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论剑第二轮：西毒】离家的路上 作者：最长笨象

最長笨象

　　　　　　　　　　　【华山论剑第二轮：西毒】
　　　　　　　　　　　　　　　离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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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 n7 n; d+ O% v作者：最长笨象
& M6 W8 y4 s- X& }2021/06/22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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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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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4 V! Y$ w, s+ J  e. b　　回家的路上，终于来到家乡的近郊，这时已起了秋风，秋天的乡郊漾满了清
* K: L$ v, F- i6 D清烈烈的味儿，路的两旁，是我熟识的美丽的田畴、墨绿的路野、还有壮健的农
8 O) o7 n5 \( Y% ~: c夫，两旁的绿树枝头，蝉声犹如雨降，我侧耳聆听，不自已回想少年时的种种。

　　离开车站已是晚上，旅途上的夜晚，作为一个长时间离家四处飘泊的人，乡
间愈是优美的景色，愈是让人感到莫名的哀伤。我仰望天际，那是我从小看到大
的晚空，秋夜星座罗列，我在底下蹒跚而行，一片漆黑夜色之中，不知何顾我只
感到一阵难以言谕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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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t: O: [8 e9 i6 a1 J　　从家里传来的娘的病报，原本三个月前已经得着，奈何那时在广州杂务缠身，
当时工程实在太赶走不开身，也就打消即时动身回家的念头，总觉得娘今次也像
7 ^1 e$ s* k4 w4 H以前一样会大步跨过，没想到上个月收到素韾的来电，说娘已经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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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电话听到素馨呜咽着的声音，我这个做儿子的反而没血性的鬆了一口气，
娘的病拖拖拉拉已六七年光景，去年回家时娘已下不了床，如今走了，对她也未
! [( o* J6 Q  r7 d. C尝不是件快事，对娘是，对素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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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市的团队工作实在走不开身，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到了工程完结，连忙动
身回家。虽然明知道娘已经走了，丧事也一早办完了，但到家之夜，一见到门上
! G; }% Z! t1 |! a挂着的白灯笼与纸条，心里仍然是跳的一阵忐忑乱慌。

" h9 C6 a0 o2 d; \8 M　　门一开，素馨髮髻有点凌乱，一脸哀容的看着我，这时已差不多凌晨，老爹
和峰儿已经睡了，只有知道我今晚回来的素馨，一直在厅里静静的等我。

3 K. m3 k3 @" Q9 N. v; I　　素馨颜容憔悴，两条长长的髮丝从额前垂下也没打理，她问我吃饭了没，我
回她吃过了，自此两口子也没有其他话语，在这感伤的夜尽里，两口子也无法再
' Z) Z" t# I; j7 @1 t2 o2 L/ L说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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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  e$ _$ k' y1 z+ l; M　　素馨入门时，我曾经向她抱怨，我娘对她竟然比对我这个亲生儿子还要好，
都搞不清楚，到底我是娘的亲儿子，还是素馨才是她的亲女儿。现在娘这么一走，
  L8 I% n% n: _' L7 X: ]  k2 N, F- {对这些年一直照顾着娘的素馨来说，打击比谁都要大。

! ~0 O" y" T0 ?　　一夕无话，梳洗过后上床，一关灯，两口子自然而然双拥痛哭，无声的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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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听人家这样说过，女人独个儿时很强大，在男人面前却很软弱。我看得
1 m  t7 j/ Z  J& r$ y9 U出，一直以来作为家里支柱的素馨，从娘走后就一直压抑着内心那一股情绪，现
" P2 S0 W- z: l: N在见自己的男人回来了，她终于回复原来的一个可怜弱女子，抑压着的情感终究
5 X6 e+ H- B- s  j7 j$ f& y无法再抵得住，在我怀中低声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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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我不哭娘，只哭素馨，回想起来，自已实在不应丢下她们，一个人在
' h$ c, I7 M5 X) e外面流浪，至使她那碎弱的灵心，独自维持这个家，独自承受这个打击与伤痛。
. a; D* F, R- e- B离家的远别，本来就只为养妻活儿，为何要我的女人，一个人在家里独自背负本
) j# w. ~3 u7 N& x来属于我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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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D  [8 Y; n  n% ]; _　　回想起来，我这个凡夫俗子实在配不起素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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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这种穷乡僻壤的乡间小村镇来说，素馨可算是个标緻的美人，以穷苦人家
0 D0 x2 s! N, N) f, M来说还有点小家碧玉的气质，如果不是小时生过大病，之后脚有一点点拐，说不
定已嫁入豪门大户过着幸福生活，又怎会让我这种乡下穷小子讨到这个便宜，还
& T. [8 |# r  P! l要她陪着我捱苦？

1 l9 y7 y# z  h　　「素馨，妳的脚近来仍有发痛吗？」

　　哭得累了，两口子在床上依偎着，我自然地轻抚素馨那有点小问题的左足，
) ?' c7 P6 u* y4 g7 W5 l素馨原想和我诉说娘最后的情况，也被我的举动打住了。其实她的拐只是很轻微
的，平时走路如果不为意几乎不会发现的那种程度，然而就是那种程度的小缺陷，
素馨从小就背负着大大小小的欺凌与讥笑，也养成她逆来顺的小妇人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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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在初中的日子，素馨每每被安排坐在我旁，为了保护她，不知多少次和
别人打致头破血流挥身是伤，大概就是这一点点微薄的付出，最终让我抱得美人
- u( g* j, x' |$ U8 `$ I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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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M4 e9 d) V' m　　「有一点点，但不碍事。」素馨说话仍是一贯的温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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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这样的身子，还要妳一个人照顾娘抱上抱落洗澡大小二便，我真对妳不
2 Z) H* |! D2 a3 R8 E% S6 t- p起⋯⋯」我无限怜惜的抚着她皎白的裸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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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呆凝视着素馨，我的这个媳妇儿，虽已年过三十，娇小的身型、大大的
  h" d4 q6 z9 M0 w眼睛、娃娃脸、还有平时在鬆衣厚服下不为人知的丰乳肥臀，尤其双乳的形状非
) \8 l% c9 Z, @$ r; Z常优美，虽然当了十多年夫妻，每每望着她，总令我油然而生怜爱。

: z0 d# d% s8 }# Y4 |3 a7 v　　「不要这样说，那是我们的娘，爹他也有帮忙的⋯⋯喔～别这样～很酸⋯⋯」

　　我未等她说完，忍不住吻素馨的脚，然后将脸门贴在她小腿上磨蹭，素馨扭
9 Z9 h4 V0 ]1 L: c  m动了两下也没再反抗，柔顺地轻抚我的头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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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和素馨温存都已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事，我竟然这样冷落我的美人妻，让
) V4 ]4 N2 P$ o9 m5 _; _9 s她这样一个人独守空帏。我一个人虽然身处异地，但不知为何近年却经常想起素
馨，一想她，心里不期然就来了一阵旖旎，很想马上抱着温馨软玉，好好将她疼
2 w4 Q6 q$ E8 ~! k8 [1 P爱一番。

# p  v% Q! `2 F" n+ n　　我将头移上，和素馨髮髻厮磨，嗅她的幽幽髮香。这一刻，我彷彿回到当日
9 j3 J5 q8 \* G0 T* ?, q; ~和她相依着放学回家的心跳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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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只手不自控的静静伸入素馨的青布薄罩衫里，抓住她没有穿内衣的一边
& \% B8 N/ t5 f  @# ~奶子，那是我的归宿，那是这年来流浪在外的我一直梦寐以求想碰却碰不到的希
% i; Q9 \1 _& C  c- ^, ^5 L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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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9 V& Q4 w, d% p　　丰硕的玉乳，自掌心传来火热膨胀的感触，我五指略为抓紧搓揉，如水般的
* u9 [3 y- V# |% W9 b凝脂自由的在掌心中蕩漾，素馨的奶子永远令我爱不释手，我肆意蹂躏挑逗那波
动着的浑圆，凸出的蓓蕾逐渐变得硬挺起来。

/ D3 P* {# V; H# f  e　　「唔……」素馨鼻子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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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B' B7 [& W% l; }% M　　素馨的哼声令我浑身酥软，兴奋莫名，我用指尖夹住那鲜嫩的蓓蕾任意把玩，
  K% Q9 E, G* ]6 ~触摸着的胴体传来微微的颤抖，极度懭奋的我伸出舌头去舔那诱人的粉颈，眼前
6 G9 ]- x4 P0 H的女人贤淑顺从地略为抬高颈项让我舔吮，舌尖传来如蛋白一般世上最美妙的肌
肤感触，温软而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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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痴如醉，舌尖享受完粉颈的幼滑，再去品嚐那精緻的耳垂，然后卷起舌
尖探入耳腔，素馨略作扭捏，腰肢也款摆起来。

- ]% K) n# s5 q9 k9 u1 ~. J" v0 l　　情迷意乱，舌头贪得无厌的去搜索朱唇，素馨会意而顺从的将脸转过来，张
5 q* [; y% D' k7 d2 Y: Z: L4 x开嘴吧和我两舌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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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两的舌头代替一切苦苦相思，非常有默契地来回打转传递柔情蜜意，互相
) g2 h( S$ e# b  t1 \探索对方嘴里的所有空间。我伸长舌尖，素馨识趣地将我的舌头吞进嘴里不断吸
缀，我顺势将她的头压下，不断吐出口水沿着舌头流进素馨口中，让她一口一口
吞下。

　　我有点惊讶，素馨调情的技巧似乎进步了不少，给我一种情慾的渴求，不像
从前只有一路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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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s1 }4 ^* H' |* M: b9 r　　我尽情享受素馨的小嘴与丁香小舌，还有脸蛋、面颊、耳畔、粉颈皆被我乱
8 p- g) `4 V) h2 F吻一通，将素馨压在床上不断的吻。

; z  R5 ]* B+ Q+ r　　「唔……唔唔……」素馨身躯开始发热颤抖，有气无力的发出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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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O! [1 M0 P' d4 G8 b1 i' l　　我将她的罩衣左右揭开，素馨晶莹雪白的娇美肉体展现眼前，微微凹陷的小
, `% m: G' V/ ?肩窝，饱满高耸的奶子、粉嫩娇豔的两点乳头、呈现优美线条的蛮腰、还有那露
: a) [1 U  s4 K- Z出少许青草的圆润下腹，我目眩了半嚮，然后握着那一对迷人的玉乳尽情吸啜吮
! U% g8 x$ q8 W' s' F弄，如珍宝般尽情细味。

+ D, d; o) n: |) ^　　「唔…唔……啊……」敏感部份被我不断舔吮的素馨也尽弃一贯的内向羞怯
- p1 @6 R* y6 U8 t8 S0 m，双手开始反客为主的抚摸我的身躯，不停探索我的臂膀和背肌，然后慢慢抚下，
最后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慾，一只手抓向我的下体採索……

" c; @" W* n# e5 ~  A% T　　我当场浑身一震停了下来，素馨也发现什么的露出惊愕的表情看着我，我和
她同样露出错愕的神情默然相顾。

　　这一抓，令我发现我的肉棒仍是软软的，一点硬的迹象也没有！

　　素馨呆了一刻，然后回复一贯贤淑的模样对我微微一笑，跟着推开我再将我
反过来，脱去我的裤子，将我软软的肉棒含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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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 M8 b9 g# O5 g　　记忆所及，素馨从未试过主动去含我肉棒，过去每次都是在我苦苦哀求下，
3 \1 I( d& {* h' }/ N才露出女儿家的羞怯与含冤负屈的表情为我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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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馨将肉棒吞进温暖的小嘴中，香舌绕着龟头肉冠一圈又一圈旋转，令我一
' ]/ r5 ^, {& J+ s  G片酥麻欢畅无比。可是，无论她的小嘴如何令我舒服，我的内心如何兴奋，但是
9 i  O  I# D& b; T肉棒却一点气息都没有，仍然像一条死蛇一样。

　　苦力良久，最后素馨也放弃了。

' O; p0 F- X3 j) T7 U+ r+ W; V　　「镇华，其实我今晚没有太大兴致，不如让我休息一晚好吗？」素馨知我难
; _* j$ g$ J1 ^+ a) V受，但说成是自已过错。对她的这份心意，我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幸福感，有点
: G! h0 x2 L9 J) [  I! F心虚却异常甜美的幸福感，只要不说破，素馨就会永远的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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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 ]9 b/ r' Q! m6 t　　从未试过这样，我无疑受了打击，但不想素馨担心我，也就伸开双手把头一
6 _3 l* S$ y  k4 L6 L7 n0 S9 g甩，摆了一个轻鬆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拥着素馨入眠。

　　不知睡了多久，我从漫赖无声之中突然惊醒过来，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房间
里，素馨不知哪里去了。

　　看看床边闹钟，现在还未够二时，我睡了恐怕没有一句钟。

$ @7 E# e9 ~8 H+ V　　素馨去了哪儿？

　　正想起床去找她，脑内突然一阵灵光，感到隔壁好像有点动静，那是峰儿的
6 s& d/ d+ M% N9 }! e房间。我本能地将耳朵贴在墙壁细听，传来一种空蕩蕩的迴音。

5 V3 C3 b5 P; t& U1 H　　再细听，那里隐约传来人的声音，一把男声，和一把女声，但声音很小，没
. X! H6 u  I9 Q" f法听到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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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q) q: H+ Z　　现在是凌晨二时，只有十一岁的峰儿还未睡？屋里只有一个女人，素馨正在
6 y, T4 \0 }+ L* W- }5 e+ l0 @$ ^隔壁吗？她在峰儿的房间干么？

　　正想过去找素馨，但突然间一种不明所以的心悸袭来，同时莫名其妙浮起一
阵旖旎，一种近来我身处外地时突然想起素馨时的那一种莫名旖旎，我的第六感，
阻止了我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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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c2 |  _' j　　心旌摇荡，下面传来一阵微热，这时我才发觉，之前死死的肉棒竟然无故蠢
8 r, J$ @7 o# T+ O- b3 N蠢欲动，我不明所以，呆呆看着房间的天花，静静感受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过了不知多久，素馨回来了，蹑手蹑脚的睡回我的旁边，我背向着她，偷偷
瞄闹钟，现在是凌晨三时。

3 ~2 }& J+ W+ [4 k% [. G+ j) p7 ?　　素馨离开了至少有一小时，在这所有人睡尽的深夜里，素馨在房外干什么？

: d% J2 T: x# o7 M+ i6 f0 i　　没多久，背后的素馨发出鼻鼾声了，我依然无法入睡，直至窗外现出鱼肚白
光时，我才在极倦中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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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梦中，我听到好几次素馨以愉悦遐迩的声调不断叫唤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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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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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b3 u; o) f4 ~　　「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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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 h& O/ V2 S( N1 F　　　　　　　　　　　　　　　素馨的呼唤

: b& k( F( L3 J& y2 r2 r　　翌朝起来，一家人坐下吃早饭，重回离开了很久的房子，起初好像有点陌生
$ A5 Z/ n0 E: N. g$ H0 o5 U似的，很不自然，直至习惯了它的气味后，才惹起我对这故居的怀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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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 V9 P4 p' D, Y　　可能是我娘刚走了的关係，峰儿见到我也没有从前的亲切，只是冷冷的叫了
声：「爹，你回来啦！」没有了从前我每次回来都跑来紧紧抱着我的叫人心头暖
, q, f$ T1 r! u+ F4 p9 z8 h) I暖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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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峰儿，再过两个月就满十二岁的他似乎又长高了，头顶到他娘的耳朵
; P+ w& Z2 R4 s了，骨架子也有了点大人样，他一脸没精打彩的，恐怕是为奶奶刚走而郁郁，娘
生前也很疼他，任他胡作非为。

　　至于老爹，还有一年才到六十，但可能太久没回来，感觉他比从前老了不少。
5 @& P! s& j" j他看我也不看，只说了句：「自己的娘办丧事也不回来，不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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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D1 V- y# {　　浪子还家，也带罪在身，只求老爹不严苛责备我也就算了，哪里还感抱怨憎
4 Y7 b' \8 H; U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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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h' W# i: A　　我的父母缘本来就薄，和娘的相处还算好一点点，当时年少气盛和老爹曾经
有段时间水火不容，更曾试过大打出手。想起来也全靠素馨，自从她入门后，深
得娘的喜爱，和老爹关係也比我好多了，素馨对家里两位老人家的嘘寒问暖无微
不至，确实代我这个不肖子还了相当的恩与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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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曾经见过素馨为老爹按摩搥背，老爹回头对着素馨一脸慈颜的微笑，也
/ Y& Z; H; Z1 R- O3 B/ X4 x令我有种“这才算是一家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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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A& |/ k　　早饭过后，我和素馨及峰儿去南纸舖买了些冥府钞票与衣包，去万光阁的永
孝园去拜祭娘。

) V: c0 `6 L. E0 I3 d　　现在旧历十月重阳刚过，永孝园里没有一个人影。来到娘的墓前，我们焚金
$ H( y) d9 j& V: E( V银包等祭拜娘，素馨折红绿纸为仙衣，折锡箔为银锭，装入白纸糊的袋中，正面
* p, |5 b' s0 R: \3 H写「谨言冥宝一封、彩衣一身上献亡母王门叶孔慈受纳」，下书「子孙震华、素
+ |8 l4 g' L8 Z2 g8 R馨、志峰百拜」，叩拜后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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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娘的遗照，眼浅的素馨又再一次红了双眼，一边烧送祭品给娘，一边对
娘叮嘱：「娘，震华回来看妳了，妳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家里有我在，妳不
用担心，爹和峰儿我会照顾好，有什么想要的，娘紧记回来找我要，那边有人欺
侮妳，娘务必要回来告诉素馨⋯⋯」说着说着，已然哭不成声。

) [; y% z  c+ @; `5 [; `　　我想，说不定娘和素馨前世真是一对母女，娘当初一见素馨就打从心底喜爱，
处处疼爱有加，不像人家婆媳般互相受气受罪。在娘这几年的留弥间也多得素馨
不问劳苦贴身照料，再要好的亲母女也未必能够如此。

& i; g, T, g9 S& l: b% h4 H' Y　　我看着升起的袅袅白烟与飞灰，心里回忆起娘从前对我说过的话，记起年幼
的时候，当我哭泣的时候，娘哄我的那一种声气，但我却完全想不起这些年来自
己曾对她说过什么话，心里感慨万千，就是没法掉下一滴眼里。

$ r0 p9 R4 ^% w: q/ O4 o9 ]  E　　看着素馨的哭号，我心里也禁不住对自己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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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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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1 V, Q, x0 ~, l& j5 x　　这一天，我们一直在娘的坟前待着，期间峰儿嚷着要走好几次，都被素馨拉
6 w- @3 X- s# f+ a. @0 J) {住，峰儿开始发起脾气来，看着孩子在奶奶坟前也这个模样，心里不禁起了点怒
2 j) ?# ]: j) j! Y/ n$ a9 |意，但想想这年来和儿子聚少离多，话也没说多句，也不想一见面就摆起严父嘴
脸开骂，只能强忍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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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解人意的素馨当然理解我的心思，对我说：「待了半天，孩子闷坏了，我
带他去附近走走，震华你就一个人好好陪娘吧。」话毕，和峰儿耳语了两句，孩
( p* T# ?  }3 G3 ]4 n+ R* ~0 J; i* j. @子就兴高彩烈的拉着他娘走了。

3 Z" x8 u5 d5 i　　这一刻，我独个儿蹲在娘的坟前，继续将余下的纸钱元宝烧掉，然后呆呆的
  ?( f) u0 E0 J% M$ ?看着陶瓷照片上的娘的脸容，那是一张我无法想像的苍老的脸，娘走时必定相当
痛苦，我想着她这五十八年劳碌的前半生和百痛缠身的下半生，对家人所付的情
+ s. H* ^7 [# b6 ?, [0 c! n感、所拥有的回忆、与及半生所作的梦，就这样化为青烟，最后灰飞烟灭，什没
也没剩下，不觉唏嘘。

　　仰望天空，斜阳掩映，少有地见到秋天原本清爽的天空有一层灰白色的云丛，
密布在微明的空际，霏微的秋风吹过，天上的同棉花似的浮云，一块一块的消散
开来，有几处竟现出青苍的笑靥来，秋虫发出啼叫声，已是微凉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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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I/ U, P/ _$ K　　「震华～」

, z+ O. u5 ~% k) W* f# y7 d　　听到素馨的声音，我回头看看。

　　我身后空无一人。

　　环顾四周，在我身处的坟园墓地，能看到的视线範围内没有一个人影，整个
空旷的地方只有我一个。

　　我摇摇头再四处张望，依然看不到一个人影，素馨和峰儿还未回来，昨晚素
. l) ~* D' A" W1 z% @/ k( g/ O6 h馨说得对，我似乎真的太累了，感官都出现误差了。

　　「震华～」

1 R' m( a* z: H8 {/ e0 F# m8 Z" w　　素馨的声音又再嬝嬝传出，我本能地再回头一看，依然没人。

! a; x& w$ D) i5 A　　但今次我很肯定，那的确是素馨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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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 L+ R+ W5 K　　那不是幻听。

5 y: R/ J3 z( X/ E4 Q+ [　　不自控再四处张望，然后回头再凝视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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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8 ~2 q. C8 ?5 m( y　　素馨叫声来自的方向，那里和之前一样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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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不祥的感觉再次倏然而至，四周太静，黄昏太长，时间的流逝，空间的
虚幻令我的感觉好像有点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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