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玩华録 1.4 长安明月，万户捣衣

敕勒牧人

　　作者：敕勒牧人
２０１７卅０６卅０５首发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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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玩华録
) H' s* W$ k$ d3 I  Z# i3 M卷一、苏门——成长的秘密
第四章长安明月，万户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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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N8 J9 u) E9 W   中秋要到了，明月高悬，月色如水，兴王府城笼罩在一片柔和的淡白色的
, S2 @0 t5 A( M- p6 I光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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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国的秋日依然懊热，苏干坐在帅府的角楼上纳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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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 |) t. @: g　　远处，蔚蓝的天空，明亮的月光下，北方番山上是皇城和宫城壮丽的宫殿，
一座新的宫殿正在崛起，那是皇帝为宠妃正在建造的昭阳殿。宫城往南，长长
' X7 P$ f1 e& j! e: X; ?的御街两侧，是常康和鹹宁两县鳞次栉比的房屋。鹹宁、常康，是仿大唐的长安
. b5 q" s2 ~; [# ^( ]城命名的，不只如此，连城裏许多重要坊巷的名字都同长安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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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这座位于中国最南方的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是在比拟大唐帝都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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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J) a3 e8 E' r4 u　　它本是大唐的广州都督府城。当今皇帝刘巖，自称家本鹹秦，乃大汉王朝刘
氏后裔，于是定国号为「大汉」，把广州城作为都城，号兴王府。但是，他的称
& U# z, k% i( r0 x+ J帝却并未得到大臣们的支持。

　　当初，天下大乱，皇帝的哥哥烈宗刘隐割据岭南，礼贤纳士，对于那些避地
. o' p4 e( }2 g0 r9 t; e4 {7 f+ l岭外中朝士人、遇乱不得北还的官宦、以及谪死南方的唐世名臣子孙，他都予以
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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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E5 G) ]& L0 j8 ^# u    刘巖称帝后，继续对这些北方氏族委以重任。但是这些北方士族，都思慕中原，
4 P: ^" G. Y3 x0 S, P) M1 ~9 _反对刘氏割据称王。据说，当初汉主刘龑称帝前，担心大臣王定保不服从，于是派
遣他出使荆南。当王定保回来复命时，已登基做了大汉皇帝的刘巖，还是担心王定
保会有非议。为了安抚他，特派大臣倪曙前往慰劳迎接，告知他称帝的事。事已至
3 R. L5 e7 k, ]/ C此，王定保不再反对，但他语带讥讽地道：「既然建国，就应当有制度。怎麽我进
* t% T- [+ _( m- Q南门时，看见大唐‘清海军’匾额还挂在那裏，就是说，藩镇名号还没去除。藩镇
* X0 l  N3 a! O1 n  h- M称制，这不是让四方的人笑话吗？」刘巖听到转述后苦笑说：「我一直在防备定保
的非议了，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点，被他取笑，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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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宰相赵光裔觉得自己虽然在汉官至宰相，但这个朝廷不过是个割据岭南一隅
2 w) X0 z8 [/ l* w/ Z# [7 @的「僭伪」。因此常觉羞耻，泱泱思归。皇帝刘龑得知他的想法后，背地裏练习模
% E" {& t! X9 s  m+ K' R- f仿光裔的笔迹，写了封家书，派人潜入洛阳，把光裔的两个儿子及老小家眷接来广州。
8 Q# H* B, y% x见到了家人，赵光裔是又惊又喜。自此之后便惟有尽心尽职于大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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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称帝后的汉主刘龑大力扩建兴王府，力图显示出大唐长安城的制度和气派。建设
1 J1 O2 m7 c% x1 L; T8 ?! Z宏伟的都城，既可以向诸侯们显示大汉的强盛，士族们也没理由再想念着北方了。
) A% g8 _/ R1 r2 W/ M, G2 e; I    皇帝曾骄傲地对北方的使者说，「我兴王府就同大汉的长安，北方天子不过
& y, K- Q7 q& E/ F7 l' _* G7 z是洛州刺史而已」。


2 D" j  z# [' l, @　　城中远近到处传来嘭嘭噗噗的捣衣声，隐约还能听到女人窃窃的私语声，其
中不时夹杂一阵阵放肆的调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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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巡防铺的兵士也站在铺楼上巡视，往常他们都无精打采，今天却一伙人
戏笑着向四周坊院裏张望，目光盯向临近哪家的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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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9 b$ H! G1 t0 x( D2 \　　姨娘也正和妇人黎素梅，还有邻近几家的主妇婢女们，围在帅府大院裏的水
6 c$ W: ^8 q' n7 c& D; _9 F* i井旁边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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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7 ~) X& _' B# r　　这些女人不少是将校兵士的家眷，她们的男人不少还曾是祖父的部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