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不相思（三）青衫入江湖，白衣落魔窟（附前文链接）

sezhongse3

作者：sezhongs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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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心养气，炼化境界，莫留行枯坐一夜，丝毫不觉疲惫。

　　蕓蕓众生相，岁痕落人间，他的道，在【人间】，他的六境，唤【岁痕】，
莫留行缓缓睁开眸子，眼中似有岁月流转，四季更替，沧海桑田，白驹过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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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留行起身，推门而出，身形一闪，人已在剑丘之上，漫山遍野的落败残剑，
冥冥中似在向这位新晋六境至强者，诉说曾经的骄傲，诉说岁月的忧伤，莫留行
7 T% X( a  k* H8 U& v怔怔发愣，忽有所悟，以剑阁入门拳架递出一记不知演练过多少遍的正拳，风轻
云淡，水过无痕，一如岁月拂过万家灯火，他轻笑，一袭青衣，转身离去，说不
尽的逍遥自在，此刻，莫留行心中终是明白师傅李青蓝的良苦用心……又想起师
姐那句想破就破笑言，摇了摇头，如今的自己对同门说出这么一句妄语，不知道
还会挨揍不？念及同门，神色一黯，唯有那段正道覆灭的黑暗未来，无论如何，
, i, \5 t2 W9 e/ A4 m即便身死道消，也要亲手斩断！

　　莫留行自小专注修行，因不习招式，閑暇之余，便窝在藏经楼上博览群书，
强闻博记，除却武学修行秘笈，就连五行术数，机关阵法，行医用药，均有所涉
猎，倒背如流，难得的是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深得其中要领。既有满腹经纶，
亦擅付之于行，喜好制作机括手弩，应急伤药以及各式扰敌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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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留行仔细收拾行囊，瞅着满屋子的小玩意，难以取舍，愁也，无意间又摸
6 P  a( v! L+ Q6 A# S出师姐所赠玉佩端详，然此前并无异样的玉佩，此刻却是通体散发着阵阵幽光，
莫留行皱眉，试着注入一丝真气，顿时明了，这枚贴身玉佩，同时还是件空间法
# o6 m' }- S5 r1 I器，须得有六境修为方能开启，往内窥探，似藏有三本书籍，取出一看，竟是儿
1 |% V7 F$ E+ k6 V+ y时师傅所讲，仅由剑阁历代阁主修行的三部剑道秘诀，想来李挑灯唯恐秘诀落入
邪教手中，方才交由莫留行保管，亦是存了若是有个万一，将来由师弟继承剑道
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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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M' a/ J6 D　　莫留行轻轻一叹，将诸多器物收入玉佩中，忽觉饑肠辘辘，才想起一天一夜，
自己仅是吃了五个包子，自嘲一笑：「六境玄妙，也不能当饭吃啊……」只好先
/ a3 m1 @  H4 v/ i3 G往食堂讨要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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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q1 ^6 N8 L, K3 w1 P　　莫留行和牛国安这对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体格不见如何健壮，饭量却奇大，
因而经常溜到后厨加餐，一来二往，便与后厨的吴姨熟络起来。刚推开后厨大门，
: x* S, g+ F7 r8 ^8 H  @% T" M一阵清香飘出，还未开口，吴姨便笑道：「就知道你小子昨晚吃不饱，今儿一早
( H" `, o* T  Z( Z9 c9 s5 s定要摸过来觅食，喏，蒸笼里的包子和紫芯红薯该是熟了，自个儿拿去，都多大
+ D9 t/ P) F. c的人了，尽知道修行读书，晚膳都忘了，亏你师姐出行前还多番叮嘱让我好生照
8 f- b% Q" m8 p! M料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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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 c, G' I　　莫留行讪讪一笑：「留行晓得咧，让吴姨费心了。」说着揭开蒸笼，一阵白
% `- M' N$ ?% t3 N; C* e# H  Z雾腾出，新鲜出炉的酸菜肉包与红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莫留行驾轻就熟地从橱
) f' ]; m( G4 I柜里取出油纸，拿起手掌大的包子往嘴里一咬，肉香四溢，满足地说道：「吴姨
这手艺，怕是皇宫里的御厨都不逞多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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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姨又是一笑：「就你小子会哄人，不过这酸菜肉馅里添了后山采来的新笋，
$ M% P% {3 \1 l9 B/ {( l+ g与众不同，又是用我祖上传下来的配方腌制，不是你吴姨我夸口，别处还真做不
出这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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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留行两个包子下肚，才得三分饱，正要剥开一条滚烫的红薯，忽有所感，
5 F& n' ]) S" F& _* E7 N/ u疑惑间望向柴堆，一柄黝黑短刀静静躺在角落，似与自己遥相呼应。

　　莫留行好奇道：「吴姨，柴堆那把刀是什么刀？怎的从前我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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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姨：「哎，那是当年你那死鬼师傅扔这的，前几天我挖笋的铁铲坏了，想
) x. V  R" z1 L起这遭，便翻出来用了，你还别说，刨起笋来还真不赖，就是太重，用起来不顺
2 P1 y2 z& ?) ^9 v手，你要便拿去，反正国安昨天下山顺道去替我买了新铲，这刀想必也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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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至心灵，莫留行随手凌空一握，黝黑短刀竟自行飞入掌中，刀身一道道符
文逐个点亮，焕发光彩，与其六境【岁痕】无比契合地融为一体，这柄毫不起眼
' [, b: u' `2 Y3 Z的短刃，沉寂于剑阁后厨数十年，居然还是件仙兵？莫非又是师傅李青蓝的一记
* E+ B6 G! ?( c) T5 Z1 X6 i4 c# F: n无理手？

　　莫留行试着按某部无名刀谱上的招式随意划动几下，感受刀意，一旁的吴姨
看得眼皮一跳，嘴上却道：「留行道行有长进哩，这手隔空驭刀，仙气！」

　　莫留行笑道：「吴姨莫要捧我了，仙气？没影儿的事，只是这刀与我有些缘
1 y% J! S" y4 {) [& `# [' U" @+ L分，怕是师傅故意留在这儿的。吴姨，我须下山一趟，快则数月，迟则一年，这
刀我就不客气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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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1 P: A! ~- ~2 X; E9 w6 ]: B9 g　　吴姨：「拿去拿去，横竖是你师傅留下的，放这儿我还嫌占地方，包子不妨
多取几个，下山路远，不易寻得小店打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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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4 C* b" ?7 z, S& r+ n9 q/ }　　刀身微微颤抖，灵性融入气海，心湖间映出模糊刀影，莫留行明白，仙兵符
刀已然认主，名付【相思】。一抹不平意掠过气海，似乎还有些……委屈？也是，
堂堂仙兵叫人用作刨笋，未了，还被嫌弃不够顺手，是蛮委屈的……

　　仙兵之所以带个仙字，正是其中孕育天地灵性，若是契合认主，杀力比之寻
常兵刃法器可谓一骑绝尘，如李挑灯发髻所插剑钗【小醉】，上官左月背后所负
9 o* l, O+ |2 r  ?8 M七弦瑶琴【忘川】，宁夫人腰间所别八枚长针【心眉】，俱在此列，然而这世间
万物，终究讲个缘份，大多数修行者，即便成名多年，境界高深，却始终难以寻
获一件与之契合的仙兵，而六境至强者，气运庇护之下，福缘远超普通修行者，
1 n8 k* P7 J; c+ @/ d) b; }觅得与大道契合的仙兵，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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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行下山，国安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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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3 h* ~/ \0 j  Z4 `　　莫留行：「国安，此去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切记一事，若是一年内无我音
# i! ?' q, ?' _7 H: @% f3 ^讯，你须马上离去，寻一出世之地隐居，莫问江湖事，至于缘由，以后你会明白
! ~1 m5 s8 q% N! `4 I2 M: c& @! r的。」

+ t, h- ?4 y; X) s/ g" O% A　　牛国安摸了摸脑袋：「留行，这两天怎的瞧着你好像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
* N0 _! J0 G* j# l: g2 S  i+ ^样，一时又说不上来，你到底要去办啥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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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留行：「我要去办的事，暂时不能与你说去，但无论我变成怎样，你我兄
+ Z& V& E6 u0 Y: N6 B1 Y4 C弟，这是不会变的。」

( V, m0 m$ R! \/ b4 T- M　　牛国安：「哈哈，说的也是，咱俩谁跟谁，对了，你床底下那本江湖八美图
没悄悄带走吧？那个我还没看过呢。」

0 I% g: w* O- Z6 o4 g2 x　　莫留行笑骂道：「敢情你来送我就是盯着那春宫图啊！有点出息好不？赶紧
讨个老婆成家立业才是正事！」

, v7 _- d( ^* g$ u. x　　牛国安不以为然：「就你这光棍，也有脸面吐槽我？莫非你觉得偷窥阁主出
浴就很有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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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 y+ a. G- K$ y　　莫留行一愣，叹道：「你说得对，若是我有出息，又怎么会任由她受那样的
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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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国安：「哎？哪个她？受什么苦？留行你说的话我怎的越来越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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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6 g/ ~+ M6 K6 K9 s7 I/ U　　莫留行拍了拍眼前兄弟肩膀：「没事，图册还在床下，只是被撕了几页，你
尽管拿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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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国安：「兄弟，这就不厚道了唉，撕的那几页画的哪位仙子？」

3 z1 {0 k. \% M  o　　莫留行鄙夷道：「你说呢？」

　　牛国安恍然大悟：「噢，明白，撕得好，撕得妙，该撕！」

* D7 x$ x  \8 U0 p0 Y' |' m/ y　　莫留行：「兄弟保重。」

　　牛国安：「江湖路远，你也多保重，顺道把阁主抱回来，哈哈。」

　　白驹嘶鸣出剑阁，少年觅刀入江湖。一抹相思意，独酌小醉愁。且思量，不
& T3 f7 A: e& J, \0 j8 A负美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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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A0 R1 w% N2 C, D) l; p: c　　莫留行刚出剑阁地界，便马不停蹄朝药王谷而去，一年后风暗林中，正道群
雄一行中伏，六境至强者中仅余宁夫人未遭暗算，保留了实力，个中蹊跷，只能
到济世山庄上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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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G4 n7 @+ v+ k　　次日行至一小镇，正当日暮时分，莫留行腹中打鼓，挑了间看着还算整洁的
* r0 O! z4 g% p7 c6 ^) Q1 @  Z客栈，着店家将白马牵到马廄去喂食草料，与掌柜要了间厢房，付了订金，便随
' t( }3 g" a( u* L意找了张桌子坐定，待小二送上茶水，要了一笼肉包子，一笼馒头，两斤熟牛肉，
; M3 Z' o# A" h; K一小碟腌菜，没敢像一般江湖豪客那般要酒喝，与师姐不同，李挑灯品酒，一杯
1 h/ ^* o; D+ X& A小醉，千杯不倒，莫留行则是一杯就醉，说倒就倒，想起从前每每被师姐戏弄灌
酒，往事不堪回首……

3 K, Y  g9 g8 P: ?4 R　　熟食上桌，莫留行提起碗筷，正要大快朵颐，一世家子弟模样的锦衣男子，
匆匆踏入门槛，眼角一扫，二话不说，便一屁股坐在莫留行对面，抱拳说道：
「江湖救急，兄台见谅，待熬过这劫，兄弟我自有重酬，呆会儿还请兄台配合一
二，先行谢过。」

　　锦衣男子相貌堂堂，举止有度，谈吐温文尔雅，当得上风流倜傥四字，却见
他把外袍脱下反穿，露出满是补丁的里衬，将靴子解下，用裹布包好放在一侧，
脚丫子使劲儿往地板上蹭灰，双手也没閑着，取下高冠，一阵乱拨，硬是把发髻
$ d) S! D+ a# ^9 Q6 A" z4 |0 N5 R搅和成蓬头乱发，再从怀中取出一小瓶粉末，仔细涂抹在脸上，然后又把右脚搭
在长椅上，不时抖动，右手从桌上拿起一个白面馒头拼了命似的往嘴里塞，居然
4 ]$ J$ E. ?* K9 f还能忙里偷閑伸出左手尾指往鼻孔里抠弄，活生生一副乞讨相，就差在脚边摆只
破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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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留行看着眼前男子变装始末，从优雅的翩翩贵公子到流落街头的落魄汉子，
目瞪口呆，除了佩服，还是佩服……不服还能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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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一狐裘绿衣劲装女子带着一众家丁闯入，随后一管家模样老人急忙
跟进，边擦着汗边说道：「小姐你慢些，老奴一把年纪，比不得当年，追不上小
* y0 G" A& N; m3 t姐您了，若是您有个什么闪失，教老奴如何向老爷夫人交代？」

　　小二上前搓手殷勤道：「请问诸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若是打尖，本店的
, b% |0 g8 t& m& H% C  S! W脆皮烧鸡可算镇上一绝，若是住店，天字号房还空余三间。」

9 @( n8 |* q: `　　狐裘绿衣女子一眼扫过堂内食客，皱眉问道：「方才可曾有一位头戴高冠，
; @. T: P3 Z0 V身着锦衣的世家公子到此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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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V1 ^( a! m5 x- i. J　　小二瞧着掌柜眼色，说道：「小的刚在二楼忙活儿，未见有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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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抚须一笑，此番言语说得滴水不漏，即便揭穿，也可推说不知，这大户
: z# L* ~! B7 c" `$ N- v人家的千金来势汹汹，恶仆众多，若是闹了起来，打烂桌椅碗碟，找谁赔去？难
不成告官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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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裘绿衣女子召来家仆问道：「你不是说亲眼所见他逃进这家客栈了？怎的
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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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仆面有难色：「回小姐的话，我确实见他进了这店便再没出来过，兴许从
. |( X! n2 D: `( z. p9 P+ g后门逃了呢」说着眼珠子一转「哎？小姐你看那位在吃馒头的似乎有几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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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留行见状，一掌拍在男子后背，说道：「刘兄，慢着些，馒头管够，莫要
( n5 s0 u8 o, e咽着了，不曾想上回花魁院一别，刘兄竟是为那清倌儿散尽家财，落魄至此，却
* G' q, e; B, t  n/ T不知她早已是王知府的人，这又是何苦由来？」

　　男子被莫留行一拍，差点没把馒头渣子一口喷出来，暗自捏着嗓子嚷道：
「狗日的贱货，骗光我家财，还将我赶出宅子，可恨之极，待我他日东山再起，
定要将那娘们脱光了绑在后院那棵桂树上，供兄弟们轮番享用，让她卖艺又卖身！」

4 U/ T* B5 z0 n* b1 z% R　　狐裘绿衣女子朝家仆冷笑道：「呵，瞎了你的狗眼，秦公子一表人才，气度
# i# T" j+ s2 s4 |不凡，能是这般粗鄙吃相？亏我爹每月白花花的银子养着你们这群废物，连个书
4 o! c1 Q$ W. i- P6 u7 {生都能跟丢，还不如养条狗！」

　　说完，绿衣女子领着家仆离去，老管家一声叹息，往角落里瞇了一眼，朝掌
) ?: U; B- @7 j7 N7 |# Q5 b/ S柜遥遥作揖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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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狐裘绿衣女子一行人匆匆离去，落魄扮相的男子长舒一口气，拱手道：
; c( T7 C+ t- a. |9 t& [「在下秦牧生，谢兄台援手，不胜感激，相请不如偶遇，今夜便由兄弟我做东，
- T* j4 e" V; ^; D一醉方休。」不待莫留行答应，便扬手唤来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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