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０１ 兄妹类

壞哥哥

/ b: B% d; u1 d坏哥哥的作品网站开张
2 j, Z8 j# M. \" i4 V
坏哥哥的家　点击连结
) T7 W& T# X4 T5 s
8 |* |% b7 _. l. i0 h' P. r所有作品都在里面
( m8 ~" F0 E, h& ~+ Y+ Q' w3 x注册完全免费，欢迎各位朋友入内






; `6 @: z% ^9 X《不成人物介绍的人物介绍》
$ o2 z0 y4 p) n; M
" h0 F+ s' R1 p5 g3 U0 I哥哥：命贱的倒楣虫（？）

妹妹：孝顺温柔的不幸女孩

+ ]" N7 d: e  s% T# L妈妈：没有读过书的极度传统老式女性
5 ?% M/ R- z8 }5 n, Z9 ]; b- Z　　　整日在工厂辛勤工作赚取微薄金钱养育这对兄妹，家庭观念非常重
: W" ]0 x/ v. k5 m　　　她才是整篇故事的最大赢家吧
5 F% p+ o6 }! n, N4 X



《背景地区与年代》

: n  u$ \: [/ x0 [8 U( _9 q距今三十年前、四十年前．．．民智未开的近现代（其实我没想太多）
0 [* {, D4 O9 J* b/ q4 K" n6 C6 ]# O不发达的乡村地
人口稀少的小镇
周围尽是田野和工厂
2 s5 S0 I3 e) p3 |" A民风比起现在还算淳朴．．．或者该说蠢？
电话也不普及
7 C8 `8 X$ t* P8 ]' M! t; x差不多就这样吧？

( C+ m) k) |) _: g( l

  _0 H! {6 `5 ~& M6 E& }4 }8 k% V8 v
% i' T6 D0 G4 T" H& `- X$ \　　《作者前言》

; B6 k& U; \5 h7 y　　虽然情况年代可能不尽相同
　　但这绝对是每个家庭都有可能遇到的事



+ f- p. c6 I, U7 b9 [" q1 w

　　《香火》　０１


　　我是一名高中生，刚满十八岁不久，家里呆不下去时就会踩着铁马在村子里
2 s) Q3 w5 U9 W' }1 K$ W到处逛，村里老一辈长者见到我都会叫声少爷，我也总是跟他们问好几句。
/ E" u  D9 r1 D2 S! f* |+ j
( j8 u: m+ D: p4 w　　他们会叫我少爷，说起来要归因于我的家门。我们家直到父亲那代在这个地
方都可说是地方望族，也可说是几百年的知名乡绅，听说在清朝时代是大地主，
, n  T- T) I& g3 r家里出了几名秀才，赈灾济贫，因此颇得地方人士敬重。
8 H2 Z  n) y: N- Y
; D* ?! m% K0 w  o, L　　不过嘛……『第一傻，替人选举做运动；第二傻，种甘蔗给会社磅』，清朝
大官走，日本人接在屁股后面来，拥有大片土地的我们就像那句话所说，必须靠
" p, N% [& d; E种植甘蔗卖给日本製糖会社过日子。
+ A! e, W' c& W6 P  s! K
　　虽然因为日本会社剥削的关于而使日子比起以前苦了不少，但全家勉力合作
算过的去，只是没料到接着二战开打，刚好传到父亲那一代，我们家族也可说在
那一代正式没落。
) {, u9 e9 {4 M4 z( W+ [3 G( g9 z
+ g: r9 k7 B+ u$ R& {$ R　　爷爷只生了五个孩子，三男二女，虽然我父亲是最小的孩子，但再怎么说也
; L. h5 d0 [& n5 B+ n应该还是个热闹的大家庭，结果现在家里男丁却只剩我一个人……

, I2 t3 a* s  z/ a) |! S. x　　大叔被日本人徵召去南洋打洋鬼，众人万岁欢呼声中豪迈出发，直到今天都
没回来过。

& d5 @) S. g- P　　日本战败，倭鬼离开后，二叔以为渡海过来的大陆人会带来开明活动，满心
欢喜四处参与社会活动，没想到他们带来的是恐怖活动，二二八发生后某晚家门
忽然被猛敲，他糊里糊涂被中国兵带走就从没有回来过，听说是被丢到大海中。
( Z) q$ s! S5 B% \' m$ s  V( p
1 X* L, n# m2 O, h9 F　　最无奈的是这两名叔叔虽有婚娶，却从没给家里带来一位男丁，更不用说那
) [5 z  c. b1 Q* w$ d8 j5 f6 q4 N" n7 ~两位姑姑一死一出嫁，自此家门重担落到体弱多病的父亲手中，直到现在家族香
火正式落到我手上。
5 P- T3 Y7 z* I+ @( B1 \% k
　　不过虽说我是这个家门的独子单脉，村老依然尊敬叫我少爷，但实际上除了
祖传的老旧四合院外我们家什么都没有。家里赖以维生的土地被政府无情徵收大
半，加上家里发生各样急用逐一变卖，父亲早死，母亲必须到邻镇工厂去工作，
7 v% z# k# \  l+ F因此我们家真可说是标準的家道中落。不过虽然这么说，村老们还是对我们家非
$ p3 M3 r: l: ?2 B- n常敬重，尤其是亲眼看着这个家从盛转衰或曾受过我们帮助的老人们，还是会在
( a3 I; T# k, ~0 z3 I3 [我们有困难时拿些鸡鸭水果过来慰问我们……

+ y. O8 _8 J* ?+ n+ J　　虽然以前我的家门曾经如此风光，但对我来说那已经是遥远的过去，不真正
( p. q  f4 u& q1 c0 U# Z属于我，也不在乎到底未来还会有哪一国的人来，我只在乎今后能踩着铁马村里
乱逛，看武侠小说与学校打篮球，在家时陪小我一岁的妹妹佩怡说笑或一起写作
业，等着毕业后去当兵，并且希望不要当到金马奖，更不要发生战争，这才是我
真正的生活。

　　不管怎样，现在我的日子的确是那么的平静，尤其这里是台湾南部的偏僻乡
* P+ x  Q2 k8 T村，但不知为啥，原本也该跟日子一样平静的左手腕开始发痛。
. e! x2 g$ l; C$ f# q
　　写字痛，吃饭痛，走路痛，打球痛，他妈的晚上躲在房间看小册本自慰都会
& G2 z8 e# F  T; t7 o+ b痛，不过一个月前还不是痛，是酸，以为是运动过度，没想到一个月之后的现在
整个情况就像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由酸转痛，尤其遇到大发作，就像
痛到要断掉。
0 e' Y# _- G* I$ n2 i
9 @1 [4 j, k/ R5 o5 D, X/ L　　今天，週六下午，在妹妹的逼迫下，踩着铁马来到村里的推拿师那，他边看
我的手边说：「少爷，你用手过度，那种书不要看太多。」

　　书？他妈的什么书不要看太多？你倒给我说仔细。
3 T2 f) Q# q1 J  r0 u6 w* T
　　他竟给我露出猥亵笑脸：「年少轻狂都这样，我了解，我也有过那时候。」

　　当然，跟这名推拿师、大家有机会再连络……

　　「哥哥，还好吧？」回到家，才刚进自己房间，小我一岁的心爱妹妹就主动
跑来关心询问。

4 N3 c4 W! i9 ~& \　　「那个推拿师也搞不清楚。」
2 j' [7 q( R' g; Z( r, a
0 @7 u& r0 ?  Y) ?7 Q# ^　　「痛这么久，要不要去镇里的大医院检查？」

　　「大医院啊……」
9 y! S! ~4 M% v% t
3 G6 H5 X0 C$ G; s3 x　　「让医师检查是不是骨折还是韧带受伤？」
4 c/ u! y4 A5 j- B$ K; {4 S
　　「有点远，太麻烦了。」

1 C' x! a) Y4 Z6 j( D- H　　结果她生气了：「哥哥都这样，去医院啦，我陪你去。」
$ i& l; ?7 g- a( O7 B, O3 Y+ C
& v$ L8 b7 N* h　　看妹妹这样嘟着一张生气的可爱臭脸，我只能说：「好啦、好啦……今天已
+ g( t- V* {+ p+ }经累了，明天吧。」
& i5 I, R$ O  ?% ?2 a/ a( z; G
　　「要跟我一起去喔。」
1 D" Z( ^4 W" Z8 T) u) T3 v  X+ R
. K' `0 `1 f: j- c% T+ l　　「我知道了。」
0 ^1 R4 T) I! p# z* |6 [  o
　　「明天一定要去喔。」
, b& k* p9 C+ Q  n- m
　　我只能苦笑，妹妹真的是太温柔体贴了……
0 R6 Q; b9 g$ i  _5 I
. S# {9 a: c, J* S% }　　毕竟从小我们就非常亲密，是真正的玩伴，身边总是能看到对方的身影，生
/ O$ j' W7 g0 T! U活中几乎不能少了彼此，关心对方所有事情，因此被村老们取笑过妹妹：「小姐
啊，妳长大后跟少爷结婚好不好？」

　　当然他们只是开玩笑，我和妹妹都知道，不过妹妹还是认真又害羞的小声回
答：「好……」然后逗的他们更开心。

　　开始成长之后，妹妹真是成了个小美人，老一辈的村老都说她有日本婆那样
9 k" Q  G: O/ V  z温柔体贴的气质与感觉，并且遗传到妈妈的保守传统美德观念，是个非常顾家的
+ o. @4 \/ ~2 v3 F标準好女孩，也对我很温柔又体贴，我也总是尽量以兄长的身份照顾她，或许这
; y8 `3 s( U# B9 A; d5 E" h/ a! s也跟我们的成长有关？
9 Y+ S9 R( n4 N( W+ U; w
/ V# N% i  B6 q8 i) j　　毕竟体弱多病的爸爸在我未满两岁的时候就死去，留下母亲照顾我和妹妹，
因此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母亲一直辛苦养活我们，有时更必须工作十
二个小时以上，加上週末还有兼差而常常不在家，因此我们兄妹只能彼此照顾，
所以感情很好……

9 \, ?7 w/ d; k) o1 r6 v2 N　　总之，隔天我还是懒懒的不想去遥远的大医院，于是温柔的妹妹生气了，强
7 C3 R# H1 u, }0 `! c( h7 t迫我换衣服，挽我的手、拉我出门，我只好踩着铁马载她往镇上的大医院前进，
) X5 s+ u- s7 M* T' \跟温柔的她有说有笑。

3 w& O7 {  |: z! i& g　　抵达空蕩的大医院之后，立刻就进到诊间，由闲到没事干的医生帮我进行检
' g" U5 N  w% K查，包括拍摄手痛部分的透片。

　　半小时后，回到诊间，医生看着透片，没有解释原因便要求我再拍摄几张身
体透片。
1 R* Y6 G5 p* I1 C
　　再半小时之后，坐在诊疗室的椅上，医生看着我和站我身旁的妹妹，一点笑
容都没有，好像他家死了人：「你们家里父母在吗？」
( G' z- s( P3 O- n2 s0 x
　　妹妹正要回答，我抢着问：「医生，到底什么事？」

) z$ l6 |# |7 B　　医师犹豫一会：「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的父母也在场。」
0 [6 T' U- J1 Z% O0 u$ J! D3 N
　　他这样，更让我疑惑：「为什么要他们要在场？不能直接说？」

　　医师看着我，犹豫一会才决定告诉我：「你也是成年人了，我就告诉你，不
6 T/ B3 z6 _. ]0 u5 D过你的情况很少见，所以我说的话你要有心理準备。」
2 U7 h7 {1 Z" [7 e- l
+ u  f3 E6 x! P' u9 h7 `6 w　　他这样，我真的被吓到：「什么？」
9 z* R; d; M! H. ~; M% k
- U- c5 T8 N! [* X  j8 p　　「你的手腕会痛是因为骨癌，现在看透片已经发现癌细胞开始转移到胸腔和
腹腔，有不正常的小阴影出现，不过为了确定还是需要再进行几项检查。如果不
: o6 C0 Y) p* k9 U5 X是你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有癌症，不然就是它扩散的速度非常快。」
1 l0 t; D+ K5 K$ p8 k& o" c
* @4 |0 A5 g% N7 B1 Q' ]  \: G　　听医生这样说，我就像被闪电击中，久久说不出话。
, m8 }- J( C; U  p( E& C9 ?
5 _: ]2 E# S# z2 A& y9 v　　原来医生的表情不是他家死了人，是我家就要有死人。
: w2 `- S0 b# N% P0 Q- l' Y3 |1 B, R
0 d- |% z* u6 i5 [" h　　妹妹紧张的问：「医生？！」
, q# `! R4 y/ @# X- a
　　至此，我对接下来发生的事都没有完整印象与记忆，就像我的大脑运作几乎
停顿，只隐约记得妹妹的惊恐哭声，还有医生说些：扩散太迅速，截肢，尽力抑
制癌细胞扩散的先进治疗……这一类的话。
4 q- J. r% z% T+ p+ l1 k' S


1 M+ A6 e  e4 I
& h; a9 }# \5 i) q8 O" |　　回到家，坐到安静的客厅沙发，听到消息的妈妈从工厂赶回来，一直抱着我
这个独子痛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们家到底发生什么事？」
, O3 z% k+ n7 H+ j+ t
% c% t- J0 Q8 n  i　　我也只能搂着妈妈，惊慌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不知未来该怎么办？因为我
知道医生已经判我死刑，接着的问题只在于哪一天，而肯定那一天就在非常近的
未来。

8 T3 [6 Z9 g8 V: C, o) F! @　　就在同一天，我的事也立刻传遍方圆百里，可以说这附近的乡民都知道，毕
竟地方小，加上又是少爷得绝症的大事，于是隔天就开始有热心的乡民与村老拿
着一堆水果前来拜访，希望我能振作或是提供什么偏方之类的，几天后连听闻风
声的学校老师团都出现了……

　　此外，妈妈为了我的事也一直跟工厂请假，带着我到处去拜神求佛，或是让
我服用乡民们热心提供的偏方。

& P1 s# W* q" I$ K1 x0 [) c+ p8 J　　妹妹晚上放学之后也一直陪着我，努力想让我开心，不过我真的笑不出来，
0 \7 ^9 b0 ]: P" E, ^8 |只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快要结束，心中只有满满的恐惧，留在自己的房间翻书查骨
癌的事，知道未来会怎么发展，此外的时间不是看书就是看报纸，其他什么事都
不想做，也知道作了也没用。
) k* v9 D5 X( ^" V6 [# f/ e- s/ o8 F1 [
　　有时半夜三点睡不着离开房间，都会发现客厅亮着，无法入睡的妈妈坐在神
坛前看着曾经香水鼎盛的祖先牌位哭泣，小声的问：「列祖列宗啊，我们家到底
作了什么，弄到现在真的要断后？」我也只能安静痛苦的回房，什么都无法做。

" |1 O( ]" U9 F; n　　真的，当面对死亡的恐惧到了极点，会什么都作不出来，连哭个几声都没办
+ a1 ^. o# f- r! z- D2 c% \3 j法。我不知道死掉之后会怎样，也不想死，但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 k1 Y# c/ }& x! J/ Q3 c
9 D! ]2 t. W' d. T( f  N  x, S& E　　又过几天，妹妹放学回来后，手中拿着一碗热汤来到我房间，满脸微笑跟我
2 o) f4 s9 O1 w/ M% F$ A5 d2 ^说：「哥哥，这是你喜欢吃的菜丸汤，我帮你从镇上市场买回来了。」
( m6 j& `% P/ A$ M0 Z
　　「我没有胃口。」
5 Q( |, m  g/ I! |
　　「吃一口啦。」

　　「先放着。」
6 P3 s& @' S" U# j( g
　　「哥哥，吃嘛，你最近都没吃到什么……」
  m9 o: J4 B2 k7 e0 T
　　这时，极度烦躁恐惧的我，就像是再也受不了：「我都说不吃了！反正吃再
多也没用，死定了啦！」
2 t: S( W8 G, R2 n. p5 P4 _2 `
/ w2 @& b; z) J% J# a: O　　被我这样吼，妹妹看着我，终于露出无法掩饰的哀伤表情哭起来……
* q. d4 M' C, t# k; E" e, L0 f
　　看她这样，我又后悔又难过，赶紧走过去将她手上的汤放到桌上，然后抱着
她：「对不起，佩怡，我也很害怕，我不是故意的。」
: O4 w6 p8 M7 l0 S" f" ?
! {4 `6 q( g2 w9 v5 z# |　　妹妹在我怀礼，啜泣的说：「哥哥，这个週末我和妈妈再陪你再去医院好不
: E3 R; k5 v& L6 V2 d好？医生说过只要接受治疗，还是会有希望。」
  g2 q* ^; l4 u7 n( F7 b8 A6 f
8 c. g) \. y% Z- L4 W% X　　面对这问题，我只能保持沉默。

　　她满脸泪水看着我：「哥哥？！」
  w) y! T8 H: g
; B! i: z9 p; H* h　　「我愿意啊，只是我一直在想那之后呢，我能多活多久？几个月吗？」

& F, b  d0 z9 y　　「哥哥一定会好起来啦！」
' ~4 c; Y5 X8 D1 |% i* m
　　我终于露出微笑，痛苦的：「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自己，是妳和妈妈。」
  W- e& r# d5 c+ J( |0 L
6 }7 S/ v0 X* o. Y& v　　「我和妈妈？」

# D: Q" b) T7 i/ f" W　　「大家都说，会转移的癌症，再久也只是几年而已，快的话只有几个月。要
是我也不在了，妈妈和妳就真的孤零零了。」

1 u0 @* F. {3 t0 l" G　　她忍不住又哭着说：「哥哥不要这样想啦！」
! l( y) h2 D1 n. \5 E
9 k2 i/ {+ @" ^5 {! V5 O　　「可是这是真的。」

　　「不会啦，医生一定会有办法治疗哥哥！」

　　我只能苦涩微笑。
8 [; k4 Y  V8 w$ j& S# Y) p
  Q. O! w, P1 _! _4 W　　她看着我如此坦率苦涩的笑容，也一定察觉到自欺欺人对我没有用，就又抱
0 h/ t7 Z1 m- T( k& @# B着我哭起来……
/ a2 \: X3 t8 P1 S! c2 N
　　那晚深夜，可能是傍晚对妹妹说过这些心中话的关係，我一直暗忍的惊恐心
情终于崩溃，梦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虚世界，惊慌哭醒，一直无法止住泪水。

　　我觉得真是好不公平，才十七岁，看着别人有那么多的未来，为什么我必须
) E" R5 L. B4 |# K$ n7 P7 R. _7 ~发生这种事？

　　无法自制的痛哭，妈妈和隔壁房的妹妹一定是听到我的哭声醒来，就都穿着
) i/ w% n2 w/ ?+ Y% \- C1 p  D睡衣赶紧来到我的房间，同样与我一起哭着抱在一起。

　　我也只能一直紧抱她们哭喊：「我好害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 f0 A2 F' K: U  u$ Y9 Y8 [- l. S& b
: f1 U3 v( B& q8 R1 H, E( `$ S; m
　　我休学住院，不过不愿意截肢，医生也说可以先看情况再说，于是只接受药
3 ~3 l' o( N( i物治疗，这段期间整天除了噁心呕吐加头晕，就是想着许许多多关于未来的事。

. [/ m! T) m. N: }　　住院第二天晚上，妈妈和妹妹同样来到医院陪我，整晚都对我很好，尤其是
# O1 u( a3 o0 ]6 L" ]7 L& Y# ^妈妈，所以我察觉到妈妈一定有什么事想对我说。果然，九点刚过，妈妈藉故将
6 j/ w6 E+ Y& W: v8 }1 l- C妹妹打发离开，告诉我：「妈妈想说一件事。」

　　「什么？」
  E' h! C; u& X5 O* }; a
) \/ V, A5 _! f6 q; \# r　　「你乖乖听妈妈的话答应，好吗？」
4 l$ j4 C+ D& ?
1 Z6 B7 `; V! D+ i　　妈妈这样说，更让我起疑：「什么事？」
* P0 @: Z, E" C  |6 g4 W
% K+ E$ J0 U1 f2 Q1 Q! {) j　　「你是家里的独子，我们家只有你这个男孩，不能让你有什么意外，再说那
6 f- X4 Q! C+ U7 ~6 S+ V件事也是早晚的事，只是虽然妈妈想花钱，但妈妈真的凑不出需要的那么一大笔
钱，也可能不会有女孩子愿意答应，更怕以后会有问题……」

6 k. D5 f/ ]4 U　　听妈妈说的这么语无伦次，我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妈妈好怕我们家的香火真的会断在这里，所以这几天一直想找个女孩帮你
留后。」
' }' K( D  J3 l1 e' q& ]
　　我心中的震撼，只比那天被宣判癌症还轻微一点。

# E- U1 ]3 S7 V$ X5 @* r8 `　　「大家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最大的罪过，也是最大的不幸，比什
8 d. t' ^8 q- q/ z' K$ F么都还要严重，妈妈不能让你犯下如此大的错，不然以后我无脸去见列祖列宗，
知道吗？」
- X2 D9 \9 W$ q. B6 n  [
3 k+ B, L& }, p8 T! N　　我怎会知道？我根本就不知该说什么……

　　「所以妈妈看你跟佩怡从小到大感情一直很好，想问你喜欢她吗？」

( ~. u1 V0 u. M6 i) a　　「佩怡？」

　　妈妈满脸笑容问我：「她十七岁，可以了，个性也很好，就让她为你留后，
好不好？」
5 o4 q, A* R0 |" l5 O9 `4 S
　　对我来说，这又是另一个强烈震撼，这是要我跟妹妹……

! T+ [/ C  `  j. c' c　　妈妈赶紧告诉我：「其实佩怡不是我生的孩子。」

% z) C6 J$ O" T  G: p　　「妹妹她不是妈妈生的？」

　　「你爸爸离开之后没多久，有个女人抱着还是婴儿的佩怡上门要找你爸爸。
她本来是要钱，后来知道你爸爸已经过去、我们家也真的拿不出钱给她、就说那
/ r8 @! P; [" `) i孩子是你爸跟她偷生下的孩子，她不想养，将佩怡留在我们家。」

　　「佩怡真的是爸爸在外面生的？」

( h5 |1 N' u8 d1 O　　「妈妈也不确定，而且那个女人留下佩怡就离开，没有再回来，以后妈妈也
都找不到她……再说你爸爸绝不是会在外面乱来的男人，佩怡慢慢长大后看起来
也跟你爸没有相像的地方，村民们也都这样说，所以妈妈真的觉得她不是你爸爸
的孩子。后来也是因为都照顾了，只能像照顾女儿一样照顾到现在，没想到真的
会有需要她的这一天。」
3 O  G4 {. P$ s5 y
2 ^, [% y, O, T3 t$ M6 _$ J　　我呆了好久，忽然治疗带来的不愉快都像消失无迹：「佩怡知道这件事？」

　　「她不知道，我只有现在才对你说这件事。」
7 `) `3 u- h& d) A' A2 D0 `6 |) z
　　「…………」
2 p, Y  d: }  x% t! Y+ X& S
* k% \" j5 [9 `$ [; `) E　　妈妈满脸笑容的问我：「你喜欢佩怡吗？」
# J. j9 H" j4 Z' z% n6 q
　　「…………」

+ j/ s) J; W* |8 N　　「你愿意的话，妈妈会帮你跟佩怡说，让 ...... 剩余部分请访问 春满四合院 登录后浏览完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