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的风铃《二》

小雞湯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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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 O" |0 G　　「风铃…妳是风铃？」我有种不可置信的又惊又喜，眼前的明明是宋婷婷，但
+ Y3 c, n( l7 Q3 |那骨碌碌的眼珠没有了，取而代知是一股平静安宁，显示出是一位知书识礼、文学
水平很高的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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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铃，妳真的是风铃吗？」女孩没有答话，我再一次问，这次她答我了，语
# `4 x% s1 _7 S气平淡，毫无抑扬顿挫：「风铃是我笔名，从来不会有人这样叫我。」
　　
　　我兴奋说：「我知道，妳真名是欧芷晴，但在我心目中，妳是风铃！」
　　
$ o) t  O* Y; P$ \% J( o　　女孩没再理我，自顾自的环视周围，我亲切地向她解释：「这里是我家，现在
0 k% [3 w' V& B是２０１４年，今天是农曆七月十四日零时。」

　　风铃仍是不作一声，我继续自我介绍：「我名叫郭子谦，是妳的忠实读者，妳
$ u1 [7 |$ H! I4 @# S: V% n3 ^写的『星梦玄华』，是我最心爱的小说！
　　
- p* ?7 `# n* B0 M" f5 O　　「星梦…玄华…？」终于她说话了，迷茫的嘴角开始掀动。我肉紧起来，企图
9 m% o! O# C. p( G' u8 ~( y使她想起自己是谁，与及曾写作过的作品：「对！是妳的作品，星梦华，付文俊和
5 E  ]3 X% w( P0 l柳思莹，妳记得吗？都是妳创作的人物，是妳笔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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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梦…玄华…星梦…我是…欧…芷晴…我是欧芷晴…欧…芷晴…」风铃不断
" S$ I: {3 r8 S重複，似在努力寻找记忆的片段。看到她那显得苦恼的表情，我不敢打扰，让女孩
7 [  o$ A8 j! G  S" r8 R& D1 {" X有好好思索的空间，突然间，她拔高声线：「妈！妈妈在哪？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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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忙安慰说：「伯母我一个月前见过她，很健康，过得很好，妳的小说手稿
和呼唤妳的风铃，也是她交给我的。至于世伯那天他不在家，但生活应该不错。」
那天我没有看到风铃的父亲，从年纪而言，应该已到了退休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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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U: G- N) W( x$ K0 `　　「爸…妈…那天…我在医院…大家都来探望我…我躺在床上…四周都是人…很
' D0 I7 w, Q" Q: C2 [多…很多的人…」风铃喃喃自语地重覆了很多遍，彷若记忆已经不住在脑内重现，
" _" }. U1 s4 J3 ]. Q倏然间，抬头望我：「我死了？」
　　
  O$ V3 `7 x& Q1 ]　　这正是我担心的问题，有看过灵异电影的都知道，最可怕的就是给幽灵知道自
& I1 x3 J# t* v7 @& w  ^1 L己已经死亡，因为接受不到情绪失控而做出难而想像的事，我早有心理準备，但在
此时仍不禁战战竞竞的小心作答：「某程度上，是可以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反过
( m( h9 ?* a( e3 b. t: c来看，又不可以说是死了，因为妳遗爱人间，所谓精神不灭，有爱长存…」
　　
　　可是废话没有说完，风铃又吼叫一声：「我已经死了！？」
　　
6 |. p  s/ {; n% i, `. x! c　　我被一吓，亦是惊慌起来：「都、都说这是一个很灰色的问题，正所谓生亦何
哀，死亦何苦，小姐妳节哀顺变，不不不，我在说什么了？」
　　
0 V$ C' a, q8 s4 @　　「我…我死了…」确定自己经已离开人世，风铃开始滴下泪来，我安慰说：
8 K6 s+ A1 l* |& k4 O5 R「不要太伤心，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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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2 M% y; J6 \- E　　安抚女孩一向不是我的强项，更何况是安抚女鬼？我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令眼
前的阴魂平静下来，只好让她慢慢接受现实。
　　
* [" f  B# W/ s7 [/ s! M) V　　隔了大约半句钟，风铃才再开口，平静地问。
　　
　　「我死了有多久？」
　　
3 I# g2 I2 F2 X7 j+ b" D　　「有…有二十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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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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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铃沉默一阵，再次开口问道：「你刚才说到过我家，我…有弟弟吗…？」
　　
　　「这个伯母没有提及，好像…没有吧…」
　　
+ `) K; s* @) }  e　　「是吗…」风铃脸上是一个遗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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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一阵子，风铃好像开始稳住情绪，她手稍动，作个想抹泪的动作，却似乎
无法提起。我从桌上带出纸巾，替她抹去脸上泪痕，女孩抬头问我：「怎么我动不
了？」
　　
　　我搔搔头说：「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刚刚附身，灵魂和肉体还未完全同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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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2 C& F  W　　「附身？同步？」风铃眼里带着迷茫，我解释道：「附身就即是妳的灵魂依附
上在别人身上，同步…在妳那个年代还没有这个动词吧？是指两件不同的事物频率
! |% B, f7 B  `2 ]) Y* w# F- M4 ~) D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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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g  B6 f( T5 q　　「你的意思是，我的灵魂是附上了别人的身体？是一个死人的身体？」风铃问
我。
　　
　　我摇着手：「婷婷没有死，不知多健康，我死她都未死，是过度活跃症。」
　　
　　风铃再次环望四方，语气平静的道：「婷婷？可否替我把镜子拿来，我想看看
0 c8 O+ @; `7 j她的样子。」
　　
　　「哦。」男人的房间都不会有镜，我随即往浴室拿来镜子放在风铃面前，映照
9 }; U" T) ~: F4 J# h+ V$ U出婷婷的面孔，风铃轻叹一声：「这个女生…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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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算丑啦，但态度很差劲，女孩子气质最重要，婷婷是半点气质也没有，
7 j+ G# K0 ?; }* Z2 `% J: n- E( h可能甚至称不上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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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P5 j  f　　「那…我以后就以这个样子生活吗？」风铃问我，我顿时不知怎样作答，婷婷
的身体只是借出来，可不能送给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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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X# k( r3 L7 N2 v+ T　　幸而女孩亦明白事理的摇头道：「我知道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死了，这个肉身
% |  @' o  u" K% O" C是属于另一个女孩子。」说完抖震的手再次提高，尝试适应这具借来的身体，无力
# K' S# Y' ]6 s5 Q! R2 _6 [3 _的双腿亦想站起，我关心说：「妳还不能走动，想要什么我给妳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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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u2 O5 G2 X: P+ t! G3 k7 n　　风铃没有答我，继续努力挪动自己的手脚，辛苦了大半小时，还只是稍微移动
* q& g6 A' g$ `2 p, m少许。我看到出尽吃奶之力的女孩满头是汗，表情难受，但又不敢做声。终于再过
十来分钟，她才彷彿放弃了的无奈道：「你来帮我。」
　　
　　「有什么需要的，儘管吩咐。」我如等待已久的待从随时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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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H2 W& Y# a( \, I; {# ?　　风铃脸额稍红，不适的说：「我感到内急，需要上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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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1 \5 }: ?+ `' s　　我无言，婷婷的尿液份量和她的膀胱容量，原来是有点不合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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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L: @: t" m: d- A　　小心翼翼把女孩扶到洗手间，风铃是个淑女，当然不会在我面前撒尿，扶她进
去便关掉木门，让其自行解决。等了几分钟也没有水声，我在外面关心问道：「还
可以嘛？」
　　
　　里面传来回应，应该还在脱裤子：「有点难，应该勉强可以。」
　　
/ R3 Z- j& J4 o7 _  i  E, f  s: B# f, R　　再等几分钟，风铃再次扬声：「你先回房间，不要在外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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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房间？妳独个可以走路吗？」
　　
- ^; @3 y$ x9 s- o# Y+ j　　「都说不要在外面等！」女孩的声线带着羞涩和生气，我恍然大悟，她不想给
我听到小便时的水声，不愧是有气质的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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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n6 }# G% k　　「好吧，我先回去，十分钟后来接妳。」说完自行回房，不打扰别人的私隐。
' ?( e9 z  g, t' |5 o十分钟后，再次来到门前，小声问道：「可以没有？」
　　
　　「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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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1 G$ ^" ~' k4 x  w* ^! G　　打开木门，只见风铃坐在马桶上，裤子已经整理好，我伸手扶起她，女孩脸额
/ t! D7 g. K/ n9 S4 y& k2 r红润，我笑说：「不必介意，这不是妳的问题，婷婷是个多屎尿的女孩，刚刚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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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铃脸更红了，不发一言，洗过手后，一拐一拐起跟随我回到房间，安顿她坐
好，我开始解释今次呼唤她阴魂的用意。
　　
　　「其实是这样，那天伯母把风铃送了给我，但我发觉铃子每晚都响，于是找懂
法的人来看，他说妳还有心事，所以魂在铃中。」我亲切道：「故此我和婷婷乘着
) N* B$ `+ w/ b: v! r: T7 D今天鬼门大开的日子来呼唤妳，希望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 e$ l- h1 z9 U: L. |: V　　「帮忙？你可以帮我什么？」风铃眼内带着疑惑，我尝试把话题引导至自己的
) W! [3 P7 d& g6 f! u5 ~; ^最终目的：「就是…看看妳有没有什么心事，例如是还没写完的小说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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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Y! ^% v2 c3 `　　「小说？我写的小说…星梦玄华…」听到小说两个字，风铃的情绪低沈下来，
点点头道：「我没有完成…我知道自己活不过十八岁，尽了最大努力，还是没赶及
1 |% g! d; g* l/ \: F0 L把她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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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这样，我就我早猜到妳的心事是没有完成『星梦玄华』。」我急不及
待的问道：「后来的剧情怎样？梦华有没和文俊结婚？柳思莹的奸计有没得逞？」
　　
　　风铃抬头望我，一脸不悦：「你刚才说你很喜欢这部作品，真正爱一个故事的
人，是会渴望给洩露剧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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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自己辩护：「我当然不喜欢剧透，但妳都说是没有写完嘛，那可以知道结
局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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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铃没有回话，静默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向我询问：「这个女孩子的身体，我
# G) X% T( L; d7 g; Y可以借用多久？」
　　
　　我愕住片刻，有种出乎意料的喜悦，风铃咬一咬牙，态度坚决的道：「我要完
成她，我要把『星梦玄华』写完！」
　　
8 R; C, b% R9 Y- b1 g; I1 l　　说了！不单只是知道结局，是可以全部读完！！我兴奋得几乎叫了出来，可是
: q4 F4 Q3 H- Z风铃却又摇头：「但我的脑袋很空白，故事发展都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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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妳以前的手稿，妳可以看一遍，说不定能够寻回记忆。」我从抽屉拿出
珍而重之的手稿，小心翼翼地交给女孩手上，叮嘱道：「不过妳要小心一点，这是
5 G& `+ j, \# o* k2 t我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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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铃作了个很怪异的表情，好啦，我知道跟写的本人说这种话是有点奇怪，要
2 v! J2 j6 R7 i知道现在虽然魂是风铃，但身体还是我那鲁莽的好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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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 G+ H8 i% d  S" C　　女孩把手稿翻阅了一遍，着我道：「你可以让我独个在这里吗？我想好好阅读
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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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I2 f% e  i; [1 t　　「没问题，重拾往年记忆，是需要一点时间，我不阻妳。」我笑着说。我发觉
这时候风铃逐渐适应婷婷的身体，手部动作比刚才流畅了很多，而脸部表情亦比刻
8 B/ |! Q' m' W( D. w  a前自然，不再是木独独的像个机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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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跑到客厅，手上翻着『 ...... 剩余部分请访问 春满四合院 登录后浏览完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