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岁月 作者：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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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岁月 作者：碎蓝
2011/07/17发表于：羔羊文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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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8 S; @% p% p4 `9 c　　世事如棋，人生如戏。

3 T& \: v( u8 H! s) c2 N( `6 e# c　　虽然每一个人在属于他自己的戏剧中，都毫无疑问地饰演着主角，但这部戏
0 \4 v8 o% Y- b剧的性质，却又因人而异。

　　在人生这个宏大的舞台上，有搞笑戏，也有悲情戏，有励志片，也有堕落
片，有情节新颖的小电影，也有狗血雷人的肥皂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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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1 D6 W+ h# E& [0 K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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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1 e" Q% C# B' [　　重要的是，我们所饰演的，是否就是我们真正想要饰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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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 w0 n- ?　　熟我的人都知道，我是黄子华的超级ＦＡＮＳ。

　　他的栋笃笑有多么出色这裏就不提了。据他自己说，他拍过几十部电影，拿
' h0 E/ h1 P: f% F8 \/ b过最佳男配角提名，但是，能令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实在少之又少，几近乎无。

/ ?( r) c8 r4 T* B( D* Z　　然而，他在ＴＶＢ拍的电视剧却部部都很红。

　　最红的那几部剧，《男亲女爱》，《栋笃神探》，《绝代商骄》，无一不是
斗气冤家喜结良缘的固定模式。
3 U6 I! t& a5 g9 c6 p; Z: w) ]# Z
% b& G4 G8 r: Z& V0 y2 F　　无可否认，这个所谓“欢喜冤家”的模式确实非常烂俗，极度老土。但是，
1 K5 A) y. }3 i  T# P. m) X, q8 Z' P再如何烂俗老土的东西，只要做到极致，一样能令人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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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事实上，欢喜冤家这种故事桥段在现实中也是很常见的，尤其在低年龄组
别的恋爱中，就更加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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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实在没想到，在自己三十岁的时候，竟然还会遇上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
* C. x6 t- n9 w9 L狗血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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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心想，究竟是我天生就有这种因冲突而心动的基因呢，还
是因为黄子华对我造成的又一个潜移默化？

　　大概都有一点，或多或少，都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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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０１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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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的秋末冬初，我因熟人介绍进入了一间小公司工作。

. K4 a8 O+ l! n2 {* R" o. {　　十平方左右的狭小办公室内，只有我和小羽两个人。除了一个可恶的摄像
  }! v5 g7 u; h, Z头，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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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见面的时候，她穿着得非常职业：笔直的西裤，扣纽的小西装，盘起的
0 o/ Z, g" H1 m5 `: X* x长髮，本应予人乾净俐落的感觉——但她那眼神，却因严重的黑眼圈而变得莫名
的幽怨无力；而她的唇线，更加下弯成明显的弧度。

　　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她不高兴。

, V  ?" L) x! h- u% S　　即使是这样怨气满溢的表情，我也必须承认，她的美丽依然令我感到一阵短
3 l% @# H7 m8 A, K# Y/ O暂的晕眩。

5 b2 ?9 w2 [, S8 Y/ P　　但也仅此而已。

　　在我的生命中，唯一能令我无力抵抗的，只有发自内心的甜美笑容。再美的
女人，如果不会笑的话，对我而言就连一个花樽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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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个讨厌的第一印象，在最初的两个月，我完全不觉得她有任何的可爱
' ^5 b7 i3 \2 s4 M+ t之处。相反，透过日常的工作接触，我发现她甚至比我预想的还要更加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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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5 @4 N2 c& ^* T* H; d: W/ _　　那时候，我真的无从想像，有朝一日我竟然会爱上这个女人，而且，还爱得
死去活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劫数难逃，甚至，很可能还是一种迟
& q1 j4 i$ e7 Q' I* f来的报应。

　　有必要解释一下，当时的小羽为什么会令我感到如此可憎。

　　首先，她比我小了足足九年，只有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区区中专毕业，连高
考都未经曆过，与我的年龄差异既大，教育水準又相距遥远，在当时的我眼中，
她根本就是个十足十的小屁孩——幼稚，肤浅，自以为是，最关键的是，其人生
. d. @# I* y3 o  a, @观、价值观与我南辕北辙。

　　其次，虚伪到极点，以致于她本人居然毫不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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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9 k& e; B- ?% g# X$ g　　再次，近乎无耻地贪小便宜，为了一丁点利益再令人难堪的事都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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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8 Z+ z  A6 G1 L7 A) L5 Z　　最后，太过我行我素，从不顾及别人感受，可谓非常典型的九零后。

2 d) r3 m% I/ v$ n　　当然，如果我本人是个萝莉控的话，大概也不至于觉得她如此可厌。但偏
偏，我一向是个无可救药的御姐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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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M- g6 e1 ^( @　　除此之外，我还是一个口贱到无法自製、直言到不留情面的粗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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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P7 h5 E3 \; Q0 W+ F8 w　　可想而知，我每日近距离地面对她，只要稍一不慎就会忍不住对其冷嘲热
讽，其间，还不时地夹杂着诸于“扑街”之类的一般性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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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近乎人身攻击的刻薄话任谁都受不了，更不用说小羽这样一个小女孩。

: N) |$ L7 s, H: M( A: i3 K0 D/ W( j　　更惨的是，无论从见识广度、反应速度、辞彙量以至用语的大胆程度上来
' U6 W# c8 B+ k, F7 v说，她都绝无可能在口舌之争上面赢得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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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5 {6 H+ S% I3 t: c　　结果，无处发洩之下，她选择了暴力。

　　由于我的年纪比她大得多，最初小羽对我的态度勉强还算得上恭敬，那时
+ j# [7 ]6 Q% `% x- }" }候，她甚至还会叫我一声“蓝哥”，叫得我浑身鸡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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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同事听了，有人就取笑她说：看上去你好像比阿蓝还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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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_5 Z# P* V( a# \　　因为混得太失败，我戒了酒和赌，而且从不抽烟，身材保持良好，胡渣也每
日都尽可能剃乾净，最后，作为一个资深的宅男，我的肤色甚至比很多女人都还
要白一点。

　　我承认，我看上去的确不像大多数三十岁年纪的男人，加上我应聘的通常是
9 m  w  Q+ Q! o; X% x些低阶职位，所以不时有人问我是不是刚刚毕业出来工作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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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下，黑眼圈异常严重而且经常板着张苦瓜脸的小羽，确实会令人产生
" c2 v- e9 e7 W- }/ ~# x' _比我还要老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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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3 R+ f% B: W5 n9 W　　但无论如何，被一个自己极度厌恶的女孩称呼为“蓝哥”，对我而言简直就
是另一种形式的侮辱。

8 N9 S; k( Q" Y7 W" S/ v　　终于有一次我实在忍无可忍，向她吐槽：“羽姐，拜託请不要叫我蓝哥了，
1 Q; u. r% y$ i8 c1 h3 e$ V好肉麻的说！如果你不想叫我阿蓝的话，就请直接叫我贱蓝，或者贱人蓝都可
以，这才是我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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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9 o) Y: F- k' V. ^　　一向没什么现代社会学常识的小羽，很明显从未接触过我这种无耻到连作贱
自己都那么认真那么骄傲那么理直气壮面不改色的人渣。一时之间，她惊愕到不
晓得该如何反应，只是一味地傻笑。

4 Q, Z. E- c) S; O& `- ]　　我想，很可能就是因为那一次的冲击，令她对我的看法彻底转变，因此她才
0 j, M- i7 P9 I& l会有后来那些暴力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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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０２　暴力之女

3 P. f. c7 D( H5 b9 [$ C8 }' B　　小羽的暴力行动是从那年的团年饭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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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h* e& A, I+ k0 p. v5 K- d# V　　老闆很寒酸，菜色完全对不上场合，抽奖的奖品更加可笑到无聊。

+ v6 f( ]5 g& n: z! `　　好不容易挨完一顿毫无诚意的团年饭之后，一众同事眼见老闆完全不准备有
下半场，于是就三三两两地散去，其中有些交好的就私人组织余兴节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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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阵子，小羽经常流连夜店，据她后来解释，说是被朋友硬拉着去，她自
己其实不喜欢去云云。

　　我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只看着她的黑眼圈和眼袋，阴暗地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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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日她过生日的时候，也曾广邀各路牛鬼蛇神，花去大半个月工资，但偏
. {4 u7 u1 \) Z9 G: v0 i/ ]" d偏就只有我没去捧场。一则，我个人本就不喜欢去夜场；二则，我向来对于自己
% Z  i# D) j7 n. q不怎么在意的人都比较冷淡，更加懒得送礼；三则，再过两天就轮到我生日了，
3 G! a2 T$ J0 W$ r5 W6 U我可不想开什么无聊的ＰＡＲＴＹ来还人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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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因为这个原因，小羽比平日更看我不顺眼。

　　于是，当晚在她和她一班姐妹的多方怂恿之下，我临时充了次大头鬼，请她
8 s# ~0 w; |8 c5 Q, E! q们几个去唱Ｋ。但老实说，其中有一大半原因，倒是被老闆的小器所刺激到的。

; {6 E& n0 ]0 J) |6 v. `　　想我一介小职员，薪水有限，荷包干涩，肯请她们几个当时还完全不熟的所
谓同事去玩一项我自己根本不喜欢的活动，自以为已经仁至义尽。谁知她们一轮
6 k/ T3 M" X5 h4 U电话急ＣＡＬＬ，竟另外又叫了一堆猛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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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小房变中房，预算大幅提高，而且自己明显已经成为了他人的嫁衣，十
足十一个白癡老衬，我当即发扬贱人精神，声明只付房费不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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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想而知，那晚不可能玩得尽兴，其间，小羽借醉行兇，不停地用各种东西
4 m6 L/ [/ H8 }! e- a1 O$ o远程袭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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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z6 A; {: d+ B/ Y0 o6 ~' s　　而这，就是她一切暴力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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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Y' E- Q1 j/ Z　　以往我和她见面的场合只限于办公室，再怎样也不好太过放肆，一旦换了Ｋ
歌房这类地方，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终于原形毕露。

7 @: q! g) s: t; J  b7 X7 Y　　没错，这丫头根本就是一个暴力狂。

1 z# J) _$ T" z4 }4 B! ~　　人一旦暴露了真面目，就不会再伪装，至少她在我面前就不会。

+ j7 B  e2 \6 A- c, Z　　那晚之后，只要我胆敢对她口出贱言，小羽就会毫不犹豫地拿起手边的任何
东西来扔我，就算是有杀伤性的也照扔无误。搞得那阵子我经常很无奈地把以下
这句话挂在口边：“小羽，我觉得我总有一日会死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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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4 P/ _, R0 r7 _  a; n　　想不到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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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S; [( L' s: z9 z5 `　　她最初使用远程暴力的时候，我碍于好男不与女斗的传统，一向只是闪避，
后来偶尔也会选一两样无杀伤性的小物件扔回去。但很快，她就将行动升级为弹
耳朵和捏手臂。事态演变至此，我当然也不可能再扮绅士，于是赤裸裸的肉搏战
+ P: i$ X; M2 h- Z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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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3 b" d5 p, _, \! V: b　　一开头还勉强算是幼稚的小学生游戏，但慢慢地就变得有点儿童不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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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实在不胜其扰，所以就事先警告她，再这样乱来我就要打她屁屁了。

　　但是小羽这种，根本就属于不到黄河不死心，到了黄河便死人的非典型神经
# C- }' e8 h* u( `7 d. ]8 C过粗症候群。

　　没办法，言出必行的我终于打了她屁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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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只是快速的轻击，加上小羽平平无奇的身材，我这一下根本就毫无快感
0 Q- Y4 z. c% p可言。

　　不过我之所以冒着被控非礼的风险做出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为了抽她的油
3 S- r8 j" x4 I+ T/ j" T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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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q, r3 Q4 w& J" u　　我原本预期，这样大胆无耻的警告方式可以让她明白，再斗下去吃亏的终究
) }7 V# @9 V0 l3 x1 J. N是女方。我天真地以为一向声称自己非常传统的小羽会被我吓倒，从而终止她那
无聊的暴力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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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8 f) K" f　　但结果，她不单止没有收敛，还反而叫嚣着要报仇。

( \* K9 ^2 N4 q　　那段日子，我们狭小的办公室内几乎每日都要上演这种不伦不类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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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G1 K1 h  ?; O, u0 d0 \　　公司太小，渐渐就流言四起，虽则我本人一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小羽却
意外地闪缩起来。

　　某次我取笑她：“怎么，平日贪小便宜的厚脸皮去哪了？”

2 X0 z4 O! ^7 I4 V: @; A- d　　她气恼地答：“你还笑！现在人家误会我和你有路啊！”

　　我满不在乎：“人家怎么想是人家的事。我会和你有路？除非全世界女人都
死光了。”

　　她反驳：“就算全世界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

8 n- m  E7 j1 [  \　　我不甘示弱：“如果你肯倒贴几十亿的话我或者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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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哼一声：“你给我一百亿我也不会考虑。”

; s9 M8 J. w# c! Z　　我大笑：“我有一百亿的话，你这种超级奥特曼就连想和我说一句话的机会
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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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我经常发现她竟然对一些小学生都知道的事表现得一无所知，觉得此人
. D7 x6 p6 ?+ ?) w3 D0 z实在ＯＵＴ得不可思议，所以就管她叫奥特曼，而每次我这样叫她，她都会当场
& l  }$ e7 K, a+ f* z# g8 C暴走。

　　这次也不例外——

2 I7 v) w. h  P3 J" o5 n　　“哎呀！衣架你都敢扔？！收买人命啊！”

　　“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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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０３　梦，竟先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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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5 t- o6 y" Q7 J　　菲茨杰拉德在他的名作《了不起的盖茨比》裏面说过，当你想要看不起别人
7 r2 S( l0 a/ B的时候，你最好记住，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过你曾经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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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y( d7 D! X% u8 X　　坦白说，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成长的环境有多么优越过人，相反，我甚至对那
段日子有着各种不堪回首的沉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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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2 @6 p3 @  O) ]$ d　　只不过，相比起那些偏远地区的孩子，我所能接触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显然
更多。这并不代表我比他们幸福，更不代表我比他们优越，在正常情况下，我那
强大到逆天的自知之明足以让我对他们的单纯保持充分的沉默。

　　我知道，难以沟通是一回事，蓄意伤人是另一回事。

7 j( S. K4 \7 f0 {# e& }4 s　　但那时候的我，却一再地残忍伤害小羽的自尊。

6 R5 u2 P& C9 W! J, B8 k6 s, S　　虽说当时的她确实令我非常讨厌，但这世界上讨人厌的家伙多了去了，也没
/ V- X5 p( C9 S( S  \1 C见我到处撩事生非过。说到底，她在我心裏毫无疑问从一开始就与别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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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眼就判断出，这个女孩属于妖精级别，对我这种老而无钱的臭贱男，
; P6 G( h/ U8 J) W4 H她肯定连看一眼都烦。所以，与其自讨没趣，不如先行划清界线。

　　这是我一贯以来的自保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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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笑的是，太具攻击性的防卫战术使我的战略目标完全偏离了预定轨道。我
6 J- ^7 B- H9 D: |/ i不单止未能与她划清界线，还反而以一种极度诡异的方式掉入了这个深不见底的
大坑。

9 [& x  Z& A3 a& @- w; s) D( J　　在这个名为小羽的大火坑之中，我无力自救，只有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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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小羽对我的各种施暴行动不断升级，我开始梦见她。

　　不是因为想梦见她才梦见她，恰恰是因为我实在被她烦得无以复加，烦得想
要跳楼才会连发梦都逃不出她的魔掌。

　　本应是这样。
5 V7 m- V* |% U. B% b* Y
& M9 Y# F3 [0 l7 Q% b/ O0 r& u# ~　　但她在我的梦中，却经常以一副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甜美笑容静静地看着
! ^: E, l" c4 L2 [' I, s我。

) A- _6 B4 k/ c4 s　　温柔，恬静。

  J! Q, s9 Y3 f. w2 w0 y　　含蓄，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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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梦中的小羽迷得神魂颠倒，有时还会忍不住将她柔软的身体揽入怀内，
# R5 D3 b  `' }, O轻怜蜜爱。而她，则微张红唇，低吟娇喘，眼神迷离，任君採摘。

　　如此纯美的梦境与难堪的现实，恰好成一鲜明反照。我每每于午夜梦醒时
分，长留一声唏嘘。

　　在我过往的人生中，每当我发现自己爱上某个人之前，她都会先行在我的梦
/ y5 K! A( a% H5 Z, ?$ _3 x2 u% X中出现。所以，我隐隐地察觉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很可能已经深深地中了小
+ M& u  G0 j2 t! n4 t羽的毒了。

　　初识的时候，我曾经误以为小羽是不懂得笑的无聊女子。但后来，我间接为
她处理了一件在工作上长期困扰她的事件之后，我发现，她的笑容渐渐多了起
+ F5 X- m! x5 W5 ]% Q来。

　　偶尔，我甚至会在她脸上见到一抹与梦境中同样可爱的甜美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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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闪而逝的短暂光辉，每一次，都会令我生出恍如隔世的迷幻感。因为想
) N# T1 g( o7 A" I要追逐这种吸毒般的迷离快感，我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仿
$ n* x$ |9 Q5 ?( P9 `" ]% Q5 p如毒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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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我曾经对她半开玩笑地说过：要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喜欢你，其实很容
易，只要不经意间回头看一眼，如果他正在看你，然后隔一段时间又不经意地回
( i% t8 I( n# w" r头看一眼，如果他还在看你，那么再过一段时间又不经意地回头看一眼，如果他
' e7 t* f3 J" K* ~依然在看你，那他一定很喜欢你。

　　想不到，没多久我居然就向她亲身示範了一次又一次……

　　我怀疑，她已经隐约收到了我这只“癞蛤蟆”发出来的龌龊信号。为了试验
一下这信号的强度，我伸出了我的鹹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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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时已经是初夏，四月中，南方已经开始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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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e9 `; |　　小羽那日穿了条短裙，大腿裸露半截，小腿全裸，很难令人不想入非非。趁
& M6 E, ]9 v: h5 v着每日例行的打闹之机，我非常无耻地偷袭了她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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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感细滑，实在令人忍不住想要一摸再摸。还好只是小腿，她只是随便地打
: ]5 {' ?* |. `* w8 `了我几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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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接下来的几日，我又偷袭了她的大腿。她虽有反抗，但由于我们平日互
相打闹惯了，一般程度的反击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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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q' s  W- c; n) N5 V% E　　再后来，我对她臀部的攻击也变成了不轻不重的抚摸，而她的反应依然不太
激烈……或者她自以为很激烈，但我却完全感受不到。

　　那时候，我实在分不清楚那究竟算是一种默许，还是出于某种无奈。

　　渐渐，我甚至开始产生了某种错觉，以为那是我和她之间，一种暧昧的默
契。


　　　　　　　　　　　　　　０４　爱的纠结

　　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喜欢上小羽的时候，我非常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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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 U' w4 ~- m( o0 S+ d　　据她自言，她曾有过一个男友，不过因为家人不同意，半年前就已经分手，
除此之外，从初中开始她就有很多追求者，而且，只要是她喜欢的男孩，没有一
5 z" h- T9 B/ P+ @$ R' y$ W0 p个不喜欢她云云。

　　从她的表情我完全可以分辨出，不管事实如何，至少，她对于这番说辞很有
自信。再配合我对她的日常观察，我得出结论：这是一只名付其实的花蝴蝶，等
# Y! y' i% V2 I& b3 X% Z/ k级极高的小妖精，超越常识的无差别放电怪物，非常典型的射手座神女。

　　而我本人，只是一个有梦想而无大志，家境清贫，年已三十，一事无成，终
" N  p1 v/ I4 }: q1 }日胡思乱想发着文学春梦，对于富贵人生毫无追求，只要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其余
2 N3 U3 a& B8 h/ ]7 o6 H6 T3 R- g皆能将就的典型水瓶座闷骚宅男。

　　理智上，我明确知道她根本不适合我，但情感上，我却一再地深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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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我极度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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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在一惯混开的色文论坛上开了个长贴，标题就叫《追，或是不追，
1 X; Z1 {$ N" q5 g. c这是个问题》。回想起来，我之所以会将标题定为《追或是不追》，而不是别
的，已经隐隐透露出我内心那份傻气的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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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当时的确有很大程度上是以为，只要我能摆脱心魔主动去追她，小
羽多半会接受我的。

' L2 M7 S* P6 E# Z( _+ m& ~　　因为，我们的各种言语交锋、肉体接触，早就已经超出了同事的界线，很多
次，我甚至觉得她根本就是在挑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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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突出的例子，就是自从我让她叫我贱人蓝之后，她有很多次都会忽然莫名
其妙地、一遍又一遍反反复複地呼唤着我这个真名，而且，总是嘴角含笑地偷望
  E8 S4 k8 ~) x8 z% t着我的反应。

( s3 z% \$ j4 |　　也许，她其实只是单纯地想要取笑我也说不定，但我这边，确实被她这种幼
' ]& `4 i7 x* x稚的可爱所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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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D& y; `9 b1 N, O0 `4 P- a6 t　　那时候，我还没有深入了解过典型的射手女对于水瓶闷骚男来说，意味着怎
样恐怖的一种存在，所以，我非常可耻地……自作多情了。

" K% \. J) Z+ `' h# p　　而这一点，则是我所犯的最大错误。

) I7 w3 }, N/ J. ]9 V6 u　　讽刺的是，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犯这种愚蠢低级的错。

" q2 |7 K8 L: X2 h6 P3 A- Q6 d　　对我而言，历史，果然是毫无教育意义的。

( o! R  ]" m$ ^$ P1 [　　贴子发出以后，坛上各方猛人帮我出了不少主意，回贴质素更是高得让我吃
1 F% |9 n* @$ j/ T4 J惊。辛辛苦苦写一篇文章贴出来，也从未得过这么多有意义的回复。原来大家都
这么八卦，不独是我。

　　至于方向性，由于我的误导，令很多人都误以为小羽已经是我嘴边的肥肉，
3 e! X: S1 q' H, F# R不吃白不吃，所以整体呈现出一边倒的倾向。

8 E- Q* \  A, Y( w, w6 _　　但是，反方的冷静意见似乎更有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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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即使我当时错以为小羽有可能会喜欢我，但我本人最初的倾向却是
$ ]' Y$ Q! S( I( L) B, D不追，最初接受的意见则是冷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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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直觉这段蛤蟆式的恋情不可能有好结果，而我又一向很怕受伤。

　　只可惜上天总喜欢和我开这种下流玩笑，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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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处理实际坚持了不到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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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我再如何矫情，一见到她那可爱到无法形容的销魂笑脸，好不容易穿上
" M; S( ]4 D/ x) ?4 c& P) Y的厚重装甲就会瞬间自动瓦解。事实是，我所中的名为小羽的剧毒即使在严格冷
3 X. H, ~0 a0 a- B: ]处理的三日间，依然逐日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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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 l% q& |7 P& G" C8 W3 I7 M( `1 i　　那之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药可救的我，颇有点自暴自弃地不断对小羽进行
( f( q0 O6 o" m各种不要脸的抽水，几乎可以说无日无之，一股越来越浓的暧昧气氛在四处漫
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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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p  H- s　　但在那股暧昧的气氛中，我渐渐生出一种奇妙的预感，而且那预感越来越强
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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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z% i# L1 k　　那就是，无论追或者不追，我都注定要输，并且，肯定输得一败涂地。

　　只不过，当时的我绝对想像不到，上天给我安排的败绩竟会以这样一种极度
( O$ m- L5 M' H4 _7 \3 G: K残酷的方式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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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０５　天雷轰顶

5 L1 T& `! S9 h3 X　　当日，小羽对我的报复行动除了暴力之外，还有各种要胁。其中就包括收起
我的手机这种无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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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头我很火大，因为我的手机裏面有许多私隐，而当时她和我的关係远远不
足以接触这些私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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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7 R3 @# \! r2 \　　但这丫头很倔强，软硬不受，无论如何不肯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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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5 F$ L; v6 B5 K( v2 [. x# \1 {　　我承认，她的确成功地将我拉低到她那个级数，然后以她所擅长的方式将我
击败了。无法可想之下，我只得用同样无聊的方式报复之——我也抢了她的手
% N3 ^3 Z% U! N8 b$ d9 I  d: i机，看了她的私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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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8 L+ l3 G　　如此这般，这种小学二年级生的无聊游戏我们来来去去玩了有近十次。

　　必须承认，这种粗暴的沟通确实拉近了我们的距离，至少，我在她面前几乎
已经毫无隐私可言。就连我写鹹湿文学这样难以启齿的事，竟然也向她坦白了。

　　这一点可谓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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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1 S" o: [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于自己所爱的人，我太不习惯伪装。当然，那时候的
我，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会爱得那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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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W) P( h" A　　而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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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O! G" U& ^8 T　　之前几次看她的手机，都没发现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充其量只有一些自恋
照之类。但某日，我如常报复性地拿走她的手机，她竟然疯了一样追着我，一直
追到洗手间门口，还不停地踢门，高声威胁。
4 F; H/ b* J8 m
$ Q2 t+ h$ `/ ~: h. n　　太奇怪了，被我性骚扰都没见过她这么大反应。震惊之下，我深怕这个暴力
女真的会把厕所门拆下来，于是，我没有看裏面的东西就急急忙忙地把手机还了
) f+ _; q0 s0 [  O给她。

# n3 C) M8 R, ]　　那之后，她就加倍小心不让我再有机会拿走她的手机，但这样只有让我更加
好奇。

5 f' m( q  }: \0 x) V+ O2 \　　不知道上天到底是想耍她还是想耍我，某日午休，她竟然一时大意将手机放
7 o, r% J7 p: l; @$ f在桌面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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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偷来一看，结果，瞬间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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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照片原本十分稀鬆平常，一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怪。类似的东西，在网路上
我见过很多，几乎每一张都比面前这张更黄更暴力。

　　假如那照片的拍摄日期是一年前甚至半年前，我都可以若无其事一笑置之。

　　但事实上，照片很新，仅仅只是摄于几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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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n7 X6 l　　而我对此，毫无準备。

　　只要有哪怕一丁点的心理準备，我就不会受伤。

　　只要有哪怕一丁点的心理準备，我就绝对、不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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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一刻，我却连一丁点的心理準备都没有。

: L, L& h2 N; A　　我就那样赤裸裸地，独立于冰天雪地之中，眼看无数冰钻穿心而过，接着，
- K2 G% [, N4 K, C% w3 i/ B明确无误地听见内心深处传来了阵阵古怪而气闷的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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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意识到，我他妈的居然为了这个超级无敌的大话精——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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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照片，拍得毫无美感可言。

) _9 c2 w: O) w) a1 E7 a/ u3 r" x- X　　尤其那种令人胃部极度不适的恐怖风格，与那死丫头平日拍的那些丑到不堪
* Z% x7 ?. }0 n# N! Q的自恋照可谓一脉相承。

2 t# L0 G5 U) v; h1 B, E6 }　　——照片中，一名赤裸上身，猥琐到令人作呕的中国藉男子在床上呼呼大
' @* f! R& O0 y/ q: M睡，而他的臂弯中，竟是我朝思夜想的小羽。

　　相片中的她，笑得那样甜，甜得那样诡异，诡异到，令我一连打了三个冷
+ z" S2 L6 c  R3 h7 W# [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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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疑问，照片是她趁那个猥琐男睡着的时候偷拍的。

　　而这个场景，又是多么的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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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9 y3 i5 G- q% u1 ?4 I  V7 Z　　不错，其时ＴＶＢ某名林姓男艺人被炮友偷拍的所谓床照事件，和这张照片
' X# A2 x+ P  r: ~" v% |的性质简直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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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正是这一个万分残酷的性质，令我瞬间崩溃。

　　——因为，透过她们脸上那个极端诡异的笑容，你完全可以感受得到，对于
8 F) P! p. S, L1 E8 a她们而言，能够和那个男人上床，真是一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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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 t# q  \8 f　　　　　　　　　　　　　　０６　心之极限

" D+ d& u( h9 f4 F7 G2 S8 A" R　　每个人都有他的极限，而我的极限，就是心脏不好。

% ]4 ?/ c. K* d1 y　　明明那段时间，我对她的各种性骚扰似乎都正在变得越来越顺理成章，越来
" p& O4 @2 S! I- ~0 k) h* g越像爱侣调情，甚至，她对我的鹹猪手都已经几乎不晓得抗拒，让我开始憧憬下
' b  d$ t$ k; V' e& x一步要如何对她熊抱，强吻，推倒，然后情致绵绵，美梦成真。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却无比手贱地重重撕开了那一层虚幻的假纱，然后眼
睁睁地看着晴天霹雳，天雷直轰而下，令自己整个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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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v& M& H6 {+ ^　　如此巨大的天雷无声无息地直劈下来，不仅令我的心瞬间停摆，片片碎裂，
就连心裏滴血的声音都仿佛能够亲耳听见。活到三十岁，这么残酷的突然死亡还
真是第一次见识。

, u* n  p& k9 x1 U　　接着，我立马明白了另一件十分明显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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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他，正在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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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某次和小羽出外食饭，地点离她住的地方不远，我开的公司车，食完我
/ ]( E4 a' {* X- y) @说送她回去，她居然坚决不肯。那一刻，毫无理由地，我忽然间有了非常不好的
% X2 K6 I  E( x! Y预感，于是我当场就半开玩笑地说，她肯定是和男人同居怕我见到。她还气势十
足地死撑，说，敢不敢赌？可惜当其时我已经戒了赌三年，虽然疑心，却终究没
有和她赌，后来也就渐渐忘记了这回事。

　　现在回想起来，她之前一脸伤感地告诉我的那一堆乱七八糟，九成以上都是
7 i6 q; H, X2 u" P! r6 X2 ^- E6 ^+ A1 {纯粹的谎言，完完全全的胡说八道——什么分了手的前男友，什么正与表姐同
住，什么思想很传统，还有什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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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 ^: Q( j6 T  x& j. i　　统统都是幼稚无聊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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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二十一世纪，男欢女爱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实在
% D( P* W( A2 p/ Q8 N# T不明白这个脑残为什么连这种事也要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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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相信她是因为对我心存幻想才刻意说谎的，绝对不是。

- L; O; T( v5 @$ i　　直到几日后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我才终于想明白，自始至终她怕的都不是被
我知道，而是被她父亲知道。她之前就说过，她父亲对那男人不满意，强烈要求
她分手，所以，她肯定是怕我走漏消息，才会对我说出那样一番无聊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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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对我来说，那真是一个极度不负责任的烂藉口。

. e- p: W! p' Q3 h( }4 w　　我再怎么无聊无耻，也绝对不会做一个是非精。无论我平日如何以自嘲为
* @1 `; _% T$ w) j3 Z' W乐，也实在难以想像，自己在她心中，究竟是一个何等不堪何等丑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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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a* ^4 X' z5 T  }3 ^　　张无忌他娘亲早就说过，漂亮的女人都会骗人，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 a, n: b, W: I9 b　　我好恨自己，恨自己一把年纪为什么还会被一个小屁孩骗得团团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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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恨自己，恨自己这只癞蛤蟆为什么总是发神经癡心妄想，总是一次又一
次地表错情，一次又一次地爱上别人的女人。

" M% U7 E5 [2 `% O　　这一次，竟然还是一个正在与男人同居的大话精！

! g6 c8 E: o* R' D$ I　　Ｗｈａｔ　ｔｈｅ　ｆｕｃｋ！！！

　　这么重要的事情，搞错一次两次已经足以令人不齿，何至于三番四次地搞
. }2 e2 t, R) |* W7 X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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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上一次，我清楚记得自己已经确确实实地把那颗可耻的心彻底杀掉了，
多年来，那玩意全无异动，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复苏的迹像，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
来乍尸还魂！？

　　活该，活该让你这个毫无廉耻的臭东西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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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6 S8 d+ \5 d* X9 X; V3 i8 N　　那一刻，我实在忍不住万分阴暗地自嘲，世间上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更白癡
更可笑更悲哀的人渣了，除了我这个小丑都不如的死蠢。

, e) |. F. L1 j8 h! d0 ^　　我咬着牙关，将她手机裏面的照片来了一次遍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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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6 U$ X- J　　想不到裏面竟然还有我和我前女友的好几张照片，很明显是她暗中从我的手
( I* o2 V) Z% ~机上传过去的。

- m5 x" G- @7 X' H$ `, z　　既然她根本不喜欢我，我实在搞不懂她这样做还有什么意思，也许只是单纯
- x# Y6 k4 {# B, D想作为某种要胁也说不定。但无论如何，那一刻我已经不想知道了，我只是固执
地一张一张地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部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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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o5 c, U) k+ q% m9 _7 i　　最后，我想要儘量轻柔地把手机放回原处，但僵硬的肌肉根本就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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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办公室内，手机在桌面上碰击出恐怖的声响。惊醒过来的小羽一脸愕
: p7 k$ a5 y1 t; c然地向我质问：“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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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 c2 M4 P1 s　　我顶住令人窒息的胸闷和剧烈的心痛，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 D7 f+ k5 s& u+ |9 M. Y' i　　无视路人各种诧异的目光，我独自在外面疯跑了大半个小时，将身上多余的
水分全部榨干，转化成汗液，以免太过发达的泪腺不小心泌出了眼泪。

　　而那个该死的心脏，偏偏仍在毫不争气地阵阵抽痛。有一瞬间，我严重考虑
% A) c( @# t5 q要将这可耻的烂货挖出，撕碎，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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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 ^8 f0 ?+ q& @- z　　当然，事实上我办不到。

　　那时候，望着五月初灰濛濛的天空，我只有不停地冷笑，一如那些脸部肌肉
& N2 K$ i. v3 V' x) P* q0 _4 X神秘抽筋的精神病患。

, \) w3 Q+ V7 a/ X* p　　　　　　　　　　　　　０７　　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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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 A. M* {& R! R! ?. A5 X( O　　那事件的直接后遗症，是我连续一个月食不下咽，睡不安眠，间接导致原本
就骨瘦如柴的我又瘦了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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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真的是老了。身体竟然会因为一口吐之不出的闷气而长期罢工，这真是
" ?4 i. s% Y. ]& B# P前所未有的怪事。按照过往的经验，就算午夜梦回之后再睡不着，就算胃气上涌
' R. d% `8 N% r! `/ b. o' t食不下饭，最多也只是维持几日而已，又何至于持续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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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u, v- z( p, O　　各种胃药也服了不少，却完全没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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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疑问，这是名副其实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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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坛上有高人建议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每日照常抽水性骚扰，如有机会直
) V6 k5 ~1 b+ D接把她上了更好云云。

　　我则很酷地回应，在这方面我一向有严重的洁癖，不动心还好，既然动了
心，不是我的，我宁可不占那个便 ...... 剩余部分请访问 春满四合院 登录后浏览完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