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春都记事（二十章）人，是我杀的（1-6）

C.D.T.Z

　　　　　　　　　　　　　　　春都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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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C.D.T.Z（春都唐泽）
4 R( Y$ A5 |2 h2011/09/07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第二十章：人，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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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w. ]' L, V. Y3 f　　　　　　　　　　　　　　　　（１）

% V  d: W: s0 }$ H5 d+ q: a- Y* k$ ^　　陆峰感叹道：「难怪都叫你小子『疯狗』，你还真是逮谁咬谁，得罪了你可
是倒大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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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 v6 Q1 |& }+ w3 k　　艾彤彤道：「你看你，我帮你，你反倒还骂我！小人，纯粹的小人！」

  n! j( F2 m+ n% {　　陆峰道：「小人就小人吧，一会儿把抓的人往局里一送，都是你一个人的功
劳！你的便宜我可不敢佔了！」

　　艾彤彤道：「不说都忘了，走，看看抓的人！」说着，艾彤彤和陆峰就往外
走，刘猛忙起身，小心翼翼又有些迫不及待地道：「艾警官，艾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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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D6 s- R/ q  }& g/ y　　艾彤彤看了他一眼，道：「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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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_& z' p2 S2 T) O, A　　刘猛道：「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

　　艾彤彤道：「等着，等人家把钱送来，不拿钱，你们怎么走啊？」

　　　　　＊＊＊　　　　＊＊＊　　　　＊＊＊　　　　＊＊＊

　　因为嫖客的主动坦白交代，陆峰直接抓到了小敏的叔叔，单晓伟，在单晓伟
, {1 O) Z" L! X5 A: G处还找到了五个和小敏差不多的女孩，与小敏一样，从事着简单的肉体交易，以
2 q: |8 H1 L' R0 ~' b  F8 K赚取足够的金钱。

　　艾彤彤调查这起「幼女卖淫案」有一段时间，他可以把握全局，唯一在他意
. _2 x. o5 V1 V$ |料之外的，就是主动「撂了所有」的那个男人。

　　男人在嫖娼被抓的时候，表现一般有如下几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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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h0 e- m( v; a& d2 j　　１、羞愧！主要表现是用双手捂住脸。这往往出现在不经常出来偷腥的男人
身上，出去嫖娼也许仅仅是好奇或者是社会的「大势所趋」，他从内心知道「嫖
7 [$ M- }0 v; i$ M5 ^7 d1 J娼」是种邪恶的事情，当被撞见的时候，他内心的羞耻心极度膨胀，淹没了他本
/ w4 x  Q. n$ w( x0 L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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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２、逃脱！主要表现是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这往往出现在第一次被其他人撞
到的男人身上，但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有如此的反应。这样的男人几乎没有什
么责任感，当出现问题，不只是「嫖娼」被抓，即使是其它的问题，他也会第一
时间逃避，在他的潜意识里，可以「提上裤子不认帐」，这与是否嫖娼无关，是
, [$ O+ b7 d0 u人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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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5 I; _0 Z  W1 n3 V8 W! d! Y　　３、面对！主要表现是快速的了解情况，会适当的掩盖身体，与办案的警察
套词，甚至会说出一大串他能想到的他认为举足轻重的人的名字，希望可以得到
「网开一面」的机会。当然，即使得到了「网开一面」的机会，也是在他到了派
出所，而且不是在「严打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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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４、无所谓！这类人「久经大敌」，多次面对这样的场面，而且从心里已经
认可了「罚款五千」的处理方式，不惧怕「通知家人」、「单位领人」等等的吓
& P% z9 |8 x. j4 Q) {唬，嫖娼是他生活的一部份，染病和处罚是他生活的附属品。

　　５、装傻！这样的人往往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例如颇为着名的「木子」
3 ~1 D/ s1 o/ Y, q& r相声演员，被抓到时说的那句经典的「不记得了」！

' ?% O0 ?$ c$ R$ {+ ^2 J7 p　　６、气急败坏！这样的人往往是「位高权重」的人物。被不知好歹的警察打
扰了好事，官气会自然而然的升起，大声呵斥，例如某省某位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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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7 x- S1 p: l5 A: C　　在艾彤彤走进房间前，他一直保持平静，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进派出所，但
是他看到艾彤彤的时候，他居然有些慌乱，艾彤彤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
. }- G; @- c5 O该在市局吗？他开始觉得自己「举手投降」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自己只需要扣
住那个警官的咽喉，再在那个警官的后脑不轻不重地敲一下，自己就不会陷入如
此的境地。

　　但是，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做了，那么就不是「嫖宿幼女」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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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x' n) c8 Y2 e+ y: j9 T　　艾彤彤仔细打量着戴着手铐、安静地坐着的男子，大约二十多岁，穿着黑色
的西裤，白色的半袖衬衫，从露在外面的粗壮前臂可以看出这个男人非常结实。
# f- I0 v9 f" t7 I这个男人似曾相识，他应该不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所以，印象不深，但是，艾
3 W, n. E9 |" T4 [: ?& I- d- L7 N. @8 P彤彤可以确定，他在过去的某个时间某个地方见过这个男人。尤其是这个男人看
' B6 A, }! _! g" ~了他一眼后，迅速地把头低下了，极力地避开他的眼神，更说明了他认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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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彤彤拉了把椅子，坐到男子对面，道：「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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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低着头，没有回答。

1 I; c6 C  G: G- V- t+ X! ~; J　　艾彤彤道：「听说你是主动承认嫖宿幼女，而且还主动提供线索，一直表现
得很好，怎么现在不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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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F- I5 k. k1 d　　男子依然低着头，道：「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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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彤彤道：「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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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飞道：「二十一。」

$ v& M) u$ {5 d　　艾彤彤道：「户口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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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飞道：「大庆。」

5 e+ u$ n1 c! R9 w7 N2 r2 g5 l6 L5 B" ]　　艾彤彤道：「职业！」

! M0 P1 ]- E! m　　刘飞道：「无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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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H/ j! w8 d: m　　艾彤彤道：「到春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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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飞道：「嫖宿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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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k. e1 k6 ]　　艾彤彤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陆峰，陆峰笑道：「你还真坦白，你怎么知道春
都有幼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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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飞道：「在网上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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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飞的回答非常简单，也符合逻辑，你想证明他说谎也不容易，不过，他怎
7 W) n" a5 R' }7 ^' G. _1 O么能回答得如此平静呢？他的声调好像顶级的波士顿音响，声音非常平稳，即使
7 f' R6 e2 M7 C2 X3 \; T" d经常经历审讯的人，也很难做到心跳不加速、语气不发生变化。他知道他要面对
% X6 Z- ^- ]" |0 t& W2 S什么，或者，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且是他想要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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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N# b. k5 j/ E% S9 B　　艾彤彤道：「你知道你犯的是什么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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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n, i8 O7 s　　刘飞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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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K8 C- d5 ^0 O  S) G% _, a　　艾彤彤道：「嫖宿幼女和嫖娼不一样，与十四岁以下的女子发生性行为，无
, F$ ?6 j8 @* \( t, {) [! {6 z/ V论女子是否愿意，都按照强姦论处！你应该知道，强姦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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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N; {5 R; v　　刘飞道：「我知道，我愿意为我所做的一切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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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 y, v　　艾彤彤非常真诚地道：「我代表那些女孩子谢谢你，我们会把你提供线索的
重大立功表现写到报告里。当然，如果你愿意做证人，我们会更加感谢你！」

8 b+ X( w5 L6 V- u1 w, y: l　　刘飞道：「我愿意！」

+ D" X1 u7 M1 z8 ]　　艾彤彤道：「我就再次谢谢你了。中午都没吃饭，陆峰，你去买点菜，我跟
  |+ W( ]: {% G" Z# B% \这个兄弟一起吃点，吃火锅怎么样？」

　　刘飞点了点头，陆峰忙道：「彤彤……」和一个犯罪嫌疑人一起吃饭没有什
么，但是吃火锅，存在巨大的危险隐患，万一他拿热汤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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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彤彤笑道：「没事，没事！你出去準备一下，我陪兄弟聊聊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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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培培双手将那份一张纸的文件放到顾援朝的桌子上，说道：「给您放这儿
了！」

　　顾援朝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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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4 _/ ~. @; ]+ W& D& Q7 ^　　秦培培道：「那是您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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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援朝颇为意外地道：「这还是我闺女吗？」

　　秦培培道：「怎么？漂亮了？」说着对着顾援朝夸张的张大嘴巴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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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援朝道：「我以为你会强迫我保住艾彤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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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培培道：「不需要，彤彤不需要我为他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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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援朝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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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培培道：「反正我知道！」她微微绷了一下脸，非常正式地道：「其实，
3 m' t) b" W- D( a# M你没有必要给我看这份文件，你也不需要争取我的意见，即使彤彤脱了警服，一
' s9 {- c$ O9 c: x5 [" w4 h无所有，我也跟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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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p" U) Y- r$ g$ d! d　　听了女儿如此「正式」地表白，顾援朝倒笑了，道：「这就是你的态度？」

　　秦培培道：「是。老爸，没事，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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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j. M* o4 f3 a% \" |2 `" N　　顾援朝道：「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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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秦培培出了办公室，顾援朝抄起电话拨通了内部的号码，道：「小赵啊，
5 k0 e2 u# p; g/ k8 t% }你到我这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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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顾援朝的办公室出来，秦培培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快速下了楼，到了围
! l5 C; l9 s, x0 y3 A+ ~+ Y墙的边上，拨通了艾彤彤的电话……

9 A5 Y/ m: s4 t$ l2 M9 m( `4 C　　房间里只有艾彤彤和刘飞，刘飞依然低着头，艾彤彤的眼神从未从刘飞的身
上离开，他还在努力回忆着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有种气质，一种他非
0 u4 ~* [' s" n# y/ i- L- _$ M常熟悉的气质，只是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

* O( b  l  e8 X　　艾彤彤突然把头凑到刘飞的身前，小声地道：「幼女的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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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飞道：「还行。」

2 g9 O; g5 Y8 G6 J  z+ s/ E$ h　　艾彤彤道：「还行是什么意思？」

9 I  N  f4 S2 p　　刘飞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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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B% _- m) p3 l　　艾彤彤道：「我试试？我试完了，在你旁边给我弄个舖，咱俩一起做伴！」

9 {0 n/ r  v: q6 M) c3 I% O　　电话响了，艾彤彤掏出电话，是姚静。从大连回来，姚静就「安心」做她的
「準新娘」，再没有与他联繫，今天是怎么了，给自己打电话了？

　　艾彤彤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脸对着外面接听了电话，道：「有什么事吗？
) u  P9 C5 H$ M想我了？」

　　姚静道：「你心挺大啊！还闹！我是真不想管你！你被举报了，市里下来人
* `; J5 W2 u2 U) H4 o. R要调查你！你知道吗？」

+ D6 p/ }4 j  w5 S3 y1 `　　「被举报、被调查」在意料之中，但是由姚静告诉他却颇感意外。姚静是非
7 s( d, I) f& q  w常现实的女人，当她决定嫁给他人，和自己去了大连后不和自己联繫已经表示了
她的态度，艾彤彤也不想破坏姚静的「幸福」，而在这个时候，「土地奶奶」知
0 z$ y: X" r; h- u% V  l  G道了消息，还是打电话告诉了自己，这，难道就是内心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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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彤彤笑了笑，道：「看来我在你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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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V) V1 E3 ~　　姚静在艾彤彤的话语里听出了「轻鬆」，显然艾彤彤早有準备，她恶狠狠地
' A& J) v( E; e% {道：「有你个鬼！你自己注意点儿！」说完，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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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o3 o' [# Y! e　　艾彤彤还没有仔细体会这份来自或朋友或过去的情人的关心，电话又再次响
起，是秦培培。艾彤彤接通了电话，秦培培非常着急地道：「你干什么呢？刚才
给谁打电话呢？」

0 u% g2 F" s; G% I3 K9 I　　艾彤彤颇为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自从「不明不白」地和秦培培发生了关係
后，秦培培就以他的妻子自居，动不动就「责问」，完全是一种妻子对「夜不归
宿」的丈夫的「责问口气」，自己也算「阅女无数」，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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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彤彤道：「我在派出所呢！你有什么吩咐啊？」

　　秦培培道：「派出所？又是谁啊？哪个女的需要你『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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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有一点点苗头，秦培培马上会打破醋瓶子，好像所有的女人都让秦培培
$ M2 c7 @% j# Q( r不放心，或者是艾彤彤实在让她不放心。艾彤彤虽然非常得意这样的「酸味」，
* C* ^: i  f8 c5 P; ^+ Z听着秦培培的质问，扭过半个身子，看了眼刘飞，刘飞的手被手铐铐着，两个眼
睛盯着门口的艾彤彤，也许是因为身体痒痒，他的两只手伸到了衬衫里面。

　　手机从艾彤彤的手里滑落，或者是艾彤彤已经来不及将手机安稳的放下，他
2 c6 l- j1 N  N* j! m- W  e一个箭步扑到了刘飞的身边。刘飞看到艾彤彤扑过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向后
退了半步，手已经从衬衫里出来，右手手握着一个闪亮的东西，朝着扑过来的艾
  F0 F$ R( r% R. ]0 A# t彤彤胸口迎了过去……

　　电话传来秦培培焦急的话语：「喂！喂……你干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喂！
* r$ C+ N3 y- {4 S) L; O* F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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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奇酷博的波士顿音响非常好，将李春波的《小芳》演绎得伤感委婉，唐泽
2 k7 K5 F% b, R" `叼着一根四块钱的中南海，听着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歌曲，犹豫着是不是要将烟点
燃。

　　车停在东华酒店的停车场，门口还有两个警察站着，不需要过去问，唐泽也
9 ~: A) ?5 y( O知道发生了什么。池薇不在春都，她是否能得到消息呢？唐乾不在春都，他是否
0 V" F' A2 f' Q" _3 c% @- n. y1 S能得到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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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R8 ~. O. _0 g( y: t# A　　犹豫，不只是是否应该给池薇和唐乾通个信，还有，艾彤彤是否希望池薇和
唐乾知道呢？

7 K6 F0 l& q9 r- E　　《小芳》循环播放着，依然伤感委婉，唐泽的心，也伤感起来。他掏出打火
/ l. s& {! g% F. X. U! V- g机，将叼了很久的香烟点燃，掏出手机，给唐乾发了条短息：「小鸟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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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 V( s/ e# U0 e# g　　刘飞手里的不是刀，最起码不是钢铁的刀，刘飞的右手中是一根大约１５厘
- ~5 n1 ^+ a  y; N; v. C# I米如筷子的玻璃圆柱体，因为艾彤彤扑得很快很猛，当他从衣服里掏出玻璃圆柱
体后，艾彤彤和他之间的空间已经非常有限了，他只能直刺，但是直刺的威胁有
限。他的目标是艾彤彤的心脏，因为有胸骨包裹着，他的武器很有可能插到艾彤
彤的胸骨而折断，他不得不后退了半步，让自己可以从容地从下至上捅，从胸部
! m: S! n( H7 N5 A0 @下沿向心脏的方向，快速的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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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p8 x; }4 v: X; B0 u　　快！刘飞的动作非常快！专业！在剎那间做出合适的判断。刘飞的动作非常
* j! b6 A1 d- i" q$ h2 ?专业！残忍！在柔软的地方下手直刺心脏，刘飞的动作非常残忍。

　　看到那点闪亮，艾彤彤彷彿看到了天堂的门，扑得过猛，已经没有逃避的可
% y" [  t, b2 i/ ^0 U9 j  K' d+ D! k能，艾彤彤只能努力扭曲着身体，希望那点闪亮不要完完全全进入自己的身体。
3 y0 ~$ b3 O5 T, d9 [" [在那一剎那，艾彤彤盯着刘飞，刘飞的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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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有句古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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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玻璃圆柱体锋利的尖几乎已经贴到艾彤彤的身体，刘飞几乎已经感觉到自
己「一击得逞」，玻璃的圆柱体在他握着的对上一厘米断开，刘飞的大脑好像瞬
; z' v3 p! J$ F4 T间被高压电击穿，一片空白，握着玻璃圆柱体的手依然向前，仅有的一厘米插到
4 l5 ~% W  |- e: u: ^了艾彤彤的身上，艾彤彤的身体努力地向右侧扭曲，锋利的裂口不但划开了艾彤
彤的衣服，在艾彤彤的身上划出了两道不算深但是微微渗血的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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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过了这致命的一击，艾彤彤颇为狼狈的向后猛退了几步，身子重重的撞到
, I' y/ z4 L( D! _了墙。来不及查看自己的伤口，额头的汗水已经流了下来，后背几乎湿透。

　　『原来，生与死，是如此的近。』艾彤彤如此想。『原来，生与死，真的不
是自己可以把握的。』刘飞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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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室非常安静，艾彤彤靠着桌子站着，突然经历的危险让他有些虚脱，心
; |" Z8 ^1 I0 W2 T) r# p% E5 C+ u+ D脏狂跳着，汗水依然往外流淌。刘飞握着那断了的玻璃圆柱体，站在那里，他感
2 A  Q: G% ~% L/ Y% v( T  p* p到了解脱，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唐乾会屈服于艾彤彤：艾彤彤，是一个只有老
1 o: [. ^# G4 g! K& G: [& Z天才能杀死的人。

　　过了许久，艾彤彤长长地吐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刘飞将手里
5 k8 h  {2 T' [  g) ~# v的玻璃圆柱体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小心翼翼地坐到长凳子上，低下了
/ o+ B7 R2 C, o; Z2 y- [头，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1 d, f, s6 y7 j& L1 u9 \. l
+ z3 F, K3 ?4 A　　艾彤彤掏出面巾纸，擦了擦汗，道：「没能杀了我，你是不是很遗憾？」刘
" q3 x& c. L+ i8 C: ~9 c+ }飞道：「我不遗憾，不是我杀不了你，是老天让你活着！」艾彤彤道：「是不是
6 a5 I% i. ?2 _  z5 E1 i! \( Y没有想到你的匕首会断？」艾彤彤故意的停了一会儿，道：「就好像你没有想到
8 T! U; k" `  i5 c给梁齐準备的枪会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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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飞猛地抬起了头，盯着艾彤彤，嘴角剧烈地抽动着、抽动着。突然，刘飞
笑了，道：「你的电话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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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n! v5 O7 p. ~# t9 u1 t5 r　　艾彤彤看到门口地上的手机，身子刚离开桌子，腹部传来一阵灼痛，艾彤彤
低下头，腹部的衣服上有一个三、四厘米的口子，口子不是很整齐，但是在口子
上沾着些血迹。匆忙的躲闪和神经极度紧张出了一身汗，汗水侵到了伤口，发出
了灼痛。

) C/ Z8 h7 @/ x" @　　艾彤彤掀起衣服，看了看伤口，走过去把地下的电话拾起来，电话有新的来
电，是秦培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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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彤彤接通了电话，秦培培焦急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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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彤彤道：「没什么。」

　　秦培培道：「什么叫什么！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 U3 G* t; g4 W3 e' V" l　　艾彤彤道：「没拿住！打电话，什么事？」

( S4 @8 N3 H7 }　　秦培培道：「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 x9 p0 I' t8 H! @2 B) A$ y　　艾彤彤看了一眼刘飞，刘飞非常安静地坐着，低着头道：「没事，说吧！」

' v+ p3 b6 L2 I5 }" g0 ~3 v　　秦培培道：「纪检委下文了，要查你！」

1 Y& V* k8 O% K$ @　　艾彤彤道：「就这事儿啊？」

　　秦培培道：「这事还小啊？你都要脱了你的官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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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彤彤笑道：「没事，我有你爸罩着。」

% [$ B- w' e3 u: }/ a4 l　　秦培培道：「你别闹！刚才我爸给我看了市里的文件，我看我爸的意思，不
3 K; u9 ^* w! g9 t6 J大想保你！」秦培培说得吞吞吐吐，似乎非常不愿意如此直接的说出这件事。

　　艾彤彤夸张地吼道：「哪有这样的岳父啊，连女婿都不帮，他还有没有人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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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培培也有些着急，想吼，又不得不压低声音，道：「你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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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m3 K" ^# o9 y4 y- [　　艾彤彤笑道：「我没喊啊！开玩笑呢！你爸在那个位置，他也不好说什么，
! [2 M. P* X2 B我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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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6 U. N* e# W3 D9 a# T　　秦培培道：「我爸就是那种人，铁面无私，他能先把文件给我已经算是照顾
你了！你说怎么办？要不我去找我爸，他要是不保你，我就跟他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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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f0 a& i& o! y$ x, U　　艾彤彤道：「没必要，我是光明磊落，不怕有人查，别因为我的事弄得你们
父女不合，本来没事，非要弄出点事来。没事，举报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你就别
" V/ c  W4 _6 u4 w$ |; i0 i% M瞎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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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培培嗔怪地道：「你早就知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让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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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彤彤道：「行了，你到我的办公室拿件上衣给我送过来，我在华北路派出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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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华北路派出所」，秦培培道：「又是谁啊？你到底能不能给我消停一
, B5 i4 ?" [$ o0 X天？」

　　艾彤彤道：「哥们抓了个嫖客，让我帮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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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0 L- B9 g7 t9 ]+ S　　秦培培道：「不是你被扫黄扫到了吧？」

* ^4 I4 n% O- a3 I" ]% L% z) G　　艾彤彤道：「是啊，现在的警察太不给面子，非把我带到所里调查。不过那
" D* w4 S8 `. a4 k( R" ^个妞真的不错，那对大咪咪……」

7 |  h4 \0 Y9 y- x  `　　秦培培毫不掩饰地吼道：「滚！你真不要脸！我一会儿过去『捞』你啊！」
2 [# J" H6 _+ {
% _" Y0 F( q; ]1 r3 P  k9 M$ d　　艾彤彤道：「你快点！」
% g$ m& m0 Z( F& }, g0 {
% u0 w8 ?* I/ I+ ^　　挂了电话，艾彤彤看着刘飞，刘飞依然保持一个姿势，安静地坐在长凳上，
低着头，除了呼吸和心跳，没有任何的动作。

  Q& i# g1 D! Y$ d% i, _2 a　　艾彤彤自嘲般的晃了晃手里的电话，道：「我女朋友。有时候女人真挺麻烦
的！」刘飞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作任何的回应。

/ b& ]6 g: r$ E! b　　艾彤彤走到刘飞的面前，道：「想什么呢？想为什么你的刀会断？」刘飞依
然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作任何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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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彤彤还要说什么，陆峰从外面端着一个电池炉进来，电池炉上是平底锅，
里面已经倒好了水。陆峰道：「大热天吃什么火锅？你小子就是不正常，这个电
池炉时间长了，动静太大！」陆峰放下电池炉，走到艾彤彤身边，道：「郭子去
买菜和调料了。」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发出点脆响，陆峰抬起脚，地下是一片
玻璃的碎末，他看了看艾彤彤，眼神停到艾彤彤沾着血迹的衣服上。

- v9 D0 J: J" o　　突然陆峰吼了句：「我操！」右脚猛踹刘飞的胸口，艾彤彤忙抱住了陆峰的
- i' ^1 X' y  v3 _0 a2 E身子，将陆峰强行推倒了一边。刘飞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依然没有
动身子，也没有抬起头看看是怎么回事，即使刚才陆峰的脚距离他的胸口只有不
) S& ]: @8 i$ S8 X$ h到十厘米。

　　陆峰张大了眼睛瞪着艾彤彤，对于艾彤彤如此的动作非常不满，他虽然不知
! O/ h- y: X# n6 w道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是艾彤彤受伤了，这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给哥们
6 M4 e* O+ f3 a* P4 m( W报仇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但是，他的哥们拦住了他。

- b1 k) n$ ~) o" W# j　　艾彤彤笑着鬆开了抱着陆峰的胳膊，道：「干嘛干嘛？」陆峰对着刘飞狠狠
地骂道：「我操你妈的！」又要对刘飞动手，艾彤彤再次拦住了他，绷着脸道：
「干什么？不听话了？」

　　陆峰道：「不是……你……」

3 B, C# s) _8 O2 Q, A! e9 D　　艾彤彤道：「我能做的，你不能做！懂不懂？你消停地！」

　　陆峰恶狠狠地看着刘飞，身体已经不再紧绷。艾彤彤是为他着想，他有他的
仕途理想，殴打嫌疑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许会有不可估量的影响。陆峰
, G' C( D7 n& n$ {* E1 \对着刘飞道：「操你妈的，你给我等着！」

　　郭子端着洗好的菜走进来，艾彤彤道：「郭子，把你们陆所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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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了看艾彤彤，又看了看满脸怒气的陆峰，想过来
拉陆峰出去，可是又不敢。陆峰道：「我没事！」看房子里气氛不对，郭子道：
. q. W% F' X2 `7 M  W; Z「我去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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