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第七章）爱慾交衡

碎羽

　　　　　　　　　　　　　　　　融　雪

作者：碎羽
2010/08/21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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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爱慾交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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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 G+ c/ O　　澜海是一个不大的海滨小城，美丽而宁静，依山傍海，城市面积不算很大，
但是街道整洁、环境清爽，是个很舒服的城市。

　　我现在就住在少羽哥给安排的一栋两层小楼里，足有二百平的面积，它座落
在一个蛮高级的社区，是间独栋的别墅，开发商是国内有名的华腾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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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g) L' B" \! @" ^, S　　因为在澜海一家大学的旁边，所以起了个学府明珠的名字，地价相当不菲。
当时来的时候我就和少羽哥开玩笑说，说凭他一个大使馆的小秘书能买得起这种
) t7 e, x  [* N8 z0 a' x房子，一定是做了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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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d; S: W' W4 C7 Z: V1 y) U　　他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这个房子才不是他的呢，他的薪水可买不起这么
5 x8 A. |/ {: v/ W& O贵的房子。是一个老朋友的，因为听说他要回国休假，特别借给他来用。他觉得
, ^5 u# c! N# L% _麻烦，一个人住收拾起来也辛苦，所以就一直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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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我来得匆忙，临时找住处又来不及了，而且还怕单身一人的我有危险，
# ?- H& Y* _. i3 {' ?$ h* C- {就先让我住这里。不得不承认少羽哥对这座城市的一切都很熟悉，很快就帮我找
- c, z' P& M% D5 k+ b. ?  v! d$ h到了合适的保姆并安排好了生活的一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少羽哥不回西京，而
- i8 p, F5 K% k8 R选择在这里过假期。不过也好，这样我终于可以再次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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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海的日子过得很舒服，我很快地便适应了新的生活。休息了几日，稳定以
# p2 I7 ^  G- ^+ \7 P4 u6 D% n/ I后，今天少羽哥要陪我去澜海那家出版社看看，和那里的编辑谈谈出书的问题，
毕竟我要靠它吃饭，还要养活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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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  i' y0 `5 R8 i　　虽然还有些别的问题困扰着我，例如未来一定会有一天要再次面对郁蓝庭，
. {2 \/ a" ]3 r  j* w' u要和他谈离婚协议和孩子的抚养权，但这些都不能影响我现在越来越好的心情。

0 E& Q2 }- e/ d/ x　　美美的睡到９点，洗漱过后，在二楼的卧房里穿好衣服、化上淡妆，然后在
镜子里左右端详自己的摸样——上身穿着黑色的紧身小皮衣，下身是同色的皮质
5 |1 b+ e4 X) I1 O短裙，在墨色毛领的环绕下让我的脖子显得更加白皙，短裙在膝上十公分，修长
圆润的腿儿套着黑色长筒丝袜，高跟长靴几乎包住了整个小腿。

　　这身打扮简洁性感，略带一丝野性的味道，不知道少羽哥喜欢不喜欢？看着
自己在秋装包裹下依然前凸后翘的身材，不由地偏头给镜子中的自己一个鼓励的
笑容。看了眼时间，时钟的指标已经逼近了１０点钟，少羽哥一向守时如金，我
可不能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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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姐，」我边下楼边喊了声来帮忙照顾蓁蓁的保姆：「我出去一下，蓁蓁
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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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春雪你去吧，蓁蓁我来照顾行了。」得到她的应声，我走到门口打开
  t- T* \# J; P7 S0 f房门，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澜海的天气比东都还冷些，我不由地紧了紧衣领，
2 p% ?2 L( K6 D  {. C' v看见对面一个高大的身影依着黑色的轿车，正对着我微笑。

　　「少羽哥早啊！」我甜笑着和他打招呼，虽说已经认识他好多年了，但是多
5 I( d2 k! k2 \( m5 x年后的相遇还是让我像十五、六岁的小女生一样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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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绅士的帮我拉开车门，坐上车子，我们一路前往出版社。吹着车上的暖
: o; B+ X8 F, c. w风，我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怎么？小雪还没睡够了？」少羽哥一边开车一边微
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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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厌啦，少羽哥，」我瞥了他一眼，娇嗔的回答：「你知道人家喜欢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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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q5 S( @" {* H' j) w" a; d　　「是啊，小懒猪。」他的嘴角微微的上翘，无奈地摇了摇头，少羽哥一直都
是这样宠着我，从小到大我要求的所有事情中，只有过一件事，他没有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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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没吃早餐吧？」少羽哥像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还在散发热气
; N3 D% I3 V2 a的纸包递给我。

　　「是什么好吃的？少羽哥。」我明知故问道，从它散发出的香味，就能猜出
! y* I$ @: n: D, u是我冬天最爱吃的烤红薯。还在上学的时候，每次放学载我回家时，他都在怀里
. O' Z  K! f# k" c+ r7 p* R拿出暖暖的烤红薯给我吃。

0 K, s& z% G: q1 t! |; S　　他只是笑笑，并不作答。拨开有些烤焦的外皮，还没有吃在嘴里，那金黄瓜
瓤的甜味就已经飘满了车厢，我偷偷的侧眼看了下他，慢慢地咬下瓜瓤，好甜。

9 [$ S$ G+ @* k7 h' Z5 c　　车子行驶在宽阔整洁的街道上，来往的车辆并不多，和东都的喧闹、浮华相
- V& x7 S- S+ o比，我更喜欢这种宁静的小城。多年没见，我和他之间好像真的没有了什么共同
语言，聊完前几天的入住和关于这座城市的话题后，我们再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3 m3 b+ t+ r/ _5 L. P' D而且我们都在特意迴避着彼此这些年来的生活历程，那就更没有可说的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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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c5 P9 _2 G8 {; C5 p% h& @　　「少羽哥，这辆奥迪是你买的？」我讨厌这种和他无话可说的样子，一边吃
着烤红薯，一边没话找话。

" S: R( h( j5 l) t  u　　「不是，这辆车是我租的，一年在这里住不了几天，买车不是浪费嘛！」少
羽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

$ ]; U+ @$ {2 Z1 x& i' E　　「那……」我欲言又止，其实我最想问的就是他和那个女人到底怎么样了？

　　想起那个从未谋面的女人，眼前的时光又一次回到了九年前的一幕。

　　那是个炎炎夏日的午后，兴庆公园里受不了暑气的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的叫
着，小孩子们用钩杆努力地撕扯着桑树上的枝叶，好多弄点桑叶回去餵他们的蚕
4 Q; J  R$ D2 P1 y宝宝。旁边的石榴树倒是没有遭到这样的「虐待」，喇叭状的榴花红豔豔的开放
着，引得蜜蜂蝴蝶团团的围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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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 B2 f0 `* E　　我穿着西京铁路一中传统的白衬衫，湛蓝色百褶裙的制服，站在一棵大柳树
下，等待着少羽哥的到来。已经饱满成型的少女胸部随着呼吸不断地起伏，穿了
2 G+ d: N* l  H# L三年的制服已经有些紧绷得不舒服了。两只小手有些不安的搅在一起，掌心与鼻
3 y% M* u8 |7 }% S* u+ N6 I' S尖上都浮起薄薄的汗水，并不是炎热，而是心中热度让我不停地出汗，连高考都
没有让我紧张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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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少女的矜持和羞涩，我希望他晚到一点，甚至希望他今天最好有事，让
+ U, h+ m: J1 M* r- n我再逃避一天，但满心的激动又让我不断地偷瞄公园小路的尽头，希望看见他俊
逸的身影马上出现。

: L9 ~9 {6 ^9 @" L$ ^　　可如果他来了，我要怎么和他开口呢？虽然我们已经认识超过十年了，虽然
我们两家就住隔壁，虽然我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小时候在一起睡过午觉），但
是我还是不知道要怎样向他开口告白。

2 F% Q  @. c$ s7 Q9 ~　　学日剧里，直接对他说我喜欢你？不行，太直白，太没深度。

　　要不像台湾小说里那样，问他对我的看法？不行，假斯文，太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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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M2 Z+ d; T6 ?0 X　　那直接给他一个吻？这个……这个太火辣了，我还没有心理準备。

! i/ G- Q  K# H: h3 ?' P  G　　怎么办，怎么办？就在我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
起：「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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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7 K  H/ _2 {# w3 S) r: ?　　啊？少羽哥？我猛地抬起头来发现自己身前并没有人，左看右看，才发现他
原来在我的身后。穿着篮球背心，左胳膊抱着一个篮球，帅气的脸颊上滑过大粒
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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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吓死我了！」我故意嘟起嘴嗔怪道。

! s# W9 i+ X9 l/ r1 b　　「对不起啦！」他露出清爽的笑容，能看见雪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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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热的。」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手帕，我踮起脚，认真地在他头上擦抹
着淌下的汗水，週围的空气里都满是他的味道。看来他见到我留的字条就跑着来
了，这一点点小小的认知也让我心底不由的雀跃了一下，心里美滋滋的。

! |  P/ f7 M- W9 ?+ P9 e　　脑海里自动联想出一幅美丽的画面来：端庄优雅的自己早上穿着家居服，帮
: R* |! h, E# M7 L% D, a要出门的他繫上领带，然后是甜蜜的告别之吻……嘻嘻，太不好意思了。

) m* K5 }8 x; u* {* o7 ^. I　　「对了，小雪，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的考试通过了。」他的话把我拉出了心
8 y( p9 o- l# i6 E中的想像。

: m  v8 H) z& A$ |　　「真的？」我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好棒啊！你要成为外交官了。恭
喜你，少羽哥。」那我就是外交官的夫人啦？嘿嘿！

3 g5 [* e  Q6 ?0 p  R7 E$ L5 K9 a　　「呵呵，不过小雪，」他挠了挠头髮：「还要需要很多学习和培训我才能合
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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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肯定会通过的，你最棒了。」我歪头甜笑着。我的少羽哥一向是最优秀
的，从小任何功课都难不倒他，而且运动万能，人又和气，从初中起就收到过无
) c2 q5 Y: J8 A7 r数的情书。呵呵，不过他都没有回应过，一直在他身边的女孩子就只有我，只有
我哦！每当我需要他，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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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学三年级时，我在公园里练自行车，不小心从高高的石阶上翻了下去，全
8 b/ Z( f1 c3 M3 \9 r7 _# G# y身多处划伤，右小腿狠狠地砸在台阶上，鲜红的血液顿时染红了裤筒，痛得我嚎
; M$ U' e$ P+ T8 \/ a啕大哭，少羽哥看到马上背着我向医院飞奔，我流出的血沾满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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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当时只是个初中生，但他的背靠上去是那么的结实，让我感到莫名的
8 _4 U# }, P5 ]9 \5 _安心，听着他气喘吁吁的声音，一丝甜蜜涌上心头，钻心的腿痛好像也变得轻了
很多。就在那一刻，我发誓，一定要成为少羽哥的新娘，一定！

7 `# C( j! A% T1 E　　不过，有次吃刨冰的时候，他曾经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了。刚听到这个消
" n0 ]* ]( {2 D* J" \息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心痛得都快要死掉了，手中刨冰杯子都要捏碎了，但是这
- l2 L% b9 y; k8 `! m么多年来一直没有这个传说中的女人出现，这些年来我用尽各种手段买通了他身
/ I( K8 I* Z" c边的死党们，怎么都没有发现那个神秘的女人。我就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骗我，
有时也偷偷的暗想，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我呢？很多小说都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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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子会故意和女孩讲自己有喜欢的人了，然后再给对方惊喜，我衷心的希
! p0 h, D" L3 H: ?) C# y望这是他精心设计的甜蜜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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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0 r2 T6 U' Z& ~3 N& Q　　擦完他头上的汗，我还是说不出什么，只能低着头，小手帕握在掌心揉搓，
# Z# M- Y) M8 R" {. r, |; ]轻轻的舔着嘴唇，看着脚下婆娑的树荫间洒下的斑驳光影。穿露趾凉鞋的双脚慢
慢地摩擦着地面，脚尖对向一起，嫩白的趾尖不自觉地挑动。

9 O+ Z: F1 K. l! f　　「小雪有什么事情嘛，是不是想让我陪你在这湖上划船？」他扭头看向公园
! z* n, Z( }& z2 z的湖面，在暑气中只有它还能散发出阵阵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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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我感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好像就要跳出了胸口，忍不住做了
个吞咽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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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不知要怎么说的时候，少羽哥先开口了：「小雪，还有个好消息。」
我抬起头，看向他。在他看向湖边的侧脸上，表情平静，但是嘴角微微的上扬，
, I. ~( j' I  x4 ?# J6 j" Q% M眼中露出一种柔和的微光。熟悉他的我知道，这是外表开朗、实际内敛的他真正
开心的表情，这时我的心里突然有了种莫名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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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着说：「就是我以前和你说的那个我喜欢的女孩子，」他顿了一下，我
3 F! P" U5 n, P0 A, @8 u的心却紧紧地揪了起来，彷彿突然有块大石头压在了上面。「她，答应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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