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激情（二十三）

老柳

　　　　　　　　　　　　　　　平凡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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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1 i! j, |! s( x, w" b& P作者：老柳
+ [, G$ f: r# f% W: S2013/02/28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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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E7 P) j; t0 Y$ i　　冬天的公园，游人很少，李长江和父亲边走边聊。

0 s0 _! E/ M# t. f9 y　　父亲叹息一声说：「长江，我知道你想问我的是你妈和老王的事，唉！二十
多年了，又像昨天发生的一样。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妈，老王快不行了吗？为
什么主动提议把他接过来吗？我今天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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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我知道他们的事时，真的想杀了他们，在我们那个年代，这种事是不
( r( \- h' w; |1 a3 Y可原谅的，是不忍心你呀！我逃避过、沉沦过，觉得生活对我毫无意义。看到你
& |& i0 H6 {2 I1 Y& s1 D3 j7 t妈垂死挣扎的瞬间，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死，她是我妻子，
+ `- v9 u! J: x是你的妈妈。就这么简单。

, T# O; \7 q; S: c, f; O& c5 N　　后来，他半夜给我擦车，我发现后，找到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的回答
也很简单，不知道怎么弥补自己的错误，不知道能为我做什么，只有为我做点什
么，才会安心。我问他，爱你妈妈吗？如果爱，我成全他们。他说爱，但更多的
9 N5 U  P+ b1 E, G" L是依靠。一个人很孤单，你妈就是他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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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如果放弃了你妈妈，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死，并发誓绝不会再打扰我们
的生活。就这样，我也没再追究下去。他是恪守诺言，没再见你妈妈一面，也没
再娶妻。我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淡忘了，其实都是自欺欺人。

　　后来我发现你妈妈经常一个人发楞，她嘴上不说，但我能感觉到你妈心里还
; g! Q4 w" a' K是有他，尤其你结婚搬出来后，你妈更是经常叹息。长江，你应该明白，作为男
* b" b) N1 G' E" ~2 m4 {人，自己妻子心里装着别人的感受。这感受积压在我心里二十多年，以为到死也
2 _3 l) V5 l; x% f/ G9 l就这样了，没想到，最近一次我去体检，发现了他，当时他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
8 b2 a8 A) I" u( `, C, P! I廊里，拿着诊断书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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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看见他是什么感觉吗？那就是老了，真的老了，当年那个年轻英俊
  r  h* _- L+ X5 {; y; F+ z; h$ d的大学生不见了，只有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孤独的坐在那，茫然无助。我走过
去和他打招呼，他看到我后，老泪纵横，那一刻，过去的怨恨都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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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 @& x4 \) A9 |　　后来知道他得肝癌已经晚期了，唉！本来不想告诉你妈妈，想来想去，我觉
3 W/ |; v. }$ m得这些年来，一个无形的担子压得我和你妈都喘不过气来，我们这么大岁数了，
& Z/ r  B. z! T7 U! t; x2 d应该放下了，应该轻鬆的渡过余生了，何必呢，何必活得这么累呢？

9 B8 S$ l; }' U; X, O　　如果说对他的惩罚，我想这二十多年的孤独寂寞、痛苦的煎熬，够了。岁月
. Z( x- Z8 Y( b' C- o$ m" L1 f. O无情人有情啊！所以告诉了你妈妈，在你妈妈的哭声里，我读懂了，读懂了爱和
恨，情和意。我也被感动和感染了，所以觉得把他接过来，让他平静地、不再孤
9 F' Q* q+ x/ J1 a, A( {6 x, ^独地走完人生最后的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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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2 ]8 ^1 V8 f4 C1 {: z! V3 |　　听完父亲的述说，李长江被感动了，激动的说：「爸，你太伟大了，在你面
前，我感觉自己很渺小，你的爱是那么宽广，我替妈妈谢谢你，是你让妈妈没有
) S: c6 }! J' z1 q遗憾。」

　　父亲慈祥的看着儿子说：「长江，我知道你和柳絮还有王军的事，爸不作评
0 J. S" u  u) J+ q% r判，只是告诉你，柳絮、王军还有你们的事业，就像担子，哪头都很重，你能放
下哪头？还是都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