Ｗｈａｔ Ｉｆ？（012）望海楼【１９１２年中秋特别篇】

Nino

　　　　　　　　　　　　　　Ｗｈａｔ　Ｉ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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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Nino
) R) Q  ~/ n2 S9 o: j8 Z2012/09/30发表于：春满四合院、风月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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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发表于春满四合院及风月大陆，未经许可不得任意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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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举兵自立

　　　　　　　　　　　　　第二章　国家领导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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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８）望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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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上三民主义课，读到国父孙中山先生死于北京协和医院，所以我一直
- e0 ?! c+ [/ N以为民国初年北京最厉害的医院是协和医院，却没想到这个时代根本还没有协和
医院。刚听王占元提到时，我还真的搞不清楚同仁医院与同仁堂有什么不同──
! M1 F, E' {+ c0 o原来同仁堂是中药行，就是以前看电视剧《大宅门》的故事背景；而同仁医院是
8 l  l% Y: f3 e7 g& ~& n美国美以美教会办的，已有２５年历史，原本是家眼科诊所，后来扩建为综合医
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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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桃香送到同仁医院时已几乎断气，洋医师医师紧急开刀才把血给止住，后
来又输了一堆血，情势才稳定下来。

, o# p. m+ g7 F+ ]0 @( L　　手术结束，天就已经黑了，而小桃香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来，却完全不能言
语。在医院陪她的四天之间王占元来了两次，除了带来各种补品外，也帮忙请了
位老嬷嬷帮忙煮食、照料，却丝毫未提保定那边后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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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s3 c; Q! ?1 D! g3 Q　　黄远生第五天一早出现在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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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没想到啊，真没想到……」黄远生提了份鸡汤来，道：「曲兄，我
+ H3 ]4 B5 K& }3 I找了你好几天，没想到你躲在同仁医院里。哈哈哈哈！」

2 ^* x1 ~  w7 g, U　　「哦？你怎知道我姓曲？又怎会知道我在这里？」我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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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听说保定有位新生是段总长特别保荐的，后来又听说闹风潮那天有个
& f2 W0 A- i( ^5 B学生给王占元的副官给护送离校，我就猜这两人必是同一人。」黄远生娃娃脸上
4 _3 d" `+ ?  Q. K( z. B1 t( z堆着微笑道：「果不其然那天听戏，就见到王占元引见曲兄给袁克定，后来又见
您与王占元一起听戏，这事就挺明显了，所以才会斗胆向您自我介绍。至于您知
道小弟的名字，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我读过几篇您的文章。」

. O# G8 p+ y$ r( d　　「见笑了，见笑了。」黄远生续道：「令尊在上海处事公允，素有声望，远
生仰慕已久却尚未有机会蒙面。至于曲兄您，远生稍打探一下也就知道了。」

　　「曲兄可能您还不知道，康悌大使常常提到您呢！」黄远生笑道：「大使说
您年纪轻轻，外文流利，口才便给，尤其对历史掌故还有欧洲列强关係，都有独
3 L/ k$ S9 n- l1 [到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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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使过奖了，是在下年纪太轻，不够稳重，胡言乱语而已。」我疑惑地看
着黄远生道。

+ K& Z6 m8 ]( _' Z, w( r　　黄远生侧头瞧瞧病房内，自顾自地续道：「王占元送给曲兄这个礼，曲兄得
好好珍惜。」

　　「哦？」我越来越摸不清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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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兄盘肠大战，小桃香婉转受死』这件事在八大胡同都已经传开了。呵
% m. q& k* a! }- }) M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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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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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大胡同很多年没出人命了，有这等艳事，那还传得不快吗？」黄远生笑
着续道，脸上却没有邪佞的神情：「尤其出了人命还帮妓女收尸，最妙的是王占
0 O- }! R( _8 w0 h8 A元还砍了个大价，这事没上报纸，都是因为王占元已经出面压着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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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 T4 N. K# L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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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 l  j) L) \4 D% M8 |/ @1 N% T　　「云吉班培养这个小桃香也真的费了番工夫。」黄远生眼神清澈盯着我道：
「但这个宝却让曲兄你给捡了。」

　　「宝？」

　　「呵呵，看来曲兄您还不知道。这小桃香据说是日本人所生，辗转给卖到云
1 Q1 ~  d2 n& b) |# ^- f吉班，自小外表就东洋味很重。」黄远生又道：「云吉班为了做日本外交团的生
意，特别请了老师教她说日文。这是之前远生陪日本公使应酬，听云吉班妈妈说
的。只是打从前年本多熊太郎公使离京后，道现在日本方面还没派任新的公使来
华，这小桃香也就成了云吉班里吃闲饭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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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培养一个姑娘多才多艺不容易，云吉班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哪会知道
3 G$ j% l9 m. a7 S2 p, f& J两国间的外交纠葛，让这么好一棵摇钱树就平白浪费了。」黄远生敛起笑容道：
) {% `3 V: }7 }6 K3 J2 h「曲兄已有妻妾，应不会介意多纳一房。既然这小姑娘命不该绝，按府上洋务关
係来看，小桃香对曲兄往后必多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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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v5 f# m0 F% N　　「请远生兄还是直说来意吧！」眼看他越扯越远，我直接挑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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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2 s7 r4 {9 D0 t) T5 U　　「嗯嗯，风流事就说到这了。」黄远生道：「这几天曲兄都在同仁医院，可
  S' S2 ]# u* ]/ ~1 u知道刘文岛、臧卓他们全体同学都到北京了？」

( M! p' z  [1 E' G7 `2 {0 j" i8 M　　「全体同学？」

　　「嗯，曲兄离校后，王占元命鲍贵卿团士兵持枪将学生们圈禁于宿舍中，并
将状况上报段祺瑞。段总长闻讯后愤怒异常，宣布停课，令士兵持枪强押学生离
% I/ }3 W/ ]" g: H6 n校并正式宣布『解散令』，声明凡学生悔悟七日内自行返校者照常收录，但七天
时间已过，目前所有学生都不愿返校，看来这保定军校是得解散了。」

' B' o& Q3 d4 }+ D& G/ Z+ {* ]　　「啊？发生这种事？」

) [) N! z. K$ H% o( Y$ A　　「曲兄别故作惊讶，这一切应该在您算计之中吧？」

, C7 d8 k' E+ e2 K　　我没吭声，坚定地瞪着黄远生。

　　「坚定诉求重点，坚持不抵抗，这不就是曲兄的大计吗？」黄远生又笑道：
$ Z/ v; D6 f: Z0 `8 f% c" T「段祺瑞已落入曲兄圈套，现在学生们以各省为单位，全部由保定来京，目前各
按籍贯住在本籍会馆；各省学生也已通电全国说明事件始末、控诉段祺瑞，还连
名上书电告各省督军，湖北黎元洪、四川尹昌衡、云南蔡锷、江西李烈钧、安徽
柏文蔚等，均已通电慰勉学生，指责段祺瑞不应解散学校──这不就是曲兄设下
: X# P/ W! U9 {8 B, z; m的圈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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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3 V2 R4 C　　「哦？」

　　「曲兄您承认或不承认都不打紧，重点是小桃香已无生命危险，但目下能找
0 {6 T  l' m- {  U贵人出面缓颊，让段祺瑞收回成命，让保定军校复课的也就只有曲兄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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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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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温存以后多的是时间。」黄远生眼神犀利地道。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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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兄这么为难，是不知该找谁吗？」黄远生一语道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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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受命而夕饮冰，我其内热与？』，放心，小桃香死不了的，曲兄快去
7 e  |2 @' E2 G/ J# e1 z' v0 \! f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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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过了狮子林桥到望海楼右转就可以到饮冰室，却没料到１９１２年的
. S7 M( U0 o, d3 i1 K; ~4 Q狮子林桥还只是座木桥。黄包车过了华世奎宅邸后看到义大利兵营右转，就见到
0 @' U! Q, y" |+ v8 o" ^' L饮冰室了。

　　投递名帖后我就在门房候着──左侧雪白大理石的饮冰室还没起造，仍是一
/ P. u0 T4 G& Y# r# b) [片空地，花园中的饮冰室主人石像当然也还没个影，想其之前到天津大学开会，
) q; y1 P5 P1 ]% f5 d0 E来参观时还收了人民币１０元入场费，没想到今天来不但不收门票，还能见到饮
冰室主人本人，我突然浮现了可惜没带相机来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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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尊大人可好？我多年没见到他了。」梁任公带着浓浓的广东口音问道。

　　「招商局事情烦杂，家父每天都忙于应付。」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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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华人不善效颦，徒慕公司之名，不考公司之实。股份有限公司必须在
4 A7 U1 W9 y5 X) }; |, D5 c- M强而有力的法治国家才能生存。而中国，不知法治为何物。股份有限公司，必须
1 B! [* O7 o1 c: E1 }8 \7 A, |$ S! D有责任心强的国民才能够成功。」梁任公道：「你二哥呢？之前在东京见过他几
次，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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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学习已告一段落，家父要他年底回来，到上海协助兴办实业。」我答
道。说真的我也还没见过二哥，他长得是方的、圆的还是扁的也不知道。

　　「你大哥还在德国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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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与康悌的事，前段时间我住在北京贤良寺实也听说了。」梁任公笑道：
# D* j% |! E+ s- O. Z) }! l2 m「不错不错，虎父无犬子，一门三杰呀！呵呵呵。」

' v0 O$ l. C& O/ d9 h0 Q9 P　　「您过奖了。」我欠身应道。梁任公在进门右手边的小客厅见我，还记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