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无家（三）

一刀捅死

　　　　　　　　　　　　　　　明月无家

, m) J2 ~* X$ z, B, Z作者：一刀捅死（1daotong4）
2009/11/13发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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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 i  s; _1 L& D* e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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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女儿送到幼儿园，杨棠开着车在城里瞎转，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好。他最
大的爱好就是钓鱼，不过上週连续钓了四、五天，也有点烦。想起自己好久没去
( l7 N( j% f9 ]6 z, G茶叶店里看看了，今天也该去转转了。

　　杨棠不混社会后曾经开了一个机械加工厂，那时他在社会上门路广，产品不
6 D0 Y' o3 m: z& E5 u9 @. C愁销路，就有一点，应酬太多，无酒无生意嘛，一个单就得一顿酒。还有一点，
- d- j, y8 ^" Z* o他那些兄弟，都是些有大把时间的人，隔三差五就到他的厂子找他，一去也带着
自己的马仔，杨棠要在，就拉着喝酒去，不在，也没关係，就到门卫室拉一张桌
子，打上麻将了。一个叫刘奇峰的更狠，还专门买了张自动麻将桌扔在厂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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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V3 D' f6 v0 e　　这样久之，杨棠的加工厂倒成了他们的另一个据点了。时间长了，能不出问
9 f2 g. y6 x" |" U3 {; j2 h+ o) \题吗？结果厂子里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看到混黑社会如此逍遥快活，比整天鼓捣车
2 d! y+ B* K- D- A2 J4 d+ o/ A1 y床子舒服多了，于是炒了杨棠，跟着他的小弟当马仔去了，厂子里更有两个俊俏
点的姑娘让他们搞大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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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棠被搞得不厌其烦，后来乾脆把厂子转给了一个最善于做生意的兄弟，把
打拼来的钱置办成房产，当了个逍遥的包租公，一年也有六、七十万的收入，只
是男人总不能什么也不干吧，于是才开了这个茶叶店，混个小店老闆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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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棠刚进了店，两个穿着套裙的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就笑着迎了出来，一个笑
道：「今天是吹的什么风啊，把杨大哥吹来了，稀客，稀客。」

6 m: {) l# Y' w: q8 T0 N6 T　　另一个笑道：「我猜大概是杨大哥家里没茶叶喝了。」

　　原来这两个小少妇都是从杨棠一开店就来的老店员了，多年来早摸清了杨棠
随和大度的脾气，知道杨棠从来不拿老闆的架子，她们也就习惯和杨棠嬉笑无忌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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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 Y6 B% `% E  d　　「我是来看看你们没把我的店给卖了吧！」杨棠也开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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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少妇都又故意嗔笑了杨棠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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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e2 W5 O& Y. ?* B　　「杨大哥，你来了。」吧台里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道。

　　杨棠朝吧台看去，这是新来店里的一个女大学生，叫张清仪。

4 m  p% F; N' ]& ?2 n4 i  }　　之前有一个店员要生孩子辞职了，张清仪大学刚毕业，想继续考研究生，看
& d& S; v1 ]" U, z! l: X' S- z) ]- n% |9 f中了这个小店清闲的工作，可以边工边读。她刚踏入社会，来店里也不久，加上
本就性格腼腆，所以对杨棠不像那两个少妇一样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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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棠朝她笑了笑，点头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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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棠踱进吧台，对吧台外的两个小少妇道：「你俩下班吧，记得下午早点来
+ z+ b' _, h5 T7 d; T啊！」两个少妇早就等杨棠这么说，好去逛街，不等杨棠说完就挽着手笑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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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M4 V! L0 T) }; B6 e. h　　原来杨棠的这个茶叶店一直保持着三个店员，三个人每十天轮流当店长看吧
台。茶叶店生意不忙，每次杨棠来了店里就让除了当值店长外的其他二人放假，
4 A3 Q- F! o' J8 p他和店长看着。当然这种放假是不扣工钱的，正是杨棠种种此类的随和，很让几
个小少妇喜欢，而且平时还有一些油水可揩，前一个不是要生孩子，根本捨不得
辞职。

　　张清仪也知道杨棠这种独特的规矩，把杨棠让进吧台，自己走到门口站着。

& |7 Q  f5 o( |' ~& \9 U7 v, |　　张清仪在大学里参加过仪态培训，只见她腿走直线，步幅匀称，步速均匀，
! n6 \! \0 `) h& V2 A落落大方又袅袅娜娜。站立后，很自然地双脚立正，脚跟併拢、颈部挺直、双肩
放平、头微抬目视正前方，同时下颔微微内收。杨棠看在眼里，心说受过高等教
育的就是不一样，不由多看了张清仪几眼。

　　张清仪才二十一岁，身材娇小匀称，脸蛋清秀乾凈，人的阅历都摆在脸上，
8 C3 c8 Z. X4 `" J* x她本性单纯，又刚走出校园，那神情任谁看了都觉得她还稚气未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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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2 e; K( N* B6 f% K　　可是这样一个清纯的少女正穿着店里统一的黑丝套裙。职业套裙加黑丝，是
成熟女人很有杀伤力的武器，这副武器武装在一个还貌似高三女学生的张清仪身
# I4 s$ K: N  ~: [+ Q6 m! G上，别有一番难以言喻的风味。

8 h9 j2 ^4 _* a. R6 y8 B( |, Z　　整个上午只有三个顾客，不过茶叶利润大，今天三个人工资的费用已经出来
了。杨棠百无聊赖地在吧台上摆弄电脑，在网上打麻将打烦了，抬头看张清仪还
3 |/ Q: i: @0 q" O) z6 O  C一丝不苟地站立在门口，杨棠忍不住道：「小张，不用老那么站着，又不是解放
军站岗，坐下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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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张清仪答应了一声，声音轻柔柔的，和苏明月有得一比。

$ H3 z7 Q$ D! N. m, O# h) G. }　　杨棠很自觉地想自己一个老混子，和小姑娘没得可聊，在网上进了一个斗地
* d8 d* O, U  W/ [1 `5 \% q主的大厅，斗起地主来。

3 {  A  r( C6 |2 q/ L　　「杨大哥，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张清仪平时说话时就像受了伤害的小兽
3 F& Q4 I" t8 D6 E6 m% q& L一样怯生生的，此时的声音更加吞吞吐吐。

　　「哦？你说，只要哥能办到肯定帮你。」杨棠以为小姑娘遇到了什么困难。

2 m: m' O  S; u  R- [　　「那个……哎呀……不好说。」张清仪的脸红了。

7 V9 ?* |6 C+ W9 k　　「没事的，你说吧！」杨棠站起身来，看张清仪的表情彷彿真碰到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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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x4 K2 Y! B* T  P6 G　　「那我就说了，王姐和周姐她们贪污店里的钱。」张清仪下定了决心，说话
) q4 O% X0 |' G6 O不再犹豫，一口气清脆地说完，虽然她认为自己揭露她们是正确的，但还是不好
意思地补充：「我不是故意想背后说她们坏话，我只是觉得杨大哥你人这么好，
& i3 x9 M+ |8 m& j, Q对她们很好，她们这样做不对，嗯……这样不好……所以我想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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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8 Q& G9 \( d( ~* d0 k1 Q4 v9 Q　　「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不好解决的问题了，没碰到难事就
好。」杨棠鬆了口气，他对这个清纯的女孩子很有好感，不希望这种善良的女孩
) b! S: @; s1 s0 A0 s; D受到为难，略一思考，杨棠又道：「她们贪污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 n5 ~4 I8 k+ \1 l# N+ V6 X% E- \　　「上个月，大概八、九百吧！」张清仪想了想道。

" ?2 i: ?* e6 ~! B　　杨棠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五百块钱，递给张清仪，张清仪后退一步，不去
拿钱，小脸蛋儿羞的通红：「我不是想靠出卖别人来赚钱的，你误会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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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9 s# N0 E- m: t　　「是你误会我了，她们一人多得了四、五百，你们本来有同样的工钱，这样
6 d. G, v. E  h0 P1 _你少得了四、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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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怎么算的帐？你这样做老闆还不得亏死了？」张清仪也被杨棠奇怪
- j8 j% H- `% I& N- C, p的帐目弄乐了。

/ U) x. {% \8 C3 H2 I8 ]　　「你收着，放心，我这帐目一点不错。」杨棠笑道。

　　「怎么会呢？」张清仪不解地说，依然不接杨棠的钱。

/ S4 {# ^! |  o" W5 s; a0 ~  a' y　　「呵呵，我不亲自管吧台，无论请什么员工都会黑钱的，雁过拔毛嘛！她们
7 Z9 b4 M# K! J算是好的了，都有分寸。」杨棠以前混黑社会大哥，手下都是人渣，什么人什么
. S$ @' G# k. {- s5 k5 a手段没见过，何况他还开过厂子，太清楚里面的门道了。比如採购上吧，三十万
6 M$ l! W& H; Y0 D的材料，採购会报三十五万，这还是厚道的，那干业务的回扣，更是无法计算。

　　这些事情每个当老闆的都清楚，哪有傻子能当上老闆？但是这种漂沫是根本
% R) E$ J# V( B3 N0 G1 w无法防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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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你早知道她们贪污？」张清仪睁大一双秀目道。

　　「知道一些。」杨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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