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锅麻油鸡(二十一)

家榮

　　　　　　　　　　　　　　（二十一）


2 b: ]! p% b  z4 C* X" d; X+ p& i　　除夕一早，我在一阵推搡及催促声中醒来。睁眼一看，即见女友和妹妹已穿
戴整齐地坐在我身边。

" w1 S" {( T# d( ]$ Z& G& h　　「哥，赶快起来刷牙洗脸啦。」妹妹仍推搡我的身体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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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说：「现在几点？」

* Y1 \0 D& \) X3 a& I- M　　「已经七点了。」

4 q! L- E2 e8 }9 o* e8 G$ H　　「拜託！才七点而已，这么早叫我干什么！别闹了，我再睡一会儿。」

$ r- D2 {. P1 ?$ p; b: H　　「哥，刚才新闻说，高速公路已经开始出现大量车流了，我们再不出发的话
，中午可能没办法顺利赶回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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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_' F9 U! L" W/ a# m　　「回台北？干嘛回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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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c' D: o' I( p　　「厚！你忘了？昨天妈咪要我们今天回家围炉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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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闭上眼睛回想片刻后，才猛然想起这件事。

　　「靠！」

　　大叫一声，连忙起身冲进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漱洗换装，之后就搬着大包小
( {$ p8 l8 X% M! G! K包的行李放进车子的后行李厢，然后载着两女匆匆离开了宿舍，在附近随便买了
一些早餐后，便直奔高速公路。

6 }2 z# e8 D+ r% ]　　由于女友已彻底对我敞开心扉，加上我和妹妹这几天对她密集调教，以及灌
输各种性爱知识与姿势，因此女友的言行举止和穿着打扮，已经和几天前大不相
同。

　　原本一头乌黑的过肩长髮，在昨天去了一趟美髮院后剪短了一些，变成了及
肩的中长髮，同时染了带些金黄的浅咖啡色，配上她那白晳的肤色，给人感觉像
# H" z" Q% D; E中外的混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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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完全不碰化妆保养品的她，也在妹妹的教导下，学会了简单的化妆技巧
，因此今天出门前，她的脸上略施薄粉外，还打了一些腮红，黏上了假睫毛，画
了眼影，描了眼线，涂了一点淡粉色的脣蜜，让她的五官不仅变得更立体，同时
# Z9 ]* H" P) g4 y) X+ W9 b散发着一股优雅的气质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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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l% `) N; ]8 ~" T* Y　　除此之外，以前出门总是保守Ｔ恤加直筒牛仔长裤的她，今天则是打破过往
) D' A* c8 H" m! v0 i& n的穿着，穿了一件米黄色的细网眼一字领长袖毛衣，搭配一条长度到屁股下缘三
公分的白色超短百褶迷你裙，以及咖啡色的开裆丝袜，而脚上则是穿了一双长度
到脚踝的咖啡色滚毛高跟短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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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n) Q/ v) y4 s# P　　一字领的宽鬆设计，露出了女友白晳滑嫩的香肩及性感的锁骨，脖子上繫着
, @7 v6 P& c* C, G  x2 o一条红色的比基尼内衣绳带；而细网眼的编织法，隐约可见女友的内衣颜色，以
及她背后的那个彩蝶妖精的刺青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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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性感火辣的衣着，若是放在以前，打死女友也不会穿，但经过我和妹妹
这几天联手开导教育后，如今已变成了算是她正常尺度的衣着。

; a& ]# ~, w* Q1 I　　至于妹妹的衣着就简单多了。

: ^$ G  u4 j4 j- o　　儘管已经看过气象报告，得知台北的气温差不多在二十一、二度上下，但她
还是只单穿一袭──右斜肩的黑色低胸，背部则是透明薄纱的连身齐Ｂ超短裙装
，然后再套上那件长度到膝盖的羽绒大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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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昨晚又和两女荒淫了一夜，因此开车时仍觉得昏昏欲睡；为了怕发生交
5 S4 }$ p- c2 Q* h1 j7 ]通事故，我不得不在上高速公路前，在路边找了一家便利商店，灌了一瓶「蛮Ｘ
# _' |# D$ O) Y8 j! T" C」提神饮料后，才敢继续上路。

/ ~7 k# o& M$ n5 ]3 [　　没想到我强打着精神开车，而坐在后座的两女，竟吃完早餐后就直接倚着车
门沉沉睡去，让我无奈又郁闷。

　　儘管已经提早出门，但由于适逢年节期间，所以原本只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9 E; Y) H3 D. b4 M. W+ g，就在这拥塞的车潮中一路走走停停，以至于过泰山收费站时，已经快要十一点
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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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B( w& L9 N( T" [4 z6 W　　大声把妹妹叫醒，利用手机导航指引，找到妈妈说的那家土鸡城兼营庭园式
ＫＴＶ时，已经差不多十二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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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R  t, k2 @2 z: \　　和妈妈通了电话，得知爸妈早就到了之后，我赶紧把车停好，带着两女走进
爸妈所在的包厢。

- I2 I2 Z6 J  j' w" i0 E" e; a　　刚推开包厢门，一阵热腾腾的饭菜香随即扑鼻而来；用力嗅了几下，发现这
些香气之中，还夹杂了一股浓烈的麻油味。放眼望去，只见满桌的菜餚中间，摆
着一锅浓醇香的麻油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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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X. b" r  |+ m1 p2 q- f　　我眉头微皱，不动声色地看向妹妹，发现她的目光也偷偷瞟向我；两人匆匆
对视一眼，立即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心有余悸」的恐怖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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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3 b8 H6 d9 i! M+ \" C　　心底正犹豫着，是否要向女友示警之际，爸爸已经举起手招呼我们：「吼！
! N& n1 b$ `" c$ n+ o不是叫你们早点出发吗，怎么这么晚才到？来，自己找位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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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L. a2 K( G  r- V: E　　目光扫了一圈，我立即坐在爸爸的旁边，而妹妹和女友，则是紧挨着我的另
一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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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u$ h- C: l* r4 W+ }% h　　甫落座没多久，爸爸就热情地倒了三杯红酒，放在我们面前，随后举杯说：
2 P- ^: E( G" U! e, ]! N「来来来，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了，大家先喝一杯暖暖身子。」

　　我瞟了女友一眼，而她则是带着歉意说：「伯父，不好意思，我不太会喝酒
，所以……还请您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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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嗳！怎么还叫伯父？我这几天已经跟妳爸妈谈好了，我们决定等过完年之
/ g6 Q! F  U' F& \: P后妳就和小伟先订婚；等你们大学毕业后，再找个好日子举办婚礼，正式迎娶妳
0 a5 M, l" g3 U0 s6 ?) C% i进门，所以妳应该要改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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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只见女友娇羞地低着头，过了好久才轻轻喊一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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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y: A8 U, }7 t0 Y0 i　　「哈哈，这就对了嘛！对了，我们家过年过节都会喝点小酒，所以呢，既然
& |" M% L. q/ B5 Z妳已经是我们家的媳妇，那就多少喝一点意思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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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8 f* K+ t4 a　　「嗯……那……祝爸跟妈新年快乐。」女友举起了酒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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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好好好。」随着话落，爸爸竟直接举杯一仰，一口气喝完了杯里的
6 q% C4 B! P) F$ j, x! B- O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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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2 @4 A  a+ c! T　　我见状暗道一声不好，故意轻抿一口酒水，打算这样搪塞过去，没想到爸爸
看到后立即皱起了眉头：「小伟呀，你是不是男人呀？男人喝酒就是要阿莎力一
点。你看你妈，喝酒从来不啰嗦，你应该要多跟她学学。」

　　看到爸妈面前的空杯，我只能无奈地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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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 D- z4 u; J+ v! {; f　　「这才对嘛。」爸爸这时又把目光投向了妹妹的杯子，「嗳，小君呀，我知
1 R- E- w* r& `道妳酒量不好，但第一杯总得爽快一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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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1 y/ G# m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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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e- Z8 l' q% G2 P& f　　妹妹眉头微皱地乾杯后，爸爸立即将空杯注满酒水，然后又举起了杯子，对
女友说：「宜慧，感谢妳看得起我们家政伟，愿意跟他白头到老。来，乾杯！」

) P7 q% U  ~/ {& z4 n: [3 k$ ~; j" W　　随着话落，爸爸又一口气喝完杯里的红酒，而女友犹豫了片刻，也直接举杯
, M! Y, x  D7 I( h一仰──乾杯。

: i- I" {7 a: M; M　　「哈哈哈，不错不错！看妳这喝酒的架式，酒量应该很好。嗯……我们已经
% ]& L1 k( e. h1 U; A1 b. n是自家人了，如果妳能喝的话就多喝一点，不用怕喝醉呀。来来来，大家再乾一
杯。」

1 a" k' u' U2 m, f' Z# a; \  ?" W　　还没吃一口菜，已经灌了两大杯的红酒，加上昨天睡眠不足，以至于喝完第
二杯酒没多久，我已经感觉头有些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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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爸爸乾了三杯酒后就放下了酒杯，而妈妈则是拿起了筷子，热情地把
, Z% e4 v+ T/ P& X+ P: g' k+ i菜挟到女友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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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慧呀，自家人不要客气呀。嗯……这道三杯鸡做得不错，妳尝尝。」

　　「唔……伯……妈，您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

　　「呵呵，妳不要太拘束。来，跟妈咪喝一杯，庆祝妳即将成为我们黄家的好
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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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友听到这句话，清秀俏丽的脸蛋瞬间涨红，臊羞地举起了酒杯，跟妈妈的
杯子碰在一起。

　　「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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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妈妈豪爽地乾杯，女友当然不能浅抿一口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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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女友的酒杯再次见底，爸爸立即在第一时间又倒满了红酒。

9 e) G$ K7 F( \5 G& ~$ G　　我见状，立即出声道：「爸，你也别喝太多了，小心警察临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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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6 x% s/ e9 ]% I! R0 q  w3 A　　「放心啦！大不了一起搭计程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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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车子呢？」

! R7 v# q9 U- I' i' m+ Y' n　　「先放这里，等有空再过来开走就好了。来，小伟，庆祝你即将当新郎了，
我们父子俩乾一杯吧。」

0 T1 {6 ]# K$ n1 G' g8 t1 O8 b　　「呃……爸，新年快乐。」

$ ^1 [$ A3 i6 d0 r" E0 i6 z! W　　「嗯，新年快乐。」爸爸乾了手中的酒之后，竟拿起了女友的碗，边盛装麻
油鸡边说：「宜慧呀，这家土鸡城最有名的就是这道麻油鸡，妳快尝尝。」

　　「啊，伯……爸，这怎么好意思，我自己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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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5 d! ^- j4 [4 F* d: t" ^& x  h　　「没关係啦，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对了，小伟，小君，你们也
尝尝看。」

4 F/ R* u3 P/ W  ?: ?- K9 I　　看到爸爸只是对我们动动嘴，但对女友却热情不已的差别待遇，我和妹妹不
" l2 P# a, l- n7 b. O动声色地对视一眼，然后只能心照不宣又无奈地舀了一碗麻油鸡，但我刻意多捞
' V% h0 T: S2 U5 Z7 Y" I几块肉，汤则是只装了一小匙，而妹妹见状，也依样画葫芦。

# S% }- W- Z" @/ V2 C　　刚把碗凑到鼻前，一股浓烈地酒味随即窜入鼻腔，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浅抿一口汤头，呛辣的酒味立即瀰漫整个口腔，我忍不住问道：「爸，这锅
麻油鸡放了多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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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a9 ^; p! k# \　　「大概一瓶米酒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锅麻油鸡，最值得称讚的就是
它的汤头和土鸡。听老闆说，他们用的土鸡不但是自己养，就连米酒也是自己酿
0 {: j8 M" D2 A+ D& X3 z8 n的，所以汤头才会这么鲜美甘醇。」

0 L2 ]! D; X; w　　听完爸爸所说，我心想：「听你在唬烂！光闻味道，就觉得一定不止放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