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上）（淡色应景文）

向來癡

　　　　　　　　　　　　　　　　圣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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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向来癡
' H6 @- ]& c8 I( {. A" ~2010/12/25首发于：春满四合院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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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圣诞派对总算要结束了！

　　这套租来的圣诞老人装不透气不说，为了增加体积还加了好多填充物，热得
/ f1 R% H7 G) f0 a9 e我头昏，假鬍子更让我的脸跟脖子都发痒，在舞台上又不好东抓西抓的。我瞄到
! X3 {! ^' a0 `. i% G8 u" t台下，儿子对我的这个造型倒是大感有趣，连他老妈都罕见的表现出一副兴緻盎
8 k2 J- m) d6 u2 [然的样子，我也只好打起精神来继续摇铃铛。

  e7 {& @) \5 r　　舞台另一侧，我的助理陆韵华倒是兴緻高昂。作为晚会的主持人，他今天像
是百货公司的ＳＧ一样，戴了顶圣诞帽，穿了整套的圣诞风红色白绒毛镶边的无
6 O# E9 i( p; X/ T( T2 M8 d袖露肩迷你裙装，露出包裹在火红色天鹅绒裤袜里的一双长腿，还有全红的细高
跟，真是一整个红到不行，她说：「各位亲爱的同仁和家属、朋友们，感谢大家
的辛劳与支持，公司今年业绩大有斩获。」

　　「所以现在要进入抽奖的高潮啰！由我们最亲爱的颜绮总监所提供的神秘头
奖现在揭晓，巴黎来回头等舱机票两张，两张！而且你没听错，是头等舱喔！想
& U& t7 C( d6 s  K要到花都去甜甜蜜蜜的，赶快集中精神，不论是女友老婆、老公男友，都一起帮
  ~' x8 `+ V& ^  `% b( x$ |5 E忙，还有小朋友们，也要帮爸爸妈妈哥哥姊姊一起默唸彩券号码喔！」

　　「现在，请我们颜总监亲自来抽出这个奖项！」

　　人群中一阵骚动，大家闹烘烘的嚷着自己的号码，站在舞台中间的颜绮对我
1 G. E  j, f# `. ?  X2 k* ]使了个眼色，我只好把抽奖箱拎了起来，「ＨＯ、ＨＯ、ＨＯ」的做出圣诞老人
: A. ?2 Q' }  F- Q, K5 a' }的招牌笑声，一边吃力地在我的假肚皮前摇动着。颜绮今天穿了一整套裙襬拖到
地上的白色连身长礼服，扮成了魔戒中的精灵女王。不过我在餐会上，却听到有
人背地里打趣说，像是纳尼亚传奇中的反派魔王白女巫。

　　颜绮探手进箱子捞了好一阵子，抽出了籤条，场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打
开来看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恭喜你啊，萧顺之萧副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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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G6 z7 S+ ~- K' C9 f　　台下登时窜出了此起彼落的哀嚎。眼看台下众人都难掩失望的神色，我又招
+ p( R& ]4 s5 S5 Y8 b' U牌式的笑了三声：「圣诞老公公送礼啦……这个奖项我捐出来重抽！」

　　台下一整个闹开了，到处都是副总英明的呼声，我把我的籤条塞进口袋，拿
% }* e7 C- p$ y/ R, M起了抽奖箱，示意颜绮再抽一个。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直接就拿出一张，顺手
% s' g& u* d. c递给韵华，韵华打开后声音一整个又高了八度：「好啊！我们恭喜资讯部的帅哥
东来！正好可以带小倩去巴黎渡蜜月！」

, Q# P, i  d6 i0 j. i* g- `8 d　　在女朋友惊喜的尖叫和大家起鬨的喊着「求婚、求婚」的一阵轰乱中，今年
度的圣诞派对总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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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w9 z4 w& W0 E5 e　　气温又更低了，夜晚的风很冷，在楼下的马路旁，这套圣诞老人装总算勉强
6 V3 F& k1 U; W. u) l9 w6 D) I降温到舒适的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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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6 R& w- y2 t- ^　　「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让小克在我这过夜？」我问。

　　「不了，达明希望我们都陪他一起去做午夜礼拜。」

4 {* `) g  k+ u  n　　「你不觉得应该等他再大一点，再自己选择，要不要接受耶稣的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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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h: V' {! R1 ]7 V; O　　可颐笑了一笑，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说：「这件事情，你已经没有发言权
了。」真不愧是我的前妻，只有在佔上风的时候，才会表现出一点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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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的车来了。」她说，我只好无可奈何地把儿子抱了抱，跟他说了几句
( W- `2 Q0 c% i# |: Z悄悄话，让他跟着他老妈走了。直到计程车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才回头往公
司的门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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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门厅的大镜，里头映出一个脸色发白的男人，套着可笑的戏服，抽掉了
假肚子，更显得鬆垮垮的，一副挥之不去的衰颓相。我决定先回办公室去换掉这
套可笑的小丑服，洗掉一身的臭汗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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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自己办公室的独立卫浴内好好的沖了一阵热水，换上为了上健身房，随
% M; U$ z& r, K, M时準备在办公室的一套内裤和运动服，热气腾腾的走了出来。一走进办公室，就
& G9 ^! N4 J/ ~6 S2 [  ~0 ^  `看到长沙发上一团火红，韵华懒洋洋的蜷曲着两条长腿，斜倚在靠垫上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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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他耳朵旁弹了弹手指：「你是不是迷路啦？圣诞小姊姊。」

2 g! O+ R$ ?' l+ l2 g% Y8 C  ]　　韵华睁开她惺忪的大眼睛，撑起了身体，埋怨道：「没看过男人洗澡洗那么
久的。」

; ]3 l1 }/ d8 C% u' r$ u　　「累了？我看你今晚实在是嗨过头了。」

, v" B% ~6 {: P, H$ @　　「难得放鬆一下嘛！」韵华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人家可是私下排练了
很久呢，还花了很多钱弄造型呢！」她拉了拉栗色头髮中一绺挑染过的银红色头
髮，吐了吐舌头说：「比起去年找通告艺人，你不觉得今年叫我主持是物超所值
* @  e8 n. t2 q( y1 b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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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o2 t1 N7 L& F' [7 i　　「你还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说呢！难怪最近工作起来挂一漏万，原来心思都不
' D' q$ a/ Z) `# D+ R( Q8 o在这上面。」我故意板着一张脸：「所以勒，你不会是来跟我要加班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