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第三章）仓库迷情（上）

碎羽

　　　　　　　　　　　　　　　　融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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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0 E. }2 `6 Z2 }作者：碎羽
2009/07/08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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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仓库迷情（上）

! r& S: }; ]3 r8 [  x; s& u# A　　车子快速的行驶在路上，东都的道路还算宽阔，车流有序地在钢筋水泥的森
林中流淌。精緻的音箱里传出「ＥＮＹＡ」天籁般的声音，这首《ＭＡＹ　ＩＴ
ＢＥ》是我最喜欢的歌曲，那种带着淡淡忧伤的空明灵音通常能让我烦躁的心很
快平静下来。

　　但是这次好像没有起什么作用，我的心潮难以控制的澎湃，无数的想法如流
星雨般划过脑海。我不断地问着自己，慕容春雪，慕容春雪，你这一年来都干了
些什么啊？你忘记了自己想要编织的梦想了吗？

1 l+ y: C" T7 F* M1 p　　我本来就渴望无拘无束的生活，我希望做我想做的事情、愿意让读者在我的
  k& B9 k  D) s( s8 L笔下找到生活的快乐，并且乐在其中。但是今天几个女孩子的话语让我意识到，
  k8 ]/ ~2 f5 `# G这样的生活已经离我远去，我现在只不过是一只华丽笼中的金丝雀，许久没有唱
出我心中的乐曲。

8 c+ H' w; X1 ]) l" C( q　　我曾经在《绿水伊人》后记中，信誓旦旦的和读者约定要很快的写完《绯红
$ C7 c8 V3 w. Q* t4 `色的背影》，结果呢，都是那个混蛋的错！我什么都没干成，只是在给他暖床，
生孩子。

# G0 F' |2 j/ q+ T　　气愤的我，用力地在方向盘上捶了一下，就像砸在他的头上，细尖的鞋跟抬
' ]6 p& ^; A/ e; d! m8 \& b5 i3 z起，鞋底狠狠地踏下油门，发动机的转速表迅速地向上狂跳着数字。在东都最宽
" k* A8 g' D, k! n/ V- z阔的金华大街上，我的桃红色跑车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雌豹一样，快速的，用并不
灵动的身手，扭动着身体，生硬的超过了众多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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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 R5 O+ A0 E2 L$ n/ \　　狠狠地踩在油门上，想像着踩在那个混蛋的脸上，我猛地左打轮，擦着一辆
- e& i, Q& x; f1 k) S银色宝马车就超了过去，引得它在后面狠狠地「嘟嘟」按我的喇叭。

3 i* x- r' s( _5 m. a( l　　看着一辆辆的车子被我抛在身后，两边的高大楼宇都被甩到了身后，我开始
5 `6 J% }0 H" R- m3 H能感觉到那种传说中飙车的快感，果然这样心情就好了很多。记得那个混蛋就很
喜欢这么做，去年夏天戏弄我的时候，就有次带着我在山区的公路上狂飙，当时
面对着迎面而来的重卡，吓得我失声尖叫。

9 W+ R9 D  B2 B+ D' t　　然后他把车子停到山里小河的林地边，把惊魂未定的我按倒在他那辆蓝色的
$ N( Y3 h# i1 z跑车前盖肆意地欺负，还大言不惭的说这样会比较刺激，我更紧小了，本姑娘很
鬆吗？

　　该死！我在联想什么？两颊不住地烧了起来，映在后视镜里面色绯红，羞得
0 _9 N: N# N& t" H& C1 \我想用手掌摀住脸蛋，但是手刚离开方向盘，车子就开始摇摆起来，急速地贴向
右边的绿色公交车。我马上死命地捏住方向盘，稳住车身，吓死我了，都是郁蓝
庭的错，害我差点被撞死。

　　就在我还惊魂未定时，突然发现后视镜里出现了一辆高速跟上来的蓝白色警
用摩托车，我瞄了一眼自己的仪表盘才发现，速度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１００公
里的刻度。天啊！我居然在市区里开到了这么快的速度，脚下一软，油门也鬆开
  v3 Z: [( I3 h( n6 M/ y了。

　　在警察叔叔的指示下，把车子慢慢地开到路边，我躲在座位上，双手握着方
2 y0 `) S% G# l- J; w, s9 ^  ~向盘，懊恼地想着怎么会这样？我一向是时速不过４０公里守法宝宝，除了去年
( p8 y5 c& r9 U  A; H* v/ K被姐姐骗去医院那次闯过几个红灯，我可以说一直是守法的驾驶员。

. T$ h+ S; J& |0 `* Y& b　　可把头埋在沙子里面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外面的警察已经很有礼貌地敲
了我的车窗两次了，估计要是再不出去，难保他不把我的车门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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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我要打开车门，他配合地闪到一侧，我低头慢慢跨出车门，忐忑不安的
看着眼前这位身材高大、戴着副墨镜的警官先生。「那个……」还没等我说完，
6 {+ B8 B3 t- n; G( B他先很礼貌的给我敬了个礼，说道：「对不起！小姐，你超速行驶，请让我看看
你的驾驶执照。」

　　「哦，好的。」我抿起嘴唇，在手袋里翻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我记得明
* j  y9 u7 M9 A, t7 x; Q明就带在身边啊！要不是手袋还有些私人用品，我真的想把它里面的东西都倒出
来。

2 c4 T% A4 k# ?7 Z, B; }& \3 S# i　　偷瞄了那位交警一眼，他已经摘下了墨镜，眼里带着笑意上下打量着我。天
" T$ H9 X5 x. P' l/ M啊！他不会以为我是无证驾驶的飞车党吧？我一点都不想车子被人扣下，然后再
  ?1 K- V; R8 I' o0 x麻烦的去领它。

　　可是包包里怎么也找不到了，我对他尴尬的笑了笑，转身打开车门，背对着
( L; r) T* b' |6 Q4 E那位警察把包包倒扣过来，「哗啦啦」包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我倒在了座椅上。

7 A  i+ n% m$ N  A2 y1 S　　手机、钱包、钥匙包、化妆盒、小梳子、唇膏、湿巾、卫生护垫、创可贴。
该死，就是找不到驾照。

　　这可怎么办啊？我的额头开始渗出汗水来，要是真的找不到的话，车被扣下
1 k8 @% ^" r0 P; v8 `了，我要找谁帮我要回来呢？可是我真的很冤啊，这个可恶的驾照就是找不到。

8 M9 v' Q0 m6 g9 I9 U! B( c& o+ B　　「小姐，」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背后的警察先生说话了。

' p6 _, }( I4 U6 w/ u! q& ~　　「啊？」我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不会是要扣我的车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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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看出了我紧张的神情，温和的笑了笑，指着我的副驾驶位置说：「你
4 P$ X9 w% w% R) ]' F5 u- R) F" e可以找找抽屉里有没有，很多司机习惯放在那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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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2 O5 d0 [' a- p　　「哦？」也对哦！我单膝跪在座位上，探着身子，一手用力地拉开抽屉。除
% T( ?: C, t- l* z) l3 v7 |了一本《旅行天下》外，里面堆满了零食、果冻、巧克力、瓜子，最多的是梅子
乾，我怀孕害喜的时候妈妈从西京寄来的，多到现在都吃不完，排除它们的层层
阻隔，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小本本。从来没想到我看到它还能这么开心。

0 I, k1 l3 k1 t% S0 T0 y, ~9 \　　正在我满心欢喜的时候，后面又传来了那位警官先生的话：「小姐，找到的
8 l1 c; o/ h) }6 B! p5 y5 V3 U0 c话，是不是能让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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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好的。」我连忙从车上下来，把本本递给他。他翻开看了一眼，又瞥
3 M! K7 T0 X% W8 v2 m/ H$ ~6 T了我一下，然后拿出罚单，给我开了一张，说道：「郁小姐，这是你的罚单，请
2 {4 A" i( V: ]3 `2 C; |你在规定时间内去有关部门缴纳。」说完，就把罚单和驾照又递回给了我。

" F/ m# c8 Y; v7 z" |7 t' R: I　　在我接过后，这位警官就转身帅气地跨上摩托车离去。几百块的罚款我倒是
不在乎，不过看着罚单上郁春雪的名字，我不禁又纠结起来，那个混蛋骗我注册
0 r! F9 }7 U' T. o+ U的时候说什么要做得逼真一点，连姓氏都改掉，结果结婚后，他手快得很，把我
所有的证照都改成了这个姓氏，唉……我用了二十六年的慕容就此只能在聊天的
% m0 E7 ^% q0 O4 S8 w+ P3 g时候说说了。

　　重新回到车上，发动引擎，正在思量着走哪条路回家的我，突然发现电子地
6 z# F5 @, {; i( i& B$ o1 i! W图上出现了一个叫文景路的地方。对啊，创新出版社就在那里，看了眼时间，现
在才下午三点钟，干吗要那么早回去做他的贤妻良母？反正某人又不会在乎，不
如去找编辑姐妹们聊天磨牙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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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来这里了，记得上次来过还是在快一年以前吧！文景路５１号，一座
+ c1 P3 w5 N9 Z3 [! C/ T+ Q, u3 U七层高、外表有些斑驳的白色建筑，多年的雨淋雪下在它表面留下大片黄褐色的
斑痕，有些老旧的各个窗框里挂着各样的窗帘。也难得它能在楼宇摩天的东都存
( P3 v6 R* _0 E" x- W8 i活到今天，还没有无良地产商看上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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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1 T( A6 P4 m- t6 q: |1 e　　把车停到路边的车位里，我往包包里塞进零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反正吃
, {7 j' c% L* j不完，拿给大家共产算了。

　　我拾阶而上，不由得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候我刚刚从法国留学回
来，为了不让老妈天天绑着去相亲，我没回西京，躲在东都避难，靠在语言学校
教学打工混日子。

0 W& p6 A" ?# ?; T# B  H: R  d; o# I6 ^+ Q　　课余无聊的时候随手敲了本小说，用电邮发到各个出版社碰运气。没想到两
週之后居然有创新的编辑约我来谈稿子。那天的情景想起来还真蛮好笑的，一向
路癡的我在和十几条公交线路激烈搏斗后，终于在黄昏前赶到了这里。当我到达
后，好几个编辑都不相信我就是那篇稿子的作者，害我背出了大段的草稿，他们
才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相信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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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后大家熟识了，他们才告诉我原因，就是他们根本不相信以本姑娘的皮相
; R/ _# x0 J' U# X3 L会去认真地写稿码字，一般所谓的女作者都应该是长相安全的女人，而天生丽质
* `+ E- I  c) b, |的本小姐怎么看也不在其列。自然就被他们划入了找枪手代笔，想要混出名气，
走演艺圈的女人。

4 m0 X% K3 S8 R0 m. r( D　　步入门廊，大楼内的装饰还算说过得去，最传统的上白下蓝的墙体，上面的
板报栏里贴满了最新图书的海报，花花绿绿的让有些阴暗的楼内多了几分亮色。

　　上楼的楼梯扶手也还没有全坏，不过是有些栏杆有点变形罢了。老楼里没有
电梯这种现代文明的产物，不过也可以让我们这些天天在书桌边、电脑前的人多
些运动健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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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到这里，熟悉的环境使我彷彿回到了婚前的日子，独立的工作、生活和
5 [& d  _, s. o. j/ A, d9 I. E* Q心情，不用再随着别人的一颦一笑而心意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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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到四楼，这里是编辑部的位置，这七层楼很多都出租给了其它单位，独独
四楼都是出版社自用的空间。静静的走廊里最多的声音是键盘的敲打声和纸张的
翻响，那几个丫头是在哪间办公室呢？一年不来，让我对重新分配使用的房间完
# Z% ]7 _; x: v/ e4 Y3 A全没有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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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 X$ z( c; }& L8 m* L. R3 \: J　　该死，在哪里呢？就在我考虑是不是要像个推销员一样每间屋子找一遍的时
+ _& R' v; M0 U9 T+ X* X候，前面走廊里出现了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从一间办公室走出，穿着一身灰白
. u' p& M5 z4 J6 \2 z4 d  _# S的格纹套装，领口中露出黑色的高领羊毛衫，还算漂亮的脸孔因为打着过浓的粉
2 g# Q3 I- D* }8 ?9 V9 m' S1 g0 f1 \7 q底显得有些苍白，一副沉重黑色镜框架在不算高的鼻樑上，头髮盘绾在脑后，不
" `. _2 W: t. k  J8 R7 [用看我都知道一定是一个拳头大的髮结，说不定上面依然还包着不知道哪个年代
/ H/ Z: \( b9 R& v留下的黑色网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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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下踏着的是黑色圆头皮鞋，让走廊里迴响着有节奏的响声。她也是创新的
作者签约作者之一－－李世红，一个一年四季都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似的女人，
我想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穿阿拉伯的长袍出门，每当夏天看到穿着清凉吊带衫和
短裙的我，满脸都写着鄙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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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 G1 k" ~　　老师说：文如其人，这句话放在她身上是最合适的，在她所坚持的主旋律节
奏下，几乎每部都能入围政府的评奖，前年还光荣的进入了作协的行列咧！其实
这些都无所谓，每个人都有权利写自己想写的东西，但是她没事干就在编辑部发
表她那些伟大的创作心得就让我反胃了，还有就是经常指桑骂槐的说我写的都是
1 H. d5 U9 A: r7 b1 _9 ]风花雪月、靡靡之音，根本不利于读者建立正确的社会观念。拜託，如果她大人
6 Z1 K0 B" s5 W3 V) i6 Q要是在出版审查局的话，估计我一部书都出不了。

8 [7 W; C  _( B: ~% F  _　　据说她的前任老公就是受不了她的古板才和她离婚的，我从来都不和她发生
# d* ]& Z1 W5 V$ R9 ?冲突，一来人家是前辈高人，二来我一向觉得，书店的销售榜可以说明一切，不
过这也不妨碍我和编辑姐妹一起戏谑她是老姑婆。

/ H( c/ {4 v8 [　　擦肩而过的瞬间，听到在她的鼻子里轻轻的发出了「哼」的一声，我也懒得
理会她，继续做我的搜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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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6 B6 D* A5 h4 F8 ~$ D" C# R- f　　几分钟后，还是没有找到，突然有人在我的背后说道：「小姐，您有什么事
7 [$ [& M) o  [+ M  S" e6 L6 z+ F吗？」

: R* ~4 m4 _! K1 z3 N% \! O) X　　好熟悉的声音啊！转身一看，一个穿着黑色圆领毛衣、同色半旧西裤的中年
男人站在我的背后。我露出了明媚的笑容，「这不是陈大哥嘛，怎么，不认识我
啦？」我故意嘟嘴嗔怪。

' j+ O1 S6 D" k5 p$ e　　「啊？这不是格格嘛！」他脸孔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因为当初写东西的
0 R/ S; g# I* v0 j" V时候，实在想不出自己该用什么笔名，就随手写了一个老家花坛里的植物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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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p/ U) u" Z# w2 y　　没想到我出道不久，一部名叫《还珠格格》的电视剧风靡了大江南北，所以
/ `# h, V  t# A出版社的很多同仁和一些书迷都喜欢叫我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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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 c0 ?$ }! D2 F. ^* D　　「什么嘛，说得好像不记得我似的，陈大哥不会是把小妹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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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U' |8 @1 q; m; L& l1 {# [" O　　「哪有！」他一手拿着稿子，一手搔着头髮，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一脸
  U4 I: ?$ h3 R( V. V憨厚、甚至有些畏缩的男人叫陈珯郎，是创新出名的老实好男人，一向对老婆言
4 h( ]8 ^2 V8 g: |' r听计从，就算是同事聚会都要电话请示。他在单位也为人低调，在出版社这么多
, ]+ T+ t# z. W& m# s4 r7 R年了，还是个普通的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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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 l5 K9 W! {7 x7 J; g! X& L　　很多人都说他是在家没温暖、在外没地位，不过我倒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
& [1 p& }- @' e# d" E的生活方式。记得有次他当我的责任编辑，一次冬日的审稿中，他老婆两次来电
话让生病的他按时吃药，并慇勤嘱咐要多喝热水，他脸上的幸福感让我都感到有
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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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有些害羞着向我说不好意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个看上去有些唯唯诺
; y5 a% f( X) q: G- ^1 n6 N0 y诺的男人，其实也是男子汉，是个在诱惑横生的世界里能够谨守着自己幸福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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