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乡小传-上

堪弁戲

作者：堪弁戏
# X/ {4 K4 f1 \# c201/9/17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c- c* O: A3 j# E3 v" t6 c, |　　早上，平静的床、平静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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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n% f4 v- T/ Q9 b$ b　　桌上杂七杂八的课本，和手写的纸张交叠在一起。

/ m& s2 I5 h4 V. r4 A8 j　　一切都那么那么的平静、安详「老师～～～～～～～～～～」

　　一道细细柔柔的呼喊，从窗外传了进来，刺进我的耳中。

7 ?( V' d" W: |/ ~- A5 c  O  a, C　　我皱了皱眉，将这破坏美好早晨的声音赶出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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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M+ |& ^' l　　翻了身想继续睡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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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老师～～～～～」

　　见我没有起身，幽幽的女声叫得更是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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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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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o) i" u1 A0 U! @5 h) ]　　我被这神似恐怖电影中女鬼的索命声，给吓得跳了起来。

　　「呀…老师……快六点了……」

) }* R/ T) W& K: ]2 k9 n) y　　声音的主人被我突然跳起的动作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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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雨嘉谢谢妳，对不起，吓到妳了。」

8 C" T( f; T" Z% p& E4 T" @　　身为一个老师除了刚睡醒衣衫不整，还被好心来叫自己起床的学生吓得心神
不宁，也是够没有尊严的了。

　　「没关係，我先去打扫教室了。」

　　雨嘉的头从窗口退去，惊魂未定的神情展露在眼镜后眨个不停的眼睛上。

6 t. t0 I5 D6 P, A　　「好……拜託妳了，雨嘉真是老师的好帮手！」

　　我展现出最和蔼的笑容，夸奖这个尽责的小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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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 k- @) W' r* K$ L$ Y　　「没……没有啦…我去打扫了…」

　　雨嘉的双颊飞起红晕，慌忙的鞠了个躬就往教室方向跑去，标誌性的及肩双
辫在脑后跳跃着。

　　乡下的小孩就是单纯，稍微夸奖一下就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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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_) p) F. e4 Z$ z1 x　　乡下？嗯…是的，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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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最近的火车站要骑车一个小时才能到，对外的公车早上下午各一班。

$ X! G0 T6 o0 i" q2 x) x　　绕着小镇跑的倒是大半天都拦得到，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司机大哥也随兴，只
要车上没人就当计程车开，拦下来要去哪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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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只限于在村子里。

  b( A1 b9 o9 d8 o1 g: [* b　　那么我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呢？我一边刷牙一边回想自己怎么来到这个鬼
地方。

　　从我大学毕业之后，就找了一年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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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都要求立即上手、专业素养，能接受新手的工作，给的薪水又低到没向
家里伸手就活不下去。

. L; U* e1 X; h5 C　　女友嫌我眼高手低，我怨她不知生活辛苦，三年多的感情就这样被现实击败
了。

( I: L/ S# M! z9 J6 m　　失去女友之后，我对城市也没什么放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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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o3 Z: B' Z6 s+ V! E- ~　　索性就找了个偏乡教师的工作，顺便转换个环境，重新开始人生。

. X* l" F7 U) ~" U+ j　　其实这种地方的教师工作是挺不错的，给住包水电。

- R4 |4 {* }" H+ d* H, I4 f0 \　　乡下地方小孩子又少，整个小学从一到六年级也才十来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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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学校都归我管，只有个教育局的专员，三不五时来看看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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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 P/ t! I4 ~9 V　　每天的课排到下午四点就放人，上课的时候也发发功课下去做，有问题的再
各年级分开教学，其他时间自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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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下又不比城市，从小什么都要比，每个放学都赶着去上才艺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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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6 ^3 e! A" _+ `　　在这种地方，就算一个礼拜都没教课恐怕也没人会说话。

　　毕竟，学生们的爸妈大多在外地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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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W! [9 t8 S2 G　　家里就爷爷奶奶在种田、工作，老人家连工作都忙不过来别说盯着孙子的学
习进度了。

　　不过，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个浅薄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 T3 w9 @$ v. z* p/ Q% `　　洗过了脸，把草草写在纸上的教案整理了一下，和今天的课本一把抱起，推
& W% U: g) S: c7 t' C2 Z开门向教室走去。

　　「老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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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程萱、柏予，今天也这么早就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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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8 A0 @# y7 M/ ?/ o　　「是啊！我和柏予约好了要去后面找老师说到的含羞草，我家旁边都没有。
」

$ ~# l6 v2 J. [% W$ |　　短髮、皮肤黝黑看起来像个小男生的程萱很有精神的报告行程。

3 m6 n: J7 p. S! E1 p　　在她身后胖胖的柏予，虽然是个男生但也只是跟着点点头，没点主见的样子
。

# z# I/ a: n  Z* G% a2 I  [' a　　「好～～～等一下上课不要迟到喔！」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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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Z8 \+ a. H: B. ]  {　　程萱向我挥挥手，就拉着柏予往后面的小山丘跑去。

　　这个小女孩每天跟男生混在一起，上下课的时候总有一堆活动和不同的男生
5 I0 F' [& ]" N6 S- L% w. U一起胡闹，真是看不出点女孩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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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A8 i/ W/ P　　不过也是高年级生了，之后上了国中就会有女孩子的自觉了。

　　一转身差点撞到一个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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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琪，妳怎么一声不吭的躲在我背后？」

　　我看着三年级只到我肚子的尚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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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9 K4 T. V$ a　　「因为老师刚刚在和程萱说话嘛……对了老师！我昨天有看到，城市里真的
有摩天轮吗？盖在大楼上的喔！不会掉下来吗？怎么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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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 @& r* f  A4 h" c　　尚琪草草的解释了一下，就把话题转向她感兴趣的城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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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妈在城里忙着工作很少回来，让这个三年级的小妮子对城里产生了很大的
兴趣。

　　也由于经济状况还不错，她家里是少数有网路的家庭，也让她三不五时就能
! B# Y5 N0 ?4 g! k  s' ~从网路上挖出一大堆似是而非的城市讯息来问我这个城里来的老师。

8 A) ^+ l( O, v9 w; L0 y% a　　「有、有……那个是用盖大楼的工具把材料都弄上去，然后在上面装好。在
( B& I; _% V$ e5 u# E- @6 x这之前还要经过很多的计算，让大楼不会垮、风不会把摩天轮吹倒……」

9 V5 Z- D. C# T6 o) l6 f　　我尽量用我浅薄的知识说明，让她那所知不多的小脑袋可以理解，边向教室
  y# y- k. z$ s" X9 y3 M走去。

　　「老师…打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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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F% h: B. E" c( v　　雨嘉站在教室门口迎接我，直条纹的衬衫、小碎花的裙子配上圆圆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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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 s% X" Z) h　　只要稍微改变一下衣物的颜色和质料，就像个秘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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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校十来个学生中，也只有她和尚琪会穿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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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5 b  e9 T  o　　尚琪大多是小洋装，雨嘉就是个邻家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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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好像只有那条裙子而已，没看到她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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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概就是家庭的差异吧！「谢谢雨嘉！尚琪也快回到位子上，我们準备要
, [7 R8 b3 |, `上课喽！」

" `: ]1 c& L, W　　我敲了敲尚琪的头，把一脸不悦的她赶回位子上。

9 s5 Z( B& \! v, P% @6 J% k　　双颊红通通的程萱和上气不接下气的柏予也在最后一刻溜进教室，虽然这个
小教室没有严格的上下课时间，但超过太久没进教室我还是会到处找人加训斥一
顿的，所以大家都蛮守规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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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坐定后，稍稍提醒一下平日别玩得太疯、出去要让家人知道等等例行
事项，就把要给大家写的讲义发下去。

$ B3 i) w: q; c& H+ X　　看了看大家写的状况，指导一下看不懂题目或是有新进度的几位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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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4 H7 N) o　　顺便敲了敲不专心写讲义，顾着和伟峰打闹的程萱后。

1 j% Z& ]6 P0 j5 Z% o$ ]　　就回到我的位子上，看着大家写作业和自己的教学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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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L0 M# @- B9 e　　虽然不是很重要，但这个教学方案不弄可是不行。

　　不然那个李专员一来就没完没了，小小一个管东管西，只要我有什么疏乎了
% a6 i3 s4 K6 k3 v就会念上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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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年纪不比我大，身高也没超过我肩膀，气焰可是比我高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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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J* X: j　　所以教案这种东西还是要写给上面的看，不然下次她来我可没好日子过了。

  m9 q" |( T1 g8 i　　「老师……我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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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9 A' g; Y& E; x　　雨嘉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仍是惯例的第一个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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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上唯一的六年级生，依然保持着她不可动摇的各项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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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写得真好，雨嘉很用功喔！再来写这一份国语的讲义，写好之后就
6 j7 q& T/ ^( c) l% W# T4 u可以看自己的书了。」

　　我微笑的递给她今天最后一份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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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7 @- k9 Q7 x$ c. c& U# Z　　「谢谢老师」

6 [( P. A2 @2 Z5 W, j7 o　　雨嘉也照例让双颊染上害羞的红晕，转身回到坐位时「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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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又华丽的跌倒了，飞起的裙子中小兔图案的内裤一闪即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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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 W2 {& O- Y1 n; L　　「没事吧？」

: L1 D  K; w+ F　　「嘿嘿嘿……没事…我有小心的」

  q4 c0 @8 i5 P  w, Y" {5 y　　在我习惯性的关怀和她习惯性的回答中，雨嘉再度回到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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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 _/ B2 X5 A　　除了功课和家事类之外，雨嘉就是个连平地都会跌倒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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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 Y& \+ E* L" [- N　　虽然这种呆萌属性在她身上是有加分效果（在程萱身上就感觉奇怪了），但
两、三天就会在教室摔一次，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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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噹噹噹～～～～～正当我埋首教案撰写和时不时学生来问问题的过程中，桌
1 i; F3 W* s; ^上的闹钟响起。

3 u! }" J& u& r- E: }5 O! m1 D　　「耶～～～～下课了！！」

( p, e8 O3 t0 a( s6 O" {　　程萱站起来把书往上一丢，大声欢呼。

　　「程萱……上次不是才说了不能丢书吗？把它保护好，以后读书的小朋友还
% @% J) U4 }5 j9 G" H$ @9 z6 u可以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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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扶着头，无奈的看着这个讲不听的小孩。

　　「啊……我忘了……来上课前还记得的…都怪柏予早上和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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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2 F/ r, W3 C( Q7 Z/ d1 P　　程萱一脸懊恼，转头责怪满脸通红低着头的柏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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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C& K( m; I0 X　　「不要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昨天说好了，如果再丢书的话，今天就
# P0 o6 `+ l( E/ `  w- y! L负责打扫教室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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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板起脸，不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

( v5 Z) h1 m8 u+ z  f5 t) I　　「好～～～～～～～～」

6 C! L4 g! K* [7 K& v　　程萱无奈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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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 C: X* u+ R: r　　「嗯～～～下课」

　　我一声令下，其他的小朋友一窝蜂的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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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e! ^2 L7 b: U3 }/ k　　平常动作稳当的雨嘉今天也是匆匆忙忙的提起书包往外跑，毕竟是只上半天
* c4 u. R. t( n6 v" X课的礼拜三，大家兴奋的去过小週末。

　　我收了收东西準备回宿舍，教室里程萱和三、四个志愿留下来帮她的男同学
" P" Z& n; B0 _7 ?- E) t3 ?8 g- G已经边打扫边玩了起来。

　　唉……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反正宿舍那就能看见教室，也不怕他们
4 W4 V6 g/ O5 Z+ N4 P+ L玩疯了会打破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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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师，下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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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老，今天又麻烦你了。」

+ j3 z; z3 }9 O8 ~  C: {　　在我回到宿舍的这一小段路上，一个老人家背着一堆回收物向我鞠躬问好。

9 w4 a* y. _8 I. f! u/ F( U　　「是啊！赵老，今天又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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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儿的话，有这些事让我忙，才不会老人痴呆呀！」

" J# V& A0 S5 v1 F　　老人家挥挥手又点了个头，提着回收物向学校外的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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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是赵老的住处，没人说还真以为是个小仓库，只有十来坪。

; D, y' L  W& K　　后面有个铁皮的小浴室，前面路边就堆着回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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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的整洁也是拜託他整理的，由教育局那里拨钱给他。

　　加上老人年金，没结婚的赵老也是够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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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k+ B! Q8 g- D9 ?7 [　　由于住得离学校近，我常进出买饭之类的也会给他带上一些东西，大家生活
. k: J. T, ^& m* u* o- N% b: l" ]; d在一起关係也不错。

+ e2 k5 ?) b( q7 t　　回宿舍整理了东西，盥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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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书桌前的窗子望出去，教室里那群小鬼头还在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