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曾纯洁过》I．上

chung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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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我们都曾纯洁过》

作者　二十一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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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 ^2 T' Z3 }% s& Z6 _3 W1 A& W2 T「绿帽真的戴得你这么舒服吗？」男人半带讽刺地说。

「别废话了……带来了没。」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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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 R+ k1 ~「嗯……听到了吗……」

钢琴键被敲响，声音由小致大，在被称为拘留所的房间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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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U; L+ L. @/ w原本只有高低之分却无蕴含其他意义的单独音节，在一个紧接一个地串连起来之后，交织出令人动容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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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人生中，本来一件件没有太大意义的碎事，却在不知不觉间联奏出，既令人再三回味，同时又耿耿于怀的生命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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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 S: K1 S「可是，我不明白，明天就要上法庭了，她的证供对你很不利啊……你不紧张那些，却这么在意这些音乐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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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早就知道检察机关很乐意把她口中的罪名转放在我身上，只要是由她口中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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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知道归知道，当亲耳听到某些本来只有我和她才知道的事，却由第三者口中宣告罪责落在我身上时──

" H9 O$ u4 h. p/ m那种被最亲出卖的感觉，不好受。

. f/ i: K7 _" Z2 \  F% v0 j; h( ~2 |　　　　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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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不好受的是，曾经雄霸一方的我，竟然控制不住，眼眶湿润起来，可笑。

「因为，这是我与那个贱货，一切的开始……」

我曾说过要她千刀万剐，但为什么每当嘴里咒骂她的时候，心里却是如此刺痛？莫非我还爱着她？

4 s! o' I$ i) [. U「我明白了……对！疯了，的确是疯了！」我已不顾得旁人是否得听明白，反正如果可以，就让我一疯到底吧：「但疯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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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 D& k& Y「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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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2 A6 f7 [# S我嘲讽自己地补充：「是我疯了！」

我鄙视世人地补充：「是这个世界都疯了！」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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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 f( j) w3 D「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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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x4 m$ l+ L0 Z连我自己都分不出是哭是笑的腔调，在诺大的拘留所内，虚空地回蕩着；而余音，紧随琴弦合奏，仿佛把我灵魂带回三十五年前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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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 f: W+ p' K$ g改变一切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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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7 X; q# B  u& B9 n　　　　【　I．上】
) @, [  u# k+ k7 K: V+ \　　　　一切的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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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 T. J8 N  c在那场很可能被后世称为人类浩劫、人伦尽丧、或文明崩坏的时期之后的第六个年头，当时已经是个五岁孩子的爸，为夫六年，三十有三的我，与她，有了命运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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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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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h" _! q1 A  Y9 F　　　　思絮如花；往事如昨。

1 |  R- l( [# G4 m% p. ]& d社会经历了十年──上至政党派别与派别，下至社区邻舍兄弟父母之间的撕裂及斗争后，各地各市，不管工商士农那一个範畴也元气大伤，百废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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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为政局动荡而长期无法理行职责的教育部门，也在政府正式宣布结束持续十年的政治斗争后的第二年，重新招收首都大学新一届的学生。我成为了学业停滞十年之后可以重新进入大学门槛的幸运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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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6 s* \7 I但不幸落选者，同等十多年前已在学业生岸划上句号之众，却也数以百万千。

重新踏进大学的那一天，已经是我第一任婚姻的两年后，儿子满一岁，自己也已步入人生第二十九个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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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 D' `5 z: S  d　　　　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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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患失。

6 v3 ?/ r  H+ H我选了从小就很讨厌，却不知什么时候产生了兴趣的世界历史修习。或许是因为，人生在经历了一些磨难后，内心不知不觉产生了『人类为什么总是在一个又一个的灾难之中循环』的疑问，渴求从历史的夹缝中窥探出一些端倪吧。

; o! E. @9 d" I往后一年，身为政府要员的父亲，在其人脉关係及对我的建议下，我暂时放弃了历史科，改为考入了──被视为出仕政府要职必要条件的──国家社会科学研究院，并于三年后以新闻系硕士学位毕业，当然，这没有打消我内心对「历史循环」的疑问，闲时还是会拿起相关的着作拜读。

而就在我即将毕业的这一年。某天，因学界的定期聚会交流，我以是次学术交流会研究院代表的身份回首都大学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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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2 J3 ^* @8 Z( A2 f( A0 ^就是这趟行程，遇然机会下，让我接触到当时被称为法律系之花，日后彻底改写了我人生谱曲的她──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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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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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云，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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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我们去逛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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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a% A1 M9 n' k一把跳脱，半开玩笑的甜美声线从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