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春满四合院(chunman4.com)
作者:Fr33
一、我拿你当兄弟 你却想X我妈?
周屿觉得自己像个被流放的王子,如果王子这个词可以被替换成“不怎么受待见的私生子”的话。
当然,他不是私生子,户口本上白纸黑字写着他爹是周伯彦,但他感觉自己跟那些电视剧里争家产失败被赶到非洲种香蕉的倒霉蛋也没什么两样。
唯一的区别是,他被流放的目的地不是非洲,而是市郊一座他从未听说过的别墅区,并且据那个全程不苟言笑的司机说,这地方还挺贵。
车子是那种很俗气的奔驰S级,但坐起来确实舒服,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空调出风口微弱的嘶嘶声。周屿缩在后座的角落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行道树,感觉自己像个被高级快递公司运送的包裹,收件人是他爹,但寄件人也是他爹。这整个过程,他本人只是个物件,没有发言权,甚至连个知情权都没有。
一周前,他还在学校宿舍里因为明天要交的论文而头疼,盘算着怎么把三千字掰扯成五千字还显得不那么像兑了水的猪肉。然后他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对方自称是周伯彦助理的助理,用一种比AI语音还缺乏感情的语调通知他,周先生已经为他在“云顶水岸”安排了新的住处,让他收拾好个人物品,周末会派车来接。
周屿当时捏着手机,第一反应是诈骗电话。周伯彦这个名字在他生活里出现的频率,大概和他去教务处领奖学金的频率差不多——几乎为零。他这位名义上的父亲,更像是一个活在财经新闻和遥远传说里的符号。一个擅长赚钱、擅长换女人、唯独不擅长当爹的男人。从小到大,周屿对父爱的体验基本来自于每个月准时打到卡里的生活费,数额很足,但温度是零。父子俩的关系,大概就像碇真嗣和他爹,一个永远在逃避,一个永远在发出命令,中间隔着一个巨大而沉默的NERV基地。
为什么来接他的不是葛城美里呢?周屿懊恼地想。
总之,这通电话显得格外诡异。周伯彦怎么会突然想起给他安排住处?是良心发现,还是又一场什么他无法理解的商业布局里无足轻重的一步棋?
“那个……为什么?”周屿当时傻乎乎地问了一句。
电话那头的助理的助理似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沉默了两秒,才用依旧平淡的语气回答:“周先生的安排,我只是负责通知。”
言下之意,你算老几,还配问为什么。
周屿识趣地闭了嘴。他习惯了。在周伯彦的世界里,他就是这么多余。他甚至怀疑,周伯彦心血来潮给他换个住处,可能就跟普通人心血来潮想换个手机壳一样随意。
车子平稳地驶入一个大门看起来比他们学校校门还气派的小区。保安亭里的保安穿着笔挺的制服,敬礼的姿势标准得像仪仗队。周屿看着这一切,心里没什么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他觉得自己像个误闯了高级服务器机房的普通游客,周围的一切都闪着昂贵而冰冷的光,但没一个像素是属于他的。
别墅是独栋的,带着个不小的院子,草坪修剪得像高尔夫球场。司机把车停在门口,从后备箱里拎出周屿那个半旧不拉的行李箱,放在地上,然后递给他一把看起来很有科技感的钥匙。
“周先生半年内没有回国的计划,”司机终于多说了几个字,算是临别赠言,“他让我转告您,住在这里,不要给他添麻烦。”
“好,谢谢。”周屿接过钥匙,点了点头。
“不要给他添麻烦”,这句话才是重点。这是周伯彦对他唯一的期望。周屿甚至觉得,如果自己能像空气一样存在,周伯彦大概会给他颁发一个“年度最省心儿子”奖。
奔驰车悄无声息地开走了,留下周屿一个人站在巨大的别墅门口,手里攥着那把冰凉的钥匙,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房子里的一切都和他想象中一样,又不一样。很新,很空旷,装修风格是那种杂志上常见的“现代极简”,说白了就是家徒四壁但每一面墙都贵得要死。一楼是巨大的客厅和开放式厨房,一套看起来就能让人得颈椎病的沙发,一张能开圆桌会议的餐桌,还有一个大得能跑狗的落地窗,正对着院子里的游泳池。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柠檬香气,不是清洁剂的味道,更像是某种高级香薰。整个空间干净得不像有人住,倒像是给某个得了绝症的富豪准备的临终关怀中心,只不过关怀项目里不包括医保。
他拎着行李箱上了二楼。楼梯是悬浮设计的,踩上去感觉有点慌。二楼有三间卧室,门都关着。他试着推开正对着楼梯口的那一间,里面是一间空空如也的书房。他又推开左手边的一间,里面是一套和他身上这件差不多的崭新床上用品,衣柜也是空的。看来这就是他的房间了。
周屿把行李箱往墙角一丢,整个人呈大字型摔在床上。床垫很软,陷下去的感觉很舒服,但他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他掏出手机,想给谁发个消息,翻了一圈通讯录,最后还是锁了屏。跟谁说呢?说他爸突然发神经把他弄到这个鬼地方来了?宿友们只会觉得他在炫富,然后起哄让他请客。
他躺了一会儿,感觉身上黏糊糊的,想洗个澡。他的房间里没有独立卫浴,这让他稍微找到了一点现实感。看来周伯彦的安排也没那么周到。他估摸着主卧应该在右手边那间,那里肯定有浴室,但他没兴趣去探索他爹的私人领地。他记得楼下好像也有个卫生间。
周屿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轻手轻脚地又走下楼。他有点渴,先去厨房的冰箱里看了看。双开门的大冰箱,里面塞满了进口的矿泉水和各种他叫不上名字的饮料,还有一些看起来就很健康的有机蔬菜和封装好的高级肉类。这房子里果然有人住。或者说,有家政阿姨定期来打理。
他拿了瓶水,拧开灌了两口,然后开始寻找卫生间。客厅旁边有一扇磨砂玻璃门,看起来很像。他也没多想,径直走了过去。
门没有锁,虚掩着一条缝。他刚把手搭在门把上,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
周屿的动作停住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水管爆了。毕竟这么大的房子,有点小毛病也正常。他怀着一种“要不要给物业打个电话”的念头,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景象。
浴室里弥漫着浓浓的白色水汽,像仙境一样。空气中那股柠檬混合着某种花香的味道更浓郁了,带着湿漉漉的暖意,钻进他的鼻腔。水声是从最里面的淋浴隔间里传出来的,那里的玻璃也是磨砂的,但水流打在上面,让玻璃变得半透明。
一个模糊而曼妙的轮廓,就那样印在玻璃上。
长长的头发,纤细的脖颈,柔和的肩膀线条,以及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的身体曲线。
周屿的大脑瞬间宕机了。他像个被施了定身术的木头人,傻傻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块磨砂玻璃,连呼吸都忘了。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向大脑,然后又迅速冷却,手脚冰凉。
这是……什么情况?
家政阿姨?不可能。哪个家政阿姨有这种身材?
周伯彦的新欢?这个可能性最大。但……这也太快了吧?他前脚刚到,后脚就撞见了这种场面?
就在他脑子里一团乱麻,思考着是应该立刻转身逃跑还是先说声“对不起我走错了”的时候,淋浴间里的水声,停了。
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个印在玻璃上的轮廓动了一下,似乎是伸手去拿什么东西。然后,隔间的门被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
周屿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想跑,但腿像灌了铅一样根本动不了。
一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先伸了出来,手指上还挂着水珠。然后,一颗被白色浴巾包裹着的脑袋探了出来。
当那张脸转向他的时候,周屿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了天灵盖。
那是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清秀的眉眼,小巧挺翘的鼻子,还有那双总是带着一点疏离感的、像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睛。即使此刻因为热气而蒸得有些泛红,脸颊上还挂着水珠,他也绝不会认错。
许栀。
学校公认的校花,全校男生的梦中情人,也是他暗恋了两年的女神。那个只存在于走廊偶遇、食堂惊鸿一瞥、以及篮球场边模糊身影里的女孩。
她怎么会在这里?
周屿的大脑彻底变成了一锅粥。他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曾经无数次在脑海中幻想过和她相遇的场景。也许是在图书馆,两人同时伸手去拿同一本书;也许是在下雨天,他撑着伞,刚好看到没带伞的她。但周屿发誓,他所有的幻想版本里,绝对不包括眼下这个——她刚洗完澡,裹着浴巾,出现在他那个有钱老爹的别墅里。
许栀似乎也没想到门口会站着一个人,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那份镇定自若,和周屿此刻的魂飞魄散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从他那张蠢得可以的脸上,滑到他因为紧张而蜷缩起来的脚趾上,最后又回到他的眼睛。她的眼神里没有惊慌,没有羞涩,甚至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淡淡的探究,仿佛在看一个突然出现在家里的陌生小动物。
“你是……周屿吧?”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清冷冷的,像泉水滴在石头上。但这句话的内容,却如让他头皮发麻。
她认识他?她竟然认识他?
在他无数次的幻想中,他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背景板,一个她永远不会注意到的路人甲。
周屿的大脑还在处理这个巨大的信息量,嘴巴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我找厕所……”他语无伦次,脸涨得通红,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栀的嘴角似乎微微向上翘了一下,但快得像个错觉。她没有理会他的道歉,而是将裹着头发的毛巾紧了紧,然后用一种非常自然的语气说道:“哦,那你找到了。不过我现在要用。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她的语气,就像在说“麻烦帮我递一下酱油”一样平常。
“啊?哦!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周屿如蒙大赦,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转过身,踉踉跄跄地冲出了浴室,出门的时候还差点被拖鞋绊倒。
他逃也似的冲上二楼,一头扎进自己那个空荡荡的房间,反手把门锁上,然后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心脏还在狂跳,像是刚跑完一千米。
脑子里乱成一团。
许栀。是许栀。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认识我?她为什么用那么平静的语气跟我说话?
无数个问题在他脑子里盘旋,每一个都得不到解答。他使劲搓了搓自己发烫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才浴室里的那一幕,像电影慢镜头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那片氤氲的水汽,那道模糊的曲线,那张近在咫尺的、带着水珠的脸……
操。
周屿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像个自闭的蘑菇。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他觉得自己的心跳终于恢复了正常频率,他才听到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在他门口停顿了一下,然后走向了隔壁。紧接着,是开门,然后关门的声音。
隔壁……
周屿猛地抬起头。
他房间的隔壁,不就是那间他以为是主卧的房间吗?
一个荒谬、可怕、但又似乎是唯一合理的念头,像一颗深水炸弹,在他脑海里轰然炸开。
这座别墅,是为她准备的。
冰箱里那些进口饮料和有机食品,是为她准备的。
空气里那股好闻的香气,是她的味道。
而他,周屿,只是个顺便被“安置”进来的附属品。
至于出钱的人是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周伯彦。
那个给了他生命,却从未给过他关心的男人。那个用钱构筑了他所有生活,却唯独吝于给他一点点温情的父亲。
他包养了自己暗恋的女神。
这个认知,比刚才撞见她洗澡还要让他感到窒息。如果说刚才只是单纯的尴尬和社死,那么现在,就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愤怒、羞耻和巨大挫败感的复杂情绪。
他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
愤怒的是他爸,总能用最轻描淡写的方式,做出最让他难堪的事情。羞耻的是自己,刚才像个傻逼一样偷看人家洗澡,还摔了一跤。而最深的,是那种无力的挫败感。他小心翼翼放在心里的那一点点少年情愫,那个遥不可及的女神,被他爹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钱,轻松搞定了。这感觉就像你辛辛苦苦打游戏,练了好几个月的级,结果有个玩家直接用人民币买了一身顶级装备,一刀就把你秒了,还顺便抢了你一直仰望的NPC公主。
而他,这个可笑的儿子,甚至还被安排住进了这个笼子,要和自己的“小妈”朝夕相处。
周屿把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没有哭,只是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想不明白,周伯彦为什么要这么做。炫耀?还是单纯的恶趣味?或者,在他眼里,这根本就不算个事儿。许栀是他花钱买来的东西,而他周屿,是他顺手养着的儿子,把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可能只是为了方便管理。
“不要给他添麻烦。”
司机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现在他终于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不要去打扰许栀,不要破坏他父亲这段新的“关系”。
周屿就这么在地上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变得昏暗。他没有开灯,黑暗能给他一点可怜的安全感。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他才想起来,自己从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地敲了两下。
“叩叩。”
周屿浑身一僵,没有作声。
门外传来许栀的声音,依旧是那种清清冷冷的调子,但隔着门板,似乎多了一点柔和。
“周屿,出来吃饭了。”
吃饭?
周屿愣住了。他想象过无数种后续的可能,尴尬的对峙,无声的冷战,甚至是他收拾行李连夜逃离。但他唯独没想过,许栀会像个没事人一样,敲开他的门,喊他吃饭。
他还是没动。
门外安静了几秒钟,然后许栀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你再不出来,饭菜就要凉了。还是说,你要我端进来喂你?”
这句话里带着点戏谑的味道,让周屿的脸又开始发烫。他无法想象那个画面。他磨蹭了半天,终于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然后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门。
许栀就站在门外。她已经换上了一套居家的棉质睡衣,是那种很可爱的卡通图案,长袖长裤,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吹干了,柔顺地披在肩上,看起来柔软又蓬松。她素着一张脸,皮肤白得像牛奶,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不真实。
她看到周屿那副好像刚从战壕里爬出来的样子,挑了挑眉。
“我还以为你打算在里面绝食抗议。”她说着,转身朝楼下走去,“快点吧,我饿了。”
周屿跟在她身后,他低着头,只敢看她睡裤裤脚下露出的那一小截白皙的脚踝。
楼下的餐厅里,那张巨大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三菜一汤,家常的菜式,西红柿炒蛋,青椒肉丝,还有一道可乐鸡翅,汤是紫菜蛋花汤。菜肴冒着热气,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这……是她做的?周屿有些难以置信。在他贫瘠的想象里,像许栀这样的女孩,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愣着干什么,坐啊。”许栀已经拉开椅子坐下了,拿起碗筷,看了他一眼。
周屿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在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几乎是贴着桌子的另一头。
许栀看了看他们俩之间那能再坐下三个人的距离,没说什么,只是自己先盛了碗汤,小口地喝了起来。
餐厅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轻微的咀嚼声和碗筷碰撞的声音。周屿食不知味,他偷偷地抬起眼皮,飞快地瞥了对面的许栀一眼。
她吃饭的样子很斯文,小口小口的,但速度不慢。她的注意力似乎完全在食物上,没有看他,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这种沉默让周屿感到更加局促不安。他觉得他必须得说点什么,打破这种诡异的平静。
“那个……”他终于鼓起勇气,开了个头。
许栀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这些菜……是你做的?”周屿问出了一个最安全的问题。
“嗯,”她点了点头,又夹了一筷子西兰花,“冰箱里只有这些食材了。明天我列个单子,你可以让家政阿姨去买。”
家政阿姨……所以,她也知道这里的运作模式。
周屿的心又沉了下去。他沉默地扒了两口饭,感觉嘴里的米饭像沙子一样难以下咽。
“下午的事……”他又忍不住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真的很对不起。”
“周屿,”许栀叫了他的名字,“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那件事可以翻篇了,不用一直挂在嘴上。我们现在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总这么紧张,大家都会很难受。”
她的话很直接,也很在理。但周屿就是控制不住。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许栀打断了他,,“你父亲的安排,不是你我的错。我们只是被动接受而已。”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这样。周伯彦……他就是那样的人,习惯安排好一切,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她竟然直呼他父亲的名字“周伯彦”。
这个称呼,比“你父亲”三个字带来的冲击力要大得多。它显得亲近,又带着一种平起平坐的意味。周屿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那个……你和我爸……是什么关系?”周屿问完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太直接,太愚蠢了。
许栀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下。她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周屿。她的眼神很清澈,里面没有周屿想象中的任何杂质,比如心虚,或者羞愧。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她说得云淡风轻,“或者是一种合作关系,他给我提供一个稳定的环境和资源,我帮他处理一些他没空管的琐事。各取所需,很公平。”
“琐事?”周屿不解。
“比如,盯着他投资的某个项目进度,或者,帮他看看财报上有没有人做手脚。”许栀说得轻描淡写,“他很忙,也很懒,疑心病 ...... 剩余部分请访问 春满四合院 登录后浏览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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