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15-16）

MRnobody

　　　　　　　　　　　　　　　　　盲

作者：MRnobody
2014/08/27首发、独发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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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5 S/ W" s/ u3 R: k0 d  W" B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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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r. r: E9 a　　用尽全身的力气，忍受着后庭传来的剧痛，我手脚并用着挪进浴室，打开喷
4 P, y% T$ c) O+ D/ a# r" L8 Y9 R0 n& A头，任凭热水沖刷着疲惫不堪的躯体，脑袋昏昏沉沉，是还没完全醒的酒意，我
+ j" y+ B- z, f6 m坐在地板上靠着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撞门的声音将我吵醒了，这一片出租屋用的都是廉价的防盗
门，我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门已经被撞开，一个身影循着水声冲到浴室门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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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张明……他看起来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左眼高高肿起，还往下淌着血，
衣服撕扯得破烂不堪，沾满泥土，左臂软软的下垂着。大概我此刻的模样恐怕也
好不到哪里去，他怔怔地看着我，忽然「扑通」跪了下来，痛哭失声。

　　我挣扎着爬起来，扶他起身走出浴室，床上一片狼藉，没法坐人，我们相互
0 v+ m# ^2 V( q搀扶着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我想说什么，但又无话可说，屋里只有他的哭声
8 u3 q* V8 g/ n和不断重複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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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i% h0 j" Z, S( T　　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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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 H* H+ O3 R& Z- i/ y3 \　　窗外的天空已经濛濛亮，张明的哭声也逐渐停了下来。

　　「我送你去医院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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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我当作默许，找了乾净的衣服穿上，带他出门。打车去了一家公
立医院，张明被送进急诊室。

" F) t, }3 G8 }) Y4 C　　我给王校长打电话推说身体不舒服，请了半天假，她以为我不满她安排相亲
的事，不住地道歉，我无力解释，敷衍几句挂了电话。在走廊的长椅上又瞇了一
会，我被护士叫醒去医生办公室。

　　左臂没事，打一段时间石膏就好，但左眼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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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生办公室痛哭一场，平复好心情，又在门口踟蹰半天，我才有勇气推开
# r" k+ g2 D# ^' m, I% {+ ]病房的门。张明已经醒来，浑身都是绷带，左眼被纱布遮着，看见我进来他想要
起身，被我呵斥住。

　　坐在床边，又是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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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年，你是否一直在保护我？」我不知是否该问，但忍不住不问。

　　他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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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R9 o; b: }# X5 \　　「昨晚是怎么回事？」我再问。

* {+ j5 Y( a8 [1 d　　「我悄悄跟在你后面，一个小混混走过来撞到我，然后向我挑衅。我急着追
蹤你，向他道歉，没想到又来了几个人将我拖走。我开始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后来他们说只要我乖乖地待几个小时便不会动我，我才想到一定是姓周的他们搞
的鬼。这几年他们数次想骚扰你都被我阻止了，想来最终还是不会甘心。后来我
与那几个混混打起来，被人用铁棍敲在脸上晕了过去，等醒来后就立刻赶去你那
, q/ ~; @, Y) ~' p  C( g! @里。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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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0 x" a' \5 B　　现实真是讽刺，如果昨天我听到那阵吵闹时愿意回头看一眼，这一切便不会
发生。没想到最终又是我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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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宁愿偷偷保护我，也不和我在一起？」事情既已发生，便无可挽回，
4 W2 N8 k  p7 v, E1 S我现在在意的，就只有这个答案。

" {  K) [6 g& r" l　　「我没法回答你……」张明低下了头：「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原因，但现在
我真的无法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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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n/ e5 U- `" W　　「那现在，你是否可以和我在一起了？」
* U4 [( _4 M* z) L" q! s
+ A% N' y# w) _# `. z　　「对不起……」

　　我再无话好说，叮嘱他好好休息，然后离开医院去做一些急需处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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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0 M9 h3 b3 o5 X& }% y4 q　　忙碌了一个早晨，中午给张明送过饭，短暂地聊了几句，我又急匆匆地赶往
孤儿院，今天下午我有一节音乐课要带。跟王校长请假比较简单，但我与李老师
( R( l% J1 Q; U* d' e不是很熟悉，还是儘量避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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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对乐理什么的都不怎么懂，说是代课，也只是教小朋友们唱歌而已。
因为学校有在授英文课，李老师曾示意我多教一些英文歌曲，比较有利于孩子们
' x& i, }4 r  M( |7 I% N& r学习。今天我準备教的一首经典英文歌曲《Ａｎｇｅｌ》，其实原本不是打算教
8 U7 L! b- U+ F* k这一首，但今天我特别想唱这首歌。

- S& L) w6 {& D7 [7 _+ E. W; N　　Spend all your time waiting for the second chance
　　（用所有时间去等待再来一次的机会）

9 A/ n  }+ u" E9 {% J, m' q7 x　　For a break that would make it OK
　　（那个转捩点让一切完美）

　　There's always some reasons to feel not good enough
　　（总有一些事情让人遗憾）

. y' G- h. y+ s2 K　　And it's hard at the end of the day
) k9 `8 L* L/ W$ S　　（失落着结束每一天）

　　I need some distraction or a beautiful release
3 H$ S2 R& ~4 @8 G' ^" R　　（我需要看往别处，或是完成自我的解脱）

( z( s# c: o1 B3 ~　　Memories seep from my veins
  A( ~5 \& Z- [9 e/ e　　（记忆却从我每一根血管渗出）

' W5 L. a5 p& \7 i" H( x4 T0 s　　Let me be empty and weightless
7 J: U! n3 T1 f, n2 x9 v7 j$ c　　（多希望能够掏空自己，再无牵挂）

3 R2 l0 q$ {0 A. i　　And maybe I'll find some peace tonight
5 n* n$ c& t* y% b; ~5 ~" {- _　　（唯愿今夜，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