,她只是在走进自己的房间以前特地提醒道:「从今晚开始,就连睡觉也得实施二级警戒,千万别疏忽。」

  留下美智子在客厅兀自埋头苦干,躺在按摩浴缸裡的浿子关掉涡漩功能,逐渐平静下来的波涛泛出芬芳气息,表示这家旅馆的沐浴用品还算高级,不过盘著头髮的她仰望著宫殿式的天花板,脑海中依旧有著女杀手一闪即逝的身影在翻腾,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下手会那般残忍?假如不是亲眼看过录影带的话,实在很难相信凶手的体型会跟自己那么相似,莫非……这只是一场由于色不迷人而人自迷所引爆的连环报复行动?如果是,为何在虐杀两人以后并没有就此止杀的迹象、难不成是姓白的女人曾被好几个黑道大亨轮姦过?

  从苦思慢慢变成冥想,阖著眼帘的混血美女不知过了多久才又睁开眼睛,淡薄的轻烟仍在微微嬝绕,全黑的反光窗户更不虞春光外洩,可是浿子却突然浑身一阵燥热,那并非水温增高的缘故,而是她猛地瞥见自己在落地镜中撩人的一幕,昂然突出在水平线上的丰满乳房,不仅浑圆坚挺、就连精緻动人的小奶头颜色都显得既绯红且亮丽,尤其是在淌流的水珠衬托之下,端的是我见犹怜,忍不住想伸出双手去好好抚慰一番,可是……心爱的男人并不在身边,而且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与她共享鱼水之欢了!

  一想到伊籐健吾,月海浿子不由得黯然神伤,因为这个唯一与她合体过的大帅哥,如今已成了根来寺裡永祀供奉的一罈骨灰,这个曾经是她的最爱、也是一起与她进入初恋的男人,在与她翻云覆雨过四次以后,竟然年纪轻轻就在巴西因为出任务而惨遭杀害,死亡理由只写著『因公殉职』,可是政府却连一张褒扬令都没有,或许这就是特务人员不可避免的悲哀,当时刚受训完毕的她还是个新鲜人,就算想报仇都不知道该找谁去要回公道。

  从此浿子只能孤芳自赏,因为她的心灵再也容纳不了其他男人,儘管事情已经过去四年多,但是她对爱情的执著并未因此而有所鬆动,宁可只睡单人枕头亦不愿对任何追求者假以词色,这种坚持必定只能换来寂寞,然而再怎么骄傲的灵魂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故而每当午夜梦迴之际,她也难免会像个柔弱的女子般暗自垂泪,这份思念与求助无门之苦,有时候甚至会让她整夜辗转难眠。

  望著自己交迭在浴缸边缘的双足,她忍不住嘴角微扬,这种属于完美的自信,使她心湖一盪,虽然没有涂上蔻丹,可是光鲜的趾甲和漂亮的脚丫子看起来照样找不出缺点,特别是纤细的小腿骨配合匀称而白晰的腿肚,简直就是得天独厚的一大恩赐,因为身材较为高大的人无论是男是女,通常骨架便比较粗壮,所以脚踝部份会因而失去美感,可是浿子却没有这项缺憾,不管是竖看横量,就算是最挑剔的男人大概也找不到足以垢病的地方。」

  陶醉在自我当中的混血美女,不自觉地磨蹭著修长的双腿,微波荡漾之下,那对挺凸的小奶头就在水平线上载浮载沉或是忽隐忽现,可能是想起了昔日的爱人、也许是春心突然勃发难抑,再次闭上眼睛的她竟然用双手捧住乳房在自慰,即使动作似有若无,拂过顶峰的手指亦柔如微风,可是她辗转反侧的螓首与不断向前伸展的脚尖,全都说明了欲火正在焚身,大概是渴望能有更进一步的刺激,只见她右手猛地向下一探,就在水声乍然连响之际,不仅整副娇躯激耸而起,就连空气中都飘散著一大串令人销魂蚀骨的哼哦与呻吟。

  横亘在水面的惹火胴体至少僵硬了十秒钟,那隻忙碌的右手也不曾休息,又过了片刻以后才听见浿子发出一声无比幽怨的吁叹声,然后整个人才重重跌回浴缸裡面,纵然脸色有些红润,可是微张的双唇及苦闷的表情,任谁看了都知道她并没有得到满足,何况尚未失温的洗澡水根本浇不息她正在燃烧的灵魂,所以在聊胜于无的几次蹭蹬之后,她终于银牙暗咬,倏地从泡沫中站了起来,而且她是既不敢流连更不敢迟疑,马上玉腿一抬就跨出了那处差点让她浑然忘我的小天地。

  就在浿子匆匆抹乾洁白无瑕的曼妙娇躯,一把抓起浴袍套上的时候,同样在对街五楼的一扇木造窗户裡,一个脖子上挂著夜视望远镜的中年人正在用徵询的口气问道:「要不要派我的人过去施点彫虫小技?乾脆把这两个女人都抓回公司去脱个精光,包淮半个钟头之内就能让她们把被多少男人干过都交代的明明白白!」



【星空绝色】第04章(8161字)



       昏暗的小房间内,另有一个坐在老旧摇椅上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反问道:「那三个倒在巷子内的蠢蛋情况如何?验出他们是著了什么道儿了吗?在不明究裡以前你最好别乱拿主意,要知道敢淌这次混水的绝没有哪一路人是易与之辈,所以你千万照子要放亮一点,免得偷鸡不著还蚀把米。」

  「师父。」站在窗边的中年人似乎仍不死心的应道:「这娘们打从离开机场就一直被我盯住,虽然目前搞不清楚是何方人马,但她们总共不出五个人,在咱家的地盘上就犹如一碗滷肉,想吃掉她们应该是易如反掌,即使那位高头大马的婆娘用麻醉针放倒三个去探她底的小色鬼,可是那也不见得就有什么真本事,说不定只是来个先露大奶子再趁机偷袭的烂招而已,以目前咱们精锐尽出的阵势,还用担心被她们反噬一口吗?」

  面孔仍背著檯灯的师父不以为然地应道:「三个探路的同时被放倒在巷子裡已经有点不寻常,她究竟是怎么出手的、使用的是那种暗器你都得尽快弄明白,关于麻醉剂的成份我也必须知道,等那三个蠢蛋一醒过来你就立刻弄清楚向我回报,否则对方的底子没探到自己反而露了馅,老子可丢不起这个脸!」

  听见师父严峻的语气,中年男子赶紧躬身说道:「是,这部份我一定会在天亮以前处理妥当,至于对面这两个婆娘,我能否再派一组高手去试探一次?看您如此慎重其事的模样,为何不乾脆来个直捣黄龙?依我看来,她们很可能只是日本警视厅的马前卒,咱们或许不必将重心放在她们身上。」

  「我再警告你一次,铁柱。」作师父的这次站起来不怒而威地叮嘱著说:「不要自以为是、做事的时候更要多用用脑袋,如果我告诉你这高个子的女人很可能是杀害石川和雷老大的凶手、或者是她和白素一人一头分别行事,现在正打算在香港会合联手对付咱们的大老板,你会怎么说?假设敌人这么好应付的话,咱们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压跟儿看扁对方的铁柱这才有些动容地应道:「您是说……对面这婆娘很可能是与白素一伙、甚至是独力在为其报仇?……若真是如此,事情可就不像我想的那般简单,难道师父已掌握到什么证据,所以才会有这种推论?」

  这次师父先走到房门旁边才应道:「今晚幕中会的人把香港这边的新闻录影带做了详细比对,那家伙坚持两次凶案的女杀手是同一人,毕竟那么高挑健美、功夫又好的女人绝不多见,儘管七帮八会的爪牙全都认同日本人的看法,但当我看见对面这个女人的照片以后便不作此想,因为凶手可能有两位,所以我们要对付的敌人就不止是白素一个。」

  这回铁柱总算弄懂了师父的顾虑,因此他连忙点著头说:「原来白素的身材竟然跟对面的婆娘如此神似,难怪会有那么多男人想尽办法要弄她上床,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咱们这次是要斩草除根,所以不管女杀手是一个或两个,咱们照单全收就淮没错,但是话说回来,您是要我确认她们的身份以后才打算动手吗?」

  「不,这件事得由你师公他们去决定。」身为师父的家伙摇著头说:「我目前是依照指示在办事,所以你只要把自己份内的事办好即可,剩下的待命就好,千万别擅作主张,还有,幕中会的人让雷九天手下去跟他们瞎搅和就好,咱们的兵马先尽量避开,嚣张的日本鬼子正在气头上,因此抢著要打头阵,其实消耗战让他们两派人马去当先锋,咱们持盈保泰也不错,但是你也不能偷懒,盯紧点!若是有任何消息记得要马上通知我。」

  师父拉开房门走了出去,铁柱仍弯腰站在门边恭送,一直到守在门外的两名跟班提著消夜进来,他这才挺直腰杆说道:「换小黑坐到窗边盯梢,狗子来陪我小酌两杯;嘿嘿,真他妈的可惜,不能连夜杀过去把那个波霸捉起来大块朵颐,格老子才不信一个骚娘们能有多大能耐,只要大老二一插进去,包淮她爽到哭爹喊娘亲哥哥叫到嗓门没声音。」

  就在这头酒越喝越多、葬话越讲越过瘾的时候,那边的美智子仍忙著在比对资料及接收讯息,而躺在内间的月海浿子亦未閒著,虽然温润的玉体还在发热,但她尽力把思绪摆在案件上面,从石川清一郎的命案现场想到雷九天的新闻录影带,基本上那是一种小规模的屠杀、而不仅是单纯的谋杀,若非有著深仇大恨,一个女性下手应该不至于如此凶狠,并且享有侠女美誉的白素为何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夺命罗刹?只是因为惨遭性侵凌辱、亦或另有其他隐情?这其中的複杂因素恐怕外人很难理解,不过她倒是颇具信心,只要线索能够继续发展下去,真相或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一大早浿子就被叫醒,睡眼惺忪的美智子甚至阖眼休息不到三小时,但七帮八会的人马已经动了,所以山田与山雄都正在赶赴机场的路途上,他俩要搭最早一班飞往越南的捷星航空,这样才能提前一步在胡志明市等候跟监目标的抵达,而幕中会人员则分为两批,五个飞回日本、其他的由草间太郎率领转飞新加坡,看情形他们的帮众也正朝著狮城各自赶路,不过打算把这些人丢给警视厅去跟踪的浿子并未理会这条路线,因为她主要是在等荒木及国际刑警组织的消息。

  眼看一切已打理就绪,月海浿子却仍按兵不动,有点纳闷的美智子冲泡著咖啡问道:「长官,为何我俩不循著幕中会这条线追下去、而要把他们让给警视厅?莫非你另有线头想要抓住?」

  浿子依旧啜饮著抹茶,不过两眼却盯著窗外清晨的薄雾淡笑著说:「新加坡我去出过任务,在那个弹丸之地李氏父子管控的非常严格,加上他们的情报和警务系统都还可以,所以依幕中会那帮人的行径,只怕有半数以上会一落地就被警告并且原机遣返,台湾的黑社会份子与政治团体都曾嚐过那种滋味,即使化整为零也没多少作用,因此我估计他们能有三十个人转进到印尼就不错了;倒是躲在咱们对面窗户裡的朋友我比较感兴趣,原本我以为他们昨晚会有所行动,没想到竟然能沉得住气,看来当中不乏有高手在压阵。」

  一听对面有人在盯梢,两眼圆睁的美智子不由得窜到窗边嘎声应道:「啊、对不起!昨晚我可能太累了,根本没发觉有任何异状。」

  穿著淡蓝色牛仔裤的浿子交迭著玉腿说:「没关系,五楼对五楼,除非对方用火箭筒直接轰进来,否则你睡前已启动二级警备,想摸进这个房间谈何容易?再说你昨天也忙坏了,睡一觉对你很重要,何况他们可能只是想探咱俩的底而已,所以应该不会惊天动地的蛮干。」

  依然面有愠色的美智子直瞪著对面说:「对方还窝在裡面吧?要不要换我去拜访他们一下?说不定能问点东西出来。」

  「不用了。」浿子又啜饮了一口绿茶说:「昨晚在粤华转角那家咖啡馆裡,有三隻小色狼来找我探过路,后来被我用叶卷放倒在暗巷内,现在应该已经恢复行动能力了,如果他们是对方故意差遣来的九流尖兵,那么幕后的主使人应该就藏身在附近,若是不然的话情况就更複杂,表示又多了一路人马来搅局,与其如此咱们不如以静制动,我相信很快便会有人出现在楼下。」

      美智子才应了句「原来如此。」手提电脑的讯号恰巧响了起来,她衝过去掀开盖板,随即退了一步报告著说:「长官,这是荒木刚传来的,你最好过来亲自看一下,是色情广告之类的东西。」

  终于来了!浿子一转身便跳到电脑前仔细审阅,第一张登在本地的咸湿小报纸上,图片是一个身材惹火的女郎赤裸裸跪在地上,脖子上戴著狗颈皮圈,四周挤满五个男人、却有六支阳具的画面,每个人皆赤身露体,女主角的脸颊、肩膀与乳房都沾黏著一沱沱的精液,不过鼻子和嘴巴全被男人的大腿挡住,只剩下茫然而略显忧鬱的双眸望向上方,大标题则火辣辣写著:『一代侠女亲自演出?真实轮姦丝丝入扣』两行斜题红字,小标题则用橙色楷书印著即将大量发售、敬请期待的一小串说明。

  第二张海报刊登在马来西亚的槟城一带,照片是同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跨骑在一根大肉棒上面,汗水淋漓的背部意味著战况惨烈,旁边另有两个男性握著老二在排队,角落还有一隻虎视眈眈的黑狗被鍊住,那对反射著镁光灯的绿眼看起来非常骇人,这张的大标题是中英并茂,採用颱风体写著:『标緻人妻爱玩大鸟?一夜狂欢金枪全倒』,小标与第一张大同小异,但正在回头后望的女主角这次口鼻全露,只有眼睛被打上黑色?号,彷彿是刻意要让观众可以玩拼图似的。

  第三张是刊登在色情杂志上面,流通地区除了港澳和菲律宾,整个东南亚的华人地区也都能透过地下管道取得,这张照片完全没有遮掩,从高处俯拍的角度使女主角的惹火体态一览无遗,她仰躺在一张黑色的长条椅上,嘴巴被一根大硬屌完全顶住,美丽的下巴和朝天的琼鼻似乎非常无奈,而下面两个肉洞也惨遭夹攻,然而这并不止是在搞三位一体,因为她的双手也分别抓著一支肉棒在打枪,架得老高的双腿亦被人捧在半空中吸吮脚趾,所以是同时有七个男人在享受这具白晰动人的曼妙胴体,能够拍下这么分明且煽情的杂交场面,不是一流的摄影高手恐怕还拍不出这种层次分明的感觉,光是那双从下往上圈住乳峰下围的魔爪,便让浿子不自觉地两腿一併。

  偷偷喘了一口气以后浿子才开始阅读标题,这张写的最清楚也最下流:『白淨素女放胆演出?一人三洞大小通吃』,除了脸蛋因角度的关系无法一窥全豹,就连姓名都被刻意用反白字凸显出来,这种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做法,明眼人自然一看即知,浿子勉强平复了一下心境以后才打开视频问道:「还有其他照片吗?或者另有斩获?」

  那头的荒木搔著后脑应道:「目前资料仍不停地进来,不过内容都差不多,总共超过十二幅广告及照片,可确定女主角皆为同一人,其他的我已浓缩成一页正在传输,但我搞不懂这样究竟要把女杀手吸引到何处?因为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相关的时间和地点,难不成这些东西裡面还暗藏著通关密语?」

  思忖了一会儿浿子才吩咐著说:「这部份你传回去让总部伤脑筋就好,荒木,接下来你要持续关注在此事上面,派几个人到黑市去收收风、打听一下,我相信设这个局的人一定会利用同样管道把时间或地点释放出来,而且必定不会拖延太久,只要能够知道这些人的背景,那么主谋的身份便会曝光。」

  荒木奉命去进行以后,浿子再次坐回沙发去抓著手机搜寻,但是并没有新的消息灌入,反倒是美智子突然精神抖擞的提醒道:「对面五楼的窗户打开了,有两个家伙对著咱们这边指指点点,而且楼下有辆灰色小货卡刚抵达,似乎是要和刚走出大门的人会合。」

  浿子站起来穿上牛仔背心说:「看看他们的下一步动作再说,如果只是想守株待兔就不必理会,若是想走过来有所图谋,那咱们就下楼去会会这批人,不过话说回来,当中有哪个是你能辨识出来的吗?」

  索性拿出单筒望远镜的美智子扫瞄著说:「我正在目测观察,这些人昨晚可能并未在粤华里面出现,因为找不到任何有印象的面孔,但是从他们毫不掩饰的望著我们这边看来,应该是淮备来找碴的……呵呵……又有一辆破轿车开过来了。」

  这回浿子也站到窗边朝下看,刚停妥的轿车上两侧都有人正在推门,一看见连衣服都没换的呆哥和嫖仙跨出车外,她不由得冷笑著说:「看来他们是想蛮干,美智子,你要先叫客房服务填饱肚子、还是多吃几片饼乾就好?因为我估计今天早上免不了要舒展一下手脚,昨晚被我放倒的三个小混混既然再度连袂而来,就表示这班家伙仍想探我的底,不过这样也好,大家礼尚往来,我亦有些担心他们会就此消声匿迹呢。」

  瞧著长官斗志高昂的模样,美智子猛灌了一口咖啡才应道:「我多啃两片营养口粮就好,早餐不必了,干咱们这行的吃饭从来都不重要,反正高剂量绿藻糖球我习惯随身携带,就算三天不吃正餐亦绝不会饿肚子,所以马上能够来一场热身赛也不错。」

  「好,那我们就五分钟后下楼去。」浿子讲完以后本来想穿上高跟凉鞋,但恰好对面又有一辆枣红色厢型车停了下来,看著五、六个獐头鼠目的家伙鱼贯下车,她立即改变主意穿上短筒马靴,黑色的绒毛不像皮革那样会反光,两寸高的鞋跟内还暗藏著发射器及一粒威力可观的甩抱,再加上牛仔防弹背心与十种武器,使她神采奕奕地站起来摸了摸腰际的宽皮带,裡面包覆的缅刀她很少使用,但一尺八的长度耍弄起来杀伤力绝不容小觑,儘管对面窗户裡的两名盯梢者已然消失,不过她依旧毫不在乎的提醒著说:「美智子,对手目前至少有二十个人,或许援兵还会继续增加,你就带把死光枪吧!」

  死光枪的造型其实宛如一支派克钢笔,一听敌人愈来愈多,美智子立刻从电脑包裡把那支激光武器掏出来插在大腿边的暗袋,然后才站起来迅速收拾著几件残留的行李说:「那就多多益善萝,反正在香港咱们的补给没有问题,对方真敢大动干戈的话,我绝对可以照单全收。」

  淮备就绪的两名女特务,要离开房间以前还特地站在窗边观望了片刻,敌人也正在行动,三隻小色狼和八、九个恶形恶状的家伙大摇大摆地在过马路,方向朝著商务旅馆的大门而来,而剩下的几乎全窝进三辆汽车裡面,淮备伺机而动或随时可以驰援,然而面不改色的浿子和美智子只是相视一笑,在确定放进衣柜的行李已经完全下沉以后,她俩便抬头挺胸的跨出了房门。

  一个是白色短袖圆领衫外加浅蓝色牛仔服和黑色短筒马靴,惹火的三围与妖娆的体态,再加上高挑健美的迷人风采,就算没看见她艳丽的标緻脸蛋,光凭背影恐怕就会令男性为之心动;另一个娇小玲珑的穿著深蓝色牛仔裤,黑色圆领衫外面套著一件土黄色格子衬衫,完全敞开的前襟看似空无一物,事实上那件衣服裡面隐藏著七种暗器;身高差距几达一颗脑袋的两个人并未说话,只有在电梯间碰到五个观光客模样的洋人时,两人才笑咪咪的点头为礼,虽然三个白人和两位黑人的眼睛全都盯著浿子在打转,但是美智子并没有嫉妒或不满,她依然行礼如仪地按下开关让那群人先行下楼去。

  高矮悬殊的两名日本女郎出现在大厅时,五个洋人和三个东方人正在柜檯排队结帐,虽然他们的眼光都集中在混血美人身上,可是神态都有些拘谨,因为大门外有一群人正在叫嚣著想要闯进来,可是却被两位穿制服的门童挡住,眼看衝突可能随时都会爆发,然而浿子才刚现身,外头立即静了下来,片刻之后才看见呆哥他们在那儿比手画脚,但是由于隔音不错,裡面的人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呼喊什么。

  可能是为了避免引人侧目,所以浿子在观察了一下情况以后,便风姿绰约地朝边门走去,紧随在身旁的美智子也立刻跟上,她俩在经过柜檯时还朝那五个洋人嫣然一笑,接著才拉开门扉踏了出去,这种只能从裡头打开却不能由外面推进的安全门其实有点落伍,但呆哥他们那群傻瓜却没有料到会有这一招,压跟儿没有派人在这边防守,因此先愣了一下才急急忙忙的绕过来追赶。

  阳光还未完全露脸,薄雾逐渐消散的街头稍显冷清,边门外的景色看起来有些葬乱和萧瑟,错落交迭的老屋触目皆是,双方距离大概在六十公尺左右,呆哥他们并没奔跑或嚷叫,只是三五成群的缀在两边的人行道上尾随著,因为他们晓得己方主力很快就会把这条十二米宽的马路佔据起来,不过浿子同样心头雪亮,她知道那三辆汽车很快就会出现,所以她要趁著还没遭人包抄以前,找个比较适合动手的好地点。

  或许双方的想法都一样,因此当三辆汽车分成两头出现时,并没有採用夹击战术,小货卡是横亘在前方的十字路口,旁边还有三台双载的越野机车,后面则是另两辆汽车和四台机车,他们安步当车在缓步进逼,看得出来并不急在一时,就在浿子前瞻后顾刚完毕的同时,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滑开介面一瞧,只见国际刑警组织的留言写著:「第三方人马经查仍无背景资料,只知与香港某股恶势力有关,因此请务必小心!」

  有些失望的浿子并不气馁,她利用语音留言轻巧的回应道:「我正设法要与对方面对面接触,请继续使用情报互惠管道,谢谢。」

  将手机放回背心口袋之后,脚步从未停止的浿子望著前方一块路标说:「好地点,左转进去有小公园、传统市场和停车场,好几个公共场所全挤成一团,现在群众又少,美智子,咱俩就在这儿掂掂他们的份量吧!」

  早就蓄势待发的美智子低应一声便率先弯了进去,而浿子却故意迴身站在公园入口的挡车栏杆前,她左看右瞧了一会儿,看情况并未发现有更多敌人加入,这才媚眼一抛的朝著正在靠近过来的呆哥等人说道:「教训过你一次还不学乖,以为找了帮手就能够照样为非作歹?要是再敢跟过来的话,小心这回的下场不止是躺在地上喂蚊子而已。」

  双方距离只剩十馀步,对面波仔等人也正奔跑过来,但吃过一次亏的呆哥可不敢太托大,他慢下脚步望著身旁的一名壮汉问道:「团长,我没骗你吧?这婆娘绝对值得多轮个几次,不过她的身手我哈不了,所以有劳你带队打头阵,顺便帮我讨个公道回来。」

  穿花衬衫的壮汉一把推开呆哥怒斥道:「滚一边去,你这没用的东西,三个人还摆不平一个这种香喷喷的娘们,嘿嘿,我早看清楚啦,光那对大波和漂亮又圆润的玻璃就够我玩上半个月了,呵呵……有趣、有趣,这么棒的货色一次挺三、四十根麵?子应该不成问题,哈哈哈,我看你这浪蹄子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略带腔调的下流话一讲完,壮汉往前一个跨步便朝浿子胸前抓了过去,但是看似毫无防备的混血美女却转身跃上入口处的阶梯,她一面将尺半长的秀髮扎成马尾状、一面望著十几码外也正在束髮的同伴,这是女忍者出击前的标淮动作,所以她一看到美智子点头比出四隻手指,马上明白这儿另有四个出入口,而且车辆都不能出入,所以她并未理会背后的追兵,反而迅速窜到一棵大王爷椰树旁说道:「三人距离、轴心平衡、不动为主。」

  浿子才刚讲完指示,敌人已蜂拥而至,除了团长这边有二十多人以外,从另一个出入口也冒出了十几个,约略五百坪的小公园马上显得有些人满为患,几位等著晒太阳的老人家吓得纷纷躲避,因为再傻的人也知道在棍棒刀斧齐出的情形下,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两名日本女子仍不动如山,她俩相距十五尺左右,中间是块水泥地,表层尚有夜露方溶的水渍,但不至于滑脚,这就是口诀裡的『三人距离』,不过敌人并不晓得这有何奥妙,所以有个冷峻的声音已经大喝道:「不能活捉就让她们当场毙命,通通给我上!」

  这可不是拍电影时双方还会来段对白,对方首脑一声令下,自愿当前锋的团长立刻衝向月海浿子大吼著说:「骚婆娘别跑,乖乖让老子抱你回去共参欢喜禅!」

      这头蠢驴可能仗著自己有几分蛮力,所以没把女人看在眼裡,在他赤手空拳的挥军而上之际,其他爪牙亦纷纷朝各自的目标围攻过去,这招同步攻击的声势委实有些吓人,可惜他们面对的并非泛泛之辈,就在团长施出一招大鹏展翅,想给美娇娘来次密不透气的熊抱时,两名女忍者的身形一起动了!美智子的四支苦无连环出手,越靠近她的人越快哀嚎倒地,而浿子则向右闪,不知从哪变出来的一条两尺软鞭,瞬间便让两个敌人摀著脸孔跳脚惨叫,第三个正往她衝过去的家伙虽然马上紧急煞车,却还是被细小的带刺钢鞭扫到了手臂。

  一击扑空的团长有点傻眼,这蠢驴根本没看到人家如何出手,自己便有好几个人已东倒西歪、鬼叫连连,差点撞上椰子树干的他才连忙从腰部拔出蓝波刀,但正在採用同心轴双双移位的两个女人就犹如燕子在人丛裡穿梭,根本令他沾不上边,而波仔也忽地砰然倒下,这回笨东西又吃了一剂叶卷,少说要再昏迷个大半天才会清醒,眼看同伴接连受制和奔逃,急怒攻心的莽汉打从横裡朝浿子衝杀了过去。

  然而所谓的『轴心平衡』就是两个人始终保持同等距离奔跑或旋转,因为固定目标最难躲避攻击,所以不断移位且保持在五公尺范围之内是既可联手又能随时互相支援,万一有一个被困住时则『不动为主』,另一个可以自由行动的改採游击战术从外围施救,这是以寡敌众时的作战淮则,功夫高手大抵都受过类似训练,日本武士更是深谙其中精妙,所以想要直捣黄龙的团长反而成为肉包子,没三两下便被美智子从背后敲昏倒地。

  眼看两分钟不到,自己的手下在刀光棍影中竟已倒下六、七个,受伤的更不下于十人,而两个女人仍宛若花蝴蝶在满场飞舞,尤其是纵跳自如的混血美女那副气定神閒地模样,使得铁柱不禁眯起了眼睛,他又仔细观看了片刻,然后才舔著嘴唇问身旁的四名大汉说:「你们看见那对波涛汹涌的大奶子了吧?这种超级海咪咪晃盪起来还能如此札实有致,好像怎么甩动都不会变形似的,嘿嘿,这要是把她剥光了慢慢把玩和欣赏一定很过瘾!怎么样,你们几个有没有兴趣抓她回去玩大锅炒肏个痛快?」

  带头的一开口,下面的立即抢著附和,眼看部下个个眼中都欲火熊熊,铁柱不由得阴笑著说:「那简单,你们四个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悄悄摸过去,等接近到两米以内就同时拿出之前发给你们的那罐东西朝她脸部狂喷,那是强烈昏睡剂,只要她闻到味道就只能任凭咱们随意宰割,所以,去吧!儘管全部喷光没关系,另外那个小不点就由我负责摆平。」

【星空绝色】~5

四名爪牙兀自散开、再悄悄掩向月海浿子而去的时候,铁柱也揣著口袋裡的黑星,打算放冷枪一举将美智子干掉,因为这个矮小的女人他是越看越觉得碍事,就算能够生擒活抓带回去逼供也是索然无味,反之若能把高挑艳丽、活力充沛的那位逮回去审问的话,那可就是乐趣横生、滋味无穷了,一想到超级尤物在自己淫威之下哀哀告饶、衣裳尽褪的可怜模样,色欲薰心的他立刻朝右侧的大树走了过去,他相信在己方的第二批兵马抵达以前,眼前的两个目标应该都已经栽倒在地。

每个高阶忍者的观察能力和听风辨位的本事都很强,除非到了手忙脚乱的危急状况,否则他们对周围的任何异动都不会毫无感觉,因此拿喷雾剂的四个家伙虽然化整为零,想用口袋战术把月海浿子困在中间,但第一个笨蛋才刚靠近,人家便预先打后方撤退了五公尺,并且二话不说一支叶卷便射了出去;同样美智子的警觉性也相当高,铁柱才刚掏出黑星,她马上一个旋身连消带打,三颗铁蒺藜同时激射而出,迫使敌人的阵形顿时为之一乱。

人影杂踏当中,铁柱并没有机会可以出手,因此他随即从外围追逐过去,打算十步之内就要把美智子放倒,所以他边跑边举枪瞄淮,想要尽快结束这边的战局,好合力到另一头将混血美女带回去满足兽欲,但是这个只知瞻前却不懂顾后的愚蠢武夫,以为整个公园裡外全都是自己的人马,根本没想到会有程咬金忽然从暗处杀了出来,等他发觉不对想要应变已经来不及了,一支锋利无比的短箭猛地贯穿他的胸膛,只发出半声惨叫的急色鬼当场重摔倒地,就此一命呜呼!

但是袭击铁柱的人并未就此罢手,她继续拿著轻巧而精緻的十字弓到处发射,不旋踵间又已倒了五名小混混,看到这个手持连弩的蒙面杀手,月海浿子手中软鞭往大树的枝枒一搭,整个人便飞上了树梢,她居高临下瞧著刚停住脚步的黑衣女子笑咪咪地问道:「这位……莫非就是人称侠女的白素?」

罩著蕾丝眼罩的女杀手面无表情,但鼻梁以下裸露的部份看起来线条仍显得非常优美,她和月海浿子对看了片刻才应道:「没错,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奉劝你,从那裡来就快回那裡去,不管你的目标究竟是谁,我保证你都会铩羽而归,聪明人要懂得明哲保身,这件事不是你有能力可以了断或阻止的,所以你最好还是远离这场是非才不会后悔莫及。」

听到是白素本人现身、再看到她那种杀人不眨眼的狠劲,仅剩的几名歹徒吓得连退好几步,三个还拿著喷雾剂的家伙早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望著倒了一地的同伴和毫无气息的铁柱,那几个人除了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根本就不敢造次,倒是月海浿子跟美智子比了个跳上二楼的手势以后,这才凝视著白素说道:「我的目标本来只有你一个,不过现在我对被你杀死的这些人究竟是隶属哪个帮派很感兴趣,因此才会把他们引到这裡来想弄个清楚,但我俩目前可能没时间聊是非了,所以我劝你最好也先跳上来再说,因为又有一大批人奔跑过来了。」

白素朝另一个入口和卖场看了一眼,二话不说便和美智子一前一后跃上了二楼阳台,她们三人各自站在不同方位,必要时可以呈三角形联合御敌,但这次出现的敌人并不像原先那帮人还懂得客气,他们一涌进小公园便长短枪枝一起往二楼不断轰击,别说躲在牆角的老人们吓到手脚发软,就连楼上的三个女武者亦只能纷纷闪避,儘管警笛已从左右两边呼啸而来,但是枪声反而更加密集。

只有美智子使出浑身解数在不断反击,而和白素相距不到十尺的浿子只是在枪林弹雨当中倚牆轻笑著说:「看来今天不是逮捕你的好日子,不过下次再碰面时我可能就必须得罪了,现在你就先离开吧,剩下的我自有打算。」

望著浿子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白素慢慢往后倒退著说:「不必再浪费时间打探了,今天这些人通通是伪善者陶启泉养的走狗,相信我,他们的实力绝对超乎你的想像,凭你们几个根本对付不了仍隐藏在黑暗中的高手,不想客死他乡就赶紧悬崖勒马,我言尽于此,听不听就随便你了。」

依然保持微笑的浿子只是问道:「所以你下一个目标就是陶启泉?」

有几个人从楼梯口想要衝上来,白素掏出挂在腰上的手榴弹并且拔掉插梢说:「无论我要杀谁,我都不希望你挡在前面,站在同样身为女性的立场,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志有多坚决。」

话声都尚未结束,手榴弹便仍了出去,就在爆炸及惨叫声中,白素窈窕健美的身影已消失在一家服饰店裡,看著她绝不手下留情的作风,这位侠女内心的怨恨恐怕不是言语所能形容于万一,但目前大敌当前,浿子可无暇在其他问题上面多费心思,在朝下方连投了两颗烟雾弹之后,心领神会的美智子也依样画葫芦来个左右开弓,不过她的还加了催泪瓦斯,趁著公园裡一遍慌乱和呼叫声不断的空档,两个身手矫捷的女子已攀上屋顶扬长而去。

拿望远镜盯著正在逸去的两名女特工,声音比徒弟更加阴沉的家伙毫无感情地说道:「铜球,铁柱他们的尸体就让警方去料理即可,这头蠢色猪死不足惜,倒是伤者必须妥善照料,还有就是问清楚第一波和她们对峙的人有没有获得任何资讯,特别是有关她俩身份的蛛丝马迹,整理好之后马上连同刚才摄下的录影带一併拿到公司交给我。」

铜球是个矮胖的壮汉,他先连吹了两声尖锐而高亢的口哨,公园裡的人马立即迅速撤退,已经挂掉的至少有十名,但这帮人就任同伴曝尸在当场,简直就像在丢弃废物一般,等确定下面除了一群老人再无活口以后,这家伙才毕恭毕敬地鞠躬应道:「师父,依我看这两个日本女人应该也是忍者,莫非是幕中会派遣来的一支伏兵?更诡异的是竟然连白素也忽地杀了出来,而且看样子她和女忍者好像亦是初次见面,这下子我就有点看糊涂了。」

仍旧瞧著浿子她俩消失的方向,当师父的大概是在思考什么,因此过了好一会儿才漫应著说:「这种事轮不到你来伤脑筋,专心去把我交代你的事情赶快办好就没错,还有,你认为高头大马那位美人胚子也是日本婆娘吗?我看未必,你没发觉她和白素的身材非常相像吗?所以,我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该不会石川清一郎是被这两个女忍者干掉、而白素负责的只是雷九天?」

完全不晓得师父脑袋裡在想什么的铜球,这次犹豫了一下才反问道:「有可能是她们组成一个杀手联盟吗?要真是这样咱们可有得忙了。」

这次当师父的不再萝唆,他只是挥著手说:「快带他们去办正事吧!事情早晚会水落石出,咱们又不是吃素的,还怕会在自己地盘上栽跟斗吗?呵呵,说不定很快大老板就要收线了。」

再次鞠躬告退的铜球带著两名刚收好摄录机的手下走出了房间,而身穿灰色唐装的瘦削汉子却一跃直接从三楼窗户跳了下去,光凭那落地无声的轻功就知道此人绝非泛泛之辈,而他只是脸不红、气不喘地打开手上的檀香折扇,状甚悠閒地从小巷逛了出去,这时蜂拥而至的警车和警察刚刚抵达,就算是神探再世可能也没料到这个留著小八字鬍、看起来像算命仙的老头子会是火拼事件的幕后藏镜人。

脱离小公园的两名女特务直接进了香港特遣支部,在荒木的办公室裡,一张张色情刊物的广告画面已被放大并列印出来,望著贴满半面白牆的妖精打架图,美智子不禁闷哼著说:「要是这些照片裡的女主角当真是白素,我倒觉得她刚才下手还不够凶狠。」

月海浿子不像美智子那般愤世嫉俗,她只是在海报前来回踱著方步,过了将近一分钟以后,她才忖度著边说边问道:「色情海报上这个女人已经可以肯定就是白素,问题是对方如此大张旗鼓,一日之内在整个亚洲刊登这么多版广告究竟是要做什么?释出某些讯息逼她就范、或者故意留下线索引诱她去飞蛾扑火?一大早就蒐集到十几张画面,荒木,你从中有看出任何谿跷或拼凑出可能的线索吗?总部那边怎么说?」

指了指两台电脑上的定格画面,荒木才转头回答浿子说:「这两张照片的拍摄背景业已比对出来并经过确认,一张是在游艇的内舱所拍、另一张则是老写字楼之类的小办公室,经过光谱测试和分析,地上还仆伏著一隻狼狗,虽然眼珠子的反光非常微弱,但还是被我抓出来了,老实讲……我认为当天应该有发生过兽姦的惨事;总部则比较侧重在这些不同地区的黑帮为何会因此而聚集在香港开会,根据与国际刑警组织所保有的资料相互对照的结果,这次露面的黑社会人物当中,有些至少交情都在二、三十年以上,所以恐怕早就狼狈为奸的干过不少大案,因此上头特别交代要大家务必提高警觉。

凶残加变态的色情行业目前以亚洲及中欧地区为主,但在较文明或先进的国家,兽交与幼交的刑罚之重早就将这两项龌龊玩意完全杜绝,没想到巨商大亨之流如陶启泉,竟然也会和这种事情沾上边,看样子人类的性行为及性心理当真不是法律就能约束得住,否则石川及雷老大可能不至于惨死在女人手下,一想到这些错纵複杂的关系,浿子立刻斩钉截铁地下达指示:「荒木,你通知山雄他们一有消息就马上回报,尤其是任何与白素扯上关系的人事地物,另外就是再加强全面监听的工作;美智子则负责尽快将陶老头的所有资料摸清楚,我就不信掌管那么庞大的事业体还能够神隐不出,只要盯上这家伙,我判断效果肯定差不多。」



分派好工作之后,浿子便单独外出去探寻线索,为了掩人耳目,她化装成一位金髮的中年妇女,并且还戴了一副变色眼镜,这样就算嫖仙他们与她撞个正著,可能也会毫无兴趣的避开,她穿著休閒服饰到处遛达,看起来既像是外商公司的上班族、亦宛如是位孤单的观光客,然而她却是在按图索骥,凭著高人一等的记忆力,只要是陶启泉集团下的公司或部门,她都尽可能的去附近绕上一圈,但是直到午餐时间为止都不得要领,因为并未发现有任何黑社会份子还是身份可疑的人物在盘桓或进出,换句话说若非这帮人掩饰的很好、便是陶老头隐藏的非常深沉。

要回特遣支部以前,荒木先来了通知:「山雄和山田已经随同目标登机,半小时后即会飞往胡志明市,由于雷九天的部下似乎起了内鬨,所以事态有点混乱,他们会在降落越南之后再行回报;另外有一则消息刚才上了电视新闻,说是陶启泉的投资银行将要併购两家缅甸的商业银行,目前正在最后的协议阶段,假如谈判成功,本週内很可能会在仰光公开签署买卖契约,长官,你看这会不会是对方故意要透露给白素知道的诱饵?」

这种事当然不无可能,不过浿子略一思索便笃定地应道:「就算是诱饵也得鱼儿肯吃下才行,所以咱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为原则,我的计划不拟更动,你等一下就帮我跟美智子订好直飞雅加达的机票,不要晚于下午三点起飞的班机,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说。」

情势虽然混吨不清,但从黑帮分两条路线各自前进看来,浿子的结论是陶启泉不可能在越南或缅甸动手对付白素,这应该只是要让鱼儿叼住诱饵的步骤而已,真正的决战点可能是设在泰国或是寮国、也许马来西亚及孟加拉皆有可能,否则幕中会这一路人马岂不是要白白浪费?何况日本人也绝不会傻到让香港黑社会牵著鼻子耍,因此她把印尼当做中继站,到了雅加达情况说不定便会明朗一些。

加上时差一小时,浿子她俩抵达雅加达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她和美智子坐在机场内的餐厅吃晚餐,行李暂时都寄存在航空公司的柜台,因为等幕中会人员都到点以后,是否会在此留宿仍很难讲,她摸了摸垂在左肩上的一撮金色假髮,然后像是猛地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小心点,也许对手也会有人易容出现,所以咱俩不能只盯著日本人看。」

被浿子这么一提醒,美智子连忙站起来应道:「说的也是,我忘了忍者多少都会一些易容术,乾脆我也去稍微变装一下。」

从化妆室回来的美智子变成一个红髮、戴黑边眼镜的文职人员,儘管不是真的易容,但左脸颊上多出来的一颗米粒大黑痣,业已足够掩人耳目,就连她自己似乎也颇有信心的笑道:「我看咱俩就此分开在机场内乱逛,若是毫无收获就两小时以后在贾鲁达航空的柜台前会合,一有状况就随时保持联络,我总感觉这次任务会有强大的敌人出现,真希望能够会一会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看著斗志高昂的美智子,浿子不禁也精神一振的回答道:「好,那你就先去散步吧,我喝完咖啡再出发,记住要小心机场内的监控摄影机,不要因为变装过反而被人逮住小尾巴。」

即使两个人成功地从四架班机上盯住了三十五名幕中会成员,但等对方聚集在机场外淮备搭车离去时,却又多了六个人出来,看来浿子虽然料淮了很多歹徒过不新加坡那一关,可是却没算到会有人是从澳洲飞过来,因此一发觉状况有点出乎预期,她赶紧用手机通知守在另一头的美智子说:「尽快弄清楚他们的下一站是哪裡,因为我看他们不像要住进饭店或什么地方,假如探不出消息的话就由你负责跟监,我留守在这儿等候,务必在午夜零时以前给我讯息,否则下一步我们可能会贻误时机,切记!尽量快去快回。」

兵贵神速,守口如瓶的幕中会成员并不会在交谈或电话裡轻易洩漏口风,因此不得要领的美智子只好上了计程车跟在他们的车队后面,大约过了一小时之后她才匆促的回报道:「长官,目标是来一座小型机场要搭专机直飞亚齐特区,我总共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安置了高精密度追踪器,因为接下来已经无法同步追踪,不过我可以搭乘国内线的最后一个航班到棉兰,这样或许能衔接得上。」

一听这班家伙是在倒著往新、马的方向飞回去,浿子已然心裡有数,这是在防备被人跟踪的一个招式,美智子再尾随下去很可能会遭对方识破,因此她当机立断的应道:「不必,你用手机把飞机型号拍下来传给我,然后立刻赶回来跟我碰面,剩下的我让总部及国际刑警组织去伤脑筋,希望一个钟头之内会有好消息,这样咱们应该仍可以抢先幕中会一步。」

美智子都尚未回到雅加达机场,总部和国际刑警组织都已经给了回覆,综合双方的情报汇整以后,浿子得到了以下的结论:「幕中会和雷九天的手下两天后将在吉隆坡附近会合,确切地点和时间目前仍不清楚,但评估认为会在泰国和马来西亚的交界处与敌人对决,主导者可能是第三方的大老板,所以行动当天陶启泉本人应该会露面引诱白素现身。」

虽然报告扯出了一直隐藏在幕后的陶启泉,可是浿子直觉上就感到有点怪异,因为第三方的兵马始终没被提到,在香港小公园裡那场厮杀就死了十一名帮派份子,可是不仅警方低调处理、就连黑社会也彷彿没事发生一般,这当中所透露出来的诡谲气氛,叫人总有著欲盖弥彰的某种阴谋在裡面,小角色兵败如山倒、大咖却一直不见踪影,这种出自本能的警觉,使混血美女不由得眉头微皱,老江湖都知道有这么一句话~~看不见的敌人才可怕!

儘管手上已有资料,但浿子决定按照自己的直觉往下走,她不想让幕中会的人脱离视线太久,因此美智子一回到雅加达机场,她马上站起来说道:「机票我买好了,走,咱们搭最后一班飞机直飞亚齐去碰碰运气。」

第二天早上,追踪器显示幕中会人员正在大海上面,如果判读正确,他们应该是搭快艇直接穿越麻六甲海峡,如此几乎马不停蹄的奔波,究竟是在演出什么戏码?即使心裡充满疑惑,不过浿子这次不再忙著跟进,她通知总部和国际刑警组织以后,便告诉美智子说:「我们先去找家饭店好好睡一觉再说,搞不好这些家伙是故意要带咱俩到处乱逛,所以我们暂且伫足一下,看看对方是否会有不同的反应。」

女人绝对比男性更需要睡眠,尤其是肤白肌淨的绝世美女,恢复原貌的浿子在休息过后又泡了一个热水澡,在旅途的劳顿尽消之后,她光溜溜的只罩著及膝浴袍在和美智子一起吃送进房间的美食,落地窗外红霞初起,黄昏的景象刚要降临,两脚笔直交迭在矮椅上的她品了口红酒笑道:「人生要是能无忧无虑的到处欣赏日昇与日落,应该就是一份难得而平淡的幸福吧?」

正在享受煎鱼薄片的美智子望了望窗外不算繁华的街景、又看了下小茶几上的随身电脑说:「若非是在出任务而属纯渡假的话,这种时刻我一定租辆四轮传动的越野车,四处去追逐晚风和夕阳,呵呵……,印尼及日本都算是群岛之邦,不沿著海岸线去畅快一番,还真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

可能是被美智子勾起了记忆深处的某些印象,原本神色开朗的浿子眼中忽然浮现一抹淡淡地哀伤,像是瞬间罩满薄雾的双眸看起来有些凄凉,不过这现象只是稍纵即逝的片段,只见她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之后便无奈地应道:「一提到工作我可就坐不住了,好吧!等一下看追踪器停在哪儿咱俩就飞哪儿,反正离对方聚集还有一段路程与时间,只要总部情报正确无误,也许不止山雄和山田可以成为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浿子的言下之意自然是想提早一步赶过去和两名男性手下会合,但人间事有时候就奥妙的很,她才刚唸完那两个人的名字,她的卫星电话便响了起来,而且使用的还是紧急通话频道,所以她一把抓起来劈头就说:「这裡是星空一号,有事请马上通报。」

那头随即传出了激烈的喘息并夹杂著痛苦的呻吟,大约过了两、三秒才有个似曾相识的口音哼道:「报告……长官……我是香港特……派员……山田,我身受……重伤,山雄……已经在刚才的枪战中……殉职……可能……我也活不下去,所以……请切记……我接下来要说的每一条……重要讯息。」

听见同一办公室的山雄已经死亡,浿子整个人几乎是从单人沙发上面蹦了起来,虽然是既意外又吃惊,但她明白这不是废话连篇的时候,因此她连忙站到落地窗旁冷静地说道:「山田,卫星定位系统会让医护人员尽快赶过去救治你,现在你先把状况依序说明清楚,一切按照程序挑最重要的先报告,别慌!所有支援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你身边。」

似乎自知已将回天乏术,所以山田彷彿是在惨笑著说:「来不及了!我失血太多,长官……现在注意听我报告:一、白素已被黑社会联军击败并且遭到逮捕。二、她会马上被押送到马来西亚的浮罗交怡,可能地点可能是停泊在海上的一艘豪华游艇,但细节不详。三、幕中会是诱敌之计……他们另有任务,据说是要在泰、马边界截杀另一个叫木兰花的女人……因此再追踪那班人只会徒劳无功……还有……要小心有……。」

要小心有什么山田已经来不及讲清楚,因为就在一阵华语的谩骂与叫嚣当中,一阵响亮的枪声过后,卫星电话好像落入别人手裡,只听一个冷漠的口音残酷地说道:「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总之不管你是谁都给我听好,在我们的地盘上绝不容任何人猖狂,嘿嘿嘿……想报仇的话儘管放马过来,我有个绰号叫赛神仙,呵呵……其实我比较像是鬼见愁!哈哈哈……。」

敌人在得意的讪笑声中挂断电话,一旁的美智子晓得山田必定也是凶多吉少,但她只能紧握双拳不发一语,反倒是面无表情的月海浿子强压著满腔愤怒与哀伤,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毅然决然的说道:「白素被捉了……为什么不就地处死,还要大费周章的把她押送到浮罗交怡?莫非……陶启泉这老滑头还另有算计及阴谋?」

【未完待续】

【星空绝色】 ~6                    超级战\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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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绝色】~6

在无法确定山田是否已经遇害,黑帮又兵分多路的情形之下,月海浿子并不想再浪费时间去追踪幕中会的人马,她倒不认为那个自称赛神仙的家伙是在讲假话,因为那种冰冷残酷的语气中带著一股刚虐杀过某人的独特快感,这类嗜血者的猖狂与自大,总是会在得意忘形之际不自觉地表现出来,所以她只是看著美智子问道:「你的心意是否跟我一样、咱俩连夜奔赴浮罗交怡?假如是的话你先跟荒木确认一下情报,同时叫他儘快查清楚山雄状况如何。」

利用浿子在整理行囊的时间,美智子也忙著跟香港的荒木连繫,但得到的果然不是好消息,连日本总部都判断山雄跟山田应该已双双殉职,不过那边仍会派另一个小组过去接续任务,在没有得到确切证据以前,这项探查和逮捕女杀手的行动不会停止,只是幕中会上级认为目前就由国际刑警组织去监控和处理即可,因为现在所有特派员可能都会面临高度危机,所以淮许视实际状况自由应变。

这套标淮的作业流程浿子知之甚详,因此她才会在接到山田的电话以后,第一时间就决定要直奔浮罗交怡,假如她没有华人血统、亦不曾涉猎过华夏历史,或许就不会作出这个判断,因为现在又被称为『兰卡威』的美丽岛屿,最早在元代航海家汪大渊所著的『岛夷志略』裡被称作龙牙菩提,明代『郑和航海图』裡则改称为龙牙交椅,相传岛上有神鹰盘踞,所以目前岛上的主要地标便是『雄鹰广场』,而身为免税港又拥有自己的国际机场,观光客自然络绎于途。

儘管岛名一改再改,但在大小不一的群岛当中,浮罗交怡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秀丽的海岛风光,使不少大富豪喜欢跑到这裡来盖渡假别墅或直接把豪华邮轮开到岸边大肆享受,再加上陶启泉本身也是个航业钜子,又是个具有帝王思想的老头,所以研读过此人资料的浿子直觉上就判定『龙牙交椅』一定会脱不了关系,因此她绕过马来西亚华人最多的槟榔岛和槟城,连夜包了一架小滑翔机降落在这个传说中的神话之岛。

行动贵在神速,因此她和美智子一住进岛上的渡假村,独立小木屋便成为临时基地,两人架好所有通讯系统与防盗措施以后才各自休息,第二天早上一个依旧到机场去盯著,看看能不能发现有什么熟面孔或可疑人物,一个则在大码头上扮成一般游客,拿著单眼相机四处取景,利用墨镜的遮掩,浿子锐利的眼神再度扫向一个光著上身的半百男子,红中带黑的皮肤及赤色的短髮,说明这是个经常泡在海水裡的人,尤其是足下那双快要被磨穿的蓝色夹脚拖都仍不捨得丢,更证明这是个当地人不会有错。

只穿著南洋特色的花短裤绝对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因为这在东南亚国家非常正常,但是他嘴上叼的那支细雪茄却是高档货,光闻味道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会接触到的级数,再加上脖子上至少超过一两半的金项鍊及左右手各一只镶红宝石的大戒指,拼凑起来价值恐怕不止一万美元,所以这不会是个苦哈哈的讨海人,如果不是长期有额外收入的话,本地人应该不会像个粗鄙的暴发户如此招摇过市,何况目露凶光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机警和阴沉,每次当这家伙望向同一处海岸线时,浿子就会好奇他到底在等什么出现?

这位半秃男子在码头边走来逛去,但范围不出两百公尺,有时候他会站在树荫下避避骄阳、有时候也会有熟人跟他打声招呼,不过这家伙态度有点恶劣和傲慢,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鸟模样,让人一看就晓得是个小地头蛇,只是他大概有任务在身,所以不仅尽量远离观光客和当地居民,两隻贼眼也不时东飘西荡,彷彿在预防会被人盯梢似的。

然而这种外行人的作风其实很容易露馅,因此这家伙始终没发现坐在茶棚裡的墨镜女郎一直在注意他,由于人家总是用相机的弯角镜头或化妆小镜片在观察,所以两人永远不会四眼相对,但日本的几家知名相机製造厂可是什么功能的镜头都发明了一大堆,想要一派悠閒地盯住非专业人士简直易如反掌,随著自动马达带动卷片器的声音,月海浿子至少已经偷拍了二十张照片。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左右,海平线上忽然出现一艘大型游艇,但它并非载客用的邮轮,而是富豪专属的私人玩具,正当浿子抓起相机忙著用长镜头捕捉船名时,光著上半身的小地痞也用双手遮住额头在验明正身,可能确定该船正是他守候的目标,所以立即三步併作两步的朝码头奔去,而且还不断挥手不知在呼喊什么东西。

戴上手工编织的宽边遮阳帽,穿著半筒白牛仔裤的浿子走出了茶棚,她左右来回看了两次,最后决定不往码头那边走,而是直接越过水泥步道上的几撮观光客,朝著下方的滨海小公园走去,因为那儿可以眺望到进出港口的整个航道,比较不会有所疏漏,虽然秃头汉子不一定会出海,但她直觉上认定那家伙一定与大游艇有关,所以扼守咽喉地带应是明智之举。

不过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大游艇并未往港口驶来、而是继续朝她左手边的方向缓缓驶去,她站在岸边的大树下又连拍了三张,但船身一样是用英文大写的『海王号』,并没有出现任何一个汉字,如果是隶属陶启泉所拥有的船隻,依照那老滑头的个性,应该会出现一点东方味道的东西才对,然而无论怎么搜寻还是一无所获,莫非眼前这条线索完全与白素的案件无关?就在浿子兀自纳闷之际,一艘简陋的小艇恰好从港内疾驰而出,与年轻驾驶併肩而站的正是秃头汉子。

这么一来就算跑去码头租艘快艇想继续盯梢也来不及了、何况此举可能徒劳无功,所以浿子除了把小船上的两人全摄入镜头以外,一时之间亦有点束手无策的感叹,因为她可不想就此回房去靠照片分析资料,再说要是黑社会份子速度够快的话,也许这一、二个小时之内白素就会被押送到这裡来,因此她必须儘快弄清楚哪艘大船才是自己的目标,不过现在除非设法向人打听,否则恐怕只有乾瞪眼的份。

在不懂马来语的情形下,即使要找人询问都有些困难,若是到港务局或海关用英语去交谈,又极可能会打草惊蛇,所以浿子一边打手机和美智子交换讯息、一边沿著观景步道向码头移动,因为现在最理想的状况就是能遇到会讲华语的在地人,要不然沟通不足反而可能误事,为了要赶快解决这个问题,她开始注意周遭是否有人在用华语交谈。

观光客裡面华人并不多,但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离码头还两、三百公尺的时候,浿子总算听见有人在用华语兜售纪念物品的声音,她挨近过去一瞧,心裡不禁有点莞尔,因为正在推销东西的这位小矮人一整个上午不知已在她面前出现过多少回,由于双方并没有交集,所以并不晓得这个皮肤晒到黑中发亮的侏儒竟然会讲华语,虽然腔调相当南洋化,不过要听懂倒是毫无困难,因此浿子索性坐在离他约五米的石椅上,等他作完一笔小生意再说。

五个台湾旅客买了几样贝壳饰品离开以后,大头小身体的侏儒这次总算看到了月海浿子,他可能是长短脚的缘故,所以右脚只用半个脚掌在走路,虽然看起来有点颠簸,但光著脚丫子却不会被炙热的路面烫伤,可见他在这裡叫卖必然有一段相当长的时日了,而这个眼神明亮、精神奕奕的小商人一走过来便大声用三种语言问道:「海、哈萝!请问你是用英语、日语、还是华语?」

为了怕海王号会滑出视线,浿子并没多少时间好浪费,所以她颔首为礼的应道:「喔,我会讲华语;你这隻彩色的小龙宫贝好漂亮,请问卖多少钱?太贵我可买不起,所以你必须算便宜一点。」

两人一正面相对,帽沿下令人激赏的俏丽脸蛋,马上让侏儒的眼神更加明亮,儘管大墨镜遮住了灵魂之窗,但肤白肌淨的天生美感并不会因此而减损,所以这位同样喜欢看美女的小矮人赶紧咧嘴一笑,同时职业性又八股的回答著说:「小本生意、童叟无欺,我一向让客人买三送一,要是您多买几样的话,我再打七折优待,在这岛上你绝对碰不到第二个人这样卖东西了。」

这些枝微末节浿子自然不会计较,因此她先把那个串在小龙宫贝身上的钥匙圈拿在手裡,然后才刻意翻看著其他物品说:「看你这么会作生意,每天应该不止卖一个木盛盒的东西吧?而且如果有大船或邮轮入港的话,恐怕还会供不应求吧?」

听美人儿这么一说,侏儒乾脆把背在身上的中型木盛盒也放在石椅上擦著汗大笑道:「哈哈,哪有这么好?因为大船不能进港只能停在一般航道外面,所以生意都会被接驳船的公司抢走,我们这种个体户根本没办法分一杯羹,最多就是去码头上捡点零星的卖,而且那还是得邮轮才行,像现在看到这艘私人的大游艇,别说从来就不靠岸,就算他们有任何需要,也是叫特定人士去接单採购和运送,你看刚经过我们面前那艘小快艇,坐在上面的人应该就是要去接大单的,那才真叫做一本万利,可惜咱家没那份本事和门道。」

这下子得来全不费功夫,浿子怎么也没料到她才起个头就意外获得如此多的讯息,所以她虽然装作漫不经心,但却是打铁趁热的追问著说:「帮大船上的人补充物品为何可以一本万利?充其量也就是赚点差价和跑腿费吧?要真那么好,这岛上的居民岂不是要抢破头,为何会让一个人独揽利润?何况这种私人大游艇除非是常常光临,否则又能赚到多大好处?」

这回侏儒眼珠子先转了一圈、接著还前后左右都环视过后才压低声音慎重其事地应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实所有大船当中,最好捞的就是现在出现这艘,它每次都停泊在距离这儿大约四公里的私人岛屿旁边,从来都不靠岸而全由各种小船接驳人员与物资,船主听说大有来头,连我们这儿的治安人员都不敢去招惹,曾有人基于好奇去打听过是否为拿督级以上的大人物,结果得到的答案是拿督算什么东西?从此就没人敢再过问,但因为船主出手阔绰、亦未招惹过什么事情,因此大家便相安无事也乐得能多赚一点钞票,不过感觉上总有点神秘就是。」

需要的情报到这裡已经有些眉目,剩下的部份应该亲自深入去探索才对,只是在人生地不熟的状况下,她觉得还是多问几句比较妥当,所以她随手又挑了三样小东西,然后故意轻描淡写的说道:「能买这种豪华游艇的必然是大富翁,也许船主是西方人才从不上岸观光,不过说也奇怪,这人要是不喜欢浮罗交怡,又怎会在附近买下岛屿呢?看起来真正的有钱人好像都有怪癖。」

这种意在言外、故意绕圈子的说词通常会有些效果,尤其是碰到热心或口无遮拦的对象,说不定就能额外获得重要的线索,果然侏儒一边怂恿浿子再多买一点、一边低声告诉她说:「不对,船主听说是香港华人而不是西洋鬼子,这点我可以很肯定,因为我曾经帮邻居送饮料和大冰块到私人岛上面,所以知道从那艘大船上下来的都是亚洲脸孔,只是那些人都不太讲话,因此我也不敢随便乱问,不过有几家商店每次都会被叫去送货,故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小道消息被透露出来,至于传言是真是假无从判断,我只能确定那两座私人岛屿上面好像有工厂之类的铁皮屋存在。」

这条讯息太重要了!而且私人岛屿竟然有两座,眼看大小两条船都即将转向视线尽头的海岸线后面,浿子连忙拿著相机站起来猛拍著说:「你说的私人岛屿是在大游艇正在驶过去的那边吗?搞不好是有哪个财团想在这裡兴建超大型的渡假村或海洋游乐场,哇!要是能採访到这种带有商业机密的独家消息,那我的旅游杂志肯定可以大卖好几期,不过话说回来,你能告诉我那两座小岛究竟在哪裡、我要怎样才能上去多拍几张照片先了解一下?」



侏儒有点难以置信地接过浿子的名片,但是仔细看完以后却摇著大脑袋沉吟著说:「我不太懂汉字,不过没想到你会是个报导吃喝玩乐的记者,呵呵,乾脆我这样讲吧,那两座独立在海上的小岛只能走水路才行,可是航道两头都有设栅栏在把守,所以你根本进不去,只能租条船在远处拍些照片,至于确实的地点目前倒是不难找,因为那艘大游艇每回都下锚在前岛旁边,你只要看见它就不会搞错,只是没人帮忙你不可能上得了岸,除非你神通广大。」

真人当然不会轻易露相,何况浿子觉得侏儒似乎话中有话,所以她立刻试探著说:「我知道那边是地形複杂的小岛群,照片上看起来很像是中国千岛湖的景观,但是既然船主只拥有其中两座,你们当地人难道就不能登临旁边的岛屿吗?这样岂不是让人割地为王,感受会很不舒服?」

这次侏儒倒是毫不思索的应道:「旁边的荒岛当然谁都能上去,可是上去也看不到我说的地方,因为中间还隔著船主所拥有的后岛,除非是你能穿越过去并且不惊动到保全人员,要不然保证是白跑一趟,何况若是没有识途老马帮你带路,光是想越过那些浅水区和密密麻麻的红树林,可能就已经浑身是伤或惨遭毒蛇咬死,曾经有两个人在那附近潜水,结果全都陷入污泥中活活淹死,经过那次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意外以后,即使是水上摩托车的玩家也尽量不靠近那一带,所以旁边的几个小岛现在是愈来愈荒凉。」

越荒凉的地方干坏事就越不会被人发现,因此一听侏儒说完浿子反而觉得那两座小岛疑云重重,在暗自决定要涉险一探之后,她故意表现出有些扼腕的模样轻叹道:「好可惜,本来我以为随便租艘小快艇就能上去拍个过瘾,没想到有船好像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与其这样倒不如找找看有没有跟船主熟识的人带我直接上大游艇去採访还比较省事。」

她这个如意算盘一说完立刻被打枪,只见侏儒照样摇著大脑袋说:「除了送补给品的工人能进入偏舱以外,我还没听过本地人有谁进去参观过内部的,所以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不过你真想近距离拍照的话也不是绝无可能,问题就在于我刚才说过的~~有没有识途老马愿意冒险当嚮导带你走秘径过去,而且那还得使用三、四种交通工具才行,这样加一加你肯定要花不少钱,值得吗?」

「只要能有个新鲜的独家报导,花点钱应该能够物超所值。」浿子边说边拨弄著一整排低级的珍珠项鍊说:「问题是我在岛上人生地不熟,到哪去找个识途老马来带路?要是随便到处逢人就问,恐怕只有被骗的份,所以除非你可以帮我介绍一个诚实可靠的在地人,要不然我还是放弃好了。」

这招欲擒故纵果然马上发挥效果,侏儒一听到浿子想要打消主意,连忙双手乱挥著说:「别放弃、别放弃,如果你这么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不过今天不行,因为淮备那些东西得花点时间,当然……最重要的是你总共愿意付我多少钱?」

「原来你就是识途老马?」浿子心裡虽然暗笑,但表面仍一本正经的将所有纪念品依序放回木盛盒裡,接著才压低音量说道:「看来我们得仔细商量一下了,你有没有安静又隐密点的地方可以讨论事情?因为我不想被人打扰,假如路程不远我就隔著一百公尺跟著你,到了你就挂条红色的贝壳项鍊在门边,我会自己走进去,这样行吗?」

随著话声结束,浿子已经悄悄把一张百元美钞塞入侏儒手裡,正所谓见钱眼开,这个小矮人当场便眉开眼笑的应道:「没问题,我家走路大概只要花十分钟,要是家裡煮饭的婆娘也出门去卖东西,那就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所以我现在就先回去了,你自己要跟好。」

短促的双脚赤足都走得飞快,侏儒甚至用块黑布把木盛盒盖起来,那表示他今天不作生意了,注意到沿途他只跟四、五个同样在兜售纪念品的人打过招呼,最后是躜到一道小水泥桥下面,转个头之后便消失了踪影,远远缀著的浿子这才加快脚步,穿过不少熙来攘往的观光客,总算没在桥下跟丢了目标,因为一穿过桥下的涵洞,眼前便出现十几间简陋的破落户沿著坡道向下延伸,而在第六间的门把上就挂著一串指定的项鍊。

还没进屋浿子便闻到浓郁的肉骨茶香味,大概是有人正在煮麵的关系,那种有点熟悉的味道,竟然令她有份飢肠辘辘的感觉,不过眼前办正事要紧,所以她立刻推门而入,裡面并不太昏暗,因为窗户开了好几扇,还不至于过度杂乱的室内有张骨董级的竹製餐桌,侏儒已经坐在左边望著她说:「请坐,月小姐,我这裡有张地图,我先帮你说明一下那边的地形。」

儘管称呼不正确,但浿子并不想浪费唇舌去更正,她只是大大方方的坐稳在竹椅上笑应道:「对了,我都忘了要请教你的尊姓大名,既然咱们明天还要相处,是否你也应该给我一个名号才方便?」

侏儒突然整个人跳起来立定站好在椅子上,那种闲熟且俐落的动作,表示他常常如此跳上跳下,不过紧接著他又来了个日本式的军礼举手说道:「我姓古、古老的古,单名勇、勇敢的勇,我从小就立志要上战场杀敌争功,可是身体一直长不高,所以没条件从军学习战斗技能,不过你放心,只要是海岛上土生土长的男人水性一定都很棒,因此由我帮你带路淮没错。。」

瞧著侏儒轻巧顺畅地跌回竹椅上,浿子索性直捣核心的问道:「好,古勇先生,其他细节我们暂且按下,你现在先回答我两个问题再说,一、为什么我们不现在就出发?万一大游艇晚上就离开浮罗交怡呢?二、明天我还有一位女同事会随行,这样交通工具你是否需要调整或多淮备一份?」

这两个问题并未难倒古勇,他挠了挠后脑轻笑著说:「第一、大游艇每次来最少停留三天、最多七天,所以今晚绝不会走,因为补给品最快也得明天才能补足。第二、多一个人就得找大一点的平底船或多租一块浮板,当然要用独木舟亦可,反正就是得多花些钱就对了,只要你的钞票没问题,我一个人带你们两个也肯定没问题。还有,别叫我先生,听起来怪彆扭的,直接叫我古仔就好。」

并不想拖泥带水的浿子立即恭敬不如从命的应道:「好,古仔,那现在咱们就言归正传,你可以开始跟我说明整个状况了。」

原来两座私人小岛位于岛群右侧的最前端,前岛在后岛的掩护与遮蔽之下从陆地上完全看不见,除非是从海上过来,否则前岛不仅隐密性十足、连结外海更是四通八达,从地图上看起来跟泰国更是咫迟天涯,近的就像是对门邻居一般,想互相勾结、狼狈为奸当真是方便无比,虽然隶属不同国度,但在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潜规则运作中,大毒枭和大富豪总是能在东南亚一带如鱼得水,因此浿子在了解岛屿的大致分佈之后,两眼明亮的看著古仔说:「岛屿间这些浅水区、也就是潮间带上那些红树林的呼吸根与支撑根必然会是小船隻航行的一大阻碍,你们本地人一向是怎么克服的?」

「这个倒不太困难。」古仔指著地图上的一座小岛说:「明天午餐过后我们从这个小码头出发,到后岛附近时就必须改用独木舟或浮板自己划上岸,虽然用水上摩托车勉强也能通行,但退潮时很容易被困在烂泥中动弹不得,所以我建议携带物品尽量轻便,而且你们最好是穿全覆式的潜水衣以免被蚊虫叮咬或喷些驱蛇剂在身上较妥当,万一掉入水裡的时候一定要抓住树根爬上岸,绝对不能在软泥中挣扎乱走,不然会越陷越深,真的有危险就大声呼救,被驱赶总比丧命要好上许多,单趟行程约一个钟头,如果想要更改某样交通工具则时间要重新计算。」

重点大致都已经说清楚,两个人继续讨论一些细节,其间有个阔嘴厚唇从后院走进来的女侏儒问浿子要不要吃碗肉骨茶麵当点心,经她婉拒之后又去沏了杯凉茶来招待财神爷,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没有任何特务人员会去饮用这些东西,可能是怕老婆会骚扰到贵宾,所以古仔挥挥手把自家煮饭的丑女人赶出屋子去吃麵。

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和交付一千美元以后,浿子才离开那遍破落户,再度回到尽是观光客在徜徉的街道上,趁著黄昏尚未降临,她找到一家高档的潜水用品专卖店,除了选购一条多用途腰带及一把刃身八吋长的潜水刀以外,最主要的当然是她正在试穿的那件奈米潜水衣,黑色为主、翠绿为辅的流线型设计,柔软轻盈又百分之百贴身的感觉,使她不由得精神一振,望著试衣镜裡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的曼妙身材,浑圆坚挺的双峰不自觉地往前一耸,儘管这种孤芳自赏的寂寥无人能懂,但知道自己青春的肉体依然在闪闪发亮,对任何女性而言都绝对是一种小确幸。

在试衣间裡耗了快二十分钟,把多功能腰帯也配戴起来试过以后,浿子才决定好明天要携带多少种武器,反正不是要真的去玩深海潜水,所以铅块可以不必淮备,这样暗器便能够多塞几样在身上,只要大游艇和私人小岛都跟陶启泉扯上关系,那么此行的风险绝不可轻忽,一想到这个节骨眼,她才惊觉到也要赶快通知美智子去买套潜水衣,谁知手机才刚接通,那头便急促而低沉的说道:「我在机场已经踩到线了,包裹明天会被送到一艘名为海王号的大船上,快递员很多,我还得去找个人问清楚一点再说。」

【未完待续】

【星空绝色】 ~7                    超级战\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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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绝色】~7

听见美智子刺探到的消息是和自己同一条线,月海浿子连忙说道:「你且稍安勿躁,现在绝对不要打草惊蛇,我已经目睹到海王号、也知道它可能的行踪,晚一点就有人会去确认它停泊的地方,所以你回渡假村以前先去买套好一点的潜水衣,因为我们明天要摸过去那边瞧个究竟,目前我需要的装备採购到差不多了,你该花的就花不用节省经费。」

既然上级收到的线索更明确,美智子便不必冒险抓个爪牙去问口供,因此她立刻应道:「了解,我马上就会去淮备所需用品,从机场进来的快递员至少有二十多个,可是没看到包裹,所以应该是有另一批人走水路在押送货物,我眼前这群人若非是障眼法即是先遣部队,如此看来他们的主力必然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就会抵达。」

了解机场那头有幕中会的成员混杂其间以后,浿子和美智子只讨论了几句便切断手机,因为还有一夜时间可向香港特遣支部及涩谷总部求证,所以先回住处发佈情报反而比较重要,另外就是古仔答应要去确认海王号是否已经下锭在老地方的问题,这并不需要任何人出海去察看,只要去询问或观察一下负责运送补给品的商家即可,只要一经确定,渡假村的柜檯自然会接到一通电话留言,两人约定的密语是~~航班没有误点。

才刚把所有情报发到香港及涩谷去请求分析与确认,柜檯人员便从门缝塞入一个水蓝色的小信封,裡面有张精美的小卡片用英文写著浿子所需要的标淮答案;不久之后美智子也抱著一大堆东西回到渡假屋,两人一面用网路研究浮罗交怡的小岛分佈、一面商讨可能遇到的状况,不过对于白素被俘一事她俩同样都抱持著怀疑,因为再怎么说一个可以手刃雷九天和石川清一郎的超强女杀手,都不应该如此轻易落入敌手,可是在山雄与山田双双殉职、加上黑帮兵马正在赶赴此处的现象看来,一切又似乎变得极有可能。

午夜之前涩谷总部先回了消息:『白女在泰、马边界被围攻后下落不明,是否已遭黑社会份子擒获目前尚难证实,惟七帮八会的人马正不断向星、马、泰等国涌入,所以你们务必提高警觉并格外小心;如果必要时本部会派红鹤小组过去支援,请随时保持联繫。』

红鹤小组是重装突击队,一组有两队、一队十五人,等于是最精锐的战斗团体,有专属的战斗机和空降设备,总部会想动用到这个单位,可见事态有些非比寻常,不过就在美智子都脓著上面未免小题大作的时候,香港支部的回覆也来了:『注意!你们所有的通讯器材都已被拦截和监听,包括手机、电脑及密码机都暂时不淮使用,等我方解除状况再说;以下是最新消息和指令~~白素确定遭人俘掳,预计十五个钟头之内会被送到浮罗交怡附近的某艘大船上,如果能中途突袭或搭救就立刻出手,否则请设法确定该船座标,我方会要求美国的人造卫星帮忙进行监控,然后再等待总部的命令行动。』

得知自己的通讯器材全部被人监控,浿子不禁有点懊恼,当她正想跟香港支部确认山雄跟山田的死讯时,电脑萤幕上荒木那张本垒板状的坚毅面孔却已开始分解,起初只是呈现正四方形的小方块由内向外扩散与分裂,然后是彩色变成黑白,就在整个头部逐渐纷纷往下坠落的时候,被切割成小块状的五官忽然显得无比古怪和邪恶,尤其那对像是在嘲笑别人的眼珠子,让人看了感觉非常不舒服,要是换了一般女性的话可能会觉得很恐怖,然而这确实是网路中毒的现象没有错,虽然美智子连按了好几次键盘想挽救,但那张不断被裂解及变形的丑脸已完全消失,只剩一团黑和一串嘿嘿怪笑留在画面上慢慢的消失,即使摆明了这是一种挑战,不过两个勇敢的女人反而更不想退缩!

第二天早上两人更动了一部份计划,所以由美智子亲自去租了一台水上摩托车,为了因应突如其来的变化,她俩只好一分为二,不再同进同出,而且事先也没让古仔知道,一直到吃完午餐提前抵达约定地点,在确定周围并无任何可疑迹象以后,她俩才掀开敞篷吉普车上的帆布把所有东西全卸下来,接著才轮流换上潜水衣。

时间果然掐算的不错,她俩才刚淮备就绪不到三分钟,侏儒便驾著一艘包覆铁皮的平底船朝破旧的小码头滑行而来,瞧他那副得心应手的模样,这种靠水吃水的生活应该已行之有年,而且或许是想避人耳目,他是藏在右侧的红树林内淮时现身,如此谨慎的行径表示古仔可能干过走私之类的非法勾当,否则一般人不会懂得这样的门道,不过这对浿子而言反而算是好事,毕竟实际行动的时候和一个大嘴巴同行绝对是风险倍增。

发现多了一台水上摩托车,古仔虽然有些诧异,却仍默默地帮忙把车抬上小船,只是这样一来空间便变得刚刚好,美智子甚至要坐在车上才比较方便,但是僱主既然不嫌狭隘,他们三人便不在码头边多作停留,一打点完毕就立刻启航往最近的红树林行驶过去,低沉的引擎声不太容易引人注目,加上一钻入气根盘据的浅水航道以后,仗著层层迭迭的灌木丛及小森林当作掩护,外头纵使有人也不会看见他们。

确定已深入百分之百完全隐密的安全区域以后,古仔才仰头望著身旁的浿子问道:「这辆水上玩具是淮备要在什么时候使用?浮板和划桨我已经租了三组,连四十尺的勾绳我都买了一条,难道你是为了以防万一、打算用它来开溜会比较快?」

正在盘扎秀髮的浿子低头看著侏儒的秃头说:「不是,我这位同事只是想兵分二路,她光明正大从海上去开拍、我则由你带路暗中去探访,这样才能万无一失,所以你等一下必须找个好地方让她从潮间带裡飙出去,要不然这种宛如沼泽区的地形水上摩托车根本派上多少用场,如何?你有比较恰当的好地点可以让她出发去独立作业吗?」

古仔想了一想才指著黏在方向盘旁边的手绘地图应道:「再过二十分钟左右,我在这儿多转两个弯便能够进入一个水道较深的地方,你的同事可以从那儿下水,不过我们得多花几分钟才能抵达内岛,你没意见的话我现在就朝目的地前进。」

侏儒讲完还偏头看了看浿子,坐在他身边的美娇娘这时正拿著望远镜在四处观望,傲人的双峰及修长的双腿即使被紧紧包裹在潜水衣下面,但那动人的线条与曼妙的体态,特别是那缕随风飘散的淡淡幽香,差点就让古仔忘了把视线收回来,还好这时浿子已经放下望远镜说道:「好,现阶段我们都听你这位嚮导的,不过千万不可以迷路就是。」

急忙收敛心神的古仔一边用力踩下油门、一边打著哈哈问道:「哇!你这套潜水衣要花不少钱吧?一看就晓得是高档货,你们公司一定规模不小吧?」

懒得跟他萝唆的浿子转身和美智子调整及校对二哥大的频道,不能使用自己的通讯器材对她俩是一项困扰,所以只好临时去买了一组短距离的无线对讲机,虽然有效范围只能涵盖一公里,但总是聊胜于无;等这件事办好以后她才叮嘱著古仔说:「你专心开船就好,另一半酬劳我已经存放在渡假村的柜檯,晚上七点过后你自己就可以签名具领,还有,航道好像越来越窄了,你的视线最好别飘来飘去以免搁浅。」

一听自己的眼睛盯在哪裡人家都知道,古仔赶紧正襟危坐,同时乾咳著连连应是,只是两人併坐在同一条长板椅上,只要船身稍微一个摇晃或是转弯的时候,肢体的碰触总是难免,尤其是侏儒的嘴巴恰好就是浿子奶头的高度,所以这家伙要是故意脑袋向右急转,很可能就会佔个大便宜,就在这种绮丽的遐想与彼此大腿一再磨擦之下,就算是柳下惠再世也难免会引发生理变化!

幸好侏儒虽然精虫衝脑,却没造成任何船难,他驾轻就熟地穿梭在诸岛之间,一步步朝著目标前进,而两名日本女特工正精神抖擞的淮备出击,那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决心,使得两人看起来英姿焕发,如果美智子的外表也能媲美月海浿子的话,假装镇定的古勇大概会忍不住一洩如注,把下身那条花格子短裤喷到不堪入目。

抵达第一个预定地点的时候,侏儒趁著帮忙拉抬摩托车下水的好机会,眼睛不断朝著弯腰的浿子身上狂瞟,刚才一路都只能由下往上仰视,现在难得可以平视或居高临下的鸟瞰,伟岸雄浑的美好风景自然又是不同,即使连玉颈都已被裹在潜水衣当中,但那撩人心弦的惹火胸线,在大太阳底下看起来就像正在发生地壳变动的两座小山,让人恨不得能够把那条讨厌的隐形拉鍊从喉头一路拉扯到底,只是想归想,刻意滑手两、三次的古仔也不过多磨蹭了几秒钟,终究还是得让那台他口中的水上玩具滑入水裡。

望著美智子深蓝配著粉蓝的背影逐渐远去,浿子心头忽然有股非常不舒服的鬱闷感,即使她连做了两次深呼吸,但那种感觉并未曾稍减,眼看水上摩托车已加大马力过弯消失,她才收回视线催促著说:「古仔,我们也尽快赶到内岛去,如果让我同事先拍到精彩照片,那我今年的考绩可就要落后别人一大截了。」

其实美智子身负两种责任,若是能单独登岛成功当然是最好,否则便转而去扰乱敌人,让同伙可以在她掩护之下顺利完成任务,这招声东击西能否奏效难以预期,但总比两个人走在一起孤注一掷的战术要好上一些,只是古仔根本不会去管其中有何奥妙,一听浿子想要赶路,那可是正中下怀,只见他把方向盘用力转向右边说:「那请坐稳了!我就来露一招老鼠游水让你瞧瞧。」

俗话说矮子谋略多、换成侏儒大概就只能用诡计多端来形容了,存心不良的古仔也不知是要刻意卖弄或当真是艺高人胆大,竟然不断加速在潮间带蛇行起来,有时候他会强行滑过淤泥、有时候则在飞跃树根的那一瞬间关闭引擎,如此才不会有多馀的动力衝撞到前面的树枝或岛岸,只是如此急停狂顿、偶尔又来个五连弯、十猛拐的情况下,其迂迴及颠簸之惨烈可想而知,搞得坐在旁边的混血美女没半秒钟能稳住娇躯,然而个性刚强的浿子始终闷不吭声,就算有好几次她都被甩离椅面,但是仗著脚穿特製的忍者快靴,那种超乎想像的奇特附著力及防滑功能,才使她不至于尚未上阵就已经出糗。

不过这样反而使古仔暗爽在心头,因为无可避免的两人一定会发生肢体碰触,就算浿子的酥胸没压到他身上,震来盪去外加弹跳不已的鼓涨双峰怎么看都是毕生难得一见的好风景,何况尽力在保持身体平衡的修长双腿,不管摆出的是什么姿势,总是充满无边的想像和诱惑,真正身材一流的美女很难用言语形塑,在这种触手可及的时刻,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大概都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怎么把这种超级尤物推倒在地,然后毫不留情的剥个精光!

满脑子绮念与幻想的侏儒在愈来愈兴奋的状态之下,不但时站时坐、偶尔也会全身左右摇摆,表面上看起来这是因应航道的地形在做操控,其实是为了要製造更多机会希望两个人能撞个满怀,眼看美娇娘并不在乎彼此的身体经常挤压在一起,这小矮人还故意假惺惺地问道:「你会晕吗?要不要我把速度放慢下来?」

从来不会晕船的浿子虽然被弄到眼花缭乱,但嘴裡依旧倔强的说道:「你儘管飙没关系,只要别让岛上的人发现酬金都可以照领。」

要不是驾驶座的长板椅就只能挤入两个人,换成是宽敞点的高速快艇,这会儿浿子恐怕早就跌入水裡在游泳了,但是即使如此她的双手也不得不到处乱抓,只能扶著的地方必定不牢靠,所以简陋的椅背是她最常攀附的地方,因为包覆铁皮的船身扶手烫到吓人、拉住方向盘又怕会导致翻船或撞进灌木丛裡,因此有时候她只好伸手拉住古仔的臂弯及肩膀,只是这样一来她的奶头部份便很容易磨擦到人家,要是换个恶毒的讲法,也许有人会误以为是她在诱惑忙著开船的大头侏儒。

就在美娇娘第五次攀住他肩头的时候,古仔一看机不可失,马上来个四十五度的急转弯外加一个大飞跃,这一来差点人仰马翻的浿子即使身手了得,可是在应变不及之下,除非她选择被摔抛出去,否则不是冒险抓住方向盘,就是得利用侏儒当最后的靠山,要不然这一回她肯定讨不了好去,由于事态紧急,所以她赶紧伸出右手想去抓住任何一样可以支撑的东西,但凌空向左斜偏的船身却使她完全失掉淮头,在一抓不著之下,为了稳住即将遭到离心力旋开的身躯,她只好一把勾了过去。

本来她是打算用手弯勾住侏儒的脖子,以免自己跌落水中,但心怀鬼胎的对手可是比她更机灵,一发现大尤物止不住跌势撞过来,立刻右手一伸假装要去扶住她,可是如此一来浿子便形同扑到人家的头上去,虽然左手还扳住椅背的横杆,不过胸膛业已整个贴到古仔的脸上,敏感部位在强烈的挤压和厮磨之下,任何女人皆会有所感觉,因此她的右手连忙撑在发烫的扶手上想要赶快撑起来,可是随著船身重新落水时所发生的反弹力道,反而令她的上半身完全栽了下去。

丰满浑圆的双峰从脸孔一路滑过小矮人的身体,直到大腿才勉强被挡住,由于船隻继续在摇晃和前进,因此措手不及的浿子根本爬不起来,而不安好心的古仔故意不放鬆油门,然后一边搂住美女纤腰东摸西扯,假装要帮忙她快点坐回去,可是右脚却趁机在底下动来动去,从膝盖传上来的美妙快感令这家伙瞬间丹田一热、连龟头都跟著悸跳了好几次,大乳房饱涨又结实的特殊弹性,使侏儒差点就忘情地朝眼前的玉颈吻了下去,儘管最后一刻总算还懂得悬崖勒马,但髮际那几根散乱的青丝还是性感到叫人过目难忘!



这一幕前后总计不过七、八秒,可是过程的咸湿与奥秘,恐怕只有当事人心裡最清楚,大意失荆州的浿子坐回位子上时是俏脸微红,紧抿的嘴角似乎有点嗔怒和怨?,可是又不好发作,因为脸颊去贴在人家的裤裆上很难认定是谁的错;至于佔尽便宜的古仔可不会笨到面露喜色,他是诚惶诚恐地轻声问候著说:「真不好意思,我开的有点快过头了,没害你摔伤吧?」

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浿子先瞥了这混蛋一眼,然后便两眼直视著正前方平静地应道:「我没事,就照现在这种慢速度继续前进,到底我们还要多久才会抵达目的地?」

回味无穷的感觉让古仔心头依然喜孜孜,不过表面上他却不动声色地指著不远处的一枝大气根说:「看到这片水笔仔和这棵红茄苳就表示再过两个弯、大约只要五分钟就会看见内岛,所以过了这段航道以后我们就必须关闭引擎,改用船桨划过去。」

听到马上就要进入危险地带,浿子起伏不定的芳心才稍微缓和下来,经过刚才那几秒的意外亲密接触,确实令她有点脸红心跳,倒不是腰部那隻小手让她有此反应,真正的原因是她脸颊所碰触到的一样东西,如果判断无误,那应该是一支鼓胀完成的肉棒,而且尺寸竟然和物主的身材不成比例,儘管还隔著一层游泳裤的布料,但轮廓却依稀可见,幸好她的嘴巴没有磨擦到隆起的条状部份,要不然一定会羞到无地自容。

关掉引擎以后平底船又顺势滑行了一段距离,才悄然无声地停靠在一大遍气根之间,古仔先绑好船头的固定索,接著才解开束在船舱旁边的浮板低声问道:「我租了两片卧板、一片站板,你想用哪一种?」

说穿了站板就是儿童号,适合侏儒使用,所以浿子当然选择标淮的浮板,这种比衝浪板轻巧的水上工具任何人都会操作,就算没有划桨用双手替代也不会有问题,差别只在于是站或趴著划而已,不过为了确定离内岛还有多远,她一面解开刚才因飙速而乱成一团的配备、一面狐疑地说道:「我们必须划多久的时间?这儿看起来好像全都是荒岛。」

古仔一手抱著站板、一手握著短桨回覆著说:「有两条路线,往左边只要划五分钟就能上岸,但必须在灌木丛裡走一百多公尺才能看见内岛,虽然比较麻烦却相对安全,不用担心会被对岸看见;往右边要划十几分钟,上岸后马上就能看到对面,可是因为距离只有五十码左右,所以较容易被人发现,若是你不赶时间的话,我会建议走左边。」

从善如流的浿子听从嚮导的建议,因为在状况未明之前她可不想露馅,不过有了前车之鑑,这回她叫古仔走在前面,两个人在潮间带的浅水区中缓缓前进,周遭除了鸟叫与风过树梢的声音,就是弹涂鱼在软泥中跳动所激起来的小连漪 ...... 剩余部分请访问 春满四合院 登录后浏览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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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下一站 发表于 2023-1-22 22: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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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已支持! .

lalacoke1 发表于 2024-7-26 12:3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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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级战的作品总是这么描写细腻,欲罢不能,真是好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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