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在（第二章）曲水流觞

黑夜7758258

　　　　　　　　　　　　　　　当时明月在
* M5 G1 p! e; O/ @
: ~5 j" h' v! m% G$ N作者：黑夜7758258（迷楠）
+ g/ M, A7 i; s2015/07/21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字数：8000
( \+ a# s2 g' K2 \# }  h; _6 r
  O# ?" H! d5 b3 V1 x9 [$ l; L
　　　　　　　　　　　　　　第二章　曲水流觞
' z( T; m9 C+ s* T4 u& }: |! w
- t! n7 j4 s( i9 v+ H0 v3 G7 e　　三月初三，祓除畔浴。

; R5 G2 S: U, m3 T5 }. @) w　　一大清早，万里晴空，因这日阖府女眷都愿意蕩鞦韆作耍，谢襄便嘱咐梅娘
多看着孩子们，梅娘又说他白操心，不劳吩咐。谢襄便忙匆匆的用了点碧梗粥，
! i: f& q( h6 A: h8 [; m8 w出了二门。二门外松烟、长康两个接了他，伺候着上了马，直奔凤栖山庄而来。
, ^8 T! v& J5 u
　　这凤栖山庄多植梧桐，因此有「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
兮，非主不依」一说，故此得名。凤栖山庄是两淮督转盐运使李文泽日常燕居之
所，因主人自诩爱山乐水、仁智双全，故此又有个别名「山水窟」。李文泽于锦
云三年率部归降，一路升迁，年初方领了盐运使的差事，此时正逢平南王绥靖南
" N% f) j. s; w, T# b越，于扬州督办粮草，故此设宴款待，又受了两江商会孝敬，盼着朝廷早日放了
/ E4 I7 k  G% |& ~! {2 _盐引，此中多有辛秘之处。
8 F7 p: p, j# L! @
　　谢襄来时，正逢江南商会会长池满春下轿，池满春见是他，忙笑着上前携手
; T' |; O0 |2 N5 W问候，一时问听说公子旬月经返金陵，事体可顺，一时又说道谁家新出的曲好酒
3 T" d% [" ?  V妙，寒暄的向园子深处行去。
: D5 w, D! S9 ~& C! ~* n9 s
　　松烟跟在谢襄的身后颇有些战战兢兢，原来明月一大早就用粉抹黄了脸，又
用墨画粗了眉，借了身小厮的衣裳，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到底哄他答应遮掩，缀在
; h" f8 d: ], K* t, u$ Z$ Q" y( h队伍的后面跟了来。路上还好，怕谢襄发现，骑在马上低着头跟在队尾，偏进了
园，一晃眼，竟然不知溜去了哪里，害得松烟有心知语谢襄一声，几次三番没有
机会，又怕她闯祸或是被人欺负，急得一身是汗。

　　明月溜走的地方恰是山水窟的中心，有个小小的阁楼，上面一个匾写着「引
" Z" u  L$ k: G- I* H' J. _梵阁」，阁畔种着一棵百年巨樟，碧碧婷婷翠荫垂地，阁前有个四方的池子，池
上架着鱼沼飞樑，也不知都通哪里去。正迟疑间，就见阁下长廊走来个十一、二
/ O* t* ]' U1 k0 @- U岁的丫鬟，捧着条盘，上面满是时鲜的瓜果和酒壶，状若不支。

　　明月忙凑过去，行了个礼，说道：「姐姐，我是水绘园谢家的人，我们三爷
; I4 O2 U( Q9 x' n使我去拿东西，回来不知往哪去了，还望姐姐告诉一声路。」那丫鬟一脸娇憨，
听她这么一说倒笑了：「你也不用乱撞，今天大人们都往流觞亭取乐，我正往那
里去，你倒随着我过去便是。」明月听说心头暗喜，讨好的帮她拿起酒壶：「姐
/ l/ ?% i  i& C姐，我帮你拿着沉沉的劳什子，你也轻快点。姐姐，那个流觞亭离这多远啊？」

' H  g7 |% U) d( M  O　　那丫鬟见她乖巧，倒抿嘴一笑，乐得指点她：「咱们凤栖山庄北高南低，接
8 d! w6 z% W. W- L$ E/ D了莫愁湖的一股活水，如今我们就顺着这水势向北走，再往前就是八音涧。你看
着那堆叠的黄石没有？水从中间流过，能发出什么金石丝竹八种音，都是姐姐们
说的，我也不懂，反正怪好听的。过了八音涧，就是知鱼槛，知鱼槛就是流觞亭
+ M* a  L5 o) H3 ^4 A6 l2 [了。」
; b6 {+ m- _2 m% J
　　不多时就转出了假山，眼看前方侍女穿织，往来布宴，一泓碧水九曲十八弯
/ o, L/ J' T2 C. G' @0 {: {从一个飞檐斗拱的亭子中流淌出来，水道清浅，不过三寸，下面铺着莹白粉嫩的
卵石，明丽可人。那丫头不再与明月说笑，径自往前面支应。明月也不敢再往前
去，就在假山从中寻了个秘处躲藏起来，透过露出的缝隙乜着前方。

　　此刻谢襄和池满春已被李府下人领了过来，见溪水每逢转折蜿蜒之处就铺着
1 i2 j. C/ ^$ V, k9 k一条锦毯，上面设有案几，摆放果蔬看盘，不觉都笑着讚主人别緻风雅。忽然四
下突然一静，原来李文泽正引着平南王宇文铎从知鱼槛上下来，大家慌忙参拜不
" t$ N" ?+ j5 ^. R( r迭。谢襄起身后暗暗打量这个曼声四海、打下锦云朝半壁江山的王爷，只见他年
- [; m+ s$ B" G8 I) N方而立，四方脸，卧蚕眉，肤色如铜，龙行虎步，犹带风声，虽然意态雍容，双
眸却精光偶现。

　　待宇文铎坐下，众人各寻了一处锦毯盘坐。今日与宴的除了盐运司的一个副
使、一个提举，其余都是两江商会说得上话的大东家，像谢襄这种显族名仕一流
) _6 D; w! j2 F7 {: m倒与两边都说得来，故此聊作陪客。只因众商人都知今日之宴实是为了派那粮草
乐疏，宴无好宴，可为了官家手里迟迟不放的盐引子，又不得不来，故此，一时
! `1 N- a, G# y" K' ?/ G, P! Q场中寂然一片。

　　李文泽见此场景，笑着打个哈哈：「王爷与我江南实有缘份，非是王爷，我
) E$ f9 L1 L& F* ?江南安有今日繁华乐景，大家共饮一杯，祝王爷此番挥鞭南下，马到功成！」
7 C  f6 I! F( z2 A3 x" w; o
4 s4 v" o' W1 w+ _: _& Y　　众人哄然称是，同饮一杯。其实宇文铎屡起狼烟，屠戮两江，不知造了多少
杀孽，就是今时的古运河尚犹泛血色，江南人又有哪个能忘记。此时李文泽分明
睁着眼睛说瞎话，只是众人没有一个敢分辨而已。
; i  v7 }3 y7 t& c
. P* M9 V  \; p: m　　李文泽见席间鬆快了几分，便又笑着说道：「王爷此番为我锦云开疆裂土，
也是我等黎庶之幸，四海清平指日可待。诸位做生意最讲究世态平和，这都是王
爷的福庇。鸦有反哺，羔能跪乳，此番王爷南下尚短粮草若干，诸位当思回报才
# h; R- h- H; N6 g6 }是。」
6 d, L2 B6 `: @- i6 e* `# Y
　　宇文铎正似笑非笑的拈着一片玫瑰金橘，听见这话，把果子往几上一丢，双
* ^) n' C) q1 J7 R+ F手抱拳，不甚恭敬沖北拱了拱，言说道：「不敢，这都是上叨天恩，下邀民心，
方成此大业，小王不敢居功，此番征讨南越，平定夷疆，实乃龙主夙愿，还望诸
; z6 d6 `4 n/ h" K5 z0 Y/ f5 v位体念天恩，众志成城！」

! b0 d  a; \) S( z. i  ^, n9 ^2 W　　自古商道说到底唯有利字当头，若是为官做宰的听到此话，早就歃血邀盟肝
脑涂地的唯恐报效国门不及了。可众商家听到此话，你一言我一语无不是悉听遵
# w, u1 R5 d* ^" b/ y9 v命甘愿效劳，却没有一个有个準话。倒是池生春颇有远见，生怕撕破颜面不好收
: g* O  J$ v& ~& q2 b拾，说了句：「敢问李大人可有个乐输的章程，在下一众也好分派下去。」
  j9 W' F/ w# B
/ A$ V, I# X# [* j! @+ @- P' f　　李文泽就待这句话，此事他与盐运司上下谋划许久，得了个不甚上台面却颇
7 U% k" v5 G" y  N) }为取巧的主意，此刻大为得意，拿出一副父母慈爱的面孔，说道：「我朝新定，
盐事未就，日前奏请圣上，择日推行《盐政》，按道设纲，每纲盐引三十万，每
引折银六钱四厘。」

) j0 b5 M5 w" m$ |2 r　　听到此处，众商人无不屏气凝神，唯恐错了一丝半句，失却商机，与刚才敷
! _: s+ z6 {- d: y, L衍态度迥然不同。

4 e0 f1 t: f6 L( a　　李文泽继续道：「因官府不好争民之利，诸位固然欣然国事乐于纳疏，本司
却不能作壁上观，故此，我两淮三十万盐引，本月望日于四面楼高挂水牌，在座
诸位均可标价竞争，价高者得，多余朝廷规定的，就献与王爷绥靖边疆之用！」
说完拿起杯茶，扣着盖碗，呷了一口，并趁势环视一圈，看众人神色。

/ h) G2 s  l* e# K- j　　此番一论，固然宇文铎事先不知道，众商户更是闻说未闻，不过片刻，宇文
! x0 z+ v3 W, x0 ~8 }  y铎顿时参透其中三味，暗骂一声李文泽狡猾辛辣，竟将不得不为之事变作踊跃争
取之事，也不由不在心底歎此人着实是个人精。众商户也醒悟过来，暗暗后悔刚
/ t1 t( Y8 W+ g才不先报出孝敬的银物，此刻落了下乘，可盐引一事势在必得，就算是杯罚酒也
/ Y' E: }7 ^2 ?: z  F5 N) R) C& `不得不挣。事已至此，索性大方的认了，因此竟人人争先，个个奋勇，都表示望
日之会定要参与。 ...... 剩余部分请访问 春满四合院 登录后浏览完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