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之爱(1-3)

奴家

　　　　　　　　　　　　　　　有罪之爱

作者：奴家
2001年发表于：风月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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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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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秘书小姐苏珊不是金军涛的世交姪女，他一定把她「炒鱿鱼」（要她捲
舖盖），因为她老是冒冒失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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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8 h, o4 l　　这次，她留下在军涛桌上的文件夹，不是要他签署的文件，而是一叠求职者
6 o  W# [; H: G5 \1 P1 G( i的履历书。其中一份，用不合规格的纸，比一般信纸度长，用手写的，字体郤端
# D4 y( N* w) _正秀丽，特别抢眼。军涛一翻开文件夹就看见，随手把它抽出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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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中学生亲笔写的求职书。姓「那」，那英的「那」，祖籍瀋阳，和军涛
2 l% `! `# Q+ b: c7 x; v同乡。附上半身照片，相貌清丽，是个稚气的女生模样，长髮，戴眼镜，十分清
纯、可爱。

% q  O3 j% Q9 h  n" Q/ m　　她说，急于找一份工作，什么职位，多少薪金都可以。

　　「伯父，对不起，我又弄错了……」是苏珊的声音，她不知何时走回头，站
( u# q+ E6 H1 E8 M在军涛桌前，一脸尴尬。

　　军涛抬起头来，打量了苏珊一回，她是与金军涛一起白手兴家创业的老拍档
苏荣的大女儿。当年，军涛逃难南下，在这个蕞尔小岛上，无亲无故。苏荣就常
请军涛回家吃饭，所以金苏两家，好比一般亲戚的关係般密切。军涛看着这个黄
7 }2 C9 w0 [7 }# s. K- C毛丫头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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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h) C" i; [3 R  v- o　　金军涛和苏荣两人合力开了一间家庭式工厂，两年后赚了钱，就在大饭店请
; R' z. O4 K  k: p客。苏荣夫妻忙于应酬。才七岁的苏珊，穿着新裁的花布裙，清汤挂面，走到军
9 s+ N5 ^2 z, R8 t+ k8 v! i涛跟前说：「伯父，我爸爸妈妈在哪里？我肚子饿了，可以吃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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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涛替她叫了碗汤麵，陪着她吃，忽然有所感触，想自己也有个家。

　　「伯父，你在想什么？」苏珊拉拉军涛的衣袖，问道。她小小年纪，已懂看
  Y1 m- y& _' T, _4 M) Y- @6 A人。

. q2 c) f2 i  j4 h  J　　「妳真想知道吗？」

　　苏珊点点头。

　　「小丫头，妳不会明白的。伯父想也有个家，讨个老婆，生个白白胖胖的娃
7 B. s3 i# Y9 M/ h8 q& @1 J/ I3 ?娃。」

　　「好哇！我长大了要嫁给伯父。爸爸说，伯父是个有本事的人，谁嫁给她谁
3 e+ U2 K& B* F/ `6 s# S9 I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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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金两家后来分开发展。金军涛结了婚，发了财，又离婚；而苏荣不思进
) G3 G: G- _/ b- b8 _取，很早就结束生意。苏珊早熟，商科毕业，苏荣就带她来见军涛，一入职就做
军涛的秘书。这位秘书小姐，花瓶的作用大于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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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 ?/ u/ c& C　　金涛看见眼前站着的苏珊，穿着低胸吊带背心裙，拨弄着髮梢，决定不责难
( ?' R4 F1 s8 o3 }9 v, `她，说：「那些求职者，张主任都见过没有？」

　　「他都有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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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珊说着，倾身向前，接过金涛交回的文件夹。一阵Chanel香水的香气从
4 u) w5 H& w; r. C7 K她的低Ｖ背心裙的领口扑过来。衣料里面一双雪白娇嫩的乳房滚动着，向军涛作
了个揖。她不放过没一个吸引军涛注意她身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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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这个妞儿，我要妳来是当我的秘书，妳倒扮得像是个情妇。」军涛心
里说。

. o0 e, O1 Q5 `# x. `/ {/ T　　老实说，军涛确实需要嗅一嗅女人香，苏珊的性感打扮，惹火身材，目送情
$ t) r5 |+ V+ y6 U1 s给，谁看见了谁都会动心。每天她在这个办公室出现的作用，就是提醒军涛，他
, K6 f% c  G7 b1 r( k8 s0 d( O是个男人，一个看见女人乳沟和臀波会勃起的，有心有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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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涛给灌了一碗迷汤，他双眼已盯住苏珊的领口，从那深深的乳沟看进去。
% U' L4 q7 f9 Z8 r5 i$ B如果他喜欢，苏珊会摆出其诱惑的姿态给他欣赏到够。可是，他还记得有正经事
2 M. B3 |  U$ }- a3 p要做。就在未完全醉了前说：「那个姓『那』的那小嫣，张主任有什么安排？」

% }1 X+ Z; q- y$ x. S　　「我不晓得，我去问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1 w  C2 _6 Y- n, \+ A　　「没事了。妳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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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先出去，有事叫我。」

　　军涛决定打发这惹火尤物出去，有她在面前晃来晃去，怎能专心工作？

　　张主任知道老闆的心意，一会儿就进来报告，他心目中的人选正是那位那小
( ]+ E/ S/ w/ @9 y姐，一个没有工作经验、刚从学校出来的小女孩。

　　说起来，军涛对这个小女孩另眼相看，箇中原因，没有人猜透。连军涛自己
也说不出来。她上班那天，人事部张主任特别把她带去见公司总裁。她的职位只
9 w& y) w9 G* p+ w' L9 }7 Z是个小小的接待员，而要大老闆亲自接见，但军涛真的见了她。

2 V+ F6 k! w" B* d9 O, Z6 D　　那小嫣身上一袭湖水绿色洋装，头髮两边夹着一对蝴蝶髮夹，神情紧张，很
自觉的站着。双手放在背后，听候大老闆的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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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姐，欢迎妳加入。妳今年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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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不是，还未过生日。」

, e# S4 L7 C- C6 m  a' _　　「我是你的同乡，大家都是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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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先生你怎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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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姓那，祖籍瀋阳，是吗？姓那的都是满族人。」

　　「我猜是。」

. V& d5 h* D0 m; ^1 }　　「妳父母没告诉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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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小就在外面长大，妈妈很少提及家乡旧事，也没回过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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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家乡是个好地方，有机会应该回去走一走。妳父母还健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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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u7 x+ v' e　　「爸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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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Q( _6 I. J# Q* S3 }　　「对不起。妳的生活可苦了。好了，好了，那小姐，妳去见张主任分配工作
1 i- c8 V6 ?) s3 Z. K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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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金先生。你叫我做那小姐，不敢当，叫我的名字好了。」她鞠了
个躬就退出去。她的身影像河边迎风摆动的芦苇，把军涛的目光带到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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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q& g6 G2 T7 p; g' m　　以后，每天上班下班，那小嫣都在公司大堂接待处迎接军涛。她的微笑像一
8 K' p2 p- d1 k- @2 [4 p" Q阵春风，而不苟言笑的金老闆也报以微笑。有时和她挥挥手，甚至或聊几句天气
呀、交通呀等琐事，她都必恭必敬的站起来回话。有时，她请病假，军涛好像若
有所失。

　　几个月后的某一天，下班时，小嫣站在公司门前满脸焦灼的等计程车。军涛
* D$ X2 \' n3 u  q. |" w- l的车刚巧经过，看见她这样子，着司机停车在她前面，问她：「那小姐，上哪儿
) o; z! P0 E6 F/ o, r% v去？有急事吗？」

7 k! a5 [, c5 K　　她急得眼里滴出泪水了，说：「我妈妈入了医院，赶去看她，但叫不到计程
2 C/ y1 X, e6 P0 u7 L6 H) a7 O) D9 L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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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时间交通忙，计程车不好叫。军涛说可以送她一程，她不推辞，不待司
机下车替她开车门，她就马上拉前座车门的门柄。车门上了锁，当然拉不开。军
5 y9 i# q, a" m涛向她招手，示意她坐在后座他的身旁，她的样子显得很狼狈，匆忙爬上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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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涛马上送上纸巾揩泪水，她忙不迭的说谢谢。一双修长姣美的腿合拢着，
  ~3 j: l% [# k* H/ |& w& b( p钭搁着。通常这对线条优美的美腿，会躲藏在柜台后面，现在郤大半截露在百褶
短裙之外。裙底下，大腿深处，露出一角白色的棉质内裤。

　　「那小姐，请扣安全带。」司机题醒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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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嫣使劲的拉安全带，郤卡住了。

　　「让我替妳好吗？」军涛见状帮忙，攀向她那边，替她拉安全带，扣好。

　　有意无意之间，他的手背拂过她年青的头髮，压着她的胸。她的颈子有一阵
幽香的少女体香，比苏珊那几千元一瓶的名贵香水更令人为之神怡。军涛无心揩
- f' \/ [2 @7 J- A( y! v油，郤怦然心动。小嫣不以为意，闰始整饰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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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 r( \: J1 T5 m4 h5 ~　　「妳妈妈什么病？」军涛打开话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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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9 {7 H  i( o1 t! @2 o3 {% {, Z　　谁知，像按错了钮，激动了她，她竟然大哭起来。这一回，军涛不知所措，
只懂得给她送纸巾。过了一会儿，她悄悄平静了，说：「金先生，对不起，我失
仪了。我只有妈妈一个最亲的人，她给汽车撞倒，重伤昏迷，正在医院急救。」

　　司机听了，不待吩咐，就加速驶去医院。那小嫣的情绪如此激动，军涛恐怕
她会出事，而自己还有点时间，就陪她进去医院。她的妈妈，已在手术室。

　　办理过一些必须手续，两个人就坐在手术室外等候消息。

7 D  d; f( o- `7 s3 [5 p7 `1 u. B! {　　「金先生，你给我的帮忙，我永远都铭记于心，你事忙，请便吧，我自己在
这里等可以了。」

　　「小事，小事，不值得挂齿。我还有点时间，可以多陪你一回。」

" h& X& u/ y6 h　　「金先生，你太好人了。如果我有爸爸，像你一样，那多好。」

　　「那就把我当作你的爸爸好了。我们都是同乡，或者认识你爸爸，说不定我
* [. b/ o; M: A/ R* Z* Q们是远房亲戚。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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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太难为情了，我不知道。没听妈说过。」

　　军涛对这个小女孩更同情了。世界上哪会有这么一回事，自己爸爸叫什么名
; `1 W/ c, j- ^+ L% ~1 Z- Z字都不知道。家家有本难唸的经，他也不再追问她的家世了。不过，我对她生了
一份无以名之的亲切。晚宴的时间耽误了，就改变行程，留下来，给这个身世堪
& J4 s& N  u/ V& R怜的小女孩一点支持，陪她守着她垂死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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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没有说话，小嫣不住饮泣，军涛把口袋装饰的手帕也给了她抹眼泪。渐
0 q2 J/ V3 K/ t" ?: `0 `  t渐，她鬆驰下来，身体向军涛软绵绵的钭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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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F2 m: Q  Y: X. g5 L5 X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对他们说：「你们是伤者的家人吗？」

! X( E. w, z: h' s# g　　「我是她的女儿。」小嫣抢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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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情况危殆，我们已尽了力，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 }0 c- S/ V$ t5 c# Z　　她「哗」的一声又哭起来，军涛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给她长辈的关怀和安
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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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 W' `) d　　医生向深切治疗室一指，着他们去那边看看伤者。

　　她头上裹缠着绷带，用氧气和点滴维持着生命，小嫣扑上前，抚着那呼吸和
- G7 r! ~6 o# P3 h( F9 E心律都甚微弱的身体，悲惨地哭。军涛见到此情此境，鼻也酸起来，退出去，让
* l3 g4 N' d9 y+ J  _她母女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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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多久，她蹒跚的出来了，两眼红肿，形容憔悴，神情呆滞，脸色苍白。

9 P/ l2 A/ Q5 N& |0 R　　「小嫣，妳没事吧？让我先送妳回家，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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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好像个死人一样，听不到说话。军涛双手搭在她肩头，在她耳边不住说
" }0 R) I/ x, ]' ?) r. {3 c话，劝她先回家休息，郤没有反应。

! u+ U" t5 n3 V1 W　　她呆呆的坐着不发一言，抽搐着，累了，她的头就靠着军涛的肩头歇息着。
2 _0 q' v3 O+ {' E/ J天亮的时候，医生来了，劝他们回去，吃点东西，伤者的性命暂时不会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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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涛试着扶起小嫣，带她离开医院。

1 x& w1 x7 M% I- g- }5 Q　　「小嫣，妳住哪里？」

/ ^+ |: N  \3 s　　她不说话，一直在饮泣。军涛只能作个主张，把她带回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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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嫣，这样吧，妳一个人回家我也不放心。来我家暂住，我家有佣人，方
便打点。」

　　小嫣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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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9 K! H; F# h　　军涛一夜没睡，也累了。在床上靠一靠。闭上眼假眛，白天和苏珊做爱的情
1 M. E/ V: s6 N+ ^境就浮出来，冒了一身冷汗。吃了片安眼药才入睡，梦里萦迴着的，是那小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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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有人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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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6 s/ ]# g8 i/ r0 {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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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那小嫣。」

　　「进来。」

　　她身上穿着军涛大女儿的睡袍，那是情急之下叫工人拿出来给她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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