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妖】【后出轨时代】【第八十四章：前世今生】

snowdee

作者： 十三妖
: b; r8 c* Y4 S; O8 H2021/06/19发表于： 春满四合院
1 G" Y3 C0 P; I2 g- i$ D( j! M是否首发：否
# ~+ y7 w. a7 Q6 f& X+ ~9 P5 G字数：14,73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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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九：「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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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章：前世今生


　　海天倒映般的窗外晴空如洗。程归雁看了一会儿，觉得刺眼，拉下了遮光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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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搭飞机还是从美国回来，载着一颗归心和无可寄托的思念，恍若隔世。
转眼都五六年了，居然再没离开过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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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6 Z; `/ C4 f& _% y$ y　　这座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是少年时梦寐以求的天堂。现如今，也是她在这
个世界上最熟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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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T- C3 L: M! G) f　　这裏有一座人来人往的医院，有一栋被保姆打理得干净舒适的大房子，还有
一群可以放心亲近的人，其中甚至不缺二三知己。

" h+ x+ J6 _# ^　　高尚的事业，和谐的婚姻，令人豔羡的优渥生活，亲朋好友的理解和关爱，
9 U& `+ i$ z9 J- @% P* v1 B所有的一切都无疑是世间最豪华的恩赐。

5 J; ?9 d* {9 d7 v7 Q! ^　　可是，不知为什么，倏忽累月经年，她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敢对自己说，这裏
是可以安顿下来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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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Y+ Q0 ]9 Y/ D0 ?0 ]　　在她的生命裏，那个被称作家的地方，早就支离破碎了，连片段残骸都被抛
9 B; O9 x7 q1 v# O进了惊慌失措的记忆深渊，随着时间的流逝，越飘越远，消灭得无影无蹤。

1 k! U0 j4 D8 J+ c9 g　　离开的时候，不记得有过一丝留恋。

- U' a1 `% ]2 H" F+ f　　母亲是难产死的，为了生她。用自己的命换了她的命，放下就走了。

　　从未在生命裏真的存在过，自然也就无从怀念。对她来说，那只是个把父亲
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罢了。

　　父亲是上吊死的，因为酒后上了亲生女儿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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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二十年来，每次回忆起吊在窗户上那个毫无生气的身影，她都被如血的夕
阳晃得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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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杀了，因为鲁莽和怯懦，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被一根微不足道的
0 ]. I" x3 g& |, c/ ^% z2 H稻草压断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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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p, u$ w* K4 W: J# I' M　　讳莫如深，也无法说清的是，对这个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她一直在心底埋藏
着深深的鄙视。

. o! K8 q2 k1 T9 a4 ^1 z, p　　能做的，就是把他放在一个感觉不到疼痛的角落，在每次踏上一级进步的台
: I9 m& r, N) h" a! l阶，足以博他一丝欣慰的时候，远远的看上一眼，继续形单影只的禹禹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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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V( Z3 o1 C4 B% z1 W　　然而，就在几天之前，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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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半梦半醒的幻境裏，穿上了土气的校服，梳起了粗黑的麻花辫儿，走
& i1 |# l3 M9 v$ i' F进阴暗的楼道，吱嘎作响的铁栅栏门，见到了满身油汙的父亲……

　　夕阳很美，窗外飘着一股枯叶腐烂的气味儿。身体裏的躁动像烧灼的云，随
+ H% U: |; M) t! E, h$ z4 I" t着黄昏的暗影渐渐笼罩，热力几乎融透了心房，越来越压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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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Z+ Y2 D! [& [7 L% R/ L　　恍惚中，再次见到了他。她认定那是上天垂怜，终于赐下挽回悲剧的机会。
这次，她要亲口告诉他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点儿也不疼，千万别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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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万没想到，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条旧巷子，走进去，重叠得严丝合缝的竟
7 q$ A% d" A+ [$ x9 m9 W. r# R是自己主动献身的背影。

- Z( ^8 K; l; u　　转醒之后，她哭了，嚎啕大哭。

　　除了那扭曲的记忆裏恸心如割的真相，她还明白了一件事：家，从来都在，
只是变成了一个永远回不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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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3 l4 |  H( p, `　　被抛弃的那个，其实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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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她彻夜未眠，哭湿了半个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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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悔吗？并没有！不但不后悔，而且更加明白，心底藏着的那份鄙视是从哪
; n; I6 g2 j" j2 T& T% d7 Y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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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的错乱，与其说是本能的逃避，不如说是怨恨的出口！虽然他是那个至
# r, z. R6 m7 S. e亲至爱的人，却懦弱如斯，竟然用自杀来玷汙她初纯的慰藉，洁白的身子！

4 v2 ^* m# ]; S+ {( G, z0 x　　就那样屈辱的走了，不由分说的逃走了！把她一个人抛进布满荆棘的世俗陷
+ `$ {9 n9 |  ^) j* {9 m, E% A阱，连一道申辩的缝隙都不曾留下。让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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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w8 W" _. z) H　　为什么，她的生命裏会有他们呢？一个一个，匆匆留下一笔馈赠，就决然离
去。

7 |$ @8 p' @/ q8 C2 ]2 k/ p　　那些人，本该陪着她成长，等着她成为他们的骄傲，并投来欣慰的目光。

　　那些人，本该享受美好的爱情，拥有美满的家庭，在她的悉心照料下安享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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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1 ^( \2 P. G3 x7 [8 z" x# W　　那些人，本该成为她生命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却一个接着一个的撒手人寰，
飘然西去，浑身笼罩着天堂的光，带着无比慈爱的微笑。

　　多么希望能问上一句，你们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我会努力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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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非全都来不及，却没一个人给出回应，温暖而残忍。

: Z* k: n$ q% e1 @　　程归雁比谁都明白，他们全都是无情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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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来去，就是为了让自己亏欠的。包括那个每天缠着实验室的恩师兼丈夫。
" g# g+ q0 ?, r他只把自己当女儿一样疼爱，像极了某种施舍。

　　命运并非不公，但绝对是充满了恶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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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b/ X$ v  q, ^　　它先把你最珍贵的一切夺走，并让你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最该被抛弃的人。

　　然后，又跑来恩荣有加，不吝慷慨的赐予，博取你最痛彻肺腑的感激，一辈
- P! k# [) c( \2 a9 g& D4 K子都在战战兢兢的亏欠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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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拥有的一切，几乎都来自好心人的恩赐。连自己的终身都甘愿放上报答的
天平，却仍旧被高高翘起，那是一种怎样的无助和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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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很多人问起，为什么一个人在办公室也带着个大口罩。程归雁无法作答。

　　又有谁能明白，在光鲜亮丽，高贵知性的外表下，她依然是那个小镇裏没爹
没妈流离失所的小姑娘，戴着无法卸下的枷锁，怯生生的站在这世间繁华之外？

7 j$ _6 E9 z) Y- P& u　　那口罩后面藏起的其实是卑微与孤寂，并非惯常示人的优雅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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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w# g$ L+ C2 x　　万没想到，第一个要求她摘下口罩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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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8 [% p' @+ e　　他的目光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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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故事并不光彩。

　　他的纠结有点可爱。

　　程归雁并不明白，为什么就那样顺从的听了他的话，摘下了口罩。那一次，
她笑得毫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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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 j- G0 A  T+ S3 \　　跟他的交谈是简洁而愉快的，可以说无拘无束，甚至很快就能彼此开一些界
8 r( F* G* x/ w7 q  R6 E$ ~* v* B2 P限模糊的玩笑。那份轻松，跟在莫黎那裏体验过的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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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B8 v# _+ R; S, A　　它来自一个异性，一个说不上英俊潇洒，笑容裏透着敏锐和不羁的男人。

　　再次见面，她就被他的目光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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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P& r- F$ l1 |) q( K　　那时，他好像还没那么自信，但眼神是真诚的，直接的，带着一见如故的热
# t2 y6 f+ N! F' |$ z! T情，也不乏羞涩柔软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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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 Q1 T  Z  e! a　　生平头一遭，她不仅不再需要口罩的掩护，还走出了医生的白大褂，像关心
一个弟弟那样打量他的倔强与羞涩，执着与彷徨。

0 Q' ~+ _8 q% G" K. O' s0 L( e  I　　她发现，原来自己能为他做的，真的可以比一个医生更多……

　　没错，他就是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叫许博，正在喝茶。

　　这架中型客机的噪音还是蛮大的，自起飞开始，两个人就没怎么交谈了。不
% l% x  v1 w, l9 l: `过，她的手一直绕过男人的臂弯，被他握在手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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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 z) Z% ~/ D+ e/ c　　对这双手的偏爱，是他最早也是最不厌其烦的暧昧表达。而第一次被他握住，
: ]  ^, l5 o, k) m还是在开始治疗的那个晚上，气氛暧昧的影吧包房裏。

1 e: t- ~  p1 O  B  r9 ^* X" I) B4 O　　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从手开始，无疑是最顺理成章的。而他对这双手溢于言表，
& x0 b5 W" D0 X. j% x情不自禁的喜爱还是让她受宠若惊了。

6 s/ W8 w8 N0 `/ p, f　　他摸了又摸，亲了又亲，还放在鼻子底下闻，贴在脸上蹭……不知怎么搞的，
' W5 e% W7 E& h0 F$ _; {首先接受抚摸的，居然变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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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 n) S% v& ~$ _$ R　　他的脸颊，头发，耳朵，脖颈，他宽宽的肩膀，结实的后背，发达的胸肌，
还有肚脐和咯吱窝……

4 m1 T; y1 I, B8 B, J/ V' \　　那恐怕是她跟一个男人经曆的最为奇妙的事，全程充满了忘我的笑声，预想
" j& ], M2 ^7 o- r+ @7 ~中的尴尬和紧张都被一份简单的快乐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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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许博当药引子，是程归雁自己提出来的。说出名字的刹那，她一帧不落的
捕捉到了莫黎眼睛裏掠过的一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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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C9 Z7 d0 A. m/ j2 s/ N8 U　　不过，两人都明白，这个人恐怕是唯一靠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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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来真的？」

( \5 t) x& b* g# c. {　　虽然对莫黎的性爱观尚且保持审慎的态度，程归雁毕竟压不住好奇。而且，
跟她说话，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

' a  M0 d; l/ K4 n　　「什么叫来真的？」莫黎毫不客气的回敬，「我跟你可不一样，从小到大也
( \: z$ C' A+ ^0 T9 R没学会怎么装假。你呀，是从来没爱过，才说这种小孩子家家的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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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 m3 v0 U! \　　程归雁比她大三岁，却经常被当成小孩子，每次都服服帖帖，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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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 a4 n; i+ U* O1 F4 Y6 o6 T　　——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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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L, L* Z; R- T　　这个词对她来说，真的太过抽象，遥远而模糊。

　　在至今仍时常出现在梦裏的放学路上，在满地砂石的足球场边，她的心「扑
# Z0 a/ R5 g5 ^8 t7 R% d2 e, E( I通扑通」的跳过。

0 Q" Y/ _' _7 u# J　　在那个永远被众星捧月的男生把一个髒兮兮的足球塞进怀裏的刹那，她浑身
3 s, p/ q. \& x  S* v麻痹，脑子发晕，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 x# E- v% n4 a5 E" ?; ?) I　　高考前，她参照他的名字改了自己的。后来，如愿以偿的来到他所在的城市。
3 V2 F4 R5 Z! M6 d却茫然不觉，早在怔怔发晕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彼此的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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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分，就像那「交汇时互放的光亮」，等不得哪怕「一低头不胜凉风的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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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产科门诊遇到的那位公务员陈先生，早已没了踢球打架时带着风的飒爽
英姿。撞得程大夫刹那失神的，并非回眸已是百年身的心怅惘，而是少年不识愁
; L. V9 d0 A+ x' V1 r% ~# M9 J滋味的夜微凉。

　　既然已经尽释前嫌，不再有缠绵纠葛，她接受了莫黎的建议，邀请故人帮忙。
, W4 L' }) m0 O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也终于意识到，岁月改变的，可不仅仅是那个球场上的前
+ n! m/ L9 s4 m% J锋，还有她自己。

' Y. W" g% I, W　　优雅冷静，落落大方是她多年的修炼所得，却对治疗毫无帮助。陈志南的手
不可谓不温柔，却也止步于亲吻，一旦接近胸口，就寸步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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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莫黎的诡异分析，症结的关键居然是自己太优雅，太大方了。「咱们要找
的，是一个能随随便便把你逗笑的男人。」

　　一听这话，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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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A% `) _6 E) T8 n2 r　　「你对他到底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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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P8 ^, Y2 V+ l* `　　这一问，真的难住了情场学曆停留在高一水平的程归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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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T% _" F2 B* f　　治学严谨的她根本不敢用爱情小说裏学来的词汇去描述自己的感受。光从莫
7 v- e$ l) J1 p& X; j黎的眼神裏，她就知道，那根本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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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他……像我……像我弟弟，有时候又……嗯！就是弟弟的感觉。」
她本来还想说，有时候又像个爸爸，怕莫黎笑得太厉害，没敢说。

　　然而，莫黎并没有笑，只是默默的望着她。

　　很快到来的亲密接触，让她终于明白，莫黎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暧昧了。抛开
$ b( p4 {5 L1 z- {, b7 Y* I本就不存在的血缘考虑，姐弟之间的亲昵竟是如此的放松而舒服，还带着丝滑浓
郁的甜蜜。

　　是啊，为什么要害怕呢？他不过是个弟弟！喜欢你，跟你亲，是再正常不过
的事，又不是来占便宜的，更不会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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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幼稚的心理活动让程归雁的脸上直发烧，可她仍旧忍不住那些自欺欺人
+ [0 Q8 ^& I% |- u8 J6 A3 B( P. ~7 `的碎碎念，尤其是被他从背后搂进怀裏之后。

　　记忆中从未主动给人碰过的两个大白兔，就那样被他捧在了手心儿裏。没有
% E2 b, t4 b. ~- A一丝的彷徨和焦虑，只觉得好热，好舒服，好渴望，又好害羞……

% x% ~1 Z$ x4 E　　身体上的界限，就这样轻松的突破了。心理上的，情感上的呢？

　　是不是早就突破了？

* z" Q/ g5 F& d2 V8 G0 e　　「不会影响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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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许太太在探病之后直言点破，这句话，程归雁会一直问下去。毕竟
; s! i+ q" n+ d# d不是小姑娘了，弟弟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她当然懂。

　　让她迷惑的是，不能做的都快做全了，为什么感觉还是弟弟呢？就算跟小说
裏描绘的有所差别，也不该平滑过渡，毫无界限吧？

　　这样的问题，莫黎或许有答案，可她不会去问。

. L1 ]7 z& i5 W9 X　　因为心知肚明，那个小妖精也在把他当弟弟。她不仅做过自己跟他做过的，
没做过的那件事也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

4 b! Y; T/ \( @+ G* A7 |! v$ R( m1 i　　作为一个有家有丈夫的女人，这样的弟弟怎么好意思拿出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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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 ]1 x5 i3 h% _: Z　　没想到的是，莫黎不声不响的排了一场大戏，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弟弟升
格成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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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一道圣光照进了黑暗的古堡，当男人那根东西火苗一样进入了她的身体，
古堡裏那座狰狞可怖的雕像瞬间无声的碎裂了。
( Z/ h9 r# N0 S9 M! T$ C- u: m
$ C1 R2 h2 ?/ C1 X- G  J( n　　破开层层湿滑的坚硬沖击没有带来一丝疼痛，却在突进的过程中唤起了那个
! E/ k+ ~' e/ o3 C" A% A3 W地方消失已久的娇嫩记忆。

　　身体被强力撑开的颤栗把一声娇吟逼出喉咙。与此同时，那早已充盈滚烫汁
- o- k& Y: i- }  p. X2 T( J1 a液的膣腔也热烈欢情的包裹了上去。

" M! g4 c1 A6 @" s. r9 W7 ~1 v8 Y5 N　　一下子被顶在心坎儿上的错觉，催生出整个灵魂都被占据般的致命快感，把
; v' V# N! E# q, r: b6 m5 g% _那一声吟唱无限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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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 `& k4 `( ?+ x5 [　　无论他是弟弟，还是爸爸，能这样彻底的把他纳入这具珍贵的，完美的，唯
一属于自己的身体，都是她卑微到濒临枯萎的生命中最最开心的事！

　　程归雁满心欢喜，热泪盈眶的张开四肢，用自己笨拙的稚嫩娇柔紧紧的包容
着他，欢迎着他，取悦着他，同时也渴求着他，需索着他，压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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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似出于本能，一切又似筹谋已久，那是灵魂的救赎，也是肉体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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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坠落般的极乐快感让她陷入迷乱，汗出如浆的体力消耗也让她逐渐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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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h" x1 Y, G1 m( J% @- J　　当一浪高过一浪的快美把身体推向一座万劫不複的巅峰，程归雁终于认清了
& q/ U1 X/ y; x% n男人的脸，那不是爸爸，也不是弟弟，而是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炸裂般的悲喜交加震蕩着胸腔，泪水又一次奔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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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烈的沖击让她再也耐不住腰杆裏的酸麻，屁股和双腿突然不由自主的剧烈
: p  z- W/ _1 J* q0 ^6 E颤抖起来。就那样，她经曆了人生第一次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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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6 _3 t5 U& p, C' T5 [# p　　在那之后的半个多小时裏，她躲在男人怀裏一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