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殒落城市】永育路十六巷二号（六）

曉秋

作者：晓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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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I7 h( _: C9 P( ^2012/01/05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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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Z  _' e4 T# s开头的话：元旦后的第一篇，还请大家新的一年对我的文章也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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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I* g( ?3 D5 v, E& i8 ~; m　　第六章　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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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v5 ]( v2 r) W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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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清醒就看到整理妥当的绫，神智不清地我随口说出个弱智的问题：「妳要
回去了吗？」
　　
/ A" e1 [: I5 s8 {( I/ x　　「对呀！」她依旧是我记忆中那个青梅竹马的模样，「不然哩？你还想要我
留下来帮你暖被吗？告诉你，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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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 I$ B% @5 X! v　　昨夜的痕迹完全没有留在她身体，以及心里，倒是深深地刻画在我的灵魂记
6 G9 }$ Y' `' H$ P* `7 {, }& F忆里。粗暴又猛烈的性爱结束后，很自然地回归到过去我们相处的模式。她讲起
# l( Y  o5 I: s话来依然不中听，明明前一秒才被我抽插到求饶。而我，少掉一层虚假的面具，
  g# C- Q, N: m品味着许久不见的真实自己。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再去探讨，默默地成为彼此
间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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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6 V, C; {3 O! ^　　感觉自己有点下贱……不过那又如何？
　　
9 [5 a# m  F1 u" i4 ?; g　　如果与湘妤做爱时是身体不受控制，那我强暴绫的举动纯粹是出自于本心。
0 f( ~. L: o  m" ^; o: a/ d我知道我在强暴她，而且我也想要强暴她。把我身体内最黑暗的施虐因子，全数
+ @- B0 q- K1 F* H1 M; H. @3 a都发挥出来，让她充分地享受被残酷施虐的愉悦。
　　
　　而且我知道她，和我有同样的想法，想被我给好好教训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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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3 K$ v( U9 V, Z% x6 w% c& n　　挺奇妙的默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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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 F7 q' q4 d　　不知不觉中，我似乎也懂了为什么绫对蓓樱有兴趣。反观湘妤，她却不予置
评。
　　
4 \- P. ]* ^0 ?5 O+ _' ~　　「我的心还是没办法爱你，可是我的身体却非常地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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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她昨晚在结束后再次对我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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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具有无限地包容，不顾一切。所以，蓓樱对我应该是有爱的感觉，除了
/ O! m; ]; p- A# h8 c! R心以外，身体也是；反观湘妤，我不能确定她的心是不是爱我，但我知道她对我
的身体动情的反应，或许仅能归类到喜欢的层次。
　　
' L; ^- b2 X' i- I: U2 I　　我不想开口再次询问绫，我知道她不会把真实的答案对我说清楚讲明白。她
只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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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早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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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知道答案了……
　　
5 U8 b" e; ?2 C( F4 Y: B0 z　　不过，就算知道答案，能不能接受，能不能想通，能不能因此让自己产生改
) l1 E5 f( K3 C) m4 Q3 e变，仍旧是个问题。
　　
# E! l/ U- Y$ Q# L6 ]' g　　终于，我们到了分开的时候。我很清楚她不会因为我的挽留而继续待下去，
* J/ Y/ z/ s9 p/ l0 J就如同当年我们分手时的她所展露的果断。心头难免有些不忍，便说：「…我送
妳到楼下吧？」
　　
/ }% I" T: s* X7 ]" W# h　　「那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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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2 |9 d% K, s0 Y1 ^7 T3 A　　我们来到楼下，就在她要离去时，我牵住了她的手，不愿轻易鬆脱放开。从
2 L) {& L5 j7 F与她分手后，我开始厌恶「分离」这个字眼。特别是，对绫说出「再见」两个字
时，我的心头总会出现淡淡的涟漪。曾经的感情仍完整地留在我的心里，至今还
是无法释怀。
　　
) Q4 g$ e4 X* Q4 f1 ^　　「呵…」她紧握住我牵住她的手，掌心传来她的体温，只见柔情似水地对着
我说：「…送我到路口的公车站牌，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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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W" L3 I! k: o6 B6 t( K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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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宛如回到过去，当我们还是情侣时，那样如同老夫老妻地牵着彼此的手
2 _. P' j& r3 V漫步在街道上。霎时间，我想起一段歌词：
　　
7 s, O5 C" {# F" E0 S# q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妳，妳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
  @  _8 q, V6 p$ U: v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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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f* f+ k, @5 T　　这几年下来，我一直很矛盾。我希望她能找她对的人，获得幸福；但另一方
面，却有很介意她真的去找新的男人，然后渐渐地把我给淡忘掉。我知道我是庸
, h: U6 r% i& j: e0 X! V人自扰，十年的交情以及感情，不是轻而易举地说放掉就放掉。她也知道我的想
. D2 Q% n; q/ ]3 m" D& l* {法，在分手之后，不是没有遇到好的对象，而是她不愿意敞开心房去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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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这样若即若离，保持着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当需要对方的时候，就
很碰巧地出现在对方身边。
　　
! N1 ^! a- ?. N; L( J0 i$ ^　　缘分，有时候真的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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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要走啰？」没多久，我们就走到公车站牌。儘管是早晨，但公车的
" `- C% S5 `1 V3 p6 T! N3 X% Y4 ]% v* `1 M班次很多，不需要等待太久。
　　
3 U4 a3 ^3 R* G$ l- w; ^　　我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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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B  I( c1 I* P7 v& H　　「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要说什么…」我顿了一下，「…帮我跟我家两老说我已无大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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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给了我白眼，语气中带有点恼怒地说：「自己不会打电话回去讲喔？他们
7 y8 B" h# H1 w+ a% P1 l. y是你爸妈，不是我爸妈，听你的口气好像你爸妈就是我爸妈似的。不过……就算
, r: W/ Q* T' W! b  |8 U7 W0 @你没交代，我还是会去你家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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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w: t. z3 K6 E0 `) L　　「如果妳叫他们爸妈的话，说不定他们也不会反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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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I0 X% S/ {" L5 D" k　　「笨蛋！」她狠狠地在我头上敲了一下。
　　
+ b4 G7 K1 ]4 l' n　　「很痛耶！」
　　
　　「知道会痛就好。」远方她要搭乘的公车缓缓开过来，语气中略微失望地又
9 U4 _+ T( O' k& u3 B, m) B' q8 S说：「语洛…我真的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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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b% t* H4 {' t8 c3 B9 k1 A4 K　　「小心喔…」我轻声道别。不知是哪来地勇气，我对着她抱有一丝期待说：
「…不给我拥抱或是吻别吗？」
　　
　　「不要哩。」她上了公车，回头对我说：「你，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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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多年下来，我终于能鼓起勇气对她说出：「…绫，去找个妳身
1 y$ R; \& D1 Z! U5 y+ [+ ^. J心都爱的好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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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p& I/ B( C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绫微笑。
　　
　　公车开走。
　　
1 p& C0 r2 v1 `5 J　　送走沈绫后，我怅然地走回去。没走没几步，又有一辆公车经过，在我前方
停下。车门打开，仅有一名乘客提着旅行袋下站。
　　
　　「咦，好巧喔！早安啊，语洛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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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蓓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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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準备要出门啊？」她提着行李，望着我品头论足一番，最后摇摇头说：
「…不像。看你的样子，不是送人离开，就是等人归来。我猜……一大早，肯定
是送人，而且还是个女人。看你满脸沮丧的模样，肯定是被她给甩了。」
　　
　　我哑口无言，这女人仍这么犀利，光有几点线索就能分析出精闢的推理。我
甚至忍不住地去猜测，她以后说不定会成立侦探社，专门帮人处理一些警察不太
方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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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L; L* J! B% _$ m$ g8 D0 ^　　「吶，语洛学长，需要我好好安慰你吗？」又是她招牌的捉狭笑容，可是隐
* U% d* t& j, T! f$ `9 v+ r隐约约中好像看到一丝妒忌，「…我可是非常乐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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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谢谢。」
　　
5 a' x. b. J0 m1 G. t% a3 V　　我果断地拒绝她。自古美人难逍受，特别是像她一样的美人。
　　
　　「真遗憾……亏我为了你特地赶回来喔…」她自言自语地哀怜说，「…没办
法，这几天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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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y& j. E0 i3 p) Y9 ?　　为了我吗……？她这句话直接碰触在我的灵魂上。
　　
/ Y: u( i0 K! `( S# r- l; w　　不知为什么，我对她有感觉了……淡薄的爱情滋味，像颗深埋在我体内种子
般，悄悄地萌芽而出。当然，有感觉归有感觉，要我马上接受她赤裸裸地爱意又
是另外一回事了。
　　
  L, }' U7 a; W9 J: G　　「给！」蓓樱把她的行李递给我，而我也自然地顺手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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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6 z# g! c* e% l  H( D& ?3 V　　「干麻？」
　　
' p7 H% W8 e3 N　　「提行李回家啰，学长。」蓓樱马上缠住我另外一手的手臂，撒娇又可怜兮
8 k; X6 X+ U( m& r: H兮地说：「帮人家好不好吗？我的行李很重地说。不然，我等等给你一点『杀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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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 S8 L6 `& e" w3 a8 l: R　　不用『杀必死』，光她搂着我亲暱的模样就快被其他週遭的路人用眼角余光
  ^$ e# f1 \2 T2 h# n! {给杀死了。奇怪，明明时间还早，路上的行人怎么这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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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C" p5 A4 p! ]4 g　　更不用说，如此闪光的举动，不被妒忌的眼神杀死才怪。
　　
　　三步併作两步，一手提着行李，一手牵着蓓樱，匆忙地回到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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