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影三国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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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影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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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7 m% C1 r+ P    作者：夜里枭



　　汉末。

! r5 e. q+ H! Y: ?0 R　　蜀汉昭烈皇帝刘备逝世，蜀国丞相诸葛亮辅佐后主刘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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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安定国政平定南中后，终于发起北伐，讨伐曹贼。

　　誓言完成先帝的遗志……

　　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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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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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u. R9 [& N- {! u* `　　公元二三三年，蜀汉建兴十一年。

　　夜晚，蜀地北境一处荒废的小村内，四周黄沙遍地，一片死寂。

$ l4 Q' D( f9 |　　断垣、残壁、废屋、弃舍，满是战火摧残过的痕迹。

+ k* D2 A& V. A8 e* U5 l( a　　废村内一处空地，营火烧得炽烈，周围围着两座帐篷，仅四人的小队伍在此栖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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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营火边，心中感慨万千，回想当初那些一同出发执行任务的同袍，五十多人的部队，如今竟只残下四人。

! s4 {) E& \% l1 ~" R; e! z! B8 T% x　　这次任务，险峻非常，一年多来，我们潜伏在魏国境内，侦搜情报，直到五天前，好不容易才从洛阳一处密室，盗出藏在其中的木箱子。

　　那木箱长宽约一尺，作工精緻，箱上黏满了封条，还挂着黄金打造大锁。

　　我不禁好奇，这箱中究竟藏着什么祕密。丞相愿意派我们潜伏这么长时间，拼死也要夺来，里头绝不是一般宝物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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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处，魏军重兵把守，几天下来，追兵不断，我们经历了无数次的遭遇战，同伴们死伤无数，好不容易才从汉中潜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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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了摸手臂上还没癒合的伤口，心里暗自庆幸，差点就回不来了。

: {* Z0 e1 ^: M, P　　如今回到蜀国境内，魏军追兵必不敢轻易造次，应该算是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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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轻风吹过，营火撩动，躺在我身边的虎啸长枪被火光照映，枪头闪烁着兇猛银光。

! e. G; W+ C" O　　这把枪是赵云将军送我的，刃上沾满无法拭去的斑斑血迹，那是它曾经暴戾凶狠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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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将军离世五年了，每当我看着虎啸时都会忆起他。

0 U. |# e( |% ]  @( p　　赵将军指导过我枪法，他除了是我的严师，更是我嚮往崇尚的目标，他忠义正气、一身是胆，高超的武艺无人能及。

　　可惜他离世时，我无法踏入他的灵堂，恭恭敬敬地替他上一炷香……

　　因为，我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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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黯影是丞相设置的祕密部队，不在正规军队的编制底下，主职窃取情报、暗杀、偷盗……等，一切的龌龊髒活都由我们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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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v) S- B' w- a- @& w6 R　　我们没有身份，为了国家社稷，死不足惜，随时都要有被当成弃子抛弃的心里準备。

5 `, \, f/ e9 s0 `6 F" T; w　　黯影部队，注定藏身黯处，潜伏于阴影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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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鸠，怎么了？表情这么恐怖？在想什么？」一声温柔的女声划过我的耳际，道：「能活着回来，该笑了。」　　　

) j7 M! x7 o: `　　我听闻连忙挤出笑容，收敛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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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该笑了。」我摸了摸肚子，转换话题道：「好想念成都秀彷街的花椒鲈鱼，过两天回到城里，一定要大快朵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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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 h  |" K5 V) _. c　　坐在我身旁的女子叫陆雪凝，她留着一头俏丽短髮，栖身于瓜子脸上的大眼透着灵气，眉鼻如画、唇若涂脂，即使栖身在名为黯影的髒处，也不减她与身俱来的非凡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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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L; y8 \8 W6 ?6 H7 g0 A　　曾有人就此提出疑虑──雪凝的外表过于出众，不适合黯影部队低调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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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丞相确有不同见解，黯影需要掩饰身份、容于市井，就因为不适合，才没人会怀疑，难道市井之中皆无容貌动人之人？

　　有了丞相的背书，雪凝在队里平步青云，数年下来，她已是黯影部队的队长，这次任务的领头人。

/ A/ [+ q& q2 t6 }" f　　别瞧她是年仅双十的女子，在看似纤弱娇柔的外表下，其实藏着高超武艺，即使是十几个习过武的彪形大汉也不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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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 m( {, W# U: H& l; e. M7 W　　「你要上秀彷街时记得找上我。」雪凝边把玩着营火边的枯枝边道：「那里的染仿、布庄的手艺超群，即使是洛阳也没一间能比上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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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怎么不自己去阿？」我忍不住抱怨：「我又不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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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7 d& p! _& d/ L& z　　「买衣裳需要有人帮忙评论，否则我怎知道好不好看？」雪凝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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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5 l: L- E# e) l& ~+ {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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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F4 A1 K' l, t' f　　我转头看了看雪凝身上的装扮，然后摇摇头道：「我俩眼光差异颇大，妳的偏好，可不见得是我的爱好。」

& u& K, g, J1 q　　此时雪凝身上穿的是一袭贴身长袍，坚挺的双峰在袍底下表露无遗，长袍下襬的开衩处，隐约可以看见短裤与长靴间的修长大腿，长年的精实训练让腿部肌肉饱满结实，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衣裳可不只是要好看而已，实用性也不能小觑，毕竟任务在身，行动方便也是很重要的。」雪凝边说边我往身上靠近，然后俏皮地问：「对了，那你的爱好是什么？我怎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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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尤其雪凝贴近我身边时，我最怕看到她的眼睛，那动人的双瞳，好像会把魂魄勾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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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麻脸红？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吧？」雪凝用手肘撞了一下我的肩膀，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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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5 K1 a/ z5 n1 X　　「胡说什么！」我红着脸反驳。

　　我两同为沦落乡里的战祸遗孤，从小一同长大，她除了是我的同袍，更是我敬重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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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逗你的。」雪凝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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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 Z3 N9 x& r) q& k" ~　　突然，一阵急促的闷沉声从远处传来。

7 d' O# c9 W8 S2 w' r2 g+ N　　瞬间雪凝脸色大变，忙道：「噤声！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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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F% W3 H1 [- x0 k　　我赶紧抓起营火旁的水盆子，往营火中央倾倒，瞬间将火焰浇熄。然后我将手指含在嘴里了，吹了一长两短的响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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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 F$ a( X5 b$ J3 r　　那是告诫敌人来袭的紧急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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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马，两匹。」雪凝俯身趴地，耳朵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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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V! K$ b& J/ P- K　　我赶紧抓起虎啸，蹲在她身边戒备，幽暗中隐约飘着白烟，上头沾着燄火被浇熄的臭味。

　　不一会儿，一旁帐篷内奔出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她手提大刀，一束长髮披在她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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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是陈筠，她穿着一席黑衣劲装，是黯影部队里唯二的女子，平时与雪凝形影不离，情同姊妹，一手水月刀法使得出神入化。

　　「什么情况？」陈筠跑到我身边，与我併肩蹲着。

　　「快马两匹，朝我们直奔而来。」我边回答边回头瞧向后方帐篷，那里安静无声，一点动静也没有。

/ z$ `4 z9 A; d$ l0 x" ^& h; I. K　　「听涛呢？」雪凝皱起眉头，脸色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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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C  g3 u" E% c! P& F! c　　「睡傻了？」我暗骂一声，连忙咬住手指，再次吹起哨音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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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 y3 |' m% u& i& o" A& O　　此时另一座帐篷内也冲出一名男子，他手上套着金属拳套，跑起路来跌跌撞撞。见他一脸惊慌地样子，看来是刚从睡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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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沐听涛，性格憨厚，是队上少见的老好人，性格温恭有理，此时穿着一身布衣，一介樵夫打扮。

! h& z+ K# A: J1 _' Z1 ~' L　　「快点！」我压低声音，比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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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涛一脸歉意，奔至我们身边蹲下。

3 W7 l, j1 n" ?　　「大伙备好兵刃，利用帐篷当诱饵，我们潜到一旁树林里去。」雪凝从怀中掏出两把匕首，冷声道：「万事小心，今晚月亮皎亮，很可能会曝了行蹤，到时不免有翻恶战。」　

　　陆雪凝平时虽温柔亲切又爱开玩笑，但紧要关头可不马虎，决策果断，威严又有魄力。

　　「听涛，东西你背上，若我们处下风就与陈筠先撤退，我与步鸠断后。」雪凝面色凝重道：「务必把东西带回成都，亲手交到丞相手中。」

　　「是。」听涛点头允诺，连忙将营火旁的木箱子背在背上。

　　接着我们四人分两路散开，一左一右，攀上在空地旁的大树，立足于树枝之上，隐蔽于林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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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荒山野岭，平时根本无人会涉足此处，如今就在我们扎营时，竟在深夜里响起急奔的蹄声，实在诡异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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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安静地可怕，唯独这马蹄声一枝独秀，它就像是摧命的响铃，踢踢踏踏的，穿透幽暗的夜林，直冲我们耳里。　

/ D7 H+ k: l# s. q　　只听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直到快靠近我们营地之处，蹄声的节奏缓缓慢了下来。

/ I" ]9 ^4 d* _% k4 w* _　　我屏住气息，大气不敢喘一声。

　　若不是刚好来人在此处察觉了什么异常，就是冲着我们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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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快马，通常来者不善，期望他们只是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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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Q  i' [( @4 L　　我从林叶间往外观察，只见两匹马缓缓从树林中窜出，踏入空旷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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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5 H. l0 ?0 Z' K+ r& P　　马背上两人皆披着宽大的连帽斗篷，帽沿压得颇低，只露出嘴巴，看不清其面貌。

: g6 X8 u$ J" I4 v5 O6 u$ P  w8 h. Y# A　　接着他们迅速翻下马，开始在营地里四处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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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 k! t, w' D+ N" X. n　　我紧握兵刃，蓄势待发，若他们翻找我们的帐篷，就非得出手不可了。

+ Q! z4 @: }4 b0 T  i　　毕竟我们急着隐蔽，营地里还留着黯影部队栖息的痕迹，要是暴露，杀人灭口是免不了的了。

　　「若你们的目标不是我们，就快认清状况，赶快离开……」我在心中呢喃，不希望兵刃下在多几个枉死的鬼魂。



  S6 W7 ]8 k- m  m- V7 d5 N　　片刻，两人在营地绕了一会儿后，交头接耳的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其中一人将手指含入嘴中，吹出连续短促的低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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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i% m; H/ I4 K& E- x0 _9 i  E　　那哨声又快又急，每数声间又掺杂着间歇的顿点，这是我听了不下数百回，再熟悉不过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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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黯影部队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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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6 C  |9 k　　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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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雪凝面面相觑，满腹疑惑。　

　　来找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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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M3 Z! K9 S1 g! b　　我们躲着追兵，一路潜行，昨日才逃回蜀境，为何会有人知道我们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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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暗号还不出来？」一名斗篷男子朗声道：「吓得尿裤子了？」

+ n5 |- N  i% ~1 ~/ e4 _　　「认不得我了吗？」另一人掀开了斗篷帽沿，在月光的照映下，我总算看清了他的容貌。

　　许彪。是黯影部队里的前辈，也是我最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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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8 `; s3 Q7 L" T- m) F" k　　他性格奸险，武功一般，无才无德，却仗着一张油嘴滑舌，阿谀谄媚，在部队里却颇得长官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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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2 P/ f+ h& o/ A3 @# J　　「估计是几番遭遇战，吓破了胆，我听说他们是夹着尾巴逃回来的。」许彪身旁那人也掀开了斗篷帽沿，是大石。他长着一身蛮横肌肉，力大无穷。

　　他是许彪的跟班，两人平时一搭一唱的，喜欢在部队里拉拢人心，结众聚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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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8 |' r4 P% B' i6 M! F$ G9 Z4 S6 B# K1 W　　「妳看如何？」我靠近雪凝耳边问。心里拿不定主意。

: @- D6 E) M6 ^: {) d  I& \& p　　这两个家伙行迹诡异，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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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2 ?' ]6 u$ L$ V; [　　现在最清楚我们行蹤的，应是魏国的追兵，他俩是怎么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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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i1 }% ^: X　　而且他们这番是来做啥？

% E* z9 z, F& d6 |4 t　　没参与执行任务却在这时才出现？是想抢功劳？

　　「在蜀境造次，他们没这个胆，也没这个实力，出去吧。」雪凝将匕首收入怀中，然后抓住一旁的的粗树枝，一个翻身下树，边道：「保持警惕，别让木箱离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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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两个家伙不讨人喜欢，但他们怎样都算是自己人，应该不会做出踰矩之事。

　　况且雪凝已经出去了，我只能摸摸鼻子跟着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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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y# c: u5 p　　另一头，陈筠、听涛见我们出现，也随即跟着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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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X1 m. M* y' q; k1 H) C　　「陆队长，好久不见。」许彪一见我们面露喜色，忙问：「任务成功了吗？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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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大哥安好，这么巧，你们怎么会在这呢？」雪凝挺着身躯，答非所问。

　　「丞相收到消息，魏国遭贼人闯入，盗了件宝物。」许彪陪着笑，拱手道：「于是我等领丞相命，特来与你们接头，防止任务有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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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我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真会说话，丞相真信任你，早派你去执行任务了，现在登场，充其量只是压镖护卫的角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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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别贫嘴，丞相心思岂是你能捉摸？」许彪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追问：「对了，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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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挪！」雪凝朝木箱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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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涛会意，拍了拍身后的木箱，道：「在我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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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木箱？」许彪仔细朝木箱打量了一下，然后满意的大笑：「甚好、甚好，丞相甚为重视这件事物，届时，我等定是大功一件。」　　　　　　　　

8 S0 m9 I9 @% `　　我等？

　　我心中一愣，原来许彪的如意算盘，竟是要沾这碟酱油，想和我们搅和在一起，将功劳揽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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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陈筠互使眼色，心中甚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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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一大群人，如今只剩你们几个？」一旁的大石左顾右盼，接着嘴角翘起，笑道：「真被我说中了，是夹着尾巴逃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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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 S6 Q# {/ r9 v　　「你说什么！」陈筠满脸怒容，一脸不屑道：「我们出生入死，拼了命才完成任务，可不像你们守在成都，只要做些接头领路的便宜差事。」

; {3 v/ Z& `, j& @( n" t- D4 _　　「别生气，我兄弟心直口快，不会说话，别放在心上。」许彪奸笑着，忙打圆场道：「大石，快跟美人姑娘道歉。」　　

「抱歉了，我向来实话实说，不会修饰。」大石装着愧疚的脸，话中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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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陈筠握着大刀的手在颤抖，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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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吵了。」雪凝大喝一声，阻止这场无异议的争吵，接着挤出笑脸问道：「许大哥，我等一路潜行，没跟人打过照面，你们是怎么寻到此处的？」

　　「这事有何难？」许彪笑了笑，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道：「慕容大人耳目通天，你们进了蜀境，那能瞒过她。」　　　

　　「你是说那个慕容纹……大人吗？」听涛脸色惊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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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 V" K　　「是阿，大人卜卦推算，得知你们今晚会在这处山林扎营。」许彪接着道。

　　我心中讶异，说起这慕容纹，可真是个奇人，传说她幼年逢奇遇，习得异术，有大神通。

　　自从三年前她入蜀仕官后，即受到丞相重用，任丞相主簿。

　　我心中一阵欣慰，若她真能有此神通，那丞相北伐灭曹贼的大计，就指日可待了。　　

1 a  I8 M+ D" s( T: e* r　　但转个念头，怪力乱神之说岂可尽信，若慕容纹是个奸险之辈，那……

6 \2 V5 r0 ?6 k0 t　　难不成这片林子里藏着慕容纹的耳目？

　　我心里一阵发毛，他能避过我们察觉，一路尾随，绝对是个绝顶高手。

　　「对了！」许彪接着道：「丞相急着取这事物，你们先去歇息，养足体力，明日一早启程，循官道，直进成都。」

3 @% z" ^+ }' D6 j6 t  Z, c% ~　　「走官道？」我一听觉得不妥，忙道：「要走官道虽可免去几日路程，但必会经过城门哨站，到时少不了盘查检验，先不说我们的身份见不得光，要是卫队要检查这木箱怎么办？」

6 B5 y) ?" T& F0 t$ X　　「你小子放心。」许彪一听哈哈大笑，掀开斗篷，从腰际掏出一到令牌，道：「游龙令在手，谁敢拦查我们。」

7 s3 J( `$ j7 X' t0 ?: y　　我仔细一看，那道令牌镶着金边，上头一条金龙盘踞，龙目圆瞪、裂嘴咆哮。

　　那是丞相才有资格配发的游龙令，所有关卡哨道皆可直接通行，如丞相亲临。

& A! W) I7 l% r' b　　「雪凝姐，这样似乎不妥吧。」陈筠一脸不情愿道：「黯影一向栖身于暗处，善于潜行，现下要循官道走，要是暴露了身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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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清楚，陈筠这只是推托之词，我们俩想的一样，实在是不想跟许彪同路运送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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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出生入死完成的任务，凭什么要跟这些讨厌的家伙分享功劳？

　　「又没人查验身份，如何怎会暴露身份？」许彪张口反驳，嘲讽道：「除非妳自己和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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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S& ~& U" a- v1 p　　「官道上人多、耳目多、是非多，怎知会不会突生变故、平地波澜。」陈筠又道。

- ~* `/ T: Q0 n　　「有我在，什么波澜变故过不了？」许彪挺起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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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噗……」陈筠哈哈大笑：「你想笑死我阿。」

　　她俩一来一往，几乎要吵了起来。

　　唇枪舌战中，只见雪凝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许大哥，如此甚好，将箱子早日送回成都，避免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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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所见略同。」许彪伸出拇指讚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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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凝姊！」陈筠甚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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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 ^, f+ a% N- n　　「大事为重。」雪凝摇摇头，道：「要是有什么闪失，那些牺牲的同袍，就白死了。」

/ r1 P2 p8 Y4 J( _, ~. k' V　　「但是……」陈筠张着嘴巴，还想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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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了，我知道妳想什么。」雪凝拍了拍陈筠的肩膀，阻止她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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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陆队长识大体。」一旁大石酸溜溜地夸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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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筠则咬着嘴唇，一脸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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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d7 w2 l2 Z; n( Q　　我其实也是有些在意的，但任务上的决策，我向来以雪凝马首是瞻，她说循官道，我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 _, J! |4 K0 H% I" R8 f3 a& `　　听涛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戏，他性格乐天，与世无争，什么功勋爵位的，他可一点都不在乎。

+ H% {  c" G  n/ \$ f) Y& C( g+ ^　　「听陆队长的话，你们快回帐里休息，养足精神，明早赶路，今晚我们来守夜。」许彪朗声大笑，为即将到来的无功之禄窃喜。

; ^3 p$ g: B2 B. D' `- N9 X" t& M　　听涛看了我一眼，忍不住露出笑容。

/ F5 f1 j9 \! k" j! R' J; `　　我瞪了他一眼，这可便宜他了，原本再过一刻钟就轮到他守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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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大伙陆续回到帐篷里，我则心有挂碍，偷偷绕至帐篷后方的树林里，想沿着营地周围仔细搜索一番。

　　若慕容纹若是个怪力乱神的骗徒，真在我们身边藏着耳目，那黯影部队岂不是形同虚设，所有的祕密行动都无所遁形。

  I0 n. p0 ~# N  \% S! b　　就在我绕着营地周围搜寻之时，突然，一阵耳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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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 D$ w　　「你刚才有看到吧，瞧那翘臀，真想掐一把。」

+ s5 f4 ?% g. e$ H　　「是阿，好棒的身材，连被月光映照出的影子都如此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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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4 n/ q: i% {& H+ L　　我浑身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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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瞧那纤腰，还有那双奶子，在床上一定很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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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着看，总有一天我一定操死她。」

　　我从林间瞧向声音的来源，营地的中心……

　　是许彪和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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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陈筠那婊子，总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早晚把她也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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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u* B& y5 n" p2 U  n, v/ [: ~　　「哈哈，何不将两个婊子叠在一起操，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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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U3 A2 x/ [% h　　畜生！

* t4 N( ?7 c/ O　　「你们在乱说什么？」我怒火中烧，抓紧虎啸，从树林间飞跃而出，一个银枪倒转，枪头直指许彪的喉咙。

　　营地中的两人吓了一大跳，大石惊慌的跳开，许彪则一个腿软，吓得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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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 h6 B  Q  w　　「你怎么？别乱来阿！」许彪面色惊恐，盯着停在他喉头处的枪刃，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你小子想打架？」大石语气颤抖，在一旁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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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阿，银枪打狗，有死无生。」我冷笑，虎啸枪尖一抬，将许彪喉头刺出一抹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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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黯影部队向来禁止私斗，你把长枪对着我，是想如何？」许彪紧张地说：「若我回朝后往上稟报，不光是你，说不準连陆队长也要一起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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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阿，功过相抵。陆雪凝出生入死换来的战功，就被你小子毁了。」大石在一旁附和。

　　「你俩口出秽言，又该如何？」我气愤道。

　　「说说也不行？我们又不是出家的和尚。」许彪惊恐的脸孔挟着愤怒，道：「你也管太宽了吧，你以为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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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讲前几天遇到的青楼女子，这也碍着你大爷了？」大石连忙道：「要是我现在大吼，把陆雪凝请出来，看你要如何跟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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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 T5 V1 w6 Z8 G3 v9 [! e　　我听闻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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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雪凝出来，我要怎么跟她解释？

/ Z5 @, P/ s1 Q) J5 d, A' b1 X　　难道要把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再複诵一次？

4 Y  U3 g' _& Z; I- Q& H' h9 Z　　可恶！

　　「饶你们狗命。」我冷哼一声，把虎啸撤下。

　　许彪鬆了一口气，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抹了抹自己喉咙，看着手掌上的鲜血，恶狠狠地道：「今天这笔帐，我迟早讨回来。」

　　「我等你！」我不甘示弱地回应，接着转身往帐篷走去。

6 J: k( k( H* _( ?" l+ s　　身后传来怨愤的咒骂声。　　　

　　「呸，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 H6 H* w4 V3 ]0 ]# P* d　　「这小子肯定也常想着那婊子做些踒龊事。」

　　「哼，说不定他正赶着回帐里自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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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满腔怒火，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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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等杂碎，我们竟要将功劳分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