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保护着妳】 第十六章 东隅？桑榆？（下）

mylostlove

第十六章  东隅，桑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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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 Z2 T6 }9 U$ R4 F周五，我终于踏入了海云公司的大门。在林若溪的教导后，我已经知道这次出差
* C+ [! r  c6 K" t$ M  U/ G! J( V其实就是给工作劳累许久的部分员工放个小长假，所以在见识到审计员五分钟结
束壹本几十页的文件后，彻底打消了学点东西的想法，回到海云副总办公室，继
续和高层们喝喝茶聊聊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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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齐顾问比我想象的回来还要早。来，刘总的功夫茶刚刚泡好。」沖我说
话的中年男子是恒林集团的审计部经理，是这次审计小组原定的带队组长曹贺云。
以前我身为科技部的小员工时曾和这位高层打过壹次交道，严肃苛刻，不茍言笑，
+ t6 f# u# u; M! I0 e0 ?# k而如今我身位变了，也看到了这个“黑脸包公”的另壹幅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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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总啊曹总，我算是见识到了妳们审计部员工们的高效了。等回到公司，我非
得向Celine建议下号召其他部门同事多向妳们学习学习。哈哈。」我端起精致的
& r8 d8 Y6 _2 F) n, H$ Y( H" |9 q陶瓷茶杯，小小的品了壹口，沖曹贺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其实自打我成为
! W& T, U) T' ]7 L5 K6 |4 X* _9 {顾问后，秦婉如就不止壹次对我灌输着如何做高管的注意事项，以前我只顾着跟
% b1 |# ~! a* w  h2 O7 _# z( t8 s在林若溪屁股后面玩游戏，把这些都抛之脑后。现在下决心要成长成为合格的商
8 ^4 N4 y7 J/ B" ^8 L* b, ~场精英给林若溪更多的帮助，不得不重头学习下人际交往的技巧。

; U( x$ d; l( n% O+ Q「别别别，齐顾问高抬贵手，老曹我还指望您多和“铁娘子“吹吹枕边风，多说
: A; H; D* M0 t些我的好话呢！」曹贺云故作苦笑，沖我做了个抱拳状，还开起了我的和秦婉如
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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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d- o3 P& s) }  i「啊！齐顾问这是和秦总？」海云的副总接话了，被曹贺云言语中透露的信息震
惊的茶水都倒到茶几上了。

9 O/ J! @( g3 _! d7 s) f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曹贺云抢先把话茬接了过去，「刘总还不知道吧，齐顾问可
) [4 X' u$ v/ }, F+ K3 x是秦总的男朋友啊。」毕竟是在外地，他也不避讳说这些八卦。

2 Z& U. \- G# f8 @4 n是的。自打我成为顾问后，在公司其他人眼裏我是秦婉如的人，尤其在某壹次秦
婉如挑起我的下巴调戏我被人事部的壹位女员工看到后，也更加坐实了我这个壹
夜之间连升十级的小白脸身份。至于我是公司大老板“女阎王“的男友，公司内
根本没人敢想到这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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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1 e/ {2 `% ~* M$ @1 r「哎哟哎哟，那可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也就齐顾问这麽年少有为的青年才
俊，才能配得上秦总这种女强人。来来来，老刘我以茶代酒，提前敬二位百年好
# o" w: T8 K6 J, v. Z合！」海云副总是个油腻的中年胖子，脸上肥肉比胖子的脸还要多。他知道我小
/ p8 V) `9 t  V* O' \- e- W# h白脸的身份后不仅没有流露出半份鄙夷的神态，反而比之前更重视我了，那肥脸
- c, r' Z$ v+ k挤出的笑容更加殷勤，看来在这些小公司眼裏，恒林大事小事壹把抓的秦婉如才
3 @  {6 v& m5 I) [1 r是真正的掌权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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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澄清这个误会，也端起茶杯壹饮而尽。我不管怎麽澄清他们肯定都不会信
/ s* X9 u" z' X4 W4 G* [) G的，要是没有关系，我壹个毕业两年的小硕士能成为和集团总监壹个级别的高级
顾问？别说什麽名校毕业，曹贺云可还是清华的本硕博，毕业后就在摩根大通工
$ c# k( a( D& ~* x作，跳槽到恒林五年不也才是个部门经理吗。至于声明我是林若溪的男友？算了
吧，我现在都不敢肯定那天夜裏语音时我有没有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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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3 B' l6 e  G1 ]审计小组在会议室装模作样的看着假账，我和曹贺云也就壹直在刘总办公室和他
天南海北的聊天。幸好曹贺云和刘胖子都很在意我的“身份“，很多时候刻意应
和我的话头，否则我真的连这个级别的閑聊都插不进去。看来秦婉如说的没错
，我距离商场精英，确实差很长壹段路要走。从经济到政治到文化到音乐到嫩模
' J! \; L3 D0 S9 O# F5 \天马行空的聊了壹整天，连午饭都是在公司内部解决的，审计小组终于完成了样
# d; c. o. r; A子工作。只是让我疑惑的是，曹贺云接了个信息后壹改之前的轻松惬意，满脸认
6 b0 y2 P7 R! m/ y真的出去了壹趟，许久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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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经理，什麽事还劳烦您亲自过去看看啊？」曹贺云刚走刘胖子就如同热锅上
的蚂蚁转来转去，要不是我用閑扯死死的拉住他，他可能就跟着曹贺云壹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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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0 l) `1 a4 l, h  l* @「没事。手下有个新人，遇到点什麽问题都大惊小怪的！不过老刘，妳们公司的
会计，也该更新换代了。」曹贺云回来后神色轻松了不少，但仍是意味深长的看
  U( G& o) q& R  W了刘胖子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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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换了换了，就是换了两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才有可能出问题。让
曹老弟费心了，要不晚上我把她们俩也叫着，让她们好好跟曹老弟这个审计高手
' ^, U! q& t7 z" ^" q) F学点东西！」曹贺云的话差点把刘胖子冷汗都吓出来了，他不顾我还在旁，直接
安排了两个女“大学生“晚上向曹贺云检讨学习。然后才拉着我们赶赴这次审计
/ F( L! D* \4 w4 e# D% x& d之行的最后壹宴。

% W0 f) [5 E0 B" Z: ^在开往壹个度假村的车上，我看连开车的都是自己集团的员工时，我便开口问了
曹贺云，「曹经理，账本有什麽问题吗？这次不是。。。？」我还是没好意思把
这次出差的真正用意说出来。

* u# k. N, M0 s! t$ }「是有壹些问题，还挺严重的。」曹贺云上车后也严肃起来，不过见我开口询问
也没隐瞒着我，「而且，问题大到可能今晚海云老板要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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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9 Y* g* n( ~; G; ?「啊？」我有些疑惑了，他们不是以五分钟壹本的速度装模作样的看假账吗？怎
: z6 m# X8 }/ ~2 ^麽假账还会有问题。更何况，按林若溪说的，今晚海云老板出面宴请我们不该是
) _* C/ v! U3 g& |- R* s惯例吗。

) j; t$ g7 l3 X% `「嘿，齐顾问，没事的。我已经汇报集团了。」曹贺云看我壹脸蒙圈的样子，轻
5 f$ g5 i# W1 w; P, |- v/ G8 R1 Z笑了两声，耐心的给我讲了这裏面的门道，「我们都知道这种审计看到的东西是
" ^0 v4 U3 I6 O假的，什麽账本的，应批啊，都是假的。但是我们出发前就估算了壹个数值範围
4 T. Z" ?! t# v3 y) I" g的。按照林总的习惯，在数值範围之间的，都不用去管。可海云这个刘胖子，越
来越狗胆包天，上次联手集团内部派驻的董事代表亏空了几千万不说，这次直接
连假账都不做，拿真账出来应付我们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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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真账？」我更疑惑了，妳们都不是默认这是假的了吗，怎麽又变成真的了。
还没等曹贺云出口，开车的审计部小伙子回答了我。「是这样的，齐总。其实在
审计这行业来说，造假是很难的。不是说改几个数字就叫造假了，很多时候造假
比记真更考验会计水平。至于真假，我们其实壹下就能看出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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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g7 D; e6 `' q! B卧槽，又学到了。商科的东西这麽复杂吗？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感谢开车的小伙子
9 }/ f1 Z# L9 h( U, ^: v给我解惑，曹贺云不满的干咳了两声，我从后视镜裏看到小伙子脸色瞬间变白了。
这原来就是领导的威严吗？我好像又明白了些什麽，也学着曹贺云的样子靠在靠
背上闭目养神了。

8 w' I% X0 w* B( F* B车子停在了壹个海边的豪华别墅外，我和曹贺云刚下车，刘胖子就迎了过来把我
们俩带了进去。我刚好转头壹看送我们来的车已经转头离去，又给曹贺云递过来
壹个不解的眼神。

「如果不是这次账本出问题，海云老板可能只会单独宴请妳，连我都没资格入他
$ _( ~" ]$ m+ \& f' p  v! |1 B! u+ n3 q的席。海南海东青的家，哪是那麽好近的。」曹贺云读懂了我的意思，还自嘲的
! S$ h' u" F- S$ ]1 S* c! M摇头笑了笑，主动落后我半个身位，跟着刘胖子走进了这豪华大气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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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这是我进了这栋海景豪墅后第壹印象。别墅的主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暴发
2 d1 S% J! _0 @- j户壹样，把房子装修的跟娱乐场所壹样金碧辉煌。都2016年了，还有这种暴发
户？我被刘胖子领到壹个有篮球场壹半大的餐厅裏，入座后看了看眼前的餐桌
，不是金的就是银的，不由抽搐了嘴角。

「哈哈，这就是齐小年顾问吧。嗯，文文静静的，挺有精神，不错，配得上秦婉
如那小狐貍精。」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和曹贺云刚坐下听到这粗旷的声音就
又立刻站了起来。想必这龙行虎步走来的魁梧男子就是海云大老板了，只是，这
个海南人说话怎麽壹股东北大碴子味。

4 p" m) w/ w, p2 H3 D* X; g7 A- y海云大老板看起来五十出头的样子，方方正正的国字脸，至少壹米九的魁梧身材
% _* G' a) z8 k6 j# V8 s8 @0 N坐下来都很有威慑力。他也不和我与曹贺云握手，直接在主位坐下，沖我们压压
: y6 T' G: _, I, {( l手，示意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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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情我听老刘说了。是他做的不对。小徐，过来。」海老板也不和我们
% J/ E, a7 C/ t0 @  Q寒暄，见我们都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进入了主题，把我和曹贺云打的措不及防。
他口中叫小徐也是公司的壹个副总，之前和刘胖子壹起接待我们，是个熟透了的
中年美妇，之前我甚至都偷听到审计小组裏年轻的男同事们在争论她的胸有F还
是G。徐副总拿起壹瓶飞天茅台款款走到海老板身前，壹连倒满三个二两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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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0 q0 ~: @5 l这是干什麽？我和曹贺云正看的云裏雾裏的时候，海老板直接端起壹个酒杯壹饮
而尽，二两酒下肚面不改色，旋即又接着端起下壹杯干了下去，连着干了六两酒
，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他喝完大手壹挥，「好了。账本的事算我们海云的不
对，我自罚三杯以示歉意，这壹页就揭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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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 n- a- Q. }0 h& ]" j什麽？还有这麽无赖的老总？我差点被海云大老板的无耻气乐了。账本明显上有
1 M9 k! D" _, x- K6 U; g很大的问题，至少几千万的出入，他干着三杯白酒自罚就平了？凭什麽呢！这可
7 [; \4 y- P5 m0 E是林若溪的财富！我正要气不住站起来争论时，曹贺云死死的拽住了我的衣袖
，拼命的沖我递眼色，意思这是人家的地盘，让我别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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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哟，老刘我该死。壹时疏忽造成这麽大误会，还劳的海总亲自替我道歉。我
自罚，我自罚。」刘胖子看着大老板自罚三杯，自己也有模有样的倒了三杯白酒
，咕隆咕隆的咽了下去，即使没有他老板那麽云淡风轻，壹口气干六两对他来说
也被多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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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L4 V6 f+ Z: J「贵公司的人还真都是海量呢！」即使我知道了曹贺云已经汇报了集团，这件事
会有人处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出言刺了壹句。这群酒囊饭袋，做生意上亿的纰
" @& K- @8 p6 {7 ?1 x漏都只是喝个酒就能弥补的吗？

2 @5 K7 r2 q4 t  N「哪有哪有。老刘我就是个泥腿子，没啥本事，就能喝这壹个优点。让齐顾问和
曹经理见笑了。」明明听出了我话中的讽刺意味，刘胖子仍然腆着脸自嘲赔笑。
, B3 x& P' R# Q, ]7 i- ]+ }他和海云其他几位高管积极活跃氛围，壹边不断吹捧海云大老板和我们恒林，壹
边插科打诨的笑话段子不绝，彻底把酒桌的氛围给点燃了。

閑聊没多久，精致的菜肴就如同流水壹般上桌了。尽管我是个理工直男，我也知
道这种酒席上动筷子前是要听主人发言的。海云老板也没废话，反而直接端起壹
6 m7 o! Q  Y' _9 C8 T- m! T/ t. A% z1 @杯满满的白酒，站起来举在半空，「敬恒林与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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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k+ F1 v) k0 T1 Q「敬恒林与海云！」随着整齐的呼唤声，所有人都干了自己杯中的酒，我也喝了
满满壹杯茶，然后壹起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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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 W8 I! q  f, [「嗯？」海云老板喝完后还站着，看着我的杯子十分不满的哼了壹声，「哪个没
眼力的东西，没给小齐倒酒。明天就给我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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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1 x0 f& h& ~2 ~# Q7 {「老板对不起。齐总，齐总他不喝酒！」末座上壹个花信少妇仓皇的站起，她是
海云的公关部经理。这几天的宴席都有她陪着，她很清楚我是坚决滴酒不沾的，
: `- {: j+ i3 |* E/ @于是刚刚倒酒时便给我倒了壹杯绿茶。

「海总，不好意思。是我示意李经理的，我酒精过敏，只好以茶代酒。还请见谅。」
/ C5 W1 g9 }, Z' V' W6 v$ w' K我看少妇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心中不忍，直接站起来沖这个更像黑社会龙头的
: m2 t$ J/ Y$ E  R! D1 @海云老板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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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东西！哪有不喝酒的男人，就是妳们这群废物没有陪到位！」海云老板
2 \/ d7 \* J1 d5 b- J鹰视狼顾了壹圈，像是在呵斥自己的家的员工，但是那“没用“”废物“的字眼
若有所指的对向了我。他又给自己满上壹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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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g) w8 T. ~' B+ D4 f# ^「来！小齐！大小伙子哪有什麽酒精过敏。这群废物不够格跟妳喝，我来陪妳！」
+ [4 v( \) W9 F3 x1 U! M* X9 C他说完没等我反应直接壹饮而尽，然后把空酒杯口对向我。

1 [3 {; m* S" x# k1 w「不是，海总。贵公司接待非常到位，不喝酒是我自己坚持的。我真的酒精过敏
3 L) _0 {( ]" S0 Y1 K% }3 w6 G+ k，没有喝过酒。小子也很尊敬您，以茶代酒以示敬意，望您海涵。」我慌忙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