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伦兄妹日记（１０）

Neroia

　　（１０）

　　「为何会这样的？为何会这样的！他身体一直很健康很壮健的……哎呀～你到底跟你
爸说了什么？为何好端端的要送医院了！不要吓我了！好不？」说着说着，小妈的一双眼
0 a" r& b* l2 F4 A睛已泛起泪光，惶恐急躁不安的顾盼，拉着我胳臂的手也掐得更紧了。

8 W* S& q; Y" E! j. w　　收到我的讯息通知后，她第一时间赶来医院了。

- C/ Q8 l) f5 z* @　　「……嗯。」很想解释，但不知从何说起。而且看着她如此心神恍惚，我知道当下解
释没用，所以话到嘴边便打住了。

* e( }- b$ }+ W' M( _3 e: L　　「上天保佑，佛祖保庇，菩萨保佑……上天保佑！千万别让他出事……呜！佛祖保佑
，菩萨保佑，求你们大发慈悲不要让他有事，呜……」嘴里喃喃唸唸的小妈，蓦地从掐住
5 k1 l% c  j: S6 H4 s变得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臂。这么多年以来，我跟小妈从没有如此亲近过。我明白人在徬徨
- [# n$ {9 t8 V1 U& l5 N" s& ]无助的时候，或最渴求的，就只是一个可供依靠的襟怀。她一路走来的坚毅情绪，也在这
个满天神佛的时刻里崩溃，直接扑在我的身上放声大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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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P$ B0 U1 `9 x" k8 w  Q　　看着急诊室里人潮如鲫熙来攘往，这一刻彷彿冻结了般，好像只有我和小妈二人停驻
在这个时刻上。而且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身在某个电影镜头里，站在老远观望这二人互
相依偎的身影……这些感觉很不真实，令我有飘浮物外的异想。直至有个不知是医生还是
4 v& n. I5 M$ N( ]护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不知所云的说了一些话，我的思绪才被硬生生的拉回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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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老先生是你父亲，是吗？他患了急性脑梗塞，即缺血性脑中风……我直接一点
4 e7 a. }1 I8 U0 L, w4 `1 V5 s( ]说，你们得有一点心理準备。他这个年纪，这个状况并不乐观，就算强行做手术成功率也
2 w+ c  Z1 e1 T& h5 C1 Y6 u不高。虽然能在发病的三小时内送来，但老先生本身的血脂、血压也太高了，而且身体里
的酒精含量高得可怕，他在病发之前到底喝了多少酒？平常是否也有酗酒习惯？」那个男
; |+ P: F. V/ k) Z$ f) U的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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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M1 \, |- L" v4 P% S　　「请问你们是老先生的亲人吗？他现在需要即时住院接受治疗，请问你们哪位可以过
来一下替他办理住院手续？」这个女的也同样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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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从中午开始直到现在，已经是晚上的七时多了。这一段时间里，我们没吃没喝，只有
乾等静候。从送医急救治疗，一个接一个的检查测试，再到送上病房，接上一条又一条的
' |7 H* Q3 W$ u" A- ?管线……看着几个护士院工联手合力将他搬上病床，整理床舖躺姿，为他插胃喉，挂点滴
，装粪袋等等，我和小妈一直只能站在一旁袖手旁观，一点忙也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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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安顿好了，别人都离开了，这阵子的病房终于回复异样死寂平静。到了这刻，我
终于在同一天里再次面对这个大烂人。但不再相同的是现在的他动也不动，对外界毫无反
8 |- N9 L5 K: g! d. M+ e应，目光呆滞，遑论说话。看见他这样，一切不确定的想法都已尘埃落定。因为中风的程
度很重，就算挨得过手术治疗，老爸亦会自此变成不能自理的半瘫废人，只能在病床上度
8 m& C! O* i$ J2 m/ t; f. j- W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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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 {6 U+ |+ x! [　　就这样看着老爸，这个探病感觉蛮怪异的。一般情况来说，我们总会跟住院的那个人
闲聊问好，但现在我们办不了这个，只能茫无头绪的坐着看着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躺在
0 B$ {+ s0 U5 g- D. |床上的模样。

1 o: e, ^' B8 j3 t5 l8 v: _4 S5 d2 N　　而耗了大半天，小妈也渐渐从激动归于平静，没多久，那个唠唠叨叨的本性也再次浮
0 }. r2 S. F* S* Q% A: v2 D现，不断跟我抱怨这抱怨那，埋怨谁和谁为何还不见出现。为了让自己免受那厮的滋扰，
! F8 [) l# E0 g! X% I% U) R我把小妈说服了，让她先行回去休息……毕竟现在，我们就算在这里一直蹉跎下去也着实
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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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也很累，很想休息，但我还想多待一会……因为我知道再过一阵子，探访时间
便会完结。

8 ]% J1 \( }. X' s- b) [) z( @! |5 K& n　　自从把老爸送进医院的一刻开始，我陆陆续续的给大哥、小妈和明礼明信发了讯息通
; m, b8 }5 F  S+ ]; s# l/ s知这个事情。作为髮妻的小妈想当然赶来了，但除她以外没别的。要不是发现老爸病发的
人是我，必须负责送他就医，我猜想换个时空自己是收到这则讯息的人，也会……啧，现
在多想这个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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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有够凄凉吗！庸庸碌碌大半生了，生老病死四字快齐集完了！娶了两个女人，
. v: I% @' J: K6 |0 R1 h- y3 Z膝下四个儿女，但到今天竟然像个天煞孤星一样，病床边没有几个至亲，只有一个把他恨
' q+ {4 J: Q! {& y; p1 m$ m之入骨的人而已！如果今天不是中风，而是猝死暴毙的话，那我曾经诅咒过的说话将会一
/ |6 Y# m% X2 ^' g  K语成谶，没儿没女送终，临殁死不暝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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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现在看他目光呆滞的样子也不暝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