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腾凤亦集（第二章）小虫初试（上）

yinchong

　　　　　　　　　　　　　　　虫腾凤亦集

作者：yinchong
2011/01/27同时首发于：SIS、赤裸羔羊、春满四合院、龙坛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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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年前，也就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叶，孙崇在西部某省的山区小镇上中
学。在学校里，他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帅的，学习也不是最好的，但他是最会
% M- W* A) C, A: Q胡闹惹事的，不过不打架也不骂人，所以不算违反校规。对于他那些同学来说，
只要他不把宝耍到自己身上，他就是个活宝；如果不幸被他耍到，那他成了大灾
星一枚，让人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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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 y0 l: ?　　他给班上大多数同学，不分男女，都取了外号，有的可爱，有的可气，有的
莫名其妙，但叫着叫着，难听的外号慢慢变成了常用名，学生证上的姓名竞会被
. G: u! q. r- ^2 O" q2 V- L0 q7 n淡忘。为了方便大家，孙崇在每次成绩表贴到教室后面墙上后，都会不辞劳苦的
在各人姓名左边标注上常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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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H) [9 y/ M% r　　第一次时遭到老师很严厉的讯问，他义正词严的回答使这一行为合法化。因
为老师之前也意识到，上课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很多同学的反应明显慢半拍，
本来还觉得奇怪，现在终于明白了。

+ _& w: u8 b  g! O# I1 _　　给人取名，自己也难免不被取名。小虫虫就是孙崇的绰号，中学时大家都这
么叫，孙崇坦然接受。后来上大学后，小虫虫变成了虫虫哥，感觉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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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 g8 J" Y+ j# k　　那时候，每天中午学校都会安排学生睡午觉，同学们一个个的趴在课桌上睡
+ q& }  i! V) D9 l4 H觉。精力旺盛的孙崇又怎会安稳的睡觉，大家都睡着的时候可是他最好的发挥时
7 v% _& Y: _3 H- r4 g  w; S间，经常大家睡醒起来后，会看到前面同学的后背上贴着「卧室竹」、「好汉饶
9 h2 O  t- T4 i' g1 f7 H& }命」之类的字条；女同学的长头髮经常会被放到同桌男同学的桌上，还被男同桌
! G7 u# ]2 q6 q  A+ y* _的手压住，还不容易收回来，因为被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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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外号贴字条这些事都无伤大雅，老师也不会因此而找家长，但趁着月高风
9 A( o$ N% H0 G# [0 |3 A黑在路上吓唬女生就不能不让老师有所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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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孙崇喜欢用砸炮。一种砸在地上会响的鞭炮，用来吓唬晚上放学回家的
2 j8 n) u8 B- c7 D0 M9 N女生，但这种响声产生的吓唬效果只在一剎那，而且女生们都会防备他，因而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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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 }) I2 t: f& j　　于是他又想出了另一个办法：扮无常。他用白纸做了一个很高的圆筒套在头
2 `1 F5 ~* O9 s5 X. I上，只挖了两个小洞给眼睛用，把另一张白纸挂在腰间挡住腿脚，再加上上身的
, ]8 m' i9 y, \6 C白衬衫，就变成了一个白白的怪物。当他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街边角落的时候，那
1 J; L% Y7 i( F+ r) v% F0 q1 `2 k+ n, q0 S堆女生惊叫着狂奔回校。等惊魂未定的女生们把老师带过来时，他早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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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O5 K, V, z: ]　　不过，这件事实在太过恶劣，学校自然一查到底，其实不用查，大家在心情
/ Y4 @7 B9 D+ c5 N8 b& M1 i平静后就能很容易想到是小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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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鑒于这次恶劣的行为，再考虑到孙崇以往在放学路上的前科，班主任把孙崇
的爸爸请到了学校，共同研究对策。最后得出了一个很可行的方案：让孙崇在学
) i. W. W8 s2 G2 r( L0 M校表姐家住，这样他就无法影响别的同学回家了。

" U5 s3 p0 B3 f& l* W4 H　　对于大人们的决定，孙崇无可奈何，也无所谓，因为他总有法子寻到开心，
不一定要在回家路上。但是，纵使孙崇想像力出奇的丰富，这次在表姐家寄居生
3 W: C! i* }4 ~) n- w8 p% g活的经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

　　那年他唸初中二年级，尽管在教室里咋咋呼呼，一副无所不敢的样子，但自
己私底下却会趁家里没人翻看妈妈订阅的《知音》上美丽的女明星照片，也会在
没人的时候在书摊上研究那些刊有港台明星性感身姿的八卦杂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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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没想过为何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要避开别人的眼睛，每次去看这些的时
候，他都期盼着千万不要遇到熟人，但是小镇这么小，爸妈不认识的人又有几个
呢？他心中隐隐觉得这种有风险的事情更加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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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s0 e; ~7 b9 b  A　　孙崇寄居的这个表姐从血缘上看并不很亲，但是据他所知，两家人的关係至
少从他外公那辈就很好，有事没事都会走动走动。按小镇上的习俗，他称呼表姐
  [( q4 s5 Z" c  Y为姐姐，叫表姐夫为哥哥。

7 L$ b- s8 \9 o　　表姐夫以前是中学老师，后来被领导看中，提拔到镇里当助理，并很快转成
了常务副镇长，而立之年有此成就，可谓前途无量。表姐在一事业单位上班，甚
; V, ^) P5 d5 U/ ^+ [是清闲，打扮得很时髦漂亮，虽是山里人，却给人感觉像是城里来的漂亮姑娘。
. J2 O1 J  T* }- e他们两口子是大家公认的郎才女貌。
; D" s/ h' E2 ]1 ~0 o! t8 j; z  L5 U
: j. }  W8 t4 U' y6 l& f　　要住到他们家里，孙崇表面上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心里却开心不已。在家里
- \: M. ^" P/ L8 ]+ J爸妈管得太多，整天唠唠叨叨，真是烦的要命。表姐和表姐夫对自己则一向十分
友善，就像同龄的好朋友一样。表姐夫当老师的时候还曾经帮着他写作业，后来
当官后就没那么多时间陪他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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