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一）

ajiao

　　　　　　　　　　　　　　　　漩　涡

2 w2 k4 ?$ {; L* v作者：ajiao（阿脚）
. a+ n2 O2 }7 h, B2 G3 o2013/07/01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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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F- M$ N; X　　　　　　　　　　　　　　　　第一章
3 Y, _1 v" Z) N# {( r3 v  ~
! k) c8 T. {2 c　　明媚的阳光洒在青翠的山林间，幽静的空间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若
是在半年前，张慧兰必定会被眼前的景色吸引而驻足不前，然而此时此刻，望着
! a8 I  l: h+ P( [+ [无尽绵延的山路、延绵的山峰，只让她越来越不安，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只
能皱着眉头慢慢前行。

* J2 J! ?6 K. F3 F: A　　张慧兰是主动到定远县马场乡支教的女教师，怀着满腔的热情主动到这边远
$ X% z) @5 `% H, M山村，希望能通过知识帮助淳朴的孩子们改变这不公的命运。然而现实却泼了一
头冷水，让她失望的不是家人的不解和当地领导的腐败粗俗——她虽然理想主义
却并不傻，可是当第一次站在简陋的讲台上，发现凝视着自己的并非期待中清澈
的眼神，她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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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4 m; h( }2 i　　只有一双眼睛给了她最后的稻草。她很腼腆，很长时间都躲闪着不敢与自己
对视，然而几次偶然的眼神碰撞就发现了她眼神中的急切。很快自己就理解了那
2 ~; F/ m) J) |# G0 f9 u8 E7 I种急切，像自己这样名牌大学毕业、任职与省城重点中学的教师，从来也没有来
过这穷乡僻壤，像自己这样的人，随时会离开。若不是因为这双眼睛，自己恐怕
/ A5 t% l& b; C坚持不到现在。所以当她发现这眼神时，就马上理解了那种急切。

* o, B( |- }4 s9 s　　也是因为杜晓悦，也就是那双眼睛的主人，自己才会陷入眼前的困境。

　　那是上週五，孟老师在电话中告知滨江市第五届中学生文艺大赛将由滨江二
中举办，校委会决定抓住这次机会吸引生源，获奖学生若报考滨江二中将获得不
菲的奖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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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个消息，张老师心中立即想到了杜晓悦，这恐怕是将她救出这贫困山
2 Q, B! ]: o" G5 w" r区唯一的机会了。将这消息告诉晓悦时，兴奋的她脸都上都泛起红光。看着这张
. q0 [& }' b+ J: R( {" [/ P青春美丽的脸庞，自己都恨不得捧起来吻上一口。然而这光彩很快暗淡下去，只
) {5 x1 S3 [) ^4 O; Q  ^8 y. ^4 z说家里不会同意就匆匆告辞，之后几天无论自己怎么追问都没有结果。怀着满腔
的疑问，利用这个週末，张老师决定去杜晓悦家说服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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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 F5 h) T- H　　虽说通了公路，但并没有公车通往杜晓悦家所在的李村，本地山民走路都需
8 J: g2 [) e5 D, J1 F要花上三个小时，所以为了能当天能往返，张老师７点就出发了。开始还性緻勃
勃，很快就发现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两小时后就已经疲惫不堪，更不幸的是，在
0 W% M6 P* z6 ]3 ?) l7 }  Q这所谓的公路上踩到一块鬆动的石块，左脚崴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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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w- z  h  ?7 s- `  p　　无法走动之下，张老师只好坐到路边，斜靠在路边的斜坡上，捏着崴伤的左
7 s* C6 K2 t: b% h8 B8 e脚。时值初夏，张老师上身一件宽鬆的白色收腰Ｔ恤，胸前银丝鏽的花纹更显腰
1 R2 [% N" N' ~! y- I身，领口虽然不低，丰满的双峰间迷人的乳沟仍然若隐若现；下身一件牛仔裤，
) s& o9 ~0 \* V* U# y4 P& I更显双腿的修长。身体前屈，露出紧緻的臀线，衣服上拉，露出腰间光滑洁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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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T9 g# L1 M6 [8 B　　时近中午，耳边传来马达的声音，转过山头，驶来一辆摩托车，车上坐着两
个青年男子。在这深山看见这么一个美女，车自然停了下来。张老师挣扎着站起
, E0 F1 K$ [) V$ N" R! {来，朝年轻人慢慢走去，边走边说：「两位大哥，能帮忙带我一段吗？」骑车的
人看着眼前的美女，眼睛都不够看了，一会儿盯着她胸前的鼓起，一会儿看着纤
腰，一会儿盯着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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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7 r( X- x+ Q  a6 z　　发现他无礼地上下打量，张老师停下了脚步，不自然地拉了拉衣襟。在这荒
山之中，忽然感到一丝恐惧。「我是乡中学的老师，就去前面的李村。」教师身
份或许能让他们有所收敛吧，毕竟老师多少还是受人尊敬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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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 V9 T9 s' X　　果然，年轻人显得很意外，眼神也回到她脸上。张老师的脸也极有杀伤力，
精緻的五官，左嘴角一个浅浅的酒窝，一说话就充满笑意。因为酒窝的存在，脸
部有一些不太对称，可正是如此，她的笑更有一丝神秘。平时见到的都是村姑泼
妇，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乾净美丽的女人，刚才只注意到身材，注目之下更是被这
浅浅的笑迷住忘了搭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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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可是我们不去李村，我们去赵村。」车后的男子跳下车来答道。这一
位面相不善、身上充满了痞子气。张老师略微退了一步，忙说：「那你们忙吧，
  U6 W* y, [  `# u# c, G5 |* d不麻烦你们了。」

　　这细微的一步没有逃过这痞子的眼睛，微微一笑，心中知道眼前这美女害怕
5 L! A0 `0 p6 _( l3 G了，遂迈步向前，从兜里掏出一本皱皱的东西随便一晃，说：「我们是乡警察局
的，我姓李，他姓马。」张老师听了鬆了一口气。虽然这里的警察痞气很重，不
! Q+ b$ v- }8 e* O1 y/ s/ O* ]5 ]过毕竟不会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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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p! I8 @: D) F. R6 Q　　「你真的是教师吗？怎么没见过你，该不会是记者吧？」李问。张老师当然
知道这里对记者的防备，慌忙解释着。看着张老师的慌乱，李心中一阵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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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老师，怎么不懂规矩呢？」看着张老师迷惑的眼神，老李继续道：
, g( T7 Y  h/ t& |3 k「你刚才站在路中间拦车了吧？」

　　「我看见你们停下来了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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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u. S$ @5 f( n　　「不对吧，你不拦我们怎么会停？小马，你说你刚才为什么停？」

; |3 x+ k' W* ^4 D' i　　小马当然也听出老李是要故意为难了，于是配合道：「刚才太危险了，要不
是我技术好就出车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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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听着他们颠倒黑白，张老师都要气哭了。

) s, x. [& f" r$ P  j　　「不要以为违反交规无所谓，严重的算犯罪，要坐牢的，治安拘留都算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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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2 a7 _# T. n　　听到治安拘留，张老师真的害怕了，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如果被关到什
. X: P2 i  |- c么不知名的地方，比坐牢都可怕。不能得罪他们，张老师忍住委屈：「对不起，
2 g% {* v1 B. h% A) q! e我……我下次注意。」

- H4 p: y" B4 g5 l- s2 e/ v+ o7 I6 `　　「道歉要有用，那要我们警察做什么？」

　　「一定要罚。」小马配合道。

　　「嗯，这次就轻罚，罚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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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师咬着嘴唇，忍气道：「你们开个罚单，我认罚。」

% w2 Q3 O) r3 c: R8 Q; f& M　　「他妈的，老子的话就是罚单，你别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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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里人别瞧不起我们乡下警察。」小马继续煽风点火。

; G6 N: v# L, d5 b% v9 W3 q& x　　「不是，不是。好，我认罚。」

　　「认罚就好。罚款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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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x9 C% ]( Z: P0 ?; @3 l　　分明就是活抢呀，这帮流氓。虽然这么想，也不敢反驳，只好说：「我身上
没有那么多钱，回去给你们送去。」

7 W9 E! `; I% e* U. ?1 o% @　　「没听说过罚款还能拖欠的。跟我们走一趟吧，什么时候送钱来什么时候放
! t2 @9 K) l* [# M1 }0 ^) d4 r人。」老马坏笑着说：「我们可不负责通知家属。」

, q/ f/ [- T/ E- f　　「那可不妙，那岂不是要住上十天半个月的才能找上门来？」

　　「没什么不妙的，还能免费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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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费？天下哪有这美事，一样要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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