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与樱桃（1-3）

鴻牙總總

　　　　　　　　　　　　　　【海鸥与樱桃】

8 I$ F% n/ n+ D/ e; w8 P3 b/ b  k8 m　　作者：鸿牙总总
% w8 w  e! y5 O! R9 @* C  ?
5 S8 j3 }; E( E" N　　本文纯粹是作者穷极无聊之作。
$ D- I, U" V0 Z8 a, d: d8 U    从小喜欢读小说，也经常幻想自己就是其中的主人公，随笔锋起伏，怡然自得。如今血气方刚，理所当然地看了许多色情的东西。常对着电脑屏幕奢望把动作片裏的女主角压在身下，也渴望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现实生活的残酷，让我衹能把所有的期待投入文字。
) M6 F, r3 ]% \" s6 S; @    各位读者，愿妳们作客观公正的评价，指点我的拙劣之处，相互增进，不胜感激。

第一章：初入豪门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中华航空公司的波音客机平稳地降落在虹桥。
) {; h% W( k& q0 d; c$ ?
　　阴云密布的天空笼罩着一片空旷，晦暗得像是张生闷气的脸。

9 w' w1 Z2 x$ p" L: [) c　　沿海的南方城市，冬天居然也出奇的冷。舱口的冷空气猛地灌进来，父子俩打了个寒颤，各自裹紧了衣服，小心地下了舷梯。
9 t6 P! k- F9 o5 ^0 ~3 {
% m9 A% t. w( T6 ]: H7 X　　腊月二十五了，再过几天就是新年。鱼贯而出的乘客，都赶着回家团圆，形色匆忙。
+ }1 b; Q) T" \" [& h
7 _/ A0 `7 k8 y# c# q) G( ~( t　　谭海鬆却刻意把每一脚都迈的很踏实，犹如閑庭信步般，悠然自得。

  y% n$ m8 {4 ~　　「恁冷！」谭海鬆对于儿子，几乎没有任何了解，现在衹剩两人相依为命，总是相对无言，难免会觉得愧疚和尴尬，「帽子也不戴，看妳耳朵冻嘞！」
5 t3 J0 X( a4 l: Z. R" ^- X" \. m- _, T
　　亚鸥一路都面无表情的沉默着，两片嘴唇像是挂了把生锈的铁锁。
+ x7 p; c+ z) Z9 g; i' Q
3 S# x& w3 O1 C3 A( p　　父亲的普通话夹杂着浓重的口音，就像城乡结合部的野鸡一般不伦不类。可飞机上偏还跟隔壁座位的一对儿摩登女郎聊得热火朝天。帮人家端咖啡、拿杂誌，忙的不亦乐乎，最后竟然交换了电话号码并合影留唸，说是有缘再会！
& t2 f, u! @7 d; Y( \
; D: @; s/ i+ C3 n1 j4 \/ S　　「五十多岁的老大叔了，还跟色中饿鬼似的…」周围乘客窃笑不已，暗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0 O- m0 _# V  A2 b9 Y
　　真是丢人到九霄云外去了！亚鸥恼得恨不能直接跳飞机，就更懒得待理父亲了。

　　「估摸着要下嘞！」儿子没搭腔，海鬆装作若有所思地道，「上海算是南方，下不了雪吧？」
- @5 E! Y) O0 [% @! _, S/ G
: D; J2 m- j" D/ a& Z& C; {1 h　　「嗯。」亚鸥鼻孔裏哼出了一股白浊的气息。

　　「要是雨，就麻烦嘞！」海鬆继续厚着老脸没话找话，忽然灵光闪现，道：「还好妳姑妈安排了妳表姐来接咱们。」

$ Z3 J- K4 i( Z& z　　果然，亚鸥眼睛裏掠过一丝亮光：「表姐？」
0 H/ E+ i1 H9 R+ \/ L( K6 Y& m
) c: n& z  K. V2 y: q$ \& E+ U- x0 h　　「嗯…」海鬆故意拉着尾音，显得意味深长。
  z' b" ]- C9 w9 J2 M
. J' h1 T$ T. M# D# B/ D　　虽然素未谋面，然而常青藤名校的表姐，对于小县城出身的少年，尤其还是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几乎就是顶礼膜拜的偶像。

/ T$ G/ Y" z  I8 s; C' ]8 Y　　「就是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的那个？」亚鸥克制着激动的心情，道。

　　「嗯，妳表姐从美国纽约回来过春节啦。」

( N7 J0 O, e8 ~+ }, [　　海鬆特别强调了「美国纽约」，可不是随便什麽街边的「纽约理发店」之类，而是货真价实的「美国纽约」！

　　电视新闻裏也经常听到纽约，联合国啊、恐怖袭击呀、华尔街啦，遥远而陌生，简直就像另一个世界。如今，却像走在前面的那两个时髦女郎的细腰丰臀，水蛇似的摇摆着，仿佛触手可及。

. N8 Z; V/ Y# e　　谭海鬆环顾四周，心情颇有些豪迈：「等妳读完高中，也送妳去美国！」

　　亚鸥显然缺乏父亲的热情，衹随口敷衍道：「到时候再说吧！」
2 u8 \3 [9 j, _" ^8 A' n
  M" B  T0 J- j& L　　谭海鬆皱了下眉，就像好容易点着的柴火被兜头淋了盆冷水。
7 ^3 C& P# }1 v! |2 [8 H3 `
. }9 W% D0 @" \6 C5 m　　春运时节的机场大厅裏比肩接踵，呼喊叫嚷声此起彼伏。
: R# D" g2 C7 [4 ^  m3 i; i; [
　　亚鸥拖着两个沉重的行李箱，跟在正打电话的海鬆后面，艰难地挤到了门口。

　　「喂，静鸥！我是妳舅舅啊！嗯，我们到了，刚出来！妳在哪儿嘞？哦，知道了！嗯，好的，行！」
. p1 R$ N  V- [+ U- d/ x" l! V
$ I% B+ ^4 c; [5 }: D　　谭海鬆「啪」地合起那部老旧的夏普翻盖手机，满脸喜色道：「妳表姐过来了，咱就在门口等她！」

　　父子俩把行李箱靠墻立住，认真观察着来往进出的男女老少。大城市的人，精神面貌也好得多，每个都容光焕发，衣着亮丽。其中还混杂着高头大马的外国人，更不乏金发碧眼的美女，即便包裹的严实，依然前凸后翘，异常惹火。

- `7 O5 D0 m+ {) Y　　海鬆眯着眼点了根香烟，「外国的女人就是白啊！」
. t7 k2 U' `1 P# x
) f! G% n- M. v0 J8 T) ?　　亚鸥联想到生物课本裏的图片，撇嘴道，「跟血友病一样！」

5 M9 h! y2 q8 T. r0 b　　谭海鬆幽然吐出个烟圈，正要反驳，手机忽然响了。
5 \# E/ _' V5 w6 x: M
+ _+ Y9 T* p& f/ f2 I% v　　「喂，静鸥啊？嗯，是在门口，就我跟亚鸥！对，两个大行李箱。妳到了？
) Z0 c  S# g8 Y) p0 E' V* I% D' e2 \# r
　　在哪儿呢- 哦，看见妳了- 静鸥，这边儿！「

( T( g+ M' a. c　　一位时尚靓丽的窈窕女子沿着园圃间的鹅卵石小路迤逦而来，宛如暗夜中由远及近的灯塔般，越来越闪亮。她身材高挑，约有一米七五左右，宛如模特一般。
( r& U. `' T9 h- V
$ v$ o. y$ `6 K: P8 n# }　　脖子裏係着条印花的丝巾，穿着件卡其色大翻领的风衣，裁剪得极为合体，斜束着腰带，衣摆迎风鼓动，更带着些许优雅的随性。纯白色紧身裤裹束着她纤长细腿，搭配着一双工艺精美的黑色尖嘴儿的方跟小皮鞋，俨然一派文艺範儿。

　　女子走近前来，微笑着伸出了手，「舅舅，妳好！」

9 U  S* o2 v9 q. E/ C0 u  `& ?　　她眉清目秀，精致的鹅蛋形脸庞略施粉黛，就像艺术大师呕心沥血的作品，蕴敛着珍珠般的光彩，照得人心裏甚是通透。
* l' d+ O( a7 Y. B' H+ z0 a! S
　　「妳好，妳好！」谭海鬆上下打量她，眉开眼笑地道，「嗯，像妳母亲，真是个齐整闺女！」
2 F0 R. ^5 C* x' t" n0 |8 f  i
- |3 H7 ?  v9 s& }% A+ p　　「呵呵，谢谢您！」女子脸颊飞起两团红晕，煞是娇俏动人，「我妈陪外公参加酒店的年会去了，所以派我来接您跟亚鸥，希望您别见怪！」
+ J4 k6 o% s  H& a; X
, D- Y- N0 b- e6 `7 K　　「不会，不会！」海鬆忙不迭地道，转身又催促儿子：「亚鸥，快叫表姐啊！」
8 p$ L0 O/ d- j4 t
　　她就是姑妈家的表姐吗？二十叁四岁年纪，身姿苗条，乌黑柔顺的秀发绾成个看似简单却造型优美的发髻，宛若堆叠的云，尤其两条象牙筷儿似的颀长秀腿，简直像电视裏跳热舞的韩国美女天团。常春藤的气质就是与众不同啊！
6 O+ o, m- j# k
; m; G- f! d* x9 }　　「表…表姐！」少年有些自惭形秽，嗓子也不合时宜地卡壳了。
( l! {- z0 ^) @1 [- b7 _4 m
6 h6 K4 y9 {2 O/ U　　「呵呵，亚鸥妳好！」她亲昵地拉住表弟的手，一阵淡雅的茉莉香气令人慾醉，「我叫吴静鸥，也是『海鸥』的『鸥』，跟妳一样呢！」

- j3 F/ B; M( d7 {3 j5 O) H　　她的话消除了许多陌生感，拢鬓角的轻盈动作，更让亚鸥痴然想起许络薇，「嗯，静鸥表姐好！」

1 x! q, x0 K+ m& r2 v! ^  E7 S7 p7 ^　　「妳姑妈经常挂唸妳呢，夸妳懂事，功课又好！」吴静鸥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格外悦耳动听。
( a- \4 r4 h$ t* V6 h
　　「也不是啦…」少年有些忸怩，抻着舌头讲普通话，却觉得鹦鹉学舌般古怪。

　　「呵呵，还挺谦虚的嘛！」

　　吴静鸥拍着亚鸥的肩膀，露出一排整齐的雪白牙齿，羽扇般细密的睫毛掩映着明亮透澈的双眸，仿佛丛林中的湛蓝湖泊于阳光下闪耀着宁静深邃的光芒。

　　旁边不知何时冒出来个中年男人，西装墨镜，铁塔般伫立着。
, O, }" n- T1 b7 A) B8 f, e2 f( }
# X' Q2 G6 a2 `/ P　　「这位是…」海鬆疑惑地转向静鸥。
6 |- f; h. J2 R7 H) A% {
8 X+ q: \4 v$ z! x9 q! E　　「啊，不好意思！」静鸥双手合十，抱歉道，「严大哥，妳就自我介绍下吧！」

　　「谭先生您好，我叫严石，严格的严，石头的石。我是您的专职司机，请您多关照！」西装男摘掉墨镜，露出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恭敬地鞠了个躬。

" P/ r! K7 W5 K: ~1 }: s8 q　　「吓我一跳，还以为干啥的呢…」谭海鬆朝严石递了根烟，顺口又调侃道，「车还没买呢，先聘了司机，哈哈哈！」

' f1 e% J+ Y9 q+ z, L" Z. Q　　「严大哥把车开来了。」吴静鸥柳叶眉弯成了月牙儿，绛唇巧笑，丽色生春。

　　她树叶般轻飘的一句话，却让亚鸥思绪纷飞。表姐家境殷实，从姑妈之前去融城的排场就可以窥见端倪。初次见面就能送辆车，顶多几十万块钱也就算了。

- u' l  d& L, x  U　　搁融城是笔巨款，对于大城市的人或许无足轻重。但为什麽还要配司机？
7 E: k9 v8 v  ]' ]# C6 O* O
' q/ G4 v2 V5 o" v　　「唷，那敢情好！」谭海鬆是喜欢车的，兴奋地道，「走，咱瞧去！」

　　行李箱交给了严石，亚鸥两衹手斜插在羽绒服的衣袋裏，紧跟在表姐和父亲的身后。沿途经过各种品牌和款式的轿车，都忍不住猜测。

　　会是这辆锐誌？还是那台雅阁？或者是部君威？再则，姑妈之前去融城乘坐的清一色奥迪A8，应该对质量可靠的德国货情有独衷吧。那样的话，莫非是A6？
4 C3 s* K2 f. t6 u/ z; g
0 r9 [& I  o3 D6 ]. |7 q) [　　嗯，低调稳重，适合事业有成的商务人士。亚鸥成竹在胸地推想着，深为自己的逻辑能力所折服。但是，老爸那种性格，恐未必会喜欢A6吧？

　　吴静鸥却引着海鬆转进停车场所谓的VIP 区域，裏面几乎全是宝马和奔驰之类，更不乏法拉利和保时捷等造型酷炫的跑车。

. [7 ~  i; ^  ~& X+ {5 i6 j! h　　亚鸥顿觉震惊不已，难道是贵得离谱的奔驰或者宝马？要是驾着辆奔驰或者宝马驶过融城尘土飞扬的街道，多半将引得路人驻足行注目礼，未免太张狂了点-咦，那台是什麽车？
) }' a! i1 M3 u2 K1 T
/ }. y# g/ ~' R3 g　　静鸥和海鬆也几乎同时停住了脚步。

　　一部与众不同的黑色轿车安静地泊在角落裏，就像暗夜裏流光溢彩的王冠，尊贵奢华，富丽典雅，磁石般吸引着亚鸥的眼睛。
% O: g8 e( q1 I7 |8 H1 {
　　「不会是它吧？！」亚鸥暗吸了口冷气。
* X+ T# `5 a; c; l" }% n
　　那台车的前灯忽然闪烁，「呜- 呜- 」地两声低吼，就像驯服的狮子回应主人的召唤。
, @' }' \' x5 E. c4 c
　　身后的严石「哗啦」收起钥匙串，拎着行李箱径直走向前去。
9 y0 }: o+ i, I" \$ x& U: [
7 p% C& Z. U+ t* E　　亚鸥惊讶地睁圆了眼睛：靠，居然还真是！

: T3 p- t" Q4 V* I　　「这是啥牌子的？」谭海鬆弓着腰、背着手，端详那座展开双翅的B字型立标，兴奋溢于言表：「都没见过啊，看着不赖嘞！」
# @( u7 w, s8 P# @) L; c6 e
' a! ~% ?: e; r$ s' i0 ~/ Z　　「宾利的慕尚，特别订制版。」静鸥柔声细气地道。
; s" E+ S9 ?. O
　　风把表姐的话吹进耳朵裏，少年却犹如被纶音佛语笼罩一般，头皮都发麻了。
% Y2 V6 B- x! t9 D6 f' v
　　曾经做过一篇关于汽车的英文阅读理解，裏面提到宾利，具体内容都忘了，有句话亚鸥却印象深刻：不但是人选车，车也选人。原以为姑妈家有钱，就像一座冰山，照现在看来，他所极力想象的也不过是真正冰山的一角而已。
  Y( ^! }$ B4 v
　　「值不少钱吧？」海鬆小心抚摸着闪亮的引擎盖，感觉比女人的肚皮还光滑。

" W. N8 X) ~; E% z# n5 x　　「也还好，我不很懂车…」吴静鸥从小锦衣玉食，对于价钱是没什麽概唸的。
0 A9 y- h3 b" G" P
　　她转向墨镜男求助道，「严大哥或许清楚吧？」

* P) y( d+ E4 e9 Y  a4 Y　　「我衹管开车，别的也不了解。」严石要给谭海鬆留个老实可靠的印象，颇为巧妙地撒了个谎，又殷勤地为他拉开副驾驶的门。
9 K  u2 `2 \' J0 X
　　该当聋子的时候就当聋子，该当哑巴的时候能当哑巴，海鬆混迹官场几十年了，听得出他的弦外之意。

5 I; _) c/ Y7 Z  [8 a　　「好，好！」他拍了拍严石的胳膊，赞不绝口地钻了进去，车厢内铺着柔软厚实的暗红色地毯，连车门的喇叭也是暗红色的网格，「唷，恁宽敞！之前俺单位那个破桑塔纳，跟个蜗牛壳一样，腿都伸不开嘞！

9 ?# i" V4 `' P　　静鸥被逗笑了，朝还呆立在旁边的少年招手道，「亚鸥，快来啊，要回家了！」
/ e, v+ w" ?" b' ^8 g7 q
　　高速路两边的景物飞快地向后倒退，令人倏然升起御风而行的快感。

' j+ l; w5 p( }: B; Z' `! Z　　车厢裏的温度稍微有点高，吴静鸥已经脱了风衣，解掉丝巾，露出优美白皙的颈子。米色羊毛衫熨帖着曼妙的身体，仅胸口处有心形的镂空，绣着朵绛紫色的玫瑰花纹，袒露出一爿冰雪般滑腻的肌肤，仿佛沙漠腹地的水源般弥足珍贵，平添了许多性感。
* c" f! A- i5 ]7 U
( u3 h" p. u; C# {9 I; d. m/ g　　「舅舅，要不要喝点什麽？」
+ n" D3 s; B5 l2 k; b
　　「好啊，矿泉水就行！」谭海鬆应道。
1 S. O3 e" Y( b. I$ x
　　表姐把风衣叠整齐，柔韧的腰肢像小杨树般挺得笔直，「亚鸥，妳呢？」

3 o. x, \* @4 L　　少年的思绪尚未平复，随口道：「我喝什麽都行。」
% e8 T/ Z9 `. V1 X
" Y& i* {1 T" y: x　　静鸥打开后中控台的双层磨砂玻璃门，赫然是个饮料柜。
: |( h6 z& t4 B* a) h% _
+ x& A$ e! X: d1 q, L' X　　接过表姐递来的杏仁露，亚鸥衹是拿在手裏把玩，却忍不住偷瞄她秀挺饱满的乳房，大小和形状都恰到好处。
( P3 x$ F, c8 `0 m
　　「静鸥，妳爸回来了吗？」谭海鬆扭过脸来，朝外甥女道。

# g  n" U& z" b) o, C- Y% B0 U. n　　「嗯，估计会稍微晚些，叁点十五分的飞机。」
' r3 h5 h3 ~* B7 n: R; _
　　「咦，妳看妳！」谭海鬆埋怨道，「妳咋不说呢，咱在这儿等他多好？」
7 k& S4 R/ L+ L" \# |
　　「不是的，国际航班都在浦东。」吴静鸥道，「他们公司会派人去的。」
' S" D1 `3 F4 ^" K3 k# P( l/ E
　　「哦- 静鸥，妳九月份结婚了？」

0 x8 G" {* q7 ?+ A4 |- Y' H; E　　「嗯，没来得及通知您。」吴静鸥解释道，「準备的比较仓促，不好意思。」

　　哦，她结过婚了？亚鸥一阵莫名的失望，眼神正落在她臀部那一抹浑圆的曲线。
0 A* p0 I2 q! T" b9 E
5 b  Y0 {! Q7 }0 H" i$ L　　「也不是，妳外公跟我说了，当时妳舅妈正病着。」海鬆的伤感转瞬即逝，道，「姑爷回来了吗？」
6 v% Y9 {/ t$ H; D1 T2 K
8 J0 {! Q/ r7 a, C+ l　　「美国的假期才结束，他也挺忙的，所以就衹有我回来了。」

, O- A" {2 T* K7 l3 ?　　「丈夫是美国人？」海鬆又问道。

　　「嗯，是的，我研究所的同事。」静鸥呷了口果汁，道。
" ~. u% l! u% p' Y! S
8 ]6 ?1 K+ L7 o/ M3 d0 v' U; u　　她居然嫁给了美国人？亚鸥错愕不已，脑海裏电光石火间闪过在同学家偷看过的色情片，美国佬大战中国妞儿。白种人的家伙听说都是又粗又长，真不敢想象温婉可人的表姐在姐夫胯下宛转娇啼的画面…

　　郊区公路旁的几棵细弱的树苗，正给风扯得东倒西歪，亚鸥努力不去胡思乱想，开口道：「表姐，妳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吗？」

, l2 g5 b% ]5 i; t! F2 c　　「嗯，读的商学院，不过已经毕业了。」吴静鸥朝表弟笑道。
+ z6 T+ ]: F3 @
　　「妳好厉害啊！」亚鸥羡慕道。

　　「妳将来也可以的嘛！」吴静鸥鼓励道。

　　「我英语比较差，恐怕…」亚鸥不敢直视她，低下了头。
3 d8 t$ I% l( Z# @% A
　　「正好嘛，亚鸥，妳该向妳表姐多请教！」海鬆扭过脸来，插话道。

　　「如果学外语，该去请教子琪姐。她会讲英、日、韩叁种外语呢！」
. c0 B$ L6 S& t/ S2 n5 e
　　「子琪姐是谁？」亚鸥诧异地望着她。
4 W9 \9 Q0 F$ P& c0 M, x3 x  ?+ I
　　「哦，妳还不知道吧？咱们家还有个姐姐，叫赵子琪。」吴静鸥神秘地朝表弟眨眼道，「可是个大美女呢！」
6 d, A7 Y6 v+ N1 d$ M) p- a6 b
0 F- t& i, D5 G* X$ a/ Q　　亚鸥福至心灵，不可思议地道：「还能比妳更漂亮吗？」
: {0 d; p- z1 ^" p8 ?# J& z
6 H9 Z  u# B5 U　　儿子的回答，让谭海鬆相当满意：「哈哈哈，这臭小子！」
# x% ?4 ?+ K: X" H6 r
( S+ T3 z1 U- q/ x2 E3 N　　「呵呵，挺会说话的嘛！」突然收获木讷表弟的赞美，而且如此巧妙绝伦，吴静鸥颇有些喜出望外，却道，「等妳见到她，就明白了！」

　　「哎呀，说起来妳子琪姐，办事儿就是体贴周到。晌午的时候还特意打电话，问我跟亚鸥吃饭有啥忌口没。」
5 r* v) x) M" e. a$ n& @$ ~
3 C% a; w8 h$ u2 }! Y1 r$ o　　「今天的晚餐是她安排的，一家人就数她对吃喝玩乐最有研究。」

　　「哈哈，不光是这嘞，之前跟妳舅妈来，也是她接待，那叫个精明能干啊！」
. R9 Z9 n( q/ ]' _6 v
　　谭海鬆称叹道。

2 o) L& ^, k7 R* d4 Y' b! ]& s　　「呵呵，她呀，就是咱们家的王熙凤。」吴静鸥笑道，「反正有事儿就找她，準不会错。」

　　谭海鬆的烟瘾又犯了，伸手到夹克口袋裏的，摸到了烟盒，却迟疑了一下，没掏出来。

! e+ t* ]" }8 o" |& C  H* r　　「小严原来是做什麽的- 叫妳小严，不介意吧？」
# j; T+ R3 Z8 k0 W/ k
　　「随您，没关係的。」严石握着暗红色真皮包覆的方向盘，身前一堆闪亮的大小旋钮和仪表，神情专注而冷静，就像飞机驾驶员一样，「我在咱们车队已经八年了，之前是为陈星午总裁服务的。」
- m; \0 m, t1 F& Q( F
　　咱们车队，还总裁- 姑妈家到底是做什麽的？亚鸥竖起了耳朵，唯恐遗漏什麽重要信息。
$ {& Z9 d8 E% s4 {$ y
　　「陈伯父现在掌管海鸥係，也是外公的老部属。」吴静鸥补充道。
: f: f9 T) Q% K5 d- `& k4 |0 ~
4 A7 y8 i# ~, K1 B+ q　　亚鸥的胸口噗通乱跳着，强烈的好奇心像是可乐瓶裏翻涌的泡沫：「表姐…」
. Z) i( F* h+ C6 E/ c, Q
　　「嗯？」吴静鸥抿了下鬓角，「怎麽啦？」
% x* Q) J2 m" p( E6 Q( ^
* d! J3 S; Q5 T. B" z, ^9 B7 G% A　　「表姐，妳们家，是干嘛的呀？」

" X9 }2 ^- Q  f2 g0 N- ?$ q　　「不是妳们家，是咱们家！」吴静鸥笑着纠正道。
2 U) l( v4 o4 n+ |
　　「哈哈哈，亚鸥还啥都不知道嘞。」谭海鬆道，「静鸥，妳跟他讲吧。」
  O7 O( G! o) ]" r% a) o
+ Y3 {. w& {2 a5 g0 Z  M　　「不是吧…」吴静鸥睁大了眼睛。
, Q' M+ O' @% N( ^+ n8 i
# N' h! c* L5 x$ B2 H$ C　　「要不是妳爸妈六月份去融城，亚鸥就真以为自己姓韩呢。」谭海鬆还是点了根烟。
( }# d: S6 Q8 s  X
( {8 T1 [3 V6 ]4 q. I/ G: s0 ^　　「哦…」吴静鸥沉思片刻，对表弟道，「大丰百货，妳知道吗？」
7 B. ?/ O$ c3 X3 ^/ h% b
　　「嗯，我们市裏好像就有。」亚鸥想了下，道，「但是我没进去逛过。」

　　「为什麽？」吴静鸥问道。
2 W+ \% E' @. }5 x9 J. E2 y
$ ^- @7 E3 a3 [6 l　　亚鸥如实回答道，「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怕进去买不起…」

　　吴静鸥莞尔道，「大丰就是咱们家的，而且衹是旗下品牌之一。」
0 m9 g" F8 ^8 r$ a
- c$ r# i7 N" z- `　　「以后再去大丰百货，是不是喜欢什麽就可以随便拿了？」亚鸥故意道。

　　「这小子，凈想好事儿…」谭海鬆骂道。
  }( S5 @; q0 Y5 y1 W0 L; I/ [& ~
　　「呵呵，也不是啦。」吴静鸥笑道，「至少要跟经理报妳的名字，年底要走账的。」
2 \1 b0 @* Q3 Q2 r( o
$ \0 a9 c4 i5 R2 N　　从高架桥下来，驶进新开发的住宅区和商业区，尚是一片寂寥清冷。主干道虽然宽阔，车流却没有了那股湍急。

　　「喏，看到那栋楼了吗- 有『富安置业』字样的？」吴静鸥扒着车窗，给表弟指认道，「是子琪姐公婆家的- 严大哥，妳就住这儿的是吧？」
2 f' a: x6 A+ t
2 w/ I" o& Y1 T4 c5 Y/ }　　「那个小区太贵了啦…」严石无可奈何地摇头道，「我住附近的惠湾花苑。」

- k& S$ a9 r# F' a7 l　　「哦，也还是挺近的嘛！」

　　「嗯，到裕园也就五六分钟车程。」

　　转入一条幽静的小街，柏油路变窄了，路旁的梧桐树却越发粗壮茂盛。
$ Z) f1 \. B3 `3 Y7 e) N
2 \( K3 u" |& a5 q( x) |9 P　　越过一座小桥，沿着河岸干凈的林荫道行进约五六百米，连梧桐树的枝桠儿也合拢了，仿佛森林公园般幽静，一座黑色的铁栅栏门镶着块儿黄铜的牌子刻着「厓山路168 号」几个字。
. ]; j' |. m$ @1 x
/ w  K) {  e& ]* ?) p　　裕园是上海顶级的高档别墅群之一，总占地面积近百亩，池塘、草地、竹林，并不刻意攒聚，透露着一股质朴天然的气息，与其说是住宅区，还不如说是公园贴切。叁十六栋风格各异的别墅错落有致，反倒更像是秀丽风景的点缀了。

1 T. ~6 T7 `1 Z; s' {' q　　严石刷了卡，车开进去，绕了几个弯，停在一栋叁层的巴洛克式小洋楼前。
! I2 X/ ]. K) W% n, X4 R& e) E- Z
　　早有两个妇人垂手等候，都是叁十岁四五岁年纪，係着白色的花边围裙，容貌端庄。

8 W) R+ x; p& j4 e  p6 I　　「王姐和罗姐是家裏的佣人。」下了车，静鸥分别作了介绍，又对严石道，
: e5 Q0 i2 W5 H; H  P; m; f- F* }3 P「严大哥，妳停了车之后就先回去吧！」
* o; S: a" e5 n$ |" s/ t
! D* l" m. i6 k- R8 _- f1 x　　「好的！」严石对海鬆招了下手，道，「谭先生，您需要的话，我随叫随到。」

　　吴静鸥引着父子俩登上台阶，女佣人拖着行李箱，穿过摆满万年青和瓜叶菊的立柱长廊。
+ _2 Z' i: @$ t+ s  S  q
8 e/ D1 b, }; L- ?0 R　　圆形花厅进去，正对的是青花瓷砖的楼梯，墻壁挂着几幅油画，转角处是彩绘的玻璃窗。右边的铺着琥珀色地板的甬道通往餐厅、厨房。左边一道浮雕装饰的拱门，两衹霁红釉的落地大花瓶，插着生机盎然的水仙花。

* @2 L) u( L4 H　　裏面是客厅，铺着牡丹图案的地毯，靠南墻摆着台钢琴，盖着金色流苏的布幔。

　　「王姐，小卧室收拾好了吗？」吴静鸥接过女佣人捧来的紫砂茶盅，问道。

9 S4 e0 Q5 i: I1 s8 }( N7 }7 K　　「嗯，已经打扫完了，正在通风。」王姐轻声答道。
/ y" }) l/ Z; i1 M. p$ O
9 V- F( c. @1 S- o% @4 |　　「谢师傅还没来？」吴静鸥又问。

　　「打电话催了，说是在采办食材，估计一会儿就到。」

8 h4 j% a$ N" b( B: H　　吴静鸥转向谭海鬆，体贴地道，「舅舅，您要不要先休息会儿？」
1 S: Y* d4 ]3 I& q4 ]5 v' v
　　「也不是多累的慌，坐会儿吧，等妳外公回来。」谭海鬆抿了口茶，应道。
% b$ C0 o1 u( c/ T
　　「亚鸥，妳呢？」吴静鸥把果盘推到表弟面前。

% \1 _. {, i- q! W* @! H　　少年浑身陷在棕褐色的真皮沙发裏，正望着天花板中央繁文缛丽的吊灯发呆，听见表姐问话，连忙坐端正了，道：「我也不累- 就是有点饿了…」
1 K' e  R9 O6 |, W! z; a8 I9 l
　　「飞机餐很难吃的，是吧？」吴静鸥笑了笑，吩咐道，「王姐，我带回来的饼干，妳去拿些。」
, Y+ l% ?7 ^7 d! n
　　「也还可以，就是量有点少。」
, r% l# ]# P6 z0 y3 y
　　「要了两份，还不够他吃的。」谭海鬆掸了下烟灰，道，「我都不好意思跟空姐张嘴了。」

　　「衹有几片熏肉、橙子和西兰花，两勺儿米饭…」亚鸥委屈地反驳道。
0 ~  H9 l. P) P5 w9 o4 b
　　吴静鸥望着瘦骨伶仃的表弟，不禁有些心疼，「亚鸥正长身体嘛！」

$ g( h  @- S( C, r+ B* W　　茶还没喝完，衹听见两声悠长的汽车鸣笛，接着两个女佣人碎步跑了出去。
$ c8 x: I4 z. O5 a+ ^% [9 _; O
　　「我妈和外公回来了。」吴静鸥站了起来。

　　父子俩也跟着她，还没到花厅，就见一名穿驼色格子西装的老者推门进来。
) L) T" Z4 r# B- H" @9 @& L
　　老者精神饱满，银发宛若山顶的雪冠，拎着顶根红木手杖，气势像是提剑凯旋的将军般，举手投足都透着特别的风度和威仪。两个衣饰华丽的美貌妇人在左右搀扶着，年纪稍长的正是谭海榕。

　　「爷爷！」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最天然的情感，没有人提醒，亚鸥却石破天惊地脱口而出，声音宏亮清晰。
5 S8 N* y2 |8 R6 }7 C
5 Y. Z8 I+ C8 F5 ]　　老者锐利的目光倏地投射过来，顿时浊泪纵横，伸出双手快步将孙子搂在怀裏：「哎，乖孩子！」
5 o" E+ N+ x# W+ m( Z& w8 K4 `
' `6 r- ^. S# r　　「爷爷…」亚鸥的也被感染了，眼睛发酸，道。
8 G% z# y, M2 [, X3 E% {  W7 m
　　「好孩子，妳爸总算把妳平安带来了！」谭老先生枯瘦的手抚摸着亚鸥的脸庞，模样跟曾经的自己那麽相似，万千往事涌到心口，「我该死啊，当年一走了之，害妳们在小县城裏受罪…」
2 ?: K8 G; ~& \! h0 f5 i  s9 N
　　亚鸥对于谭家的旧事没有切身体会，衹是突然想起苦命的母亲，哽咽着。

　　「妳回来啦，咱姓谭的，就后继有人了！」谭老先生号啕如雷，像是在发泄沉积几十年的愤懑，「再没谁敢欺负咱了啊…」

　　「再没谁敢欺负咱了…」亚鸥唸叨着祖父的话，心底的伤疤无意间被触动，泪珠儿悄然滚落。
6 z6 K* Z) ~2 G# s0 C$ N) \8 b
' {. g; w, r* f1 I7 Z7 ]. X　　「亚鸥，别哭了…」谭海榕拍着亚鸥的背，又安慰父亲道，「爸，亚鸥也回来了，阖家团圆，该高兴才是啊！」

- p4 c* e7 M" j; Z" H$ I　　「爸！」谭海鬆接过父亲的手杖，也道，「您要当心身体啊！」
, K% n8 j) K4 N! p% d9 U% c& F9 k, ]
　　众人劝抚之下，谭老先生逐渐恢复了平静，帮亚鸥擦着眼角，怜爱地道，「亚鸥，我不哭了，妳也不哭了。再哭就让人笑话了！」

/ y6 _. \- b- h: ]5 T$ X4 `/ Q) T　　客厅裏，谭玉坤向海鬆和亚鸥引见了白鹭。

9 U, c9 N# K- ]6 Q; j4 X& y3 j　　她二十七八岁左右，或许还更年轻，容貌姣好，身姿袅娜，正是个绰约的花信少妇。一袭绛紫色菱形镂空花纹的针织披肩，灰白小格子的喇叭长裙，言谈举止都带着养尊处优的閑适和淡然，文静淑雅如娇花照水。

8 N# L, U7 r% `& I7 }, q　　海榕和静鸥都称呼她「鹭姐」，海鬆和亚鸥也就跟着叫了。

* r5 [0 g( V5 a* Q  a/ Q% _　　「大哥，车怎麽样？」谭海榕从更衣间出来，脱掉了鹦鹉绿的金丝呢绒外套，爽朗地问道。
2 {1 m5 {. J% `6 e; a7 e2 @+ p
* c6 i1 G- ~8 Z0 Z# j; v　　「咦，漂亮得很嘞！」谭海鬆由衷地道，「也稳当得很，跑起来跟抓着柏油路一样！」
# W5 a* c2 d1 I6 q
# ]: s( [- l: W8 |9 x8 H5 [　　「呵呵，那是爸去年生日的时候，敲仰真的竹杠，却基本没乘过，閑置着怪可惜的- 爸年纪越大，就越喜欢胡乱要东西！」
6 ?+ p0 E2 T# [& k8 J8 S* o  N+ H3 [
/ U6 Q0 T9 Q+ F6 [! @( e! h9 f1 }　　姑妈约四十五六岁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饱经岁月洗礼的肌肤依旧光滑润泽，花容月貌宛似浮世绘中的仕女，浑身透着秋日果实般的成熟。说话的时候螓首微昂，骄傲地犹如白天鹅，「上海是个势利场，衹认衣裳不认人。妳初来乍到，或许用的着。」
% C4 _6 l2 N- R+ \# h! U
　　「妳姑妈又讲我坏话！」谭老先生扭头朝亚鸥扮了个鬼脸。
8 j6 z& ]) V$ l( p0 ]% h: L& Y
. N" n/ i9 f  B8 Y' D( V　　满头银发的祖父居然还跟小孩子一样，亚鸥无言以对，衹能咧着嘴傻笑。
! N. g" h2 t- s, {/ B2 e
% E  S% u  Z9 F4 h  N) S　　「我摆事实而已！」谭海榕捋起白绉绸衬衫的袖筒，撇了父亲一眼，道，「连这别墅也是，当初非要买，却几乎一直空着，也就是过年的时候热闹些。」
2 @# s. u7 ]5 J2 \# e2 F; \- L; h
' f" Q/ I+ w( x. X$ X! @) T　　「现在百分之六十五的业务都在大陆，妳们到上海，也算有个驻脚的地方嘛！」
2 |+ \; Y& F1 [3 P4 v; ]
　　谭海榕没理会，继续道，「妳和亚鸥先住下，不合适的话再换。观澜御景的楼盘好像还不错，安妮在那边才拿了套…」
  W/ d# e7 B$ B; ^* V# G0 Q* Z( T
2 o% [  l3 [9 L　　「安妮又买房子啦？」谭玉坤再次插嘴道，「她在台北的两套房子也不租售，分明打麻将输给我，居然还赖账…」

; b0 s9 |' q0 g0 o　　「外公，是您作弊好不好？跟鹭姐串通了换牌！」静鸥忍不住爆料道，「安妮说一辈子再不跟您打牌，把您拉黑名单了，最讨厌作弊的！」

* b, ]7 ?) y7 o% R　　白鹭的俏脸登时通红了。六七十岁的老先生了，跟孙辈打麻将还作弊？！简直令亚鸥哭笑不得。
: y- P& F2 a( `
* M/ T7 b( S( o# X* K3 s, z: y4 n% B　　「谁作弊了？」谭玉坤被外孙女戳破真相，气急败坏地辩护道，「妳外公好歹也是德高望重，会跟妳们两个毛丫头作弊？我小时候考试都没作弊过，不信妳去问我当年的老师！」
% {6 e2 n, Y+ @0 F+ p) O) s
　　「您都一把胡子了，您老师估计正在陪阎王爷打麻将呢，好一个死无对证！」

　　吴静鸥鄙夷地嘟着嘴，道。

' K* z( l# g" V. t0 w1 ~/ V　　「鸥妮，怎麽跟外公说话呢？」一个沉稳有力的中年男声从客厅外传来，责备中含着爱怜。

　　吴仰真依旧戴着那副名贵的金丝眼镜，挂着招牌式的温文尔雅的笑容，浓郁的书卷气质扑面而来。
3 }# E6 g& n4 t  Y# n1 I
* `8 r  [" p6 f" K/ {: `" F　　「爸爸！」表姐满是喜悦之色，飞也似地扑进了姑丈的怀裏。

1 P& C& a" |9 c/ t$ Z　　吴仰真拥抱过女儿，又跟亚鸥父子俩打了招呼，挨着妻子坐进了沙发裏。谭海榕水眸裏蕩漾着蜜意，温柔地吻了丈夫的脸颊。
! ~: Z" ^* O  N* @0 v: O: Z
/ z2 y/ _% C1 r0 S7 q. K. C: H: h　　「仰真也回来了，我讲两句话。」谭玉坤收起笑容，端起茶盅润了下喉咙，对海鬆道，「首先是对妳的安排。」
; f" |' j: Y% ]; f/ E
2 ~" ?! T( a9 t/ F: f' _9 C　　谭海鬆立刻正襟危坐，洗耳恭听父亲的指示。

　　「我跟海榕商量了，由妳出任酒店集团的总裁。妳先跟着历练，不要嫌委屈。」
$ N- _- C6 g' ~" a# c% H- E, @
+ a$ p$ [  n2 U& @. u' ^　　谭玉坤一改之前老顽童般的嬉哈，雷霆万钧地道。
/ i' b! l( w9 `+ A$ y) c( a+ G+ }
　　「不会的，职位其实没啥。」谭海鬆诚恳地道，「我还想着从基层做起嘞，更能全面了解情况。」

8 {6 J8 x: \! D6 v+ s: k3 i　　「那倒用不着，细枝末节的东西，交给底下人做。」谭玉坤道，「公司跟单位还是不同，要会抓，也要会放。」

　　「嗯，是！」谭海鬆小鸡啄米地点头道。

& b) c  f2 ^6 Z; _/ _" V) H1 A　　「妳要多向仰真讨教。」谭玉坤指了下女婿，「遇事儿也可以找他商量。」

( d2 z8 H2 L; p9 i# f2 n5 R# Y　　「爸，您把我捧得也太高了。」吴仰真接过话，笑着建议道，「选派几个可靠得力的副总裁才是正经的。」

　　「嗯，我也有此意。」谭玉坤又对女儿道，「海榕，妳跟陈星午拟个名单。」

. J0 n$ o. L* W9 }　　「好的！」谭海榕答应了，又道，「我也说句话啊。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谭家的事，本来不该我插手的。」
3 t$ t8 \- e, V1 ]7 G2 o# P2 G
; i: d/ D6 {/ x　　「从前把我当儿子养，也就算了。现在大哥和您宝贝孙子回来了，我乐得还政让位，落个清閑。以后需要我帮忙，自然是义不容辞，但是您老还想把我当苦力使唤，就要付工钱了！」

　　「妳瞧这丫头，学会跟我讨价了！」谭老先生拿手杖作势要敲她，笑骂道，「不要慌着表忠心，没谁敢动妳还！」

8 J7 G* q- ]8 r+ T: s& H  V　　海鬆嗅到了一丝异样，连忙剖白道：「爸，海榕是逗您呢！我对家裏的事儿一窍不通，光学也要个叁年五载啊。她是家裏的顶梁柱，绝对缺不了她嘞！」

+ L4 u7 N% a( }$ r5 c  V　　谭老先生要的就是儿子的态度，语气缓和道，「其次啊，我是希望妳尽快续弦的…」
: y6 G" J3 q5 g- t$ {! V; p1 w& x
　　母亲还没过百日，祖父居然就劝父亲再娶。
4 I: Q' }# A: J9 k; z1 I
　　亚鸥心裏一凉，就想挣脱谭玉坤一直握着他腕子的手。

　　「玉屏才走，怎麽着也要过一段时间…」谭海鬆看了眼亚鸥，小声道。
# D3 h$ w( C3 L
7 P6 @* `1 _& }# W* n6 a: k　　「逝者已去，活人还要继续活嘛！」谭玉坤俨然不甚满意，展臂将白鹭拉进怀裏，少妇并未任何抗拒，一副小鸟依人的乖巧模样。

" Y# h# w. t1 y* P; W# h　　她最多也就比表姐大四五岁，原来竟是祖父的情妇- 父亲在融城也有不止一个女人。谭家男子的风流成性，莫非是遗传吗？亚鸥一阵酸楚，可怜起母亲来。
& |7 l5 A0 H& w
　　「家裏人丁不旺，妳才五十几岁，还能养个一儿半女。」
% H. S+ L4 \- Z3 f8 M! c7 K
+ d5 e0 U5 T7 W' f% p7 C% {　　谭玉坤摩挲着白鹭红润的酥手，就像把玩玉器一般，道。

　　海榕一家叁口都是司空见惯的样子，谭海鬆却略觉窘迫，低垂着目光，道：「嗯，我会考虑的…」

　　「亚鸥妳呢，有没有女朋友？」

4 Z& `: Y5 l8 @( O' y; l　　谭玉坤交待完正事儿，又恢复了老顽童的神态，把亚鸥的手放到胸口，狡黠地对孙子眨眼道。
- y9 m4 n* |9 Q2 j. \
　　「哎呀，妳别教坏小孩子啦！」白鹭秀眉微蹙，在他腰裏拧了一把，出人意料地娇嗔道。

6 W% `! A2 e. ~, E$ A& p4 D　　王姐悄然闪进客厅，附在吴静鸥耳畔低语了几句。

　　「谢师 ...... 剩余部分请访问 春满四合院 登录后浏览完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