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二）

龍戈

浮生(二)

作者：龙戈（原创）
9 T4 t/ n3 c9 E* A2015/03/21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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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洒，风凉依旧，窗帘微掀，人影依稀！带着几许满足和一身疲惫的我斜靠在窗台，本不爱在女孩面前抽烟的我，不知何时却从短裤的大口袋里掏出了半盒老乡白天剩下的烟，木然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躺在床上的女孩。她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背对着我蜷缩在挨着墙壁的角落，她没有穿衣服，只是斜拉过毛巾被，盖在了身上，胳膊和腿依旧裸露在外，一动不动。不忍心再次触动她的恐慌，于是我悄悄来到床头关掉了那盏橘黄色的灯，瞬间的黑暗淹没了刚才的春意盎然，小房间里寂静无声，沉默的夜黑的有点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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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b, A8 g) Y* `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刚进门的滔滔不绝如今都到那里去了，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再次靠在了窗台刚才掀起的地方，摸索着找到了打火机，啪，啪，啪的用力打着了它，明亮的火苗燃起的瞬间划破了昏暗的夜，我点燃了一支叼在嘴中的香烟，看着窗外感受着另一种满足后的寂寞．．．．．．
   
    东方已经发白，眼前只是黎明前的黑暗，小院里静悄悄地，老乡的房间也一片暗淡，灯早已经熄灭，看样强烈的争吵也抵挡不住黑夜的疲惫，再鸡飞狗跳地战争也有硝烟散去的一刻，既然能关灯，就说明他（她）们的不离不弃，呵呵，但愿风尘中相遇的他（她）们一切安好！也愿自己飘落的心一切安好！累了，彻底的累了，没有了刚才的疯狂后，疲惫的倦容深深地蹂躏着我，终于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我不知何时坐在椅上，趴在桌上，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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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接近正午，睁开眼睛后我一脸的茫然，试探性的起身，却一身的恍惚一阵踉跄，竟然差点摔倒，于是痛苦地用力甩了甩早已麻木的胳膊，舒缓了一下没有了知觉的腿脚，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一切，房间除了我以外，早已是空无一人，粉红的蚊帐，纱帘高高挂起，床上叠放着整齐雪白的毛巾被，上面覆盖着红色的绣花红枕头，草席床单平整的没有一丝褶皱，女孩早已不知何处去，只有床尾的靠近衣柜的拐角处有一个红色的塑料脸盆，里面还有几件昨晚女孩换下的睡裙和内衣，似乎想告诉我房间的主人昨晚曾经历过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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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回目光，双手撑着桌面，试图再次起身的时候，忽然我看见了离我不远的地方，放着一杯尚有余温的牛奶，旁边的小瓷盘里面还有两片早已经切好的面包，中间还夹着一个用油煎好的金黄焦脆的鸡蛋，微风掠过处我发现了玻璃杯下压着一张不大的纸条．．．．．诧异中，我端起了那杯牛奶，抽出了纸条，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两排娟秀的小字“我已上班，醒后桌上有牛奶面包，另有一百元钱放在我的梳妆台上，如需请自取！”落款处一个大大的“娅”字．．．．．
   
    呆愣了半天后，我的视线瞬间模糊，强忍鼻子的酸楚，执着的凝固眼中的泪花，虽然有泪却不曾落下。起身来到昨夜的床边，用手和脸去触摸寻觅着那晚的温度，空旷的房间竟然让我有了窒息的味道，我安静的在床上趴了一会，再度起身漫无目标的在房间内到处游荡，嘭的一声，我麻木的双脚不知何时碰翻了衣柜前的脸盆，散落地面的无袖淡蓝小花睡裙包裹着昨夜我亲手从她身上脱下的粉红色胸罩和有点破损的蕾丝边的丝质小底裤，看着它们，我一脸的疼惜，一脸的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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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弯下腰要去，慢慢半蹲着将它们一一捡起，忽然我发现了蕾丝底裤的中间除了昨晚被我骚扰时分泌的水渍，竟然还有一片淡淡的红，什么情况这是？悄悄地嗅了一下，我的眼神变的迷惑，身体变得僵硬，难道她还是处女，不，绝对不可能？处女的落红应该在床上，或者枕巾，毛巾被上，可是那些不是依旧被整齐的摆放着吗？何况昨晚的进入，我丝毫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阻挡着我的进攻！那是，难不成，昨晚她大姨妈刚来，回想起女孩曾经坚决而执着的拒绝我攻破她最后防线，进入后一脸无奈的表情，我似乎更加肯定了这种判断，唉，女孩为了保护自己，曾经拒绝着我的更进一步，可是我的蛮横，我的粗鲁，还有我最终难受的样子，让她在无声的沉默中，最终放弃了抵抗，选择接受了我的一切！
   
4 R$ `/ e7 U( l6 X5 v    再次痴痴地发了会呆后，我悄悄放好娅的内衣和睡裙重新回到桌边坐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呆呆地继续难受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我拿起了面包，哽咽地大口咀嚼着它们，咳咳，咳咳，咳．．．狼狈中我端起眼前的牛奶一饮而尽，总算是把所有的好与不好都吞咽到自己的肚子里面。喘了口气后，吃饱喝足的我大步来到梳妆台前找到了娅留下的那一百元钱，把它轻轻折叠好后揣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来到房间的门口，毅然决然的打开了它，在房间门关闭的一刹那，我头也不回的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一个至今我都毫不后悔的决定．．．．．．

    楼梯的拐角处，碰到了刚刚上楼的驼叔，尴尬的打了声招呼后，便与老头侧身擦肩而过，虽然没有回头，但是我能感受到驼叔一脸诧异的目光和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来到小院走到老乡房间的门口，本欲敲门打个招呼，可是看见门口那两双鞋子，想起昨晚他（她）们的战斗，大战过后必是身心俱疲，不忍心打破他（她）们难得的平静，于是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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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D+ n2 g8 T1 C" x    来到街上，人流如注，熙熙攘攘，信步游走着，我跨过街心小广场，游荡到广场小花园的角落，在那里我看见了几个中老年妇女抱着孩子，坐在花园的台阶上，晒着太阳，织着毛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于是乎我朝着她们的方向刻意地走过，果不其然，在接近的同时，我听到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声音“办证，老板办证不？毕业证，暂住证，流动人口计划生育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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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毕业证多少钱？我随意的询问着。“高中的六十，大专的八十，本科以上一百．．．”一个四五十岁抱着孩子的妇女熟练而快速地回答着我的询问。“有没有初中的？”我出乎她意料的继续询问着，“呵呵。。有是有，但办的人好少，要不，给你来个高中的吧？”“我就是想要个初中的”，呵呵，我也意味深长的回笑着。这样吧我这里有现成的高中毕业证样板，初中的还得另配，我少收你十块钱，你也别难为我，直接给你办个高中的，好吧！老妇女为了图省事，斩钉截铁的说着。成，就按你说的办吧，我装着委屈的样子，在一张她递过来的纸上迅速用她的笔写上了证书上所需的内容，付过定金三十元后，（其余的，三点以后拿证时再给）。

$ M5 b& B# N. {! J, W! v5 S: h6 Y# v    成交后，我估摸着时间还早，就悠闲的去广场其它地方晒太阳去了，找到一张还算干净的长条石凳，看看左右没人，便躺在上面不管不顾的睡着了（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里我好像是回到了出发的地方，那个梦绕魂牵儿时的家，父母慈祥的笑着，满桌的好吃的，让我口水直流，正当要快意恩仇的将其消灭的时候，忽然米饭变成了面包，红烧肉变成了鸡蛋，父母的脸变成了她（娅）满是红晕的脸．．．）

    一阵恍惚，突然惊醒，眯着双眼斜看了一眼太阳挂着的地方，想起该办的事情，估算了一下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便起身来到刚才办证的地方，小花园的石台边那个中年老妇女正焦急的等待着，看见我后，示意我赶快过来，原来证件早已办妥，检查了一下，看似还像那么回事，便付清剩下的钱后把证件揣到自己的口袋里，快步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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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突然要办个初中或者高中毕业证呢？其中是另有缘故的，南下的时候，我所有的证件除了身份证也就是大学毕业证了，本想趁着在老乡这里休养生息的几天里，好好找一份称心的工作，但是找那样的工作可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我近乎跑遍了附近所有的工业区与写字楼，可是由于是刚毕业没有什么工作经验的缘故，屡屡碰壁，一无所获！后来，也就是昨天和娅的那一晚让我在最初的闲聊中，得知了她所上班的地方（一家台资塑胶五金厂），以前找工作的时候路过那里，也曾在那里的大门口招工信息处徘徊过，那个工厂一直在招普工，学历要求很低，初中毕业就行，学历高的反而不要，说是留不住人的．．．说是普工其实也就是杂工，什么活都得干的那种，工资很低每月八百左右，还得天天加班，很辛苦的！当初的我对这种工作是不屑一顾的，所以也就没有多想，呼啸而过。可是就在今天，从娅的房间出来的那一刻，我改变了所有的想法，我要去她所在的工厂去看看，去看看她一直工作的地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我下定了决心，拿着娅留下的那一百元钱，办了个高中毕业证，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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