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憨儿（第六章）完结

暗夜魅影

　　　　　　　　　　　　　　　慈母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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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s. n' f* j1 ?$ v作者：暗夜魅影（暗红色）
2010/10/27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 M( ~$ i# E: R# s5 f& ]　　　　　　　　　　　　　　　第六章（完）

　　刘翠翠不知道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她这两天一粒饭没有吃，一滴水也没有
+ T/ \# P3 E. p/ f喝，晚上迷迷糊糊根本睡不着觉，白天醒了就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上，连堂屋都
没有去过，空蕩蕩的家里像是个棺材一样，刘翠翠只想呆在这个棺材里再也不出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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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t$ t. O' [5 S　　『死了多好啊！』刘翠翠一想到大牛像个野兽一样在自己身上干那种事，她
就觉得心像是被针扎一样。下身已经不那么痛了，可是刘翠翠觉得自己的心痛得
4 d# O) F; F, I1 i: f" p0 o厉害，养了这么多年就养出这样一个畜生。

( y% _8 a+ ]7 w. [4 Q% ~9 m' e5 G　　刘翠翠看了看床脚处一个塑料瓶子，瓶子里盛着的是老鼠药，刘翠翠第二天
就拿到自己房里，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这一辈子居然还会有大牛爹以外的男
' A+ E* ^" e. a+ q5 p+ R5 D( k人，而这个男人竟是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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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牛爹，我实在撑不住了，你还是让我跟你在一起吧！婆家人不帮我，娘
2 I* f2 D. i% h9 J' x家人不帮我，我就自己想办法攒钱，可是大牛这个畜生还这样对我。大牛爹，我
( L# k  w7 c$ b9 D不想抛下大牛的，实在是这个畜生伤了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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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翠翠几次拧开瓶塞，将瓶口都放到嘴边了，可是都没有喝下去，每次她都
8 \7 H7 Q6 p# n/ f, t6 E8 ~想起大牛瓮声瓮气地问自己的病好了没有，想起大牛一头大汗帮自己干活，想起
大牛干完活回家手上拎着半斤肉，刘翠翠早已哭乾的眼睛里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淌
$ \% Y, U2 u7 T; b; Q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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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 G( P) n$ m9 `/ [　　她好像看见大牛偷东西之后被人家一群人围着打，好像看见大牛在大街上穿
# G. ^2 L6 \, a3 y$ P! \: d着烂布条一样的衣裳在垃圾箱里面翻吃的东西，好像看见大牛一身病睡在桥洞下
面等死，刘翠翠那药酒再也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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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牛干完那事后好像清醒了一点，推开门骑着车子就跑出去了。跑到哪里去
* E3 }1 M3 ]2 J% U了，刘翠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就这么一个人在屋子里，想着自己的心思，哪
里也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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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j9 f1 C6 s7 y　　第三天的上晚，院子门口传来敲门声，刘翠翠虚弱地走到前面开了门，是跟
她一起在环卫队干活的张大妈。这两天刘翠翠没有去上班，大伙比较担心，怕她
) @# Z3 e& j! N; q1 r2 E出什么意外，张大妈家里几个孩子要死要活的总算是都拉扯出来了，知道刘翠翠
% v5 J, @" Z# l% [一个女人带个孩子更不容易，两人平时关係最好，所以张大妈特意过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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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妈看到开门后的刘翠翠吃了一大惊，刘翠翠脸上像是橘子皮被风乾了一
样皱巴巴的，嘴唇乾得起了一层层的皮屑子，眼眶深深凹下去，眼珠子像是不会
动一样看着什么东西就死盯着看。张大妈赶紧把刘翠翠拉进屋子里面，也没问什
么，先在炉子上烧了一点开水，到厨房里就着开水下了碗麵条，打了两个鸡蛋，
# `0 o: j' q+ A2 \半餵半塞的总算让刘翠翠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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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S1 Q& P, \　　吃了点东西的刘翠翠像是回过了一点神，呆呆地看着张大妈一会，然后像是
孩子一样突然紧紧地抱住了刘翠翠放声大哭，声音撕心裂肺的。

0 r8 X( `, }  q" p! f4 M　　张大妈就这样抱着刘翠翠让她哭了半个小时，等她哭声小了一点，才边拍着
她的背边哽咽着说：「翠翠啊，你怎么就把自己熬成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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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X% W: s5 H　　张大妈拍着刘翠翠继续说道：「翠翠啊，咱们都是苦命人啊，不过这日子再
8 n& U' k% F( S0 B- t' o苦，咱们也得熬着过啊！你都不疼惜你自己，还能指望谁来疼惜你？再讲了，你
- {) T+ q, w9 c这样子，大牛看到该多难过，虽然我没有见过大牛这孩子，不过听你讲得多，这
么好的孩子你就捨得扔下他一个人吗？」

6 D0 p, a# X4 q5 s　　「我不晓得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难处，不过老姐姐我过的苦也不比你少，日子
不也就这么一步步熬了过来了吗？虽然那三个儿子成了家就不顾我这当娘的，也
不顾他爹的病，不过我也不恨他们，看着他们都能成家立业，我心里也高兴啊，
* u, ^4 ]  @- k$ k我们不就是为了这些孩子活着的吗？翠翠你想想大牛还没娶亲，你就不想看着大
牛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让你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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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8 x- B+ v/ x8 T# B* g　　张大妈继续拍着抱着自己小声哭的刘翠翠：「翠翠啊，别看你现在日子过得
难，其实有时候老姐姐我也羡慕你啊！你家大牛是个多孝顺的孩子，别的不讲，
( P7 ]2 X0 |) x  C现在有几个孩子出去打工的钱能交给娘啊？要是我家那三个孩子都能够像大牛这
样，我半夜做梦都能笑醒了，有这样的孩子在你身边，什么困难能过不去啊！」

. T: w: q: Z% [- K& _9 a　　刘翠翠的哭声小了很多，只是身子还是一抽一抽的，张大妈见刘翠翠情绪好
了点，就问道：「翠翠啊，你要不当我是外人，你就讲讲你遇到了什么难事，跟
老姐姐唠叨唠叨，心里也会好受点，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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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妈感到刘翠翠的身子似乎有些僵，过了一会还是放鬆了下来：「张家大
姐，我也没什么，就是心急大牛这孩子没娶上媳妇，偏偏大牛这孩子还不知道好
0 I' w# m1 E4 J' z2 v( m歹乱花钱，想着想着我着当娘的都灰心了，还不如跟了大牛他爹去了，眼不见心
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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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妈脸一嘟，用劲地拍了一下刘翠翠后背：「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糊涂！
孩子总有个不顺心的时候，不过他什么时候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就这样扔
- P8 x5 E1 c8 H; T下他，孩子要是知道你走了的原因在他，以你讲的大牛那孩子的老实性格，保不
$ \; m& _3 D  H* d' T準就能跟着你也走了，这么糊涂的事情你能干吗？」

. N# ^6 ?' \2 F, Y( d4 \2 `　　「再说了，我还以为是多天大的事情，不就是花了两个钱嘛！你讲大牛不抽
/ v! u" H! }3 _6 u) s; e4 \烟不喝酒的，又不赌钱，还能花多少，你讲讲是三千还是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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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翠翠的声音很小：「花了一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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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张大妈倒真是开心地笑了：「照我讲啊，翠翠你就不对了，现在年轻人
手脚大一点，在什么地方不能花掉个一千两千的！大牛是你的命根子，他要什么
" J, E2 e; W; {: {你能不给他？娘俩把日子过好了就行了，那些个一千两千的事情能算什么！」

5 m% N* u) J; T7 J$ _8 t! e# t" F　　看到刘翠翠脸红了红，张大妈估计刘翠翠心里有点动了：「讲得你都不好意
& g0 A6 x: F, `% v/ W思了吧？本来就是，不就为这一千多块钱嘛，至于要寻死觅活的吗？有什么苦日
子娘俩一起扛，大牛要买些什么你能给的就给他，只要大牛这孩子知道好歹就行
了。」

　　刘翠翠脸越来越红红润，张大妈看了放心多了：「你看你这两天都搞成什么
样子了，刚才看了我都怕，吃点东西好多了。要不这样，你要是觉得还有心结，
6 d9 Q* R# g9 e  V你这两天就到我家去住，大牛让他在外面自己买点吃的就行了。」

　　刘翠翠摇了摇头：「我就不过去了。」

# }$ S; ~7 ~, `, J　　张大妈又给刘翠翠倒了一杯开水：「不过去也行，别再这么糟践自己了，你
3 d9 c* R" L" h. j  O; ~: j明天再休息一天，环卫队那边我跟带班的讲一下，讲你生病了，明天不能去。后
' i( e; }/ S" C. X2 [天你可一定要来上班啊，好不容易才找人进来的，别本都没赚回来就不干了，你
还指望着赚点钱帮大牛娶媳妇呢，想想以后你日子好着呢！我就先回去了，还要
/ \# f! N" e( e0 R" O6 N) |1 E给老头子做晚饭呢！」

　　「哎！我后天一定去，张家大姐你慢走啊！「刘翠翠站起来要送张大姐，张
! f; I; A3 `. C7 b! |. f( }大姐按住了她：「你好好休息，后天还要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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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8 L3 m* y# J- D5 u3 j' m　　张大姐走后，刘翠翠捧着张大姐倒在桌子上的开水，心里不停地在翻腾，这
两天发生了这事，自己就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一门心思地想寻死，其它的都没有多
7 W" s5 h3 i: s2 i- r想，现在想想张大姐的话，大牛就是自己的命根子，自己撑到这个岁数不是一切
5 q/ j" }4 `7 A都为了他吗？大牛这孩子要是哪天回来看见自己死了，那这孩子说不定真能跟着
自己去见阎王爷了。自己只想着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能见人，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自己死了，大牛能活下去吗？大牛即使能活下去，他这一辈子他心里不是都
得有个大疙瘩，自己的亲娘是自己逼死的，大牛还能有脸去自己的坟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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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来讲去还是大牛娶不上媳妇才会发生这事的，要是自己有本事能早几年帮
大牛娶上媳妇，依大牛这孩子的老实性格，能打自己亲娘的注意吗？刘翠翠回想
起那天清早的事情，大牛那通红的眼、那浑身的酒气，肯定是喝多了酒，大牛打
小就没怎么喝过酒，那也是大牛喝多了酒才干出来的畜生不如的事情，这孩子原
来不也只在家手淫，从来没有对自己动手动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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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7 i- \1 ^: G5 @　　刘翠翠一想起大牛，泪水又是不争气地往下流：『大牛啊，妈知道你忍得辛
苦，不是妈不想给你，实在是因为我是你妈，你是我儿子，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 X5 w; u  N% B不能给你的？』

　　刘翠翠想起大牛推开门在雨中哭着推车往外跑，还在门槛那里摔了一跤，歪
4 j5 Q$ x3 J- V. N* D1 _歪倒倒地坐在地上边哭边扶车子，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大牛那样怕过，也没见过大
1 i$ @+ `! o/ p) c+ p" {( ?/ w牛那样哭过，刘翠翠心里又是一阵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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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姐虽然不知情，但是张大姐的话在理，大牛向自己要什么，只要能给的
就给他吧！已经做出了这伤天理的事情了，难道自己死了这事就没有发生过吗？
死了又能怎样，大牛爹就会原谅自己吗？

　　这样的事情是犯了天条的，要是老天爷降罪下来，自己死了是什么都不知道
1 m3 E  V+ {4 \$ E! q9 }% @了，那这罪不就要降在大牛身上？想想大牛从小到大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的好不容
易拉扯到现在，刘翠翠狠了狠心：『老天爷，大牛这孩子喝多了酒是无辜的，你
要是降罪就都应验在我身上吧！把我这个老婆子收去了，千万不要降在大牛身上
啊！』

/ b1 {  b; F& |1 Y　　直到杯子里的水已经凉透了，刘翠翠还是呆呆地捧着茶杯坐着，像个泥做的
- o8 d) _( O  b* I人一样。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刘翠翠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像是活过来
5 `6 F6 k" t; T. @. v一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到自己的床边，把那瓶老鼠药拿出来，放到炉子上烧
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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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F" n# V3 F) Z4 K7 J　　第二天刘翠翠大清早地就起来，没有吃早饭就去继续上班了，张大姐看到刘
翠翠过来要她回去休息，刘翠翠回了一句：「张家大姐，我就是这个黄莲命，有
" u) N! `! ]& L, v2 S3 F什么休息的，哪天死了哪天才能好好歇歇吧！」

　　张大姐就怪大牛这孩子怎么不劝劝她，她娘都生病了还不关心一下，刘翠翠
就又哭了：「我这一辈子怕是欠大牛爹太多了，就在大牛身上还吧，他要什么都
' Y; m( ~& |' s/ i( ?! ?拿去算了。」

　　刘翠翠就这么正常地又上起了班，只是每天回家只能一个人忙里忙外，每次
4 d2 r5 I" M5 r$ t7 \: M) R都给大牛做了饭，只是捧起碗吃饭的时候却只有自己一个人，从大牛上次清早出
去已经十几天了，就从来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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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刘翠翠根本就没有想大牛去了哪里，直到张大姐来家劝过她让她放弃
/ v* m% Q* t; l- z$ L. J: |! V了寻死的念头，然后刘翠翠就有点担心大牛到底去了哪里，可是她实在不知道大
! v5 d% J/ v" e  }牛如果回来了自己该怎么对他，虽然心里担心着，她并没有去找大牛。

　　可是现在已经十几天过去了，大牛这孩子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刘翠翠心里越
) @$ [; n/ a7 ]1 I/ H5 {) H来越急，『娘已经不再怪你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刘翠翠经常在心里唸叨，晚
上的时候睡觉也睡不着，总是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听是不是有钥匙开门的声音，
是不是有停自行车的声音，可是这声音一直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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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v) k/ v9 L7 ~2 }* y　　刘翠翠终于担心起大牛是不是做了什么傻事情，她开始每晚都站在门外看着
; L1 w! j' m& ?8 h9 h- ^2 ^6 |马路上是不是有大牛骑车回来的身影，却一天天地失望。她心里实在是沉不住气
了，要是大牛出了意外，再来一百个人劝她她也活不下去。

3 Y: i3 `4 I7 V+ D# m% P　　终于刘翠翠在一天吃过中午饭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惧怕，记着大牛讲
# A" K: D3 I  R/ l: O2 t9 U$ z% G过的工地位置，一路打听着来到了大牛上班的工地，逢人就问这个工地上有没有
! X5 ]! o( K, T) q# ^叫大牛的，终于问到一个姓林的人的时候，那个人讲他就是大牛的带班，问他大
牛可在工地上，谢天谢地，那个林带班讲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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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0 u; c　　刘翠翠总算鬆了一口气，就打算回家，大牛没事就好，她不知道见到大牛该
2 O! ?' V9 a2 }) ]: |" v讲些什么。这时林带班又问她是不是大牛的家人，刘翠翠就答是的，林带班讲最
好把大牛带回家去休息两天，大牛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下班也不像以
往那样回家，就在工棚里面找个角落睡觉，也没有被子，还是工友们好心给了他
一块毯子一床被子，他就这样天天晚上在工棚里面窝着，工友们问他怎么不回家
$ b7 m9 @0 ]  e, R$ p7 m他也不出声。

% q) o0 I( f4 ~) W0 G　　林带班还讲在工棚住都没有什么，但是晚上大牛经常半夜一个人哭，工友们
也睡不好，关键是这段时间大牛干活的时候老是精神不集中，有好几次都差点出
: Q0 y  d/ y- D) L* ]+ ?* y$ e! Z意外，要是再不搞回家，真要出意外他们也不好办，这几天就想找大牛家人让领
: p# m% Z) {4 a1 h! n回去呆段时间。

　　林带班领着刘翠翠来到了工棚，工人们都去干活了，工棚里空蕩蕩的，只有
一个角落里一床破被子裹着一个人睡在那里，林带班带着刘翠翠来到工棚后就又
去了工地。

　　不知道是哪个工友用旧的被子，棉花絮都露在外面，大牛就蜷着身子弯得像
' e2 V5 a& ^. h' d  p7 {个大虾子一样缩成了一团。刘翠翠看着缩成一团的大牛，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了
小时候大牛蜷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6 U+ P# g: M6 k* v) I
, I  i" A" m3 q+ I- z. }3 H　　再看大牛露在被子外面的脸，十几天都没有刮鬍子了，像是一根根针一样戳
! h) j0 Q  h% m! A2 k在下巴上，头髮也髒得不成样子，看着就像是有时候在大街边上看到的那些流浪
8 ^0 Y5 h3 _4 L  ]$ j4 X9 B5 Y汉一样，刘翠翠险些哭出来，她用手捅了捅熟睡中的大牛。

　　大牛那天早晨在妈的屄里射出精水，满脑子那些录像和小姐的镜头才退去，
人才清醒了一点，看着自己身下压的是光屁股的妈，妈的眼神看起来都有些散，
/ L: B3 O# {) w5 ]* N6 F! N2 K. G' F像是人就要死了一样，大牛晓得自己这次醉酒犯下了天大的错误。

" }: R  s. ~' Q6 Q$ c. V+ X　　他想跟妈认错，看着妈那像死人一样的眼神，大牛觉得天都塌了一样不知道
% i* Q# F2 e8 N& j0 c该怎么办，他本能地不想呆在这个地方看着妈这个样子，想跑到一个妈永远都看
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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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H' o, y7 a0 M. q3 S* h0 M- _　　大牛爬起来就跑到院子里推上自行车往外去，在门槛处摔了一跤，膝盖都摔
出血来也没有感觉到，马路上漫无目的地骑着自行车，或许是没有去过什么其它
地方，大牛最终发现自己还是来到了工地。
8 \& r, y( V2 Y* F" Y7 r
  ]' f% w: p1 e) g/ k3 W- T1 E　　接下来的几天大牛下班不敢回家，他怕见到妈，妈能原谅他去找小姐，妈能
原谅他乱花了钱，但是妈能原谅自己操了她吗？回想着妈那像死人一样的眼神，
  x2 c- h/ \# _- V# Y9 p; i/ |大牛就越想越怕，大牛怕妈想不开，大牛怕妈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理自己了。

; p# {: I5 V: d6 ], w' u　　大牛天天干活晚上睡不着，想到妈的样子就忍不住地哭，白天干活的时候老
是走神，好几次不是工友及时提醒，大牛自己的命都要去掉了。他有天晚上偷偷
地跑回去了一趟，看到自家的小院子里面还亮着灯，大牛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下来
了，他还趴在院门口门上往里看，看到妈一个人坐在堂屋的桌子边吃饭，旁边还
0 s7 K$ k2 p' x% t4 ]$ I9 ~; t摆着一碗盛满了的饭，大牛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淌。

　　看到刘翠翠没事，大牛就回了工地，还是心思恍惚的：『妈在桌子上放了一
, J: Z& I0 ^' F7 V碗饭，是表示妈愿意让自己回去吗？』可是大牛觉得没有脸回去，又止不住想起
3 x4 V3 J  @3 ?8 x; I1 S% e和妈在家日子过得虽然穷，但是总觉得心里暖呼呼的，大牛就特别想家里那个小
  G* u7 p) M% h5 m# R! N破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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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地上怕出了事要承担责任，这几天都不给大牛上工，大牛就只能天天蜷在
工棚里面睡觉。白天工棚里面没有一个人，大牛就睡睡醒醒，不管是醒着还是睡
着，大牛满脑子就是在自家的堂屋里和妈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大牛甚至打算再
- k9 _) u& g6 \3 {9 V; l# Z过几天回家一趟，即使妈要打死他也要回去，如果妈能原谅自己，以后一辈子都
0 \- l: t: S0 f5 I对妈百依百顺，再也不做一件让妈生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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