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卅流星勇者的彩砺 第2章

Daku

　　　　　　　　　　　　　　流星勇者的彩砺
　　　　　　　　　　　　　　　　第２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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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0 D* v$ m& K8 O0 Z6 T* R2 D( C
作者：ＵＺＩ
属性：ＭＣ，淡色，奇幻
- c+ X- D$ D" L  G' ~首发：一人堂
次发：物恋，四合院，ＳＩＳ会所，伊莉（ＤＣＤ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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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ＵＺＩ是也

　　看到有人正经考察故事令我不禁感动了那么几秒

　　苦战最大的其实是处男插穴，前戏一堆要封印，女角还不能主动，写起来意
外的绑手绑脚……幸好反应看起来处男感应该足够

) Q, K! N( y# t3 ^　　话先说在前头，这次比起取悦读者，我更大的动机是完成自己构思了好些时
- n( d9 W9 S3 ]8 e间的中篇故事，同时布下进一步的系列伏线，所以这篇在角色设计，剧情取向跟
气氛，甚至肉戏实用性方面，跟我以前写的文章也很不一样（我会尽可能每章放
肉以防被版主斩杀但不保证够爽撸……）

　　如果有任何不适合普罗大众的状况，一律不爽负责，因为我只想对自己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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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x5 i2 V" F) w2 m9 u5 v　　……咦，跟平常一样？本来就是三流异类？好吧我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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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废话一句让大家安心（？）一下

　　这次的主题是【爱与勇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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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样子转盗请留全尸＆别乱改排版，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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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是很常见的奇幻世界。

* Y4 Z7 H1 \  a. |$ z* F+ l0 d  A　　为了对抗从深渊封印中复活过来，名为妖星黑帝的魔王，继承了勇者血脉的
少女带着强大而可靠的同伴们一起踏上旅途，展开了讨伐魔王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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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H6 B: ^3 O3 j. x　　遮盖姣好容貌的铠甲，护具藏不住的秀丽长髮，都是她的象徵。

" w1 I1 Z/ ]; a! o3 E4 w　　有着源自光明神赐予的星辰之力，流星勇者跟其同伴们势如破竹地打破魔王
: H5 U1 `5 q( o# ~6 M/ y军在各地潜伏的势力，把威胁平民的魔物尽数讨伐，直至他们来到了曾经封印着
妖星黑帝，过去名为积艾斯王国的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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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地底深渊甦醒的魔王，接受伟大极星加护的勇者，展开了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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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8 a2 V9 x( Z. l　　「……可是，魔王的部下施放了奇怪的咀咒……大家，好像忘记了彼此是同
; b& e% {6 ]4 u9 A伴一样，混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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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葱色长髮的少女这样子对格兰说着，那带着微弱起伏的嗓音似是要将心底
的悔恨跟不甘一併倾诉出来似的。

　　「……结果，我们输给了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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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少女的话有大半都没能传到脑袋承受不下去的格兰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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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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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格兰来说，这些都是莫名其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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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星勇者是名女性，他知道。

　　流星勇者叫作赛依娜，他也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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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星勇者踏足积艾斯王国，他有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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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6 Z0 Y: E4 |0 t　　流星勇者被魔王打败之后跪地求饶，他都听餐馆的客人聊过很多次了。

　　格兰甚至从一些没品德的吟游诗人那里，听过勇者被众多魔物轮姦之类的古
怪歌谣，也听过勇者跟公主凤倒鸾颠的夜幕情话；哪怕勇者真正的容貌美丑老幼
6 z1 P/ [  y$ Z' Q7 L鲜为人知，仍然让人们脑袋填补了不少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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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G7 K5 Z1 e$ z6 L4 t8 i　　可是格兰哪怕是作梦都没有想像过自己某日会遇到真正的勇者。

( t  \2 |, e1 n5 l0 j/ G　　勇者可是只在颂诗跟故事中存在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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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呃，嗯，那个……我不懂……」

; e# J. o! {) Q: W　　脑袋乱成一坨的格兰只挤得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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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4 T( v  z0 g　　以流星勇者的真名称呼自己，却在这种偏僻小镇的废粮仓里侍奉别人，十天
前还跟他在床上缠绵一番……这个少女真的是勇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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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说，她只是拿勇者的名字开玩笑？

　　格兰没法分辨。

: r' [' |2 u  p6 m3 t) }* t3 _　　可是，少女的声音里带着的感觉，令他没法将之视作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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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称赛依娜的少女一时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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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就这样子维持着暧昧的姿势，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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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k9 E$ h- f7 B" b　　「……我明白的，要是缺乏证明，要别人相信这种天方夜谭也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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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 a- v　　似乎是在犹豫甚么的样子，赛依娜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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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 D9 W% z9 G' u, m　　「……那么，请你『命令』我吧。就算是甚么魔法，你『命令』的话，我也
能展示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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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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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j* d* ~$ J! B' T　　她突兀的要求令格兰更加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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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Z: R5 f- K; I　　刚刚还在说勇者魔王甚么的，现在却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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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0 [0 z' i6 W* n　　「……我的身体被魔王施放了咀咒。」

　　赛依娜低声的解释着。

　　这时候，格兰依稀感到她按在自己身上的力气变弱，慢慢放开对他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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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E# m4 S3 y　　在她退开时，从其十指上传来的颤抖更是异样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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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刑时贯穿我身体的魔剑，全部变成了纯粹的恶性魔力，直溶入我身
体里面形成极大的咀咒……现在的我，已经被魔王封印了绝大部份的力量，也没
& X# a2 n5 }7 a' T有自由行动的权利……没有异性的『命令』就无法进行任何主动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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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兰看到赛依娜的眼神里流露着难以形容的悲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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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m) T  D1 F0 K" L　　那彷彿是被至亲之人背弃时，才会露出的伤感。

) y# N9 b) X# N; R: A! i　　「……处刑后，我被魔王传送到远方的城市……那个时候，我以为把我从沙
漠救回来的人会理解我的状况……可是，那些行商人选择了利益，将我……将我
送到了黑市，卖给非法娼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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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

! ]" W8 _) G7 f　　格兰目瞪口呆。

　　有着娇俏动人的身肢，为人民带来光明的少女在失去力量跟自我之后，终究
没能让人们抵抗对利欲的愚钝索求，被迫屈膝于无数陌生的异性面前，主动作出
种种淫靡的侍奉。

. ]- C0 o: T, F! G2 J1 l　　隐藏在『真相』底下的真相，居然比吟游诗人那些夸大了不知几倍的颂词跟
诗歌还要曲折离奇。

! O; G  C2 A4 e　　而在他看到赛依娜露出背上的某个图腾时，他更是哑口无言。

　　「……那个时候，我连挣扎的资格都丧失了……！」

　　在少女的玉背上有着异质的存在。

　　深棕得几近焦黑，以六七道线条拼合而成的奇怪图腾，狰狞地残留在她左侧
" V2 m! U" s2 H/ x& L# x% |& ~9 y背胛附近的白晢肌肤上。

　　「这……这不就是，牝奴烙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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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牝奴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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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字面一样，那是只会在完全丧失人权，最为卑贱下劣的性奴隶身上留下来
/ v; I# f4 o0 N( ]# I的烙印；跟只以蹄铁焊烙于奴隶身上的寻常烙印不同，混入魔石碎屑的炭火会在
牝奴身上形成不允除去的特殊魔法质。

　　就算用其他东西遮盖，因为魔法阵的异质，牝奴烙痕很容易就能被探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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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依娜的人生便只能背负着性奴隶的污名活下去。

　　「……两个月之后，我很幸运地找到机会，避过了成为奴隶的命运……不被
魔力雾云掩挡的圆月光芒，似乎会让封印的效果被削弱……今天，摩萨曼先生把
天窗打开了，真是个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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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y2 R: F) M　　轻描淡写的语句，带出的意思却是难以形容的深刻。

　　格兰不敢想像她在逃出来之前，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9 B5 R! r5 [! h' c　　可是，盘踞在他心里的疑云却未有因此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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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仍然不懂……为甚么是我……？」

　　犹豫了一下，格兰才吐出了心底最大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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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7 d; @1 B7 ^+ a5 `# G2 B% B3 s　　不管赛依娜是不是真正的流星勇者，她在那么久的潜伏时间里完全没找其他
人求助本身已经说不通，更不用说她现在寻求协助的人——纵使这样说让格兰感
# r. b. |8 U! ~% I7 j8 p觉很怪异——是个失忆而且无力的普通青年。

　　更不用说，他跟她就只有那个晚上才遇见过彼此。

6 B% }& V  S- L# D0 C# p0 R# T! w2 b7 ~　　「……其实，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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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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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r9 R1 z+ S　　但是赛依娜的回答仍然超出了他的预想。

1 f5 I4 C) v0 d1 A0 O3 Y: s; L　　「……在这半年里，我不止一次尝试找寻他人的协助，可是没有任何人相信
我的话，只是将我当成能够任意宣洩性慾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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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7 @+ ?( S, l2 }: C" I+ {  P$ E　　少女的话带着一阵难言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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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了阿肯提过的话，格兰大约猜得出赛依娜的遭遇。

　　她从魔王军那里逃出来的时候多半跟现在一样身无寸缕，自保的能力跟自由
行动的权利也被魔王的咀咒给剥夺了，只能任由其他人『命令』她作着各种不情
愿的事；就算能够等到月圆的晚上回复些许自我意志，根本没能作出任何证明的
0 S$ |# Z& @+ |. `( i" _赛依娜无论说甚么，也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 G4 }+ R, E4 D5 g) P3 a8 v　　摩萨曼把她关在废粮仓那里当成镇民共用的肉玩具，也是理所当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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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P2 x6 N, u; G* l3 x　　「……可是，在那个晚上，我感受到了来由你的波动。」
+ `' J9 y$ W0 L0 @
$ B; N. m; t0 b7 a　　「波动……？」

　　赛依娜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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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你看着我的眼睛，感到很奇怪，不是吗？」

. u6 H7 f; {* Q　　「……你，你怎么会知……等等，难不成你当时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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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提问让格兰很快就联想到那个晚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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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从少女眼底里察觉到的薄弱起伏，格兰直到刚刚才发现那是来自多次挫
# w! B$ W* t' i- G1 h. {; B$ L折跟绝望之后，即将捨弃一切的衰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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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赛依娜也是在那时候发现了自己窥看到她的感情变化，所以才决定冒
: _8 b, I0 q& }! E; n8 `夜前来这里找他协助吧？

- X3 I) ^7 D# e6 ~- L, a　　「……在这镇上，我已经逗留了三个月以上。可是，每一个跟我……跟我交
合过的男性，也没有感觉到我的自我意志。」

, ~4 }; Y+ i" Z7 N5 i　　少女淡白的口调渗出几分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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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V! M! t! |& S　　格兰不感想像她的心情到底如何痛苦。

　　「可是……你不一样。」

　　赛依娜望向他的视线带着难言的炽热。

/ G6 N. M& G2 B9 x  u+ J　　那是终于寻获希望后，抱着美好预想跟期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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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言之，你把我当成下一个可能帮助你的……呃，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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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 Q1 c0 J5 e% z　　赛依娜默默的点头。

/ s5 g$ Q( v* P% `) h$ W　　整个事态就好像串连起来的碎片般在格兰脑海中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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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D6 j' A' L( D　　——被妖星黑帝击败之后，赛依娜的战友被杀，她本身亦受到了魔王军的百
般凌辱，并上演了一次万剑凌迟的『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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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个时候她并没有真的死去，而是被魔王施加多个强大的咀咒之后
投弃在大陆的某处；她的力量不单被封印，还失去了自我意识，在绝大部份的时
间都会无条件服从男性的任何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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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X1 g. A7 _+ q　　——利用咀咒在圆月之夜会衰减的缺憾，赛依娜从黑市的娼寮中逃脱，避过
了被囚禁起来变成牝奴隶的可怕未来，但是却因为孤身行动，失去『命令』她行
6 P0 L# h, q6 C! N, k动的人，因此陷入九死一生的局面，弥留间被摩萨曼拾获并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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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O0 @/ I9 r  `' I　　——然而已被烙下娼奴刻印的她根本没法获得他人的信任，也没能让人察觉
  C( _) n9 {6 M$ m  F* `7 ~* A到身上的异常，更没有逃离废粮仓或改变事态的方法，只能无助地任由摩萨曼利
& G8 z4 h  e0 Z# f3 j5 r5 x用她的身体赚取利益……直到格兰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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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f" u+ N$ \; T7 W& O' G9 z' f) \5 G　　至此，一切都很清楚了。

　　「可，可是……我甚么都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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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a5 \8 o9 L& H% D+ L　　「……你是唯一一个能够察觉到我拥有自我跟感情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没
有将我的侍奉视为『理所当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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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依娜的声音浮露几分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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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细微的变化，令格兰不禁感到眼前少女的纯朴。

7 m# O4 [/ L8 D! P. H　　就算身心受到数之不尽的折磨，她仍然没有放弃对人的信任。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我——」

- Q" K% h$ J, ~* P7 `7 e0 C　　赛依娜的声音比刚刚更加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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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2 Q' `* C% p' b) U% F2 P　　他不禁嚥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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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E/ E* Z" ~3 @　　「——前往积艾斯王国。」

; l0 \# n* g  R2 ?　　瞬间，格兰的脑袋空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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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p0 u/ \4 M' M) [2 ~　　要是他刚刚没有听错的话，这个已经灭亡的王国迹地是魔王军的中枢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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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个女孩，现在却叫他领路前往那个不知道被多少魔物包围的地方。

6 P/ U7 ~0 ?: P　　「那里……有，有魔物对吧？」

  C1 `: I" f: ^+ W　　赛依娜点了点头。

4 l. B$ S* T+ D. B2 z/ q　　——魔物。

/ m$ |( l, [: @. j8 }& U　　对于一直生活在和平环境里的格兰来说，那是难以想像的东西。

　　脑海中除了魔兽世界跟魔物猎人那些非现实的破碎记忆之外，他在这里的生
活只见过鹰嘴虫跟双角兽之类偏向畜牧用的温驯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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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吟游诗人的故事，也只会提到好像山一样巨大的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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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物……那些，好像岩犀那么凶恶的家伙？」

　　「……岩犀是其中一种相对温驯的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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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0 h# \) ?) g　　这句话没能带来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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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世■那些怪兽，■■猎■那些喷火的巨龙，他都没看过实物。

& H" E' v% p; G3 m; ?# U　　但是，格兰仍然知道魔物到底有多危险；他曾经看过冒险者用巨大的木台车
将一只足有五六个壮汉大的岩犀送到餐馆，也看见过驻守在镇里的冒险者们在狩
猎魔物之后浑身是伤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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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 V8 t' \  D% d　　岩犀，还只是连地劫级也不到的普通魔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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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种足以威胁生命的怪物，在她口中却能以温驯形容。

　　「为……为甚么……要去那里……？」

　　「……要将这个咀咒完全清除，我只有讨伐魔王这个选择。而且，放任魔王
/ [! ?5 W% n9 o2 V军继续展开侵略的话，整片大陆便再也不会有和平的地方。」

　　失去了名为勇者的抑止力，魔王军的侵攻步伐越发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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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对世间消息算不上灵通的绿蓓蕾镇，也有行商人交换情报，对于魔物
以及魔王军的屠杀亦是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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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兰被发现的威尔镇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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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会是稍为……不，相当艰辛的旅程吧。」

　　有点犹豫，但是赛依娜仍然老实地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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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1 X' `' p, Q. j2 T) e　　身为侍奉的格兰善于观形察色，自是能够察知到她没说出口的东西。

　　曾经是勇者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更高位的魔物有多强？回答里特地用上『恐
怕』这种暧昧字眼，岂不代表那地方的魔物绝非寻常冒险者能够对应的吗？还是
说，那是连身为勇者的她都没办法断定，踏足魔王军盘据的中心地带到底有多困
$ F( r. m/ B+ i1 x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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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w6 S8 ?2 `! A6 q6 `/ X4 b; o4 [　　格兰的思绪被恐怖跟不安侵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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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对于未知抱有本能性的拒绝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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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4 n( O8 J  V7 `' }6 U　　不管是怎样的人，心里都有一份用以保护自我思考的特殊感觉。

　　焦急、尴尬、紧张、愧疚、不安、恐惧……面对各种让自我价值产生动摇甚
至崩坏的剧烈变化，人们都会选择各种扭曲或是欺瞒的方式去逃避；而源自未知
事物产生，无以名状的异质感觉，人们更会将之予以最直接的否定。

+ k- h$ ~  ]' U　　所以，格兰的嘴无意识地吐出这样的回答。

& \; r) R$ f+ S1 f+ M) z. x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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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X0 Z% G8 {  i- r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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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依娜惊讶的低呼没能阻止格兰反射性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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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入未知的环境，直面死亡的威胁，这并不是一个平凡人能作出的选择。

　　更不用说，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去捨弃至今为止的和平生活，换了是任何
) J2 {1 \9 k  Y% T1 _" B人都没法轻鬆作出选择。

　　「会，会有很多魔物嘛……而且，我只是个侍应……不，不管怎么说，这都
$ z# C& T  m! D应该要让冒险者帮忙不是吗！怎么可能要我这个没用的家伙干啊！」

# @' @* ]% U4 H/ n+ y　　格兰的声音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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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法想像自己要好像那些冒险者一样跟魔物拼命。

　　但是他却先想像到自己的危险。

　　「就算是冒险者也可能被魔物杀死，要我跟你去那种地方……怎，怎么可能
有命活着回来啦！」

　　「不会的，我会保护你——」

4 T7 N5 m: W- h2 R' ?　　「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不是吗！」

7 z7 D* x- O! v  Z  Y　　赛依娜的声音被格兰不经意的一句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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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0 r* |; R  R9 h6 ]: O7 M　　无言，少女低头摸向了背上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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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确没能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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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是——」

　　「不要！我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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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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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的嘴巴攸然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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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y" ~5 [, R　　格兰带着拒绝意识的叫喊形成了对她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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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t9 }; Q9 C% P5 g- g　　赛依娜纵有再多可以用以说服他的言词，亦是有口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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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犯了两个错。

　　第一，她过于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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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心理状态正常的话，她并不会那样突兀地提出要求，而会依照过去身为
3 _/ V- c& T( O2 W冒险者的种种经验去尝试说服对方协力；但是在这半年的煎熬下，过度压抑的焦
虑感在诉说过去时失去控制，让她作出了错误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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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p/ S4 |( C1 I' F　　第二，她根本不熟悉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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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C. P6 r3 E9 G　　只与他有一面之缘，赛依娜自然不清楚他的个性如何，当然没办法选择合适
的措词去说服这个陌生的青年帮助自己；更不用说现在的她压根儿没有能够证明
自己身份的东西，能拿甚么去说服别人？

　　但是，最重要的，是她对于生活在和平的人要掏出多少勇气跟觉悟才能主动
0 w% d1 _$ a. q1 k1 x$ D8 v, O踏出安全圈这一点，完全没有概念。

/ K& O& |* O0 b　　「是，是啊，跟魔物战斗那么危险，我怎么有办法……」

　　自言自语着，格兰无意识地用各种临时掰出来的理由推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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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依娜的表情也换上了焦急。
1 c8 t# p+ ^: G0 h& Q- {" u
' Z- r$ x$ [$ N: R2 K% j$ f　　虽然没料到『命令』会以这个形式产生影响——哪怕在月光下持续时间会比
平常短——但是旅途中的历练让她很快就弄懂了他现在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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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青年，正想要拒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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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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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G& W; G7 [" H　　她不能允许这情况发生。

　　无暇细想，赛依娜只能靠近过去尝试安抚他，然而她挪动身体的瞬间，依月
. w9 J8 J  ?7 w$ v' ~$ _# L光形成的倒影在格兰眼中也跟着扩大。

　　人的眼睛，往往对于光源的变化特别敏锐……甚至过于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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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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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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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依娜的脚步被强制停在半空。

9 q) G% S; q1 H; z) D- b; ]( y　　格兰对她的叫喊变成了另一个『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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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 p( K" X8 f7 d! ?7 Q　　然后，动弹不得的身体就被格兰有点粗暴地推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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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F2 ^' O. R0 d; G; q5 a; C　　待她手足重获自由的时候，木门已经在她眼前重重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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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兰先生！格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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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顾不得声量有可能引来第三者的注目，赛依娜焦急地拍打着被格兰死死
顶住的木门，想要再次进行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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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k: }) \- i3 R　　「请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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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 e) H) N　　「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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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后响起的声音充斥着不安跟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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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C0 B( H$ @. D; `　　短暂的时间里，只有赛依娜楚楚可怜的呼喊，以及木门被拍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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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门后才传出格兰的吶喊。

- r& ~% Y  t/ b　　「我，我不要搞甚么领路！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那种稍有不慎，就会被魔
( E) y- E# s: G' d3 r& _物杀死的普通人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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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4 x7 ~4 h2 s　　「…………！」

" E- s6 D/ H' X" n  n4 x( n9 b　　歇斯底里的沙哑叫喊让赛依娜恍然。

) ~2 E) F  v& k- D7 Y0 `　　方才未能理解格兰眼中浮现的恐惧缘由，她现在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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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冒险者，格兰不是。

3 ]6 _9 z. h. M1 u5 ^　　狩猎也好，迎击也好，终日跟魔物交战的冒险者早已习惯了如何直面心里的
恐怖跟不安，令赛依娜很自然地忽略了她跟他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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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颤抖不停，一方默然静立，青年跟少女间蔓延开来的是沉默。

　　格兰不是勇者，而是普通的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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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白了自己刚刚的要求对格兰来说到底多么残酷。

　　她没有强求对方帮助自己的权利。

　　或者，她根本不该要求该要保护的对象去协助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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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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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2 k0 E% j. F2 b　　说着，少女转过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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