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时的母子往事（三）

你且聽風吟

　　　　【疫情时的母子往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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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你且听风吟
2021/5/17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非首发，首发于SIS
字数：5832

* Q- g  D+ V! g: n+ J/ ?　　第二天等我醒来已经十点多了，枕边早就没了妈妈的身影，还隐隐可以听到
洗衣机运行的声音。

$ @3 V2 O% b8 p# S　　我揉了揉眼睛走出卧室，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寻找着妈妈的身影，看到厨房
2 B: F6 G# X# G7 g# w" c2 ]裏那道背对着我忙碌的倩影，我笑眯眯的走过去想要从背面抱住她，和我心中料
想的情景截然相反，我本以为昨晚屈服后，妈妈会认命，不曾想她却拿着菜刀猛
& q% D2 U( a+ S# v5 v, ?" @) l地转过身来指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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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是不是把我逼死你就开心了？！」

, z4 ?- r$ G' d+ ?6 U+ {# r6 x　　当时我就被吓懵了，没想到妈妈是这个反应，她当时的表情难以形容，不过
) j3 ~0 [  ]4 m; ]那份狰狞让我止住了靠近的意图。

　　我不知道为什么仅仅一晚过去，妈妈前后的反差会那么大，我真被吓到了，
) B/ N! j% o0 c9 [; `( l以为她要大义灭亲，灭了我这个不孝子。

& x  ]7 I7 t. y+ ?　　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边后退一边对妈妈摆手，「妈，你冷静一下，我不靠近
. j! D  m; _1 X3 V/ S% C/ q你，你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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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没说什么，只是面容冷硬地看着我，直到我退出厨房。就算是吃饭时，
妈妈依旧是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每当我刚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都会因为她这副样子又将话咽回了肚子。

" w* I" H$ \/ E2 |　　这次冷战出乎意料的漫长，即便是到了快五月份，也可以说是丝毫没有缓和
$ c9 j- h, w; X- ]# w4 \，妈妈对我一直都带有十二分的戒备，严防死守。

　　我生怕妈妈一个不理智，酿成难以挽回的悲剧，也没再做出夜袭之类的举动
，甚至连话头都不敢提。

　　这三个月内，我常常自责和后悔，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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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已经发生了，因为我畜牲不如的作为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让本来就残
缺的家庭，现在即将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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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 h3 o: R8 a5 G　　让我不曾想到的是，我和妈妈之间缓和乃至于更进一步的这一天会来的那么
; q0 K2 b8 ]3 I, L. Y+ g* N快，后来我打心底不想这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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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4月17日，姥姥突然晕倒被送入了医院。

. M) w. \! d5 F, B8 i" B/ ]/ g　　接到通知后，我和妈妈急匆匆来到医院，得知了姥姥的病因，乳腺癌晚期，
甚至已经向肺部、头部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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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得来说，治癒的可能微乎其微，年龄大，发现晚，到了如今医生甚至不建
9 T: b7 X( Z1 P# E议手术治疗。

　　我的两个舅舅早已到了医院，我本以为他们会和妈妈一般一脸担忧时，没想
* H7 c: X) M3 u6 e. m7 O到他们却满脸笑意地说笑着，就连我两个舅妈脸上也看不到丝毫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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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b+ q6 C% E7 h; Y　　一看到妈妈，大舅立刻迎了上来，就在我以为他要说姥姥病情时，他却说道
. N4 v1 j/ v! o! l：「姐，你可来了，赶快把咱妈的医疗费住院费什么的交了，我给妈垫了300
8 D) g3 T7 _6 e, `0的检查费，你一会儿得给我哈。」

　　这话听得我一愣，「不是，这不是你该交的吗？咋我妈还得给你？」

　　大舅斜了我一眼，「你妈有钱，她不交谁交，还差乎我这两个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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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o! `) g; Q0 H: P4 ^6 Z7 T1 q　　那也不是这个道理啊？

　　大舅的理直气壮让我难以想像，「哈？」

) P& @) h1 F5 B9 |　　就在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妈妈碰了我一下，皱着眉头看着我，让我将话
4 N3 t% p$ l3 y( w4 L; z9 \+ I又咽了回去，但我心中依旧有些不忿。

  p: [% u% e4 Y* B　　我这两个舅舅，一言难尽。大舅在我的认知中就是一个吸血鬼，对外欺软怕
/ f9 u5 m7 n% m8 N0 y. z硬，大舅妈也极为势利，没少来找妈妈要钱，妈妈觉得毕竟是自己弟弟，自己生
, s5 L7 Z8 h3 F% u# s意做起来了，拉弟弟一把也是应该的，但却没想到给了后更是变本加厉，一次次
- \" ]2 K) t4 f- {4 R0 R8 h7 ~比一次贪心，要车要房要门面，若是不给就说妈妈没良心，赚了钱就不认自己亲
弟弟了，屡次来闹事。

$ W, i  X, A# a0 Q: Z. |　　二舅没什么主见，二舅妈太过精明且强势，喜欢拱火。相比大舅一家，还是
要好很多，最起码在妈妈帮忙开了个小饭店后，再没麻烦过妈妈。

　　妈妈没理会大舅一家，转过脸对二舅妈问道：「月梅，咱妈身体到底什么情
况，真那么严重吗？医生怎么说的？」

　　二舅妈抿抿嘴，将情况如实告诉了妈妈，中间大舅见妈妈不理他，屡次想打
断谈话又被妈妈瞪了回去。

　　最后妈妈忍无可忍了，怒斥道：「不给你能死啊？你急啥？」

; @( W) m3 d8 D3 d& @5 u　　大舅丝毫没有自觉，「那可不，我得心疼死。」

4 A) q) W3 |7 B/ l( s) p; z. D& J　　这可把妈妈气笑了，「咱妈病成这样，你还有心思想你那点钱？你个当儿的
) n; ^# b8 J! V9 f出这钱不是你该出的？我今天还就不给你了，我看你能咋得？」

　　「你敢不给我！今天你不把钱给我试试！」大舅一听妈妈这话，顿时急了，
直接脸红脖子粗地向着妈妈走了过来。

　　我生怕他要打妈妈，一个跨步挡在了妈妈身前，提高了声音，「你想干嘛？
- C; S* W/ w# i  T) _不给你咋了？」

2 S: r. e8 U2 N: g/ e; d+ t9 A　　这几个月内，我吃完了躺，躺完了吃，精力无处消耗，只能天天在家锻炼，
5 W, ?6 }* x, W6 Q3 `. j, h4 j7 J比年前又壮实了不少，再加上我比大舅高了一头，看到我顶了过来，直接止住了
冲动，色厉内荏地瞪着我，「不给？不给我就去你家闹，去你妈公司闹，我看她
: T" b3 ]6 `9 P3 l* Q9 ]敢不给我这个钱！她今天必须给我，不给我我就不管咱妈了，爱咋地就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