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岁月 作者：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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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岁月 作者：碎蓝
2011/07/17发表于：羔羊文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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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L' {' _- s　　世事如棋，人生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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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0 B! Z3 v4 t　　虽然每一个人在属于他自己的戏剧中，都毫无疑问地饰演着主角，但这部戏
  `% J% k6 h4 {2 S1 s剧的性质，却又因人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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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生这个宏大的舞台上，有搞笑戏，也有悲情戏，有励志片，也有堕落
片，有情节新颖的小电影，也有狗血雷人的肥皂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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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5 H+ W( P% @: Y" A/ N- w. a* }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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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的是，我们所饰演的，是否就是我们真正想要饰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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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我的人都知道，我是黄子华的超级ＦＡＮＳ。

　　他的栋笃笑有多么出色这裏就不提了。据他自己说，他拍过几十部电影，拿
过最佳男配角提名，但是，能令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实在少之又少，几近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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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4 W# \* }1 Q4 \　　然而，他在ＴＶＢ拍的电视剧却部部都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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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b' B2 A7 s- B; w% Q7 ~　　最红的那几部剧，《男亲女爱》，《栋笃神探》，《绝代商骄》，无一不是
斗气冤家喜结良缘的固定模式。

5 N) G; w+ s' m　　无可否认，这个所谓“欢喜冤家”的模式确实非常烂俗，极度老土。但是，
' l' ~: k& u5 P4 D/ X: c2 r: q6 h再如何烂俗老土的东西，只要做到极致，一样能令人受落。

　　而事实上，欢喜冤家这种故事桥段在现实中也是很常见的，尤其在低年龄组
) M- w5 l+ X5 ?: D9 Q8 s别的恋爱中，就更加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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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实在没想到，在自己三十岁的时候，竟然还会遇上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
; r1 D. g( O* z8 }0 r) Z- e狗血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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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k5 d7 A5 [8 ?2 X" D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心想，究竟是我天生就有这种因冲突而心动的基因呢，还
# G& n6 N4 f; ^/ P是因为黄子华对我造成的又一个潜移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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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C6 n) F; F& {. n　　大概都有一点，或多或少，都有一点。


) a- l; W: Y8 d' {, o# N5 A: l5 ?　　 　　　　　　　　　　０１　　人生若只如初见

+ Q( R- L- D2 V: g  J) z. H  i　　那年的秋末冬初，我因熟人介绍进入了一间小公司工作。

　　十平方左右的狭小办公室内，只有我和小羽两个人。除了一个可恶的摄像
头，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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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 c7 Y+ |/ ]# K& p& ^( R　　初次见面的时候，她穿着得非常职业：笔直的西裤，扣纽的小西装，盘起的
长髮，本应予人乾净俐落的感觉——但她那眼神，却因严重的黑眼圈而变得莫名
! M' s4 ]# J/ k. x, g的幽怨无力；而她的唇线，更加下弯成明显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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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a- U7 O9 p) R: n# W; G7 G　　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她不高兴。

　　即使是这样怨气满溢的表情，我也必须承认，她的美丽依然令我感到一阵短
暂的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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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y# Y8 S  ?" O: C　　但也仅此而已。

　　在我的生命中，唯一能令我无力抵抗的，只有发自内心的甜美笑容。再美的
女人，如果不会笑的话，对我而言就连一个花樽都不如。

7 D+ ]) X7 ~; r( ^% l% P/ |　　因为这个讨厌的第一印象，在最初的两个月，我完全不觉得她有任何的可爱
之处。相反，透过日常的工作接触，我发现她甚至比我预想的还要更加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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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真的无从想像，有朝一日我竟然会爱上这个女人，而且，还爱得
死去活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劫数难逃，甚至，很可能还是一种迟
8 p& V# h. G  v* a/ H来的报应。

7 [- I5 n7 S4 @& ~. H+ W　　有必要解释一下，当时的小羽为什么会令我感到如此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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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1 v4 ^( a! S9 M# c2 T　　首先，她比我小了足足九年，只有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区区中专毕业，连高
考都未经曆过，与我的年龄差异既大，教育水準又相距遥远，在当时的我眼中，
她根本就是个十足十的小屁孩——幼稚，肤浅，自以为是，最关键的是，其人生
8 P& g) d/ ^! K; j& i2 x观、价值观与我南辕北辙。

1 V2 {! h7 j: x4 d7 U' N　　其次，虚伪到极点，以致于她本人居然毫不觉察。

- d- y: k4 Q) ~) V/ A　　再次，近乎无耻地贪小便宜，为了一丁点利益再令人难堪的事都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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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 }& ]9 }+ J: _. b  C　　最后，太过我行我素，从不顾及别人感受，可谓非常典型的九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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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如果我本人是个萝莉控的话，大概也不至于觉得她如此可厌。但偏
3 Y* K1 l. L0 ]: K偏，我一向是个无可救药的御姐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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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我还是一个口贱到无法自製、直言到不留情面的粗口王。

  n/ x8 x, \1 v+ e+ Z- h: R+ E# W　　可想而知，我每日近距离地面对她，只要稍一不慎就会忍不住对其冷嘲热
- |5 j( q8 ^5 Q6 v" y/ i讽，其间，还不时地夹杂着诸于“扑街”之类的一般性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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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x1 G1 p  c2 Q5 Q0 x　　如此近乎人身攻击的刻薄话任谁都受不了，更不用说小羽这样一个小女孩。

　　更惨的是，无论从见识广度、反应速度、辞彙量以至用语的大胆程度上来
  q8 p! w! ?9 I9 x* n说，她都绝无可能在口舌之争上面赢得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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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无处发洩之下，她选择了暴力。

　　由于我的年纪比她大得多，最初小羽对我的态度勉强还算得上恭敬，那时
% w5 Y  N4 b2 w5 J1 @  j. U: s候，她甚至还会叫我一声“蓝哥”，叫得我浑身鸡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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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同事听了，有人就取笑她说：看上去你好像比阿蓝还老呢。

& m/ F# {+ s. @2 P　　因为混得太失败，我戒了酒和赌，而且从不抽烟，身材保持良好，胡渣也每
* c( J+ j) O$ ~# u( V( V/ Q日都尽可能剃乾净，最后，作为一个资深的宅男，我的肤色甚至比很多女人都还
- V# Z0 k7 e2 D. ~6 k: F  M要白一点。

8 O# b: h  d& a( b% c0 I6 Y　　我承认，我看上去的确不像大多数三十岁年纪的男人，加上我应聘的通常是
0 a5 Z8 w. }/ ~9 ~些低阶职位，所以不时有人问我是不是刚刚毕业出来工作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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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下，黑眼圈异常严重而且经常板着张苦瓜脸的小羽，确实会令人产生
比我还要老的错觉。
: m) @. D# y8 D9 d0 ]' i8 ?& p( C
( h/ N, R. O; D* d. d( n　　但无论如何，被一个自己极度厌恶的女孩称呼为“蓝哥”，对我而言简直就
' s# u& X( [, J. R; ^+ M是另一种形式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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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4 J% [; {0 S3 a* g0 X　　终于有一次我实在忍无可忍，向她吐槽：“羽姐，拜託请不要叫我蓝哥了，
. a; S# w9 d* b8 I. i& P好肉麻的说！如果你不想叫我阿蓝的话，就请直接叫我贱蓝，或者贱人蓝都可
6 @% d; B% E: W以，这才是我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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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2 A+ ]/ L, }8 P) l* L4 v　　一向没什么现代社会学常识的小羽，很明显从未接触过我这种无耻到连作贱
自己都那么认真那么骄傲那么理直气壮面不改色的人渣。一时之间，她惊愕到不
: r6 P1 m$ ~8 Q* K# U, m( q& B晓得该如何反应，只是一味地傻笑。

+ B  g8 o- j% u% j5 H　　我想，很可能就是因为那一次的冲击，令她对我的看法彻底转变，因此她才
7 o- k3 d4 a. u& O会有后来那些暴力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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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 B# @7 k+ t- _/ Z, q( G　　　　　　　　　　　　　　０２　暴力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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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 i% s6 Q5 _7 Y# P, l- F　　小羽的暴力行动是从那年的团年饭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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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很寒酸，菜色完全对不上场合，抽奖的奖品更加可笑到无聊。

0 [- W$ v. y8 f8 s1 E　　好不容易挨完一顿毫无诚意的团年饭之后，一众同事眼见老闆完全不准备有
6 h% H/ p2 v2 i8 F' w, F下半场，于是就三三两两地散去，其中有些交好的就私人组织余兴节目去了。

　　那一阵子，小羽经常流连夜店，据她后来解释，说是被朋友硬拉着去，她自
己其实不喜欢去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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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0 p9 [) c; e" M, ?9 ]　　我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只看着她的黑眼圈和眼袋，阴暗地笑而不语。

" k$ }/ `8 o1 u) \3 M( b! M5 y, c　　前几日她过生日的时候，也曾广邀各路牛鬼蛇神，花去大半个月工资，但偏
7 j; H+ c! X1 l/ ~# v+ u& \; A5 t偏就只有我没去捧场。一则，我个人本就不喜欢去夜场；二则，我向来对于自己
; ?  a7 x) p7 A# r( |不怎么在意的人都比较冷淡，更加懒得送礼；三则，再过两天就轮到我生日了，
9 v9 r2 N) E+ ?' N( @$ O我可不想开什么无聊的ＰＡＲＴＹ来还人情债。

) ^# p0 q: h# x0 I2 g+ O. n　　大概因为这个原因，小羽比平日更看我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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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u# M2 P+ ^8 o) ?; _! X　　于是，当晚在她和她一班姐妹的多方怂恿之下，我临时充了次大头鬼，请她
6 P9 S- T* Y7 s; G们几个去唱Ｋ。但老实说，其中有一大半原因，倒是被老闆的小器所刺激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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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我一介小职员，薪水有限，荷包干涩，肯请她们几个当时还完全不熟的所
谓同事去玩一项我自己根本不喜欢的活动，自以为已经仁至义尽。谁知她们一轮
电话急ＣＡＬＬ，竟另外又叫了一堆猛男过来。

& l+ ^7 C, J2 _; ~5 b　　眼看小房变中房，预算大幅提高，而且自己明显已经成为了他人的嫁衣，十
足十一个白癡老衬，我当即发扬贱人精神，声明只付房费不买酒。

　　可想而知，那晚不可能玩得尽兴，其间，小羽借醉行兇，不停地用各种东西
8 m2 ]" _% e1 D9 ?" ~远程袭击我。

! ~: q! C2 Z' t9 f　　而这，就是她一切暴力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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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我和她见面的场合只限于办公室，再怎样也不好太过放肆，一旦换了Ｋ
0 [3 |, O4 n. d/ c. S% W0 y歌房这类地方，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终于原形毕露。

! n2 N3 a: m' }/ O) t# l　　没错，这丫头根本就是一个暴力狂。

　　人一旦暴露了真面目，就不会再伪装，至少她在我面前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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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之后，只要我胆敢对她口出贱言，小羽就会毫不犹豫地拿起手边的任何
东西来扔我，就算是有杀伤性的也照扔无误。搞得那阵子我经常很无奈地把以下
这句话挂在口边：“小羽，我觉得我总有一日会死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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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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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初使用远程暴力的时候，我碍于好男不与女斗的传统，一向只是闪避，
后来偶尔也会选一两样无杀伤性的小物件扔回去。但很快，她就将行动升级为弹
耳朵和捏手臂。事态演变至此，我当然也不可能再扮绅士，于是赤裸裸的肉搏战
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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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头还勉强算是幼稚的小学生游戏，但慢慢地就变得有点儿童不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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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实在不胜其扰，所以就事先警告她，再这样乱来我就要打她屁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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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2 y* l+ ^3 `$ n% D　　但是小羽这种，根本就属于不到黄河不死心，到了黄河便死人的非典型神经
* J, ]5 d: t7 M  }9 z8 n2 i7 c过粗症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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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言出必行的我终于打了她屁屁。

　　由于只是快速的轻击，加上小羽平平无奇的身材，我这一下根本就毫无快感
可言。

2 o: Q$ [9 y) K9 p2 v9 {　　不过我之所以冒着被控非礼的风险做出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为了抽她的油
水。

! R1 S" i5 B# [8 `9 J　　我原本预期，这样大胆无耻的警告方式可以让她明白，再斗下去吃亏的终究
% v  d9 `# H8 \/ g* g: o& G是女方。我天真地以为一向声称自己非常传统的小羽会被我吓倒，从而终止她那
0 X1 r4 I8 J6 c- d无聊的暴力行为。

  K4 U' X8 V0 r8 U: x3 ~- n　　但结果，她不单止没有收敛，还反而叫嚣着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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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8 e* ]* K( _& M  L7 W　　那段日子，我们狭小的办公室内几乎每日都要上演这种不伦不类的戏码。

　　公司太小，渐渐就流言四起，虽则我本人一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小羽却
- _+ S4 y! r- }意外地闪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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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次我取笑她：“怎么，平日贪小便宜的厚脸皮去哪了？”

% A* h# \# A  T- f8 T　　她气恼地答：“你还笑！现在人家误会我和你有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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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p6 O& L- l9 a. p' H0 a　　我满不在乎：“人家怎么想是人家的事。我会和你有路？除非全世界女人都
% w8 U7 x- y( u  ]. u0 B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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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S% _1 T4 t　　她反驳：“就算全世界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

* ]: h0 c  ^2 J) {: `/ u　　我不甘示弱：“如果你肯倒贴几十亿的话我或者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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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n& h  d! B+ x; W　　她冷哼一声：“你给我一百亿我也不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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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 S$ l. U' B, y+ q　　我大笑：“我有一百亿的话，你这种超级奥特曼就连想和我说一句话的机会
8 i' l/ L8 j. G+ J% o6 V都没有！”

& j5 Q% D2 M: A# Y' ]5 Q# i　　由于我经常发现她竟然对一些小学生都知道的事表现得一无所知，觉得此人
0 e$ e7 r3 j) W5 d实在ＯＵＴ得不可思议，所以就管她叫奥特曼，而每次我这样叫她，她都会当场
6 e4 T3 O$ l9 n) ], ~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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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j) L1 E- f3 A  M　　这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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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6 Y6 ]1 M　　“哎呀！衣架你都敢扔？！收买人命啊！”

  e9 v9 y2 W" t8 w7 x% B( ~　　“你活该！”


　　　　　　　　　　　　　０３　梦，竟先于爱

　　菲茨杰拉德在他的名作《了不起的盖茨比》裏面说过，当你想要看不起别人
& M, B, G7 S( \9 B+ p的时候，你最好记住，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过你曾经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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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7 p; S* @" W! N# ]　　坦白说，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成长的环境有多么优越过人，相反，我甚至对那
6 Z0 K% W8 U7 G) p9 H, U段日子有着各种不堪回首的沉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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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相比起那些偏远地区的孩子，我所能接触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显然
2 _2 e9 h) w1 J更多。这并不代表我比他们幸福，更不代表我比他们优越，在正常情况下，我那
强大到逆天的自知之明足以让我对他们的单纯保持充分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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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O4 v6 K5 e5 u9 S　　我知道，难以沟通是一回事，蓄意伤人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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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时候的我，却一再地残忍伤害小羽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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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 D0 a0 a- w8 H2 e2 E　　虽说当时的她确实令我非常讨厌，但这世界上讨人厌的家伙多了去了，也没
, G1 r/ L, p- Z" f& [: G见我到处撩事生非过。说到底，她在我心裏毫无疑问从一开始就与别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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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 r& q$ t4 B" I& H　　我第一眼就判断出，这个女孩属于妖精级别，对我这种老而无钱的臭贱男，
% d& G6 M8 A, y" x, q6 K1 O3 |5 ]她肯定连看一眼都烦。所以，与其自讨没趣，不如先行划清界线。

5 j) d% Z4 B# i. P/ \( F- g　　这是我一贯以来的自保伎俩。

　　可笑的是，太具攻击性的防卫战术使我的战略目标完全偏离了预定轨道。我
9 `! E0 s+ h& {不单止未能与她划清界线，还反而以一种极度诡异的方式掉入了这个深不见底的
3 H' w3 Y* b. M$ D" p" Q大坑。

+ g# d0 }5 F# [( \+ ~$ E　　在这个名为小羽的大火坑之中，我无力自救，只有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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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小羽对我的各种施暴行动不断升级，我开始梦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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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1 h5 U3 T- x( e; z3 L　　不是因为想梦见她才梦见她，恰恰是因为我实在被她烦得无以复加，烦得想
要跳楼才会连发梦都逃不出她的魔掌。

  p* z. p  R4 N" q$ ~) s　　本应是这样。

　　但她在我的梦中，却经常以一副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甜美笑容静静地看着
4 h8 A7 Z6 ^9 D* v" u+ o7 i我。

5 R. O. B: J8 d; v5 @/ G4 r" g　　温柔，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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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蓄，销魂。

　　我被梦中的小羽迷得神魂颠倒，有时还会忍不住将她柔软的身体揽入怀内，
轻怜蜜爱。而她，则微张红唇，低吟娇喘，眼神迷离，任君採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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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i0 n% ]- I/ H. W' a　　如此纯美的梦境与难堪的现实，恰好成一鲜明反照。我每每于午夜梦醒时
# k$ L* L% G& X- f( M9 `/ k分，长留一声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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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过往的人生中，每当我发现自己爱上某个人之前，她都会先行在我的梦
/ k* _2 U/ ]4 r  {5 w2 s中出现。所以，我隐隐地察觉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很可能已经深深地中了小
羽的毒了。

　　初识的时候，我曾经误以为小羽是不懂得笑的无聊女子。但后来，我间接为
她处理了一件在工作上长期困扰她的事件之后，我发现，她的笑容渐渐多了起
6 l! |9 ^0 i: {; h来。

- Y7 A4 o1 h) W5 K" K5 f　　偶尔，我甚至会在她脸上见到一抹与梦境中同样可爱的甜美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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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M* h) D3 O0 p) q) Z( s) h- E4 W　　那一闪而逝的短暂光辉，每一次，都会令我生出恍如隔世的迷幻感。因为想
0 A! l9 {5 \( b0 D0 {, J. M要追逐这种吸毒般的迷离快感，我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仿
4 y8 [+ v$ w2 ~5 y" B2 }/ o0 C' D如毒瘾。

1 H$ _. S+ h8 y, V; G　　还记得我曾经对她半开玩笑地说过：要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喜欢你，其实很容
易，只要不经意间回头看一眼，如果他正在看你，然后隔一段时间又不经意地回
) K% c# a" ?$ x, N- u& t3 L头看一眼，如果他还在看你，那么再过一段时间又不经意地回头看一眼，如果他
依然在看你，那他一定很喜欢你。

% F4 _0 q: h) p　　想不到，没多久我居然就向她亲身示範了一次又一次……

* M6 j. O: }  P　　我怀疑，她已经隐约收到了我这只“癞蛤蟆”发出来的龌龊信号。为了试验
# P2 h' d0 K* O. r+ O) S一下这信号的强度，我伸出了我的鹹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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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5 A2 u) d8 P- ?) |! M7 }1 j　　其时已经是初夏，四月中，南方已经开始热了。

6 A- J6 W1 O/ a* v, y　　小羽那日穿了条短裙，大腿裸露半截，小腿全裸，很难令人不想入非非。趁
% C; B* y+ H5 {着每日例行的打闹之机，我非常无耻地偷袭了她的小腿。

　　触感细滑，实在令人忍不住想要一摸再摸。还好只是小腿，她只是随便地打
了我几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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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接下来的几日，我又偷袭了她的大腿。她虽有反抗，但由于我们平日互
相打闹惯了，一般程度的反击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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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我对她臀部的攻击也变成了不轻不重的抚摸，而她的反应依然不太
* K4 E  S  @% S! {" o, S激烈……或者她自以为很激烈，但我却完全感受不到。

9 h3 [2 l- k8 R* \! h/ x- Z7 ?9 R+ T　　那时候，我实在分不清楚那究竟算是一种默许，还是出于某种无奈。

　　渐渐，我甚至开始产生了某种错觉，以为那是我和她之间，一种暧昧的默
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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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０４　爱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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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F, |& d" o* c, y5 G7 S　　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喜欢上小羽的时候，我非常苦恼。

* h5 L1 t: [* l7 y& `7 m　　据她自言，她曾有过一个男友，不过因为家人不同意，半年前就已经分手，
6 f/ O3 F, }/ y8 p" C2 Q除此之外，从初中开始她就有很多追求者，而且，只要是她喜欢的男孩，没有一
1 _, N& H& S: e7 |/ y+ |4 b  M个不喜欢她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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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她的表情我完全可以分辨出，不管事实如何，至少，她对于这番说辞很有
# ?8 r0 a% f- d0 ~自信。再配合我对她的日常观察，我得出结论：这是一只名付其实的花蝴蝶，等
! Z3 m; H1 b" J+ f  r' s级极高的小妖精，超越常识的无差别放电怪物，非常典型的射手座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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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 t! f- e* s8 G. l$ a, U　　而我本人，只是一个有梦想而无大志，家境清贫，年已三十，一事无成，终
日胡思乱想发着文学春梦，对于富贵人生毫无追求，只要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其余
/ D( w( k+ i, r8 j  r, g3 f皆能将就的典型水瓶座闷骚宅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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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智上，我明确知道她根本不适合我，但情感上，我却一再地深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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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j7 n. E/ o0 \* ^" o/ r2 B9 O　　这让我极度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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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2 t) u9 m7 K　　于是，我在一惯混开的色文论坛上开了个长贴，标题就叫《追，或是不追，
4 m+ s* ~$ |+ P; k9 G) z; P这是个问题》。回想起来，我之所以会将标题定为《追或是不追》，而不是别
0 u3 A) y' h# ^- E0 }* f的，已经隐隐透露出我内心那份傻气的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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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当时的确有很大程度上是以为，只要我能摆脱心魔主动去追她，小
2 m" Y  o! \, \; O7 y3 C7 v/ {羽多半会接受我的。

( ~7 J. v& q2 Q7 [1 f3 g7 @　　因为，我们的各种言语交锋、肉体接触，早就已经超出了同事的界线，很多
* w3 Q7 I; F5 _次，我甚至觉得她根本就是在挑逗我。

: x: A& U- P6 i7 t6 a+ c　　最突出的例子，就是自从我让她叫我贱人蓝之后，她有很多次都会忽然莫名
$ p8 d2 }( Y8 O) `- Z其妙地、一遍又一遍反反复複地呼唤着我这个真名，而且，总是嘴角含笑地偷望
着我的反应。

4 C/ ?# T, l9 t　　也许，她其实只是单纯地想要取笑我也说不定，但我这边，确实被她这种幼
稚的可爱所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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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还没有深入了解过典型的射手女对于水瓶闷骚男来说，意味着怎
样恐怖的一种存在，所以，我非常可耻地……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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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w! ^" g) r& \! F1 u　　而这一点，则是我所犯的最大错误。

　　讽刺的是，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犯这种愚蠢低级的错。

　　对我而言，历史，果然是毫无教育意义的。

　　贴子发出以后，坛上各方猛人帮我出了不少主意，回贴质素更是高得让我吃
+ h! e  M  H$ F$ g% |, i9 q( U惊。辛辛苦苦写一篇文章贴出来，也从未得过这么多有意义的回复。原来大家都
这么八卦，不独是我。

! i* Y4 M' p, h$ U　　至于方向性，由于我的误导，令很多人都误以为小羽已经是我嘴边的肥肉，
. J( M) |6 \, N2 K" ~不吃白不吃，所以整体呈现出一边倒的倾向。

0 Z: F0 q$ Y1 `0 L( I# u# L　　但是，反方的冷静意见似乎更有理智。

　　事实上，即使我当时错以为小羽有可能会喜欢我，但我本人最初的倾向却是
不追，最初接受的意见则是冷处理。

　　因为我直觉这段蛤蟆式的恋情不可能有好结果，而我又一向很怕受伤。

9 q& e/ \) `& I% h, t　　只可惜上天总喜欢和我开这种下流玩笑，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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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V; M  N: _/ P　　冷处理实际坚持了不到三日。

9 c2 |7 A5 b0 P7 S* ]/ D　　无论我再如何矫情，一见到她那可爱到无法形容的销魂笑脸，好不容易穿上
/ b' D9 D2 \6 u9 T/ g的厚重装甲就会瞬间自动瓦解。事实是，我所中的名为小羽的剧毒即使在严格冷
' a  n* D9 n5 b0 N处理的三日间，依然逐日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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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G+ J4 r8 U# @) F　　那之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药可救的我，颇有点自暴自弃地不断对小羽进行
/ T4 A, p* o: i$ ], S各种不要脸的抽水，几乎可以说无日无之，一股越来越浓的暧昧气氛在四处漫
' o- D+ Z! }' o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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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那股暧昧的气氛中，我渐渐生出一种奇妙的预感，而且那预感越来越强
" I9 \. S1 i$ P; ]" f0 w  ~, }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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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t0 [3 E5 V+ C9 I2 J　　那就是，无论追或者不追，我都注定要输，并且，肯定输得一败涂地。
" T: Y2 v% W$ z  `4 G6 J0 J0 I
" I* d" N) ^7 j3 o% p0 R　　只不过，当时的我绝对想像不到，上天给我安排的败绩竟会以这样一种极度
6 Z  ~: u4 W1 [. B& u  ?/ P残酷的方式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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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０５　天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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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l4 s$ P9 n( V$ ]　　当日，小羽对我的报复行动除了暴力之外，还有各种要胁。其中就包括收起
3 m; L0 h7 W' r我的手机这种无聊事。

) Z6 l9 K: T2 @' o9 X3 m　　开头我很火大，因为我的手机裏面有许多私隐，而当时她和我的关係远远不
足以接触这些私隐。

　　但这丫头很倔强，软硬不受，无论如何不肯归还。

　　我承认，她的确成功地将我拉低到她那个级数，然后以她所擅长的方式将我
击败了。无法可想之下，我只得用同样无聊的方式报复之——我也抢了她的手
机，看了她的私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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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 l% }7 L2 {5 s! O　　如此这般，这种小学二年级生的无聊游戏我们来来去去玩了有近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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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3 u" V5 }* l& a4 ^　　必须承认，这种粗暴的沟通确实拉近了我们的距离，至少，我在她面前几乎
+ u' c* [1 d& a( |, Q已经毫无隐私可言。就连我写鹹湿文学这样难以启齿的事，竟然也向她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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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可谓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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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于自己所爱的人，我太不习惯伪装。当然，那时候的
我，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会爱得那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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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
6 c3 g9 t/ c' I* Y4 |) A( `) L9 `9 y
& \# t: C4 K# W　　之前几次看她的手机，都没发现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充其量只有一些自恋
照之类。但某日，我如常报复性地拿走她的手机，她竟然疯了一样追着我，一直
( `) l$ v% W& m' m7 o# `  l追到洗手间门口，还不停地踢门，高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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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奇怪了，被我性骚扰都没见过她这么大反应。震惊之下，我深怕这个暴力
3 @& K9 n  y$ R3 o9 U9 O女真的会把厕所门拆下来，于是，我没有看裏面的东西就急急忙忙地把手机还了
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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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 b6 [- Y　　那之后，她就加倍小心不让我再有机会拿走她的手机，但这样只有让我更加
/ g( Q+ Q# |5 \5 x, |2 q+ N好奇。

" w9 @/ u  L# H* n  g1 F0 u1 k6 z　　不知道上天到底是想耍她还是想耍我，某日午休，她竟然一时大意将手机放
在桌面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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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偷来一看，结果，瞬间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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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照片原本十分稀鬆平常，一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怪。类似的东西，在网路上
我见过很多，几乎每一张都比面前这张更黄更暴力。

　　假如那照片的拍摄日期是一年前甚至半年前，我都可以若无其事一笑置之。

　　但事实上，照片很新，仅仅只是摄于几日前。

　　而我对此，毫无準备。

# `4 ?" h2 u' ~5 u9 `- `1 ]　　只要有哪怕一丁点的心理準备，我就不会受伤。

　　只要有哪怕一丁点的心理準备，我就绝对、不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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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一刻，我却连一丁点的心理準备都没有。

" C* K; K  Y8 o1 w( d　　我就那样赤裸裸地，独立于冰天雪地之中，眼看无数冰钻穿心而过，接着，
' ^! c! _+ s% I9 H1 m; t明确无误地听见内心深处传来了阵阵古怪而气闷的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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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7 {4 F6 L# M* B　　我这才意识到，我他妈的居然为了这个超级无敌的大话精——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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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照片，拍得毫无美感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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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  }7 U& N  O* ]　　尤其那种令人胃部极度不适的恐怖风格，与那死丫头平日拍的那些丑到不堪
3 Y7 [$ a' B: K2 L% t. w  O的自恋照可谓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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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中，一名赤裸上身，猥琐到令人作呕的中国藉男子在床上呼呼大
6 ^% m! q, x" H' D/ k3 h/ _  B睡，而他的臂弯中，竟是我朝思夜想的小羽。

　　相片中的她，笑得那样甜，甜得那样诡异，诡异到，令我一连打了三个冷
+ f6 X1 }" R% P战。

" R1 L& q  M/ n& S　　毫无疑问，照片是她趁那个猥琐男睡着的时候偷拍的。

　　而这个场景，又是多么的似曾相识。
% K% T0 S: M. D& b2 I- r
$ ?$ L) ?3 }- @. [5 W- h" E7 i　　不错，其时ＴＶＢ某名林姓男艺人被炮友偷拍的所谓床照事件，和这张照片
- y4 ]( b$ `9 u! \, k的性质简直如出一辙。

: ]3 `% T% `# @" d　　正正是这一个万分残酷的性质，令我瞬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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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透过她们脸上那个极端诡异的笑容，你完全可以感受得到，对于
- l& Q* N/ ]3 p% A7 r她们而言，能够和那个男人上床，真是一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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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０６　心之极限

　　每个人都有他的极限，而我的极限，就是心脏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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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B( F9 O! U1 T  m$ N: p　　明明那段时间，我对她的各种性骚扰似乎都正在变得越来越顺理成章，越来
越像爱侣调情，甚至，她对我的鹹猪手都已经几乎不晓得抗拒，让我开始憧憬下
一步要如何对她熊抱，强吻，推倒，然后情致绵绵，美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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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却无比手贱地重重撕开了那一层虚幻的假纱，然后眼
' v+ k4 [, j' r  w( ^1 k* v. L睁睁地看着晴天霹雳，天雷直轰而下，令自己整个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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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巨大的天雷无声无息地直劈下来，不仅令我的心瞬间停摆，片片碎裂，
& g. |) P5 M( H# p) [就连心裏滴血的声音都仿佛能够亲耳听见。活到三十岁，这么残酷的突然死亡还
) A, o6 q3 M2 v$ z0 f+ S) |1 t% D真是第一次见识。

* ^' D) o, B. p& R　　接着，我立马明白了另一件十分明显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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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他，正在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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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某次和小羽出外食饭，地点离她住的地方不远，我开的公司车，食完我
- m' n) B4 I; c' g0 H" K说送她回去，她居然坚决不肯。那一刻，毫无理由地，我忽然间有了非常不好的
预感，于是我当场就半开玩笑地说，她肯定是和男人同居怕我见到。她还气势十
足地死撑，说，敢不敢赌？可惜当其时我已经戒了赌三年，虽然疑心，却终究没
有和她赌，后来也就渐渐忘记了这回事。

" }7 U% c* S- U# N! v3 k　　现在回想起来，她之前一脸伤感地告诉我的那一堆乱七八糟，九成以上都是
纯粹的谎言，完完全全的胡说八道——什么分了手的前男友，什么正与表姐同
住，什么思想很传统，还有什么什么……

　　统统都是幼稚无聊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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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二十一世纪，男欢女爱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实在
不明白这个脑残为什么连这种事也要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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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相信她是因为对我心存幻想才刻意说谎的，绝对不是。

　　直到几日后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我才终于想明白，自始至终她怕的都不是被
我知道，而是被她父亲知道。她之前就说过，她父亲对那男人不满意，强烈要求
她分手，所以，她肯定是怕我走漏消息，才会对我说出那样一番无聊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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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对我来说，那真是一个极度不负责任的烂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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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3 @! U; R: |) f  F& ^　　我再怎么无聊无耻，也绝对不会做一个是非精。无论我平日如何以自嘲为
乐，也实在难以想像，自己在她心中，究竟是一个何等不堪何等丑陋的存在。

　　张无忌他娘亲早就说过，漂亮的女人都会骗人，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 }7 j, T: \/ |　　我好恨自己，恨自己一把年纪为什么还会被一个小屁孩骗得团团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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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S4 M, A$ ?/ O　　我好恨自己，恨自己这只癞蛤蟆为什么总是发神经癡心妄想，总是一次又一
次地表错情，一次又一次地爱上别人的女人。

　　这一次，竟然还是一个正在与男人同居的大话精！

$ g3 p8 f  Y  @1 L　　Ｗｈａｔ　ｔｈｅ　ｆｕｃｋ！！！

　　这么重要的事情，搞错一次两次已经足以令人不齿，何至于三番四次地搞
/ G% a  u, ^' V+ D0 o8 j, G错？

　　明明上一次，我清楚记得自己已经确确实实地把那颗可耻的心彻底杀掉了，
4 _9 K% n% O0 c7 v2 }+ F多年来，那玩意全无异动，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复苏的迹像，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
6 A+ h3 u, }3 Y, W来乍尸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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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该，活该让你这个毫无廉耻的臭东西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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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J/ d0 U; F- `　　那一刻，我实在忍不住万分阴暗地自嘲，世间上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更白癡
  F( U( d8 A5 ~( b更可笑更悲哀的人渣了，除了我这个小丑都不如的死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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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咬着牙关，将她手机裏面的照片来了一次遍曆。

6 N: Z  w. h& e" A　　想不到裏面竟然还有我和我前女友的好几张照片，很明显是她暗中从我的手
机上传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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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9 r1 a& L: N8 H　　既然她根本不喜欢我，我实在搞不懂她这样做还有什么意思，也许只是单纯
想作为某种要胁也说不定。但无论如何，那一刻我已经不想知道了，我只是固执
9 Y) \+ G5 e5 W地一张一张地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部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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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想要儘量轻柔地把手机放回原处，但僵硬的肌肉根本就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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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办公室内，手机在桌面上碰击出恐怖的声响。惊醒过来的小羽一脸愕
+ h0 t/ E0 X8 O) R: k6 i" L然地向我质问：“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我顶住令人窒息的胸闷和剧烈的心痛，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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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 p& I1 `$ |; l　　无视路人各种诧异的目光，我独自在外面疯跑了大半个小时，将身上多余的
9 H! L' W( }' e# k! ?水分全部榨干，转化成汗液，以免太过发达的泪腺不小心泌出了眼泪。

　　而那个该死的心脏，偏偏仍在毫不争气地阵阵抽痛。有一瞬间，我严重考虑
8 d* s8 h- @& `& j( r8 n要将这可耻的烂货挖出，撕碎，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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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 z0 {# D　　当然，事实上我办不到。
1 C& @2 w( f* G
' ~- n* y0 J. o/ `2 ?% {3 i8 }　　那时候，望着五月初灰濛濛的天空，我只有不停地冷笑，一如那些脸部肌肉
1 [9 v6 }# H1 d神秘抽筋的精神病患。

; i" a0 k2 I! ?+ u! Q3 v& M　　　　　　　　　　　　　０７　　最后的尊严

　　那事件的直接后遗症，是我连续一个月食不下咽，睡不安眠，间接导致原本
就骨瘦如柴的我又瘦了十斤。

7 I) r' F1 M8 m$ U　　大概真的是老了。身体竟然会因为一口吐之不出的闷气而长期罢工，这真是
前所未有的怪事。按照过往的经验，就算午夜梦回之后再睡不着，就算胃气上涌
% k- _; g% `1 ^食不下饭，最多也只是维持几日而已，又何至于持续一个月？

3 Z7 `$ y* |' i6 H　　各种胃药也服了不少，却完全没有效果。

　　毫无疑问，这是名副其实的心病。

　　论坛上有高人建议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每日照常抽水性骚扰，如有机会直
接把她上了更好云云。

　　我则很酷地回应，在这方面我一向有严重的洁癖，不动心还好，既然动了
! t8 I4 h& K+ x7 W# _6 F心，不是我的，我宁可不占那个便宜。

　　事实上，那段日子我甚至连手指都不想碰她，连一句工作以外的话都不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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