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往事追忆·氤氲兰香犹未散，一缕离愁锁心头】(完)

衣果fly

作者:衣果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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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 L  D8 y8 a! W& Q【姐弟往事追忆·氤氲兰香犹未散，一缕离愁锁心头】（上）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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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3 a9 ~; Y; `回忆还在拉扯，思念便会反复。

梦中相逢，由衷欢喜，忧郁和悲伤却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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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E- S& C8 F- }+ z唤醒我的，是眼眶的湿润，凄清的月光正透过半掩的窗，照在我颤抖的躯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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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夜未央，心头悸痛，睡意全无，酒意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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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从何时起喜欢上了酒，其实我并不怎么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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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7 F( B4 j; ]5 d7 E辛辣的热流感觉从喉间滑过的滋味并不好受，鼻腔间的呛涌，窒息般的痛楚让我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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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迷蒙间，梦裏你久驱不散的身影，仿佛正同我一起溺亡在杯中的酒液裏。

或许只有这样，我才能睡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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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1 H- P7 ^7 n酒过了肠胃，终究会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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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了好久，思念却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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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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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N& v9 U  V1 O1 b+ ~浮生难得的闲暇，躺在院子的籐椅上，细理着思路。

我将自己的的宿命分为两段，喜欢她之前，和喜欢她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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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她赐予我温馨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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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4 p. S8 v4 F4 b- }后段，她留给我无尽的悲伤。

欢愉和悲伤交织缠绕在一块，搅断了我所有脆弱的神经和血肉，只剩下这一具乾涸的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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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言情故事中至死不渝的情人，而是我的至亲，我的姐姐，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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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其名，姐姐似一泓「秋水」般清澈纯净，温润娴雅，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也无法遮掩住她独特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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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时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比我年长3岁的姐姐，只觉她是那般的惹人亲近，白皙的肌肤煞是好看，吸引着懵懂的我。

6 h$ }" n" T+ e% |" Q( w" [( Q现在的自己时常会感到孤单落寞，细思想来这好像并不是近年来才有的毛病，回忆起童年初期，一切皆有迹可循。

: [) }; t- [7 {, X" h我出生在江南的一个小镇裏，童年的记忆便也从这扎根讲起。

+ `4 B6 c! F& H% Q黑瓦白墙的深院裏，白色的高墙上斑驳着雨水的痕迹，黑色的瓦缝间长着细细的小草，脚下石板上青苔沥沥，透着江南特有的潮湿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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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 {- Y3 l) c7 X父母，姐姐，我，还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居住于此，爷爷在我还没开始记事起就已经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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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父母忙于生计，无暇照料我，只能将我託付给奶奶。至于姐姐，她在小学，从小便是乖孩子的她无需大人过于操心。

然而我生性好动，我调皮爱玩，时常惹祸，奶奶又怎能管得住顽劣贪玩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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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E5 d/ T5 s" k% P* P! }爱孙心切的奶奶担忧我在外出事，于是乎锁上了院口脱漆的大木门，将我禁锢在大院裏。

& n( @( l# a+ a深院白色的高墙化成囚墙，困锁了我对外所有的嚮往。

失去了自由的那天，我哭了很久，任由奶奶苦口婆心的哄我，泪水也无法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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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 f6 j- \3 R* ?2 ~“爱哭鬼”，这是姐姐给我取的外号。

哭闹撒野数次无果后，便也逐渐习惯了在院子裏寻乐。

9 A9 D7 T3 l: w  l1 @! T3 `其实大院裏足矣让我这个顽童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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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S- i4 P$ a3 q老屋的门窗上镂空雕刻的图案，是我看不懂的画框；墙壁霉湿的痕迹上，仿佛看到各种形状的花鸟走兽；拨动着那洒在蔬菜上绿色的雨，摇撼着带香味的盆栽... ...

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我的好奇心远远不会在这深院裏就得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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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阳光炫丽的午间，我同往常一般，无聊地翻寻着杂草间的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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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8 h* y- @) J一声窸窣声吸引了我，举起头来，看到了一只猫，在高墙的顶沿上悠闲散步，那是一只好看的猫，有乌云盖雪的黑白相间的皮毛，深深抓住了我的视线。

「猫咪！」

在这个高墙深院的牢狱裏，竟然还能发现如此新奇的事物，我心中欢快起来，脆嫩的孩音呼喊着它。

猫转过头来，两只神秘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寒夜摇曳在深巷的纸灯笼，又像是才擦亮的黄铜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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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观察得再真切些，踉跄小步向着它走去，小手伸前抓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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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_9 |% n3 @% e# ^! M: E" B; S它似是察觉到了我被软禁，莫测的眼睛裏透出一丝鄙夷，高傲地转过头去不再看我，「嗖」的一声矫姿轻跃，消逝在高墙的另一面，只留下我一人愣于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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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猫咪...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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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8 w8 q6 X( H. y! f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嗓声被四面高墙阻御，声波环璿而上显得更加惨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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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你为什么要跑，我不会伤害你的啊，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

曾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被禁锢在大院裏的生活，但当我看到这只猫时，才发现自己错了，嚮往高墙外的那颗心一直未曾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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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再次躁动起来，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我凭什么要被门口那副铜锁束缚住，我要找到那只猫，我要像它一样自由。

1 t; N. m% D- X: G* N「韫韫？怎么了，韫韫乖，别哭，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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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的哭声，奶奶从屋内跑了出来，她呼喊着我的小名。

; h/ o7 c+ w( P8 T: K' w6 p- a奶奶真的是上了年纪，满是褶皱如乾瘪橘子皮的脸上明明写满焦急，沉重的步伐却无力迈大，看着她伛偻的身脊，竟显得有几分滑稽。

9 }7 m3 L- N. n1 q( I% e* |这份滑稽的模样非但没有逗笑我，反而使我更加厌恶，年幼的我不理解奶奶的良苦用心，权当她是一个剥夺我自由的恶人。

6 H* j6 F& w, l0 q2 s奶奶将我抱住在怀裏，她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安慰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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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i, A' N) T) ]$ W3 L人的悲伤并不互通，我明明哭得撕心裂肺，奶奶却在安慰我的同时，无奈的笑了笑，露出了嘴裏缺了几颗牙齿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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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T9 l; V; |  S$ Z) e' I我的情绪更加奔溃，哭声更大了，泪水糊和着翻滚的鼻涕泡。

奶奶不知我为何而哭，或许那时的我，自己也拎不清，这突然的难过缘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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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n8 o( T, K- ~- K0 }" w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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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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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着湖，变了颜色。

鲜豔的火，是遥远的落日。

我曾听到，神秘又浪漫的心跳，那些声音，跳进了花鸟鱼虫的环抱。

6 m: N7 I5 r: M# G" B8 R) f  `平淡无奇的日常，视线交错，我跌倒在你眼中翻滚着的波涛裏再也走不出来。

直至，湖水凝成了一方青石，落日燃成了一片灰烬，花鸟鱼虫也缥缈成了一缕尘光。

突然，想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化成诗意写在你的眼睛裏。

这样，全世界最美的诗篇，便是你望向我的眼眸。

% a+ q' ]+ A3 W; Q... ...

# Z! S- u2 s2 J; Y  A  n「邱韫你这个爱哭鬼，听奶奶说你中午又在闹了？」

迷糊间，耳边这个恼人声音闹醒了我，哭完闹完就睡觉一直是我的“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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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0 o; _  c  ?7 t「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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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x- p0 R2 B2 X6 z不满地嘟囔着，睁开朦胧的双眼，只见一个瓷娃娃可爱的女孩，白皙的圆脸嫩莹如玉，小巧的鼻子，可爱的粉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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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藏在众多孤星之中，也能一眼就找到她，然后从心眼裏亲近她。

可惜，她怔大了眼睛瞪着我时，双手叉着腰所摆出来的那副老气横秋的大人模样，与她可爱的外表大相径庭。

' k; I7 h) B# `: g, V7 q原来是姐姐放学回来了，看她现在这副要吃人的模样，长姐的威严临面而来，被人打断睡梦后燃起的恼焰便也随之熄哑...

「阿姐...」

我脆生生的应着她，心生需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 j( q6 O; L) V" q( B$ k; P( L+ z「奶奶年纪那么大了，你也不知道让她省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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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虽只比我大了几岁，但与我的顽劣爱哭不同，聪明活泼的她口齿伶俐，说话有条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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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c3 g2 A# ]0 ~「我...我，是奶奶她不让我出去玩,我才哭的...」我垂下头，抿着嘴，强忍心中的委屈。

# @9 ?, I( u5 F「爱哭鬼，就因为这个哭？」见我黯然的模样，姐姐语气柔了几分，似责非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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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_, H+ y( m$ g) o! H「嗯，我每天都被关在院子裏，我真的好想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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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简单，阿姐带你出去～」

「真的吗，阿姐你能带我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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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5 d2 W7 M5 h8 K1 z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姐姐，心裏酥麻得如同蚂蚁爬过，我知道那是嚮往高墙外的希望之火在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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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2 }  r/ E% V( ?「当然。」

姐姐骄傲的昂起下巴，拍着胸膛向我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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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5 |! a& N" o我崇拜的眼睛裏，她的形象变得高大起来，周身如同焕发着迷离的光芒般。

说走就走！我在姐姐的带领下，怀揣着做贼般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向院门走去。

) L  D- ?5 F3 l. x- o4 B, [门栓被移开，苍老的木门缓缓推开时，所发出的那咯吱刺耳响声，对我而言却不亚于天籁。

; l) n4 G- t! d) L2 |! V两扇木门间的缝隙越来越大了，亮眼的光芒透射进来，高墙外的景色逐渐清晰起来，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沉闷脚步声。

: \1 y: \4 _4 {8 z. G9 }, l「干嘛去？」无比沙哑的声音。

遭了，是奶奶来了，又要被抓回去了，呜呼，刚燃起的情绪瞬间熄灭，犹如跌入冰窖，我已经做好了接受审判的準备。

$ i/ o; K$ f7 N" P7 Y1 Z「奶奶，我带阿弟出去透透气，好不啦？」姐姐扭过头来，笑眯眯地撒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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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别太晚，早点回来吃饭。」奶奶拄着拐杖，宠溺地看着姐姐，点头慈祥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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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来了个大转弯，变化之大，使我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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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G; e& B: Z' B( j「走啦！」我感到姐姐轻推了我一下。

7 x& E. U% s" U& o继续推动着未完全打开的木门，刚被打开出一道只容得下一人通过的缝隙时，我便如一条泥鳅从中间钻挤了出去。

- y# I) e: S1 h; Z+ I+ Y( ]3 X终于出来了，我兴奋地奔跑着，雀跃着，叫喊着，如同挣脱笼狱的鸟儿，扑腾着翅膀，欢快地飞向蓝天，想要翱翔的心愉悦的歌唱起来。

! z, ^# }, u9 d: j「阿弟，等等我。」姐姐在我后面，有些跟不上我的步伐。

已是傍晚时分了，刚才在院内时根本没有注意到。

仅管刮着些许微风，可连那风也是软柔柔的，沁人心脾，没有丝毫白日裏的暑气。

秋日的黄昏是如此的富有诗情画意，落日染红了天边的云彩，浩瀚的天穹满是一层接着一层绚烂的胭脂水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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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T/ D2 [8 {9 A# F- o, A夕阳的醇香正透枝丫，在街道上的青石板路上铺洒着粉红色的星点，两旁原本的白墙均匀地涂上一层红胭，缥缈的嫋嫋炊烟也化成了浪漫的蓝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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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认知裏，水墨浸染般的江南印象被打破了，这大胭脂盘底下黑瓦红墙的民居美景，分明是一副色彩斑斓的水彩画啊。

「阿姐，好漂亮啊。」我由衷的感歎道，转过来，看向姐姐。

/ h! B* j/ U- V/ `$ q只见粉红色的余晖洒在她白皙的脸上，衬出微醺般的酡红，绚丽的发丝偶然间不经意的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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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笑嘻嘻看着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明媚可爱。

/ ?2 V, b2 ]! h) Q! F* s) _我感到自己稚嫩的心灵上，轻而易举地被烙下了一颗只属于她的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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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j2 v! ~" y6 a4 G/ M「走，我带你去看更漂亮的。」

" u; P" I9 i/ a; I9 Y) a2 f1 O姐姐牵起我的手，我也握紧了她，夕阳的晖芒宛若巨大的粉纱裙，将我们笼罩其中。

+ v! C& D2 P, p* t踩着浅浅的步伐，坐在湖边的沿岸，近旁翠柳醉夕阳，远方渔歌颂暮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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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红日变成了一盏光焰柔和的大红灯笼，悬挂于天与湖交际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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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失去了原色，像饱饮了玫瑰酒似的，醉醺醺地涨溢出光与彩。

; q, Z' X' e, f- c7 H: [「阿弟，以后在家不许哭了，有姐姐带你出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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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z, j% N' J$ p「嗯，好，我不会哭了。」

姐姐沉浸在美景中，而我却在偷瞧着她，暮红遮掩了我发烫的脸颊。

7 E8 g5 X7 K4 E4 E1 c' i& F夕阳走进了你的秋水，而你来到了我的绮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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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w* E8 ~0 E+ u) y这一刻，湖静，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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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  【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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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7 N$ r3 M8 s8 ^9 S( n. U6 q所有能回想起的一切，都滴淌着苦药般难熬的思念，有关于姐姐的回忆总是那么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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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u& P& U5 p  _" l; `院内曾弥留香樟一株，从树苗逐渐茁壮，悔未曾询问它知否时间为何总是匆匆，今空余残桩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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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深院裏，度过了一个白天又一个黑夜，走过了一条街又一条巷，经历了一个春又一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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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瓦白墙依旧静静的伫立在那，增添的斑驳痕迹无声述说着它也曾经曆过的沧桑。

0 T% ^. B) H: J! c. j5 m8 }8 V7 c% n5 g( n其实，我对大院的抵触早就没那么深了，因为有了它，我才能找到理由求姐姐带我出去，享受和她在外的温馨时光。

那一年，早已步入小学的我，懂事了一些，也让家人少操心了些，对我不能随意跑出大院玩耍的禁锢也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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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H9 ], v' v终于可以随自己心意跑出去玩耍了，我却没想像中那般欢喜，反而有些难以化开的怅然憾意。

/ B# z/ S- d, C, T$ U* C人呐，总是反复无常的善变。

好在我也习惯了苦中作乐，卷起心中深垂的惆怅幕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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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被禁押于大院裏不能外出时，我便在内寻找新奇事物打发时间，现在我恢复自由了，却依旧做起了同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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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歌嘹亮，夏意正浓，我冒着热汗来到了后院的晾衣竿上，一些色彩鲜明的内衣，还有带着精緻花边的衬裙吸引了我…

如同发现了珍贵的宝藏一般，我的视线再也挪不开了，脚不听使唤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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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4 p7 @! U* e! Q1 d* r% l2 q颤抖的手抓起其中一件粉蓝色的小内裤，年轻的款式充满了青春的气息，我一看就知道这是姐姐的，心中顿时萌起异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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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顾不上是否会被人发现自己正在做此猥亵之事，拿起内裤放至鼻尖，深嗅那自然的清香，仿佛闻着的正是姐姐身上的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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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停止在这刻，后院裏一切都变得静谧起来，仿佛连躁人的夏蝉也哑了声，此刻只剩下了激动的心跳声。

! E3 [7 o4 f9 m8 K# S难以言喻的神秘感觉从我心灵深处透出，胯下的雀儿隐隐发麻，似有膨胀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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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觉让人奇异的同时，又携带着就带着罪恶的气息，明明忐忑不安，却让人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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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 i0 v$ j+ g; a气息变得愈发粗重，体内那股奇怪的感觉愈难压制，我突然好奇起，姐姐的两腿间曾被这件内裤曾贴身过的部位，到底长什么样呢。

这个念头一旦点燃，便再也熄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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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9 {) [; P6 O1 Y" T5 t似火的骄日更是滋长了我火热的欲念，我记不清那日回到房间后，浑身燥热的自己，是怎么熬过盛夏炽热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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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5 w( s# |- K屋内的老式电风扇发出的声音甚是喧嚣，连吹出来的风都像是热浪。

2 N- K; g. P, y* Y+ r2 M「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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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滚烫的竹席上坐起，一脚踹翻了那恼人的风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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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3 E3 {" {无辜的风扇倒在地上滚了几圈，像只落水的野鸡，扇叶扑腾了几下，便不会再转动了...

( P* a3 Z4 g2 I  q- o0 a暑气盛，宜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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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风扇怎么就坏了？」晚饭间，父亲表情略严肃，向我问道。

「不知道。」我继续低头扒着饭，冷声回应。

「这么热的天，看你晚上咋办！」父亲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5 v" L$ a0 v" B; o* l「晚上让阿弟和我睡一个房间吧，我那儿倒是蛮阴凉的。」姐姐在我旁边，帮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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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l4 Q' o: z我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心脏怦然跳动，确信自己没听错后，赶忙继续吃饭，装出毫无所谓的模样，掩盖着这短暂的失态。

" e1 m+ n7 ]8 Z8 L静夜，屋外的蛙声，忽高忽低，忽断忽续，此唱彼和。

, T$ }& R: K4 [3 N4 l* ?; l. w2 `- R窗外悬挂的那轮月亮像是刚刚脱水而出的玉轮冰盘，不染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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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y1 K' H% ?) m; i微风轻晃着薄纱裙似的蚊帐，模糊了皓白的月光，那氤氲的光痕或许是好梦悄临时留下的脚步吧。

在我的枕边，姐姐轻柔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均匀的鼻息，婉转成一首又一首动人的歌谣，飘进我的心湖裏，泛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 _: n1 V! r0 M8 M我转过头来，月光透过木雕花的框窗，化成了一件轻盈的长袍披在了姐姐的身上，她好似一位洁白的仙女。

姐姐优雅的睡姿展露出了青春期的她发育愈来愈成熟的身材，胸前薄薄的睡裙下，似是藏着两团小山峰。

几年前还是和我一样平坦的胸部，现在怎么变得这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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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放置其中一只小山峰的上方，但并未敢接碰到，我怕姐姐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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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1 z7 `9 a2 Z, Y# }隔空用手掌比划着它的规模，但那山峰好似有些魔力一般，吸扯着我的手向下按去，手指抓陷在软绵绵的肉团裏，回馈我的是带着弹性的奇妙触感。

「好舒服的手感。」我屏息一口急促的呼吸。

! C# ]/ P+ l( [看着姐姐可爱的脸蛋，或许是在睡梦中察觉到了不好的事物，她两条秀气的眉毛轻轻皱动，细长的睫毛颤抖了下，两片花瓣般的嘴唇半张发出悠扬的音韵。

「阿姐...」

% [4 N$ p! q; y6 j. J  ?我的视线无法从离开姐姐那两片美唇，年少的我不懂接吻意义，只凭着想要亵渎美好事物的本能吻了下去。

  g* q' @* l, k% N两唇轻贴，柔软的唇肉给我传来了快乐的荷尔蒙，闻着带着姐姐芬芳的气息，浅尝她微甜的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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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V' r8 d7 q9 U# E我的心脏剧烈地起伏跳动，比白天偷拿姐姐内裤时还要激动，不知不觉中动作粗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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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C3 ^& b, I- S+ x  v. H带着朦胧月色的昏暗之中，我看到那双缓缓睁开的明眸。

姐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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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我害怕，可就是不舍得停下和她的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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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了，大不了挨顿揍，我闭上了眼，用力伸出舌头向姐姐的双唇内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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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y4 O% T8 Z* V( i, \& u- n2 q本以为姐姐会厌恶地推开我，然后将我胖揍一顿，甚至惊动父母，来个家庭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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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并没有，两只略凉的手臂环在我后脑上，我被牢牢地抱住，我和姐姐的双唇贴得更近更紧，缱绻缠绵。

" m* L1 V" R/ r+ M7 D: t我不解地睁开眼，看到了姐姐那熟悉的笑意，美眸中仿佛流淌着一缎星河，不逊色于此刻静谧的银月。

( X% r$ P2 d1 b' C今晚月色真美，风也温柔。


章四  【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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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1 ^. V, q) [3 `如果不奢求回到过去，时光应该会化成温柔的云朵，将我轻轻的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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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随之起舞，飘在如她笑容般灿烂而美丽的阳光之上，跌宕着几多梦残梦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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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将梦境吹回现实，我闭上双眼，仍能清晰回忆起，最初那吻印下的痕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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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f+ q& B  Y$ ^& H! U「阿弟，不早了，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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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i. ^6 _9 y: w2 W' B+ O我和姐姐面对面坐在床上，她鬆开了环抱着我后脑勺的手，温润的触感从我唇上离开。

我从那如梦如幻的奇妙感觉中恋恋不捨地走出，我的初吻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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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大声地宣告全世界，我吻了姐姐，我的初吻给了她！我心中翻腾着浪花，满怀欣喜地看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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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9 o. {: E- Y$ q5 M一束凄清的月光挥洒在我和姐姐中间，刹那间我仿似有种错觉，像是一道无形的隔阂划在我和她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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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懂姐姐的表情，更猜不透她在想什么，气氛不知为何变得清冷，或许是因为真的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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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接纳我的吻，或许只是出自姐弟之间正常的亲情，对她而言仅此而已。

. L! Z" X& i2 @$ J可是，她不知道，她对我的这份好，偏巧使我对她的感情似野草疯长。

不知为何，明明有很多想说的话，却全都止于喉间，最终化成了漫天苦涩的星点。
8 o: C9 f  v) z3 j5 A& }
罢了，你所有的心思，我都当是你对我的心意。

$ S% E1 |& {. n, ~+ A7 U, m「嗯...」我点了点沉重的脑袋。
! U) T" P7 N- P
% T* w! J7 I# s) g6 H侧过身去，朝着窗户方向而睡，姐姐则朝着相反的方向睡。

前一刻还在接吻的姐弟二人，现在却又背对背而睡。
( A/ w9 K- K# V& n9 r! l4 A
我不敢看月亮，也不敢说喜欢她，这样月亮和她都蒙在鼓裏。

& ]& p& O- O; u% s' S7 v! i) x0 e献出初吻的这晚，浪漫抵不过遗憾... ...
! R8 G  d1 S' P2 i% Y
9 d6 P8 [, t, I7 j说起遗憾，我想起了在江南的夏天裏，如果未曾见过那盛开的白兰，总是不完整的。
) }$ Z; u( n) k6 R' Y" I9 V9 f6 T
白兰是最温暖的花朵，在有它的夏天裏，江南是香的。
7 [, q/ w* b# D4 S% E# V. x4 d
我满怀心事，独自走在清香萦绕的街头小巷裏，和姐姐接吻的那一晚过去了好几天，不知是否我多想，总觉得她似乎有意的躲避着我。
8 e1 u% v3 H/ s* n+ Y
一丝丝淡雅清新的香气，不知何时静悄悄的弥漫周身，萦绕鼻端……
7 N& j+ p, \& T) ^
  ~8 Y: Y- b6 k心中苦闷的情绪仿似随着这丝香气被沖淡。
* i) r1 T: S4 z6 ~+ j
「珠珠花、白兰花… ...」这声带着江南腔调的软糯歌谣飘蕩到我耳边，好似最为动听、解愁的六字真言。

; c' _- S& q% h1 B8 ~: C  j# F循声望去，一位挽着满头银色髮髻的老人，蹲坐在街边的角落，仔细的摆弄着面前的篮子。

4 e2 X4 ]) z" c( h# g6 G在匾篮裏的木託盘上，放着一块半湿的蓝布，一排排整齐的白色花朵就静静的躺在蓝色的土布上，愈发衬托花儿的纯洁白净。
( x2 ~  L, A; L# v8 e5 k$ q/ G& z
「是白兰花。」我心中雀跃起来。

这阵阵蕩漾的芳香，熟悉而又久违的味道，仿佛从眼到鼻再到心灵，都清雅起来了。
$ W6 r0 s1 T, w: I
想起了姐姐，她也喜欢这象牙白的花朵，曾对我说过轻轻幽幽甜丝丝的香味很好闻。

$ R/ H* w3 u- ?我不是爱吃独食的人，有好东西总是第一个想到姐姐。
7 n2 ~# ]8 ^3 r- O4 F$ g4 e+ w
「阿婆，白兰怎么卖？」我询问着卖花的老人家。

「新摘的白兰，一角一朵。」
) j: H- |: I  e* b: t! j
, d  y# P% k9 @$ o. I( I% u4 D! ~0 P/ t阿婆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洁白的毛巾，轻轻捧起那用细铅丝精心串好的花朵，花不多，十几二十串。
; I# H( X7 k) q' d
9 u5 W+ g5 s( K) V0 o我摸着口袋裏那仅存的一角钱，看着那些好看的花儿，有完全盛开的玲珑剔透花朵，也有纤细娇柔似女孩子葱指似的花骨朵。

一时间犯了难题，不知该选哪一朵。
  t# |# f! F8 R
「喜欢的花就挑几朵去吧，不要你钱。」
# q+ T- X7 ]" |( u5 V$ r3 U
「啊，为什么？」我看向她沧桑的脸，心中不解，有生意为什么不做。

「喜欢白兰的人越来越少了，难得有后生喜欢，就送你吧。」
+ d: ]9 {. ?$ @- q* d
, o- W; Y9 s, L8 N6 d, m% J) Z: E阿婆浑浊的眼孔中渗露出一丝悲伤，仿佛在追忆久远的事。
) d2 L9 v2 x% j8 {1 R
- c' [3 ]6 K4 J* V/ s「天快要下雨了，我该收摊了，后生你也早些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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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递来了两朵绽放出惆怅的花朵，我接在手中。
5 S+ }0 Q5 h+ y8 P0 Q8 t$ Z7 q
9 ?/ Q7 ]! F5 h9 L$ J阿婆小心翼翼地收拾起白兰花放进匾篮后，看着他蹒跚着步伐，摇摇晃晃的消失在街巷深处...
6 \8 \( ?$ r. j
0 ]' r$ E6 B/ \5 |5 @. i- n$ D+ f我突然悔起，忘了将口袋裏的那一角钱交给她，也不知道那融合着阿婆特有念想的六字歌谣，还能再听多久。
+ [2 x& t% u: }3 q" h& @% W' }$ C
: ?; N6 A0 W3 A5 e一语成谶，乌云如同黑色的帷布不知不觉已遮住了天穹，大雨将至前的独特气息沖刷着白兰的清香。

我怀揣着那两朵要送给姐姐的白兰，飞快地在小巷裏穿梭着，向家的方向跑去。

9 z1 A; m, g- Y$ [: D雨水从丝线变成了巨柱，越来越大，暴雨哗哗，像天河决了口似的兇猛地往下泄，天地之间像挂上了一幅巨大的珠帘，迷蒙蒙的一片。

8 R' E" O/ Z$ U8 D) v; ?我担忧地看了眼花朵，脆弱的洁白花瓣下留下被雨水击打的折痕，那道折痕像是印在我的身上，心疼不已。
2 A3 z. X+ e$ {/ u8 U) R; m
弓起身子，将白兰塞进自己的衣服裏，贴放于自己小腹位置，免受它们遭受雨水的侵扰。

悠长又寂寥的雨巷，奔跑的脚步渐缓，因为我怕伤到那两朵脆弱的花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姐姐看见最美的白兰。

「阿弟!」暴雨声中传来熟悉的呼唤。
- E/ Z5 n# Z2 B( J
0 i% H9 B5 L: j一定是幽美的幻听声，这么大的雨，姐姐怎么可能会出来。

雨水沖刷下的灰亮石墙，转过角，我逢着了白兰一样美丽的她。

8 @) I8 D9 L- r& h5 K8 y& K撑着油纸伞，在这寂寥的雨巷裏，白兰一样的颜色，白兰一样的芬芳，白兰一样的她。
9 G! _/ T1 K4 O9 u4 n
「阿姐？」我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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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S4 Z8 M8 G$ [* u- E9 x「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回来，淋病了怎么办。」见到我，姐姐紧张的表情松了下来，责备的话语中又带着暖心的关怀。

她撑着的油纸伞，将我和她一同笼罩住。
  I# g; N, k. Y2 H* k+ m
「阿姐，你看。」

「这是什么？」
0 o3 J4 i& C$ `( a! U
: o7 U0 j9 R9 t, }「嘻，你最爱的白兰花。」

雨帘包围着油纸伞之下的小小空间，濛濛湿气中含着幽甜的香，我拿着那两朵几乎没怎么受损的白兰，开心的呈递给姐姐。

: f6 Q" [9 s# c7 o0 X' N  p  e「还好，没被大雨淋坏。」我再次仔细检查着花瓣，庆倖地说道。

6 D* N: L7 J( |. b; x; V「你都湿成这样了，还有空关心这花儿。」

" M8 o4 [5 W- W2 ?1 C9 d) C& k「我被淋坏无所谓，这花儿可不行，因为这是我特意要送给阿姐你的。」
- }$ n0 o3 r$ Z; j5 J; [! j
「弟...」
) f" K' o; a; |. Q
一道白兰般娇软的温热身子紧紧抱住了我被暴雨湿透的身子，姐姐哽咽的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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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I4 A5 q9 ?8 H1 U「阿姐，别这样，我身上都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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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t& _. e3 o" A突然被姐姐抱住，我的双手无处安放，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 e# \* @0 S/ l+ x2 K# t「没关係，谁让你是我最爱的弟弟。」耳畔悠然响起姐姐深情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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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那，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和姐姐的那道隔阂，如一面老墙坍塌而倒，一地残瓦废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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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E5 J$ ~在废墟之上，盛开了一朵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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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R% a2 |+ s* n章五  【初雪】


1 }1 k% Y6 T  l+ m3 o那些往事，已惘然成一缕菲薄的冬阳，只剩下一泓温软的思意，飘飞在冷冽的风裏，化成了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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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烟终会散，散了纵横的牵绊，帧帧冬韵中绽放出月圆。

) }1 h8 B* _, d7 w. `7 {踏月归来，我站到你的面前，你轻抚着我的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癒... ...

2 I3 B7 Q5 }5 X: j1 n! Y我喜欢江南，唯独不喜欢她冬季时的寒雨绵绵，即使穿得再厚，又湿又冰的冷意仍能渗进了骨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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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羡慕北方的鹅毛大雪，银装素裹的纯洁世界，心灵在此得到昇华。

江南偶尔也会下雪，但更多的还是寒雨，对我而言，家乡所下的每场雪，都是上天的恩赐。

这年的冬天，我尤为期盼下雪。

! A6 v/ Q, j3 z6 N, U只因一个传说，只要在初雪时和心爱的人一起看，就会永远幸福的在一起，在初雪时遇到心动的人，他（她）就会是你的真命天子（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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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a2 n5 M0 l% r' h3 o) ]这是班内一位早恋的男生，说给他喜欢女生听的。

7 q1 f6 q2 F. I我却也一旁听进了心裏，脑海中浮现了漫天雪景中，我和姐姐并肩走的浪漫画面，升了初中后的我，个头猛蹿，都快要比读高中的姐姐高了。

9 X2 ~" o, ~0 p9 _1 g( y/ g& y2 ]( p情窦早开的我，步入青春期后，更为怀春，心中对姐姐的情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盛。

3 m2 R& W, B: [5 q癡人的笑语时常在我的梦中响起，柔情的身影时时在我的梦中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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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 M. O  M& ^1 O, {, z当秋的繁华还未褪尽的时候，初雪便在我的期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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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7 I1 A4 a  w: J现实却迎了当头一棒，今年冬季的雪迟迟未来，一场又一场的寒雨沖淡了我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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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m; N: E* l# f( ]久而久之，看初雪的念头便也淡了几分。

7 t' r" Y8 ~2 `! Y: [+ `但，惊喜总在不经意之间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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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冬夜的寒风比往常来得更猛烈些，但江南小镇的街道上，人群依旧众多，和身边经过的每个人一样，我缩起脖子，双手紧揣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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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人群之中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

6 b5 H! ]5 n1 Y2 V$ V9 |5 U: h我赶忙昂起头来，果真，夜色朦朦胧胧的天空，路灯照耀下，轻纱似的雪花轻轻飞舞在远方寺庙传来的钟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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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我期盼了那么久的恋曲！你终于来了，伴着风，飞舞的轨迹，谱写着浪漫的舞曲;优雅的身姿，装扮着美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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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H1 D) D! N  v: T' y+ E这场初雪虽然来迟了，但她依旧让人喜悦，让人振奋。

轻盈的雪花，轻轻的吻在我的脸颊上，我朦胧的心，被她的清纯、她的洁净而洗涤，我的灵魂，被她的晶莹、她的灵动而惊醒。

我来不及和渴盼已久的初雪相拥、相吻。赏雪的人群中，一道身影穿梭而过，我奔走在在逐渐泛白的洁的地上，心绪早已飞回了家中的姐姐。

飞雪伴随着我，铺洒在前行的方向，一路梨花使我白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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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了大院的门，高墙之内熟悉的景象变了样，屋檐噙了层薄雪，更加玲珑剔透，如同带银镶玉，充满了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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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的树木上已经点缀了星星白雪，让我想起“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4 ~- E' o% C3 a7 r
二层的阁楼，姐姐闺房那间窗户，正透出静谧美好的暖黄色的灯光。

! ~3 \# {  c: K) _3 y% [0 s「姐，下雪了，快看呐！」我站在楼下院子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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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h4 g9 n" L' e( W% z「哇，真的呢！」很快姐姐便从窗头探出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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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快下来啊，我们到外面去看雪！」我盛情邀请着姐姐共赴这场与雪的约会。

5 B# D2 u! r' }3 D1 G' e$ F「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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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姐姐匆匆走下楼来，戴着一顶显眼的红色毛织帽子，上身披了件白色的羽绒服，下身穿着修身的牛仔裤，凸显出双腿的匀称修长，肤白似雪的脸上带着些冷风吹过留下的红晕，显得更为楚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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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K% s3 ]$ c+ @5 q7 `8 [' l姐姐来到院中央，仰面张开双手，轻轻的转圈，漫天缥缈的雪花依附在她曼妙的身躯，随着她的飞扬而起，宛若一尘不染的天女下凡。

雪花飘然零落，佳人窈窕多姿，这天地间的洁白仿佛只为姐姐一人而化成。

二楼暖黄色的光影流淌在姐姐所站立的那片空间，灯光与白雪交相辉映。

姐姐带着笑看向我，光色和雪色之间，她是那第三种绝色，融进了我永久的梦幻。

「阿弟，穿这么少，不冷吗？」

姐姐的目光裏充满着无限的温柔，片片的雪花轻吻着她的鬓髮，而我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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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5 h  u5 K: N- m# \9 \. z「还好，不是很冷。」

. ^6 T8 @5 b. h见到你，我的心就热了，怎么会冷呢。

. t" D8 _) Q" Q! ?! T5 K0 U晶莹剔透，洁白无暇。从眼前划过，漫天飞舞。伸出手，看雪花飘落掌中，还来不及数清瓣数，就又不知它躲到哪里了，只在手心留下它曾经来过的痕迹。
: ?" ~; h3 H1 L' t+ n4 g
我牵着姐姐的手，走在街道上，初雪中漫步。
  V8 V. N$ ]5 \' u/ a1 T  u
雪落如幻梦，落地无影声，无需多言，我们同时保持了沉默，静静欣赏雪花盛开的娇姿，深深嗅吸风中清凉的气息，让洁白的雪地裏的脚印，把我们的感情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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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z2 O! ~2 X& N4 B0 g! H3 b心中的那些美好都快满得溢出来了，我好想告诉姐姐，我对她的心意，但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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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有听过初雪的传说吗？」

「什么传说呢？」姐姐好奇的看着我。
* }  y! A% T8 L* {+ V# I" q
) r* B) o$ _0 \& A2 [: n「据说和心爱的人一起看初雪，就会永远幸福的在一起。在初雪时遇到心动的人，他就会是你的真命天子。」

) \1 ?+ E* {1 u. q$ ?8 S! A2 r这是我最委婉的告白话语。

姐姐短暂的沉默，我紧张而又期待地盯着姐姐她的脸庞，等待着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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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的雪惊美惊豔，片若云絮，点似飞鸿，素白，轻灵，柔婉，飘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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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带姐姐出来，是为了帮我找到心动的那个真命天子咯，谢谢阿弟～」

姐姐看向过往的路人，寻找“真命天子”，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这么明显的掩饰，连我都看得出，实在太多余，可是除了这个，她大概也没别的事情好做，没别的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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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强颜欢笑，心深深的痛。

本以为初雪有情，懂了我的心，雪花飘零于脸上，化作了晶莹的泪珠。

; e# G5 a. \* R5 `: _* T原来是初雪无情，伤了我的心，寒风狠狠抽醒我，认知了自己的可笑。

呵，多么可笑的初雪传说，我竟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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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2 U+ G2 z2 ]. Q/ \心在寒风中变得冰凉，呼啸的风声像是巨大的讽刺声，连漫天的雪花也跟着在嘲笑我了，在我眼前飘来即去，怎么也赶不走。
# G' M5 w2 G6 I: G4 ]4 ?1 a" U　　
有时让一个人奔溃就是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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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9 @$ U2 J, k2 ?! [; e3 g「啊... ...」

寂静的雪夜中，我绝望的嘶吼，我只想离开这裏，离得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 A: I3 z2 h3 [+ F# o0 b0 c
' ^4 L0 X1 I) s1 v「邱韫！！等等我！」姐姐在身后追喊。
1 v0 L* W- L  @% Z$ v
我听到一声「砰」响，本能的担忧感使我回头一看，姐姐摔倒了湿滑的雪地上，正痛苦的坐在地上揉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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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犹豫要不要去扶她，正好一道刺眼的车光照闪了过来，模糊的车影飞速朝着姐姐那儿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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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站起身来，但是刚摔过的她行动有些不便，眼看着车就要撞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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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 p3 @6 {: M5 @6 D$ G「姐，姐，有车啊，小心！小心！！！」巨吼时吸入的冷风，仿佛喉咙裏被捅进一把刀子。

我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向她奔去，尖锐的鸣笛声、刺耳的刹车声呼面而来。
( {* a( n$ d) F4 F5 `7 p' ]
! a  v& v* V0 c+ H5 E  l0 d好在，我先它们一步，沖到了姐姐的面前，将她推开... ...

7 e5 w2 Z# }4 P& }原来，不经意之间出现的不只是惊喜，也可能是意外。

" r* q: A, v# w0 u5 E. Q1 I一股巨大的力将我托起来了，睁眼即可望天，落雪依旧，但我飞得比它们快，意识模糊间还能产生错觉，我似乎变成了这初雪。

6 K2 ^$ U  |8 G【姐弟往事追忆·氤氲兰香犹未散，一缕离愁锁心头】（中）


8 k  u6 O1 V! t章六  【欲火】


) L% v& g" ?! x8 n6 s- R坠于朦胧的梦中，梦的尽头远得看不到边。

# t+ k! b7 Y9 _. J5 {7 H1 y; N& s4 X8 V烦乱被隔绝在外，所有的嘈杂落幕，忧思在我的心裏平静下去，暮色笼罩了这个寂静的世界。

( `/ ^1 f, m! p1 s8 u她的身影光亮了起来，美丽而梦幻。
9 B$ @( A7 q, H2 `  ?6 H
我从来都是很黯淡的人，是你点燃了我漫天星光。
8 s* m6 d4 o" C! V, }2 ^
3 R  D2 q/ g6 \8 }曾经朝夕相处的画面不受控制得在脑海中快速浮现闪过，有酸有甜，有苦也有辣... ...
1 a6 ?& n; x, K- K2 P/ j! x  O7 h4 F
0 t5 F6 p  H; f* V6 V( c原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早已熔铸在了我的记忆力，让我在此梦之中去回忆，去追思。

4 I/ e% x2 w& d  |- q姐姐，你终是踩碎星光落入我梦境的一袋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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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手撕裂了自己的幻想，碎片中耀眼的光芒让我从梦境回到现实。
! n/ A, ?, d$ x% {" _
. u; B7 H- x& b% ^' G# ~我清醒过来，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
) v( Q( M9 B/ v9 {+ P
7 ^. |% c  b2 |% v" R3 z. J2 k+ O; G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的看护椅上，姐姐依靠着扶手，似乎是累得睡着了。

刚才的梦还清晰的镌刻在我脑海中，让人一时间分不清到底哪边是梦，哪边是现实。
. K" B1 w( A$ }/ Z& G* E: Q" A
据说人将死的时候，自己的一生会在眼前快速地闪过，人们称这种现象为“走马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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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n7 q- ^2 n我刚才好像也经历了一遍走马灯，难不成我也要死了？

赶忙检查一遍自己的身体，脑袋和双手缠着绷带，左腿打了石膏，隐隐作痛，应该骨折了。

' W4 T' P4 ~) c" X3 X9 U/ v; x还真是凄惨，但应该没严重到威胁生命的地步吧，自嘲的笑了笑。

% h' v* c( C, ^+ ]' U对了，姐姐，姐姐她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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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g! d' k2 p6 d「姐？姐！啊啊...!!」
9 c; a; D8 Q/ n( N+ Y# p, D' \
. r" k5 \& E3 M$ T8 S8 ^我急忙喊着一旁的姐姐，下意识地挪动一下伤体，“嘶”的一阵剧痛让我失声惨叫。

; r/ r6 I8 u  Y( }8 H* j7 H- Q「阿弟，你醒了！！不要动，你身上有伤，快，快躺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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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被我惊醒，见到我苏醒，欣喜的表情立马又被担忧取代。
2 F2 G! I8 W' p1 ]% }# b
$ f& R9 p$ Q* s' g" S0 Q0 k9 l「阿弟，痛不痛，对不起，都是姐姐的不好，害得你被车撞了，对不起，对不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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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6 ?& s9 b5 e  z1 M姐姐细心地调整好我的躺姿后，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之中，一只玉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从她憔悴的脸上滑落，满是愧意。

Doublexian

写的真好啊！！！

weison

一个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