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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黑] 【黑鬼有罪终结篇 黑帽门】(1-6)【字数:61721】 |
黑鬼有罪终结篇——黑帽门 楔子 2023年12月25日圣诞节,我和妻子持续了5 年的婚姻走到了尽头,大家不要 多想,与性无关,之所以会离婚,只因为我是一个股民,大家都知道,这两年A 股的行情并不好,妻子劝阻多次,可我依然一意孤行,最终把多年的积蓄都赔了 个精光,她提出离婚的时候,很冷静,说对我很失望,我没有拒绝,也许放手, 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解脱吧。 出了民政局,我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说想带女儿回老家,她的父母早年 在县城给她买了一套房子,回去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至于这边的工作,她已经 辞掉了,说是想回去当幼师。她说她会照顾好女儿,我相信她,因为她一直都是 一个好母亲。我唯一担心的是她改嫁后,新的男人对孩子不好,甚至还想和她争 一下抚养权,但是想到自己马上就35了,后面的路可能自身难保,最终只好放弃 了这个想法。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说不会再婚,叫我放心。 我虽然点了点头,其实我哪里敢奢望,妻子虽然33岁还带着个孩子,样貌也 不算特别出众,但皮肤还不错,身材也过得去,县城里老的少的,单身的离异的, 肯定能有不少人看上她。要是碰上个有钱的,又对她好的,真要结婚,我也没有 权利阻止,也不可能阻止得了,至于女儿,听天由命吧,谁让她摊上这么一个失 败的父亲,这么说好像有些不负责任,但其实更多的是无奈。 无独有偶,周五也就是12月29号的晚上,一个多年不见的挚友叫我出去喝酒, 酒后他居然哭了,伤心得像个孩子,我把他送回他的住处,相比之下,他比我要 成功得多,房子在城郊的一个高档小区,是个三居室,市价至少值100 万,只是 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气,显得有些孤寂。 我们俩高中时在同一个寝室共住了三年,那时候感情很好很纯粹,学习成绩 也差不多,只是他视力好,报了提前批考上了警官学院,听说后来考上公务员进 了体制,之后我们联系就少了,主要是自己混得没人家好,总怕被他瞧不起。 迷迷糊糊的,他酒后吐真言,给我讲述了他这几年的一些经历,原来他今天 早上也离婚了,我曾在他的朋友圈看过他和他妻子的照片,他的妻子很漂亮很有 气质,应该是城里人,看得出来,他们曾经很相爱,可现在,他对他的妻子,似 乎只有怨恨,他说他想到网上去曝光她,我说没有必要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不 爱了就好聚好散吧,至少还能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他知道读书的时候我语文好,然后一直从事文字工作,于是问我能不能用一 种另类的方式,把他的故事说给大家听,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我说可以,我最擅长讲故事了,刚好之前看过吴施蒙的故事,我就借她的热 度一用吧。 不要问我故事的真假,故事来源于生活,但始终高于生活。 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一章 9月的大学校园,树绿花盛,朝气蓬勃,处处跃动着青春激昂的旋律。 「铃铃铃……」伴随着一阵急促的上课铃声,林慕慕迈着优雅的步姿走进了 阶梯教室,抬眼望去,偌大的教室里,座无虚席,她不用点名也知道,这节课无 人逃课。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课有多受学生欢迎,主要还是因为她在法学院是出 了名的女魔头,人称「林莫愁」,顾名思义,她就像金庸笔下的赤练仙子李莫愁 那般美艳动人,那般「心狠手辣」。 一般来说,高校里大部分老师都会在期末考试之前给学生划重点,而林慕慕 则不然,她认为这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学生在校时得过且过,出去社会 后处处碰钉子,最后丢的还不是越大的脸?所以,她更喜欢出其不意,测出学生 真实的水平,挂起科来也是毫不留情,所以就得了这么一个「不雅」的外号。 吴学礼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痴痴地盯着讲台上的林慕慕,林老师的口水 偶尔还会喷到他脸上,但他却丝毫不介意,甚至舍不得去擦拭,刚入学时就总听 学长们把林老师挂在嘴边,搞得他心里像被猫抓似的,今天听说林老师在这里上 晚课,他偷偷从无聊的班会里溜了出来,就是想一睹林老师的芳容。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林老师虽没有沉鱼落雁之容貌,却也是妥妥的美人胚子 一个,她五官精美而自然,不施粉黛已是女神,绝不是那些千篇一律的网红脸可 以比拟的。她身高约有一米七,中等身材,不胖不瘦,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衣 着打扮看似普通,却也端庄得体,优雅大方,白色的雪纺衬衣勾勒出胸前两坨丰 挺的玉峰,甚是吸睛,黑色的高腰阔腿裤更显她双腿修长,体态迷人。 她专注地讲着课,一脸严肃的表情,突然不经意间一双犀利的眼眸瞥了吴学 礼一眼,搞得他心里小鹿乱撞,条件反射的低下头不敢看她,糟了,那是恋爱的 感觉。 可时间还是过得太快了,该死的下课铃声像极了催命的号角,林慕慕不是那 种喜欢拖堂的老师,铃声一响就宣布下课了,吴学礼后知后觉追了出去,和林慕 慕并肩而行,弱弱地说:「林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说。」林慕慕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结婚了吗?」吴学礼不知哪来的勇气,厚着脸皮问。 林慕慕这才停下脚步,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腼腆大男孩, 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道:「你是大一的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吴学礼有些疑惑,又有些忐忑。 「好好学习,别以为考上大学就能放松了,有功夫去打听别人的私事,还不 如去图书馆多啃两本书呢。」说话间,林慕慕有意无意地晃了晃左手无名指上的 钻戒,戒指上的钻石并不大,所以不显眼,看得出来,她至少不是一个虚荣的女 人。 吴学礼一脸尴尬,刚才净盯着林老师的脸蛋和屁股看了,居然没留意她手上 的结婚戒指。也是,像她这种既漂亮又优秀的女人,不知有多少男人惦记着呢, 结婚了也很正常。他并没有气馁,毕竟俗话说得好:「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 角挖不倒。」 林慕慕没再理他,加快了脚步,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这些年对她有想法 的异性不算少,她早就习以为常了,不会感到懊恼,反而是这种被人觊觎的感觉, 滋长了她内心的傲气。 吴学礼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林老师走路时那屁股轻微颤动的姿态,他的胯 下瞬时支起了一个小帐篷,要是能和她一夜春宵,真的死都值了,吴学礼心想。 其实林慕慕年少时的理想并不是当老师,高考时瞒着父母报考了警官学院的 刑侦专业,本想成为一名英姿飒爽的女警,惩恶扬善,匡扶正义。可毕竟警察是 个危险的职业,父母总担心她一不小心成为烈士,于是软硬兼施,逼迫她考研, 换专业。虽然她最后考上了越州大学的法学研究生,可和父母的关系却大不如前 了。 林慕慕获得了律师资格,却没有如父母所愿考取公务员,而是赌气般地选择 了留校任教。 现在看来,作为大学老师也并没有那么差,至少时间自由,旱涝保收,特别 是这个新冠肆虐的特殊时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越州大学,是越州本土一所综合性大学,位于越州市北部的远郊区越阳区, 依山而建,占地面积五千多亩,环境优美,人文气息浓厚,在省内外也算是小有 名气,能在这样的单位工作,事实上,林慕慕心里还是蛮自豪的。 由于是晚课,下班时已经八点多了,林慕慕坐上她的比亚迪,往家的方向驶 去,她住的是花园式临江小区,名叫丽水湾花苑,离学校不远,不堵车的话也就 5 分钟车程。 刚出校门口不多久,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就遇到一个99秒的红灯,林慕慕心 里有些郁闷,随手打开音乐,伴随着熟悉的歌曲前奏,音响里传出了陈慧娴富有 感染力的声音:「随浪随风飘荡…随着一生里的浪…」林慕慕从小就喜欢港乐, 似乎每一首歌背后都有故事,每一句歌词都值得细细品味,不像现在内地某些所 谓的流行歌曲,低俗肤浅,哇众取宠,不知所云。 红灯变绿的时候,林慕慕启动了车子,突然,一个晃晃荡荡的身影从人行道 窜了出来,林慕慕吓了一跳,一个急刹惊出自己一身的冷汗,她怒从心头起,摇 下车窗朝那人骂道:「你瞎啊!不要命啦!」 也许是因为迎面照来的汽车远灯刚好照在那人身上,林慕慕没法看清他的脸, 倒也没听见他回话,只是隐约看到他龇牙咧嘴,露出两排大白牙,然后依旧不管 不顾,在车流中穿过马路。 林慕慕本还想下车和他理论理论,可后面的司机不停地按着喇叭催促着,她 只好在心里暗骂了几声,继续往前行驶。 回到家,打开门,家里的灯是亮着的,看来丈夫已经回来了,她的心里自然 是十分欣喜的,毕竟丈夫比自己先到家的情况,在之前几乎是没有过的。她的丈 夫孔文安,是越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一名青年法官,他出生于偏远落后的农村, 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的在城里扎根,所以他会比其他人更加努力工作,常常在 单位加班到深夜。 走进书房,果然看到丈夫正坐在书桌前专注地看着文件。 「哟,我的孔大法官,最近在忙什么案子呢?」。 「还能有啥,我们刑一庭,每天处理的不是奸淫掳掠,就是杀人放火,没什 么新鲜的,哎呀,我真希望天下太平,无人犯罪,那我就能多点时间陪我亲爱的 老婆大人了。」孔文安说着,还是下意识地盖上文件,站了起来。 「哈哈,你想得倒好,不过那样你不就失业了吗?」林慕慕笑道,她的心里 多少有些不被信任的感觉,丈夫总把她当成律师那样防着,可明明自己只是个老 师。不过这种不悦转瞬即逝,毕竟,打自己认识他开始,他就是一个原则性特别 强的人,而这也是当初自己欣赏他的原因之一。眼下的社会,正直的人,已经越 来越少了。 「失业就失业呗,到时候你养我呗。」孔文安一边说,一边搂着妻子的小腰, 朝她的脸颊亲了一口。 林慕慕脸红红地推开了他,一下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手扶着椅背, 凛然一副女王的模样,只听她轻咳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那本宫可要好好考虑 一下,洗衣拖地,烧菜做饭,捶腿按摩暖被窝,你都会哪样啊?」 这是宫斗剧看多了,戏精上身了,孔文安觉得好笑,却还是顺着她的话说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会啊,最擅长的就是烧菜做饭。」 「是吗?别光说不练啊,先做顿饭我尝尝。」虽然结婚已经三年了,可由于 丈夫工作忙,两人坐下一起吃饭的次数真不多,而且都是在外面下馆子,仔细想 想,林慕慕似乎还真没有吃过丈夫亲手做的饭。 「遵命!老婆大人,稍等一下,马上就好。」孔文安说着,就走出了书房, 没过一会儿,就听他喊道:「好了,老婆,饭做好了,出来吃吧。」 「你没骗我吧?」林慕慕有些不敢置信,一下从书房跑了出来,眼前的一幕 把她惊呆了,只见小小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有白灼虾、红烧肉、清 蒸鱼、糖醋排骨等等,还有她最喜欢的越式老火汤,浓香扑鼻,沁人心脾。林慕 慕狡猾地一笑,问:「你这些不会是从旁边那凰凤酒家弄来的吧?」 「你尝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孔文安微笑着夹起一块鸡肉,递到妻子嘴边, 林慕慕尝了一口,立即竖起大拇指:「嗯,不错不错,这确实不是凰凤酒家的味 道,像是那种养了很久的土鸡。」说着她又尝了块红烧肉,肥而不腻,香甜松软, 一点也不比那些所谓的名厨做得差。 林慕慕看着丈夫,眨了眨眼,坏坏地笑道:「行啊小安子,没想到你还会这 一手呢,深藏不露啊!得,以后你失业了,本宫就包养你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知为何,孔文安很不喜欢「小安子」这样的称呼, 这在古装剧里,是那些权贵们对小太监的称呼,咋一听,多少有些不舒服,他抿 了抿嘴角,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妻子只是开玩 笑罢了。 林慕慕正低头吃着菜,没有留意丈夫表情的变化,只见她突然摇了摇头: 「不对,你要是失业了,可以去当厨子。」说完她又抬头看了丈夫一眼,傻傻地 笑。 看着妻子这般爽朗直率的模样,孔文安也逐渐被她感染,全然没了刚才的不 快,他也笑了起来:「林老师,你就这么盼着我失业是吧?」 「跟你开玩笑的啦,咱孔大法官端的可是铁饭碗,怎么可能会失业呢?」说 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本正经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亲自下厨,做 那么多好吃的菜。」 「你忘啦?今天可是我们相识十周年的纪念日。」孔文安看似有些失落,他 以为所有女人都会把各种各样的纪念日牢牢挂在心里,十周年是个重要的年份, 下午还特意请了假去准备食材呢,没想到妻子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日子忘了。 其实林慕慕并不是一个健忘的人,只是结婚这三年,丈夫工作忙,他们俩几 乎没有庆祝过什么纪念日,能在生日的时候陪她出去吃个饭,已经算是难得了, 其他的日子,她就没太放在心上。作为法官的家属,她深知自己不能像那些矫情 的家庭妇女那样,要求这要求那的。 「逗你的啦,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十年前的今天,我们大二,那场辩论赛, 你是法学的一号辩手,我是刑侦的二号辩手……」 两人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那时的思政是大课,法学和刑侦专业同在一起上 课,当老师讲到「婚前性行为是否可取」这个话题的时候,在班上引起了不少同 学的议论,由于大家意见不同,后来索性开了一场即兴辩论,孔文安支持反方观 点,即认为「婚前性行为不可取。」并主动请缨担任一号辩手。而林慕慕是正方 阵营的二号辩手,其实当时是被室友生拉硬拽来凑数的。一号辩手是她的室友, 名叫杜欣然,体型微胖,水平有限,却又爱出风头,没两句就被孔文安反驳得无 言以对。 至今,林慕慕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孔文安那番慷慨激昂的言论。 「相爱并不代表着一定要发生性行为,因为性行为它更代表了一种永恒的关 系和责任,所以它才是夫妻间表达爱的最高方式之一,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 就是耍流氓,但结婚前就发生性行为的话,这跟动物有什么区别呢?既然你们的 关系,已经到了可以发生性行为的程度,那为什么不结婚呢?性是美丽的,浪漫 的,激情的,但它同样也是神圣的,庄严的,把性行为留在结婚当天,这难道不 是对婚姻,对爱情,最美好,最庄严的体现吗?所以,婚前性行为本身就代表着 不道德,疾病,危险和悔恨,这是对爱情的不负责任,对爱情的不尊重,对你的 人生,对你的爱情,对你另一半的人生,对你另一半的爱情的亵渎。」 他讲得有理有据,在场所有的人似乎都被他镇住了,杜欣然更是整个人都蒙 了,几乎忘记了自己的阵营。 林慕慕看到这种情形,自然是不能认输的,她稍作思索,反驳道:「对方辩 友,你这就有点道德绑架的意味了,性是爱重要的一部分,是情侣间情感升华的 直接体现,是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发生的行为,所谓的贞操观念,处女情结,是五 千年封建王朝强行赋予女性的精神枷锁,醒醒吧,大清早就灭亡了,现在已经是 21世纪了,新的时代,新的思想,我们应该提倡性解放性自由,我认为,只要男 女双方真心相爱,你情我愿,婚前性行为是无可厚非的,这是个人选择,旁人无 权指责。」 我问你,第一次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你在婚后才发生的性行为,发现了你 的另一半并不是第一次,那你就要和她离婚吗?那你爱的到底是她这个人,还是 她的那层膜呢?这才是名副其实的亵渎爱情吧? 面对林慕慕的质问,孔文安依旧保持着冷静,他看了看眼前这个有着天使般 面孔的美丽姑娘,她看起来是那么单纯善良,没想到却是外柔内刚女汉子。 孔文安做了个深呼吸,理了理思路,又说:「我没有发生过婚前性行为,我 以此为荣,并且,我相信,我深深爱着的人,深深爱着我的人,也会和我一样, 尊重爱情,尊重性,我不仅要把性留给我未来的妻子,在结婚的当天,如果可以, 我真的希望,我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的人,就是我未来的妻子, 就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挚爱。」 孔文安人长得本来就挺帅气的,学习也挺好,但是平时很低调,话不多,所 以存在感也不强,但他这次的发言,条理清晰,全神投入,表情丰富,颇有大演 讲家的风范。这让他一下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人都对他肃然起敬,甚至有几个 女同学直接起哄鼓掌。 林慕慕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欣赏眼前这个男生的,但一码归一码,她辩驳起来 也是丝毫不留情面,虽然最后老师没有宣布谁胜谁负,但他们二人却一下成了学 校的名人。 那时,谁又能想到,这两个曾经针锋相对的人,后来竟会走到一起呢? 回忆起往事,两人相视而笑。 「呀,都这个点啦,」林慕慕突然喊了一声:「我得看看省台的法治新闻, 不然明天上课都没案例讲了。」说着按了按遥控器,电视机里马上传出美女主持 舒梦瑶甜美的声音:「各位观众,下面又到了互动抽奖环节,去年3 月5 日,海 州市一位行人闯红灯被正常行驶中的小货车撞倒后不治身亡,法院一审判决货车 司机承担80% 的责任,死者家属不满意,提出上诉,今日二审结束,法院判决司 机承担60% 的责任。而类似的事情在云州市也有发生过,一辆电动车闯红灯,与 小汽车发生碰撞,导致电动车驾驶员重伤,法院却判小汽车并无过错,无需担责, 为什么同类型的案件,判决结果却截然不同呢?电视机前的你又怎么看呢?请扫 屏幕下方二维码,到官方微博留下你的评论,可抽幸运大奖哦。」 「不会吧,案子还能这么判?也不知道这海州的庭审法官是怎么想的,明明 是行人闯红灯违反交通规则在先,小货车司机却要承担大部分责任,这明显有失 偏颇啊。」林慕慕有些不悦,似乎对判决结果感到不满。 「我说林慕慕同志,这我就得批评你了,好歹你也是个法律人,看事情怎么 能只看表象呢,案情的细节你都没了解过,就轻易下结论,这未免有些主观臆断 了。」孔文安一本正经地说。 「人家不都说了吗?行人闯红灯,按我说,对于这种罔顾交通法规的人,就 应该重判,判他坐牢就对了,不然他就不长记性。」林慕慕想起了归家途中那惊 险的一幕,真的恨不得亲自把那个该死的醉鬼抓去坐牢。 「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那照你这么说,监狱岂不是都人满为患了?这种不 专业的话可不像是一个法学老师说出来的。」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气死我了。」林慕慕气鼓鼓地回了房间,坐在床上 自己在那生闷气,她的丈夫什么都好,正直,善良,专一,但有时候呢,就像个 书呆子,直来直去,不懂女人心,回到家了还把家里当法庭。其实作为妻子,她 想要的并不多,在她有情绪的时候,丈夫能顺着她点,能安慰着她点,而不是理 智冷静的分析这样应不应该,那样合不合理。 「怎么了慕慕,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孔文安也走了进来,疑惑地问。 林慕慕看着他那一脸无辜的样子,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不,你没错,是我错了,行了吧,孔大法官。」林慕慕故意把「孔大法官」 四个字咬重了读音。 没想到孔文安却根本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只意味深长地说:「知错能改还 是好孩子。」 林慕慕被他整得哭笑不得,无奈地问:「孔大法官,要是有人闯红灯被汽车 撞成重伤,你会怎么判?」 「这个情况嘛,其实需要考量的因素很多,比如司机有没有驾照,有没有酒 驾,有没有其他违规操作等等…」孔文安托着腮,像是在认真思考。 「那如果司机是我呢?没有酒驾,没有违规,正常行驶,把闯红灯的人撞死 了,你会怎么判?」林慕慕已经有点不耐烦了,逼问道。 「这样啊…」孔文安认真想了想,突然说:「不对,你这个假设不成立,我 们是夫妻,这种案子我要避嫌的…」 「你…」林慕慕被气得直跺脚,又从卧室走出客厅。 孔文安又追了出来:「不对不对,慕慕,即便司机不是你,那也不归我管, 我们刑事法庭不管交通肇事的案子…」 林慕慕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进了卧房,突然「砰!」一声关上房门: 「你今晚就睡客厅吧,好好想清楚自己到底错哪了。」 「别啊…老婆…慕慕…」孔文安拍了几下房门,知道妻子真的生气了,也只 好作罢,该不是来大姨妈了吧?他心里嘀咕着,可仔细算了算,居然想不起来妻 子的生理期时间了,哎,罢了罢了,不就睡沙发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天早上,林慕慕打开房门时,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看到丈夫的身影,跑 到书房一瞧,也没在,她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她的 丈夫,在法庭上他可以是一个聪明果断的法官,可在家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 实人。 洗漱完毕后,林慕慕听到手机有动静,打开一看,是丈夫发来的微信:「起 来了吗?桌上有你最喜欢吃的金记海鲜粥,要是凉了就热一热。」 看到消息,林慕慕心里涌起一丝暖意,但还是有些埋怨丈夫,明明昨晚她根 本没有锁房门,可为什么他不尝试去推一下呢?买了早餐不喊她起床就算了,难 道不能等她起来一起吃吗?可当她看到时间时,她马上就释怀了,因为这两天没 有早课,所以她可以睡到自然醒,但丈夫在法院工作,8 点半就要上班了,而且 法院离家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所以他每天早上7 点就得出门了。想来这一切还 得怪自己,因为没有处理好和父母的关系,所以结婚买房都没有得到他们的支持, 小夫妻两人的积蓄不多,根本负担不起市中心高昂的房价,只能退而求其次,在 远郊区买了套还算宽敞的房子。 房子本身还不错,就是苦了文安,每天来回得浪费2 个多小时。 可文安从未抱怨过,作为一个农村出身的穷小子,能娶到慕慕这样美丽端庄 的妻子,他已经很知足了。他们老孔家被村里人藐视了半辈子,可在他结婚的那 一天,他发现那些从前瞧不起他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文安知道,他们 老孔家从此能扬眉吐气了。 文安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从小就相信知识能改变命运,他努力学习,考取功 名,抱得美人归。他也努力工作,力求上进,希望能换得锦绣前程。可时间久了, 他发现自己真的热爱这个岗位,每当他坐在审判席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包青天上 身的感觉,追求公平与正义,弘扬法律精神,成了他最重要的信条,至于官场上 那些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独善其身,他 坚持不懈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坚持不懈地坚持着自己的坚持。 「文安,你师傅身体好些了吗?」刚从茶水间出来的办公室主任老徐与文安 打了个照面,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就随口问了一句。 「还是老样子。」文安说。 「等我忙完这阵子,我一定抽空看看他去。」老徐不知是说给文安听的,还 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边说一边走出了茶水间。 其实老徐并没有那么忙,只是他喜欢让别人觉得他很忙,他也并不关心杨院 长的身体,他关心的只是院里的各种风吹草动。 法院院长杨正德,算是文安的师傅,眼看快退休了,却得了一种怪病,要不 了命,也不能正常主持工作,只能躺在医院里休养。两个副院长针尖对麦芒,相 互看不顺眼,而文安,就是拔河比赛中的大红花,双方都极力地拉扯,想要把他 拉到自己的阵营来。可文安一心只想搞业务,不想卷入权力斗争漩涡,他是一个 有原则的人,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听老徐这么一说,文安才发现,自己也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去看师傅了,虽然 他觉得师傅的病并没有那么严重,但还是应该去看看,毕竟,那是自己职业的领 路人,可是今天实在是太忙抽不出空来,明天吧,明天一定要去的。 夜色渐深。文安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走进卧房,妻子正坐在床上聚精 会神地看着书,此时的她,穿着一件白色蕾丝边的冰丝吊带睡裙,露出性感的锁 骨和白嫩的香肩,她是那么美丽知性那么妩媚动人。作为一个男人,只要是一个 正常的男人,面对这样的女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文安真想过去直接把妻子扑 倒,可他是个理智的人,他清楚妻子的底线,她从不容许丈夫不洗澡就上床。 于是,文安还是默默地走进了浴室,快速地把自己冲洗了一遍。可当他从浴 室里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欲火也被凉水浇灭了。可他又不甘心,下午乡下 老父亲又来电话了,逃不掉的依旧是催生的话题。 「文安啊,你知道现在村里的人都怎么议论的吗?他们说你结婚都三年了还 没有孩子,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我当场就怒了,我们老孔家个顶个都是男子 汉大丈夫,怎么可能会有那毛病?可话又说回来,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要个孩 子了,再这样拖下去,我和你老娘都没脸见人了。」虽然隔着话筒,但文安能清 晰地感受到父亲的焦急情绪。 其实文安又何尝不想早些要个孩子呢?只是刚结婚时妻子说想先过两年二人 世界,所以几乎每次做爱他都会戴套,唯一例外的一次是他们的新婚之夜,那一 夜他们都喝了酒,但文安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妻子的落红,从那一刻起,他就发誓, 要用自己的一生去疼她,爱她,呵护她。可仔细想想,结婚三年了,自己除了上 班就是加班,真正陪伴妻子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至于性生活,上一次是什么 时候,他都几乎记不清了。 文安是一个善于控制自己和把握自己的人,在各方面都如此。他把大部分时 间都用在了工作上,一直以来,他的情欲都没有风起云涌过,更没有心急火燎不 倾泄就受不了的时候。 而林慕慕,作为一个从小受儒家教育熏陶的典型东方女性,她是内敛的,被 动的,即便有生理需求,也不会直接向丈夫索取,别看她辩论起来一套一套的, 其实都是从书上搬来的论据而已,她可以用这些理论来说服别人,可却始终没能 说服自己。 文安认为,他和妻子是融洽的,不管是夫妻房事,还是日常相处——虽然偶 尔也有拌嘴的时候,但他觉得那很正常,小吵小闹比不吵不闹的冷战要好得多, 正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他和妻子一般很快就能和好,他认为今天也不会例外。 果不其然,当他爬上床靠近妻子的时候,妻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于是他 伸手搂住了妻子的小腰,嘴一下就吻住了她的唇。 林慕慕没有抗拒,三十岁的女人,正是需求旺盛的年龄,说不想那是假的, 说想那又太不矜持了,她采取了不主动不拒绝的一贯态度,配合着丈夫的动作。 文安是一个温柔的男人,温柔地亲吻,温柔地抚摸,温柔地插入,温柔地耸 动。他想,女人应该都喜欢温柔的男人吧。 几分钟后,文安射精后抽离了妻子的身体,躺在了一边。 林慕慕闭上了眼睛,却没什么睡意,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饿了许久没有吃饱 的孩子,身体和心灵都空空如也。 「欲求不满。」当这四个大字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时候,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当然做过关于男人的梦。那个男人,强壮而富有野性。就像大海,波涛汹 涌,原始又激情。 丈夫已经睡着了,他仰卧着,双臂伸出被子外,交叠着放在小腹的位置,呼 吸均匀,面容详和。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只有光明磊落的人才有这样端正好看 的睡姿,才有这样平静深沉的睡眠。 但孔文安不是大海,他最多是小溪,流水潺潺,润物无声。 林慕慕喜欢海浪汹涌的感觉,渴望被覆盖被淹没。孔文安不会,永远也不会。 他是个理智的人,永远也不会拜倒在林慕慕的躯体面前,永远也不会有忘乎 所以的时候,他有的只是按部就班——按部就班的亲吻,按部就班的抚摸,然后 是按部就班的节奏。 在性方面,慕慕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满足,她心里有苦,但又不能说,只 能独自承受。 第二章 可能有人会问,为什么黑鬼不说英文,这里说一下,因为生活中我接触过很 多黑人,基本上国语都是很溜的,当然也有一部分是说英文的,但是我本身英文 就不好,所以懒得去查了,凑合看吧。 翌日,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悄悄爬上窗台时,林慕慕慵懒地睁开双眼,丈夫 已经不在身边,她起身简单的洗漱后,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好好修饰一下自己。 她先是拿出刮眉刀修眉,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眉更清了,目更秀了;然后 轻轻地快速地往脸上扑了点儿粉,脂粉牢牢地附着在皮肤上,脸色更加柔和了; 接着她把嘴唇涂上口红,只在上半唇点了点,上下唇一抿,嘴唇就多了盎然的生 气;然后,她睁大眼睛,端祥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如实地反映出林慕慕的脸。这是一张三十岁女人的脸。三十岁,是让小 姑娘生畏,让老太太羡慕的年纪。当一个女人在暮年回首前尘往事的时候,会想 起这个难忘的时段。三十岁的女人,就像北半球夏季午后两点钟的太阳,最耀眼, 但是从此将走向黄昏。 正所谓:人过三十天过午。 林慕慕天生丽质,她的脸本就不庸俗,化上淡妆后更显出一种高雅洁净的风 度。光是那好看又自然的双眼皮就足以让那些人造人羡慕嫉妒,她真的按照中国 古典美人的标准长出了「柳叶眉,杏核眼,通天的鼻子樱桃口,元宝的耳朵瓜子 脸」。 她的长相不算特别惊艳,但是经得起推敲,经得住端详。 而这一切,她得感谢母亲赐予的好基因。 母亲名叫卓燕,在一家大型国有银行任职,她生于上海,祖上是没落的贵族, 她酷爱旗袍,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高贵风雅。 在慕慕的童年记忆中,母亲的事业心并不强,她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自己 唯一的女儿身上,强烈的控制欲常常让慕慕感到窒息。 但慕慕并不怪她,母亲本来是温柔贤惠的,她的改变源自父亲,父亲有着他 们那代人普遍存在的重男轻女思想,90年代初是计划生育最严的时期,为了保住 体制内的铁饭碗,父亲不得不接受只有一个女儿的事实。 母亲为了证明女孩不比男孩差,花了大量的精力去培养女儿,试图搏得父亲 的认可。但父亲对慕慕的态度却总是不冷不热。 父亲名叫林建国,随着他的升职,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母亲开始怀疑他在 外面有人了,但却一直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上高中时,慕慕曾问过母亲为什么不 和父亲离婚,母亲苦笑:「离了不就给小三腾地了吗?」 慕慕从未见过那个所谓的「小三」,也不想去深挖,既然母亲不想离,这一 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成年之后,她设法逃离了那个畸形的家庭。 慕慕和文安的婚事,父母自然是反对的,他们瞧不起文安农村娃的身份,更 瞧不起他背后那个贫穷的家庭。在这件事情上,父亲母亲看法高度一致。慕慕无 奈,费尽心思把户口本「偷」了出来,才成功领证。 慕慕深爱着文安,文安有着农村人最宝贵的品质,淳朴,务实。最重要的是, 他是正人君子,即便看到再漂亮的女人,他也能坐怀不乱,他的眼里,他的心里, 只有慕慕。 文安深爱着慕慕,她美丽,聪慧,身上有着新时代女性的独立和自强。况且, 她把第一次留给了他,这对于有处女情节的文安来说,至关重要。 下班后,慕慕去超市买了很多节日用品,过两天就是中秋了,她想,过节就 应该有过节的样子。 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打开家门,家里黑漆漆静悄悄的,一种落寞的情 绪涌上心头,她甚至都不愿意开灯,半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着,好一会儿,她才 拨通丈夫的电话。 「老公,是不是路上堵车了啊?几点能到家?」她声音如常,可心里却充满 了期待。 「抱歉慕慕,有个案子有点复杂,我需要好好琢磨琢磨,今晚可能就不回去 了。」电话那头传来丈夫略带歉意的声音。 「没关系,工作要紧。」林慕慕挂了电话,心里万般滋味。 开了灯,不知为何,林慕慕突然觉得自己的房子好像很大,空荡荡冷冰冰的, 没有一丝温度,这不是她想象中家的模样,只能算是一个房子。而她真正渴望的, 是一个温暖的家,有丈夫,有孩子,有烟火气。 慕慕本想随便煮点东西填一下肚子,可是一个人的晚餐实在显得有些孤寂, 她想起了闺蜜戴璐。因为性格的关系,她的朋友不多,能称得上闺蜜的也就戴璐 一个。她们两家是世交,打小就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心情好与坏都想和对方分 享。 戴璐结婚早,大学刚毕业不久就奉子成婚了,孩子上幼儿园时,她开了一家 花店,成了老板娘,短短几年时间就实现了财务自由和时间自由,这让慕慕羡慕 不已。她的丈夫李瑞,是大学时期的学长,著名互联网公司的高管,两年前公司 搬到了深圳,两人就成了异地夫妻。 两个女人之间,总会有说不完的话题,因为缺少丈夫的陪伴,她们有一种 「同病相怜」的感觉,所以经常相约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而事实上,她们 是不一样的,至少,戴璐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小悦,能给她的生活增添不少色彩。 既然两人关系亲蜜,快乐当然要一起分享,于是,林慕慕就成了小悦的干妈。 林慕慕想邀请好闺蜜共进晚餐,可光听见彩铃声响,一首歌唱完了还没有接 通,她有些失望,刚想挂断时,才听到了戴璐带着喘息的声音:「喂…慕慕…啊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约你吃饭,你方便吗?」 「哦…不好意思啊…慕慕…我刚吃过了…就不陪你了…啊!」戴璐突然发出 一声压抑不住的叫喊,紧跟着,话筒里传来「啪啪啪」的不明声响。 「你怎么了璐璐?」林慕慕关心地问。 「哦…没什么…就是孩子有点闹…我先不跟你说了啊…」话音未落,通话就 已中断。 慕慕很郁闷,这是闺蜜第一次拒绝她的邀约,平时如果她无法抽身,她会带 上孩子一起,可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她老公李瑞回来了?想起刚才的啪啪声, 还有那背景音,像是夹杂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慕慕小脸一红,该不会他们是在 做爱吧?怪不得刚刚总觉得璐璐的声音有点怪怪的,想到这些,慕慕心中多少有 些酸涩,自己所谓「同病相怜」的闺蜜此刻正在风花雪月,而自己今晚却注定又 要独守空房了。 放下手机,她失落地走进厨房,随便煮了个面,吃面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胡思乱想着,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那李瑞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会让璐璐 在那种情况下接电话呢?而且这才七点多,两人就算有多么迫不及待,也应该在 孩子入睡后才亲热吧?林慕慕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不是李瑞,而 是…别的男人?」 这不可能!璐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前阵子才听她说过,因为疫情的关系, 李瑞的公司要回越州设立一个分公司,其实就是把办公重点迁移回来,以减少疫 情封控对公司的影响。而李瑞将会是分公司的负责人。 也就是说,他们夫妻二人很快就团聚了,两年都过来了,璐璐怎么可能会在 这个时候做出红杏出墙的丑事来呢?也许刚才她只是在运动,然后孩子在闹腾, 仅此而已,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林慕慕努力的自我安慰着,可心里始终无法释怀,按说只要给李瑞去个电话, 这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但她没有这样做,一来她和李瑞不算特别熟,贸然去电 会显得有些唐突,二来万一他真的回来了,两人可能还在酣战,岂不是很尴尬? 思来想去她拨通了戴璐母亲的电话,以问好的名义,看看能不能试探出什么。 可没想到的是,接电话的竟是戴璐的女儿小悦。林慕慕心里基本已经有了答 案,如果李瑞回来,那么久不见女儿,怎么可能把她送外婆家呢? 小女孩天真无邪,林慕慕轻而易举就获得了她想要的答案。 种种迹象表明,自己最好的闺蜜,她出轨了。但既然没有亲眼所见,一切都 还只是推测。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她觉得有必要约璐璐出来谈一下,如果是误 会还好,如果是事实,就要及时阻止她,劝她悬崖勒马。 给戴璐发完消息,等了几分钟也没看到回复,想必她还在做那种龌龊的事吧, 林慕慕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走进了浴室。 脱去身上的衣裳,慕慕光溜溜的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美丽的胴体陷入了沉 思。她向来对自己很自信,上大学时就是学校里的校花,常有各种各样的男生围 着她转,可她却不为所动,之所以选择孔文安,除了因为他学习好,更重要的是 他长了一副典型的老实人面孔,循规蹈矩,踏踏实实,给人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 可谁曾想,文安竟会是一个工作狂。 是我老了吗?慕慕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她的肌肤依然白皙,长长的睫毛下, 一双清澈的眼眸水波荡漾。 锁骨划出的优美线条下,一双圆润坚挺的乳房傲娇的挺立着,未曾哺乳过的 乳头依然如少女般艳红,腰肢纤细,屁股挺翘,咋一看似乎和少女时期并无二致, 还多了几分轻熟女的韵味。可为什么自己的丈夫那么不解风情呢? 该不会他在外边有人了吧?因为父亲的不忠,慕慕对男人始终不太信任,法 院里那几个青春靓丽的女书记员,确实有她们的过人之处,朝夕相处,日久生情 也不无可能。 不不不,这绝不可能!文安那么老实,怎么可能会有婚外情呢?自己这是怎 么了,难道是更年期提前了吗?一会儿怀疑闺蜜出轨,一会儿又怀疑丈夫出轨, 这世界哪有那么多不堪。 林慕慕!不许胡思乱想! 林慕慕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打开凉水就往身上冲,希望自己能清醒一些。 洗完澡,看着时间还早,慕慕无聊打开电视想解解闷,可这满屏的玛丽苏撒 狗粮,反而让慕慕更加郁闷。 躺在床上,慕慕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感到自己浑身热了起来,许久没有这 样热过了。或许,是自己一直在成功地逃避着这种燥热? 慕慕蹬掉了被子。在无数个烦闷的夜里,她都希望被彻底地淹没和覆盖,好 让她拥有一次死也甘心的放纵。放纵——放开自己,纵情地发泄,这是多少女人 梦寐以求的啊!林慕慕把睡衣脱掉,赤裸身体动也不动地躺着。深夜冰冷寂静的 黑暗里,林慕慕变成了一块炙热可燃的沙滩。她狠狠抓着自己的胸,闭着眼,屏 住呼吸。 在她的幻觉中,海浪由远及近向她涌来,一层一层地将她覆盖,最终将她淹 没了。说不出的凉爽,说不出的解脱。 海水像冰凉的手拂过林慕慕的脸颊,林慕慕伸手去摸,摸到的是自己不知不 觉流下的眼泪。在林慕慕飞速坐起来的那个瞬间,那洁白威猛的海浪幻化成一具 健壮的男人躯体,箭一般——刺得林慕慕锥心疼痛。 第二天一大早,慕慕收到戴璐的微信,说是下午有空,可以一聚。 下午,她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花店附近的咖啡厅,却迟迟不见戴璐的人影, 于是只好给她打电话。 「喂,慕慕,实在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点事走不开,改天再约吧…」还没等 林慕慕说些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从刚刚通话的背景音判断,戴路那边似乎还 有别人,而且好像在吵架,作为闺蜜,她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呢,于是匆匆往戴璐 家里赶去。 电梯门刚开,林慕慕就隐约听到戴璐家里传出男女的争吵声,好奇心驱使, 她悄悄地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板上,这下声音清楚多了。 「你快给我滚!我是有老公有家庭的人,你不要纠缠我!上次不是说了吗? 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纠缠下去,我就死给你看!」 是戴璐的声音,她果真出轨了!林慕慕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当她亲耳听闻 时,还是有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幻灭了。 「亲爱的,我是真的舍不得离开你,我是真心爱你的,要不,你和他离婚吧? 我娶你。」屋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国语好像不太标准。 林慕慕心中暗骂道:「戴璐啊戴璐,你怎么那么不知道自爱,现在好了吧, 自食其果了吧,我看你怎么办!」 「你别跟我扯那没用的,你当我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吗?开 个价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越州?」戴璐有些不屑的说。 「亲爱的,你怎么这么看我,我是那种人吗?」男人的语气显得有些伤心。 「50万。」戴璐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开价。 「亲爱的,这真不是钱不钱的事,我爱你,我爱你啊!这样好吗?我们以后 小心点,不让他发现就好了。」男人继续哄着她。 「滚,你别碰我!」戴璐的呼喊已经明显带着喘息。 已为人妇的慕慕当然能猜到屋里发生了什么。她忍无可忍,一下按动门把手,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三个人几乎同时愣住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 戴璐本被男人搂抱着,看到慕慕,她羞愧难当,脸红红地慌忙推开那个男人。 男人看到有人来,也不好继续纠缠,只好松开她。 林慕慕怎会想到,那个国语发音不太标准的男人,竟然会是一个黑鬼!只见 那黑鬼高大健硕,皮肤黑如锅底,身上还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看不出真 实的年龄,长相更是一言难尽。 戴璐啊戴璐,你这是脑子进水了吧,找什么样的人不好,偏偏找这样的丑黑 鬼,真不嫌膈应。林慕慕心中郁闷不已。 「慕慕…你…你怎么来了?」戴璐一脸诧异和惊慌的表情。 林慕慕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蔑地瞪了那黑鬼一眼,不屑地说:「你还在这干 嘛,再不走我报警了!」 黑鬼似乎没有听见,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林慕慕,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他来到 中国之后看到的最有气质的女人,即便她只是穿着休闲的白T 牛仔裤,可根本就 遮掩不住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特别是那双修长的美腿,妥妥的腿玩年! 「耳朵聋啦?说你呢!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林慕慕凶巴巴地 朝黑鬼吼道。 黑鬼这才回过神来,倒也没太在意林慕慕的话,只回头对戴璐说:「亲爱的, 我还会找你的,电话联系。」说完就大步地走了出去,进电梯前,还有意无意地 朝林慕慕咧嘴下流地笑了笑。 看着电梯门关闭后,林慕慕这才看向戴璐,面无表情,冷声说道:「戴璐, 你太让我失望了。」说着转身就去按电梯。 戴璐一下过来拉住她的手:「慕慕,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是有苦衷的。」 「好啊,我倒是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你背叛婚姻,和一个黑 猩猩苟且!」林慕慕有些口不择言了,她向来光明磊落,对这种龌龊的男女关系 自然是不屑的,何况那男人还是一个黑鬼。对于黑鬼,林慕慕平日里没有直接接 触过,但从一些社会新闻可知,来华黑鬼大多好吃懒做,坑蒙拐骗,甚至奸淫掳 掠,杀人放火也常有发生。听得多了,自然就对黑鬼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和厌恶。 「先进屋吧,听我慢慢跟你说。」戴璐拽着林慕慕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下, 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慕慕,咱俩是最好的姐妹,既然你都看到了,我就不瞒 你了。」 「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也知道,这两年我老公不在身边,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有时候会觉得特 别空虚特别寂寞,有一次到我酒吧喝酒,喝着喝着,突然有一个黑鬼过来搭讪, 我当时可能真的醉了,哪管他是黑鬼白鬼,糊里糊涂就和他上了床。本想着第二 天分开后谁也不认识谁的,没想到有一次他来我花店买花,竟然认出了我。」讲 到这,戴璐突然停住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那后来呢?怎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他…对我花言巧语,百般纠缠,我实在是摆脱不了,被迫又和他发生了关 系。」戴璐低下了头,半似愧疚,半似羞臊。 「我看你一点也不像是被迫的。」林慕慕戳穿了她的谎言。 「我…我…」戴璐吞吞吐吐的,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可真行,那黑鬼有什么好的,黑得像煤球似得,还一身味,你到底图他 啥啊?」林慕慕追问道。 戴璐脸红红的,似乎答案让她有些难以启齿。 「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还不爱听呢,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林慕慕说 着就要走。 「我…告诉你也无妨,但你要答应我,一定替我保密。」 「你到底说不说?」林慕慕有些不耐烦了。 戴璐抬起头,看着林慕慕,幽幽说道:「你也知道,我生小悦的时候是顺产, 生育之后,那里就…就变松了,可能是这个原因,后来我和老公做爱一直就没有 得到满足。但是,那黑鬼的东西真的…很粗…很长,能把我那里塞得满满的,从 他身上我体验到了从老公那里从未体验过的快感,我沉溺其中,迷不知返。」 林慕慕一听,耳根子都直发烫,没想到这平日里看起来温柔贤惠的戴璐,竟 然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哪怕她说黑鬼自称酋长的儿子,自抬身价PUA 了她, 都比这种露骨的虎狼之词听起来要顺耳。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闺蜜!」林慕慕气得牙痒痒。 「慕慕,你有过高潮吗?」戴璐像是没听见似的,突然问道。林慕慕有些措 手不及,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没有也很正常,我和我老公结婚那么多年,也没有过。可是,我和那黑鬼 做,每一次都能到达高潮的顶峰,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可能是女人这辈子最大 的快乐了吧。」戴璐表情陶醉,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你俩在床上的那些龌龊事,说说吧,你们刚才为什么 吵起来?」光是听她这么说着,慕慕都羞得要死,实在是不想再听下去了。 戴璐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慕慕,我知道我这样做是不道德的, 我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我想和他彻彻底底结束关系。」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是李瑞要回来了吧。」慕慕淡淡说道。 戴璐抬眼看了看慕慕,没有吭声。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事要是让李瑞知道了,非得闹出人命不可。」 慕慕叹了口气。 「不!不能让他知道,慕慕,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戴璐扯 着慕慕的衣角,哀求道。 「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早干嘛去了?」 「慕慕,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想被我老公知道,我不想失去家庭,不 想失去女儿。」戴璐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林慕慕心情颇为复杂,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她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不是我不想帮你,问题是我想帮也帮不了你啊。 那看黑鬼的架势,人家根本不想离开你。」 「慕慕,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从小到大你最多主意了,我求你了慕慕,帮 帮我。你帮我度过这一关,我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戴璐突然扑通一声一 下跪在了林慕慕面前。 「哎呀你这是干啥啊,快起来。」林慕慕连忙起身去扶她。 「你不答应帮我,我就不起来。」戴璐哭得更厉害了。 「行行行,我答应你行了吧,赶紧起来。」林慕慕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如 果不是因为多年的闺中友谊,她真的不想管这摊烂事。可往深处一想,戴璐出轨 固然不值得同情,只是相比之下,那黑鬼得寸进尺,辱了戴璐的清白还要毁她家 庭,似乎更为可恶一些。这种社会渣滓,要是不给他点教训,指不定以后还会祸 害谁呢。 从戴璐家里出来,林慕慕就一直盘算着怎么帮戴璐摆平此事,然后让黑鬼离 开越州,她细想了一下,现在是疫情期间,这黑鬼的签证手续应该是合法的。想 要通过正规途径驱逐他出境,似乎不大可能。 可林慕慕天生就是个要强的女人,越是有挑战的事情,她就越有兴趣。她回 想起刚刚戴璐提出要拿钱解决,但是黑鬼不接受,这一点得可疑,一般来说,非 洲黑鬼都不会太富有,50万能让他挥霍很长时间了,而且有了钱,他完全可以再 找一个女人。除非,他是真的爱上璐璐了,这又怎么可能呢?非洲黑鬼,都是渣 男,哪里有真情?肯定是嫌钱少了。 思虑再三后,慕慕决定先礼后兵,先找黑鬼谈判,试探一下他的真实动机, 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她从戴璐那要来了黑鬼的电话,两人相约明天下午见面。 回到家时,客厅里的电视机打开着,却没看到丈夫,慕慕走进卧室,看到文 安正在收拾东西。 「老婆,你回来得正好,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回乡下过节去。」 慕慕一下愣住了:「你说什么?」 「回乡下过中秋啊,好久没回去了,爸妈都想我们了。」 「没必要吧,才三天假,现在都过去一天了,何必折腾呢?」 「没事,这不后天才是中秋嘛,咱现在出发,明天早上指定能到,过完节再 回来呗,大不了请一天假。」 「不是请不请假的问题,就三天假,高速路上全是车,本来五个小时的车程, 现在得开十个小时,何苦呢?」 文安脸色一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喃喃说道:「你是不是嫌弃我爸妈?」 「我哪有,你别胡思乱想。」 「还说没有,咱结婚都三年了,你陪我回去过几次?」 「这…这不是因为疫情吗?人家卫健局都说了尽量在本市过节,不要到处乱 跑,而且到哪里都要验核酸,你不觉得烦吗?」 还没等文安说什么,电视就传出有关疫情的简讯:「2021年9 月18日0 —24 时,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报告新增确诊病例49例。其 中境外输入病例21例;本土病例28例。新增疑似病例2 例(均在韶州) 「你听听,我没说错吧,现在韶州都有两例疑似病例了,万一要是确诊了, 咱回去还不得隔离14天啊?」慕慕略显浮夸地说。 「韶州大着呢?咱家在农村,不是在市区。」文安虽这么说着,但语气缓和 了许多。 慕慕确实不喜欢农村,但如果换作平时,她偶尔陪丈夫回一趟倒也无碍,只 是眼前她还需要替闺蜜解决难题,她真的不想在这个节点离开。但她又不能不考 虑丈夫的感受,于是慕慕拿起丈夫的手紧紧握住,柔声说道:「老公,我不是不 想和你回去,主要是今天我妈来电话了,她说想让我们中秋陪他们吃饭,他们不 是一直不待见你吗?我想趁这个机会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过年吧,过年我一定 陪你回乡下,好吗?」 既然妻子都这么说了,文安自然也不好反对。 其实慕慕的母亲确有打过电话,不过慕慕当场拒绝了,现在事情有了变化, 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中秋前一天下午,咖啡厅的隔断里,慕慕等到了姗姗来迟的黑鬼,伴随而来 是他身上那种厚重的黑人体味,慕慕皱了皱眉:「难道你们非洲人都不知道什么 是守时吗?」说着连忙把口罩戴上,丝毫不掩饰她的嫌弃。 黑鬼咧嘴一笑:「大美人,这就是你先入为主了,我可不是什么非洲人,自 我介绍一下,我来自欧洲最浪漫的国度,法兰西共和国。我的名字叫dick,你可 以叫我迪克。」 听到这个名字,林慕慕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dick,在英语中就是男性生殖 器的意思,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以此为名。 「你想笑就笑吧,名字是父母取的,我也没办法。」黑鬼摊了摊手,表示无 奈。 林慕慕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法国嘛我也是去过的,记得巴黎 有一所大学很出名的,叫什么格勒诺贝尔大学,就是为了纪念伟大的发明家诺贝 尔而建,不知你有没有去过?」 「去过去过,诺贝尔大学嘛,校园特别大风景特别美。」黑鬼连连点头。 「你撒谎!」慕慕脸色一变,怒道:「法国是有一所格勒诺布尔大学,但它 不在巴黎,如果你是法国人,不可能不知道格勒诺布尔是法国的城市。」 黑鬼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就让眼前这个大美人识破了,他愣了愣,倒也不慌张, 索性不装了,端起咖啡像猪吃食那样用力啜了一口,粗鄙之极。然后朝慕慕龇牙 一笑:「到底是上过警官学院的人,果然是机智过人啊,佩服,佩服。」 慕慕略感意外,没想到这黑鬼竟是有备而来。 「璐璐跟你说的?她还说什么了?」 「别紧张,她也没说什么,都是夸赞你的话,她说你美貌与智慧并存,还有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出得了厅堂…上得了…上得了…大床。」黑鬼装模作样, 变着法子戏弄慕慕。 「你…」慕慕被他气得火起,刚想骂人,却及时醒觉了,她不能被这黑鬼带 偏了,她来是要帮璐璐解决麻烦的。于是她冷静下来,冷声道:「璐璐跟我说有 一个厚颜无耻的尼戈缠着她不放,你能跟我说说,尼戈是什么意思吗?」 黑鬼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慕慕乘胜追击,又问:「说说吧,你要怎样才肯离开璐璐,离开越州?五十 万?还是一百万?」 「省省吧,别费劲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她的,我是真心爱她的。」黑 鬼态度强硬。 「你可拉倒吧,谁不知道黑鬼好吃懒做,哄起女人来一套一套的,还不是为 了骗吃骗喝骗财骗色,连自己的非洲祖宗都不敢认,还说自己是法兰西人,我呸! 也不嫌丢人!」慕慕对黑鬼冷嘲热讽,毫不客气。 「反正今天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就不走你能咋样?」黑鬼索性耍起无赖来。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璐璐他老公发现了,他能一刀捅死你!」眼看利 诱不成,慕慕直接转为威逼。 哪曾想那黑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大美人,你真是可爱。」他一边 说一边伸长脖子,把脸逼近慕慕,笑容逐渐变得淫邪起来:「我突然想通了,我 可以离开璐璐,条件是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慕慕本能地往后缩着身子,实在没地躲了,她只好站了起来,骂了一句: 「臭流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以为我治不了你,咱走着瞧!」说完转身扬长 而去。 离开咖啡厅,慕慕有些沮丧,这黑鬼软硬不吃,似乎并不好对付,可她也不 是完全没有收获,从他自称法国人来看,很可能是善于哄骗女子的诈骗犯,慕慕 作为法学老师,自然看过很多案例,其中有不少与黑鬼有关的诈骗案。这些黑鬼 极善伪装,手段狡猾,黑鬼迪克口口声声说不为钱,很可能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倒是想瞧瞧你到底有什么能耐,死黑鬼,遇到我算你倒霉, 看我怎么收拾你。想到这,慕慕突然觉得有些兴奋,学了四年的刑侦,今天终于 有用武之地了。 是日中秋,小夫妻俩提着大袋小袋前往慕慕父母家,这是文安多年来第一次 登门,在此之前,慕慕很少提及父母,所以文安对岳父母的了解有限,只知岳父 以前在市政府工作,现在在省政府工作,岳母在银行工作,具体的职务不详,既 然妻子不愿多说,他也不想多问,因为他从未想过要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林家在市中心的一个旧小区里,也是典型的三居室,装修简约不张扬,但家 具都是红木的,墙上还有不少字画,文安不懂书画,但从其中的一幅名为傲雪凌 风的梅花图来看,自己的岳丈,应该还是有些文人风骨的。可两位长辈见到他时, 与几年前的初次相见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岳父依旧是板着脸,不愿意多瞧他一眼, 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岳母依然那么高高在上,依然那么刻薄无情。 「文安啊,不是我说你,好歹现在你也是个法官了,怎么一点也不注意形象。 你看你,除了黑就是白,今天是过节,就不能穿得喜庆一点吗?」 「妈,您说得对,我下次一定注意。」文安连连点头。 「还有,你这套衣服都穿几年了吧,上一次见你就是穿的这套,这都掉色了 你还穿,也就我们家慕慕能这么包容你。」 「妈,你说够了没,再说我就走了。」看到母亲这么数落丈夫,慕慕实在是 忍无可忍,直接就甩脸色了。 「行行行,不爱听算了,我还不爱说呢,做饭去。」卓燕说着就进了厨房。 「我来帮您吧。」文安跟着走进厨房。一来他希望能展示一下厨艺,在二老 这里稍微加点分,二来他对着那冷面岳父确实有点发悚。 忙活了好久,终于开饭了。看着二老夹菜吃饭,文安却没有等来一句赞美之 词,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刚想问一下,可还没等他开口,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岳父 却突然来了一句:「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哦,快了,快了,就今年吧。」文安说。 「我不是问你。」林建国淡漠地说。 慕慕一听,一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拉着文安就要走:「老公,我们 走,这里根本不欢迎我们。」 「站住!这就是你父母的态度吗?」林建国喝了一句,然后又回头对卓燕说: 「瞧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卓燕脸色有些难看,站起来走到俩人身边,说:「文安,慕慕,先坐下,有 话好好说。」 看到母亲被责备,慕慕又有点于心不忍,只好坐了回去,没再说话。 「文安啊,现在国家都开放三胎了,你可得好好努力努力,我和你爸都等着 抱孙子呢。」卓燕看气氛不对,便主动打破沉默。 「妈,我们打算要一个就够了,我不想慕慕那么辛苦。」 「我不管你们要多少个,但第一个得姓林。」林建国说。 文安愣了愣,其实孩子跟父姓还是母姓,他也没那么在乎,但这话从岳父口 中说出,他还是挺意外的。 「凭什么?」慕慕一激动又站了起来。 「就凭我是你父亲!」林建国大声喊道。 「呵呵,父亲?你还知道你是我父亲,你在外面搂着别的女人的时候,有想 过我们娘俩吗?对了,那个小三给你生了多少野种啊?你咋不让他们给你生孙子 啊?」 「你…放肆!」林建国彻底被激怒,站起身来一个巴掌就要拍下去。 「来啊,打我啊!反正从小到大,你都看我不顺眼的。」林慕慕倔强地说着, 泪水不停在眼框里打转。 林建国虽然怒火中烧,可他终究还是没下得了手。 「滚,都给我滚出去。」林建国抄起一个杯子扔向墙角,玻璃杯瞬间裂成无 数碎片,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父女的感情,亦如这个破碎的杯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