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本天成（六）

xxin

　　　　　　　　　　　　　　　　奴本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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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xin
2015/04/12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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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j  R" s/ ?" z　　泪水已经止住，我就这么茫然的坐着，把头埋进膝盖之间，不敢去想下面会
$ g, F( Q; Z1 T2 m发生什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光线慢慢亮了起来。天色发白，小鸟在枝头跳跃鸣叫，
. y" M8 A6 q! D) J9 g+ l我彷彿是铡刀下的死囚，在绝望地等待命运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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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爷的房间里开始传出动静，我硬着头皮躲到了墙角狗舍后面，但这只是徒
劳的努力，哪怕链子扯直了，我的上半身也还露在外面。门开了，他走出来，不
. t* A. l. k+ W) x+ K出意外地就发现了树下的异常。迎着他愕然的目光我蜷缩着身子，露出比哭还难
1 S, O1 J& l: e7 N3 Q9 i看的笑容，喉咙里像蚊子在哼：「大……爷……」

4 K" k( k: a6 |# q/ I　　出乎我所有的意料，他既没有好心的帮我打开项圈，也没有冲上来强暴我，
而是彷彿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在院子里稍转了一下就去了锅炉房。等他操作完
出来，打开狗舍的门放出了黑仔，套上狗带，直接出了院门。我缩在墙角看着他
忙碌，几次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直到他出了门我鬆了口气，又隐隐的害怕起来。
自欺欺人是没用的，他肯定看到我了，为什么不理睬我？不帮我打开项圈？是我
不够礼貌么？是找人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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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 I) c* g0 X0 o# \: y　　直到大爷遛狗回来，我还是脑子一片空白的坐在那里。听到开门的声音，我
/ x5 X& T, ^# l5 X. L0 q6 c恐慌地缩成一团，还好，只有他和黑仔，没有跟着保卫处的人或者学校的老师。
他把狗狗的项圈解开，任牠在院子里遛弯，抄起大扫帚开始扫地，经过我身边时
% G* H( L) g4 ~3 k我哀求了他两声，可是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示意我让开位子。羞愧和错愕下我
7 O  a/ ?6 M' K* L* g也再张不开口，默默地移开，等待着或早或晚的判决。我已经无法区分被强姦和
! m4 `6 f# f" X* D% y被全校通报哪个是更坏的结果，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了。

5 B- M( ]1 M& k/ w: s　　这时黑仔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牠好奇地走过来，绕着我转着圈。看到没穿
衣服的女人，牠没有吠叫，而是在我身上来回地嗅着，不知认出了我没有。牠鼻
+ H1 b4 ^3 x( T- d' B: T5 F& p  }子上的狗毛弄得我身上痒痒的，我忍不住打了个颤，可这时候我什么想法都没有
了，只是坚持着把脑袋埋在怀里装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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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o: n* R" G9 w: t. {" u$ {　　待了片刻，我冰凉的手指传来熟悉的湿热触觉，一瞬间我就泪流满面。黑仔
9 J& G* w+ O3 ~- |; Q# L- I8 Q7 }认出我来了，只有牠对我毫无改变，无论我是穿着衣服还是赤身裸体，无论我是
高贵还是下贱，在牠的眼里始终是相同的。看着我一动不动，黑仔耐心地舔着我
3 j; \8 L% @% m% ~! K3 x的手指，像朋友一样耐心劝慰着我。

　　我终于忍耐不住，伸手抱住牠，脸死死地埋在牠温暖的毛髮里，泪如雨下：
- k( w; Q# e3 [7 ]* t# D) Y( Y「黑仔，我该怎么办啊？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啊！」黑仔有些不安地挣动着，
不过没有燥怒，只是稍显不耐地晃动了两下脑袋，又低头舔了舔我裸露的臂膀。

　　黑仔成了我唯一的安慰，我就这么死死地抱着牠，像溺水的人触碰到了一根
稻草。天越来越亮，可是我越来越感觉寒冷，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埋进狗狗温暖
6 m# L/ r4 ^3 C的皮毛中去。

" H5 k, }& S, Z- j% Q* ^/ E& V. V$ z　　大爷又出去了一会，回来时端着一个大大的饭盒。他把一些肉酱面倒在了黑
2 P' ~  a1 N5 A仔的食盆里，吆喝了一声就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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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仔兴奋地从我的怀里冲了出去，津津有味地享用牠的早餐，剩下我茫然地
呆坐着。一夜的担惊受怕，寒冷和疲倦侵袭下，我只觉得摇摇欲坠，胃部因为饑
  \8 @( `1 X4 V/ W& E饿而隐隐作痛，可是我哪里还有食慾。我已经不奢望能有什么奇蹟发生，只盼着
. _! |1 x" J- m不要再这样煎熬下去。如果有一把刀该有多好，只有那剎那的疼痛，我就能永远
不再恐惧，不再害怕，不再有讥嘲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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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Q  G9 ?6 u) ^& B$ p　　院墙外的路上渐渐热闹了起来，脚步声、说笑声此起彼伏，水房一会就要开
放了，难道我真的要暴露在所有的同学姐妹之前吗？这个坏人，恶棍，流氓，你
; H3 m/ L1 l+ P) q$ J5 Q3 }" S8 a7 t怎么不杀了我？我把所有能想到的诅咒都加诸见死不救的大爷身上，急得要哭。

　　没办法，我只能把墙边一些杂物搬到树下，垒起一个低矮的屏障，这样躲在
  ^5 C- U* S; p树后，靠着树身和杂物的遮挡，应该不会被来往的人群看到了。虽然杂物堆显得
- v8 w1 A0 Q: Y& c- J+ [4 j有些突兀，可也顾不上了，躲过一时算一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