Ｗｈａｔ Ｉｆ？（001）百色城

Nino

　　　　　　　　　　　　　　Ｗｈａｔ　Ｉｆ？

4 p7 h# e, R0 _/ V7 Q作者：Nino
2012/09/10发表于：春满四合院、风月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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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s/ w8 j6 r/ |% K# e, R3 C　　本文发表于春满四合院及风月大陆，未经许可不得任意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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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k  B7 H3 f7 \! ^/ x1 S0 X　　　　　　　　　　　　　　第一部　举兵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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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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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百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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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d/ F8 u) J. M4 d　　经过一夜休整，我和其他几位排长向曹团长报到。天将破晓，团长端坐在村
中小祠堂前树下由勤务兵修着鬍鬚，几位参谋军官正围在旁边吃着早餐。

　　「你们都吃过了吗？」曹团长声音不亮却有一股摄人气势。

　　「报告，都吃过了！」我们几人同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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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4 Z, W6 N# p, J5 U+ R5 B　　「很好，」曹团长缓缓抹了抹脸：「你们几个现在每人带五名士兵，从何屋
3 W1 {6 i0 I! v1 |" C沿着七塘往拉域方向搜索前进。每个分队间隔３００米，务必要找出济军的防线
* V; [. I4 Y' H. C) {" z* ]0 h位置与兵力。机伶点，遇到敌人迅速脱离切勿恋战。现在天快亮了，你们要在申
时前回来，咱们中午开战，打得漂漂亮亮让桂军开开眼。」

! n/ t2 ~! V- W8 v1 [$ Z- W( R　　从我军前哨出发到拉域大约７０００米，冼营长分配好搜索路径，我便领着
手下朝七塘出发。肩负着五条人命，我们小心翼翼地弓着身子沿着小径右侧水渠
" S! t* O: [+ k0 G9 s前进。现在是三月中旬，破晓前的田野垄罩着一层薄雾，穿着新皮鞋踩在水里，
3 Y( I/ f- l9 `9 p. A  X6 D4 v: a整条小腿感到刺骨的冰凉，但紧握着村田步枪的我却浑身大汗，身体微抖。

　　天色露出灰白，隐约可见到雾中的小径穿过田野绕经七塘东侧。前日下午的
6 C" @" V3 E2 x) h3 i: R& Y! [5 X侦查报告指出七塘村由敌军微弱兵力佔领。我打出手势，身后的弟兄们无声地升
起表尺、装上刺刀。我回头比比手势，王济弓着身子缓缓移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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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大苟、李强你们两个盯住右边草屋，小二、石头注意左手边，王济你过
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大家盯紧窗口和墙角，不要紧张，敌人没开枪不要先开
5 y- B) L: O" g% b9 _+ N4 n枪。」

( B7 O: ?7 [6 N: {: s　　我们这个连是过完年新募的，新兵集中训练不到一个月便随大军开拔进广西
来，新兵基本教育尚未完成也无枪械。二月底我刚报到本团即奉命开拔，新兵连
0 n6 T" a5 g9 y9 {# A徒手基本教练都还未熟练，只能跟着大军前进，每日趁隙抓紧基本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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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９日本军与北军李文富部剥隘初战大捷，缴枪千余支，本连才领到了友军不
3 I# i- L  l$ Y& f9 u5 Q5 r要的一批老村田枪。这两三天来，本连一面随着部队向百色方向行军，一面赶紧
9 P5 X7 ]- Q8 ^' W4 t: }$ @2 R抽空进行单兵持枪基本教练，但前方战况紧急，全连根本只打过一次靶就奉命增
4 \+ @! ]$ s% Z援，任第三十一团预备队。

, _% v5 x/ q) e' x5 U$ z! R　　本连係各乡募来农村青年，平日最多接触过些鸟枪、刀棒之类的武器，不要
1 ~* J+ f& J) y# w0 `8 M9 A说打靶、连钢枪都是第一次摸到。村田枪是单发老枪，新兵打靶没有好好顶肩一
开枪枪托打到脸者有之，双眼闭眼打天挖地者有之，但我排上王济、侯大苟、李
强、小二、石头这五个，开枪时稳定沉着。尤其是王济，进入射击位置后将备射
二弹衔于口中，「砰～～砰～～砰～～」三发速射，装弹、瞄準、射击、退壳一
气呵成，发发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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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4 C- \7 p0 h  \7 X2 _2 @- t　　详问后，几人才承认原来都是当过土匪的，其中王济年纪虽轻却当过土匪小
头目，后来受招抚才改邪归正。经过这段日子考察，我发现他们几个虽是绿林出
身，却出乎我的意料毫无欺善怕恶的习气，较其他新兵反而更容易管教。

　　今天曹团长是刻意要考验我们几个刚到部学生，指派搜索任务看看我们的胆
识学能如何。在这初上火线的第一天，我当然要带着他们五个当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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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口离我们大约还有５０米，王济猴子似沿着田埂绕向入口右侧，从树丛后
方三两下登上草屋屋顶。天色已破晓，但村内却丝毫不闻鸡犬之声，寂静的气氛
! O0 ~  V$ T. K% E8 ~让心脏快从胸口跳出来。屋顶上的王济在雾中只是条灰灰的身影，约莫过了五分
钟他又从屋顶上一溜而下，靠在墙边挥手示意我们前进。我比了比让小二和石头
先越过小径朝村口左侧跃进，再带着侯大苟与李强沿着小径佔领村口。

　　村子里一片空寂，居民想必是逃离战火去了。村中广场的血迹与鸡毛显示昨
7 `0 ~* Z; T9 r) h, `& u# G天济军饱餐一顿后已退回百色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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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继续朝拉域方向前进。太阳已经露脸了，但地面的薄雾仍未散去，我们
见不到敌人的蹤影，也看不到其他几组搜索队吴。在离拉域还有４、５百米距离
4 L- a" V, z  c3 U时，我们藉着一排树木掩护，趴在土墩后观察拉域的动静，没多久一位老妇人从
村中朝我们的方向走过来。老妇人的路程彷彿走了一百年那么久，我们在树后拦
住老妇人，询问有关拉域村内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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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 F, D+ j. E. ]! F　　老妇人说全村人都逃走了，济军昨日傍晚也退往北边山脚，目前村中只有她
8 k5 ~* p& I( q+ v8 Q& C一个还留着。我们溜进拉域村内后，藉着家屋掩护果然在晨曦中看到北边约一千
) Q5 O9 m6 m  k. S米处有敌军活动的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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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y; A+ a9 k8 E) A+ J. ]　　绘製完敌军阵地简图后，我赶忙带着手下循原路回我军防区。在村外小丘我
- O# ?  J7 N6 [& i/ c/ F向曹团长报告了沿路所见并呈交敌军阵地简图。又饿又累，结束初次任务的我带
着手下们回到连上，但难如人愿的是本连已集合完毕準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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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连移动到那坚附近的一片林子。时间还未到午时，密集的枪声就从北边传
' Z) a$ w  C7 U+ [7 u来，没见过场面的新兵们无不低下头脸色惨白。我正打算吃点东西补个小眠，团
: u- |6 i" c; {" z& m/ X$ e# }长传令便出现喊着：「曲排长！曲排长！哪个是曲排长？」

. q+ y# w6 J9 S1 S. J4 z7 ?& c( v　　「是我！」才刚準备吃点乾粮我又站起来。

　　「团长命你现在立刻渡河向桂军马军门报告司令部紧急军情：敌援军乘小火
4 x& s0 c; }  K轮二艘正上行朝百色而来，请军门迅速领军至谷母、杨屋一线伏击敌军小轮。」

　　收到命令我向连长汇报后立即出发，王济也拿着口粮跟了上来。

　　时间刚到中午，早上的阳光却藏起了脸孔。我们沿着江边一直向下走，直到
石龙附近才找到条筏子渡我们过江。又经过一番找寻才在莲塘附近的一间小庙里
, ]2 R& W: z3 x- ^6 [找到桂军司令部。

- {; v* B9 ^0 m0 _9 T　　「哈哈哈，藻林兄果然用兵如神呀，我们这就去拦截济军援军。」马将军原
3 G: c1 M! v- y! W本在江边观战，立刻指示游击营急行军前往谷母、杨屋一线，两岸夹击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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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n: Z1 Z8 P0 L/ ]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敢在敌前渡河传令，也是条好汉！」

　　「报告，我是三十一团少尉排长曲渊翔。」久闻马慎堂将军是陆干卿将军义
子，武艺超群、气力过人，虽只轻描淡写一问却不怒而威，让我整个人挺直身子
4 K+ d, `) K1 V0 W4 K* N! j大声回话。

　　「哪里人呀？」

　　「报告，桂平人。」

. L& s- H* f1 l- u, C　　「呵呵，好地方，好地方。但我们广西人怎么到了滇军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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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3 t4 H( Q/ F  m5 T　　「报告，同为讨袁护国，不分滇军桂军。」

　　「说得好！说得好！」马将军拍起手来：「果然是我们的好子弟。讨袁护国
不分东西南北，咱们今天就好好这毁坏民国的龙家兄弟。来人呀，赏我们这位好
子弟３０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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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护国军讨袁护国，不怕死不要钱的！」我立正再敬了一个礼：「先
% g. U  h- C- X3 h5 x6 [* m回去覆命了。」

8 V! `  x( {) }# A6 ^! s: O5 c8 F. S　　「好一个不怕死不要钱，你回去向藻林兄报告，晚上进城我再摆酒请藻林兄
小酌。」

　　「报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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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济才刚找到渡我们过江的筏子，下游就传来阵阵如雷枪声；回到东岸后本
4 Y2 m+ B  J8 K9 w2 N3 m连已离开原本待命的林子向火线前进。刚找到移至拉域的司令部，才听说师长已
4 w& r' t& m; K# p# Z" H经前往火线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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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长正领着曹团长及参谋们在迎龙山前观战，我军已冲锋过河，城内有数处
* Y# D7 v$ j+ a0 U# w1 }火起但枪声明显已经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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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1 ]  A, ~4 f$ s* T　　我报告完后便带着王济沿着江边向前寻找本部蹤迹。三三两两伤兵由战友搀
扶着退了下来，路边壕沟中可见到东倒西歪济军的尸体──但仔细观察死伤并不
, h. v* M8 c: J4 W* C. E像我想像的那样惨重。过河进入城内后才听说本连已经沿着江岸朝南扫蕩去了。

0 N! z9 I( P+ {4 Z- Q7 O% t; e　　「我走前面吧！」不多话的王济突然开口：「说不準有没有打冷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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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 `　　前面还不时有零星枪声，我们两人沿着街道朝南搜索前进。城内完全见不到
2 h+ I2 n1 j. `! N; u破坏的迹像，走过街上一些胆大的居民已经探出门窗。一位男子捧了两碗麵笑着
示意我们过去，我这才想到现在已近黄昏，而我从天明前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吃。

　　「听说昨天晚上陆小将军就假借劳军，把济军所有军官都押了起来。」男子
) Y6 ?7 _/ ]) [5 p: `说：「天亮城外枪声一响，黄营长就率领敢死队围住济军司令部，过中午临武将
2 k* \, c3 k% i7 [% m) p军就缴械了，现在城内只剩下些散兵游勇。」

- J8 w2 Q: n  v% y) N- S6 Q2 j　　我们也不多话，三两口吃完继续前进，最后在清风楼东南方大约２０００米
找到了连上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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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0 _6 \3 V6 `- d　　　　　　　　　　　　　　　（２）帽子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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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5 q2 S+ o( F1 c! C& j　　我军在百色打了个漂亮胜仗，听说济军共缴出机关枪四十架、炮十四尊、步
枪五千支，现银二十万元。休整训练数日后本部乘掳获小火轮顺江而下，先在梧
州整补徵兵月余，便再登轮前往肇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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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本连兵力已达二百余人，但只有村田枪八十余桿，而兵力中将近半数是
, n; t3 P9 ?3 Y在梧州新募得的新兵──说是分做老兵、新兵，但实际上却没什么分别。当日本
连是预备队，冲进百色城时战事已经结束，所谓的老兵也不过就是在扫蕩散兵游
勇时放了几枪，但都是杯弓蛇影、开枪自己吓自己，从头到尾没打到半个人。

　　我军在肇庆下船后沿粤汉路北上韶关，但韶州镇守使朱福全竟关闭城门，并
且不许商民贩卖任何食物补给予我军。我军在城外露营数日，适逢大雨全军上下
苦不堪言，本连官兵腹内空虚又无处避雨，几乎达到沸腾程度。我们军官也只能
) U% b6 d2 e% O( ^; ?* C7 o# u尽力安抚，避免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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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６月１９日，天一亮本连即前往南乡进行野外教练，但快１０时突然听到韶
关方向传出数声炮响，接着就是密集枪声如迎神赛会般不断传来。本连派出传令
  f8 {# q) Y% f回营询问，得知是韶关城内济军突然向我军发炮，李烈钧司令已下令滇军全军进
1 c: }7 A5 ]7 |1 ?: E入攻城位置。

　　本连全连小跑步返营归建后，冼营长召集全营军官说明司令下令本团沿粤汉
路前进，首要目标为粤汉路铁桥，夺取铁桥后沿江北朝黄冈方向前进以遮断济军
北翼；而本营为团预备队，待前锋第一营佔领铁桥后即由本营跃出，并由本连担
: S' ~! h! t4 R6 K* L/ s! Z任尖兵连搜索前进。

　　韶关城方向枪炮声不断，并不时有流弹飞掠江面而来。本连在东河村北侧待
命，只听得前方铁桥方向一阵密集枪响，在等待了约３个小时后有传令跑来通知
8 a/ r2 o$ Q3 R第五连前进。

. s7 Q, O4 H! _　　粤汉铁路铁桥长度约３００米，本连到达时本团先头部队虽已部份过河，但
& ?5 v- G  ^5 `/ l济军机枪不断由左侧高地打来，打在铁架上喷出阵阵火花；而已过河部队受到济
8 D1 j6 `. k6 M& A( {1 X( k军预备队压迫，仅能勉强支撑待援，无法进一步扩张战果。为避免无谓伤亡，本
连决定待友军通过后採单纵列每隔１５米一人快跑过桥。

　　眼看第一营被困在北岸，弟兄在铁桥上伤亡不断加大，而我军火炮均在韶关
正面与济军纠缠，无法前来支援本团，我心生一计向连长提出后，连长不敢作决
定，立命我前往营指挥所向冼营长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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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团长，此处江面仅１５０米左右，我愿率本排由铁桥下方１０００米
; O0 D) l/ k$ H6 g处突击过河，以迂迴敌军阵地。」

, M: o& @% o- ~* N: c& ]　　「敌前渡河又无炮火掩护，你们这样去是白白送死！」曹团长正在指挥所督
( F/ o* i( Z2 c  v战，听完我的报告头也没回便怒斥。

1 O  x( w: q- F　　「报告团长，本连之前已派出侦查，在二小时前见到约一连敌军退出堤岸据
点往五里亭方向移动，而过去二小时中对岸均无敌人活动迹像。」我立正报告。

　　「喔？你们什么时候派出侦查的？」团长听到我的说明，脸色立即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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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S: r7 e& ~9 O' G7 g　　「报告，本连于９日进入阵地后考虑到江面妨碍交通，便积极收集船只，目
前已收集到木船２０余只隐藏于东河村江畔隐蔽处。」我停了半晌，看曹团长与
2 O4 p1 z$ h& D. h3 R冼营长均神色凝重地看着我，便接着说下去：「１２时许本连受命后，为保障接
下来本连过江后补给顺畅并确定侧翼安全，本连即派出数名干练兵佐前往江畔船
只收藏处确保安全，并监视对岸敌情。」

' y* Y' d1 S5 k0 W$ O. n+ w5 ]　　「呵呵，这种事你们那个饭桶连长是想不出来的。」曹团长神色略见舒缓，
嘴角甚至有点笑意：「曲渊翔，这招是你想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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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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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就让你带你的排去试试！」曹团长突然提高声调喝道：「第二营第六
连少尉排长曲渊翔听令！」

　　「有！」我倏地立正站好。

2 P4 B' E$ f0 y. |0 A) p; t　　「现命你为第三师第三十一团敢死队队长，由本团机关枪一挺支援，率第三
' {, O5 K& Z7 H2 q2 W, D9 M十一团第二营第六连一排兵力敌前渡河，迂迴侧击粤汉路铁桥当前之敌。现在时
, h8 O" X$ {& B1 B间午后３时１７分，限于午后４时３０分前完成敢死队编组，４时５０分渡河。
7 g  E4 X! L8 t有没有问题？」曹团长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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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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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P8 Q8 T% L9 W# g　　「凡参加敢死队者，军官发奖金２００元、士兵５０元，战死双份！」曹团
长道：「副官取钱来！」

( h2 G$ o: r& j& g3 h　　这个数字吓了我一跳，滇军工资不高，少尉排长一个月２５元、士兵一个月
５元，而５０元可以在乡下买一亩田了──原来敢死队是这样激励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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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 Q" O1 E& E; o9 f* u: o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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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着一袋银洋领着机关枪队回到连上。

' Z( r- ~" s5 Q8 F$ K) O2 `1 k　　「报告，连长说本连交给您，他身体不舒服退下了。」我刚回到连上连长传
/ J( e  H( ?# l( h. l" N0 G+ T令李柏同便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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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6 d$ u' }# p' a8 ^; @$ b; v6 M　　我们连长是营长保定军校的小学弟，原本是司令部副官，半年前才刚佔了这
+ c) s/ W+ v5 ], Q缺。他个性软弱，平时带兵是和和气气、处事也甚公平，各项训练亦称精实，连
上的弟兄对他还算敬重。但自本部出滇入桂，在火线下弟兄屡屡反映连长优柔寡
断，一听到枪炮声整个人便似游魂，任何事情彙报都有如马耳东风，甚至有时要
喊个两三次连长才会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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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长本就有胃痛的老毛病，方才连长未携我前去指挥所报告即甚怪异，听弟
8 [' x" R, N* [' o兄说我离开没多久连长便脸色铁青接着口吐鲜血，随后就交代把本连交给我后离
% K4 a4 {* G$ ~' ~# N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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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派李柏同向指挥所报告，不久他跑步回来报告说团长已同意将第六连交我
指挥，原渡河突击计划不变。聚集弟兄后我宣布徵集敢死队５０人，没想到全连
都响应争取参加。与其他二位排长稍做商议后，我决定由５０人分乘三条木船先
行渡江佔领阵地，接着分梯突击过河──奖金２７００元则全连均分，战死加发
) n2 K2 ~5 R* I, U, r５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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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着第一波渡江。王济带着十余名弟兄在第一条船上，我领着机关枪在第
: {. O9 ~/ S7 `( Z1 p2 r5 C二条船。上游枪声激烈未止，我们静静地划着桨在如雷战火声掩护下悄然渡江。

　　１００米……５０米……１５米……距离越来越近，大约仅花了五分钟时间
8 j. Q, m; R, t船底便传来「唰」的一声搁在泥地上。我们快速跨入水中，依照事先律定计划攀
上堤岸佔领阵地。

　　岸上空无一人……我发出成功渡江讯号，对岸十数只木船从隐蔽处黑影似地
; d$ j3 ^& A& [' Y7 u; B出发。

　　兵贵神速！我交代侯大苟率领十名弟兄守住渡口，接着指派王济带五人做尖
兵，向铁桥敌阵地方向搜索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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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虽然只有大约８００米，但我们的速度小心而缓慢。不多远我军遇到躲
在树丛中居民，具表示敌军原本在此驻有约百人兵力，但中午左右便都朝五里亭
去了，而铁桥两侧原本有济军约３００人，现在还有多少就不知道；敌人的官长
驻在帽子峰洗砚池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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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进到距帽子峰山脚约２００米处便是一空旷地带，我想本连多为新兵，如
2 v  q) a8 T1 @6 l" T要以小队渗透方式接近帽子峰绝非本连现在训练状况可以完成，唯一的方法就是
待全连集合后一股作气冲锋上山。经过十余分钟后本连陆续集合完毕，我命令身
) ^" Q9 _1 K9 H. H; O, h1 V9 v旁号手吹起冲锋号、掌旗兵举起连旗随我冲锋，我随即跳出掩蔽部大声号令全连
( [8 D' G6 |& o# \' F官兵向前冲锋。

　　这时不知是因为部队训练不够、命令无法贯彻，还是因为枪声正急、新兵胆
( l9 q& M4 @9 Y6 }9 [  [8 H! S却不敢向前，当我往前冲了１５０米即将抵达山脚时，回头一看才发现身边士兵
, s  K3 z  N  e+ o0 K. r" L+ t零零落落、跟着冲来的不到３０个人。此时山坡上敌军已开始零星朝我军开枪，
% M/ i0 x2 _/ j* Q* X1 R4 `* z我决定不待后续部队，直接领军冲上山头。

　　进到林子里就是一阵密集枪声朝我部射来，我们丝毫没有停滞上着刺刀就往
前冲去。

+ |0 v" H9 f5 l' G- \, ~$ W6 {9 g　　「举手投降！缴枪不杀！」弟兄们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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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5 q# P' W7 K  X6 a4 i, a　　林子内十余步壕沟中果然立刻站起了七、八个人，双手举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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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子弹从右上方射来，但从我们所处的位置看不到敌蹤，而子弹也明显缺
乏瞄準在树木间乱飞。

　　我推断敌兵距我约三、四十米距离，但直线上坡度甚陡、直攻不易。考量到
, s4 Q! m" x9 _3 ?* Y- l6 h村田步枪只能单放，我立命侯大苟带十余个弟兄分做两组，以最大射速以排枪齐
放分批向敌方向射击压制，我率王济等十余人绕行上山。

  c2 V2 o) [9 c6 p+ H8 y　　虽然只有十几支枪，但跟着冲过来的弟兄都是胆色较足者，一开火就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