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春满四合院
阳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洒在地板上。十点多了，我揉揉眼睛，瞥向床上的苏颖。她睡得像只小猫，身子蜷缩，头发散乱在枕头上。我凑过去，轻轻吻她的脸颊，皮肤凉凉的。
手机叮咚乱响，我赶紧蹑手蹑脚走到客厅阳台，推开玻璃门，凛冽的秋风扑面而来，江对岸的楼群在阳光下闪着光。我接起电话，大头笑道：“哎呀，林然，你还没爬起来啊？小夫妻悠着点哦，哈哈！”
我心情很糟，闷声道：“啥事体？快讲！”大头乐了：“哟，你们闹别扭啦？啧啧，我早跟你讲过，结婚不要太早嘛！看看我，房子自己住，想吃啥吃啥，想干啥干啥，自由得一塌糊涂！”他顿了顿，声音带点酸味：“不过讲真，兄弟还是蛮羡慕你的。苏颖那么靓，性格又好，你这是祖坟上冒青烟了！我那女朋友……哎，昨天又跟我吵，说我不陪她逛街，女人哦，烦得要死！”
我翻了个白眼，想起大头的八卦。初中时他追隔壁班的小姑娘，天天在人家楼下送早餐，结果人家喜欢上个吉他手，他气得把人家送的巧克力踩烂，还被我笑了一个月。我忍不住逗他：“你还好意思讲？当年小涵甩你那会儿，你哭得像只狗，还说要单身一万年，现在不也找了个，整天被管得服服帖帖？”大头哈哈笑：“哎哟，你还翻这老账！小涵现在惨兮兮，嫁了个销售，天天出差，朋友圈全是带娃。幸亏我跑得快！不过你跟苏颖，啧啧，大学时你俩在食堂都要牵手，全系男生眼红得要死，你这运气，买彩票都没这么灵！”
我脑海里浮现大学时的画面。苏颖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如夏日阳光，我们晚上在校园散步，她拽着我的手，哼着周杰伦的《晴天》。有次大头喝多了，搂着我肩膀喊：“林然，你小子命太好了！苏颖这样的，百年难遇！”结果他吐得满地都是，一头栽进草丛。想到这儿，我嘴角微扬，但想起昨晚的沉默，笑意又化作惆怅。
我不耐烦，皱眉道：“行了，今朝找我啥事体？心情不好，不想扯这些。”大头来了劲，八卦兮兮地压低声：“哟，还真吵架啦？没事，兄弟给你散散心！你晓得小白不？我们体校那家伙，上回群里发了张酒吧自拍，哎呀不得了！他新女朋友靓得一塌糊涂！大学刚毕业，也是广告公司的，就是脸上有点雀斑，个子没苏颖高，不过性感得要命！听说还是常州的富二代，哦，就是我们大学的小学妹！这小子这回要抓牢，别说下半辈子，下辈子都不愁了！我们都喊他带出来见见，你没看到那自拍？啧啧，辣得眼睛疼！”
我愣了下，笑出声：“小白？当年偷吃我鸡腿那家伙？这小子可以啊，哪里搭上的？”大头得意：“体校群里都炸开了！小白说是跟XAY对接项目认识的，她负责他们搞赞助，什么全市健身俱乐部活动，蛮正规的，下礼拜开场，有啥拳击联赛啥的。王指导现在是市拳联的副主席，管业余组，硬要拉我去当裁判。哎，就是苏颖她们公司，这事，她晓得不晓得？”
拳击？我皱眉，回忆起小时候的体育馆，汗味混着橡胶地垫的怪味，王指导站在拳台边，吼得像头熊：“林然！出拳！别磨蹭！”我那会儿十二岁，瘦得像根竹竿，被爸妈逼着学拳击，说什么“男子汉要有武德”。烦得要死，每次练完就跑去买冰可乐，跟大头他们蹲在体育馆门口，聊隔壁班的女生谁最好看。
我摇头道：“拳击？没兴趣，太野蛮。现在是法治社会，动不动打来打去，啥道理啊？我一个斯文人，平时连菜市场跟阿姨讨价还价都不好意思，哪会去看人打架？暴力这东西，我最看不下去。苏颖估计也不晓得，这种小项目都是小职员去跟。”大头啧啧两声：“哎哟，你这和平主义！当年一拳把我打得爬不起来，我算啥？要饭的啊？王指导可是最看好你，老是说你的反应、直觉、判断都是我们这批里最顶呱呱的！区亚军不是吹的。他昨天还问你，说老见不到你，拆迁之后就断了联系。我说你结婚了，天天要跟老婆在床上玩摔跤游戏，哪有空搞这些，忙的来！”
我没好气：“你还提这茬？那拳是我失手好吧！王指导现在咋样？还跟以前一样，整天吼人？”大头叹口气：“王指导现在胖得像个球，头发白了一半，想当年那体格，拳头跟铁锤似的，哎呀，完全两个人了！他现在就爱拉我们叙旧，昨天还说想当年我们在拳台上对练，他看得比谁都开心！”我哼了声：“拳台有啥好看的？一身汗臭，我早忘光了。那活动后有啥安排？你们还聚不聚？”
大头来劲了：“聚！活动后我们去老刘的火锅店搓一顿，他开了家店在徐家汇，环境还不错，说给我们打八折！哦，还有其他八卦，你听不听？小丽，王指导当年的女朋友，嫁了个大款，天天晒豪车，气得王指导把她拉黑了！还有小胖，离婚了，前妻卷了他半套房子，听说他在朋友圈骂街，笑死人了！”我忍不住笑：“哈哈，体校群里又炸了吧？小白那女朋友真带得出来？别到时候又是吹牛皮。”
大头嘿嘿笑：“必须带！我们都说，小白这回要抱紧大腿！哎，说起来，阿拉本地人混得再差，也比外地来打工的舒坦，谁家没几套房？只要娶的老婆不出幺蛾子，不被女人洗了房，那日子都蛮惬意的！不像小胖，啧啧，房子没了，人都傻了！”我嗯了声，心头一沉，房贷、婚姻，哪有他说的这么轻松？
大头没察觉，继续嚷：“你来不来啊？下礼拜先看王指导的活动，再去火锅店聚聚，吃点小酒，聊聊当年多带劲！老刘说留包厢，你带上苏颖，热闹点！”话音刚落，背景传来嗲嗲的女声：“好啦好啦，不跟你多扯了！我把火锅店地址发你，你要来啊！一定要来啊！带苏颖一起，见见那小学妹！”
我说：“好，我看看哪天，聚聚吧。”挂了电话，我靠在阳台栏杆上，凝视大头发来的公众号。健身俱乐部活动，赛历，火锅店，兄弟聚会……我却提不起兴致。这城市，霓虹灯亮得晃眼，日子却没有一天轻松。我想起当年跟大头他们蹲在体育馆门口，喝着玻璃瓶可乐，聊谁追到了谁。那时候哪懂烦恼？现在拳击、打架对我来说，只是一堆汗臭的回忆，暴力、冲突，全是我厌恶的东西。
点开微信，群聊红点像在映照我的孤僻。最近完全没心情跟人聊，工作、婚姻、秘密，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点开“男人流汗不流泪”体校群，平时尽是视频、段子和吹牛的废话。我懒得细看，刷了好多页，才瞥到小白前几天发的消息——一张照片，底下跟着一堆起哄的回复：“哟，小白这回发达了！”“美女啊！快发红包！”“这妹子眼熟，谁啊？”我点开照片，心头一震，果然是李娜，还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家酒吧。小白举着手机，咧嘴笑得傻乎乎，李娜靠在他肩上，黑色闪光吊带短裙，丹凤眼半眯，红唇勾着意味深长的笑。她手里端着杯莫吉托，薄荷叶浮在冰块上，跟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我凝视照片，心跳加速。脑海里闪过李娜在酒吧的挑逗，她手指划过我手背的触感，还有酒店房间里她低吟的模样：“学长，我是你的小学妹，想给你……我的全部。”我咽了口唾沫，手指不自觉点开她的微信，转发照片，附了个笑脸表情。发完我立刻后悔，这算什么？祝福？试探？还是想证明我放下了？可撤回也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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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楼主
小雅我感觉要把她写成苏颖离开后成为男主心里那一道指引道路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