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女友接受捐精可不容易（中）

李侗

让女友接受捐精可不容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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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 }5 N6 o  p$ N" C: B作者：李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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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 F# _2 @' V- K3 R２０２２年０１月０４日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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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b5 E# b( r0 L前情提要
　　我在捐完精回家路上听到路人的议论，得知了地下一对一捐精这种事，便决心带
着佳妮去探索一下。先是在医院得到了关键的小卡片，进入了地下捐精的QQ群。而佳
妮在群聊中选中了心仪的捐献者。结果将双方见面后，因为报酬问题，不欢而散。我
4 y- Z/ X) G. ?# h的探索本来就此结束的，不料，有了新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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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5 W' ^0 L4 I9 U2 `" z　　工作日的午休时间，窗外蝉鸣不断，躺椅上闭目养神的我，突然想起昨晚有
" E; ?' \0 Z  Q/ L% U陌生网友在一个论坛私信我，说是要加我微信，和我谈点事。我当时正忙工作，
也没多想，甩了个小号给他，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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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z  s5 ?  S. \　　此刻再次打开论坛，看到他给我新发的私信，问我怎么还不通过他的好友申
  ?& E! z  Z% D. k. N0 U0 N. R( Z请。微信小号登上一看，是一个与论坛ＩＤ同名的微信，但连头像都是灰白，资
; p% _8 E1 q9 M料自然也是全空。既然双方都是小号，那我也不多想，就通过了好友申请，并主
动给他打了招呼。

　　接下来的对话让我困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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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2 P+ _; o) u　　对方是一对女同，想找人提供精子，来让她们拥有小宝宝。至于为啥找到我，
  u$ |8 h8 m: P# O1 ~是因我在那论坛上发表了我在医院捐精的纪实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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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嫌打字沟通太慢，马上给这位女网友通了电话，听她大致讲了一些她的家
! ]# O" E  h" h0 T/ O6 y事和之前找捐精者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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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潮澎湃，几乎快要答应下来。但这不是我能完全做主的，便立刻通知了
5 [$ c' F' }5 O! [我最需要听取意见的人——佳妮。

　　「喂，什么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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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找我捐精，私下找我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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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 Y: P# Q8 y# y　　小妮的惊讶通过电话听筒溢出。我看她还未反应过来，便将来龙去脉化作三
' b* W: F+ R0 u( E6 P" S9 E言两语抛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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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1 Y5 J( C& Y5 w5 |- D/ B( v　　佳妮安静听我说完，立刻就严肃地向我说明，说我可能遇到了诈骗，并向我
- S/ }7 S7 J8 f, N: [$ _提出不少疑点。她的话确实在理，毕竟我跟对方没有聊太多，很多细节问题我也
闹不清。但是我清楚一点，这是妮儿醋味的抗议。然而我还是答应她，先了解情
8 V1 l4 @) z: l) X& k% h& \况，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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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认为此事不虚，便邀请对方两人与我和小妮在周
" s  ?6 M' s8 p  \% M末吃顿饭，以打消妮儿的顾虑。那她的醋意怎么消解？我当时顾不上，后来顾得
* w7 t4 ~% h5 x上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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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1 _* h+ h/ Q' E3 c1 k0 L" `　　周末的傍晚，我和小妮如约在一家餐厅与她俩会面。全程我话不多，静静听
妮儿和她们的对话。

　　随着话题的深入，我慢慢地了解到这一对不寻常情侣的艰辛历程，如何出柜，
如何一步步让双方父母接受，如何稳定地生活在一起。这些事蹟让我倍受鼓舞。
- |$ i2 `& D: |* |我和佳妮这对也同样特殊的情侣究竟要如何走下去？孤独迷茫时刻侵蚀着我们的
% w  u$ T& n- y4 M  C- f9 ^" ]( I信心。在此刻，听闻她们成功走到一起的故事，没有比这更让我振奋的了。

) X5 E% i9 d: W$ i: g( z　　我决心要帮助她们，一是为她俩的艰苦卓绝，坚韧不拔，终得善果，送上我
微薄的祝贺，二是希望未来在我和小妮绝望的时刻，也能有奇迹挽救我们。

# E0 E# |% ^0 Y　　分别以后，小妮对这件事的看法大有改观，但最后还是持保留意见，让我多
" L$ ]: I5 f2 r. n; x% j加小心。

) Z% {! U. l- {( b' f6 i　　之后的几天，她们便陪我一起去往医院做相关的传染病检测与精子检测。等
& Z% g; B8 |0 J/ [0 O了半个月后，我和她俩（小妮以害羞为由不去）在排卵日前一晚去开了房，连续
! c# Q# Q/ w8 \$ f7 h4 ?. s两晚将精液送入同一位姐姐体内（我只是在隔壁房间弄好后，将装有精液的杯子
送到她们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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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t; {9 r* j  z: c3 J　　一个半月后，我终于收到她们幸福的讯息，说Ｂ超已经能看到小小的胚胎了。
. q" U( F8 u. ~0 t: P唯独小妮开了醋厂，处处不给我好眼色。我尽力安抚，也给她讲明道理：我一没
与人发生关係，二没与人有暧昧或恋情，请不要无中生醋。小妮只是窝在我怀裏
皱着眉头，不服气地轻声「哼哼」。

# Z7 f! Y& C9 d; n　　天气渐寒，初冬到来。

　　周末早晨，难得暖洋洋，我端着热腾腾的炒河粉进入卧室，进门就瞧见小妮
在试穿内衣。如果不是出门或上班，她一般是不会穿内衣的，今天她是要去哪里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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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M6 k$ @+ \) o0 ]  ]　　盛着满满河粉的瓷盘，轻放在妮儿的梳妆镜旁，我用手揽着妮儿柔嫩细腰，
看着镜子中的姣好身体，讚美道：「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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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妮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轻轻翘一下，敷衍地回应我。

　　「今天……」我本来想问今天小妮要到哪里去，但我话到嘴边变了样，「粉
4 z5 k: \3 l# e: `很好吃噢。」说着用手指勾了下她的肩带，「不用试了，就这件挺好。」

　　妮儿此时穿的是一件带有聚拢效果的半透明胸罩，有着银杏叶纹刺绣，二分
之一罩杯的样式，以及配套的丝质小裤裤。透出的乳晕正好给一片叶子点染了媚
色，下体的卷毛活像小松鼠在层层叠叠的银杏叶裏，藏不住绒绒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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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4 d# R( ]4 u) ~3 f( t6 x　　害羞地把我推开，端起盘子去了客厅餐桌。

　　她到底要去哪？我左思右想也没想出她今天出门的任何理由。突然，我瞥见
从被子裏露出一角的手机，是妮儿的，便拿到手裏準备瞧瞧。

　　「瑞哥，手机给我。」是妮儿娇软的声音。她喜欢边吃边看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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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0 P; F6 ^8 z( m) o　　我只得将手机交给她。刚转身準备回卧室，就灵光一闪，想到了法子。首先，
我得找点什么事，让小妮感觉我很忙，都无暇顾及她一会儿是否出门。

　　我回到卧室稍等了半分钟，便行色匆匆地走出来，穿过小妮正在吃饭的餐桌，
0 U9 ?8 b$ l* U' b5 P( v, O3 o7 r来到书房，打开电脑，一边走一边着急地说：「经理又不知道在着什么急，大早
% p) ]' a5 h4 L上的要什么汇总啊！」

　　其实我就在书房裏静静地用电脑，心不在焉地看点时事新闻，耳朵时刻听着
动静，看她是否会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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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N" [' X　　为什么我会有如此的强烈预感，小妮今天会偷偷出门呢？首先，近一两周我
( F# }/ C8 v- d. h, X就发现妮儿和网友文字聊天时，总是面带微笑，神情专注，这是遇到心仪网友的
表现。平时都是极不耐烦地回复网友。再一个，今早试穿得那套内衣是去年买的，
都穿过好几次了，要是没事，她在镜子前搔首弄姿地试穿什么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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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4 ?" [$ A; C* o) ^" W　　听着她吃完河粉，去洗盘子的声音，之后又去洗漱，热水器发出「呼呼」声，
洗漱之后，她又回到卧室去了，接下来就是十多分钟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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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7 g6 U. S  z! d* c8 m　　我按捺不住，起身去往卧室。只见小妮披着睡袍，正躺在床上看视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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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误会她了？我俯下身吻了她的额头，她也像小猫咪一样轻轻「喵」了一
声。

　　「好可爱，我的小妮……」我正这样想着，手机「叮咚叮咚」响起来，是新
同事打来的，说有个紧急的任务要我去教他处理。假戏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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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M  J# h  \4 w　　我收拾好行头便出门往公司赶了。

  N0 ^& u' J, ~9 ]　　三小时后，我气喘吁吁踏进家门，感觉静悄悄的，卧室门虚掩着，推门进去，
见到床上的睡袍没有像往常一样叠好，被随意扔到床角。厨房，厕所也没人影，
0 Y! t+ I% u: o* N$ m! V6 J: q8 ^小妮去哪了？

9 j& e/ Q2 K  ~/ I8 G8 c3 B　　我厚着脸皮把新同事的工作任务搪塞到週一去做，急忙赶回来，小妮自己却
/ `6 ~9 n4 @* @0 q偷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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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鞋架上学院风的平底皮鞋不见了。我拿起鞋刷，摸摸刷毛，上面鞋油都还有
5 F+ U, b5 J8 M, _点润。出门倒垃圾、取包裹、买菜用不着穿鋥光瓦亮的鞋吧。去见网友了吗？什
7 ]0 p/ d6 E. y. b' O么样的网友呢？为什么要背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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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7 Z: H3 N, V7 d0 J　　带着疑问我掏出手机，打算看看前三个小时卧室的监控记录。结果显示设备
离线，我回头看向墙角的插座……原来监控摄像头的电源线都被拔了。

　　我立马插上，想查看在拔插头之前，小妮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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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1 V$ d5 a% p　　原来小妮见我出门加班去了，马上下床奔向阳台，刚跨两步又转身过来伸手
够向监控的插座。监控画面就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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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她去阳台，是看我到底有没有走远，怕我突然又折返回来撞见她的异样。
还有个细节，在小妮奔向阳台时，睡袍下摆扬起的一瞬间，我分明看到她裏面还
穿了件黑色百褶裙，我才给妮儿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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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感到一阵无奈，妮儿原来早就準备好了，就等我出门了。她就这么
确信我今天会去公司加班？

　　我用流览器登录了她手机绑定的帐号，查找手机定位，但网站显示她把定位
' @, i9 [, R& t功能关了。

: y% ]+ |- k- G0 v8 x( o3 L　　卧室裏的空气与我的心都渐渐冰凉。以前不是和小妮约定好了吗？出去约会
4 H% T, h& b2 t. @甚至是约炮，都要提前通知我一声的！就仅仅是通知我一声，甚至不需要我的点
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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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同事给我来了电话，问我要几天前工作群裏发的文档。我点开群聊往
$ b+ h, K+ a, g8 F- s9 U. E上翻阅，刚翻两下，就看到一个＠我的消息一闪而过。我马上返回来一看，是通
  d2 j% `' b1 V. [! b& z2 [0 ]知我今天带一个新人到公司加班的消息，下一条是「我」回复的「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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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根本不记得自己看到过这消息，更别说回复了。怪不得早上新同事给我打
电话，说他已经到公司了，问我什么时候到，还说昨天老闆已经通知了，我还奇
- W( q- i( C' _/ s; [+ \怪呢。

3 x+ N/ Z1 C8 z1 x6 W- J, w　　是等小妮回来，再好好问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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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K! S+ ?5 X  S; H1 |　　不行，我决定到社区花园裏坐坐，等小妮先回家，我再回去，从摄像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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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有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