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风云之风云际会（四）贵客上门

dcba123456

　　　　　　　　　　　　　远东风云之风云际会

作者：dcba123456
2 d- U# Y+ {  y, O2013/12/02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 D" n' o/ ~, z7 D5 N( ~% C$ `# w
　　　　　　　　　　　　　　（四）贵客上门

　　九十年代初的中国，刚刚走上改革开放的道路不久，全面而正规的市场经济
体制还没有完全成型，计划经济的影子还随处可见，中国的大地上可以说处处充
满了发财的机会，尤其是对于那些有身份背景、有社会关係网的人来说，这一点
$ o; [/ K% M  I" U0 Q表现得更加明显。

　　在Ｌ省乃至週围省市那些「首先富起来的人」里面，李宁李大少这个名字绝
. P9 p  f% m* R# E$ Y8 F对是响噹噹的。李宁的父亲李学东，是着名的国营北方工业集团的总经理和党组
书记，绝对的一把手。北方工业集团是全国有数的重工业集团公司之一，甚至背
! r8 Z7 d# i  }4 j- ~, f后还有军方的背景。

　　这种直属中央的大企业，在地方上就是一个独立的王国，其总经理名义上是
副部级，但实际上完全可以与所在省的书记平起平坐。作为李学东的独子，李宁
4 f1 W6 i3 L" f% [4 P凭着深厚的背景，自己开了一家名叫兴北公司的进出口企业，在短短几年时间内
实现了个人资产的急速增值，称呼他是Ｓ市的首富也并不为过。
) p0 D/ p; @% q  @4 [0 r! e& m
% M  J0 V7 o( Y+ J& m  T" g　　但是，如果你仅仅以为他也与其他那些高干子弟一样，是通过倒卖批文赚取
的这副身家，那就太小看他了。虽然，在起家的时候也没少干过这种事，但真正
让人佩服是他对国家经济大势的独到眼光，不管是炒股票，还是搞进出口贸易，
- `6 U/ v: e, w& g/ X' d他总能走到别人前面。

　　李宁的登门拜访，让我感到有几分意外。也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万吨特
: e2 w  u: M+ Q% L9 x; c0 p种钢的交易并不算小，但显然还不至于大到要李大少亲自登门的地步，这究竟意
8 B, ^7 Y1 e4 B; V4 A味着什么？

　　同样的，在万豪酒店咖啡厅，坐在刘志对面的李宁也感觉有几分意外，不过
这几分意外并不是来自于刘志本人，而是来自于他身后那个叫妮娜的金髮女郎，
, ~$ z3 O+ r; h9 a, X& f以及那两个始终倒背着双手、面无表情的老毛子壮汉。
* I- w, c1 e+ R2 m2 |# k; o, s
　　从这三个人的身上，李宁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质，这种气质从小
/ y! ~7 `+ E. z% [就从爷爷、叔伯和堂兄的身上感受惯了，这是一种军人的气质，而且是职业军人
所特有的那种冷冽刚硬气质，绝不是普通士兵所能发出来的。
/ F- J% Q/ Q6 P9 o2 _
　　听说这个没有多少名气的中国商人身后却跟了两名老毛子作保镖，而且还配
+ E. w( j# e/ E/ o了一个毛子的女人做秘书，还要做中苏之间的特种钢生意，有意思，真有意思，
如今看来，如果说刘志的背后没有苏联远东军方背景，这恐怕谁都不会相信了。

% d# O* e5 z8 c; U5 K' G3 S　　因为历史的缘故，目前远东基本上还处在半军管的体制下，大量的工厂和矿
; w: r( M$ Y$ r山都是处在军队的直接管辖之下的。要知道苏军的远东可是驻扎着一百二十余万
常备军、边防军，而且这里还有一个苏联规模最大的太平洋舰队。

2 @6 ~% v; B* [7 T: d  b$ a+ Y7 X　　虽然李宁不知道刘志是怎么从苏联军队中打开门路的，但是这对于他来说，
! t. _7 A: h; j" ?3 D2 L/ W绝对是一个发财的机会，自己不能放弃眼前这个机会，要想办法从刘志的口中掏
, O4 V5 d/ `9 @% v. k出更多的内情，然后再想办法加进去分一杯羹。
8 G9 d6 z; e2 A0 K% N
" ]6 t- M+ ?  k; O8 s- k, P　　钢材的交易很快完成。毕竟这一万吨钢材虽然是抢手货，但真能一口吃下的
人并不多，而且那群苏联大兵已经穷疯了，给出的底价并不高，而李大少并没有
; `0 ?" y/ U( J要以势压人的意思，给出的价格很公道，而且如我所愿的答应了帮助办理公司手
. h0 p. l/ m, k! K续的事。
9 j- _7 P' U5 t1 Q
/ B; g' ^9 {2 h; q* D　　不过，他似乎对于我新开的公司特别上心，假装关心的问起每年需要多少进
  o  z% `; i  ~/ Z出口配额，贸易主要集中在哪个方面，是否有境外的合伙人，合伙人的身份，合
作方式，以及需不需要中方合伙人等等。
" x" G: O! Y6 o1 Z) e' n& G' ]2 R5 r
1 d- @+ v+ v: Y$ B' P: L　　见他很随意的提出做我的合伙人，我立刻明白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真正目的。
: v' J' l+ b0 t; m8 w( i表面上看来，我开公司的事远没有这一万吨特种钢显眼，但从长远来看，这才是
+ n7 T4 c3 Y* L" v/ B4 @! k这次回来的关键所在，看来响噹噹的李大少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 {) z! p8 n' T- ^5 \
' ^  n1 X1 A# I8 |4 l" [! O　　见我只是在敷衍他，李宁藉着一个喝咖啡的动作做掩饰，飞快的转了一下脑
" K: ~) d5 S. X( M  Z* e7 I# t! u+ e子，将目光转向了静坐一旁的妮娜，彷彿看着一只稚嫩的白天鹅一样说道：「妮
娜小姐在部队呆的时间不短了吧？」
5 c/ Z$ ?3 H: ~% C! w
　　「你怎么知道我在部队的？你……」妮娜没想到李宁会突兀的问她这么一个
- p5 [" ]. p& |% C问题，出于疑惑，她不假思索的反问道。
6 N9 ]% ~$ {$ Q/ L3 d
8 T6 t' b* d: V# G5 e# R- e　　「咳！」我乾咳一声，打断了妮娜的话。
+ O! F9 g  b+ `8 x% _
( m* M% N  n' p# C　　李宁心中暗笑。毫无疑问，妮娜刚才的回答证实了最初的猜测——眼前这个
/ l( y7 s7 b# k  ~% M' N姓刘的家伙，的确是和苏联远东军队勾搭上了。
7 \2 d" U9 ]0 }' I4 u; d' T, G
# {' |  T- h, e* E/ P　　听出我语气中的不爽，李宁倒是一点也不在乎，商场嘛，原本就是你算计我
' y5 r% Y: w9 {# v/ W5 \( ~1 [我算计你的地方。
+ A6 X. U/ ]4 b! h* B( C& u, ~
/ o; ?* x: e  z+ d5 M% k$ x% N　　「李大少好像对我这个秘书的个人情况很感兴趣啊！」我笑说道：「怎么，
0 W1 f4 S, K9 v; R7 T  u当着我的面就想来撬墙角了吗？不过这恐怕不容易啊，妮娜已经卖身给我了，呵
( u0 [+ W9 r  @  l* \呵，她的去留她自己作不了主的。」

　　我的一番话表面上是在谈论妮娜，实际上，却是在点醒李宁，别打算抢我在
苏联军中的贸易管道，这些事情妮娜根本作不了主，她也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小
1 ^# ?- y% }" J. N' \& R角色而已。
0 _+ Y1 L( x0 ]: o( O. ^; v! n
7 h( {" A' j8 p4 U　　李宁好像毫不在意地仰身靠在沙发的椅背里，翘起二郎腿，沉吟片刻之后说
道：「我想能够将妮娜小姐卖给你的人，应该是远东某支驻军的领导吧？说来也
巧，我们家在目前远东的驻军中也有几个熟人，比如说……特列季亚克将军。」
$ k1 ]8 p2 `+ A
! w- t7 e+ L0 X　　「什么，你认识特列季亚克同志？」要知道特列季亚克大将那可是目前远东
军区的总司令，整个远东上百万的军队，都处在他的直接控制之下。妮娜想不明
白，眼前这个中国年轻人是如何同特列季亚克这样一个强势人物扯上关係的。
( S  E8 z# ^+ H' O
5 j- Y! r1 k2 A. l& l, e; r　　「嗯，这个说来有些话长了。」李宁瞟了我一眼，才继续说道：「我大伯在
1 N% ?# k) N# r5 X- v3 O五七年的时候，曾经到莫斯科接受过军事培训，恰巧与特列季亚克将军分在同一
, y- l" e; r5 f3 x个班，那时候中苏关係正处在蜜月期，两个人在学习期间建立了深厚的交情，后
来特列季亚克将军三次来中国，都专门到我家见过我大伯。中苏关係恶化后，他
: z- G, W, P& l& f/ k9 z5 I才同我们家断绝了联繫。特列季亚克将军今年……嗯，应该是六十八了吧？」

0 j& w, s7 C) @/ l( J$ Q! n　　如果说刚才妮娜还对李宁的话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因
& x' Z$ Q3 d! ~; s; {6 \  K0 f为她知道，特列季亚克今年就是六十八岁，而他的确在五七年的时候进入总参军
! V0 h. C, b# |2 L# C事指挥学院进修了三年。
$ b! l! f5 F9 C  |# }% x+ p6 h
　　「妮娜小姐，下次你回国的时候，希望有机会能够替我大伯代为问候一下老
& ?) _9 K$ \  i: a& {6 _将军，嗯，就说他的中国朋友蛮想他的。」

( `9 Z5 m1 p: A! W! a2 q　　「我想还是不要了。」不等妮娜作出答覆，一直旁听的我突然开口了。

! F7 D3 F% Y" u+ ~　　「我这也是为了特列季亚克将军以及李大少的大伯着想啊！」我耸耸肩，说
道：「呵呵，别忘了，现在的中苏关係虽然缓和了，但是邦交关係还远没有达到
% v; V1 E! _5 ?+ X( R可以开展两国军方高层私下接触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以李大少这样家世背景
的人去接触特列季亚克将军，那恐怕会有很不好的影响啊！你说呢，李大少？」

　　其实我所说的这些忌讳李大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刚才之所以这么说，只是
想告诉我，以他的背景，可以直接同苏联远东军区最高层直接接触，我要是不让
他参与合作，他大可以抢走我的商业管道。
; V$ o9 v6 R! `8 ?8 D- L
　　可是我的话也等于明白的告诉他，你家世背景深又如何？我才不怕你呢！我
3 c% H+ O* D  q$ }现在给你个胆子，你恐怕也不敢真的就去联繫特列季亚克。

　　看着我那张始终带着懒散笑容的脸，李宁终于知道，他面前这个倒爷出身的
人也是个厉害角色。
& K6 w. i. L7 y7 J. O3 j& x+ C  r
　　「哦，」皱了皱眉头，李宁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刘先生说得有道理，这
, P) M! M0 f+ H4 p; z7 f+ s9 J倒是我考虑不週了。」
& M! C. F% g$ U
　　「只要不谈什么入股的问题，我愿意同李大少进行任何形式的合作。」以我
5 H6 N( I: n- P# k# O当前的实力与背景，在Ｌ省这个地方，他的面子多少还是要给的，所以赶紧也退
一步。

# I1 c) v; F2 V2 K2 I　　「刘先生真是……太精明了。」李宁苦笑一声：「今天就这样吧，为了预祝
' L% ]2 J9 D  ]8 G1 \3 o: r  S6 T我们的合作成功，週末我在楼外楼请刘先生一起喝喝茶、吃吃饭、聊聊天，顺便
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相信你会不虚此行的。」

1 R/ Q. q, B6 f% |& v% Y, j! Y　　知道妮娜只是个小角色，所以李宁只邀请了我一个人。不过，见到妮娜并没
有阻拦，我知道顺利卖掉这批钢材，把急需的钱搞到手后，她对我的私下交往并
- x2 ~: \4 [- ^$ _- d不十分关心。

/ u+ I: K! h: _5 ?. F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顺利地办理公司的各种手续，一边饶有兴趣地带着妮
6 b# n) k) n1 j- U娜这个女共产主义者逛逛令她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店。看着每天瓦西里和叶若夫提
. H# L6 H. i+ O9 ~8 p/ f" {0 I回的大包小包，我不禁感歎，不管信仰什么，只要是女人，对购物的喜爱都是一
样的。
3 b+ s: c# }& S1 M  i+ Q# ^: O" B
  \1 }: O2 V2 Z2 O! ^　　同时，又不禁感歎物质生活对人的腐蚀作用真是「伟大」，再坚强的信仰也
6 m: P2 D/ }1 `" f0 {( z# k! {: v敌不过钱像流水一样从手上花出去的快感。在短短三天时间里，妮娜就花掉了相
当于一年多的薪水，当然这些都是由我买单。讨好这个女人，尤其是这种美女，
于公于私都是一件值得的事情。
5 _* A! ]+ p# a) n4 u
" _7 W8 ]" U  C, A　　儘管经过那天早上的「意外」之后，妮娜与我之间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关係，
彷彿那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从妮娜对我的态度和不时看过来的眼神，可
- ?3 l! s8 {" C& s# O6 f& d! w以明显感觉到，她对我至少不再那么讨厌。

　　楼外楼是一个会员制的私人会所，座落在离城约２０公里的棋盘山山腰，风
2 E7 E. t, l; _' i景很好，佔地很大，山庄外面的清静自然与里面的奢华高雅反差很大。看来，能
到这里消费的人虽不说是谈笑有鸿儒，但至少也是往来无白丁。
# c% z0 \/ F+ c0 N
　　下午四点钟，当我按约定的时候到达时，李大少的一个助手早已等候在那里
5 ^' l2 H. x# u- s9 P了，他告诉我说李大少临时去接一个重要的客人，会面的时间可能要推迟两个小
; ^4 ~: _3 V( ]5 w时，由于电话打到万豪的时候我已经出发了，而且我又没有大哥大，所以无法第
一时间通知我，感到非常抱歉，不过已经要求会所作了其它安排，让我到里面休
息片刻。

　　楼外楼除了前面是一幢高档的酒店外，后面还有二十多栋错落有緻的小型别
墅，每幢别墅门前早有一个管家式的服务生，将我带进一幢早已準备好的别墅。
+ K# f  X8 ^2 j我进去之后，发现别墅的客厅很大，屋子里面很暖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四週
: i+ I' ?+ ^7 Z; w( L6 X的窗帘却拉得严严实实的，好像要召开什么秘密会议一样。

　　管家招呼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侧立在我旁边，将一份名册递到我的
# g) d# N4 M: k手中，一一为我做着介绍：「主人，您看，这位２１１号是新来的，姿色身段都
0 R! b2 G' P& T0 v+ Q很不错，虽然现在是工人，但曾经是Ｌ大的学生……」
' ?% }9 r4 t  Q
2 L% k! V( d% l/ j0 [　　我明白这是李大少表达歉意的一种方式，也知道这是当前国内商人之间一种
) O' O" P- h2 K* J: \+ S) U& o常见的交往方式，因为江湖传言只有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一
起嫖过娼的四类人关係最亲密，所以要一起合作，不具备前三种条件的，就向第
3 |+ P7 Z3 m+ I+ m4 s9 j1 Q  f0 x四个条件靠近。
( j1 Q. H" Z, o8 z'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