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梦（18－22）

長頭髮堯堯

作者：长头发尧尧
2015/5/11首发于：sis001
2015/5/27重发于：春满四合院
字数：13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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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进则退」这句俗语似乎适用于任何地方。两个多月的合练空白期在短短
的几首歌里显露无疑，段珉的嗓音虽然有所恢复，但与曾经在live上收放自如的
' c6 g: f+ W5 w9 v4 t0 B; {3 E' M状态仍有段距离。虽然大家都知道初次试练的效果不会很理想，但真正体会到这
一点时仍不免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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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F6 h  N! Q4 S2 M( H, ^0 R; H　　秦茵自然不会让消极情绪继续蔓延，她欢呼地鼓着掌，像个小粉丝一样努力
表达着自己的赞叹，不容许演奏结束后的练习室有一秒钟的沉寂。她有条有理地
# S2 n3 \$ B1 P+ P% r( J0 `勾勒出一个美好的未来：经过恢复训练而更上一层楼的段珉，结束节目录制后可
以全心投入音乐创作的陈为良，长久以来一直未间断练习的林肖凡，严格要求自
  R9 X$ ^( q( @* y# H己并进行缜密规划的Mountain.

　　「WOW~楚客乐队大势回归哎！」她描述着日后乐队复出的盛况，脸上洋溢着
3 ]+ ~' a% K) j% e3 m憧憬。虽然自己最初进入公司的目的是接近陈为良，但在数月的相处下，她真心
8 s' z/ |: B! I& E希望这个怀揣着朴实音乐梦想的乐队能够如愿以偿。毕竟现实生活中能够真正坚
  K' o7 N. f3 \) K4 B1 s3 X8 X/ v持并践行着最初梦想的人实在是很罕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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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O4 v5 f5 j, L" i1 ~9 g　　公司也为楚客乐队的完美复出下了不少功夫。一方面通过陈为良的节目效应
" ~3 F: {' J( E7 a* P6 q9 }8 T) m大揽粉丝群，一方面请来专业老师亲自指导段珉。乐队近日并无外出活动，且秦
  b, c5 ~7 Q/ Q. a% l5 h茵一直忙于各项琐事，所以和乐队的交流不知不觉少了许多。不过前不久，陈为
良终于完成了让她烦心的节目录制，这使得她心情大好，一想到今后那个南千夏
再也不会围绕在陈为良身边，秦茵不禁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舒畅感。

6 F+ p: d6 {" W- T$ _　　一日，秦茵像往常一样拿着整理好的资料送去给李姐。刚走下楼梯，就看到
段珉躲在李姐门外，像是在偷听什么。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段珉鬼鬼祟祟的样子，
看上去颇为滑稽，便使了坏心思，轻手轻脚地走到跟前，大力拍了一下他后背。

# {; A. _. N/ y5 h( c* \& Z5 v　　段珉吓了一跳，神情紧张地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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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秦茵见段珉表情古怪，隐约感觉里面在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
便探头向里面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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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了，待会儿被发现了。」段珉扯了扯秦茵的衣袖，硬是把她拉到一旁。

7 H4 l1 H7 ^0 v　　秦茵只看到屋内李姐和陈为良一脸严肃地谈论着什么，还未来得及细听谈话
内容，便好奇地向段珉打探，「里面在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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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珉讳莫如深地摇摇头，转头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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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茵见从段珉口中打听不到什么，便准备再次贴到后门自己来听。可刚走到
后门，前门就开了，惊得她连忙跳到走廊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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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4 e- z3 r" ^　　「小茵？」陈为良从办公室内走出来撞见秦茵后惊讶了一下，脸上还残余着
之前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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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8 t9 Q5 k/ y) ]& c. t9 F1 A　　「我······我是给李姐送资料来了。」秦茵此地无银三百两般地解释着，生
怕陈为良再问什么，急急地从他身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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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好奇心并未随着秦茵匆匆走过的步子一齐走出秦茵的心头，段珉讳莫如深
* H/ t; l; r8 F% g/ D6 x" h的禁言更是以倍数加重了秦茵的探知欲，而且与陈为良相关的事一向是秦茵关注
: ], ~. s  z# h1 _  N, m. F) _的重点。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希望自己可以尽可能地了解陈为良的
+ U8 e$ r1 F+ O* O一切，可以更迅捷地走到他身边。于是趁着得空，她又跑去找段珉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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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珉未曾料想无意间的一个撞见竟会引来如此紧追不舍的打探。开始时他并
  ?/ P+ s0 A! k4 }" [2 N不理解秦茵旺盛好奇心的来源，因为秦茵从不是一个热衷打探小道消息的人，可
+ D" x4 X, h9 B( {/ Q这次却反常地执着。但不久段珉就琢磨清楚了，从他认识秦茵那天起，她的心情
就几乎是随着陈为良而起伏的，想必这次也是因为涉及到了陈为良的缘故。

8 S( L! k+ K# Z- J" P) @  |　　要告诉她么？段珉犹豫着，思绪回到了偷听的那个时刻。

　　虽然一直未对外人提及，但段珉的康复训练并不顺利，似乎真的是曾经过于
. k9 ?0 x; g/ i2 u6 N顺利的自己把好运气都挥霍一空了，即便经过近一个月的训练，嗓音依旧不见什
+ v3 i# ]5 n0 Q么起色。他知道声带废掉的主唱对公司意味着什么，所以就像会被拉弓之声惊吓
0 q) o9 N1 a9 h; J& m到的飞鸟一样，草木皆兵地关注着身边的一切。果不其然，那天他发现了李姐和
陈为良的秘密谈话。

# J: a$ q6 E% v9 L　　「公司高层已经有人提议放弃楚客乐队，让你单飞了。」当听到李姐这句话
时，段珉震惊得几乎站不稳。他扶着墙贴在后门，大脑一片空白。虽然李姐表面
上只是向陈为良透露这一消息，但分明是在替人试探陈为良的反应。陈为良并没
6 E0 f+ _8 s. a3 `6 e$ S* T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回复，毕竟是一起摸爬滚打了数年的伙伴，无法说散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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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段珉已经没兴趣了解陈为良的回应了，公司有解散乐队放弃自己的意向，
4 F! ]3 _! a. p( s6 g( o这才是重点。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岌岌可危了。

( B+ O) }, m8 q! Y' G' ]0 R　　「嘿，发什么呆啊。你到底听到了什么啊？」秦茵见段珉在自己几次三番的
( X% Z# `1 r& L逼问下陷入沉思，更加摸不清谈话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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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 B2 f2 S　　段珉晃过神，看着秦茵质询的双眼，不知为何，竟然在其中看到了陈为良的
影子，心中莫名生出忿忿不平感：为什么哪里都有陈为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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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说话啊？」回归后的段珉不像以前那么爱开玩笑了，而现在更是兀
2 G4 e2 w3 o2 [9 c6 e自地缄口不言，让秦茵有些不安。这古怪的气氛让她有种回到年前那一遇的错觉，
& l9 K# C, e( U0 G4 H5 K. t0 u眼前的段珉沉着脸，阴晴不定。

1 [; a) x6 E" u" x. h2 i9 A　　「······那算了，你不说就算了。」秦茵莫名地害怕起来，打起了退堂鼓。

8 m$ @2 O- h4 M# e0 G! E　　「李姐和阿凉说，」段珉忽然开了口，平静地说着：「想在南千夏和阿凉之
9 Z5 y( i; J# g6 g; s+ y间制造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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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茵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绯闻？什么？什么意思？」

　　「无非是靠绯闻吸睛的伎俩，提升楚客乐队的话题度。」段珉有模有样地解
释着。

　　「你听错了吧，这······」秦茵转念一想，连忙问道：「那阿凉怎么说？他
5 `. n) f% g5 V6 J( Y怎么回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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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t1 G4 h( M3 p1 W+ ^5 {　　段珉冷眼看着紧张兮兮的秦茵，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他和南千夏相处得怎
么样，你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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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闻，也只是绯闻而已。」秦茵的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语序错乱，
「只是绯闻而已，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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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只是绯闻而已，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真的交往下去。」段珉意味深长地
接下秦茵的话，说出她最害怕听到的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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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U: D( p/ _　　秦茵心情复杂地看了段珉一眼，自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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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是一个很单薄的谎言，只要问一下李姐或陈为良就会被揭穿。但以段
珉对秦茵的了解，她多半是不会主动询问当事人的，而接下来数日的平静也证实
了他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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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对于秦茵来说，段珉消息的可信性来源于他没有欺骗她的理由。而段珉
+ o5 K0 Y2 ^5 a6 z& @1 d; P自身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扯出这样一个谎话。这并不会对碍眼的陈为良造成实质性
1 @& T! y" T- ~0 {& y伤害，也很难彻底破坏秦茵和陈为良之间的关系，更致命的是，只要时间稍长，
8 o, j, C; q& Q0 K9 w秦茵就很有可能从公司的不作为看出这个谎言的子虚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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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1 d" Q. h　　「看来真的是我太无聊了。」段珉看着几步远处和陈为良说笑的秦茵，喃喃
自语道。

　　「无聊？」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把段珉吓了一跳。他回过头，原来是徐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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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5 b8 o3 G' W2 K: ^! a　　「无聊的话，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啊？」徐姗提议道，「你才回来就天天作练
& ^+ {& ~. D+ C( x, T2 j" t习，难怪会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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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段珉和徐贞曾是炮友，但他和徐姗的接触并不多，所以对她的示好有些
/ U* G. l9 i4 K4 r# ]9 U意外，「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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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叫上你们乐队的人，我再找几个，大家热热闹闹地吃饭唱歌，就算
' \# E/ Z9 O* o$ S2 p是个迟到的欢迎会吧。」

　　段珉才没有心情参加这个莫名其妙的欢迎会，本想回绝掉，结果刚好经过的
7 @3 K" f# g: q# ]" a  w# UMountain听到了徐姗的建议，竟热心地赞成道：「这主意好，段少，你回来后
我们还没一起庆祝过。」

& m) D! O+ r+ }* x2 q　　「庆祝什么？」林肖凡见三人围在一起，也凑了过来，问清缘由后即刻站到
了Mountain那边，怂恿着一脸不情愿的段珉，「去呗去呗，趁机放松放松。」

0 u  u" u# @$ X, j5 p　　段珉看着竭力想鼓舞自己的两人，不由得在心中苦笑了两声：有工夫关心我，
倒不如关心关心你们自己的未来吧，等公司单推陈为良的决议下来后，我们这三
人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他嘲讽地想着，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陈为良。

8 m3 v" ]- y7 y! q7 |$ d0 U8 C- e; L　　林肖凡注意到了段珉的小举动，以为他是在等陈为良的意思，便大声喊道：
「阿凉，我们打算一起出去玩，你也来啊？」

- T0 c* a& F/ {4 {. p8 F　　另一边的两人都闻声看了过来。陈为良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他点点头，问了
下身旁的秦茵，「你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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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q5 q& |' `+ E　　秦茵粲然一笑，「去啊。」

' ]% x) g& M; N* z, i6 v/ C+ g　　段珉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紧了一下，「既然呼声这么高，那就去吧。」

" x9 H  o% C8 b7 y# h　　大家协调了一下时间，最终定好三天后一起聚餐。商定好后，徐姗便兴高采
烈地离开了。段珉想了一下，悄悄追了上去，「姗姗，你有南千夏的联系方式么？」

　　「有啊，她之前来的时候互留了电话，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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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是阿凉，他想请南千夏也一起来。但是他不方便直接开口，因为嘛······」
段珉故弄玄虚地欲言又止，一副大有故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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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 t# p9 J7 b3 b2 e0 y, B　　徐姗果然上了段珉的套，以为是陈为良有意和南千夏发展下去，便热心地答
应着，「懂了懂了，我保证南千夏一定到场，你让阿凉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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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楚客乐队和秦茵住在一起，自然就一同去到约定的餐厅。
推开包间门的那一刹那，段珉就看到了坐在桌旁的徐贞，这才明白徐姗突然邀请
! q! z! _; w0 Z的原因，心中有些不快。但这小小的不愉快并不影响他看好戏的心情，因为身旁
的秦茵已然因为南千夏的出现而沉下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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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7 B! S% d2 z/ C1 A　　「小南，你也来了？」自节目结束后，陈为良便没怎么和南千夏联系过，未
1 X3 x: m( ]. \( T料到会在这里再次相见，便主动上前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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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久不见！」南千夏的汉语依旧生硬，但词汇量明显比刚来时丰富了
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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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为良惊喜地笑着，「不错嘛，会用四字词语了。」两人说着话，自然而然
地坐在了一起。秦茵本想跟随着坐到陈为良旁边，却被段珉抢了先机，装作没留
意到地坐了下去。秦茵也不好再叫他起来，只得就近找了个位子。

2 C  S5 x# O0 a; e5 X　　席间大家边吃饭边聊天，最后还做起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南千夏第
一盘就输掉了，她选择了大冒险，被惩罚和在座的一个男人合唱一首歌。蒙在鼓
; w. M# G1 }& s3 H: b里的徐姗出于好意，起哄让陈为良尽地主之谊、陪着南千夏一起表演。陈为良倒
也没有推辞，大方地站了出来。

0 V6 Z+ Z2 F0 @9 }　　段珉瞄了一眼秦茵，她随着鼓掌欢呼的大家一起拍了两下手，但目光并未看
$ o0 O+ g- H& A( ^向陈为良和南千夏，反而是避着一样地盯着自己的杯子，脸上的笑容凝固着。

　　接下来的游戏几乎都被南千夏包揽了，她总是会输掉，而每次选择大冒险时，
: g% P* ]; b/ C9 Y搭档大都是陈为良。大家都玩得很开心，秦茵不便发作，但不爽的苗头已经显露
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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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段珉就好像看到一团等待了许久才燃起来的火，不过火势还不够大，
他准备再添一点干柴进去。当南千夏再次输掉的时候，段珉主动开口道：「来一
把真心话吧，大冒险做过太多次都想不出什么题目了。」

　　「行啊，不过要说的慢一点，我怕听不懂。」南千夏平易地答应着。

　　既然是段珉率先提议的，其他人也没有抢过问问题的机会，看向似乎已有主
意的段珉。他装作深思熟虑了一下后眼前一亮的样子，问出早已准备好的问题，
. l% x' e$ I( a+ \# `& H* S「你觉得阿凉怎么样？是你的理想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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