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腿女[17,259字]【字数：13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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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deeper
* F/ J# y/ \4 c* l: K    我是pivix作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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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无妄之灾
    *
/ H' W, d" }+ ]# i    西湖北山路，梧桐树下。
    斑马线路边，一个年轻男人想要殴打一个中年男人，人潮涌动，中年男人麻木的蹲在路边不说话，年轻男人被众人阻拦着。
# c/ k8 K, Z6 x" w9 ?: Q/ \( W: j    斑马线上大滩鲜红明亮的血。
    人们纷纷议论着发生了什么，许多游客甚至聚集起来。
4 s2 ?% j9 _# c+ @# F2 [- l% v  L    交警将人群尽量驱散，但效果不大，只能转向劝说年轻男子赶快离开。
    “沈茂，你还是快去医院吧，你打他有什么用”
    “米姣要是有事，老子要杀了他”
/ z! y/ s* H  R1 a+ E- O    人们都知道沈茂在说气话，也纷纷支持他。
/ ?5 s4 c' Y* q$ g+ y    中年司机虽然想要反驳自己刹车故障了，但还没站起来又蹲下来，觉得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走，跟老子去医院！”
    沈茂又对着司机冲过去，交警阻拦着害怕沈茂打他。
    “走就走”，司机也受不了众人的议论了，只想离开这里。
    两人坐着出租车赶往医院。
4 `0 U0 R4 w5 z    米姣还在手术中，情况不知道，但沈茂的直觉怕的要死。
  I2 G3 `) Z  r    两个男人对坐着，大医院的座椅就没有空的，人们都有自己悲伤的事情，沈茂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
9 b9 [8 Y* m5 k% e8 Y( A) P$ q    到了这个时候，沈茂也没有打他的冲动了，至少克制住了。
* q0 v8 q! |2 v6 d( G! E$ P    因为米姣的情况和如何缴纳医药费的问题更加现实。
$ P- G+ l/ S+ U0 j, b$ `& h9 Y1 f! s    中年男人到底阅历更深，看透了沈茂的焦虑和紧张。
    “钱，我会赔的，有保险的”，中年男人不带感情的语气，他不想示弱，也不想激怒沈茂。
    “你还是赶快通知女孩子的父母吧，你一个人不是个事情”，中年男人到底想要长辈一点。
    沈茂也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连米姣的父母，自己的父母都忘了通知。
    这也不怪他。
    从斑马线上米姣推开他，到米姣双腿被压送医院，自己想要打司机，整个过程到现在不过十几分钟，仿佛眨眼之间。
    沈茂开始通知各方面的人，坐好一切后勤准备的事情。
3 |' p" P0 L, {2 _  ?, t8 J    沈茂打算一定要好好照顾米姣，爱米姣。
    .....
9 q4 G  v. j5 T( i7 H% P$ a    最终结果是米姣截肢了，两只腿膝关节以下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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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残疾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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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方面事情终于尘埃落地，司机和保险公司赔了钱
6 X/ D9 D6 `0 a( n    米姣也苏醒了，从不敢相信的痛哭，到心碎到晕厥的麻木，也终于要接受这个现实。
; G9 q7 E* t* x! a7 G: ]* C& c    她推开沈茂的那一刻，没有一丝犹豫。
# M/ u' I5 l$ g8 g    但人面对失去双腿的自由，还是感到天崩地裂，世界灰色的巨大打击。
+ }7 T  @% V! i  _, J4 j6 K, L3 p    沈茂只是保护着，看护着米姣，不打扰她发泄痛苦。
: h5 W  U) j$ g2 t    现在两人都已经回复理智了，只是米姣还在委屈的抽泣着，为什么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
: Z& e- ]9 B7 Z- K; X1 I3 Y1 s1 x& t    “姐姐，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8 `, ]) z6 r4 v( Z; s- S( a    沈茂故作坚强的发承诺，但说出来的话让自己都感到虚伪，他真的会吗
8 O6 G" Y" W# V# B) ^    米姣没有回应，反而闭上了眼睛。
    沈茂不再说话，让一切再安静一些。
    米姣需要思考很多自己的事情。
    ....
    沈茂想过，但又不敢想，米姣要跟自己回共同租的房子。
    两个人虽然都是杭州本地人，但父母并没有多余的房子，他们也还没打算买房，只是先在外面租房。
) S6 g, k& }! y" }/ t" l    米姣的父母，沈茂的父母，当然一万个不放心，不愿意。
    但在米姣的严厉要求下，也只能妥协。
- Z; v6 B1 C; ~0 ?    就连沈茂也在想自己能做好吗？能够兼顾吗。
$ R( f2 `  z, c    他的想法是先让米姣在父母家适应残疾人的生活，然后沈茂在逐渐把她接出来住。
3 }9 j$ M' d/ ~8 k    但米姣的性格谁都懂，她非常理性，而且自尊心很强，她的决定就是决定。
    ....
/ Q( H2 m  q/ c    “小茂，姐姐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跟我们说呀”
7 T! J& G. i1 Q    “一定的，我也会好好安抚姐姐的情绪”
% N; G# l9 W8 _1 P+ j% t    沈茂听从米姣的话，把米姣父母送了出去。
" A* B9 r. J$ K! D    他们的租房是两室一厅，在 15 层的小区，住在 3 楼，距离米姣父母房子并不远，不超过 5 千米。
    米姣在客厅用轮椅熟悉家里的道路，边哭边做。
, e7 p) e- Z/ i  h    “姐姐，我推你把”，沈茂温柔的走到米姣身后。
' D4 `, l& E; W( C    “不要！我自己来”，米姣生气的往前推走。
. G: P( M  R& o) h  d& a    沈茂大概也知道米姣还在悲伤愤怒，而且这种愤怒正在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也是人之常情，当然怪不得米姣。
    沈茂开始改造家里的布置，将所有米姣经常用的物品放到尽量矮的地方。
    一开始米姣很抗拒，甚至生气的叫沈茂住手。
    沈茂只能挨着骂安慰米姣。
    下午，沈茂正在客厅玩手机，突然听到碗打算的声音，赶忙去看。
) l8 c$ f* _5 `8 D8 {+ v! `2 t/ U  [    米姣在厨房里，在轮椅上抱头哭，地上是一个瓷碗。
    米姣虽然能够够得到厨房灶台的东西，但调动使用要比之前慢太多太多。
    米姣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只是残疾了，但整个世界突然就不一样了。
    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花费几倍的努力，还做不到原来举手之劳的程度。
2 Q4 ?1 q! T$ p' A    当然，这是突然残疾人的普遍悲观心态。
    沈茂蹲在米姣面前，把她的浅蓝色吊带裙摆弄好，就像是要盖住双腿一样。
( r6 w% b0 ^  D0 F. N. K    沈茂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 ?' `0 Z; P0 l1 ?- l    “姐姐，带上假肢吧”
    沈茂站起身抱着米姣的背，他似乎不敢直面米姣已经愈合的截面。
8 p: c5 k% y( [3 `' X    米姣只是流泪，更厉害了。
    米姣是十分要强的，她在医院物理治疗师的帮助下了解了许多残疾知识，自己也学习了许多。
    怎样穿上假肢，怎样脱下，怎样走路，如何保护残肢皮肤和假肢，四个最重要的问题，米姣也熟练了。
0 ?7 _2 O# {: y) E0 v. i    但学习终究是学习，面对之前熟悉的生活突然陌生，甚至感到困难呢，谁都要崩溃。
    “帮我拿来吧”
    米姣微微带着笑意，抚摸着沈茂的头。
) h$ {3 @$ ^( h3 s2 \7 A    沈茂想要帮着米姣穿假肢，但她一定要自己独立完成。
3 J: f/ K/ t, a; q' S' |- p    米姣心想着自己一定要早早适应这一切，她知道很苦，但终归是要面对的现实。
0 c$ Q, S9 l  r& D* @    “姐姐，你还是在一边指导我吧，我来做饭”
4 v9 V, H. c" \, e& i; l5 X) c4 x# X    之前，沈茂本来就是做饭的人，反而姐姐不太会做饭。
    “不，我要学习炒菜，你教我吧”
1 W& Q( I! X, G$ v; L    “可是你 ~ ”
. `& |4 {+ x5 a9 m9 U6 ~+ L$ o, n, ^    “可是什么？你看我有什么不同吗？”
    米姣很熟练的走着，就像正常人一样。
    只有米姣知道这付出多少汗水，多少血，一次次磨破又愈合，才有了如今的适合。
" W* i' ^) l1 y. q5 v    吃饭的时候，米姣又在流泪。
    沈茂也想哭了，但只能笑着夸米姣做的好。
8 b+ o, w- g. G    沈茂觉得家里不能有两个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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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
    沈茂拿着米姣的假肢去保养清洁，米姣推着轮椅跟在身后。
    “我自己做，你放下”
# N( e' x% Z" V1 s, Y& x    “你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我自己没手吗？”
9 T! z/ R9 F+ m! m8 Q    米姣的话真把沈茂问住了，米姣的自尊本来就强，更别提残疾人最讨厌别人的过分帮助。
) Y7 Y6 w. I% p% d( H  J    沈茂只好把假肢递给米姣，坐在沙发上看着米姣。
    米姣的动作十分专业干练，的确她自己做更好，沈茂觉得很放心的感觉。
; S: Z9 g! ?  R. |# z    在沈茂看来，米姣似乎真的什么也没有变，只是生活有了一些要磨合的新矛盾而已。
    到了洗澡的时候，沈茂抱起米姣。
    “放我下来，我自己洗”
/ M. G/ U) ^6 ?7 ]# p0 z    “你怎么自己洗？”
% k' }3 @: ~6 _* N* U5 Z    沈茂的话把米姣又问住了。
9 {* ~' a3 |7 t. C+ _$ }7 c    残疾人的假肢不能沾水，目前的轮椅是个软的，毛的。
6 X& A0 h+ t, m- D& E    米姣想到自己坐马桶都特别麻烦，更别提洗澡了。
    她突然感到一阵无力感，原来残疾人到一个地方就要画很大力气重新学习。
5 _  @+ f+ [" l+ \2 _) q" O. u    所有的困难只有到了生活里才具象化。
    “我自己坐着轮椅洗”
* g' Y( W# I9 u! [: d    米姣猛烈的挣扎，让沈茂只能放下她，总比混乱中摔在地上好。
$ L" z% O6 p( o" w* W* I; g; Z# T    米姣面对的第一个困难就是浴室小小的门槛，用了大力气才推了进去
    没刹住车就要撞到墙上了，多亏沈茂拉住了。
# |2 J. {4 y4 Q: S    浴室前半部分放着洗衣机，后半部分花洒加马桶。
    “你出去，我自己洗”
    “干嘛？又不是没看过”
- K! C9 L* {3 x! ^% q    沈茂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误解了，米姣不是娇羞，而不是不想被看到残肢，看到自己洗澡的难堪。
    “姐姐，我，”，沈茂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 F  [2 G$ W# u( ^, ]2 o    “我懂，你别说了，出去吧”，米姣到底懂沈茂心思，知道沈茂明白自己。
    沈茂靠着门听着里面的声音。
    米姣到底在物理治疗师的帮助下，十分熟悉自己如何洗澡
    只是这张轮椅因为被糟蹋了，软软的，毛毛的部分都被打湿了。
    但米姣没有办法，她心里想着要在第一天就坐好自己面对一切的规矩。
    她知道沈茂爱她。
    她也爱沈茂，所以她这么做。
6 \/ r! I$ F2 X6 V* ^  T. ?    她明白自己终究是要自己面对一切，现在沈茂爱自己，要是他不爱了呢。
- A' k/ T! o& k+ P# f: }    更进一步，要是自己只有一个人了呢
    想到这里，米姣又想流泪了。
    沈茂回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自己做对的，自己做错的。
$ ]1 t/ k4 P" A5 v7 l    想着米姣变成残疾人会有心态的变化，甚至性格的变化。
    想着自己要随机应变，不能以之前的方式一起生活。
! G+ [; w9 G5 @5 T1 e: ?% q" Q6 ~& t    两人都想着彼此，但又都不明说。
    米姣是自尊太强，一切想要靠自己，沈茂是正因为了解米姣，所以不说。
    .....
( ?/ H" Q, U5 T+ X( m    洗完澡米姣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都怪当时想着要自己洗澡吵混了头。
    沈茂听见米姣把衣服扔进了洗衣机，打开门
    正好看见裸体的米姣
    还有那直白的，吓人的，截肢断面。
    即使见过许多次，沈茂还是感到恐惧，自责。
5 X3 `5 \+ T0 S0 `, b  g& S    米姣是为了自己。
& o3 k5 ?. L, S& t; a, @! {9 c. v    米姣感到了莫名的羞耻，不知为了截面，还是裸体。
( ~4 s6 J; F( V5 H    可是他们早就坦诚相见过了。
    虽然还只做过几次爱，但到底熟悉彼此身体的样子。
    “姐姐，你洗好了”
% G0 e' s- |0 v    “你先换衣服，然后我给你吹头发”
" a; t$ k3 Y/ a- W- W- k. g    米姣看见沈茂如此细心，又想要流泪了。
! c" y; K2 l+ E+ |0 I) e    米姣发现沈茂拿来的是睡裙，能够遮蔽自己的身体，感到暖暖的。
    米姣本来打算自己动手吹头发的心，到底是软了。
5 S5 N  i; M$ F- m$ q0 C4 O$ W    她很舒服的享受着沈茂的服务。
) w% K8 j9 R+ A2 \; t! d    她觉得好幸福
: q! c6 v0 e- w0 J  f9 p    甚至觉得比正常人的时候还要幸福。
3 u% o3 Y: B, o3 l- e    ....
& ]* D1 E8 S/ P9 B! W, w" z    一切安定，米姣已经专心画画。
; o& E5 q% t/ D/ {4 [( `    她的职业就是画师，做自媒体，算是小有名气，能够接一些约稿。
0 X& s1 x$ h7 I( F6 Y    而且她的性格有些宅，残疾让她更加显得不爱动。
    沈茂就在一旁看着米姣。
; i+ s0 M( D; d0 W% p$ p3 m' ~    要是平时，他应该在玩游戏，今天实在没心情。
    米姣今天 26 岁了，这场事故让米姣更加显得苍白的白，也更加消瘦。
    沈茂的自责悲伤到现在也多少累了，看见的是女人的米姣。
    米姣虽然瘦，当然不是指排骨干瘦，而是不壮。
5 Z5 \+ h8 n, A+ D5 ?. n/ e% O0 [    但却是细枝挂硕果，而且屁股也很大，米姣经常说讨厌大胸大屁股，让她本来的清冷穿搭风格都受影响了。
    沈茂能够认识米姣，真是缘分。
    两人是高中同学，但大学从来没有联系。
    但因为相亲偶然遇到了，从约定假装情侣逃避催婚，到真成了情侣。
2 N5 a; i( W9 g- c7 {2 V    沈茂好喜欢米姣专注画画的样子，更加有人格魅力，就像是她笔下那些御姐一样。
    当然米姣生活里是很有趣开朗的，当然只是对熟悉的人，对陌生人十分高冷。
    但米姣并不高，身高 162 ，齐肩短发
    沈茂最喜欢米姣的皮肤，特别干净，真是天生丽质。
    沈茂看向米姣的画，惊讶的发现
    红色连衣裙女孩坐在椅子上，白白的世界，带着黑色鬼怪面具，显得霸气又神秘，而且没有双腿。
* p! _9 x$ S  A* O: i8 x    沈茂悄悄观察米姣的表情
    她还是像以往一样正常。
5 u5 Z* A; O, B' D6 m+ K% u+ K    “姐姐，这个觉得怎么没有腿呀？”
3 k' b$ V: ]* B0 p    “我怎么知道，想到什么就画什么”，米姣都没有看他。
    沈茂看了时间已经晚上 11:23 分。
9 p3 d! h9 x- L7 H! n9 e+ T    他明天还要上班，他想要先去睡觉，但又觉得应该多陪陪米姣，又坐下下来。
: J* z2 A5 U, N4 w6 L    “你先睡觉吧，明天要上班呢”
1 v% d2 B. y( \' w/ Z3 D' S% u    米姣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可是”
    “沈宝乖，去睡觉哈”
    米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就像沈茂是她儿子。
    沈茂关上门，去自己卧室。
' S5 a( M+ R. c9 l( M) O; v, H    他要求过继续和米姣睡，但她就是不同意。
    沈茂想着一起睡，是能够照顾米姣。
# |: n5 e7 a$ V3 y    他了解到残疾人会有幻痛感，特别是在脱下假肢之后的夜晚。
    沈茂想着先顺着米姣，度过今天再说。
( P. R6 Z( l& V/ y5 @' @+ M$ y5 V5 @    ....
' P) {3 ~& K+ m; d/ n    沈茂突然听见了米姣的大声喘息声，吸气声。
5 j6 t& @; f- C- u; S* G    很痛苦的感觉。
    沈茂虽然睡得早，但一直睡不着。
6 ~* r  L+ ~/ ~! E) ^" E9 Y    一看手机，凌晨 1:21
7 q* S# j  u7 O& |5 C4 Z9 }    沈茂打开门刚要开灯，米姣恳求的说别开灯。
    他听从了。
    沈茂接着窗外的月光，看见米姣蜷缩的轮廓，抚摸着自己的残肢。
    他真是欲哭无泪，仿佛不痛苦似的，但又无比伤心。
    沈茂也不说话，坐在床上，一只手握着米姣的手，一只手轻轻抚摸残肢，查看米姣身体的状况。
8 B9 p. h' s( \( A7 t3 e0 k    不一会儿，米姣已经疼过了。
7 a  M. G# J: k    原来她是到了无法忍耐的时候才情不自禁的出声。
    沈茂用毛巾擦拭着米姣额头的汗水，身上的汗水。
$ \2 E5 _/ p4 E  L- l' d0 |    就像是照顾小孩子。
- M+ E# G' H. E* Z7 O2 x+ Q9 P    这样的动作，让米姣想要反抗。
* `3 h1 ^0 }$ @5 g1 `: X    “我自己来”
    “姐姐 ~ ！”
    沈茂知道米姣的自尊心，不能顺着她来了，该强硬的时候要强硬。
    到底他们是情侣，不是陌生人，不可能礼貌听话。
+ E& U: i% v# a    米姣又流泪了
    她觉得自己今天流的泪水，比之前一年流的还要多。
    沈茂把米姣抱在怀里，抱在身上。
3 P% @9 ~- H# p( D5 k2 q) N+ W    亲吻她的脖子，肩膀，沈茂只是想要安慰她。
2 I5 L( K1 {! ?2 X    但没想到米姣猛地转过身，搂着沈茂的脖子
    深深的接吻
    沈茂先是一愣，然后也是干柴烈火的回应着。
% r; Q$ y% x# E3 k, t. H2 Y    他觉得自己成了被动方。
    米姣用力的咬沈茂的嘴唇，紧紧的搂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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