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诗玛同学

魔法兔子

　　　　　　　　　　　　　　我的阿诗玛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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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 ?- i1 {5 m作者：魔法兔子
2011/02/02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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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

　　第一次见到康蕾是在９４年的４月份，在成都某大学，那天学生会为我们这
些骨干们举办了一场舞会，大约有百十来人，男比女多，为了消除大家的腼腆和
, \+ ]+ Y/ I8 r  a' }羞涩，主持人提议先做一个古老的游戏——「猪八戒捉媳妇」，叫男同学都蒙上
, X0 C0 Z% c/ Q: k( {/ Y+ \* ^头去抓女同学，抓住的就是第一轮跳舞的舞伴，以后再交换跳。当主持人宣布这
个主意时，立即引起了一阵哄笑和掌声，给会场带来了活跃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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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E' S: T- Z3 O- f3 p　　我本来对这个不感兴趣，但也只好照办了，我把外衣脱下来，蒙在头上，往
- _4 B) ~' B  I! A* d3 o; J舞场中间蹭了几步就不动了，只伸出手来守株待兔。有些男同学却是兴緻勃勃，
( w7 A+ V- ]- S3 }  g; O循着女生的笑声和叫声，在场里转着圈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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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Y( e5 I- l4 b( _　　康蕾轻盈地跳来跳去，不让人轻易抓住，当一个男学生直冲她扑过来时，她
大步后退，不想却退到了我的怀里，我双手一抱，逮个正着。团委的张书记打趣
说：「这真是无福之人跑断肠，有福之人不用忙。徐贤铭站着不动，却抓住了一
" W% m' j# s2 S个最漂亮的小媳妇！」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和康蕾交谈了几句，跳了一曲之后就
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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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 [5 C$ V* B* v1 F3 p　　这次大家都是逢场作戏，并没有往心里去，事后不久也就忘记了。

4 f/ F# z8 q. D5 ?3 O　　真正和康蕾认识是她来到我们校园广播站开始的，她比我低一届，我们都是
财税系的。我到现在都认为她能当上２号女播音员，肯定是走后门进来的，虽然
她口齿清晰，音质很好，但是她普通话不标準，有点带四川康定地区的口音，比
, h; k! G# F6 b/ C" Z8 h% b+ M6 }如她说：「我家有四匹马」，就说成：「我家有四匹妈」。

　　康蕾民歌唱得不错，声情并茂的，不仅可以唱《浏阳河》，还能按李娜的高
* C/ E; k0 g& ~, K度唱《青藏高原》，最撕心裂肺处仍可显得游刃有余，实在令我刮目相看。她的
. }# W6 J0 L+ Q* L皮肤是那种被高原阳光照射后的健康色，繫着一条马尾辫，身高有１６２公分，
人长得娇小玲珑的，显得青春而有活力。

) a( l$ n4 s( j! h: `7 y/ Q　　在大一的女生里面她是个既显眼又不安份的人，哪里有晚会哪里就有她，载
. Y) _) m/ Q4 n! l6 q4 Z歌载舞，而且还和男生在一起喝白酒，属于「人来疯」性格的人。我对她这种性
格的人来做广播没什么好感，总认为她干不好，干不长。刚开始的时候我经常训
7 e5 V5 i6 ?( ^8 o3 {8 n斥她，不和她开玩笑，甚至不想和她说话；她对我也很冷淡，也不愿和我说话，
: q% o$ r% W) ]. p# i+ e/ }, p我们两个人在冷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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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分管我们的团委老师找我，说：「康蕾是彝族，家在甘孜州贡嘎雪山脚
, r0 K8 [% {. ?$ C1 Q/ S下的九龙县，他的父亲是烈士，当初她的分数不够，属于特招生。你以后要多帮
助她，要和她搞好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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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R: s' _! o3 H　　我听了老师的话后很震惊，为自己对康蕾的态度很懊悔，十分同情她家的不
% [1 f0 a4 q. _0 X% g0 l, ?幸。那次谈话以后，我对康蕾有了很大变化，在对她严格要求的同时，在生活上
也很关心她，为了让她能安心播音，我主动替她打水、打饭，有时还施以小恩小
) D% r  _7 U7 ]3 N7 r- q" `4 g- @惠，给她买辣椒酱、口香糖什么的……渐渐地她对我也不再冷淡了，有了笑容，
/ C5 L' j! j5 T1 L$ n" F; \  @主动和我这师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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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K7 i9 o+ y　　校园广播员的生活和普通学生是不太一样的，不用出早操，打饭不排队，直
接去窗口买饭，晚上不用上自习，把作业带到广播站去做。播音时间是：早６点
半到７点半，中午１２点到１点，下午５点半到７点半；编辑两名，播音员二男
二女，大家一团和气，干劲十足。

　　我经常找话题和她聊天，天南地北，古今中外。有次她在做作业，我在旁边
! ~- W8 U& F( c" [* ~说我们宿舍的笑话，把她逗得「咯咯」直笑。忽然她把笔一摔，转过身气乎乎的
瞪着我，嘴角向上喷着气，把额头角上的一绺头髮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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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写了？」我问。

. L1 W  v, f2 x: T　　「你不停地讲笑话，我都抄错题了，你真讨厌。」她正色的看着我，脸都气
' g* z' E. `0 z; y$ Y1 @红了。我头一次这么仔细地看她，惊讶地发现她长得真美。

　　慢慢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只要是她没来，我就会心神不定，
+ ^0 o: _) I1 P- j" A  m8 b/ T左顾右盼，希望她快点出现，直到看见她来了，我焦虑的心才会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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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9 N7 }' Q; @　　相处几个月后，我们由同学关係上升到了兄妹关係，她叫我「兔哥」，因为
8 q6 y8 m2 U7 ?  g# T: Q我属「兔」；我叫她「侠妹」，因为她性格豪爽得像个女侠。那年我１９岁，她
是１８岁。

　　她那灿烂的笑容、率真的性格、充满神秘野性的气质，越来越吸引我。我一
; `: J- c/ s2 H+ p向对爱笑的女人没有什么免疫力，尤其是康蕾那种笑起来很甜美又带点傻气的女
生，当她说到一些自己觉得有趣的事儿，总是还没说完就自己「咯咯」地先笑起
来，弄得我们一头雾水，不知道她所笑何来，看着她莫名其妙的笑，我也情不自
" n) }4 O% v. i禁地跟着笑起来，笑什么不知道，但此刻的快乐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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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M& a* v* ^2 `  s　　放寒假了，我走的时候向她要家里的电话号码，说春节给她拜年。她高兴地
9 C9 ~& \, e9 l! e4 [4 F6 j5 |0 S$ R找纸找笔给我写，还说了一句彝族话，我问什么意思？她表情夸张的说：「春节
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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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想在她走的时候送她一下，后来听她说她们一起走的有六、七个彝族同
& E: A# p  i& }9 f, _, Q学也就算了。我在回太原之前，去新华书店买了本名族风俗方面的书，想看看彝
4 O5 [, X* f3 E; J族的风俗，以备日后去九龙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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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她和我说过，她们县是以彝、汉、藏，三种民族为主体的聚居县，阿诗
' \* o0 o# |& X- |玛就是彝族人。康蕾的母亲也是彝族人，她从小在姥姥家长大，她能说彝族话和
8 N1 D. `: U& e% L" k藏语，我见过她穿彝族服装照的像，她穿着绣有白花边的红上衣，下穿红色百褶
裙，头戴白色红花的圆筒帽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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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上午我给她家打电话，通了好长时间没人接听，我想也许是家里没
人。就在我要挂的时候，那边接了起来，「喂，你找谁？」一个中年女人瓮声瓮
气的说。

$ p& t& ]1 O/ p- ~3 ]& D　　我在电话里说：「您好，阿姨，麻烦您给我叫一下康蕾。」电话里中年女人
瓮声瓮气的说：「不麻烦，我就是。」接着就是康蕾哈哈的大笑。我喜出望外，
. A3 C4 \+ h* C+ H在电话里说：「你好烦哦，瓜娃子（四川话傻子）。」她边笑边说：「你简直脑
壳有包，连我的声音也分辨不出来。」

* Z* l8 f. w) |5 A　　后来我问她过年喝「转转酒」吗？她说：「喝啊，天天会有人来叫的。」

! B4 M8 ?5 C* z" M- g8 h  l　　我又问她：「你换过童裙吗？」她迟疑了一下说：「什么童裙？」

/ c. \, p5 S) ~# L+ v　　我说：「你们彝族姑娘不是到了１４岁就要换童裙吗？然后可以自由恋爱，
家长不能反对的。」我听到她「吃吃」地笑着说：「我不知道。」

　　过了正月十五，我们都返校了，又见到了康蕾，她没提起换童裙的事儿，我
也不好意思再去追问。

6 {  U8 n+ t( r' y8 t　　校园里的大喇叭又开始广播了，能和她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开学第三天，康蕾和她宿舍的一个女生吵了一架，原因是她的几个老乡到她
宿舍来看她，他们还喝了些酒。老乡人走后，那个女生就说她的老乡「土」，没
礼貌等等。她们宿舍的几个女生劝了她一个多小时，才让她压住了怒火，打消了
! _5 U2 X* r: I她搬出那宿舍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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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 `4 _' ~; j　　那晚９点多钟，播音室里就剩下我们两个，我正坐在床上看《税法通史》，
8 L! @% d* V( x她一边整理明天要放的歌曲磁带，一边和我这个「知心大姐」聊天。

　　「兔哥儿，你说我有什么缺点，让别人看得怎么不顺眼？」康蕾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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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缺点主要是喝酒，女孩子酒后失言，酒后失态，让别人瞧不起的。把
酒戒了吧，我爸说过，喝酒能把人喝傻了。」我头也不抬的说。

　　「那不行，彝人待客贵在酒，无酒不成敬，无酒不成礼，地上没有走不通的
路，彝家没有喝错的酒。我只同我的朋友喝酒，关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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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1 N5 e0 j# M- t　　「那要这么说，你就没什么缺点了，和正常人一样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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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B  M+ N! _' C3 z; I) a　　「哎，兔哥儿，你说我有什么优点呢？」康蕾又问。

6 x! o0 o5 b$ ^8 r6 b　　「咱俩合作了这么长时间，我还真没发现你有什么优点，和正常人一样。」
我开玩笑地说。

　　「今天本姑娘不高兴，你小心我揍你啊！再想想，我有什么优点？」康蕾正
* A2 `. T% |  ~  D7 Q色的说。

　　我想了想，抬起头说：「阿木热次马扎。」（彝语：你真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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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蕾一楞，说：「你怎么会说彝语？你怎么会知道换童裙的？」

% H3 ^1 S$ a! d- G) w) p　　我故装深沉的抬头望向天花板，不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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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k1 v4 S! _8 ]0 K　　「你去死！」康蕾看见我不理她，急了，像个母豹子似的扑了过来，她的双
手卡住我的脖子，我的后脑勺重重地碰在墙上：「说！你到底是哪里人？怎么会
说彝语？」

+ o3 x8 r- A- k) A　　我被碰得头晕眼花，吃力地说：「你知道的，我爷爷是四川德阳的，你说我
; o+ Z, e0 U' U0 L$ e是哪儿的人？我就现学了两句彝语。女侠饶命！」

　　「你再说另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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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A* Y4 D3 V; V　　「我……我不能说，那句杀伤力太大啦！」

# ^# E7 M# l8 `　　「你个龟儿子，不说我掐死你！」

　　我感觉情形不妙，康蕾真的往死里掐我了，我大声说：「依阿卡都里古！」
, ~8 ?" M' c4 I" f6 S（彝语：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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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2 z- o' C6 I' C& r$ w  ~  R* L　　康蕾的脸一下红了，手鬆开了，她脸上有点想笑的意思。我马上弯下腰蹲在
地上咳嗽个不停，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咳得脸红脖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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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丫头下手太重了，真不像话。」我一边咳嗽，一边对她说。

% y% t3 Z$ V& _+ q! E' v( _& \　　康蕾抱着几本书走到我跟前，说：「是依阿卡木里古！傻瓜。」她说完「咯
咯咯」地笑起来，高兴地走了。我头一次领教了康蕾野性的一面。

# L. R2 s$ I4 z　　当时我们学生的课余生活分三大派：１、研派，準备考研究生刻苦学习的一
派；２、麻派，有时间就打麻将的一派；３、拖派，派拖——谈恋爱的一派。我
想我应该属于拖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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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 z! T- I2 M' F! V2 G2 ]　　爱一个人的感觉，总是很美好，很单纯的，我很幸运，自己的爱能够得到回
报，康蕾也很喜欢我。我们互相爱恋着，只要两个人能见得到对方，哪怕一天见
一次也会很满足。初恋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不含一点点杂质，像一杯新鲜的
橙汁，酸甜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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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经常骑车载着她去学校附近的杜甫草堂，那里竹树掩映、小桥勾连、
流水萦迴、古朴典雅，我们当时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手拉着手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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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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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３月２３日是康蕾的生日，我听她说过她从小就没过过生日，于是就準备让
' v4 |& L, v3 K她高兴一次，未经她同意我就通知了她的四个老乡和三个广播站的同学，整个生
日聚会由我一人策划，开销我出一半，其余大家分摊，不再送生日礼物，大伙一
致同意。

7 I) L4 U- d9 y0 Z, S8 m　　我是那天傍晚在去饭店的路上才告诉她的，康蕾不同意让大家摊钱，让我取
消了这次聚会，我不管她乐意与否，拽着她往青羊大道上的「七十二行名俗」酒
" |0 N. J6 j4 x- _; j: m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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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上了二楼餐厅，康蕾一看见她的老乡和同学们，发出了一声不怀好意的
0 d& f3 x2 r' V  T3 S尖叫，冲过去和女同胞拥抱和男同胞握手，气氛出现一种旱地拔葱般的热烈。

4 `! `+ V) D. _  Y　　我拿过菜谱，前几页生猛海鲜直接翻了过去，我点的菜没有一个超过二十元
的，「水煮鱼」、「葱爆羊肉」、「夫妻肺片」等一共五冷七热，一个汤，外加
& {3 f6 @; k8 e. a! N2 ]- c  o$ U- _8 ?插着蜡烛的生日蛋糕。一帮穷学生吃得兴高采烈，还喝了十瓶啤酒，大家纷纷称
+ d, B: Y0 C+ i9 C7 n$ S' t9 X4 G讚我会点菜，以后能当办公室主任。

　　大家起鬨开始了，有人说：「康蕾可真有眼力，好福气啊！」有人对我说：
「你以后一定要对康蕾好啊，要不然我们一起去打你。」不知那个混蛋说了一句
; D* W) \/ b6 u1 |* }  u1 a( ~「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了」，把我气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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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S5 `: I) r; G8 `　　我记得康蕾的小脸蛋一晚上红朴朴的，我边招呼大家吃饭，边拿着照相机给
; ]1 i( ]* n# A; l0 W1 ^# m3 T他们照相，其中有几张康蕾吹生日蜡烛的特写很棒，我至今仍保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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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2 Q0 T0 O  |3 L; j　　吃完饭，我们又去了附近一家卡拉ＯＫ歌厅，大家一致让我致辞，我已经不
( d/ h- H# V# D. n记得当时说什么了，反正「祝康蕾生日快乐」这句话肯定有。接下来我要献上一
  |3 f  X- z) R: M' l首歌，歌名叫《恋曲１９９０》，大家一阵「嘘」声：「不要听恋曲１９９０，
. }0 U, `1 a# R# n1 p; E5 x; ]我们要听劲歌，要听哥呀妹呀的情歌。」

5 S, ^* y  l7 l2 i　　情歌我不会唱，后来我唱的是黑豹的《Don't break my heart》，本人嗓子很
好，声音嘹亮，乐感十足，当时把他们都震住了，连歌厅老闆都说：「我就没见
过一个客人唱黑豹的歌有这位同学唱得这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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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Y7 ]7 p3 ^1 d) o　　大家都争着唱歌，快把话筒抢坏了，有唱粤语歌的，有唱英文歌的，康蕾唱
的是《一心只想跟你走》和《一条大河》。

' \6 }) g: h8 @; f　　后来大家开始跳舞，是交谊舞。由于人多场地不大，我和康蕾被挤到了角落
. q5 v! f4 Z% s2 @+ A里，交谊舞变成贴面舞了，康蕾的下巴轻搭在我的肩上，随着靡靡之音扭动着身
! X* B2 Z, o  C0 c子，光洁的颈部优美地立在白衬衣的小翻领中，看上去楚楚动人。

　　从歌厅出来大约１０点钟，大家都散了，我和康蕾走到最后，我从口袋里掏
4 ?! H; ?& W0 a" M1 Z出一串红色和黑色相间的藏珠项链递给她，她曾说过最喜欢藏珠项链了，我说：
4 u4 I, V) I2 M8 b$ g; t; O2 G「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她拿着项链，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轻声说了句「谢
谢」，然后她把那项链戴到脖子上了。

　　在路上，我第一次搂着她走，我发现身高１７４公分的男生找１６２公分的
$ N1 k: u" \" z# Y6 e女生挺好，很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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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高兴吗？」我问她。

　　「嗯，没想到办得这么好。」她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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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1 A; R1 f8 t$ m　　「那是，你不看看我是谁！」我颇为得意地说。

: h/ w# _9 ~4 o1 @　　「你想让我更高兴点吗？」她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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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干嘛？」我问。

; V& Y+ h$ t2 \2 @: n' K　　「你猜呢？」
5 }) \9 `/ [1 f$ l) l) X! B
) O" K3 _# i; P1 {0 q, ]　　我心里一虚：「不会是要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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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Ｙｅｓ，你咋这么聪明啊？兔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