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殇（第二章）

saoke

　　　　　　　　　　　　　　　　母　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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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g, Y1 q7 c" c3 s3 a作者：saoke（骚客）
& b3 j: g7 A: s7 Z, E2013/06/06首发于：春满四合院、SIS


7 d1 a" K5 {; h' A6 v2 s# T% l+ m　　　　　　　　　　　　　　　　第二章

/ ~6 I; u7 o7 T: r9 U0 G8 T1 `( y: ~: t　　这些天妈妈的情绪稍微有些好转，不像前几天日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也
开始去舞蹈馆授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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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放学我有点不放心，就到妈妈的舞蹈馆去，打算接她一起回家。刚一到街
口，就看见妈妈从舞蹈馆门口出来，我正準备挥手和妈妈打招呼，一个身影从门
& _, q7 N$ Z6 f4 {* d+ P, ]边窜出来，一把拉住妈妈的手就往前走。我一愣，那个男人不就是摔碎外公送给
  k3 }5 `6 G  h- r妈妈陶瓷玩具的乡巴佬吗？他怎么还敢来啊？他要拉妈妈去哪里啊？心头一阵火
气，捡起路边的石块我就往前冲去。还是晚了一步，妈妈在挣扎中被他带上了一
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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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发慌：『他想干吗？带妈妈去哪里啊？妈妈会不会有危险啊？』赶忙
# p/ z! V* M& v* W% h也拦下一辆出租车跟在他们后面。在车里我拨打妈妈的手机，却关机了，心里更
) ]) y) ~+ q- [0 n9 o是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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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出租车渐渐驶离城区，往郊外开去，我的心愈发不安！不知不觉一大
) }& D' }. D$ q1 ?$ R( }片公墓群出现在眼前，那辆出租车也停在了一个大门前。『咦？这不是ＸＸ公墓
, V% Y6 k3 R# z2 e# g1 {' w% n. y吗？他带我妈妈到这里干什么啊？好像外公也是葬在这里啊！」我赶紧下了车，
跟着跑了进去，嘴巴张得大大的，被眼前的一切搞得稀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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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z( R, U2 j0 ?1 p$ ]　　乡巴佬正跪在外公的坟墓前，妈妈就站在他旁边：「老人家，您不认识我，
请允许我做下自我介绍，我叫鲁兵，是您女婿公司里的员工。前些天我到您女儿
/ k( f. w! e/ M- U9 U( D的家里组搭一个屏风，由于我的疏忽大意，不小心摔碎了您送给您女儿的陶瓷天
使，您的女儿当时非常生气把我赶走了，为此还气病了！我一直想向她赔罪，她
却不愿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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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6 C$ D9 q7 n6 S  u　　后来我知道了，这个礼物对他有种特殊的意义，是您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您
知道吗？这个礼物承载了她对您全部的思念和愧疚！这些年来她一直在自责，自
责当年没有接你回家来住，接你过来安享晚年！您过世后这成了她的一个心结，
" w, ?& W. l0 @( R' p一个或许永远都无法解开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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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您老人家会愿意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一直生活在这个阴影中吗？不，
1 I: T& G; D: M# I1 d不会的，您在天堂里一定是希望她能过得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子欲养亲不在是
为人子女的遗憾；亲已亡子消沉，却更是亡者的悲哀！今天我把她给您带来了，
在您面前我请求她的原谅，更希望她在您面前请求您的原谅！一个在天堂的父亲
! I+ Y2 o: b7 p* s还在时时为女担忧的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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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 b& S$ i5 G" ~! H- ]* _　　眼前的一幕把我震撼到了，没想到这个乡巴佬还会有这一面，虽然他这个人
让我很讨厌，可不得不承认他刚才的话很有男人气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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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m; K: h% o% q　　妈妈早已在外公的墓前哭得梨花带雨：「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
0 i5 T5 u" l9 [/ P, y1 t/ M$ m的错，当年我要是坚持把您接过来住，您也不会……对不起……」妈妈说到伤心
处，娇躯发颤软瘫在外公墓碑前。

( G6 F& b! v, }( g# N/ I　　「哭出来就好，他老人家知道您是孝顺的孩子，不会责怪您的。他看见你心
里放不下这个自责的包袱，在天堂也不会安心的！他在天堂时时刻刻注视着他最
心爱的女儿，只有他最心爱的女儿快快乐乐、幸福美满才会让他瞑目，才是最大
的孝顺！」乡巴佬搀扶着妈妈，手掌轻柔地抚慰着妈妈的粉背。慢慢地哭声渐渐
歇息，眼中的迷惘痛苦渐渐隐去，我想妈妈应该是放下这个多年来的心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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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v1 w1 s4 V3 }　　说实话，我心里有点感激这个解开妈妈心结的乡巴佬了，虽然我非常不愿意
+ q  M' Q) e7 d4 \9 }6 x* c0 |承认这一点。扔掉手里的石头，朝妈妈他们走去：「妈，我看你被他拉上车，不
放心就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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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哽咽着对我说：「既然来了，就给你外公磕
个头吧！」

　　等我们都弄完的时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离开了。妈妈没有说
话，只是凝望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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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在电话里听我说完这件事，也觉得挺意外的，竟然会产生这种意想不到
的效果：「呵呵，没想到小鲁还有这本事！你妈妈看起来很柔顺温和，其实心里
倔得很，爸爸劝过你妈妈很多次都没有效果，没想到被小鲁这么一弄反倒解开了
她多年来的心结！呵呵，回来得好好奖励他！」我出奇的没有开口反对，或许心
- D* V' B7 N+ W$ _5 f里还是对他有点小感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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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2 s- e, ~+ L8 P) b3 u; e/ m　　带乡巴佬回家吃饭，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印象中好像爸爸从来没带员工回
: z, |) v+ Y( q& Y: l4 i家吃饭过，没想到爸爸对妈妈解开心结这件事这么看重！

　　饭桌上，他低着头一副紧张拘束的样子，如果不是那天我亲眼看见公墓发生
的一幕，我真的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呆呆的乡巴佬会说出那么澎湃激昂的话来。

　　「来，小鲁，乾一杯！」爸爸举起酒杯，乡巴佬赶紧双手举着酒杯和爸爸碰
了一下，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样子让我好笑不已，暗骂了句：「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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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r. w7 g5 t9 `　　「小鲁啊，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你是先有过后有功，我是赏罚分明的。你有
- S2 z6 @4 O3 k功，我就请你吃饭。呵呵，有过，你也得有所表示。现在当事人也在桌上，你是
, N2 {3 ?' N. y) ~2 x1 x: A不是应该罚杯酒请求原谅啊？」爸爸暗中朝他使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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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敬您，也请您原谅！」他端着酒杯，一副很诚恳的模样站在妈妈面前。

8 |& |5 K: R# k5 _. F- e9 @　　「无所谓原不原谅的，那天在父亲墓前，让我想通了很多事，无论如何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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