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殒落城市】永育路十六巷二号（二）

曉秋

作者：晓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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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20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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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洛，你今天精神状况很不好喔。」
　　
( ]# ?) R. g) o9 Y9 b2 F　　「啥……？」恍惚间，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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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 c8 `- ^, {( S2 W/ s+ f! Y　　「喂！清醒点！」声音的主人轻拍我肩膀，关切地说：「你昨晚没睡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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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8 V, K0 c9 J　　我眨眨眼，藉由声音呼唤下，回到现实。摆着笔记本和原子笔的书桌、写满
飘逸文字的白板，还有一个在我眼前不断挥手，一脸狐疑的中年男人。他是我研
/ M- @6 E5 f5 K1 r- x& `究所的同班同学，这代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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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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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难不成去开房间喔？」听到专属于他的玩笑问候语，「怪不得搞
/ p* ~; G* p# W& Y8 Z' A! l3 H; n到一副精尽人亡的模样，看来昨晚陪你的美女很合你胃口。跟我说，你昨晚喷了
几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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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美女」这个字眼，我冷不防打了个抖擞，从失神状态恢复过来。
　　
  [' |0 {; I  W8 L# z　　同学虽没猜中答案，不过有部份挺吻合的。我昨晚没去开房间，却遇见了很
合胃口的美丽女孩，只是……那女孩给我给我太强烈的震撼，让我一时间无法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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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R1 b! ^& }- v) i0 r　　「才不是啦。」我反驳他，「昨晚没睡好而已。你知道的，我刚搬到新的地
8 s( ]0 B5 s0 g: |+ X) I方去，还睡不习惯。」
　　
　　「喔。」他无关痛痒的回答，自顾自地又说：「老师提早下课，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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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c$ M3 ?4 q　　「你先走吧。」我收拾桌子上的文具与资料，「我等等要去图书馆借点书，
; N  E. [8 u/ x& d) j3 i& F- d来準备写下星期的作业。弄完之后，才要回去。」
　　
. d6 o' z: V3 w2 B5 `　　「这么认真，顺便连我的也一起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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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作业自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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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L' q5 I, p/ U% _. T　　「哈哈。那我先走啰。」他耸肩转身离去，走到教室门口又转回头对我说：
  i+ h/ p- b( ~「别忘了，要帮我写作业喔！」
　　
$ u0 Q/ Z* l" p/ Z" t4 V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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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的离去，顿时令我有股不真实的感觉。脑中还残留着昨晚在那女人房间
所遇到的场景，以及她擅自与我订下奇怪约定。就算过去一整夜的时间，仍无法
% Y, ^* T; W& ?平息心中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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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W* d7 f0 m& m5 d5 a, S　　这时就不得不提起，今早起来我所碰到的事情。
　　
4 S$ n  p. J+ O' V　　照惯例，我总是在上课前一个半小时会清醒过来。半个小时盥洗、整理服装
3 w- N) }& {& ~: F: N2 H5 S仪容，剩下的时间就是吃饭和车程。但是，早上出门前，忽然想起她昨夜跟我说
的话语：
　　
; j" w9 @- z3 p' J1 Q# d# s, j3 ]/ \9 Z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遮住裂缝。所以，只要我在家，你就可以全天候观赏
$ \4 g6 x: t4 e我最真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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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神鬼差使下，我又趴在裂缝前，忍不住去偷窥。
　　
# b6 o3 O1 z% ^1 w　　如同她所承诺地，裂缝的另一端不再遮掩。少了昨夜的小白板，我更可以看
3 K0 m, i" e. {$ [清楚她的房间。尤其是这个角度刚好对準的她的床铺，虽然看不到床上的全部範
围，但床舖的侧面能够进入到我的视线内。
　　
& N6 [* J7 m7 w, X　　碍于孔隙的大小，能见的视野有限。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庞，但可以看到她部
分的娇躯，以一种极为自然地慵懒姿态，侧睡在床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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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该还是处于熟睡状态吧……
　　
; K& N  ^, `/ T, n) y　　外头阳光穿越窗户洒落，有如一层轻薄的鹅黄色丝绸，铺盖在她身上，建构
出一副艺术画面，让我不禁看得入迷。
　　
　　或许是太阳开始散发出它的热量，亦或是映射出刺眼的白光，她不自觉地在
4 N) T3 w3 I; n3 ~% @床上扭动，试图寻找个能遮蔽阳光的姿势。没持续多久，她终究还是臣服于太阳
0 C7 E# e  [. i8 e; ^" Y. E+ b4 e的威力下，悻悻然地从床上爬起，然后消失在我的视线内。
　　
: }6 b% d' T) B# X2 G2 ]3 s　　几秒后，听到咚咚的脚步声，随后又突如其然地出现在我眼前。微微昂首、
挺腰、扩胸，双手向左右伸展到极限，彷彿是要让我欣赏她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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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裸的艳丽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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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h* k8 c: {! E: T" l　　「哇靠！」一大清早就给我刺激的养眼画面，叫我怎么吃得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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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K0 z' \1 V5 |9 Y( U0 d+ H　　鼻头蠢蠢欲动，抑制不住的血液好像快要冲出腔内的防线，来到外头呼吸新
鲜空气。
　　
, m  W4 e$ t# e  L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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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s" t/ ]; E" x2 F/ J7 N　　理智在此时发出最高等级的警示，要我先行撤退才是最好的选择。绝对不能
( f" p" w# R. n: S9 x; W因为眼前女人的香豔福利，而被她牵着鼻子走。想到这，我便赶紧从地板上爬起
, r- Q5 N2 H4 A4 o% E% q  K来，以飞快地速度战略性撤离，逃出我的房间。
　　
# w6 z1 s- L6 |6 B3 G8 s+ i　　回忆至此，就是我今日上课异常失神的主要理由。当然，我不可能与身旁其
$ j" W7 R/ ?- ]) v他人讲出我这如同小说般的香豔场景，不被当成神经病才怪？这年头的社会，哪
有这么多宛如Ａ片或Ａ书般的事情发生。可是，像是一夫多妻，或是小三等社会
问题层出不穷，大家都见怪不怪。
　　
　　这样说起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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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 y* h* V! m$ x　　我猜想，会不会是因为从小到大我周围的人都没有类似的案例，才会令我到
现在仍无法接受吧？
　　
* L1 ^# o# ]( l1 a　　既然没有先例，也只能见招拆招啰。离开教室后，我并没去图书馆，而是漫
1 _( B. w9 j# p8 \* e8 _* {* t无目的地在走廊上乱逛。反正，去图书馆单纯是我的藉口，真正的理由是不想回
. t- ]2 T' P/ `4 h* |去我所住的地方。
　　
　　天知道，她此时是不是在家？如果在的话，那我回去岂不是要给她看光光？
成为她满足性癖的粮食。就算她不偷看好了，我能否忍耐住自身的冲动而不去偷
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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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1 I( S  Z* L2 i　　说一句心里的实在话，我不敢保证。
　　
　　相当清楚，根本是做不到。我知道自己绝对不会狠下心把缝隙给堵死，而一
2 t1 ^2 C) p- X, }; N0 {定会跑去偷看。但又不想让她知道我会去偷窥，标準的小人心态。更不用说，假
; j. ]1 }2 W/ o7 [% B7 {设我去偷窥时，碰巧遇见她也正在偷看我，这种尴尬的场面我可不想遭遇到。
　　
　　瞬间，有种厌恶自己的感觉……
　　
* \5 a9 i8 e7 L  V　　对了，还有储存在她手机里的相片……算了吧，那根本就不是重点。相片的
& Z# b6 a3 x: H: a有无，意义不大。
　　
8 X$ U+ [) X) [　　既然如此，最后的结论就是从今天开始早出晚归，把房间当作是旅馆，要睡
' |3 A8 c0 e$ b% v" D觉的时候再回去就好。一来，可以避免自己的平常生活被她给窥视；其次，不在
房间，我也就没办法偷看，完全抑止自己的潜藏冲动。相对的，或许时间长之后，
她也有可能就此放弃偷窥的念头。第三，如果她真的如她所言不再把裂缝遮住，
那就意味着主动权掌握在我手上，我想偷窥就随时能够偷窥。
　　
/ @. y+ ?2 x  S' a" ?( ~8 o0 c- G. ?　　说到底，我觉得我是一个挺自私的男人。那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脑海中不停地盘旋一连串的好处，暗自对自己的英明决定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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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5 t1 z2 z5 B% f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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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已经上课钟响了，你怎么还不进教室呢？」有个声音很没礼貌地打
% Y/ \- o* ]" n8 N, T- B断我的荒淫思考，「难不成……你打算翘掉我的课吗？」
　　
　　我没去理会。那声音反而滔滔不绝地又说：「身为一名教师，就要好好地告
; B- |! f& v+ J7 D诉你上课是学生的本分。如果连最基本的上课没到教室，那你就根本不需要浪费
. i' |) \3 G" ?1 n4 J$ x# ~金钱来读大学，不如直接到社会上工作还比较实际。等到哪天忽然开窍，有心想
( o/ _( _' C* J1 U6 ^+ f0 G要回学校读书时，不管你年纪多大，都还来得及。毕竟，现今的社会提倡着终生
学习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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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什么东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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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Y8 z; ^0 J, x　　我不过就在走廊上到处闲晃，居然被看作是一名正準备要翘课的学生，对我
1 y8 F* j* |8 p; D$ L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如果我有心翘课的话，根本就不会像现在出现在教室外
面，直接在家里睡觉就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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