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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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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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N4 C. s7 T( N: ?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重新睁开了眼睛，眼前不见那个幽暗封闭的玻璃房子，
却是一片阳光灿烂的蓝天，空气中好像弥漫着桂花树的香气，我站在一条人来人
往的道路上，路上好多人骑着老式的自行车，穿着的确良短袖衬衫，梳着三七分
+ [& _, i; d. m9 y% H的发型，眼前的事物和环境好像都变得大了许多。

4 D( W, v: T: K8 f9 A! e+ u) ?　　我低头一看，地板怎么变得好近，自己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一条背带的条
纹短裤，两截瘦瘦的小腿穿在一双皮凉鞋内，右边小腿上有一个小伤疤，这个疤
1 O, o- x3 }; i0 k7 p痕一直伴随我许多年了，可是现在腿上这道疤痕的颜色却很新鲜，还涂了消毒用
的红药水，我这是在哪里呢，为什么我的个头矮小了这么多，身上还背着个又大
又沉的书包，为什么我腿上的那道疤痕还涂着药水，好像是刚刚弄上去的一般。

　　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天下午第一节课间活动的时候，班上那个平时最爱欺
* B8 Y3 h: G$ i2 b! l% s- g8 M负同学的大个子又来找我的麻烦了，以前我是班上学习成绩最好的，这些不爱学
9 p3 U; T4 D( W/ O习的坏孩子们都有点讨厌我，但因为班主任和老师们都护着我，他们也不敢对我
怎么样，不过近半年来，由于我的成绩逐渐下降，已经渐渐失去了老师们的宠爱
: D1 t2 n3 U$ o1 i/ }，所以他们对我就开始有些不恭不敬的，时不时要挑衅作弄我一下。

$ a" O" h6 T7 H4 B　　我还记得大个子说话时候那张充满着恶意的丑脸，之后我便一头撞了上去，
) A3 @4 F; Z1 l% D把这个比我高了２　个头的家伙撞到了墙壁上，大个子显然被我爆发出的蛮力所
震惊了，但很快他沉重而又残酷的报复就回敬到了我的身上，我被他一脚揣在了
6 X: l! u# g7 i: `& o7 P肚子上，整个人摔倒在旁边的课桌上，从此我的小腿上就多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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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3 U) @7 Q; W) G$ B( S　　大个子并不肯善罢甘休，我的反抗损害了他在这个小圈子里的权威，他必定
5 j& `) I& }0 D0 ^5 q要狠狠的惩罚我，这是一场力量极不均衡的战斗，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抓住
. d  F, ~) V7 t7 o" D他的大腿不放，任由他的拳头像雨点一般落在我的身上，但我却像一只铁臂猴子
一般丝毫不肯松手，直至最终他狂叫一声，使命的推开我，抱着肚子不停嚎叫，
而我却死死咬定满口腥红的牙关，一块尚连着皮的肉块被咬在口中。

　　接下来的情景可想而知，教导主任严厉的面孔和班主任无奈的叹息轮番登场
，我记不得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这个孩子如何不像话，在学校如何捣
乱生事，他们几乎忘记了一年前我还是优秀学生代表，是老师们在家长会上要求
别人学习的榜样，是学校引以为荣的好苗子。

　　只有班主任委婉的提到，这孩子自从爸爸去世后就变了个样，上课老是心不
* K* ]5 k9 s- r$ v5 B在焉的，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还经常旷课早退逃学，以致学习成绩一降再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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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哪个人在旁边说了句，这也难怪，孩子爸爸不在后，听说他妈妈又跟
别的男人好上了，女人的心一旦野了哪里还会去管孩子，这孩子也就跟没爹没娘
" R  g/ ]7 _9 }4 k" c一般，忒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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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让一直垂着头不声不语的我又再次狂躁了起来，我睁大了血红的眼睛
想要向讲话的人扑过去，但却被班主任给拉住了，然后是教导主任的斥责和班主
& E- d" X! [' ~2 ?: J任的安慰，他们说了什么我已经忘记了，脑海里只有那句「没爹没娘」一直在盘
) ^- `) V  q( U, ?旋着。

　　不知怎么的，老师和看热闹的人们都不见了，我已经走出了学校，手里却多
了一张停学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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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只觉得路上的行人都在看着我，他们个个形迹
可疑、面目可憎，虽然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肯定他们都在嘲笑我，嘲
笑我是个坏孩子，嘲笑我没有爸爸，嘲笑我的妈妈，我向他们发出野兽般的狂吼
，他们就像妖怪一样化成一团云雾，然后挟起苍蝇般的翅膀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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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5 _2 s5 t/ h+ o　　离家的路挺远的，但下一刻我就站在了家属院中，下午的阳光照在米黄色的
- l/ ?+ l& @; y# w墙壁上金灿灿的，我的心好像突然又暖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还有妈妈，妈妈
就在家里，妈妈在等着我，这个时候我最需要妈妈的拥抱与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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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5 W, z% L9 E& \; u( j% H　　欢快的小腿把我带到了家门前的走廊，走廊上堆满了邻居们乱放的杂物，而
我们家门前却是多么的干净整洁，有妈妈在的家是我温馨的小港湾，我多想大声
呼叫；「妈妈，我回来了，你的小石头到家了。」可是，我长大了喉咙，却没有
喊出声来，只是呆呆的站在家门口一动不动，空荡荡的门前走廊上，妈妈那双精
致漂亮的白色高跟鞋旁边，一双男人的皮鞋极为突兀的摆在那里，这双皮鞋我从
- W0 c$ o$ ]$ ?) Z来没有见过，尺码款式都不像爸爸的皮鞋，褐色皮鞋敞开的鞋口，好像一张裂开
" f. \# p1 o3 O' O; x- m的大嘴，在无声的嘲笑着我。

　　我的心跳好像瞬间停止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门口那两双鞋子，不知多久
' z, Q! v: d  b2 C/ i; N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打开了家里的房门，正悄无声息的走入屋中，家里一切还
是那么的熟悉，就像从未被人动过一般，但我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爸爸妈妈的卧室的门是虚掩着，从那条缝里传出女人带着颤音的呻吟声和男
! o4 p; ?: t5 n: D5 U! I+ q人喘着粗气的呼吸声，女人的声音是我最为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我好像似曾相识
% R( _8 k7 j# l，女人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愉悦和快感，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征服者的骄傲
* H( B/ f( @* m4 m: o与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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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V# z6 P; B　　透过房门的小缝，卧室内的画面一览无遗，午后的阳光照射在那张面积并不
大的床上，照在床上那对交织在一起的肉体上，妈妈的身体就像一条大白蛇般缠
在男人身上，她肌肤白皙滑腻，乳房高挺丰满，双腿又长又直；男人的身体黝黑
; |( C5 X" @; w# z8 R+ A壮硕，背对着门口的背上肌肉坟起，两块岩石般的臀部像马达般耸动着，带动着
! H5 L- k# r- Z- _$ j, a他身下的妈妈像在舞蹈般颤动，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像海妖般披散在蓝白格纹的
& J7 O& x6 Q5 P床单上，那床好像承受不住两人狂热的动作一般，咯吱咯吱的直响个不停，伴随
着男女肉体相接的啪啪声，将这间不大的卧室弄得淫靡无比。

- G1 x3 F/ |) \# V( L- I# x, e' t0 P! J+ U　　空气中弥漫着性液和男人的汗臭味，还有一种我自小闻惯了的香气，屋内的
气温至少有２７度以上，妈妈白皙的身子上流着晶莹的汗滴，男人身上好像抹了
层油一般黑得发亮，两人正热火朝天的沉浸于动物般的交配动作中，但我好像置
3 I$ f* h' N* z6 [' g身于万里冰窖中一般，浑身的血液冷得都要凝固了，牙齿冻得上下直打颤。

8 z" l1 w8 w! z! ^/ l+ W7 _4 ], ]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心目中温柔贤淑的妈妈此刻却与爸爸之外的男
" }; b1 t" k7 i- ~人在做着这种事，难道正如外面人所讲的一般，你已经将自己的儿子和家庭置之
3 O7 Y7 p' m5 H6 N度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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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这个房间是你和爸爸结婚的新房，你们曾经在这张共枕同眠了多年的
7 x) ~2 b: l! K/ y9 Y床上孕育了我，可现在你却让另外一个男人侵入这里，还让他肆意的在你身上取
乐，难道你忘记了你们之间的誓言了吗？

　　妈妈，你曾经说过，我和爸爸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你都会维护好
5 f' J# G5 w/ z* l0 t' X我们的家庭，可是现在爸爸已经不在了，你却把其他的男人引入了家中，难道你
都不考虑自己儿子的感受吗？

) ~& G4 Y) j4 g0 ?　　妈妈，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美丽、最优雅、最高贵的女人，可是你现在像只
青蛙般张开着大腿，被一个男人插入你最为圣洁的地方，还被他弄得浑身沾满不
% q* J4 [& Z# q0 y, y2 _洁的液体，嘴里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淫荡声音，难道这就是你的本质吗，你跟那
些无耻而又堕落的女人又什么区别？

　　床上的男女依旧在做着他们背德淫靡的事情，随着男人越发有力的挺动，妈
妈把自己的下身高高的抬起，她用自己雪白细长的胳膊托住双腿，将又长又直的
玉腿分开大大的，在男人的不断撞击之下，她垂着的纤细脚踝不停的碰在床头的
  x# w9 A  |, _" l' n柜子上，那柜子上放着一个普通的木相框，阳光照在相框上，照得相框里的一家
6 L6 ^" t+ ?# d4 U# n5 L( f+ v* R三口无比清晰，那时的他们是那么的年轻俊美，被抱在怀中的我是那么的温暖祥
7 C! H$ ]& o0 |/ [! Y6 ^和，一家三口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是相框之外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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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男人动作的加速，整张小床好像快要坍塌了一般晃动着，那张相框开始
$ l- d5 y" ?: S4 N2 k8 q0 [+ g( m; E不住的抖动不安，相框中的人物脸上好像也盖上了一层乌云，他们也在注视着这
, g8 Y, ?1 V8 c/ }# k. e个房间吗，他们也像我一样充满了屈辱与愤怒吗？

　　那对男女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妈妈白腻的肉体扭动得更欢了，她的娇吟一声
' b2 j7 {7 m4 r; A! w声的越拉越长，每一声的尾端都带着一个极为难耐的颤音，我的耳边好像又传来
了大个子讥笑的话语：「你妈妈就是个骚货。」「你妈妈在外头带了很多野男人
/ _! S  L5 `9 M- D，你知道吗？」「你是不是你爸亲生的啊，怎么长得像只虾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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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耳朵里充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同学们的窃窃私语、邻居们的闲聊八卦
、老师们的批评训斥，和那对男女无止境的寻欢作乐交缠在一起，让我头疼欲裂
. `% X' V+ P" l- S* {- I% p/ D；我的眼前闪过无数张的脸孔，班主任同情的眼神、路人异样的目光、大个子丑
恶的嘴脸，跟眼前动物般交合的肉体混搅在一块，让我目不暇接；我想大喊大叫
4 N( ^/ y" ?, ~2 s: F' Z，唤醒面前这对男女，但是张大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我想冲上去，分开他们交
+ H8 S! J+ z5 G% Z合的四肢，双脚却像被胶水黏住般，动弹不得。

　　「啪」一声，最终那副木相框承受不住，向下扑倒桌面上，我身上好像被一
道强烈的电流烧过，突然发现自己手脚又可以动了，不知何时起，我的手中却多
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尖刀的刀柄上装饰着古朴的花纹，那是爸爸生前挂在客厅墙
上的，他曾经答应过我，等我长大后就把这刀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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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f; a7 x& l. ?　　我双手紧握着尖刀，刀柄上好像还残留着爸爸手掌的温度，给我带来了力量
与信心，床上的男女们并未发现我一步步的走近，他们还沉浸在那无耻的淫乐中
，我高高的举起了爸爸的刀，对着那个强壮的男人后背，使出浑身的气力戳了进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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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画面好像定住了一般，我只看见大片大片的血像泉水般飞涌出来，那
些血液在床上像花儿般遍地开满了，在女人雪白的肉体上绽放着，我耳边传来妈
9 n5 g0 s* U6 Y$ ]9 k妈惊恐的叫声，血还在不断的流着，脚下的那个男体渐渐开始萎缩，最后居然变
成一具黑色公羊的尸体，只是那头公羊的阳具伴着睾丸，已经被完全切除了下来
，公羊的眼睛却好像还能活动一般，带着讥讽的笑意看着我，那笑意无比的恶毒
2 r+ Q5 J2 S* a0 @" H% Q。

　　又是一阵强烈的电流穿过，我眼前的画面又变了个样。

+ o. }( z4 z% s6 I　　我站在一个宽敞的大厅里，赤红色的帷幕点缀在暗金色的木纹墙边，墙面的
正上方中间挂着个鲜红的国徽，国徽底下一张气派的红木桌子后坐着三位中年人
，他们穿着深色制服，戴着大檐帽，桌前的牌子上分别写着「审判员」和「审判
长」，中间那个「审判长」牌子背后的是一个头发烫得卷卷的中年女性，他们前
面还有一张桌子上放着「书记员」的牌子，一个穿制服的短发年轻女性在写着什
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